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狀況出乎淺淺意料之外,霍鷹以霸道、無禮又粗魯,帶著懲罰意味深吻她的唇,舌尖蠻橫地掠奪她的氣息。
待回過神來,她在震驚之余,是羞窘與憤怒,一古腦涌上心頭,她奮力將他推開,舉手又要狠狠甩他一個巴掌……
可惜這次沒得逞,他飛快扣牢她的手,還不疾不徐地將她攔腰扛起來。
她干脆朝他的耳朵大吼大叫,「!不要臉的,無恥加混蛋,把你的髒手放開,快放開我啊!」
他無所謂地說︰「你盡避叫啊!」
「你是世界上最可惡、最自大、最討厭的惡霸!」她尖叫著,一雙粉拳不斷攻擊他的背。
「也對,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謝謝!」他竟然這麼回道。
謝他的頭!丙然夠自大。
「不放我下來,我就告你綁架、告你妨害自由。」她騰空的雙腳狼狽的又踢又踹,無奈他鋼鐵般的手臂令她動彈不得,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東得好緊。
「警察才沒空理家務事,你看,在場有誰要幫你?」他氣定神閑的繼續走。
真的耶!在場的人目下轉楮的看她,似乎想看下一步還有什麼事會發生,不然就是目瞪口呆的,不知該如何反應,至于瑪麗和黛施則亦步亦趨的跟著,就是沒有一個肯出面仗義執言。
就這樣,霍鷹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對她的咆哮一概不理,一路把她扛回屋里,然後上了樓進房,把她重重的拋至床上。
接著,他回頭對呆若木雞的瑪麗和黛施吩咐,「你們出去,別忘了關門。」
兩人這才如大夢初醒的走了出去,乖乖地板上房門。
「你……你要干麼?敢踫我,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她惶恐地瞪著他,美麗的瞳眸里有著幾分不安,又有幾分倔強。
這個可惡的男人,雖然外表相貌堂堂,其實根本是個十足十的壞胚子。
生平頭一次,肆意妄為慣的淺淺感到害怕,因為他高大的體魄令她倍感壓力,那高深莫測的眸子直盯著她的臉龐,讓她猜測著他種種可能行為。
這大塊頭該不會是想非禮她吧?!她開始體認到他真的好危險,也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意識到自己將面對可怕的處境,令她背脊發寒,不禁拉起被單緊緊地裹住自己,驚恐的縮到床角去。
見她終于感到害怕,霍鷹淡漠的臉上才泛出一絲微笑,「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話,你也不例外。」
「我正好是例外的那個。」無法忍受他的挑釁,她顧不得害怕,抬頭瞪住他,其實他那霸氣的模樣讓她心驚,卻又倔強地不肯流露出一絲畏懼。
瀕鷹俯,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如鷹般的眼楮瞪著她,陰沉地說︰「哼!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你作夢!」
耙不听他話的,她是第一個!
耙激怒他、打他的,她是第一個!
耙跟他直接抗衡,言明要讓他吃下完兜著走的,她也是第一個!
「不論你願不願意,都得接受這個事實,而且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听我的話!你听清楚了。」
「我偏不!」淺淺又怕又氣,孤軍奮戰仍然力爭道︰「我不管你跟我父親之間有什麼協議,但我絕不會和你結婚。」
「我坦白告訴你,你父親已經再婚了,所以他把你交給了我。」松開她的下巴,他得意地宣布。
「你……你說什麼?」這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淺淺刷白了臉,驚疑地望著他。
他進一步清楚地說明︰「我說你父親和章思霞女士結婚,現在大概已經度蜜月去了。」
「誰是章思霞?我听都沒听過,騙人!騙人!」說著,一顆枕頭不偏不倚朝他扔了過去。
瀕鷹大手接過,又道︰「他故意瞞著你的,你當然沒听過。」
「我不信!」又是一大打擊。這麼大一件事,父親怎會不告訴她!
