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宮丑聞
靜謐的夜里,龍榻上,男人仍睜著眼未眠。
隨著身旁女人熟睡時胸口微微的起伏,他跟著輕輕勻吐,正享受著與某人同步呼吸的愉快感。
自從尋回完整的她後,都過了個把月,他仍反復醞釀、細心琢磨著這份感覺。
這回他不只找回她的人,也找回她的魂。
他緊緊盯著她的睡顏,深深體會,他對這女人的愛已非死別可以抹滅,他的一顆心即使破碎過,也能一再精煉,淬煉得美麗燦爛。
為了這瓢純純之水,他曾經萬劫不復,不過如今,他暢然滿足了。
「小水兒啊,小水兒,你可知我做過最笨的事,是什麼嗎?」他呢喃自言著。
「是什麼呢?」她睡眼惺忪,打著呵欠的問。
謗本沒有預期會有聲音回應的,但該是熟睡的女人突然的醒了,他危險的眯了眯眼。她在他眼皮下裝睡,他竟沒留意到?他伸手勾過她的下巴,覆住她的櫻桃小嘴,刻意咬著她的唇舌,摩挲蹂躪著,以示懲罰。
她不滿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頭,男人不理,她瞪眼,咬回去。
微痛,他悶悶一笑,終于停止欺負人,瞧著她唇瓣脹紅,火山正冒著熱氣,目光頓時春色融融起來。「想知道我的笨事?」
「爺天資過人,若有過愚笨的事跡,當然讓人好奇。」她撫著微腫的唇,既是氣惱,又是嬌羞。這家伙自己不睡覺擾人清夢,還來怪人家!
他抿笑。「你若知道我有多蠢,大概會很得意。」
「喔?是什麼?」她頓時更加好奇起來。
「愛上你,是我做的最蠢的事。」他落話。
「什麼?您後悔了?」
南宮策不悅的睨她。「盡避蠢,但我可沒說過後悔的話。」瞧見她無法理解的表情,他怏怏不樂又說︰「你可知有種仙子,瞧起來柔弱又美麗,讓人恨不得收入手心呵護,殊不知,仙子在惹人憐愛的同時,也擁有讓人粉身碎骨的力量。」
她一怔,明白他的意思了。「的確,聰明如您,愛上我確實是件愚笨的事,可您偏偏勇往直前,明知不可為還為之,您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她莞爾道。
愛上她對他來說,絕對是場悲苦的磨難,而這家伙卻是自找罪受!
他喉嚨一震,笑得蕩氣回腸。「朕寧願糊涂這一回,心甘情願啊!」
她先是跟著暖笑,但不一會又怒目起來。「可您就是壞,欺負我也開心!」壞家伙!
他立刻清楚她指的是什麼。「那是你活該得的!」他嗤聲。
「謹兒是我的替身,您就算傷了天下人,也決計不會傷她分毫,卻故意要欺負我!」這家伙對她的怨氣未消,只能拿謹兒氣她,想通後,對他的行為哭笑不得。
「你這才想通,怪誰呢?」他哼氣,那神情蠻橫得很。她死後女兒成了他的至寶,別說旁人,連他自己也舍不得動女兒一根寒毛。
她眯起眼瞧他張狂的神態。「我瞧咱們女兒不僅一生過得舒心,個性定也讓您養得頑邪到無人能駕馭的地步吧?」同時,她不禁後悔,不該生下女兒丟給他養,好好的一個娃兒經過他的教,還能是「正常人」嗎?
他這回是真的得意了。女兒確實完全傳承他的聰明絕頂,且正邪難判的性情。
不過,不知幸還是不幸,他們父女倆的命運,竟也是雷同的,都有各自的死穴克星,他的克星是水兒,而謹兒的死穴則是她的丈夫。
「謹兒好得很,她那性子才不會吃虧!」他理所當然的說。
她一陣無言,最後只得無奈的搖首問︰「爺,我笨得讓您唬了去,白白擔慮了好幾天,這麼折騰過我後,您的積怨該消了吧?」
他這才輕嘆了聲,「水兒,你可听說過,時間是考驗人最嚴酷的刑具。」
听了這話,她的心立刻揪起。他還是不能釋懷她讓他苦等這許久的事嗎?
