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昕在現場仔細觀察一遍,在車子駕駛座旁找到那只通訊器,她不動聲色地悄悄收起,示意潔幽立刻離開現場。
「織心沒有死。」把車子駛離現場綁,韋昕才開口道。
「你說真的?!」
「嗯。」韋昕肯定地點點頭,一心三用的邊動腦、邊說話、邊注意路況。「車子里沒有血,也沒有被打壞的痕跡,所有的毀損,完全是因為撞離路面又起火的緣故。我查過車子的狀況,發現煞車系統早就被破壞,如果有危險,心一定會留下訊息給我,但現場什麼都沒有。我敢肯定心沒有被綁架、也沒有遇害,但她究竟在哪里,我就想不出來了。」
如果她想的沒錯,心應該在車子撞上路旁的欄桿時,就離開車子了。
「可以找到她嗎?」
「只能盡力找。」韋昕不做太樂觀的回應。「除了找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向煒。」
「我不要。」潔幽馬上反彈。「心失蹤了,我要幫忙找她,向煒好得很,就算有人找他麻煩,他自己也可以應付,根本用不著我們替他多擔心。」
「你必須在他身邊保護他。」韋昕強調。「你忘了你已經答應過心了嗎?」
一句話,讓潔幽的反對全數住口。
想到還要跟那只朝夕相處,潔幽就覺得嘔。
「除了保護他,還有一件事要你做,這也是心一直以來的心願,趁著這次機會,我們替她完成。」
潔幽被她的話勾出興趣。
「什麼事?」那家伙除了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外,還有什麼長處?
這時回到家門口,韋昕熄了火後,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轉向潔幽。
「心希望向煒能回去接管千峻企業,你能說服他嗎?」
陸家只有織心一個獨生女,向煒雖然是被收養的,但陸家夫婦視他為親生兒子,織心也視他如同親哥哥,向煒對他們很感恩,因為這份恩情,所以他不肯入主千峻,反而轉向演藝圈發展,擁有一片天。
雖說向煒的興趣是做音樂、表演,但他企管博士的學位可不是拿假的,這點很少人知道,但他確實有能力管理千峻,也有從商的興趣,只是為了不剝奪織心的權利,于是他先放棄。
因為如此,在陸家夫婦決定退休時,織心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管理家中事業,雖然她做得不錯,但織心的志願並不在商場,只是向煒一再表明他的興趣在演藝事業,所以織心只好繼續當總裁。
「幽,你想辦法替心說服向煒,心現在失蹤,對千峻來說是一個壞消息,最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千峻的股價。現在千峻正積極想取得與日歐集團的合約以打進歐洲市場,我們不能讓心之前的努力白費,所以向煒必須以陸家長子的身份回千峻,穩住千峻的股價,保住千峻的基業。」
這是韋昕說的,潔幽听進去了。
不為任何其他原因,光是「心的願望」這一點,就足以讓潔幽繼續保護向煒,而她決定不管是不是趕鴨子上架,一定要向煒回去當千峻的總裁。
一旦作了決定,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半夜十二點,潔幽開著車到向煒家,輕易通過他今天才剛裝的保全系統,直接來到他的房間。
那張六乘七尺的大床上有一團凸起,看來他已經睡覺了。
潔幽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就開始搖他。
「向煒,起床!」
向煒一直沒睡,也知道她進了房間,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叫他起床,害他腦中的綺麗想法全數幻滅。
「潔幽,別搖了。」他哭笑不得地坐起身,按開床頭櫃上的電燈開關,整個房間頓時明亮起來,他眨了眨眼,適應突來的光線。
她就這麼跪坐在他蓋著棉被的雙腿,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唉,她的神經該不會大條到不懂這種情況有多曖昧吧?
「你那個爛專輯還有多久才會做好?」她劈頭就問道。
「你這是什麼形容調?」他再度被她的缺乏口德打敗。
「這是實話,快說!」
「歌曲已經錄完,MV也拍了三支,暫時不必再趕進度。」如果市場反應好,他才會考慮再拍其他MV。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暫停演藝事業,唱片照發沒關系,但是宣傳不必做了。」相信他是千峻總裁的消息一傳出,不必做任何宣傳照樣能提高知名度和曝光次數,唱片自然大賣。
「你說不必就不必嗎?」她想得太簡單了。
「對。」她答得很順。
「天真!」不跟她說了,向煒打算睡覺。
沒辦法,她是他妹妹的好朋友,就算他再怎麼「本能」,也不能對她出手吧?
