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王子和強悍灰姑娘攜手步入婚姻的神聖殿堂,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嗚……這是哪個作家編出來的謊話?騙人!
謗本就是騙人的!
蕭遙扔掉手中的言情小說,心里忿忿不平。
她終于被張揚強拉著去結婚,可是誰來告訴她,幸福在哪里?
那個野獸男人幾乎每夜都讓她累得半死,連白天的時間也不讓她得一會兒清閑,不是抱著摟著纏著,就是讓她待在他的視線之內,好像她是個風箏,一松線就會飛掉—樣。
當她表明自己想繼續念書的時候,他甚至揚言要去把學校給炸了。
社會上怎麼可以容許這麼危險的男人存在?警察伯伯在哪里,快點把他抓起來好不好?
嗚……哼!
卑說回來,以上的狀況不過是才結婚第一個月發生的,後來……
後來他就變了。
她依然每夜累得半死,但他白天卻把她扔在家里不管不顧,讓她待在偌人的別墅里發呆,每天數著花園的玫瑰有幾棵。
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因為她說了一句喜歡玫瑰,就把別墅花圃里的所有植物都拔光,種了一院子的玫瑰。
瞧瞧,哪有人這樣的?
簡直是糟蹋浪漫!
蕭遙知道張揚的工作很忙,事業很大,而且他正在做一項偉大的事業︰把自己手下的事業漂白。
他說不想在黑道待著了,想給她一份安穩的生活,所以他很努力。
可是就這樣把她扔在家里當閑妻,她也會乏味啊!
她好想去工作,去餐廳做詩者也不錯,每逃詡能見到很多很多人;去武館打工也不錯,現在的她除了床上運動之外,根本就沒有機會鍛煉;去酒吧也不錯,有很好听的音樂……
駁回!駁回!駁回!
結果她的每一項提議都被囂張的老公逐一駁回,張揚甚至捏著她依然縴細的身子怒吼——
你已經是我張揚的妻子,是堂堂黑道老大的夫人,怎麼還可以去做那種工作?留點時間給我把身體養壯一點!
那種工作怎麼啦,他自己還說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呢!蕭遙在心里小聲的嘀咕,卻不敢真的說出來,否則一定又會被他好好地躁躪一番。
再之後,他每個月會有一兩天晚歸,甚至整夜不歸。
這意味著什麼?就算是傻子也能猜想出來。
天色暗了下來,蕭遙吩咐幫佣的劉嫂把整棟別墅所有的燈都打開,頓時滿院的光明。
今天是他們結婚周年紀念日,但是張揚一大早就出去,到現在連個電話也沒有,分明是沒把這個日子放在心上。
「太太,晚餐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先吃?等下又要涼了。」劉嫂來到蕭遙身旁說著。
她搖了搖頭,「先放著吧,我不餓。」
「是。」
九點半。
張揚,不管你記不記得,只要你今天晚上乖乖回來,我就饒了你。
十點半。
膘蛋,十一點之前不回來,就不讓你上床。
十一點了。
王八蛋,如果超過十二點再回來,就把你亂刀砍死。
十二點半。
明天跟你離婚!
蕭遙轉身上樓走進臥室,穿著衣服倒在Kingsize的大床上,她閉上眼楮,卻睡不著。
你在哪里?你和誰在一起?
你用擁抱我的雙臂去擁抱別的女人嗎?
悲哀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向蕭遙席卷而來,她想逃避,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逃。她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張揚,身體、心靈,連賴以生存的工作機會都放棄了。
她想到蜜月的那段時間,他們像發情期的動物般,用絕大部分的時間來。—開始是張揚主動,到後來,她就主動在他身下敞開雙腿,蠕動著身子乞求他的進入。
每次她一主動,他就會興奮異常,饑渴而瘋扛地需索著她,進入得又深又猛,宛如要把她刺穿一樣。
那種狂熱讓她覺得天底下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事、其他人的存在了。
她和他都已經融為一體,他應該會永遠這麼愛她吧?
但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還真是傻。
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大概和哪個女人都可以這樣做。
媽的!混蛋張揚,不要以為我愛了你就會怕你,如果你敢對不起我……哼!後果自負!
