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如松還是被捉住了。
姚常焰引開蒙古兵後,由于草叢雜亂,怕他找人下易,她悄悄離開小屋,打算到明顯的地方等他回來找她,但不幸遇見了一位蒙古牧羊人,見牧羊人模樣老實,所以她欺騙他說是出游與兄弟走失迷了路,不敢告知實話,但牧羊人見她雖身著蒙古服裝,但臉蛋與口音猶如大漢姑娘,當下將她騙至他的蒙古包,然後轉身要家人立即報告蒙古兵前來抓人。
等她知道被騙後,身旁已然出現五名彪形大漢,而這些大漢正是蒙古兵的先鋒鐵騎。
她驚愕至極,拔腿就要跑,但可想而知,她怎麼可能從這群凶神惡煞中逃月兌,沒多久,她便被擒回牧羊人的蒙古包內。
在燈光下,蒙古兵瞧見她的容貌驚為天人,目光立即轉為婬穢。
「瞧,咱們這次遇到了什麼好貨色了?是個大美人啊,少見的大美人啊!」其中一名帶頭的士兵,興奮的大吼。
其它人全圍過來看個真切。「我的媽呀,還真不是普通的標致啊!我喜歡!」臉上有道丑陋疤痕的士兵粗聲粗氣道。
「這麼美會不會是假的啊?」居然有人這麼說。
「假的?不會吧?咱們模模看。」說完五個士兵大聲叫好,開始對著她動手動腳模來模去,吃足她的豆腐。
這回柳如松真的受到驚嚇了,生平第一次有驚慌絕望的感覺。這些人都是未開化的粗人,不懂憐香惜玉這套,看來她真的陷入險境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住手!」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幾人果然經她——住了手,愣了-會後,有道丑陋疤痕的士兵陰狠戾氣的臉龐霎時猥褻起來,哈哈大笑。
「媽的,這妞簡直天下少有,騷勁十足,這妞我要了!」
「不行,不能歸你一人所有,這妞是大家的,要上大家一起上!」另一名大臉士兵不肯的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大家輪流上。」
她瞬間刷白了臉。「你們不要靠近我!」她抓緊衣襟,不住踉蹌退後,直至退至壁上,她才驚恐瞪著眼前張牙舞爪朝她欺近的數人。「你們滾開!」她猶自做著最後的掙扎。
「哈哈哈,兄弟,這妞叫咱們滾開耶?你滾不滾?你滾不滾?」帶頭士兵指著其它人調笑問,目光輕蔑極了。
眾人搖頭,「要滾也是滾到這妞懷里,來,我先滾。」有道丑陋疤痕的士兵說完便作勢滾到她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一張臭嘴就塞到她面前,惡心的舌頭硬是擠進她嘴里,她幾欲作嘔,立時給了他一巴掌。
「敢打老子!」他吃痛發狂,伸掌也是一巴掌,痛得她眼冒金星,唇邊緩緩滲出血絲。
「你!」她咬牙忍痛。
其它人也不覺得什麼,哈哈哈笑個不停,仿佛這就是他們對付不听話女人的習慣。
她心寒膽栗,祈禱姚常焰快些找到她,回來救她,再遲些她可就必死無疑了。
「過來!」帶頭士兵將她拉至身前,愈瞧心愈癢。「我是老大,我先上!」
其它人沒敢有意見,紛紛幫忙他動手,一人一手將她壓在炕上。
「不,求你們放過我!」她忍著恐懼說。
「放你可以,等所有兄弟都發泄了,自然會放過你。」帶頭的婬穢的欺,惡心的嘴佔住她的不放,受此屈辱的她堅不張嘴,他舌頭進不去,索性空出一手壓擠她下顎,硬是讓她張嘴,他這才長驅直入,對她百般猥褻。
其它人在一旁婬笑連連,她氣得眼淚直流,大漢吻畢起身,幾個人早巳等不及地爭先湊上嘴,弄得她一臉盡是惡心的口水,心驚膽戰,掙扎不休。
「大哥,該看看她的身子了,瞧她女乃大臀翹,模起來一定很舒眼。」大臉士兵控制不了的說。
「沒錯。」語落,大手一揮,立即將她的前襟扯破一大塊,露出白女敕可口的酥胸。
幾個人盯著,莫不目瞪口呆。好個尤物!此等身段在蒙古找遍也找不到啊!
