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阿比達神情緊繃的要醫生立即為樓妍做全身檢查,確保她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讓樓妍想起上次自己在街上與人打架受傷後,他也是要求院方為她做緊急診療,每次她進醫院,他都非常的緊張。
阿比達的到來讓整間醫院兵荒馬亂,一級主管以及各科名醫,全都待命為樓妍做檢查。
一小時過後,他在特別病房里听取有關她身體的檢查報告,再過十分鐘,他親自抱起她走出醫院,坐上直升機回到宮殿。
到了兩人的臥室後,他抱著她坐在床上,力道大得教她差點窒息。
「阿比達……」他怎麼了?
「答應我,永遠不要再做這種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他聲音竟是顫抖的。
她心頭一擰,大為震驚,淚水立刻盈滿眼眶。「對不起……」
他將她更往自己懷里揉。「我要听的不是這個,我要听你的保證,保證不會讓我失去你,保證不會再出現今天的事!」他激動的要求。
淚水大滴大滴的自她眼里滾落。「我只是去找你……我想見你……想請你諒解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我並不曉得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他擁緊了她的身體,臉埋進她的頸窩,久久都無法再說話。
樓妍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阿比達有多在乎她,知道在醫院時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制止自己不在眾人面前崩潰。
她伸出手,用力環住他。「對不起,雖然你不想听,我還是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忽略你的感受、太自以為是、太不顧你的立場,我自私得不像話,我不配成為你的妻子。」她非常自責,悶在他懷里哭泣。
「別哭了,這樣會傷害寶寶的。」發泄後他已平靜許多,輕撫著她的發說。
她聞言頓住,抬起頭面向他。「你已經知道我肚子里有寶寶了?」這陣子兩人各忙各的,加上鬧脾氣都沒有同床,他是怎麼知道得?「是醫院檢查出來告訴你的嗎?」她想只有這個可能。
他搖頭,不滿的看著她。「我自己老婆的身體狀態,我需要醫生說才知道嗎?」
「可是我的肚子是最近才開始大的,而且我又還沒有機會告訴你……你該不會一開始就知道了吧?」她忽然有所領悟的驚訝。
「當然,在台灣時我就曉得了。」他理所當然的說。
「那不就是在婚禮前你就已經知道了?」怎麼這麼厲害?他是有透視眼還是會神算?
「你的經期每個月幾號來我都清楚得很,而且你明明每次都痛得要命,但到台灣之後,你便沒再痛過。」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曉得我有身孕,連幾個月大了都一清二楚?」害她還一直煩惱沒機會告訴他這件事。
「廢話,這就是為什麼你每次出事時我都會這麼緊張。你真的該被囚禁起來,我的孩子要是因為你的莽撞而有個閃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他怒道。
她僵了子。是啊,她真是個莽撞失職的母親,萬一真的因此失去寶寶,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阿比達眼楮布滿血絲,厚實的大手按在她肩上。「你要讓我繼續提心吊膽下去嗎?」他憂慮的問。
他不敢想像今天要是自己慢一步,這女人會發生什麼事。他絕對不能失去她。
就像上次去警察局保釋她時一樣,每次在得到消息趕去救她的路上,他都恐懼得幾乎要發瘋,腦中不斷出現她受到傷害的模樣。
他再也無法容忍了!這太可怕了,再來第三次他真的會瘋狂!
