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累,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薛初晴在床上翻滾了半個小時,干脆又來到電腦前,昨夜小說的進展出奇順利,今天干脆一口氣把它寫完算了。
至于荊天罹,等他回來時再和他好好談談吧!
她很努力地把自己紛亂的思緒拉進虛構的世界中,不一會兒,薛初晴便渾然忘我的沉入其中。
等她寫完兩章,只剩最後收尾時,才稍微歇了口氣,站起來伸個懶腰,突然感到有些內急,便急匆匆地走進洗手間。
可是門推開時,她整個人嚇愣住——一個赤果男人的身體赫然出現在眼前。
她哇的大叫一聲︰「你是誰啊?」
「拜托!你家里有很多人嗎?」荊天罹不悅地瞪她一眼。
薛初晴砰的一聲把門帶上,自己退到門外,雙手抱著胸口.問︰「你怎麼會在這里?不要老是嚇我好不好?」
「到底是誰嚇誰啊?這是你家耶!」
「對哦,這是我家,我害怕什麼啊?」薛初晴還是覺得心口怦怦跳,一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忍不住的小臉發燒。
那是她見過最完美的男性,不,不對!她根本就沒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除了……
她搖搖頭,想把不愉快的記憶搖掉,直到荊天罹的影子再次冒了出來。荊天罹完美的臉蛋她早已熟悉,但這回卻見識到他那足以媲美歐美男模的身材。寬闊而雄厚的胸膛,縴細卻格外柔韌的腰身,修長的四肢,側面看那起伏的背部到臀部的曼妙曲線,原來男人的身體也有很美麗的線條呢!
他站在蓮蓬頭下面,原本整齊向後梳的頭發現在垂到了額頭上,閃著水亮的光澤,而水珠沿著他光滑的古銅色肌膚滾落,構成一幅令人渾身燥熱的美男圖。
原來世界上真有這麼完美的身體,比米開朗基羅雕塑的大衛還誘惑人呢。
如果她有這樣一個男朋友,一定會被他迷死,怎麼可能會選擇分手呢?薛初晴想起了席未央打來的電話,西蒙真是白痴,居然放棄罹這麼好的男人!
啊,不不,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發現自己正陷入可怕的嫉妒時,薛初晴急忙收回雜亂的思緒,她拍拍門說︰「拜托你快一點,我要用洗手間啦!大白天洗什麼澡啊?」
「天氣熱瘋了,你不覺得嗎?」荊天罹反問。
「熱?有嗎?」薛初晴抬頭看看窗外,陽光刺眼得很,現在正是夏天,當然會熱。
不過,她的體質比較特殊,一向是怕冷不怕熱,再熱的天她都能忍受,但是一到冬天就會忍不住像動物一樣冬眠,因為實在太冷了。再加上她的房間沒有暖氣,為了寫稿子,經常是抱著棉被蜷縮在電腦前,手指僵硬地敲著鍵盤。
荊天罹拉開門走出來,「好了。」
近距離看他的胸膛,薛初晴有些尷尬的低下頭,結果卻接觸到那雙修長的腿,她闖進去叫道︰「拜托,以後洗完澡穿上衣服,這里好歹也有女士耶!」
「這是特別給你的訓練,你要習慣看我的身體,就像我要習慣你的存在一樣。」荊天罹淡淡地說。
什麼跟什麼啊?要共同生一個小寶寶有這麼麻煩嗎?
薛初晴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不過,荊天罹的身材真的滿好看的,除了……那個禁忌的地方。
***
原來剛才荊天罹出去買了些食物和他的更換衣物。
薛初晴看著桌子上滿滿的豐盛菜肴,不敢置信地問圍著粉紅愛心熊圍裙的男人︰「這些都是你做的?」
「當然。」
「好棒哦!巴我的手藝有得比。」薛初晴感動地說。
「你會做萊?」荊天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干嘛這種懷疑的眼神?我除了會寫書,就是會做飯而已,只是不經常下廚罷了。而且最近簡兮姐都不在家,我也懶得動手。
因為做一桌子菜,卻沒有人一起分享是很悲慘的事。」
「你以前都是做給簡兮吃的?」荊天罹的眉頭又皺成一團。
「是給簡兮姐和簡逸,逸那小子最愛吃我做的飯菜了。」她有些小小的驕傲。
荊天罹冷哼了一聲,忽然逼近她的眼前,「以後你只能做飯給一個人吃,那就是我!」
「憑什麼啊?」薛初晴忍不住嘟起嘴反駁。
「我說是就是!」荊天罹將細心剝好的龍蝦肉塞進她的嘴巴,不準她再反駁。
薛初晴唔唔著,滿心的不甘。霸道的男人,難怪西蒙不要你!