半晌,回過神,他們立即爭相伸出狼爪襲上美胸,瞬間她胸前已淤青一片。
從小到大她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她哭喊著叫救命,打從心底感到絕望,看來他是趕不及來救她了。
罷烈如她,絕對不甘受到污辱,也不會對不起姚常焰,她自己受辱,不能累及他受人恥笑!流著不甘心的淚,她決意尋死為他守身。
閉上眼,打算咬舌自盡,才準備用力咬下去,就听到一聲哀嚎,她猛然睜眼。
是他,他趕來了!
姚常焰怒火中燒,以她從來沒見過的瘋狂神情,隨意抓起一名正在對她上下其手的士兵,出掌便是致命,那名士兵僅發出一聲哀嚎就再無聲響。
其它人見狀皆是一陣恐懼。這人是誰?
在見過仍然讓人壓在炕上狼狽不已的她,青筋立時浮在他的手背上,熊熊怒火如野火燎原,幾乎要將周遭人全都燒個粉身碎骨。
扁是這股怒氣就讓幾個人嚇得有些腿軟。「你是誰?」終于有人敢問出聲。
他沒有回答,目光只盯著淚眼婆娑又傷痕累累的女人。「松兒。」
「不許看。」側過臉,此刻她一身凌亂,難堪至極,反而不願意他瞧見。
「對不起,我……來遲了。」他聲音低啞,幾乎發不出聲。
「差一點你就連這句話都來不及說了。」柳如松一陣哽咽,屈辱的淚更是流個不停。
知道她打算自殺守節,他的指甲更是幾乎陷進肉里,心痛不止。
再出手,又抓來一大臉士兵,朝他臉上一擊,他登時面目全非,死狀淒慘。
連死了兩人,其它三人無不駭然,面面相覷的想著下個輪到誰?
可是不用想,也來不及想,帶頭的因為一只手還不軌的貼在她敞開的胸前,下一個該死的必是他。
只見姚常焰翻身手持長劍,只用一招,貼在她身子的手立即斷下,再一劍,心髒已教人挖出。
他從沒如此殘忍過,但此刻瘋狂如斯,再見不到一絲溫雅。
剩余兩個人,目光驚駭的不住發抖,他凶光一現,另一名士兵亦人頭落地,才要再舉劍,卻發現臉上有疤的士兵一手抄起柳如松擋在身前,一手拿著大刀抵在她細致的頸項上。
「不不……不許過來,不然我殺了這妞!」他以她為人質,顫聲威脅。
姚常焰目光寒冷,異常嚴厲。「放了她。」他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吐出。
「放放……了她可以,除非你不殺我。」他提出條件。此人猶如由修羅地獄出來,殺人不眨眼,殘忍嚇人。
「不可能。」姚常焰斷然拒絕。這些人他沒打算放過一個,他要他們個個死無全尸!
「那那……那別怪我先殺了她。」抵在她身上的大刀在她頸項上稍一用力,立時出現一道血漬。
她忍痛咬唇,硬是不吭一聲。
姚常焰見了更是發狂。「住手!」聲音狂暴至極。
「我、我偏不,我要殺了這妞!」有人質在手,他膽子稍大,靈機一動,拉出身上的響哨,用力一吹。「救我的人馬上就會來,你死定了!」他發狠的說。
「放開她。」姚常焰無動于哀,只盯著女人不放,一臉擔憂心痛。
「放了她,我還有命活嗎?」見識過他殺人的毒辣手段,他將人質抱得更緊,刀子貼得更近。
姚常焰眼神愈發陰沉,已然爆發,劍一揚,正要取他腦袋,但此時他的援兵已到,正是先前追緝他的蒙古兵,他們本來就在附近追擊,一听警哨隨即趕來。
來人整整二十人,一鼓作氣全圍向姚常焰,他轉而攻向這群士兵,幾招過後,來人死了一半,但人數過多,一路體力消耗下來他也陷入苦戰,身上已多處受到刀傷,鮮血淚汩流出,甚是駭人。
「夫君,你先走,不要管我了。」不忍見他為了救她浴血奮戰,柳如松哭著大聲要他走。
他恍若未聞,若沒有她同行他哪也不會去,一陣廝殺,轉眼對方倒下三人,可是他也又身中兩刀。
「求你走,走,走!」她哭喊著,悲憤不已。她不要他死在這兒啊!「你走,大軍還等著你,你不能死在這啊!」
姚常焰喘息著,全身是血,精光一斂,低喝一聲,提起所有的力道,快如閃電刺向疤面士兵,疤面士兵不及閃躲,一把劍當場穿透他的一只眼,他哀嚎著松開劫持住她的手,反手捂住自己受傷的眼,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悲慘打滾。
