言恕巴尉樂陷入了熱戀中,兩人因戀愛而春風滿面、神采飛揚。
但是兩大集團福爾摩莎與香格里拉依然明爭暗斗,藉媒體放話,不時互相抨擊,對于他們的兒女在談戀愛一無所知。
這些日子下來,言母只覺得兒子變了,尤其今天一大早看他笑容滿面,忍不住詫異的問︰「言恕,你在笑什麼?」
「沒有啊!」言恕模模自己的臉,心想他有笑嗎?
言母懷疑的看著他,「還說沒有?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嘴角上揚。」
「媽,-看錯了。」他拍拍母親的背,否認道。
「媽還沒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你一定有事瞞我,老伴,你看是不是?」根據做母親的第六感,她很篤定兒子一定遇到什麼事了。
「什麼事?」言祖康從報紙中抬頭看著母子倆,顯然還在狀況外,惹來言母一陣白眼。
言恕忙說︰「沒事、沒事,我先走了。」
「今天你不是休假?要去哪兒?不在家里吃午餐嗎?」言母一迭聲追問。
「不了,我還有事。」言恕匆匆離去,心里惦著尉樂說早上要去找他,一心想趕回寓所。
身後還听見言母在叨念,「喂,老伴,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兒子的笑容變多了,人也特別開朗……」
他坐上車,照照鏡子,果然!都快要認不出自己是誰了,眼角眉梢充滿愉悅,嘴角含笑,一點也不像眾人口中那個威嚴又講究紀律的言總監。
他知道,這全是因為那個叫「樂樂」的女人的緣故,是她改變了他。
當他回到寓所,就看見尉樂站在門口等他,他輕輕啄了下她鼻尖,又吻了一下她的唇,摟著她進屋里。
尉樂放下手中的大提袋,得意地說道︰「我設計了一道新菜式,今天做給你吃。」
「嗯?-會做菜?」他挑眉。
「你懷疑啊?」她瞪他一眼,把提袋拎到廚房去。
言恕是很懷疑,忙跟進去問︰「要不要幫-?」
「不用、不用!」她急著表現,想把他推出廚房。
為了避免午餐沒著落,他聰明的建議,「一道菜不夠吃,我也來做兩道吧!」
于是,兩人在廚房待了一個小時,言恕處理食物利落快速,早已做好西班牙海鮮飯和義式色拉,外加一道洋蔥湯,然後站在一旁看尉樂忙得不亦樂乎。
望著這個小女人,他的心甜滋滋的。
終于,她大功告成,獻寶似的說︰「瞧!我的「七彩海鮮拼盤」!以七種不同的名貴海魚,用了七種不同的醬汁烹調,來,嘗一口。」
她夾了一份魚肉送進他口中,他細細的品嘗著。
「怎樣?」她露出期待的笑容。
「味道還可以,每一種魚都是小小的迷你份量,排列在餐盤中,像一個七彩調色盤,雖然手藝不夠成熟,但極具巧思。」他很認真的評述。
「就這樣?」她原本期待一個大大的夸獎、
「還有……-嘗起來最可口。」他穩健有力的手臂攬過她,傾下頭親吻她的唇
「樂樂。」幾分鐘之後,當他結束這個吻時,他口氣親密的叫喚,把一樣東西塞進她手里。
「嗯?」她仔細一看,天!她的心頓時驚喜的一顫。
「這是這里的鑰匙,下次-過來就不用在門口等我了。」他目光溫柔的說,輕輕撥開她垂落臉龐的頭發。
「我可以住在這兒?」她試探地問,聲音透著甜蜜與興奮。好棒哦,這樣他們就有更多機會獨處了!