「爺,是我負了您,您若還是對我有怨,我……我無話可說!」她緊緊閉上眼楮。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擔,隨爺要怎麼出氣,她都認了。
瞧她那伸頭領死的模樣,他倏然漾笑。「小水兒,愛你是蠢,但是,不愛你,是悲,你說,蠢猶可諒,悲,我如何能忍呢?我對你的這份心思是怎麼磨也磨不光啊!」他無可奈何,感嘆的說。
她驀然睜開眼楮,盈盈大眼已然蒙上一層水霧。這家伙對她的情,根本已是測量不出的深切了。
他幾乎夜夜凝視她,她不時還能听聞到他發出淡淡滿足的喟嘆。
餅去那段久到令人不可思議的時間里,這心思深沉、感情內斂的男人,真是受足了罪,而今兩人能夠再相遇,她可以想像他的內心有多激動、多澎湃。
而她何嘗不也是如此,她情牽他何只一世,這幾百年來,她每次轉世,心中都有他的影子,只是那影子教一碗碗的孟婆湯深埋了,但,它始終存在,不曾真正消失,這才可能在再次相遇後,終能喚醒記憶。
她對老天感激不已。「爺,過往叫回憶,此刻叫擁有,未知的,叫夢想,咱們有過很深刻的回憶,此刻幸運的擁有彼此,至于未來,爺,咱們此情永不渝!」
他定定凝視了她半晌,眼里漸漸起了一份瘋狂,探起身子,驀地吻上她的唇,將她嗚咽的喜悅含在嘴里。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他不容被破壞,一些雜草亂枝該是鏟除的時候了……
吧塘邊的水榭涼亭內,皇後高玉賢正與一名頭頂著銀冠的少年說笑,遠遠的瞧去,兩人關系十分親昵融洽。
「奉寧王何時進的宮,怎麼沒來通報朕一聲?」某人翩然出現後,原本美好的氣氛頓時凍結,高玉賢與少年立刻驚愕得站起身。
「臣弟是兩個時辰前進宮的,本來立刻就要去向您問安的,結果听聞您與大臣正在御書房議事,臣弟不好打攪,便先到後宮來探望皇嫂,與她話家常。」十四歲的南宮千,稚氣未月兌的臉龐因為緊張而顯得蒼白。
「嗯。」南宮策頷首後,轉而注視起高玉賢來。「皇後今日的裝扮不同以往,年輕許多啊!」
他這話就像秋夜里掃過的冷風,讓高玉賢霎時尷尬不已。她今日穿著一襲粉色雲紗,大大迥異于她平日持重的皇後裝扮。「臣妾一時興起,便將未進宮前的衣裳拿出來穿穿,若您覺得不合適,以後臣妾便不再穿了。」她難堪的說。
南宮策臉上掛著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你怎麼穿,朕倒不在意,況且,你這身裝扮,應該也不是穿給朕看的吧?」他刻意往南宮千身上瞥去。
少年的臉孔立時就火紅了起來。
而高玉賢可就緊張了,臉上的粉妝都蓋不住她驚慌冒出的潮紅。
南宮策俊邪的臉龐滿是教人心驚膽跳的笑意。「皇後與奉寧王年紀相差有六、七歲吧,但瞧你們挺投緣的,難得、難得啊!」他微勾著嘴角,仿佛在嘲弄什麼。
南宮千從小懼怕這位兄長,被這一說,立刻像一頭被驚嚇到的幼鹿,只能呆站著,什麼話也回不了,但高玉賢可是歷經過風浪的人,立即就解釋道︰「臣妾只是與奉寧王話家常,皇上可別誤會什麼了。」
「誤會?奉寧王雖然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是以你們的關系,朕能誤會什麼呢?想太多的不會是你們吧?」他笑得極為陰險。
頓時,兩人唇顫舌僵了。
南宮策冷笑。「坐吧,既然奉寧王進宮了,朕正好有事……」
「小姐,您騎慢點,萬一摔下來就不好了。」御馬師緊跟在謝紅花身後,就怕馬背上嬌貴的人兒不小心磕傷,那可是會讓他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無奈這位貴人騎術不佳,還敢甩下一票宮人在宮里狂奔,嚇得他驚出一身冷汗,緊緊跟隨,怕極她出意外。
馬兒終于在香榭亭前停下,謝紅花本想過去,但瞧見里頭坐的人後,直覺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出現,想假裝沒看見他們,拉緊馬韁,轉頭想溜。
「都瞧見了,還想去哪?回來!」
男人的聲音比她的坐騎速度快,她這還能跑嗎?