趁機救下她,他抱著她一路沖出蒙古包,敏捷上馬,兩人終于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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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行數里,漸漸地,柳如松發現身後的夫君似乎沒了力氣,任馬兒自己狂奔,她心驚的回頭,驚見他已然將全身的力氣用盡,昏厥地倒在她背上。
她大驚失色,一手緊抓著他怕他掉下馬,一手嘗試駕馭馬匹。這匹馬是他的愛馬,跟了他不少年,已頗有靈性,她低聲對它呢喃幾聲,馬兒似乎听懂,逐漸慢下來,最後在一處坑洞前停下。
她憂心的注意到自己早已迷失了路,不知何去何從,現在夫君受了重傷,後頭又有追兵,她一咬牙,見坑洞隱密就先將他拖到坑洞內藏身,又將馬匹藏進附近的車堆里,以免被蒙古兵發現追殺而來。
打理好一切,她迅速回到夫君身邊,見他依然不省人事,心急如焚的模模他的額頭,不料竟發現他發著高燒。一定是傷口發炎所引起的,她趕忙為他止血,卻無法替他療傷。
「求求你快醒來,只有你醒來,咱們才有救,你快醒來啊!」她在他身邊哭斷腸。「不要死啊,你若死了,我一定陪你一道走,我也不想活了。」都是為了她,否則他也不會傷得這麼重,甚至致命。
遠處傳來狼嗥狗吠,她仍兀自痛哭不止,連害怕都忘記了,一臉傷心欲絕。
「你說的對,我不該來的,是我害你身死異鄉。」她深深自責,一聲聲懊悔。
「松……兒……」他幽幽轉醒,眼里盡是茫然憂郁的神采。
「你醒了!」听到這聲叫喚,她驚喜萬分,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肯放。
瞧見她臉上掛著淚,還一顆一顆不斷往下掉,姚常焰好生心疼,想伸手撫模她的臉頰,卻力不從心,才提手就跌落,她主動將他的手扶起貼在自己臉頰。
「不許死,听到了沒有?不許死!」這個時候她還如此驕蠻,他不禁莞爾。
「我不……會死的。」他順著氣說。事實上,他好多了,不像先前騎馬時那樣無力。
「我嚇死了,你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她擤擤鼻子抽噎道。
「我死……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他深情的回應。
她又要狂哭了。「不,你還是丟下我好了,我不要你為我喪命!」想起方才他堅持喪命也不願丟下她獨自離去,心中的辛酸與感動再也控制不住。
盡避這個男人從沒開口對她說過愛她的話,但他的行為已充分表現出對她至死不渝的愛。握著他的手,她不住顫抖連連。
姚常焰勉強擠出一絲笑。「別哭了,我不……是活過來了嗎?」
「嗯,那就好好活著,別再嚇我了。」她哽咽地說。
「好……」這聲好後,他體力透支,漸漸又沉睡了去。
柳如松一窒,以為他死去,立即顫抖的探視他的鼻息,在感受到他呼吸尚且平穩後,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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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姚常焰努力睜開眼眸,定眼瞧著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看向四周僅有由外頭照射進來的微光,這兒像是個坑洞,大小足以容納兩至三個人。
他睡了多久?
「松兒?」他急呼。
半晌無人回應,他心急再呼,依然沒有聲響,于是他勉力坐起身,瞧見身上的傷被照顧妥善,甚至還有藥草包扎。
是松兒做的嗎?她哪來的草藥?
「松兒?」他心急,提氣狂呼。
她出事了嗎?忍痛正要起身,才撐著要爬起來,她已經回來了。
柳如松見他要動,大驚失色的將他壓回地上躺好。「你怎麼起來了?你亂動會扯破傷口的。」她嘴上責備,眼里卻是驚喜。他清醒了,總算活過來了!