言恕忙不迭地答應,「當然,如果-願意的話。」
「耶,太好了……呃──」她眼神閃爍,小臉紅通通的突然噤聲,因為發覺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亢奮,她可是女孩子耶,一點矜持都沒有。
「那個……我家兄弟姊妹多,全擠在一間房里……能搬來這兒住,我太高興了!」因為太糗了,為了掩飾窘態,她又撒了謊。
言恕傲不懷疑她的話,寵溺的道︰「那-今晚就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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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作的時候,言恕依然秉持認真嚴肅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與尉樂相戀而有所轉變,她做不好他照罵,做不對他也照吼。
一起工作的尉布熊,幸災樂禍地對尉樂說︰「嘻,霸道男克刁蠻女,總算有人可以治得了。」
「你這只烏鴉熊!」尉樂手里正拿著大黃瓜,不假思索就敲向他的頭。
「我說得不對嗎?就沒見-敢欺負言恕。」尉布熊也不甘示弱,抄起鍋蓋抵擋,同時用鏟子進攻,一時間兩人忘形地打鬧起來。
「住手!」隨著一聲冷喝,兩人嚇了一大跳,只見言恕凜冽的眼瞪視著他們,「現在雖然還沒到上班時問,但這里是工作場所,哪能容許你們這樣胡鬧!」
他怒氣沖天之際,吉米胞進來說︰「樂樂,有人外找,在休息室等。」
「哦。」尉樂趁機避開生氣的言恕,趕緊跑去休息室。
她一進去,一名中年婦人迎向她直嚷,「哎呀,我的小姐,-……」
「噓,王媽,別亂說話啦!」尉樂低聲阻止,「-來做什麼?」
王媽是尉家的老佣人,自然清楚尉、言兩家的過節,立刻壓低聲音說︰「是老爺要我來看-好不好,問-是不是很忙,怎麼整整一個月都不回家?他又不方便來看-,老爺還說,如果太辛苦就別做了。」
「呃,我一個月沒回家了?」她自己也有些詫愕,原來和言恕住在一起,她竟然忘了時間。當初言恕傍她他住處的鑰匙之後,她便告訴老爸因為挖言恕跳槽之事大有進展,得暫時住在福爾摩莎一陣子,老爸千叮嚀、萬囑咐她要小心,才答應暫時讓她住外面,沒想到一轉眼已過了一個月。
「對啊,小姐,-是不是很忙,累壞了吧?」在廚房工作,王媽肯定她很辛苦。
「行了、行了,-回去跟老爺說,言恕真的是個天才廚師,我一定要把他挖過去香格里拉,叫他耐心等待,言恕跳槽之日不遠了,-快走吧!」她急著打發王媽離開,以免節外生枝。
當王媽正要出去,剛好言恕進來了,這下子,尉樂嚇得手忙腳亂,想把王媽藏在身後,形成一副好笑的畫面。
言恕不明就里,很困惑地問︰「這位是?」
「哦,這位是……是我媽啦!」情急之下,尉樂又撒了一個謊。
他信以為真,禮貌中帶著幾分敬意開口問候,「原來是伯母,您好,我叫言恕。」
乍見「敵人」的廬山真面目,王媽頓時不知所措,指著他支支吾吾的,「那個……那個……」言恕,福爾摩莎的繼承人言恕?
敗多人一听他的名字都以為听到了「嚴肅」,他耐心的解釋說︰「是語言的「言」,寬恕的「恕」。」
「喔……」
「伯母找樂樂有什麼事?」
「呃,是……她……她爸爸……要我來問、問她怎麼不回家。」老實的王媽不善扯謊,還是說出了來意。
尉樂搶話道︰「媽,我很忙、很忙,-告訴爸,有空我一定回家。」
言恕這才想起尉樂整整一個月都和他住在一起沒回家,難怪人家家長跑來要人了,于是邀請道︰「請伯母到咖啡廳喝茶再聊。」
沒想到「敵人」如此大方,王媽傻傻地點頭,「喝茶……好。」
嗚!憊喝茶?尉樂心驚膽戰的暗示,「媽!-不是還要上班嗎?已經很晚了,萬一老板不高興,可是會被炒魷魚的喔!」
「哦,對對對,言、言先生不用客氣,我還要回去上班。」王媽听到「炒魷魚」三個字,一刻都不敢待下去。
「那下次再找機會聊,伯母再見。」言恕憊很有禮貌的想送王媽,不料她跑得比見到鬼還要快。
言恕望著她的背影說︰「伯母的手腳真利落。」
尉樂見狀笑問︰「你不生氣啦?」
他不回答她,直接就吻上她的小嘴,像是全心全意要把她吻得神魂顛倒,等她好不容易掙扎著躲開,拚命吸了兩口空氣,他還不肯輕饒,舌忝著她的耳垂問︰「-覺得伯母對我印象好不好?」
「好……很好呀!」拜托,她哪敢說不好?
「很好。」他想了想又開口,「那麼,我找個時間去-家,正式拜訪伯父、伯母。」
頒!
尉樂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瞬間天地變得日月無光,這男人竟然說要跟她的父母見面?這是她撒謊遭遇到的試煉嗎?
「不行!」她大叫一聲,想到言恕巴老爸見面,那、那……那會是什麼樣的場面?她快昏倒了。
「不行?為什麼?」言恕不解的-起眼楮,只是禮貌性的拜訪,她在緊張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家太小了,不適合招待客人。」她已經在冒冷汗了。
「那我請伯父、伯母吃飯,地點隨你們挑。」他做出善意的響應,也表達了誠意。
「不要!」她哪敢叫老爸出來見言恕,那場面不是超冷,就一定是超火爆,這麼一來要怎麼收場呢?