「據你父親說,你從小就反對他再婚,他每交一個女朋友,就會被你氣走嚇跑,是不是?」之前,淺康強就對他說過女兒的「惡形惡狀」了。
「是又怎樣?我不喜歡爸爸娶別的女人,我也不喜歡叫別人媽媽,更不喜歡有別的小阿跟我一起叫他爸爸。」淺淺對母親的記憶雖然遙遠,卻異常的深刻,與母親相處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她無法忍受別的女人取代母親的位置。
她還記得母親病逝之後,有一段好長的時間,她常拿著一張與父母合拍的全家福照片獨自流淚,不明白那樣幸福的美好時光為何一去不返?
但听霍鷹繼續說︰「這就對了,他擔心你反對他再婚,所以這次他保密到家,而你完全被蒙在鼓里,還叫我把你看好。」
「不……我要回去問他!」父親竟然這樣對她!她狼狽地吼道。
「別急。」他不疾不徐地拿出一張光碟,放入光碟機開啟,「你父親有話對你說。」
接著,螢幕上果然出現淺康強的影像,還有個女人坐在他身邊,兩人依偎著很甜蜜的樣子。
淺康強一臉興奮地開口,「淺淺,我要向你介紹,這位是章思霞,和我在同一所學校當副教授,我們交往有兩年了……」
听到這兒,淺淺早已失去判斷能力,頭皮開始有些發麻,咬著雙唇,強忍著淚水不肯哭泣。
「我們已經注冊結婚了,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很突然,但我希望你不會反對。」
反對!
她當然反對!但此刻她只能鐵青著臉,不敢相信父親還有這種幽默感。
「……我們都辭去教職申請退休了,打算花一年時間四處旅行,也許等你氣消了,再讓你們正式見個面。」
淺淺茫然地盯著螢幕上的父親。之前她怎麼沒察覺父親起碼減掉五公斤的體重,又理了新發型、染發,臉上打了肉毒桿菌,皺紋不見了,不但年輕許多,還漾著她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簡直前後判若兩人。什麼患了肺結核,全都是騙她的。
這次,她知道父親是認真的,鐵了心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她了。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宣布。」螢幕里的淺康強又說︰「我把台灣的房子賣了,你就暫時住在曼德威,霍鷹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
這不就是等于說,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唉……也許你會怪我做得太狠了點,但我也是不得已啊!你想想,這十幾年來,爸爸的女朋友全被你趕跑、嚇跑,但是思霞對爸爸十分重要,我不希望你反對我再婚,你要體諒爸爸……總之,爸爸是不得已,只好拜托霍鷹照顧你,你可別為難人家嘍!」
這……算什麼?
案親早就安排好的,因為怕她反對他再婚,使計把她騙到遙遠的地方,丟她一個人在這個陌生之地,然後還賣了房子,來個釜底抽薪斬斷她的後路,他則和新婚妻子逍遙去。嘗到被叛離的滋味,淺淺肩膀垮了下來,狼狽地俯在床上大哭。
「爸爸騙我……嗚……他為什麼要這樣騙我?」那向來驕縱慣了的氣焰,在這瞬間消失無蹤,她哭得肩背微微顫抖。
耳邊繼續傳來父親的聲音,「爸爸知道你一定又要大發脾氣了,是吧?唉!從小你就肆意妄為慣了,驕縱、任性、脾氣壞、性子拗又沒大沒小……」
什麼?!淺淺淌著淚眼抬頭,驚愕地听著父親對她的數落。原來在父親眼中她是這樣的人——驕縱、任性、脾氣壞?還性子拗又沒大沒小?
雖然早就知道他對她這個女兒有些失望,但听他親口說出來卻是一個打擊,她的心好亂好亂,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的狀況。
淺康強語重心長又難掩失望的說︰「我要你到這兒來也是為你好,你啊,個性最好改一改,說話溫柔點、舉止斯文點、做事少點沖動多點思考,別太好強又倔得要命,也別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任性下去。」
到了這一刻,淺淺恍然大悟。
她一顆心瞬間揪緊。原來自己是一個失敗的女兒,在父親的心目中,只是一個迫不及待想甩掉的麻煩!
可是把她甩到這里來,也未免太殘忍了一點,瞧瞧這一片遼闊的土地,一邊是酒廠,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再不然只有在山坡上覓食的牛羊,她敢說這里的葡萄樹比人還要多,路上絕對不會塞車,無可否認,風景美是美啦!