「我沒事,你上哪去了……天啊,你的頭發怎麼了?」他吃驚的瞧見她原本的烏黑長發不見了,只剩下及肩發絲。
「很丑嗎?」她笑得靦-,模模自己的短發。她留了一輩子的發,居然一剪子就沒了。
「為……什麼?」他訝異得都口吃了。
「不就為了買你的療傷藥草,我本來要拿你送給我的頭飾去賣,可是賣藥的大嬸說是看上我的頭發,因為她們蒙古女子沒見過像我發絲這麼細黑的,非要我留下頭發才願意給我藥,所以我只好給剪了。」她說得更不好意思了。
「你……」聲音卡在喉嚨,他說不出一句話。
她竟為了他,將那頭每與他纏綿時必纏住他胸膛,她續了多年的烏黑秀發一刀給剪了!他眼眶干涸得幾乎皆裂。
「很丑?你不喜歡?」見他發怔,她擔心的問。真的這麼丑嗎?丑到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他激動地傾身抱住她。這個傻瓜!「……不丑,只是不習慣。」他諳啞的吐出聲音。
她松了口氣。「還好只是不習慣,萬一很丑,你不要我了怎麼辦?還是,你嫌棄我曾遭到那群蒙古兵的……」她瞬間變了臉。
提起那晚,他也一震。
靶受到他的僵硬,她更驚惶。「若你……從此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怪你。」雖然她並未真的遭到侵犯,但這樣的奇恥大辱,貴為太子的他身分何等尊貴,又如何接受?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會受到污辱都是我害的,我不該放你一個人躲藏,更恨自己不早點甩開追兵去救你,才會讓你吃這麼多苦頭,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呀!」說到激動處,他猛咳了起來,好似硬生生剜去他心上的血肉一般。
「你……」男人的情深意重讓她眼淚再度決堤。
「不,我一輩子也不會不要你,一輩子!」怕她自覺慚穢終究求去,他全身激動的抱著她,有些輕顫。
「你真的不介意?」柳如松揪著心問。她愛他啊,多麼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可是……
「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咱們都忘了它,我會幫助你忘了它。」這對她來講是一個恐怖的記憶,他思索著該如何讓她釋懷。
「……好,你說能忘,咱們就忘了它。」她總算說。
姚常焰差點停止呼吸,直到她說出這些話,他才稍稍順暢起來。「松兒,我不會再納其它妃子,你是我的唯一。」他鄭重的給予承諾。
「……嗯。」她感動得又笑又落淚。「好,以後就算你不要我也會纏著你,直到你受不了發瘋為止。」她一面促狹的說笑,一面哽咽著。
他苦笑。「你這女人。」
擦著她的清淚,他知道因為這趟蒙古行,兩人怕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對了,這是哪里?」他疑惑的問。
「坑洞,挺隱密的,咱們在這躲了八天,都沒人發現。」
「喔?可有與中英聯絡上?」
柳如松搖搖頭。「沒有,坦白說,這里是哪里我也是問了賣藥的大嬸才知道的,這里離咱們的軍營至少有一天路程,我本來要冒險走一趟回去討救兵,但又不放心你,這陣子你一直昏昏睡睡的,所以我片刻也不敢走。不過,我將你的愛馬朝軍營方向讓它自己急奔回去,說不定秦大人看到你的馬,會循線趕來救人。」
「嗯,做得好。」她總是臨危不亂,令人贊賞。
才說完,似乎就听到坑外雜沓的馬蹄聲。
「是蒙古兵?」她心驚。終于被找到了嗎?
「冷靜,你听,馬蹄聲與蒙古的馬種蹄聲似乎有不同?」姚常焰細心的聆听發現。「是咱們的人,說不定是中英尋來了。」他興奮的說。
「是嗎?」她萬分驚喜。「我偷溜出去確認。」
丙真,秦中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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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與正規蒙古軍前天正式對上了,因為你下落不明,軍心惶惶不安,這場仗咱們吃了敗仗,不過這會你回來了,下次兩軍再對上,咱們就不怕了。」
姚常焰與柳如松總算安全的回到軍營,此刻他正躺在元帥帳內的炕上,聆听著秦中英報告這幾天發生的事。
而柳如松則是悠哉的吃著一頓豐盛的好食,為了照顧他,又要躲藏蒙古兵,她已好久沒有吃一頓飽了。
「父皇知道我失蹤了嗎?」姚常焰問。
「很抱歉,第三天仍沒你的消息,我不得已已修書回京稟報了。」秦中天低首說。
「……沒關系,這意味著咱們得速戰速決地結束這場戰爭,遲些臻妃必定藉機又有動作。」
「唉,都是我沉不住氣。」秦中天頗為自責。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注意,才會身陷險境。」姚常焰並沒有告知秦中英兩人曾經歷什麼事,只短潔的交代自己受狙擊受傷,雖然好友在見到愛妻的短發後也是一陣震驚,但他還是輕描淡寫的帶過,意在保護愛人的名節。
「不,是我沒盡到保護的責任,要不是瞧見你的寶馬行蹤,我恐怕至今還找不到你……」
「你們夠了沒?在這樣搶過下去,蒙古人又要打來了!」柳如松听不下去兩個男人惡心巴拉,受不了的說。
秦中英這才臉紅的住嘴。
「好了,咱們也該討論對付蒙古兵的作戰大法了。」她擦擦剛啃了羊腿的手。
「你與我們討論?」秦中英有些愕然。
「嗯,有什麼不對嗎?」她揚眉。
「這個……」他狐疑的瞧向炕上的人。一個女人懂什麼兵法?