「不準睡,你給我起來,我話還沒說完!」她拉著棉被繼續搖。
「說什麼?」無奈之余,他只好再度坐起來。
「你果睡?」潔幽瞪著他的胸膛驚問。
「你現在才發現?」他比她驚訝,畢竟他剛才就坐起來過了。
「暴露狂。」她批評道。
「你知道現在是半夜吧?」他好整以暇地問。
「當然知道。」當她沒看時間嗎?
「那你三更半夜溜進我的房間,還跳到我床上,這種行為又該稱為什麼?」
「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沒有臉紅心跳的反應,她振振有詞的說。
「那你說完了嗎?」向煒十分有禮地詢問。
「還沒。」
「很好,那你繼續說,我要睡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呢。
「不準睡,你給我好好听。」她手叉腰,一臉凶悍樣。
向煒望了她一眼,無奈地嘆口氣。
「好吧、好吧,你說。」沒听她說完,她大概是不準備放他干休了。
「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在演藝圈的工作,回去接管千峻企業。」潔幽把她的來意說出口。
「沒興趣。」他不給面子地直接拒絕。
她一定是受了他那寶貝妹妹的請求,來說服他的。
「你必須回去,因為──」潔幽深吸了一口氣,「心出事了。」
「什麼?!」向煒一震。
「她失蹤了。」潔幽語音低低,神情也黯沉了下來。「昨晚她也遭到襲擊了,煞車被破壞、車子滑出路面起火,我和昕已經去現場看過,除了毀壞的車子外,什麼也找不到……」
「織心……」向煒閉了下眼,神情悲慟。「警方有查出什麼線索嗎?」
「那群庸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消息,我和昕決定自己來。」潔幽抬起頭看著他道︰「心出事,一定會影響到千峻的營運狀況,昕說只有你回去當總裁,公開身份,才能先穩住千峻下跌的股價,目前千峻正在積極進行的幾件大案子,是心花了許多心血,你必須替她完成,不能讓心的辛苦白費。」
向煒放在被單上的手緊握成拳,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織心……
一直以為有危險的人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她,是他太疏忽了,沒有好好保護她。
「向煒,你回不回去?」潔幽瞅著他問道。
「我回去。」他抬頭,慌亂的神情已消失,語氣堅決的說。
「這才對。」潔幽很滿意。要是他敢說不回去,她絕對會打到他肯回去為止。
「現在能不能請你先出去?」向煒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有禮。
「干嘛?」她一臉狐疑。
「我要換衣服,你要留下來觀賞嗎?」他逗著地。
潔幽難得臉紅了。
「你要是有暴露狂,換衣服非得有觀眾不可,我也不介意留下來觀賞。」她不甘示弱地口道。
「你說的哦。」他神情閃過一抹趣意,忽然一杷掀開棉被。
「啊!」潔幽連忙跳下床,背過身,動作迅速而確實,毫不遲疑。
「哈哈……」向煒大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牙齒白呀!」明白自己被捉弄了,潔幽立刻回嘴,但沒有勇氣轉回身。
因為他真有可能果睡,一絲不掛的呀!
「不看嗎?」他坐在床上,語氣顯得悠哉。
「你是暴露狂,我可不是。」她哼了聲,低聲咕噥,「誰像你那麼厚臉皮,被人看光光了也不在意。」
「誰說我不在意,每年捧著大把鈔票上門找我拍寫真集的廠商多得是,要不是我惜肉如命,早就變富翁了。」
「哦,不是因為你見光死,所以才不拍?」她反嗤道。
「我見光死?」他瞪著她的背影。「有膽你轉頭看看!」
也許他的身材不像健美先生那麼壯碩,但好歹說月復肌有月復肌、說胸肌是胸肌,六塊肌肉分明,可沒相親相愛成一團爛泥。
「我才不要,萬一我長針眼誰負責?」她舉步往外走。「你記得準備回去接管千峻的事,我要走了。」
「等一下。」
腳步聲來到她身後,潔幽直覺地以雙手捂住眼。
「你做什麼?」她的反應真讓人哭笑不得。
「你有沒有遮住身體呀!」
「早穿好了。」他沒好氣地回答。
潔幽這才放下手,「你出來干嘛?」
「織心出事的地方在哪里?」收起玩笑的心情,向煒鄭重地問︰「你們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沒有。」潔幽搖搖頭,心情又變得沉重。「現場沒有血跡、沒有與人打斗過的痕跡,昕說會努力找,她只叫我好好保護你。」
向煒閉了下眼,又睜開,神情堅定。
「織心一定不會有事,你要對她有信心,太輕易沮喪,就不像那個英姿颯爽,什麼事都難不倒的高潔幽了。」他安慰她道。
「那當然,我對織心的身手有信心。」她振作精神回道。
「奸,現在告訴我,今天千峻的情況如何?」
千峻企業規模不小,牽一發而動全身,最高主事者突然失蹤,又沒有職位代理人,一萬多名員工一定個個人心惶惶。
「我不知道,這些事問昕最清楚,我幫你找她來。」說做就做,潔幽立刻去打電話。
一個小時後,向煒跟著潔幽來到她和韋昕共同居住的小洋房,才到門口,車庫的門就自動開了。
「你用遙控?」他怎麼沒看到她有按遙控器的動作?
