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真的想嫁他?」回到家後,郝世溫冷靜下來了,父女兩人坐在沙發上,郝希望枕在他的大腿,他嘆了口氣問。
女大不中留喔!
「老爸,對不起啦,我不是有意要瞞你這麼久的。」她滿是歉意的說。
「你怕老爸反對?」
「嗯,你一直都反對的不是嗎?」
「沒錯,我是反對,我怕你愛上他後會受到傷害。」他撫著女兒的頭發說。
「他對我很好──」
「那是現在,他的個性,老爸怕他會──」
「老實說,我也怕他喜新厭舊的挑剔個性,也許過不久,他就會不能忍受我的缺點了。」
「我的女兒很好,沒有缺點!」
「呵,所以我不用怕對不對?」
「不,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不是彼此沒有缺點就能白頭到老,感情的變數很多,是你無法預料的。」
「就像你跟媽一樣,兩人離婚並不是嫌棄對方有問題,而是媽單方面覺得感情變淡了,消失了,突然不再愛你了,所以要求離婚,而老爸始終是愛著媽的,所以放她自由,你很無奈卻無計可施,不知道為什麼愛說消失就消失?」她一直知道老爸的感受及無奈。
「是啊……」他有些感嘆。
「可是老爸,至少你與媽曾經快樂的在一起過啊,而且還讓你擁有了我,我是你最貼心的女兒。」
奧世溫笑了笑。「說得一點都沒錯。」突然,他眼眶漸漸泛紅。「可是你要出嫁了……」
「就算嫁人我們還是住在一起啊,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你就不是老爸一個人的了。」
「說了半天,原來你是舍不得女兒出嫁啊?」她故意俏皮的問,不想老爸太感傷。「那我不嫁好了!」
「這怎麼成?你都教人給吃了,不檢點的女兒!」他忍不住憊是訓了一下。
「對不起嘛……」說起這個還真讓人臉紅,不過,她知道老爸軟化了,答應她嫁了。
「唉,其實老爸很訝異,柯先生會要娶你,我以為他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讓女人拴住的人,但他居然在眾人面前跪地提親,對象還是你,光憑這點就讓我對他另眼相看了──」
「老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滿的抗議。
「意思是你是我女兒,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別人覺得如何?是不是也當你是最好的,老爸只是擔心將來你們就算結婚了,是不是就從此能過得幸福快樂,畢竟現在多的是婚後才發現彼此的差異,然後一天到晚吵著要離婚,老爸不要你結了婚後才後悔。」
綁悔啊……「應該不會吧?那家伙雖然喜歡挑三揀四,個性又龜毛,但他是個負責任的人,一旦決定結婚,我相信他會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就像經營他的公司一樣,他是個奸商,不會投資賠本事業的。
「是嗎?既然你這麼信任他,老爸也沒什麼話好說,只能祝你幸福了。」他噙著笑。唯一的寶貝女兒下了決定,他這個老爸能夠不支持嗎?
柯帛仁焦急地在房間內不斷來回踱步超過兩個鐘頭了,煩躁不安的情緒就快爆發,擔心著萬一她老爸不答應該怎麼辦?要不要沖過去再跪一次?這次最好先磕他三個響頭以示誠意,這麼做說不定他就會感動的點頭了,可是萬一他又像在餐廳一樣發飆要砍人怎麼辦?
都怪郝希望,不早點對他說清楚她老爸的個性,這下他還來不及討好老丈人就被判三振了,都怪這個女人!
不過天下父母心,他也能夠理解她老爸對女兒的維護,想來是自己白目,竟然當眾承認上了人家的女兒,被打也是活該,但是她老爸該不會就因為這點,在三振之外再來個觸身暴投,將選手弄成重殘,宣告這場球賽玩完了?