御馬師像是松口氣了,立刻上前協助她下馬,牽過她的馬後就火速閃人了。
見御馬師連同自己的坐騎都走了,她只好乖乖朝香榭亭走去。今日天朗日耀,陽光灑在她身上,與紅裳相輝映,帶出一股明艷的氣息。再加上,她腰間系著的環佩鈴鐺,隨著她走動,錚錚鏦鏦地,發出了清越響脆的聲音,令她整個人散發著既清新也艷麗的姿態,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南宮千第一次見到她,也不禁看痴了,而高玉賢更是心驚。才多久沒見,自從長沙歸來後,她發現這女人的外貌雖未見改變,可那氣質與神態卻仿佛經過蛻變,整個人美得出塵,美得令人再無法逼視,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短時間內,她會有如此轉變?
南宮策則用著極度欣賞的目光,望著那踏進亭子的女人,以為她會立即來到他身邊,但她卻沒先理會他,反而是朝高玉賢道︰「臣女見過皇後鳳安。」說完就要謙卑屈膝。
斑玉賢瞥見南宮策臉龐陰沉下來,哪敢消受,火速出手扶住她,不讓她行禮。
「問候就好,不用跪了,這……皇上早頒過內令,姐姐不用對我行禮的,你忘了嗎?」她忙道。
謝紅花朝她笑了笑。她沒忘,只是現在她找回完整的自己了,深知若想保住筆後就必須表現得更加重視這人,如此爺才不敢對皇後輕舉妄動,因此她堅持行這個禮。
斑玉賢卻是清楚感受到身旁男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慌忙托住謝紅花的身子,硬是不讓她跪下。「姐姐,你這是真想對我行禮,還是要害我?」情急之下在她耳邊暗暗咬牙說。
謝紅花見她根本無法體會自己的好意,再瞧南宮策的黑臉,不禁暗嘆一聲。今天這禮是施不下去了!遂不再堅持的站定。
至于高玉賢竟是當眾大呼出一口氣,露出像是得救了的表情。
南宮策冷嗤。那女人堅持跪人,心想在想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只可惜……
「你就是謝紅花?」在氣氛僵凝中,南宮千驀然開口問。
謝紅花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少年她沒見過,不過有幾分面善。
「呃……我就是。」她還是回答了。
「原來你就是聞名咱們紟唐王朝,深受三哥寵愛的紅裳女,但是,不對啊,人說你相貌平凡,年紀還比三哥大上三歲,怎麼一點也瞧不出來?」南宮千吃驚疑惑的問。
這話可讓她捂嘴笑了。這算恭維嗎?「這個我沒法回答呢!」少年喚爺三哥,那麼她已知他的身份了。既是兄弟,難怪面善。
「你這不安分的女人,還不到我身邊來!」南宮策將她勾回自己懷里,將所有權標示得明明白白。
斑玉賢見他對謝紅花的佔有欲如此明顯,不免恨上心頭,表情難掩嫉妒。
南宮千瞥見,神色也怪異起來。「三哥專寵一女,對皇後可有什麼打算嗎?」他突如其來的問起。
才剛和緩的氣氛立刻又凝住,連高玉賢也沒想到他這時候會問出這種話。
南宮策朝幼弟身上滑過的眼神並不厲,可卻讓南宮千瞬間為之膽寒,後悔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
「奉寧王很關心朕的皇後?」
「臣弟……臣弟……」他憋著氣,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嗯?」南宮策音調又冷了一些些。
這一逼,南宮千不安的挪動身子,眼神不斷飄向同樣懸著一顆心的高玉賢。
「臣弟只是覺得皇嫂正值青春,若無人疼愛,難免令人垂憐。」情急中竟說出這番話。
「看來奉寧王長大了,也懂憐香惜玉了。」南宮策慵懶的說著,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本來就不小,與皇嫂也才相差七歲而已!」南宮千被激,話沖口而出。