「不是,車庫的門是韋昕開的。」潔幽老實的回答,將車開進車庫。
「她怎麼知道是我們?」他好奇地問。
「這棟小洋房表西上看起來和別人家沒啥不同,但其實從門口到屋里,處處都有韋昕自己設計、自己架設的保全系統,除了監視之外,還有機關陷阱,當系統啟動時,保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說話間,潔幽已經走到門口。
「幽,謝謝你的宣傳。」韋昕已經泡好咖啡,就等他們到。
「不客氣,好朋友嘛,你的能力絕對讓人信得過。」潔幽跳到韋昕身旁坐下,端起一杯咖啡就喝。
韋昕抬起頭,淡淡一笑,「向煒大哥,初次見面,我是方韋昕。」
「久仰。」向煒笑了笑,在她們對面的位置落坐。
他一直知道織心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除了住院時見過的嚴流瑩,這幾天老是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高潔幽,再來就是這個今晚初次見面的方韋昕了。
一如織心所形容,韋昕戴著副眼鏡,發長及肩,比起其他人外貌上的美麗耀眼,韋昕並不出色,但她的內斂與沉穩的神態,卻令人印象深刻,進而記住這個以智慧著稱的小女子。
「向煒大哥想知道什麼?」倒了杯咖啡到他面前,韋昕先問道。
「織心的狀況,還有,目前千峻的營運情形。」向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關于織心,我只能說,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確實是失蹤了。」不知道為什麼,對好友的失蹤,她沒有太多的擔心。「我懷疑心的車子煞車線被破壞一事,和上凌有關。」千峻與上凌愈趨白熱化的對立,加上那些人的作風一向不正大光明,這點懷疑絕對不是沒有根據。
「上凌?」向煒皺眉。
「向煒大哥對千峻的了解多少?」織心的事她會繼續查,現在以穩定千峻為先。
「坦白說,除了千峻是一家營運極佳的企業,它跨足紡織、建築、制藥幾個行業之外,內部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向煒老實地回道。
一直以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公司,所以對公司的事從來不過問,他所知道的訊息都是從報章雜志得來,那些都是公開的消息,對他即將就任的總裁一職大概幫助不大。
「這些資料你先看一下。」韋昕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這些是?」向煒朝她投去疑問的一瞥。
「這些是我在你來之前整理出來,最近三個月內千峻內部的營運計畫和各項業務推展的情形、成績報告等,你先看,如果有疑問,我待會兒再說明。」這也是他能不能勝任總裁一職的初步考驗。
「好。」向煒拿起那堆足足有二十公分厚的文件開始埋首猛讀。
向煒專心K資料,韋昕則繼續泡咖啡,挑出咖啡豆適當的份量、均勻磨成粉、燒開水,倒進咖啡壺、沸煮……動作有條不紊,一如她從容不迫的行事風格,潔幽無聊地看著,看得開始打呵欠。
半個小時後,向煒從一堆數字和文字里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潔幽,你先去睡吧。」
「我等你們。」她搖搖頭,略帶稚氣地揉揉眼,沒了平常張牙舞爪的模樣,卻顯出她特別的嬌俏神韻。
「我們還沒開始談這些枯燥的報表,你已經開始打瞌睡,要真談了,你可能當催眠曲听,就睡著了,現在我不可能有什麼狀況,你先去休息吧。」看她強撐著精神,他只覺得她愈看愈可愛,她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會只想看她,沒法專心了。
「幽,你先去休息吧。」韋昕終于開口。
「那待會兒誰送他回去?」潔幽滿腦子只想到該保護向煒的事。
「如果向煒大哥不介意,今晚就睡我們的客房,明天再回去吧。」
「如果你們不介意收留我,我當然沒問題。」等他和韋昕商量完,大概也天亮了。「潔幽,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你先去睡吧。」
「哦。」潔幽看了看他,又望向韋昕。「那我去睡了。」喝完那杯不能提神的咖啡,她起身往樓上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向煒這才收回視線,瞥見韋昕正看著他。
「向煒大哥,你看幽的眼神……不太對勁哦。」她語帶深意。
「有什麼不對勁?」演員本能,他立刻裝出一副自然沒事樣。
韋昕笑了笑,不做正面回答,反而道︰「幽很直率,做任何事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她也許表現得很凶悍,但心卻很軟,答應朋友的事,再難她都會做到。雖然她不溫柔,但她搶眼的外型,和自然不造作的舉止,還是吸引了很多男人,常常巴著她不放。」