美得讓人心醉……不,是心碎!
這里再美又怎樣,比得上台北的多彩多姿、新奇刺激嗎?這樣的生活豈不是比坐牢還慘嗎?
都是她狠心父親害的啦!
想想前天,她還在台北快樂無比,如今卻身處在這個只有雞鳴狗吠的荒山野嶺。
唉!就這麼被父親軟硬兼施給騙來了。
由于太過震驚,她安靜且呆滯的看著螢幕。
「根本沒人治得了你,就連我這個做爸爸的,也對你豎白旗投降了,我看就只有霍鷹會喜歡你,我考慮了好久,才放心把你托付給他,讓他來管教你。」淺康強是有那麼一點愧疚,但是愧疚歸愧疚,他還是想要抓住人生最後的幸福。
此時,霍鷹在床邊坐下,雙手抱胸,沉默地凝視著淺淺茫然無助的表情,她那傷心的模樣,反而令他心中一緊懊惱起來。
下一秒,他還發現她滿面淚痕,意外原來她也會哭得這麼可憐,這更加深他的無措與自責,懷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了?
他凝視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溫和地開口安慰,「淺淺,他再婚並非代表不愛你,你仍然是他的女兒,只不過他需要一個伴侶,想過幾年溫馨生活,所以你要體諒他,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里,慢慢適應這里的生活,我不會強迫你的,我保證……」
「我不要听!你這個大塊頭吵死了,胡說八道什麼,還真以為你可以管教我嗎?」
沒想到淺淺非但不高興,還大發脾氣,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踢掉光碟機,把它砸在地上散成好幾塊廢鐵。
「砰!」
又是一聲巨響之後,房里怎麼突然充滿一股殺氣。
這下輪到淺淺張大嘴巴,驚恐地看見霍鷹握緊拳頭的下方,一張茶幾硬生生地被他劈成兩半。
「簡直亂來!」他放聲大喝。
太過份了,他好話說盡,她完全不當一回事,簡直放肆任性到了極點!將他原本熄滅的怒火再度燃得劈啪作響。
他那沉冷的臉色、凝斂的眼眸,令淺淺無法揣測他有多生氣,最可怕的是那只拳頭,如果「招待」在她身上,那那那……豈不成了肉醬?
與粗獷高大的他比較起來,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想到這不禁瑟縮了下,顫著聲音說︰「你冷靜……」
「我很冷靜。」他淡漠地說︰「倒是你的脾氣最好改一改,改掉亂打人和亂砸東西的習慣。」
「那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抱怨。」她挑眉哼了聲,忍不住又埋怨起他的說教。
聞言,他眼角微微一抽,硬是沒動怒,只用一種很壓抑的聲音緩緩道︰「反正事情已是如此,我既然答應你父親要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得到,剛才的不愉快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一切等你休息過後再說。」
說完,頭也不回地踱離臥房。
下一秒,兩只鞋子,連續朝他後腦扔了過來。
他側身閃過攻擊,眼角再次抽搐了下,才轉身把門奮力甩上。
*********
翌日。
一向不太會認床的淺淺,昨晚卻是一夜沒好眠。
不是為了父親遺棄她、不是為昨晚如何使勁都拔不下那枚礙眼的訂婚戒,也不是為了霍鷹的強勢欺人,完全是因為夜里那該死的蟲叫蛙鳴加風聲,害她整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結果又被不識相的雞啼吵醒。
要是以前,這個時候她不知睡到幾重天呢!她好想沖出去把那只笨雞、蠢雞、傻雞給就地正法。
這麼早醒來要做什麼好呢?去找那只笨雞報仇好了,她迷迷糊糊的邊想著,邊在房里兜起圈子哀嘆著。
天啊,誰來救救她啊!她一定是在作惡夢!
兜了好幾圈之後,她開始思索往後該怎麼辦。
她認真思考了幾個現實問題,一是目前無家可歸;二是護照被霍鷹沒收了;三是她身上沒有太多的錢。
看來,她哪兒都去不得,不如委屈自己,暫時留在這里,以後再想辦法。終于,她第一次以理智決定事情。
她忍不住又往窗外探去。唉!這荒山野地什麼都有,有蟲、有鳥、有樹、有草、有藍天、有白雲,還有一望無際翠綠色葡萄樹,就是沒有電影院、沒有百貨公司、沒有PUB……唉!她是典型的都會人,怎會習慣山里的生活呢?