可是他既會做飯又會打掃,還那麼溫柔體貼,這麼好的男人卻被人甩了,真的好可憐哦。
看著荊天罹依然一副平靜的面容,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甩的真相,她忍不住為他感到心痛。她一向心腸很軟,見不得別人受委屈,而荊天罹又算是她小時候就認識的朋友,這讓她更覺得難過。
「罹,問你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行嗎?」她看著荊天罹,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
「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要生氣哦。」她抿著小嘴膽戰心驚地說。
「好,我答應,你說吧。」
「如果……我是說假設哦,如果有一天,西蒙不愛你,而且愛上了別人,你會不會很難過啊?」
荊天罹停下手中剝蝦的動作,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你想听真心話嗎?」
薛初晴緊張地點頭,「當然!」
「會,會很難過。我在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漂亮得像個洋女圭女圭,那時我就對他一見鐘情。從那之後,我們就很少分開過。」
雖然看著薛初晴那張陰雨密布的小臉有些可憐,可荊天罹心想自己說的也都是實情,沒什麼可值得內疚的吧?
薛初晴的心益發疼痛起來,「那……你為什麼還要堅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如果……我還是在假設哦,如果因為你和我在一起,西蒙嫉妒了呢?我不明白同志之間的感情是怎麼樣的,但是我想愛情是有共通性的,不管是愛同性或異性都好,只要是真心愛一個人,就會嫉妒對吧?萬一西蒙因此嫉妒傷心呢?」
荊天罹歪著頭想了想,「不會的,這件事我們計劃了很久。而且我們還希望老了之後,身邊能有個親近的人。」
「你們還約定好要一起到老啊?」薛初晴有些訝異。
「當然了,一起慢慢變老。」荊天罹盡避說得自己快要反胃,卻還是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可是……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萬一西蒙有一天離開你,你該怎麼辦呢?」薛初晴有些著急了。
「我還有自己的孩子啊。」荊天罹淡淡一笑,「相對于男女之間的戀情,同性之間的愛更難以維持,所以,我早已做好了各種準備,即使他離開我,我還有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嗯,還有自己的孩子。」薛初晴總算放下了點心,她忽然抓住荊天罹的手說︰「我決定了,我們一起養小寶寶吧!我會很愛很愛我們的寶寶,也會——」
「也會什麼?」荊天罹追問。
也會——很愛很愛你。
這是薛初晴未說出口的話,因為這個念頭已經先把她自己給嚇住了。
愛荊天罹?怎麼可能?
可是看著他那副樣子,薛初晴確確實實感受到心里的悸動。
「也會和你好好做朋友嘛,哈哈。」她尷尬地岔開了話題。
終于做了生小寶寶的決定,薛初晴感覺又松了一口氣。
其實,與荊天罹有親密接觸也沒什麼吧?
嗯,一切都是為了小寶寶,一切都是為了讓荊天罹以後不再寂寞,讓他老有所養,心有所歸。對,就是這樣。
反正現在這個社會,對于貞潔的觀念早就與古代不太一樣。再說,她也打算好要當個單親媽媽,而且與荊天罹發生關系應該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唔,就這麼決定吧!
***
那天下午,薛初晴順利完成了文稿。
敲完最後一個字,她覺得自己像快要癱瘓了一樣,慢慢地從椅子上滑坐到地板上,听著印表機有節奏夾紙的聲音,她真想立即大睡一場,睡上三天三夜什麼都不要再想。
薛初晴勉強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打電話給楊姐,告訴她稿子已經寫完了,如果急著要,她可以送到編輯部去。
楊姐說︰(恭喜恭喜!在倒數第二天順利完稿。明天我和幾個作者約在‘雕刻時光’見面,你也拿著稿子來吧,順便談談以後市場的走向與讀者的意見。)
「明天?好啊,幾點?」
(下午兩點好嗎?我知道作家大人們早上都起不來的。)楊姐。
善意地開著玩笑。
「好的。」薛初晴也跟著傻笑,她確實都起得很晚。
(明天見。)
「拜拜。」
傍晚稍微吃了一點荊天罹煮的東西,疲憊不堪的薛初晴草草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沉睡過去……
激情之後,荊天罹的興奮漸漸地消退,他緊緊地把同樣赤果的薛初晴摟在自己的懷里,雖然高潮已經過去,但奇怪的是,他的並沒有隨著高潮過後而消失,它仍然倔強地頂著薛初晴,讓她悸動不己。
「舒服嗎?」他靠近薛初晴的耳畔輕聲問。
薛初晴用蚊蠅一般的聲音應了一聲,然後羞窘地用毯子將自己的頭蓋起來。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成功的情色氛圍,反正一向有恐男癥的她竟然體驗到了極致的快感,不可不謂神奇。
「晴晴,準備好了嗎?」荊天罹咬著她的耳根說︰「我想進去了,好不好?」
薛初晴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提到了胸口,她渾身如火燒一般,說是或不是都沒有力氣。
荊天罹得到她的默許,便抬身將自己滾燙硬碩的慢慢地向著她的秘地推進時,當他想再進一步時,忽然听到刺耳的鈴聲響起。
然後就是電話的自動留言——
(晴雪,我是楊姐。起床了嗎?已經一點鐘了哦。我擔心你剛完稿太放松睡死過去,連記得下午兩點鐘的約會嗎?我已經準備出門了,你可要快點哦。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