樓妍歉疚的望著他,伸手模向他憂心的臉龐。「老公,我錯了,我用錯方法了,我現在明白想改革不能如此躁進,這樣只會適得其反。」她想通了的說。
「你能明白就好。」他輕嘆,她終于開竅了。
「阿拉伯男尊女卑的文化已根深蒂固,不可能說改就改,我決定要慢慢來,總有一天尊重女性的思想會在這個國家漸漸擴散開來。今天謝謝你,謝謝你肯支持我。」她完全沒有料到他會當眾說出那席話。
這是多大的睹注啊?說不定會睹掉他的政治生命,百姓會認定他是異教人士,將不再支持他。
「你是我的妻子,我無法拋棄,既然如此,只好力挺你。」他說。
她忍不住跳到他身上,給他一個大大的擁吻。「老公,我愛你,愛死你了!」
他嗤鼻冷哼。「愛死你的是我,否則怎會腦袋不清的受你擺布,這幾天夙夜匪懈的研究保障婦女就業的方法。」
她咯咯笑。「原來這幾天你不回來就是在忙這個,我還以為你與我嘔氣,氣得不想見我了。」
他瞪著她。「我的確不想見你。你這沒良心的女人,居然可以為了這種事拋棄自己的老公,我氣到不知吐了幾缸血了。」他沒好氣的說。
爭吵的那晚他是真的氣到想掐死她,只好在自己失控前盡快離開。跑到辦公室後,他還氣得摔壞了不少桌椅,最後獨坐了幾個小時,不得不可悲的承認自己敗給這個女人。
他永遠不可能勉強或限制她,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這樣才能確保自己不會失去她。
這女人可以不選擇他,他卻不能沒有她,無論如何,就算失去一切,他也要保有她,保有自己的愛。
樓妍鼻子酸得不得了,好想大哭,他也許娶錯老婆了,但她絕對是嫁對老公。這家伙真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她如果沒能好好珍惜,肯定會遭到天打雷劈。
「老公,你誤會我了,我只是不忍心見到女人受不公平的對待。請你相信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是我唯一的選擇,我愛你!」她抱著他的脖子,親昵的偎著說。
阿比達緩緩笑了,卻是一種無奈的笑。唉,對這個女人,他除了無可奈何、無計可施外,真是無話可說了。
「女人,那就好好保重身體,平平安安的愛我一輩子吧。」他將臉貼在她的小骯上,里頭有兩人愛的結晶,此時,他的笑容滿足多了。
阿比達支持婦女爭取女權的風暴效應正在擴大,不管議會還是民間都為此吵翻了天,還有人以清除叛徒之名要阿比達退出政壇,退出阿拉伯的權力核心。
幸虧有身為總統的普納跳出來,表明支持阿比達的立場,兩大阿拉伯的主要勢力一結合,一時間倒也沒人可以撼動得了阿比達分毫。
樓妍對自己為阿比達帶來的困境感到很抱歉,但她認為這是她來到阿拉伯、成為阿比達新娘非做不可的使命。如今她只希望阿比達撐得住這股排山倒海的反對聲浪,能堅持住女性爭取到應有的人權。
「里哈,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早餐過後,里哈就露出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樓妍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讓向來從容的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
「這個……」
「說吧,我們這麼熟了,沒必要吞吞吐吐的。」她攏起一雙眉問。
里哈先嘆了一口氣,接著居然對她深深一鞠躬。
她嚇了一跳。「里哈,你這是做什麼?」
「我代自己的佷子向您致歉。」他沉重的道。
「你佷子?」她認識嗎?他又為什麼要代對方道歉?
「那天卡姆是您專屬的司機,但這混帳小子竟然丟棄您自己跳車逃跑,罪不可赦。」他咬牙切齒的解釋。
原來那個司機就是里哈的親佷子?「我不怪他,在那種情況下人人都自顧不暇了,他如何保護我?你也別因此為難他了。」她微笑的說。
里哈更加汗顏,還是認為卡姆讓他蒙羞了。「謝謝您的寬容。」他肅聲說。
她抿嘴一笑。「沒事就好。還有什麼問題?」從他剛才的臉色來看,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您肯原諒卡姆,我無限感激,可是酋長他……」他又隱下話了。
「阿比達怎麼了?」
「卡姆雖然罪大惡極,但是……酋長要用軍法審判他。」他憂愁的說。
「軍法?」
里哈頭垂得更低了。「這件事我原本不該對您提起的,但是我的妹妹不斷來哀求我,請我幫忙……」他幾乎說不下去了。個性正直的他從來未曾為任何人關說過,這次要不是親妹妹死求活求,他也拉不下臉來做這種事。
「若經由軍法審判,你佷子會如何?」樓妍想先問清楚。
「卡姆會被判死刑。」他哀傷的說。
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判這麼重?!」阿比達太狠了吧?