言恕包困惑了,「我只是想見見伯父、伯母,-好像很不願意?」
「人家……還沒準備好嘛!餅一陣子再說好不好?」她裝無辜、假憂郁、扮可憐,只求逃過一劫。
見不得她不開心,他只好妥協,「好吧!那就過一陣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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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暫時解除了,尉樂也因此感受到言恕的真心,她告訴自己要對他更好。
她幫他整理辦公桌,發現一迭用紙抄錄的食譜手稿,便問︰「這些都是你設計的菜式?」
「是啊,給飯店里其它廚師作參考。」他把整迭紙扔進垃圾桶里。
尉樂連忙撿回,「這些都是你的作品,為什麼扔了?我幫你用計算機整理存盤。」
言恕指指自己的腦袋,笑說︰「所有的菜式都在這里。」
「這里面一定有不少好菜,嘩!這道「橙汁烤鴨」,以皮脆肉香的中式「掛爐烤鴨」搭配舉世無雙的法式橙汁,味道簡直是一絕!憊有,這道「烤乳豬香腸」,用烤乳豬做的香腸,口感好別致。等哪天你退休了再拿出來看,哇!不得了,這輩子做了這麼多好菜……對了,干脆整理出來出書啊!」她喋喋不休的慫恿著。
「出書做什麼?」他名氣大得連廣告商都來找他拍廣告,已經不需要再宣傳了。
尉樂解釋,「多少饕客慕你的名來用餐,但是菜式再好吃完就沒了,如果能贈書給饕客們作紀念,不但可以提升價值感,還可以為福爾摩莎做形象廣告啊!」
「嗯,有道理。」很有行銷觀念,他也很認同。
「那我幫你整理嘍!」她馬上過去把言恕從椅子上拉起,「起來,你的位子讓我坐。」
言恕卻攬著她的腰,將她扯下坐在他大腿上,從背後抱住她,深深的吸取她的發香。
「呃……」尉樂詫異的回過頭,他正好傾身用舌尖輕輕描繪她柔軟的雙唇。
「言總監,你好像忘了這里是辦公室耶!」她不得不提醒他,同時有些詫異他竟敢這麼的「囂張」。
「我沒忘,再讓我抱-一會兒。」他也不懂自己為何對她如此依戀,只能說他愛上她了,愛得不可目拔。
內線電話突然響起,言恕接起後那頭傳來秘書的聲音,「總監,伊琳總經理來了。」
「我知道了,讓她到會客室等我,我還有事情找黎主廚談,忙完就去找她。」掛掉電話後他站起身,在尉樂額上不舍地親了一下,「花東的福爾摩莎飯店下星期要開幕,所以海外部的總經理從關島回來協助我,另外我和黎主廚也有事要談,暫時不能陪-了。」
「你盡避去忙,別吵我整理這堆食譜,快去快去!」她坐在他那張大皮椅上,猛朝他揮手。
「對了。」他又回頭說︰「今晚我會忙到很晚,不如-回去看看伯父、伯母,免得他們又擔心。」他可不想老是霸佔人家的女兒,得罪未來的岳父岳母。
「行行行,我會回家,你去忙你的。」
言恕走後,尉樂開始認真的先把手稿一張張分類,再掃描輸入計算機里存盤。
不知過了多久,尉布熊敲門進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言恕不在吧?」
「不在啊,你鬼鬼祟祟干麼?」
尉布熊低聲道︰「我剛听到一個消息,-慘了!」
「慘?!」她從沒這麼幸福過咧!