煎熬了好半天,終于等到這女人來敲門,不由分說,他立刻將人拉進房里,劈頭就急切的追問︰「怎麼樣、怎麼樣?你老爸同意了沒有?」
她瞄了瞄他,卻不急著回答。「先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餐廳里?」
「我……」他眼楮閃了閃。「我是專程去提親的。」
奧希望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直線。「是嗎?」
「當然是。」
他死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忍不住苞蹤她,想確定她是否真的跟她老爸一起吃飯,誰知道不跟蹤還好,一跟就讓他發現餐桌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男人,這下可讓他發火了,不顧服務生的側目躲在一旁偷听他們的對話,听得他滿肚子火藥,最最最氣人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敢否認他們的關系,他一怒之下才會跳出來的。
她冷哼了兩聲,顯然不信。「你確定是專程去提親,而不是臨時起意的?」
「臨時起意?」他清了清喉嚨。「怎麼可能,這種事能夠臨時起意嗎?我當然是專程去的。」
「喔?」她蹙眉撫著耳垂。
柯帛仁注意到她戴上那副珍珠耳環了,立刻露出興奮的表情。「你答應我的求婚了?」他抱住她。
她冷著臉推開牛皮糖。「少來,我問你,如果你是有備而來,準備的東西應該是求婚戒指,怎麼會是耳環呢?我沒听說過求婚是用耳環求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問。
他臉色變了變。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精明啊?
這副耳環是他買了好久早就想送給她的禮物,可是每次要送出去時,總會被其他事情打斷,還好他一直帶在身上,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我比較另類不行嗎?如果你比較喜歡戒指這還不容易,明天我就帶你去補買,你愛買什麼戒指、買幾個,都隨便你挑、隨便你買。」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今天晚上以前你根本還沒結婚的打算,你是看到了秦大哥,又看見我老爸拚命撮合我們兩個,你一時心急才開口求婚的,對不對?!」郝希望沒好氣的問。
這家伙的行徑她模得一清二楚,想騙她,休想!
「我、我……就算是臨時起意又如何?我是真心真意的就好了不是嗎?你也看到我向你老爸下跪那誠懇的模樣,我還被追殺耶,但是我也沒有退縮,一直跪在餐廳里直到你老爸氣消了才離開,這一跪至少跪了一個鐘頭,你都沒有可憐可憐我嗎?」他采用哀兵政策,希望這招奏效。
她蹙了眉。他這次是表現得滿有誠意的啦,再說這件事如果被某個八卦周刊報導出來,他臉可就丟大了!不可一世的柯帛仁,跪地求親還被追殺?
挺難堪的,他愛面子,更不曾委屈過自己,這次他真的是豁出去了。
「好吧,瞧在你挺有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她勉強施恩的點頭。
策略奏效,他馬上眉開眼笑。「那快告訴我,你老爸怎麼說?怎麼樣,他答應了嗎?」他心急的問。
她這才露出小女兒的嬌羞,朝他點了個頭。
「他答應了,真的答應了?」他驚喜萬分。「太好了,我不用再去磕頭了!」他一臉慶幸的說。
「磕頭?磕什麼頭?」
「我本來打算你老爸如果還是不答應,我今晚就到他門口去跪地磕頭,繼續求他把女兒嫁給我。」
這次郝希望是真的感動了。「嘿。」她聲音不住放柔。
「嗯?」
「其實我剛才真的好害怕你是被逼,或咽不下這口氣才會向我老爸提親的,我怕你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意願真心想跟我結婚,但是我現在知道你沒有勉強,你真的很為我努力……」她甜滋滋的笑著,眼中還帶著感動的淚水。