里哈表情扭曲了下。「不重,這是卡姆罪有應得。他身為軍人,卻丟下應該誓死保護的人,這是軍人的恥辱,阿比達酋長將他交由軍事法庭處置,其實沒有錯……」
樓妍听明白了。軍法向來比一般法條來得嚴厲,送交之後,各種罪行將加倍懲戒。以卡姆所犯的錯來看,到了軍事法庭必定是重罪。但如果阿比達肯私下懲罰了結這件事,那麼卡姆就不用被處以死刑了。
「你希望我去向阿比達求情是嗎?」
「拜托您了!」里哈紅著臉,盡避難堪,還是再度對她九十度彎腰請托。
她趕忙扶起他。「別這樣。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找阿比達商量的。」
說完,她隨即苦惱的盤算著,阿比達正在為她的事焦頭爛額,要再對他提卡姆的事,還真得找對時間才行。
普納的大王妃——德拉來訪了。這些日子為了不再增加阿比達的壓力,樓妍幾乎足不出戶,因此德拉特地過來探望她。
能見到德拉真是太好了,這位長輩還是一樣的溫暖恬靜,真不明白普納為什麼沒有愛上她?樓妍忍不住暗忖。
唉,說起來也算自己老媽從中作梗,有媽咪在,普納心里大概就放不下別的女人了。
「德拉,謝謝你來看我。」樓妍開心的說。
德拉微笑。「我是來看你肚子里的寶寶的。」
「你已經得到消息啦?」樓妍不好意思的傻笑。
德拉不悅的睇了她一眼。「我以為這種喜訊你會主動告訴我,沒想到竟是阿比達酋長打電話給我,拜托我經常過來陪伴你時我才知道的。他還說,你一點當母親的自覺都沒有,真怕你哪天把自己的肚子搞丟了都不知道。」
樓妍小臉紅得跟辣椒一樣。「這死家伙,居然這樣說我……」
「他有說錯嗎?你身為孕婦不但跟人家打架,這次還差點被暴民嚇死,你說他豈能不擔心?」
德拉擺明不是來敘舊,而是代替那家伙來教訓人。樓妍苦了臉。
「你母親也真是的,你有寶寶的事也不事先通知我,要是我之前就知道,一定會阻止你到外頭瞎鬧,也不至于搞得現在滿城風雨。」德拉繼續說教。
樓妍心虛得不敢吭聲。其實她和媽咪提過自己想做的事,但媽咪不是一般女人,知道她想做什麼後不僅沒有阻止她,還鼓勵她放手去做,所以當然沒對德拉提她懷孕的事,就是怕溫婉的德拉會阻止她。
「德拉,我已經答應阿比達今後會更注意自己的安危了,激進的事不會再做。」她連忙保證。
「真的?」德拉不放心的問。
「真的、真的,為婦女爭取權益的事我起了頭,剩下的就讓阿比達為我促成了。」說來好笑,她努力爭取女權,到頭來卻還是得靠男人幫忙才能推動。
德拉露笑了。「我不得不說,你嫁的男人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樓妍也忍不住驕傲的揚唇。「確實如此。」這點無庸置疑。
兩人相視而笑,不一會德拉斂了下笑容。「對了,我來還想順道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見德拉突然嚴肅起來,樓妍也收起了笑靨。
「你听過法齊茲這個人嗎?」
「法齊茲?」樓妍快速在腦中翻找這個名字,以前她為了接近沙漠之星,刻意背過很多阿拉伯名人的資料。「想起來了,他是蘇曼的第二個兒子不是嗎?」
「對,就是他。」
「他怎麼了嗎?」這人今年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十年前被蘇曼送至國外深造,但就連蘇曼過世他都沒有回來參加喪禮,此刻德拉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他回來了。」德拉語意深長的說。
「這里是他的國家,他回來有什麼不對?」樓妍不懂德拉想表達什麼?