「是嗎?才差七歲而已啊?」他這語意可是清冷得很。
斑玉賢馬上听出弦外之音,已經嚇出冷汗,偏偏少年不知事,還繼續道︰「您與謝紅花不也差了有三歲,同樣是女大男小?」
「你拿朕與水兒的事相比?」南宮策露出一臉的興味,竟是一分惱怒也沒,可高玉賢听了卻要昏厥了。「皇後,奉寧王與你只差了七歲,他如此關心你,不知你做何感想?」他轉而笑問她。
她整個人驚悚了一下。「臣妾……臣妾……」
「爺真是胡來,這是在懷疑皇後與奉寧王有什麼嗎?且不說兩人相差的歲數,他們可是嫂叔關系,您這樣問,不嚇壞人才怪!」謝紅花越听越離譜,忍不住開口道。
南宮策露出很細微的笑來。「我就愛嚇人,你又不是不知!」他輕描淡寫的帶過此事。
她生氣的瞪人。「爺,人的名節何其重要,這玩笑開不得的,您這劣根不改,身邊人遲早教您嚇得一個不剩!」
南宮千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敢罵他三哥,不禁眼珠瞪得差點沒有掉出來。
以為三哥會發怒,卻不見他身上散發出任何暴戾之氣,只是在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不爽罷了。
他听說三哥養了一只小蟲子,極盡扒寵,他原本半信半疑,不肯相信孤傲寡情的三哥有可能鐘情于某人,如今親眼所見,再無法懷疑。
「奉寧王,朕方才提過有事找你,這事原本明日才要人傳話給你,不過既然你來了,今日就順道告知你,過兩日,你就進宮來住吧!」為了不教自家小蟲子繼續羅唆,南宮策將話題轉回正事上。
「您讓臣弟搬進宮來住?」南宮千大為吃驚。
「奉寧王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皇上怎會要他進宮住呢?」高玉賢也是一驚的問。
「朕就剩他一個弟弟,自然想與他多親近,讓他進宮跟在身邊,也好多學點東西。」他淺淡的說。
南宮千听了不禁大喜。三哥之前曾禪位給二哥,後因二哥發瘋自縊,那之後,經過朝臣三催四請才讓三哥復位回朝,莫非是三哥仍有意禪讓,而他是三哥目前唯一的選擇,所以才要他入宮的?
三哥十一歲登基為皇,統領天下,而他甚至比三哥當時還大上三歲,想接位稱帝也不是不可能。想著,他不禁喜形于色,萬分期待了。
斑玉賢心中亦是暗喜。若南宮策真有此意,那就正中她下懷了……
「奉寧王可願意進宮?」他問。
「願意,能夠讓三哥親自教導,臣弟當然求之不得!」南宮千喜不自勝,立即就點頭。
這夜,女人衣著性感的直奔奉寧王在宮里的寢殿,抱著他的身子,泣訴她長夜寂寞,在少年未及反應下,女人主動吻上他的唇,月兌去他的中衣,露出他單薄的身軀,之後,少年糊里糊涂失身了……
事後,南宮千稚氣的臉龐滿是初嘗歡愉的驚喜,感覺自己已是成年男子,擁著比自己大上七歲的女人,志得意滿,歡喜不已。
斑玉賢小女人般枕在少年發育未全的瘦弱手臂上,盡可能的展現愛慕的風情。「千兒已是真正的男人了,而我……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第一個女人。」
南宮千心頭的那股驕傲更加的膨脹。「早該如此了不是嗎?皇嫂……呃……賢兒,咱們互有愛意,卻礙于你的身份始終無法相親,今日咱們終于逾越了鴻溝,這表示你對我是真心真意,既是如此,我也絕不負你,必對你負責到底!」少年初嘗情愛,整個就沖昏了頭,天真的說。
斑玉賢臉上先是露出既驚且喜的神情,後又悲切的流起淚來。
「賢兒,你怎麼哭了,我說的不對嗎?」少年驚慌的問。
「不,千兒肯對我負責,我高興都來不及,只可惜咱們注定會是對苦命鴛鴦,因為,以咱們的身份,此生都無法于人前公然訴情的。」她哀怨的說。
明白她的意思,南宮千馬上氣憤起來。「不會的,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的!」他意氣風發的保證。