柯帛仁松了口氣,輕輕地擁住她。「說實在的,這段時間因為你的關系,我確實想結婚了,想組一個家庭,只是我一直沒有自信要承諾一個長久的關系,這種承諾我做得到嗎?後來我到了餐廳,听到了你老爸努力撮合你與秦育良,我心好慌,我知道秦育良的條件正好符合你的‘需求’,你們是登對的,你很有可能為了一份長遠的未來而放棄了我。
「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雖然後來听到你拒絕了他,讓我瀕死的心髒又恢復跳動,可是當下我就決定,我不能任由自己的遲疑而錯失了你,我想緊緊抓住你,昕以當我對你老爸開口說要娶你時,我整個人好輕松,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
「郝希望,希望我們能夠幸福,我不會放開你的,請你嫁給我好嗎?」他再次跪地,不過這次不是對著老丈人,而是對著最佳女主角而跪。
「你終于搞清楚順序了,要先向新娘子求婚成功才可以向女方家人提親。」她捂著嘴,笑中帶淚的說。
「所以我更正補救中,我親愛的茱麗葉,請你嫁給我吧?」他戲謔的請求。
她笑得更大聲,眼淚也流得更凶了。「可惡的羅密歐,想娶我,你還欠我一顆大鑽戒!」她故意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挑逗的一口咬住她的指頭,來回挑情的吸吮,他這饑渴的模樣,她見多了,這家伙又想對她「動手動腳」了。
「戒指我一定會補給的,不過當務之急的是,我們今晚是不是應該先慶祝一下……」至于如何慶祝,當然是要以「肉身酬神、果裎進貢」嘍!
「可是我老爸他……」她臉越來越紅了。
他爬上她的床一段時間了,每次做的事時,她還是會很害羞,別扭的模樣卻讓他更加色欲薰心,興奮的程度就像只大野狼在攻擊想逃跑的小綿羊,非將她吃干抹淨到連骨頭都吞下肚不可,有時她真的很懷疑,在男人潛意識里是不是有一種非文明的野蠻因子,發現弱勢掙扎的對手就非要征服不可?
這家伙就有這種變態的殘性!
「既然他答應我們結婚了,我想他應該不會驚訝明天早上在我房間看見我們一起。」他誘惑的說。
「可是──」
沒有可是了,男人是行動派,立即吻得她記不起自己要說些什麼,女人束手就縛。
但男人忘了女人的老爸是頑固派的,未結婚之前想踫他女兒,先剁下他的頭再說。正當男人賣力的在燒水、剝羊皮時,一道陰森的敲門聲登時粉碎了大野狼的美夢,澆熄了野狼的,當場驚跳起來……
糟了,又來抓猴!
遍禮在跌破眾人眼鏡下熱熱鬧鬧的舉行了,為什麼會跌破眾人眼鏡?有兩個理由──理由一,向來對女人萬分吹毛求疵的男人竟然要結婚了,對象還是在自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小女僕?
這讓大家不斷猜測女方是否懷孕了,所以男人為了給交代,這才奉子結婚?
但是眾所皆知,男方不喜歡小阿,就算女方以小阿脅迫,多半也不會成功,這麼說來,他是真的喜歡一個小女佣,心甘情願的結婚了?!
理由二,據說這場遍禮原本預定等明年女方滿二十五歲時才舉行,但是男方卻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不斷催婚,結果在今年十月就提前舉行了這場遍禮。
這麼猴急的想娶老婆,讓眾人匪夷所思,他真的這麼想結婚嗎?這跟他以往給人不婚的形象,實在相差十萬八千里。
懊不會……該不會這場遍禮背後,其實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吧?否則怎會如此倉卒,又如此的反常?
有鬼,一定有鬼!
莫非,女方根本不是什麼女佣,她的真實家世其實是某國遺失的小鮑主,男人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急急忙忙娶回家供著……
這些夸張的揣測全寫在隔天的八卦周刊里。
「哈哈哈……」郝希望笑翻了。什麼某國遺失的小鮑主?那家伙會急著催婚是因為老爸堅持婚前不讓他踫她,可他精蟲已經繁衍到他腦門去了,欲火焚身下,才會死命催著老爸將婚期提前,所以說穿了,他是精蟲作祟,根本沒有秘密可言,這些周刊的報導真是讓她笑到肚子痛!