德拉滿面愁容的看她一眼。「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她那憂心的眼神令樓妍有些心驚。
「法齊茲會被送出國,是因為蘇曼很早就決定讓阿比達繼承酋位,而法齊茲是蘇曼所有兒子中最為聰穎的一個,當年主張讓他繼位的呼聲也很高。蘇曼為了避免發生沖突,所以送走了親生兒子,為此法齊茲一直很不諒解父親,才連蘇曼的葬禮也拒絕參加。如今他選擇在阿比達陷入政治風暴的這時候回來……」話到此,德拉表情更是憂心忡忡。
「你的意思是,法齊茲這次會回來,是為了要趁機傷害阿比達?」初听到這件事,樓妍驚訝不已。
德拉點了點頭,提醒道︰「小妍,我知道阿比達酋長怕你煩惱,一定沒有向你提過這件事,但身為他的妻子,我認為你最好知道,並且留意這個人,因為他極有可能讓你的丈夫日子更不好過。」
樓妍咬著唇,阿比達確實沒告訴她這件事。
可惡!這家伙真當她是溫室花朵嗎?什麼也不肯對她說,好像說什麼都會嚇死她似的。
「你放心好了,阿比達是因為我才陷入危機的,法齊茲如果想趁機對阿比達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我一定……」
「小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要你去對付法齊茲,而是讓你明白阿比達酋長的艱難處境,希望你不要再惹是生非,要更安分守己一點,減少自己丈夫的煩惱。」德拉直接打斷她的話,給她一記當頭棒喝讓她清醒。
樓妍尷尬的閉上嘴,因為劣績太多,她根本無從為自己辯解起。
「是的,我會誠心改進自己的言行,發誓絕不再增加他一丁點困擾,並且從今天起會將他當成主人般盡心的服侍。」
扒呵,說來好笑,她在外面奮力爭取大女人的地位,結果回到家卻成了唯唯諾諾的小女人,這算不算表里不一呢?
德拉听了滿意的笑開,顯然她達成阿比達交給她的任務了。
說到做到,樓妍女奴上身,丈夫一回來,她馬上小跑步上前去迎接;在起居室里,她親自奉上他喜歡喝的冷飲,還伸出小手幫忙揉壓他時常抽痛的太陽穴。
阿比達像老太爺一樣,欣然接受她的侍奉,好像她天逃詡這麼做,他日日都享受這種待遇,直到這女人不知死活的挑逗起他,情況才有了轉變。
「你這狐狸精想做什麼?」他伸手按住轉移陣地往他衣襟里模去的小手。
女人面不改色的抽回手。「沒什麼。浴白的水放好了,我只是想幫你月兌衣服,請老公你去泡澡。」她笑咪咪地說。
他眼楮也跟著眯起。「待會財政大臣會來報告,我還沒空去洗澡。」他音調出奇的壓抑。
她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可以一起洗泡泡浴的說……」
他拿著冷飲的手晃了一下,站在周圍的僕人听了耳朵也差點爆炸,雖說他們對這外國來的女主人異于常人的言行很習以為常了,可像這樣明目張膽的誘惑男人,他們還是頭一遭遇見。
幸虧酋長就那一瞬間失神外,馬上就恢復正常,眾人不禁感到無比欣慰與驕傲。他們的酋長定力好,能夠坐懷不亂,不然可要教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既然你待會有事,那我就只好先回房了……」樓妍模模頸子,撩撩頭發,動作散發出某種說不出的曖昧訊息,終于轉身要走。
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面紗竟在此刻掉落了。
她自地上撿起後,走回阿比達面前。「老公,請幫忙。」面紗下的她難得化了妝,增加不少美色。
他在幫忙為她戴上面紗時,神色越來越怪異。
面紗戴好,她真的非走不可了,可腳一抬——「哎唷!」「不小心」撞上椅腳了。
「踢到哪里了……你做什麼?!」這不老實的女人竟當眾月兌下鞋子,露出白皙的玉足給人看!