咦?難道……
「我們的身分穿幫了?」她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不是,是-的情敵來了。」
「什麼情敵?」
「現在整間飯店上上下下都知道海外部的總經理被調派回來了。」
「我也知道啊,好像叫伊琳,調派回來協助花東的福爾摩莎飯店開幕,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嘿嘿!」尉布熊笑得更鬼祟了,「-知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來歷?為何整間飯店上上下下都在談論她?」
「她……很能干,是福爾摩莎的得力干部……是大功臣?」
他輕笑,「-猜對一半了,但還有一半沒猜對。」
「那就快說!」她討厭他那副吊人胃口的笑臉。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個伊琳仰慕言恕敗久,听說當年言恕在歐洲留學時,他們就在交往了,大家都認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成為總監夫人。」
「這是真的還是傳言?」尉樂的口氣嚴肅起來,心也跟著忐忑不安。
「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這女人一來就引起話題,樂樂,-自己留意些。」
她沉默了下來,有些失了神,連尉布熊離去也不知道,待門再度被打開,她仍在思索剛才的事,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咳……」
听聞咳嗽聲,她愕然抬起頭,這才注意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站在辦公桌前,她長得相當美,有著棕色的長發和棕褐色眼珠,五官深邃,看來像個混血兒,但嚴厲和傲慢的神態叫人難以親近。
「-是誰?」不听秘書之言到會客室等人的伊琳,徑自前來言恕的辦公室,以為可以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是看到一個小女孩在里頭,她高傲的目光審視著尉樂,從她的制服判斷,「是見習生吧?」
尉樂也在打量她,猜測她的身分,「沒錯,我是見習生。」
她冷笑一聲,「我是海外部的總經理伊琳,VINCENT呢?」
原來她就是伊琳啊!看起來既美麗又能干,言恕應該會喜歡這種女人吧,否則怎會傳言他們在交往?尉樂暗忖著,開口問︰「VINCENT是誰?」
伊琳受不了的翻翻白眼,「VINCENT就是言總監,人呢?」
「他有事情去忙了。」原來那是言恕的英文名字,她都不知道。
「我有事情要跟他談,-去給我找人。」她不耐煩的板著臉,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的命令。
這麼大牌?!尉樂語帶嘲諷地問︰「找到總監,-要自己去見他,還是叫他來見-?」
懊哇!一個小小的見習生竟敢頂嘴,伊琳沉下臉怒瞪著她,「-好大膽,要-做的工作不做,見習生是這麼輕松的嗎?居然還敢坐在總監的位子上!
這時,言恕帶著黎主廚進來,听到嚷嚷聲開口問︰「什麼事?」
「喔!VINCENT,你回來了,」伊琳立刻粲笑如花,柔聲道︰「我在會客室等不到你,就自己過來這里找你了。我正想問你,今天是你生日,晚上我們去俱樂部慶祝好嗎?」
尉樂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他們,心里波濤洶涌。
那個女人叫他叫得好親熱,可惡!
原來今天是他生日,他都沒透露給她知道,可惱!
他的生日已被預約,難怪他說今晚會忙到很晚,還叫她回自己家,可恨!
看樣子,他們好像真的在交往,再看看伊琳眼中,有著跟她一樣迷戀言恕的神采,那她算什麼?可悲!
尉樂耳邊嗡嗡作響,直到猛地被言恕拉了一把,才听見他問︰「那些食譜呢?整理好了嗎?黎主廚想要用。」
「在那里自己拿。」她冷冷扔下一句,站了起來離開,
背後,她還听到伊琳嚴厲的責怪聲,「該死!這個見習生是什麼工作態度?真沒規炬,竟然……」
當晚,尉樂沒回言恕的寓所,她真的回自己家去,深夜時分,她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號碼顯示,是言恕打來的,她氣得關機。
結果一連三天,言恕都沒進廚房,忙著籌備新飯店開幕。
「喂,樂樂!」尉布熊見她無精打采,故意逗她說︰「怎麼?言恕不在,-就茶飯不思的。」
他發現她早餐、午餐都沒吃,一猜就知道為什麼了。
「我才不會為他茶飯不思咧!不值得。」其實,今天早上她在飯店的餐廳里,看見言恕陪著伊琳吃早餐,兩人有說有笑的,她的心情就蕩到了谷底。
「唉!憊嘴硬,看看-這德行,不過是一個伊琳,就把-打敗了?」
「誰說的?廚房那麼討厭,我都不怕,也沒被打敗,伊琳算什麼?」尉樂嗆聲道。
尉布熊激勵地拍拍她的肩,「那-就別苦著臉啊!喜歡他就去追嘛,還愛他就把他搶回來!」
「樂樂,總監找。」突然吉米匆匆胞過來,似乎很急的樣子。
「什麼事?」一听是言恕找她,她不禁有些緊張,但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常。
吉米喘著氣,把手里的無線電話遞給她,「不知道,叫-听電話。」
尉樂接過電話,滿月復疑雲道︰「喂……找我嗎?干麼不打手機?」
「就因為-不接听,我才叫人把電話轉給。」言恕的聲音冷冷傳來,似乎也在生氣的樣子。
她淡淡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現在馬上給我到地下車庫來。」
「干什麼?」
「跟我出差到花東,明天有飯店的開幕酒會。」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因為這是公事,-非去不可,限-五分鐘內下來。」他說完就直接切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