這時,黛施把她的行李搬進來,「淺淺小姐,早。」
黛施偷偷瞄了她一眼,發現淺大小姐臉上就是寫著——太早起還很困,不爽!
「淺淺小姐,總裁請你下樓吃早餐。」黛施站在一旁說。
總裁?!哦哦哦……總裁是指霍鷹那個惡霸,想到他可惡的模樣,淺淺秀眉一挑,頭一轉,「不去!」
黛施當場愣住,仿佛听到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淺淺小姐,請別這樣對待總裁。」
她秀眉挑得更高,「我又怎樣?」
「看得出來總裁很喜歡你。」
「你又知道了?」省省懊了,因為她很不喜歡他。
「當然嘍,這誰都看得出來,總裁眼神一向冷淡,但他看你的眼神就是不一樣。」
「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特別凶狠。」淺淺想起霍鷹對她發起脾氣來,也挺可怕的。
「不是的,當確定你要來時,他就命令酒廠里每個人都得列隊歡迎你,還有,早在兩個月前,他興高采烈的叫人裝修房子,還不斷的修改再修改,唯恐不夠完美,他一番好意都是為了你。」黛施滔滔不絕地說道。
「他的好意?哈!」淺淺翻翻白眼,很不服氣的說︰「他什麼都替我決定好,有問過我的意願沒有?」
「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他要娶你,大家也都期待你們的婚禮,所以請你給自己一個機會。」
「得了!得了!我才不希罕這種機會。」她今天起床氣特大,潛意識里還在與霍鷹抗衡。
黛施驀地抬起臉,眼楮閃著替霍鷹感到不平的光芒。在這塊土地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嫁給霍鷹-曼德威,不知有多少女人羨慕著她的好運,而她卻一再拒絕他、排斥他、踐踏他的好意。
黛施無法理解淺淺的想法,只能隱忍著小聲提醒,「淺淺小姐,總裁還在等你呢!」
不料,她依舊倔傲地說︰「哼!他等我,我就得去見他,為什麼不是他來見我?」
「你你你……真是不知好歹,換作別人這樣對總裁,他早就……」黛施一向敬重霍鷹,這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早就怎樣,殺我呀?」笑死人了,她就不相信他真的能殺人。
「他會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埋在葡萄樹下當肥料!」黛施眼楮一瞪,負氣的出去了。
不知死活的淺淺氣得直跺腳,嘴里碎碎念著,「好呀!去去去,你快去叫他來砍我腦袋好了。」
半晌,房門又被推開,是霍鷹!
她下意識模模自己的脖子。咦,他該不會真是要來取她腦袋的吧?
不,他手里捧著早餐進來,有各式烤面包、乳酪和水果。
瀕鷹一進門,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的臉,看見她嘴巴噘噘的,像在跟誰賭氣似的,只覺得她白淨透紅的臉多麼美麗,還帶著一絲困惑、茫然的表情,緊緊佔據他的視線。
「你坐下來吃點東西吧!」他笑著把她拉到身邊的位子坐下。
真不知為什麼,她對他就是有某種奇異的吸引力,明明甜美得不可思議,卻又蠻橫得讓人頭疼,不過,即使是這樣任性的態度也吸引著他。
「還在生氣?」他嘴角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心中不由對她有著無限的寬容。
那還用說,被人「賣掉」當然生氣了。她悶哼著。
不過,她看了看豐盛的早餐,頓時覺得饑腸轆轆,便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現擠的鮮女乃特別香甜,她喝了一大口,上唇邊沾凝了一層白白牛女乃圈,煞是可愛,教霍鷹銳利的視線停在她小臉上。
被他這麼看著,淺淺食欲都減低了大半,甚至有些心慌的別過頭去,不看眼前這連坐著也顯得高大威武的男人。
片刻,她又倔強的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看什麼看,看夠了嗎?」
她猜想這個沉穩的男人與父親是舊識,應該不至于對她霸王硬上弓,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能太掉以輕心,畢竟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比先前還要熾熱了幾分,大概是這樣的眼神,總是令她又怕又氣。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她的小臉,緩緩問︰「為什麼不能看?」
「因為你很討厭!因為你……」她的話突然停住,因為霍鷹猛地將她的身子拉進懷里,坐在他的大腿上,氣息吹拂在她燙紅的臉上。
他注意到她無名指有些紅腫,一定是使勁拔戒指的緣故,「淺淺,你還不打算接受我?」
他一只手臂緊扣住她縴細的腰,輕易地就制止了她的行動,他熾熱的肌膚觸及她腰間,令她僵硬著身子。
「該死的,給我滾遠點!」過多的氣憤與震悸在她胸間爆發,雙手緊揪住安在她腰上的大掌,以防他趁機亂來。
「這是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即將結婚。」他提醒她。
媽呀!她真的得嫁給他,一輩子守在這荒山野嶺?