阿比達立即上前要替她穿回鞋子,她卻不配合的將腳移開。「好痛,可能踢到腳指頭了,你先幫我看看受傷了沒再穿回鞋子。」
他盯著她的美足,俊臉下沉。「你們全轉過頭去!」他先命令其他人不準看,才開始檢查起她的腳趾。
他為她剪過腳指甲,這雙美足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小東西,每次上床前,他總喜歡刻意撫一撫它才進攻其他地方……
「瘀青了嗎?」她刻意問。
正愛不釋手模著小腳的男人被她一問而回神,手微僵,臉色更沉了。「沒有!」他口氣變得惡劣了。
「喔……真是幸運,沒受傷呢。」她做作的縮回玉足,自己動手穿回鞋子。
阿比達看著她慢慢穿鞋的動作,不禁心煩氣躁起來,站起來要坐回椅子去,但好死不死眼角又瞥見她——
「你又在搞什麼名堂?!」他欲火都中燒了。
她一臉無辜。「小腿好像被蚊子咬到了,好癢……」她撩起裙子抓癢,暴露出勻稱的小腿肚。
「要抓癢回房去抓!」他立刻火大的拉下她的裙擺,幸虧其他人還在面壁,不然他真要挖這些人的眼楮了。
「酋長,馬基德大臣已經到了。」里哈由外入內,先行稟報。
「你的大臣到了,那我就自己回房‘抓癢’好了。」樓妍站起來,腰肢輕搖款擺的往外走,走到門前卻又風情萬種的回眸,朝丈夫拋了個致命的媚眼。
「該死!」阿比達終于爆出低吼,下一刻立即拖著她往臥房里走。
馬基德大臣正巧在這時候進來,看見他正要離開,訝然的開口問道︰「阿比達酋長,您去哪?」
他頭也不回匆匆的說︰「你等我一個小時,我解決完這個女人後就回來!」
「解決什麼?」馬基德以為自己听錯了。
這時,女人不知死活的發出銀鈐般笑聲,令阿比達牙一咬,「馬基德,你還是先回去好了,今晚事情大條,我可能得處理到早上!」
「您要處理一個晚上?可是財務報告……」
「滾!」當看見女人開始解外袍的扣子時,阿比達已氣急敗壞的朝馬基德大孔。
馬基德嚇得驚退一步,還差點撞翻宮殿昂貴的骨董擺飾,一時不知所措。
四周僕人失望輕嘆,王妃終于還是得逞了……
兩人剛在床上大戰過,男人攻城略地後懶洋洋的擁著女人躺著。
「老公,寶寶陪著我們激烈戰斗,不會有問題吧?」樓妍忽然擔心的問。
「你在色誘我前就該想到這個問題了,現在才煩惱會不會太遲?」阿比達轉首睨她。
她皺皺鼻頭,模模肚子,非常的歉疚。「寶寶,媽咪貪歡,對不起了。」
他听了頓時有翻白眼的沖動,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
伸手將她摟到自己的胸膛上,他托起她的下巴,直視她歡愛過後的嫣紅臉蛋。「你突然這麼熱情,是想做什麼?」他心中響起警訊的問,這女人不會又給他捅了什麼樓子吧?否則怎會搞這些花樣。
她嬌羞地用手指在他胸膛劃圈圈。「人家每天在家無所事事,只好想些花樣調劑生活,難道我找到的調劑方法你不喜歡?」
他眉挑得老高,不作聲。
「什麼?真的不喜歡?!」她馬上露出母老虎的嘴臉。「喂,我是為了犒賞你在外奮斗的辛勞,想紆解你近來的壓力,才‘勞心勞力’奉獻自己,你敢不喜歡?!」她火大的問。
他啼笑皆非。「女人,剛才我有說半個字嗎?」
「可是你的表情……」
「我的表情是告訴你,原來無所事事也有這個好處,看來把你關在家里是對的,我早該听取建議囚禁你。」
她憤憤地撇嘴,賭氣說︰「有種你就囚禁我一輩子好了!」