姚常焰抿嘴笑。「你听听她怎麼說?」
「嗄?」他更驚異了,太子也相信她懂得領兵作戰之術?「呃……好吧,你就說說吧。」在接收到姚常焰肯定的目光後,他只得勉為其難的姑且听听。
知道他不信任她,柳如松倒是不太在意,逕自開始說︰「蒙古位處北方,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們若要勝出,必須出奇招,而這奇招,必須天時地利配合才行。」
「喔,然後呢?」他逐漸專心起來。
「你知道奇岩寺吧?奇岩寺地勢位處于葫蘆形,內深廣而出口卻細長,正是標準的易進難出地形,而且最妙的是它的出口只有一處,咱們只要趁蒙古兵聚集于此之際,于出口埋下重兵,沿路再來個十面埋伏,那麼他們插翅也難飛。」
「妙啊……可是,蒙古軍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聚集一處等我們前去廝殺?」秦中英乍听她的妙計大聲叫好,但繼而一想未免天真。這些蒙古兵怎麼可能會乖乖到奇岩寺陷入他們的埋伏?
不可能,他斷然搖頭。
「是啊,蒙古軍不是傻子,不可能聚集好一處等我們去殲滅他們,所以先前我才一直很煩惱這計謀無法執行,不過與松兒商討後,她告訴了我一件事,一件足以解決這個瑕疵的一件事。」姚常焰眼露精光的說。
「這麼說這辦法是你想的,而不足之處是她幫你解決了?」秦中英愈發驚訝。
「正是。松兒,說吧,把你的好計說給中英听。」他嬌寵地含笑鼓勵。
「嗯,秦大人,你可知道蒙古每年有一個大節日,稱之為「敖包」?這是蒙古人生活中重要的祭祀象征。蒙古人每年約在這個時候舉行「祭敖包」儀式,把心中的意願向「長生天」傳送。
「他們非常重視這個節日,並且把這個節日當成神聖之日。每到這日,不管老少或兵馬必聚集一處同歡,並且會舉辦騎馬、射箭與摔角等比賽,而此次慶典舉辦的地點正是奇岩寺附近的大草原!」她露出伶俐慧黠的眼神。
「所以我們只要派出三隊騎兵,避免傷及其它無辜百姓,在當天趁他們沒有防備歡樂之際,將正規蒙古兵趕入奇岩寺內,這麼一來,這些蒙古兵即陷入咱們的陣法中,任我們宰割殲滅了。」姚常焰接口。
「啊!」秦中英听傻了。好個毒辣妙計,而這個毒計正是這對夫妻想出來的!他來回看看兩人,就見男的俊女的嬌,恰恰是郎才女貌,但他怎麼覺得兩人根本是男的奸女的賊,標準的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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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所料,三天後,于奇岩寺附近的大草原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歡樂慶典。在酒酣耳熱之際,三隊人馬就將蒙古正規軍刻意追趕進離草原最近的奇岩寺,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日平民與軍隊夾雜,一些無辜百姓也跟著沖進奇岩寺。
為避免傷及無辜,姚常焰下令只殺士兵不得傷了百姓,可這麼一來,就有一小撮蒙古兵趁亂突圍殺出奇岩寺。
而這撮逃出的蒙古兵其中赫然有他們的主帥,為了將這些強弩之末斬草除根,他們決定再多花個幾天剿滅,即可大獲全勝地將這場戰爭結束,然後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