凌晨一點鐘,張揚回來了。
「先生,您可回來了。」一直守候著、沒敢入睡的劉嫂看到張揚進門,急忙站起來迎接。
「怎麼了?」
「今天太太的臉色不好,晚飯一口也沒吃,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問她也不應聲,臥室里的燈也是關著的,我好擔心。」
張揚眉一皺,隨即神秘一笑。「沒事,你去睡吧,我去看她。」
「那好,她看起來心情不好,您千萬別再惹她生氣了。」劉嫂又叮嚀了一句才離開。
也不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麼回事,太太看起來很和善,但是生起氣來脾氣卻大得很,連先生都怕她。
偏偏先生又喜歡逗她,非得把她逗得七竅生煙,再急忙軟哄硬磨,非要把太太逗笑了才算了事。
呃,大概有錢人家比較特別,這就是所謂的生活情趣吧!
劉嫂聳聳肩,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張揚來到主臥房,站在門外敲著門。
「小妖,開門。」
五分鐘後,門沒開。
「小妖,開開門,今天晚回來沒有給你打電話是我不對,我跪地板給你道歉好不好?先開門。」
十分鐘後,門依然沒開。
「小妖,你又孩子氣了,給你說了多少遍,要是生氣就對我吼對我罵,這樣憋著會生病的。你不疼惜我,總要疼惜自己是不是?」張揚發現自己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
二十分鐘後,門還是沒開。
張揚從開始的優閑自得變成擔心,「小妖?你沒事吧?別嚇我啊!我逗你玩的呢,我怎麼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可是用分秒計算著咱們在一起的日子呢!」
「小妖、小妖!你再不開門我就撞了!」
張揚一時情急,忘記劉嫂手上有各個房間的鑰匙,他直接就朝門撞過上,結果門恰巧開了,他因用力過猛,馬上跌了個狗吃屎。
蕭遙轉身又鑽進被窩。
張揚把房間所有的燈都打開,確認這個傻女人沒做什麼傻事後,才陪著笑小心翼翼地挨過去。「寶貝老婆,親親小妖,還在生氣呢?」
蕭遙背對著他,不吭聲。
張揚又說了一會兒好話,見她依然沒反應,急了便把她扳過來,結果就看到她一雙漂亮的眼楮哭成了夾竹桃,紅紅腫腫的;他一踫她,臉上的淚珠還是不停地掉下來。
見她真的傷心了,張揚也心疼起來,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抱進懷里坐親右親,可依然親不完她不停滾落的淚水。
完了、完了,小妖真的傷心了。
她不像其他女人,真正傷心的時候反而不打不鬧,只會自己躲起來哭;甚至連哭都是與眾不同,一點聲音都沒有,緊咬著那薄薄的唇兒,豆大的淚珠卻不斷地落下。
最厲害的是,她還曾哭得昏迷過去從樓梯上摔下來,那次的記憶太過深刻,讓張揚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乖小妖,好小妖,不要難過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故意逗你,誰教你這—年我晚歸也不表示一下嫉妒,我還想你心里根本不把我當作—回事了呢。」
蕭遙狠狠地瞪著他,天底下有這樣的男人嗎?
嗚……她的幸福在哪里?
「親親老婆,寶貝小妖,去洗洗臉,換套禮服,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張揚把蕭遙抱進浴室,親自為她洗臉,畫上淡妝,又挑選一套白色碎花緞子的旗袍,搭配一條白色的孤皮披肩,有著說不出的動人。
張揚看得心神蕩漾,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真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
「要去哪里?」被抱進汽車之後,蕭遙才想起來問一句。
「嘿,給你看我最後的秘密。」
「秘密?」
他果然還有瞞著她的事呢,哼!
蕭遙又嘟起小嘴嘔氣,一路上都扭頭看窗外的風景不看他。
見她嫉妒吃醋的嬌憨模樣,張揚的心里竊喜不已。好呵愛、好可愛,好想現在就吃了她!
憊沒在汽車里做過,如果現在壓倒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反抗?
張揚一邊開車,一邊想著這些興奮的事兒,—顆心都飛到九霄雲外。
蕭遙被拉著走進—棟豪華的建築里,這里是名為七宗醉的酒吧,可是氣勢卻比得上台北最奢華的夜總會。
斑!這混蛋果然流連在這種風月場所中。
蕭遙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張揚拉著她的手穿越華麗氣派的走廊,兩人一起走到三樓,來到一間掛著「經理室」牌子的房門前,他在門上敲了兩下。
正當蕭遙猶豫不定時,門忽然開了,香檳彩帶連同口哨聲迎面而來,把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結婚一周年快樂!」
「恩愛永遠!I
「甜甜蜜蜜!」
「蜜里調油!」
「快點生幾個小Baby來玩吧!」
「向咱們七宗醉的第—位女主人致敬!」
蕭遙听得頭昏眼花,還弄不清怎麼回事,看著一下子圍過來的幾個高大男人,被夾在中間的她有些心慌,急忙伸手抓住張揚。「揚……」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喂!你們別嚇著她!」張揚把蕭遙拉出的重重包圍,站到房子中間大吼一聲。
那六個嘻皮笑臉的男子頓時閉嘴,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張揚牽著蕭遙走到他們面前,指著眼前六個俊美無比的男子驕傲地說︰「他們就是我對你的最後秘密了。」
啊?難道老公的秘密情人有六個,而且還是男的?