「老婆,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剛剛「吃了大餐」的男人,滿足地笑咧著嘴問。
「我笑這些周刊都喜歡憑空捏造,寫故事寫得精彩極了。」她倚在他懷里說。
「隨便他們說去,這種事我才不在意。」他聳聳肩一臉無趣。
「你當然不在意,因為它寫的是故事不是事實,事實是你精蟲作祟才會──」
「你還說!」柯帛仁迅速翻身對她展開搔癢攻擊。這女人就是盡貶傷害他男性的尊嚴,該嚴懲!
「啊……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不要惱羞成怒啦!」她受不了他的攻擊,連忙又叫又躲的告饒。
「哼,看你以後還受不受教!」他停止搔她癢,不過,還是重重的把她壓在身下。
「好嘛,老公,我以後不敢了。」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聲老公听得他心花怒放,昨天才結的婚,今天他的身分已經成為人夫了,感覺很新鮮,也非常滿意,他以後也是有「家累」的人了,而她,郝希望,就是他的家累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牙齒痛啊?干麼一直叫?」
「呵呵。」他笑得志得意滿,也不計較這女人在口舌上的不敬了。
「明天就要去蜜月了,早點睡吧!」她推了推他。
他不滿的皺眉。「你想睡?」
「累了不睡要做什麼?」
「我不累。」他立即耍賴的說,憋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可以名正言順的抱著她了,他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再說他的精蟲累積過多,還沒消耗殆盡,還需努力、再努力、多多的努力!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你已經吃了我不少次了,難道還不滿足?!」
「不滿足!」他死皮賴臉的說。
「可是我累了耶,你不如留一點體力到明天蜜月時,再賣力的使用啦。」她給予良心的建議。
「哎呀,別擔心,蜜月時我的表現不會讓你失望的,先讓我度過今晚再說,來嘛!」他涎著臉,雙手老早就不規矩的上下游走了。
像往常一樣,她又兵敗如山倒,一遇到他的攻擊,她總是沒幾下就棄械投降。
在他再度又登上高峰,滿意地抱著累癱睡著的老婆,他腦中忽然想起。對呴,他怎麼忘了問她蜜月旅行要去哪里,安排得如何了?
皺著眉,瞄了懷中女人一眼。有王秘書在,應該沒有問題吧?
緊緊抱著老婆,大戰數次後,他確實也累了。她說的對,他得養精蓄銳為明天的蜜月做準備了!
百嘿!
「一切都安排好了吧?」柯帛仁在登機前輕松的隨口一問。
來送機的王秘書一臉迷惑。「請問您有另外交代過我什麼事嗎?」
他眨了眨眼,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搞什麼?我當然是問你蜜月旅行都安排妥當了嗎?」
「蜜月旅行?這不是郝小姐……柯太太在安排的嗎?」
「她安排的?我不是要她通知你來安排的嗎?」他立刻橫眉豎眼的問。
「柯太太只打電話要我為您騰出七天的假期來,好去峇里島度假,其余的一句也沒提。」她滿臉惶恐的說。
「你是說,蜜月旅行的一切行程都是那女人安排的?!」他看向不遠處正在跟老丈人道別的老婆。
「如果您沒有插手,顯然是。」
「她、她說去峇里島?」他越來越不安的吞了一口口水。
「我如果沒听錯,是的。」
「去七天?」他開始頭皮發麻了。
「柯先生,您放心,您在峇里島有專屬別館,那里有您需要的一切,我想柯太太應該是安排你們在那度過七天……」她馬上說。
太清楚老板對出游、出差這件事有多講究、多龜毛,為此,每次安排他出國,她都得提心吊膽安排好一切,這還不夠,她得全副武裝的就戰斗位置,等著他「水土不服」回來後轟得她滿頭包。
記得有一回,他去新加坡出差,人才落地踏進飯店,只不過一看見飯店沒有依照他的要求,換上他睡慣的那個法國牌子的名床,他當場就發飆,後面行程也不走了,甩頭就搭下一班飛機回國,讓所有等著迎接他的新加坡分公司人員一陣錯愕,想說辦事不力得罪了大老板,全都慌了手腳心驚膽跳好一陣子。
而這一次她以為柯太太沒要她幫忙,是因為柯先生將蜜月視為隱私,要自己親自安排,她現在很清楚了,原來不是……那、那可想而知,這次的蜜月之旅……慘了!