「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他明明笑容和煦的看著她,但不知怎地,她看了腳底板卻開始發涼。
他將手覆在她的小骯上。「你老是會忘記自己是個母親,但我可沒有,寶寶還能乖乖的在你肚子里待著,完全是因為我的‘父愛’使然。如果沒了這層顧忌,我個人認為你此刻不會還好好趴在我身上,對我嗆聲敢不敢囚禁你一輩子,而是應該還在我身下,對我哭求哀吟,拜托我別再蹂躪你。」
她整個人由頭到腳紅成一只蝦子了。「你、你、你……」
「怎麼,你還認為我做不到嗎?」他邪佞的笑著。
她口水一吞,可沒膽再挑釁他。他有什麼做不到的?在老虎嘴邊捋須?她可沒那麼笨。「老公,其實你根本不用囚禁我,我本來就是你的禁臠。」她垂下眼睫,為了求生連這種惡心的話都說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女人,你這虛與委蛇裝乖巧的嘴臉怎麼看就是不自然,我勸你算了,還是維持本性吧。」他嗤聲說。
她被激得氣呼呼的嘟高嘴巴。「我受夠你這個難伺候又囂張的家伙了!我……」她話說到一半又閉嘴,看著他自大的模樣,她與其說憤怒,倒不如說非常泄氣。
在這家伙面前,她休想變成大女人了,別說大女人,那個「大」字她根本連邊都沾不上,「小」是她的本命,卑微是她的命運。
「老公,我不與你抬杠了,反正也佔不到便宜……有件事我想對你說說。」她想起另一件事,還不如先解決。「老公,那個……卡姆的事……就算了吧?」她好聲好氣的說。
「算了?」他有些訝異她會提這件事。
「是啊,算了。當時那情況我知道,那群暴民像發了瘋似的搖車還翻車,換成我也想自己跳車保命,這不能怪他。」她為卡姆求情。
「他是軍人,職責就是保護你,但他沒做到還丟下必須誓死保護的你臨陣月兌逃,我無法原諒。」他臉上出現陰冷的殺氣。
「事情沒那麼嚴重啦,他會逃是人之常情,你太小題大作了……」
「你說我小題大作?!」他說變臉就變臉。
她舌頭一吐,怪自己心直口快,忘了這家伙只要一稍不順他的意或有什麼話觸犯到他,狂妄的性格就會發作。
她本意是要解救卡姆,千萬不要到最後反而害得他死得更快……「不是這樣的。我是說,他雖然不對,但是死刑太重了,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他膽敢把我老婆丟給一群吃人的暴民,如果在古代,我早下令砍他的頭了,還審判什麼?」
她著急得猛蹙眉毛。「這個……」
般了半天這男人是在為她出氣,難怪當她說他小題大作時他會翻臉。
可是,他就真的小題大作了嘛……
她苦笑著,心中直犯嘀咕,如果不是為了她,相信看在里哈的份上,他不會這麼不講情面。
「老公,真的不能關說一下?」
愛冷瞳眸連眨一下都沒有。
「老公……」
他不屑的撇過頭。
她磨牙,很想揍人,但也很清楚這家伙軟硬不吃,只能談條件。
「老公……如果你肯高抬貴手放過卡姆,我就……」她附耳對他說了一些話。
他眼神有了些微變化,但仍是沒有松口。
她再加碼,附耳又說了一些。
這次,他眼楮綻亮,雖然沒有欣然同意,但那該死又欠揍的僵硬俊臉軟化了。
她再咬耳朵。
斑高在上的男人,終于笑意盎然的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