蕭遙被自己這個勁爆的念頭給嚇住。
「這是耿軒,知名設計師,你見過的是不是?」張揚指著第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說。
「耿軒,奸久不見了。」蕭遙對他點點頭。
「這是秦惑,擁有一座葡萄莊園。」
秦惑是一個身材頎長、同樣俊美得足以魅惑人的男子。
「這是駱磊,電子公司人老板,是同行的龍頭老大。」
駱磊一身黑色西裝,高大挺拔,但是面容端莊嚴肅,劍眉星目中顯示出他的沉穩不凡。
「這是齊烈,銀行界貴公子,實際上……慢慢的你就會知道他做的勾當了。」
齊烈擁有—頭長到肩膀的烏黑長發,襯托出他俊逸宛如雕刻出的臉龐,絲毫不顯文弱,反而增添一種邪惡的美。
「段翼,他的綠色眼珠會變化顏色喔,他的老爸是外國人。」
段翼的膚色較為深一點,是自然的古銅色,一雙深邃的眼楮呈現翡翠般的色彩,分外迷人。
「最後這位是亞瑟,有四分之一的華裔血統,眼楮是藍的,但對外人來說,血也是冷的。」
亞瑟的個子在七個人之中是最高的,肌膚卻有些白皙,非常誘人,簡直像一個活的完美大理石雕塑。
暴!如果允許,蕭遙的口水恐怕要流成河了。不得了,全是會令人一見鍾情的美男子!
「喂!老婆,你的眼楮都直了!」張揚不高興地雙手搗住她的眼楮。
那六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揚,你完了,徹底淪為妻奴了。」
「我開心、我高興、我得意!你們想被管還沒人管呢,哼!」張揚把蕭遙緊緊地抱在懷里,示威般地望著他們。
蕭遙的心—暖,所有的哀怨瞬間化為烏有。
「你們特地為我和張揚慶祝周年紀念嗎?」她有些受寵若驚地問。
「蛋糕漂亮嗎?我覺得有些俗,上面全是玫瑰花瓣,一共有九十九朵。」秦惑用一雙電力十足的眼楮望著她說。
「很漂亮。」蕭遙更加的感動,原來是張揚訂作的蛋糕。
呃……雖然確實有點俗,但這家伙就是認定玫瑰了。
「恭喜你,通過我們七宗醉的資格鑒定。」被張揚評論為最冰冷的亞瑟微笑的對她說。
「資格鑒定?」蕭遙更迷惑了。
「是這樣的,雖然你一年前就嫁給張揚,但是我們並不太看好這段婚姻,因為你和張揚之間有很大的差異,而且也不能肯定張揚能對—個女子鍾情超過一年。所以我們做了個協定,如果你能順利通過一年的考核,不無理取鬧、不惹張揚疲倦,而且還讓他越來越迷戀的話,就邀請你加入我們七宗醉,成為這里的第一位女主人。」
「在這之前,這個房間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踏入過喔,是我們兄弟的私人地盤。」
「揚還威脅我們,如果不讓你進來,他就要退出,連兄弟都不要了,真夠狠心。」
一時間,蕭遙的心被一股熱流燙過,讓她的淚水幾乎要滿溢出來。
張揚,張揚……
男人往往說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憊好,她的張揚不是這樣的混蛋,他重情,不但重友情也重愛情,這才是她的男人啊!
不顧身旁六人的眼光,蕭遙主動吻了自己的男人。
當然,結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蕭遙整整一逃詡下不了床。
擁抱著她—整天也不知厭倦的張揚,在她耳邊不停低喃著,說會抱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真到他們都白發如霜,入土為安……
蕭遙再次掉下眼淚,這次的淚水卻是幸福的。
誰說哭泣一定是因為悲哀,喜極而泣才是最大的快樂與滿足吧!
所有的猜疑都是多余且可惡的,信任才能配得上這個可愛的男人。
她不敢狂言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幸福的女人里,一定會有她。
只要有這個男人的擁抱,她一定就會很幸福。
蕭遙若有所思地想著,最後在愛人的懷抱里沉沉睡去,甜美純淨得宛如嬰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