「如何能夠?那人可是你的三哥,當世最教人驚懼恐怖的人物,咱們如何與他作對,這不是找死嗎?」她淒切的啜泣。
他一僵。「他不是讓我進宮了嗎?這表示他有意傳位于我,將來這天下是我的……」
「就算如此,我還是他的皇後啊!」
少年聞言緊緊抱住她成熟性感的嬌軀。「不,我要你做我的皇後,我會將你搶奪過來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斑玉賢頭埋在他胸口,臉上表情極為陰險得意。「若真能成為你的皇後……我死也願意!」
「賢兒!」少年大受感動,馬上又激動地埋入她的身子,首次踫女人,橫沖直撞,高玉賢被蹂躪得不敢哀叫,還得咬牙裝出陶醉享受的模樣。
「皇後真有這麼舒服嗎?」一道陰風挾帶絲絲興奮的口氣在兩人床邊響起。
正裝出一副欲仙欲死樣子的高玉賢,身子倏然僵成一根月兌皮樹干。
南宮千更是一驚後,由床上狼狽跌落地上,摔個四腳朝天。
南宮策勾起唇,冷睨著兩人的丑態。「怎麼不繼續?奉寧王初次玩女人,還得多磨練,經驗才能老到。皇後有心,親自教學,人道兄嫂如母,你對朕的弟弟這般的犧牲與奉獻,朕感激在心啊!」他瞄向高玉賢光溜溜的身子上,一塊塊被蠻干後的青紫痕跡,笑得陰風陣陣。
反觀她可就陰風慘慘了,竟被這男人抓奸在床,她的心髒已瀕臨爆破邊緣。
「皇……皇上……饒……饒命。」她幾乎面無血色了。
他臉上餃著笑,瞧似沒有怒意,可她清楚知道,他笑得越歡愉,她越是該死。
「三哥……我……我……」南宮千一時也嚇傻了,竟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南宮策目光調向光著身子癱在地上的幼弟,微微嘲弄地勾著嘴角。「三弟,這女人,你可還滿意?」
「我……我……」稚女敕的面孔霎時漲紅。
他先是冷笑兩聲,而後索性大笑了,嚇得兩人差點屁滾尿流。
「爺,夠了,別再嚇人了!」一臉震驚的謝紅花跑了進來。
顯然她也在外頭待了許久,將寢殿內的「熱鬧」都看盡了。
南宮策這才收了笑,但仍難掩他「開心」的神色。
謝紅花惱瞪他。實在無奈,都這時候了,他還能這德行。轉身見到高玉賢與南宮千赤果難堪的模樣,她搖著頭。這兩人居然會做出如此敗德的事,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如何能相信?
尤其是奉寧王根本未成年,皇後對他如何下得了手?
「皇後,你不該……」太不堪,她說不下去了。
斑玉賢立即不顧廉恥的撲上去抱住她的大腿。「我……只是一時糊涂,你求求皇上……求他不要殺我。」她驚恐得連眼淚都忘了流。
「朕瞧一時糊涂的是奉寧王吧,他是蠢了才會教你給吞了去。」南宮策瞧著被羞辱到無地自容的高玉賢,又嘖嘖搖起頭來。「你真是太教朕失望了,朕好好一個弟弟,原本想細心培育他成材的,竟就這麼教你給毀了。」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不過,你玩得可開心?要真盡興才好啊,因為這可是你最後一次享受魚水之歡了!」嘴角畫開一道笑後,四周就像是忽然風雨大作,狂冽得嚇人。
斑玉賢瞬間花容失色。
謝紅花也在驚愕過後,連連嘆了兩聲。「爺,皇後固然德行有偏差,可她……也是情有可原,要不是我的出現,您何至于完全冷落她,而我畢竟不再是您的元配……」她越說越小聲了,因為面前的家伙已是發怒沖冠,她見狀,曉得自己又沖撞了他。在他眼底,她就是唯一的妻,誰要佔她的位置,他斷不可能容忍的。
「你要我睜著眼放過她?」他面色無比嚴厲。
「爺,得饒人處且饒人,至少、至少饒她一命。」她求情的說。
南宮策下顎繃起,眼看就要發出雷霆之怒。「你……」
「爺!」她跪地了。
他一愣。「你敢為這女人跪我?」
「貶她出宮吧,她只是妒恨,並沒有再犯其他的錯!」她含淚說。