她猛然瞪大了眼楮,伸出雙手,推著他寬闊的胸膛,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月兌口道︰「你放我回去吧!」
頓時,那張剛毅而英俊的臉孔,因為她的話而顯得有些惱怒,他冷冷地問︰「為什麼連試都沒試過,就決定要回去?」
「反正我不想嫁你,隨便嫁給任何人都好過嫁你。」她真的不屬于這里。
看看山谷里一片寧靜,連個人影都不多見就知道答案了,鐵定是淳樸到會令她抓狂,要她在這枯燥無聊的地方生活,啊!想到這兒,她就想尖叫。
「你就這麼討厭嫁我?」原來他一相情願的喜歡她,卻狂傲自負的從未想過她愛不愛他,而現在這個問題正該死的出現了。
「是!」她答得直接坦白,「放了我。」
「不,一輩子都不放,你是我的妻子,這里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即將結婚,我不能放你走。」他閉目思考,自覺有責任看顧她,即使要放她走,至少得親自把她交到淺康強手上,不過說真的,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想這麼做。
她拾著下巴眯著眼說︰「男人是混蛋!」
「混蛋?!」他睜開眼,正好對上她微噘的小嘴,有如玫瑰般含苞待綻。
懊死,這跟他先前見過的女人都不同,該死的美麗,更香更柔更軟,那唇、那眸,令他又想吻她。
「男人都是混蛋!你和我爸都是大、混、蛋!」淺淺完全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氣得胡言亂語,並動手拔戒指,指間又開始泛紅。
他攏起眉,繃緊著臉,「夠了,不要再拔了,戒指拔下來也沒用,總之,你休想走出這山谷,休想逃出我掌心!」
「我知道,這里你最大!而我連個頭都沒你高、腰也沒你粗、手臂更沒有你的壯,我怎麼會有這個‘能力’呢?只有任你欺負的份!」她大聲咆哮發泄著。
她現在需要出去透透氣,不要與他共處一室嘔死自己。
淺淺霍地站起,猛地沖到門口用力的拉開門,不料,隨著一片嘩然,外面有一群人東倒西歪沖了進來,有人趴跌、有人哀叫面面相覷著。
「你們……」她頓時又羞又尷尬,氣急敗壞的跺腳。
瀕鷹則僵住,冷肅著臉沒說話,只用目光掃過眾人,氣氛頓時陷入寂靜中。
正當一室寂然,氣氛曖昧尷尬之際,瑪麗一聲輕咳,揉著撞疼的膝蓋,低聲抱怨,「都叫你們不要擠嘛!」
「你啦,還不是你硬往我這邊擠,哎約!我的背……」黛施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凱迪。
「我……我急著找隱形眼鏡,快幫我找啦!」
黛施還給他白目地問︰「隱形眼鏡是隱形的,怎麼找?」
「叫你找就找,-唆什麼?」凱迪干脆趴在地上不起來,假裝邊找邊爬定。
憊是瑪麗比較鎮定,站起來,倚老賣老地說︰「我們擔心總裁會被她‘欺負’所以才蹲在外面隨時候命。」
其實,他們很好奇,一向威嚴沉穩的總裁,怎會被這樣一個女人欺負?不是說兩人要結婚了,為什麼一見面就吵個下停,可惜呀!他們都听不懂兩人在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