聞言,向煒一窒。「她……有意中人?」
「目前沒有。」韋昕聳了下肩。「不過……」
「不過什麼?」向煒才往下放的心,又悄悄往上提。
「沒什麼,我們還是回到正題。」韋昕把話題轉回正事上。「看完剛剛的資料,向煒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先回答我剛剛的話,不過什麼?」沒被她打發,向煒決定問到底。
反正他的心意都被看出來了,再掩飾也是徒然。由這點來想,方韋昕的確不簡單,她不直接點明,只稍施以誘因,他就不得不自露馬腳了。
難怪以前織心常說,犯上她們任何人還沒關系,一旦犯上韋昕,保證會讓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向煒此刻有非常深刻的體驗。
「其實也沒什麼。」韋昕婉言一笑。「幽也許單純,但她並不愚笨,向煒大哥如果想對幽有什麼表示,最好用直接一點的方式,因為幽最討厭別人欺騙她、耍心機。」這是她能給他最大的提示了。
「謝謝。」向煒明白地的意思。「在談公事之前,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請說。」
「在我回千峻之後,潔幽是不是依然要保護我?」
「是。」她點點頭。
「以「保鏢」身份?」他強調道。
「如果能不公開,幽的身份當然最好保持低調,向煒大哥有什麼好建議?」韋昕聰明的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要潔幽成為我的未婚妻。」向煒清楚地道。
「哦?」韋昕眼里浮現興味。
「如果她要一逃鄴十四小時跟著我,說是我的助理、秘書之類的身份太牽強,因為潔幽絕對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人,但若說她是我的未婚妻,這樣既不會惹人懷疑,也可以將她的出現合理化。」好處至少有兩點,第一,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她;第二,避免其他女人的糾纏。
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有錢有名的男人,難免會有女人自動撲上來,在他只是天王偶像的時候,就已經有女人自動巴過來,那麼當他成為多金企業主之後,可以想見。這種麻煩只會更多,但他可沒心思應付這些額外狀況。
「這點小事應該不用我才對。」韋昕語調含笑,「我想,向煒大哥一定有辦法讓幽乖乖點頭,不是嗎?」
「這……」他是可以自己說服潔幽,但必須花的力氣絕對會是韋昕出馬的數倍。
「向煒大哥,這也是你了解幽的好機會喲。」
「好吧、好吧,我自己跟她說。」向煒咕噥道,要追求女人,總是得花很多心思,他認了。
私事談到這里,向煒將心思轉回公司的事。「千峻內部有沒有人找過織心的麻煩?」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財務報表里有幾個帳務名目很奇怪。」向煒指出來,然後又道︰「這三個月來,精品的營業額每下愈況,但人員支出費用卻比往常更多,按理說,若是營業額萎縮,人事費也該跟著縮減才是,所以這明顯不對勁。」
「難怪心一直希望向煒大哥能回來接管千峻。」韋昕贊賞地道。只看了半小時的報表,就能找出這些問題並且合理分析懷疑,向煒的確有從商的天分與能力。「就我所知,除了陸家人,千峻的最大股東是陳延慶,他一直對織心擔任總裁的事很不滿,也極力想提拔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所以在織心正式就任總裁後,就不斷找織心的麻煩。」
「陳延慶?」向煒想了下。「他的兒子叫陳銘文是吧?」
「沒錯。」韋昕點點頭。「陳銘文這個人你不必太懷疑他,因為他沒有奪權的野心,他的興趣只在建築,也只想做好工程方面的事。上個月的職務矣詔會議上,織心成全他想回建築界的願望,差點又跟陳延慶起沖突。」
「听起來挺復雜的。」向煒嘆了口氣。
可以想見,一旦他接手千峻後,要應付的不只是公事上的問題,還有這種事權的人事紛爭。
「但應該難不倒向煒大哥,不是嗎?」韋昕微微一笑。
「我會盡力。」向煒嚴肅地承諾。「另外,我雖然是織心的大哥,但外人並不知道,現在織心不在,我該怎麼取得總裁之位?」織心不在,她的股權暫時無法動用,沒有大多數股東的支持,他無法入主千峻。
「這點織心已經做過安排,在董事會上,你一定會成為千峻的新任總裁。」韋昕眼里迸射出自信與智慧的神采,開始為董事會的布局做說明。
向煒愈听愈驚訝,她們未免太深謀遠慮了吧?
「幸好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對此他十分慶幸。
直到此刻,他總算有點明白,她們之所以能年紀輕輕就橫行各界的原因──而那個膽敢傷害織心的人,絕對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