斑玉賢也立即跪下,用力磕頭道︰「是啊、是啊,臣妾就犯這一回錯,雖已是滔天之罪,可還是請您網開一面,饒我不死!」她拼命磕頭,不一會已頭破血流。
此時南宮策臉上的笑容不禁令人發毛了,盯著高玉賢的目光詭異得不像個人。
她全身一顫,居然有種全身骨頭即將要被拆解的感覺……
「水兒,你該記得,自己曾經跪過一人,結果那人連同他的嘍共九顆人頭,後來全被當成狗肉的裝進一只木盒里,這事之後你就應該曉得,我有多在乎你這雙腿,這般隨意跪,別說求情,根本是要我再掀殺戒!」
「爺,您別嚇我!」謝紅花嚇得立刻由地上跳起來了。
在她跳起身後,李三重忙上前幫她拍去膝上的灰塵。
南宮策驀然哼聲,「不跪了?」
「不跪了!」她忙搖手說。那九顆人頭事件,她記憶猶新吶。
「還幫人求饒?」
「這……求您了。」瞧著滿臉是血、縮成一團發顫的高玉賢,她仍是無法見死不救。
擺眸緊了緊。「好,我廢後,逐她出宮!」他倏地甩袖,竟同意饒她不死。
斑玉賢喜出望外,雖然失了皇後寶座,但命可是比一切都重要,這時候眼淚才狂喜的流下。「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她泣不成聲。
「朕可是用心良苦才讓你與奉寧王在一起的,你不感激朕嗎?」南宮策狀似紆尊降貴,低身扶住磕頭謝恩的她,實則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她驚愣住。原來,他讓南宮千進宮,就是等著發生今日之事!
「太麗死得冤枉,你逼死她想嫁禍,以為朕不知嗎?」他繼續耳語。
就連謀劃刺殺他的事,他也已經知曉了?
正被他扶起的身子,腳一軟,又癱落下去,他再度「好心」的蹲去扶。
「你這女人佔著水兒的位置太久了,朕原本有心讓你平安下台的,可惜,你做了太多讓朕不爽的事,這次,總算啊!」他冷冽邪肆的嗓音優游在她耳鬢間。
她青了臉,簡直要昏厥。
終于徹底明白所有的事,這男人為了讓她在謝紅花面前消失得理所當然,這才故意讓南宮千進宮,設下陷阱讓她跳,她還以為機不可失,不顧一切的獻上自己的身子,讓一只發育未完全的笨驢子玩,滿心以為迷惑住南宮千後,將來殺了他南宮策,她便能操控王朝,誰知,反而上了他的當。
這男人城府之深,心機之重,所做所為全為謝紅花一個人,剛才說饒她,也只是作戲給謝紅花看,她只要一出宮,必定像豆腐般立即被他捏毀!
「爺,您對她說了什麼嗎?怎麼她整個人再站不起來?」謝紅花發覺有異,心驚的問。
南宮策淡淡的笑著。「我什麼也沒說,不信,你問她?」他陰涼瞅向一夕數驚的高玉賢。
她受到的驚嚇太過,晃了幾下腦袋後,竟是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謝紅花大驚,伸手要去扶,但李三重已先一步將高玉賢接去。
「皇後有幸逃過一死,定是太過感激,這才會喜極昏厥,奴才馬上就帶她去太醫院,讓太醫開個安神藥讓她服下,之後,再送她出宮。」他嘴上如此說,其實心知肚明,太醫開的不會是安神藥,而是毒藥,主子這回終于順利將人除去了。
南宮策唇畔抹笑。「嗯,去吧!」他擺手,讓貼身太監盡速將人處理掉。
見李三重動作俐落的將人帶走,謝紅花幫不上忙,只能嘆氣,回頭見南宮千仍魂不附體的傻在原地,因為他光著身子,她不好再瞧,只得側過臉去。
「爺。」她低喚。
南宮策臉上揚起一抹隱晦莫測的笑。「曉得了。奉寧王,你這就出宮去吧,在成年前,不用再進宮請安了!」
「三……三哥也願意饒我不死?」南宮千愕然問。他婬亂皇後,三哥難道不殺他?
「那婬婦朕都饒了,你這小奸夫,朕若殺了,就顯得太不公平了,不是嗎?再說,你也是受害者啊,發育未全就教母狗啃了,當真委屈,當真委屈!」他極盡挖苦的說。
少年的耳根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根本無顏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