王秘書心中兀自盤算著。等到他前腳登上飛機,後腳她是不是就該先溜了?起碼先請兩個星期長假避開他再說。
「她知道我在峇里島有別館嗎?」他還懷著一線希望顫聲問。
「啊……我、我不確定柯太太知不知道……」
「該死!」他暴跳如雷了。
「柯先生……」她驚跳起來。
可能等不到他上飛機了,若想活命,她現在就應該拔腿逃命!
「不行,我不能去!」柯帛仁斷然的說。
「可是,都已經到機場了,您要怎麼告訴柯太太,您不去蜜月了?」王秘書緊張退縮的問。
「我怎麼說?就該死的告訴她,老子不去了,度什麼蜜月,女人的玩意!」他意氣風發的甩頭。
「真的可以這麼說嗎?」她不禁懷疑的問,雖然他不會承認懼內,不過照他婚前的表現,她斷定他沒那個膽。
「……該死的當然不行!」他咬牙切齒起來。
如果他敢這麼說,那個女人非殺了他不可!
「所以呢……」
「所以你給我想辦法補救,別讓我在峇里島抓狂!」
「你們現在就要準備登機了,怎麼補救?」她驚慌失措的看向已經與父親道別完畢,等在一旁的郝希望。
柯帛仁也忍不住往正在對著他巧笑倩兮的女人望去,努力朝她擠出「開心」的笑臉來。
「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他低聲的說。
「不如……您去向柯太太說,延期──」
「什麼東西要延期?」郝希望等得不耐煩走了過來。
「啊!」王秘書嚇了一跳。
「呃,我說老婆,王秘書是建議我們蜜月旅行不如──」
「嗯?」郝希望皺了眉。
「不如……」
「不如什麼?延期是嗎?」她瞬間眯起眼。
柯帛仁立即一窒。「不是,當然不是,她是建議我們不如早點進關,可以多點時間在免稅商店逛逛,買點東西。」在看見她額際的青筋似乎一蹦一蹦的開始清楚跳動時,他喉嚨猶如卡了顆石頭,硬是將石頭咽下,屏息干笑的說。
「是嗎?」郝希望這才露出笑臉。「那我們快點走吧。」她容光煥發,挽著他的手,眼眉都是期待旅行的笑。
「呃……好。」看著她的笑容,他跟著僵笑著。完了,完了,他應該拿出男子氣概跟勇氣,大聲告訴她,「我們不去──」
「嗯?」
天啊,他竟然說出口了,趕緊抹抹臉。「我們不去歐洲嗎?我是剛才听王秘書說,才知道你安排我們去峇里島。」他呵呵笑,硬轉彎的說。
「咦?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們要去人峇里島嗎?」
「沒有!」他用力搖頭。
「喔,也許是你一直讓我忙著別的事,忘了告訴你了!」她眨眼的說。
柯帛仁當然清楚是為了忙什麼事,才讓他忘了問她有關旅行的細節。這下他真的後悔了,不該讓下半身影響思考,如今自食惡果、樂極生悲了!
「那麼──」
「你不喜歡峇里島嗎?」她有點失望不安的問。
「不喜歡……才怪,走、走吧,我們還是走吧!」他像戰敗的公雞,連雞冠都垂下來了,跟在她的身邊走得舉步維艱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