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同志!」席未央斷然地對西蒙說。
「哦?怎麼說?」西蒙淺斟慢飲著自己那杯冰柳橙紅茶,很是享受的模樣,似乎對自己「男朋友」抱了女人離開的事,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別以為女人是好騙的。」席未央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卻被西蒙伸手拉住。
「不要打擾別人的好事。」西蒙淡笑著說。
「是不是好事我不確定,因為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打什麼主意,萬一那個凶巴巴的家伙對初晴不利怎麼辦?」席未央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無論自己怎樣努力都是白費工夫。
「放心,他不會對她怎樣的,他只不過是想找回自己的青梅竹馬罷了。」西蒙依然笑得四平八穩。
「青梅竹馬?」席未央瞪大了眼楮,「你是說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了?」
西蒙從懷里掏出錢夾,然後抽出一張照片給她。「喏,這是那家伙保存了二十年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頭發綁著蝴蝶結,穿著公主裙,甜美可人的小女孩,眉眼間隱約可以辨識出薛初晴的影子。
席未央吃驚地看著照片,然後問︰「這真的是初晴耶!」
「當然。」西蒙又喝了一口紅茶。說實話,這茶同時擁有水果香甜和紅茶的清香,懂得讓柑橘類果實特有的清甜香氣和紅茶做巧妙的搭配,調配出非常不可思議的美味。
席未央終于稍微放下了心,「他既然不是同志,為什麼要騙初晴?」
西蒙聳了聳肩,「你確定他不是同志?再說,即使不是同志,也可以喜歡同性啊,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種人,叫作‘雙性戀’嗎?」
席未央嗤了一聲,「拜托!我已經再三警告你不要耍花招了,你以為我這雙眼楮是白長的?我店里經常來一些同志,還有幾個和我處得不錯,是不是喜歡同性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看到你的時候根本是文風不動,看著初晴卻像饑餓了八百年的野獸一樣,哼!」
「哦哦哦!」西蒙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眼底卻是滿滿的戲謔。「那麼用你的火眼金楮幫我看一看,我是不是同志?」
席未央瞥了他一眼,忽然大笑,卻不說話。
西蒙問︰「怎麼了?還是你根本就看不出來?」
席未央勉強收住自己的笑意,停頓了一下,做了個深呼吸才慢慢地說︰「你既不算同志,也不算雙性戀,因為你根本就是個——人妖!」
西蒙一張笑眯眯的漂亮臉蛋頓時鐵青,席未央笑得更加放肆。
「一個男人美成這樣真是罪過,你讓我們女人還怎麼活啊?」
「席、未、央!」西蒙薄薄的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這個名字。「你就等著受死吧!」
席未央下巴一抬,「來啊來啊,誰怕誰啊!」
西蒙氣得用手指敲著桌子,「咱們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你可記好了。」
席未央聳聳肩,「那又怎樣?」
西蒙抽出一張大鈔壓在杯子下面,轉身大踏步地朝外走去。席未央對著他的背影看了半天,搖了搖頭,真是的,連背影都這麼迷人!
***
被男人抱出紅茶店的薛初晴被丟進一輛凱迪拉克的轎車里。
她氣得小臉緋紅,手腳亂舞著,「喂!你要干什麼?放我出去!」
男人緩緩開動車子,冷冷地說︰「閉嘴!」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有一種令人不容置疑的氣勢,薛初晴果然乖乖閉上了嘴巴。
等車子已經平穩地行駛之後,薛初晴才恍然大悟地說︰「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綁架?」男人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非常性感的笑容。
「小姐,你有沒有點常識?什麼人值得綁架?你有錢嗎?還是有色?」
薛初晴噘起嘴巴。好嘛,她承認她很窮,也不算什麼性感大美人,可是這個男人的作法也太不同尋常了吧!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我是你未來孩子的父親,現在要帶你回家。」
「嘎?」薛初晴瞪大了眼楮,「真的是你回了我在網絡上刊登的那個廣告?」
「當然。」
薛初晴忍不住再次偷偷打量男子。俊美的五官、深刻的輪廓宛如經過大師的雕塑,那寬闊的肩膀一定非常溫暖,還有修長的雙腿……嗯,很符合小說里面那種完美的男主角形象,可是……
「你真的願意做BabY的爹地?」
「當然。」
「你叫什麼名字?」
「荊天罹。荊棘的荊,天空的天,罹難的罹。」
「喔……充滿災難感的名字。」薛初晴詫異地說。
荊天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可以叫我罹,或者天哥哥。」
「天哥哥?」薛初晴一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里狠狠扎了一下,怎麼回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怎麼,不記得了?那麼還記得小狽狗點點嗎?」荊天罹的眉毛一挑。
「啊——啊!天哥哥,真的是你?」薛初晴差點跳起來,她扭過身正面看著荊天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真的是你?」
「還記得我?」荊天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
薛初晴重重地點頭,「嗯,當然記得!對了,那天你跑走之後去了哪里?還好吧?沒遇到什麼壞人吧?唔……看你現在好像滿好的,你吃過很多苦嗎?」
荊天罹冷笑一聲,只簡單回答兩個字︰「還好。」
薛初晴嘆了口氣,「天啊,這世界實在太奇妙了,在茫茫網海中,我居然又遇到你?太不可思議了!」
荊天罹依然微笑著,他不想對薛初晴坦白。這其實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因為他這兩年一直關注著她,在網路上找到她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兀自沉醉感慨了許久,薛初晴忽然醒悟過來,她兩眼怔忡地盯著荊天罹,過了半天才小聲說︰「你……真的是同志?」
荊天罹哼了一聲,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
薛初晴以為他不好意思承認,便急忙安慰道︰「你不用別扭啦,其實我很明白,真正的愛情是沒有任何限制的,我不會因為你愛男生就看不起你哦。還有啊,西蒙真的好漂亮,如果我是男生,我想我也一定會愛上他的。」
荊天罹眼中寒光一閃,「那麼你現在也喜歡他羅?」
薛初晴點頭說︰「嗯,滿喜歡他的。我的性格有些內向,很怕和別人打交道,這次如果不是為了Baby,我也不會和陌生人約會韻。還好,西蒙看起來既漂亮又溫柔,說話也很好听,我竟然一點都不怕他呢!而且他又長得美麗,人見人愛——」
「夠了!」荊天罹臉色益發黑得像鍋底。
薛初晴立即閉起嘴巴,看來他真的很不願意提及這個禁忌的話題,那自己還是乖乖地不要惹毛他好了。
***
車子平穩地在路上駛著,薛初晴只覺得自己大腦混亂一片,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巧合,簡直像演電影一樣離奇。
她本來還擔心會遇到騙子,或者是花花,而且也不希望與普通男子因為生小Baby而產生感情的糾葛,所以才特地上同志網站發表了一篇留言,聲明自己只想借精于生個小阿。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西蒙的回覆,最奇怪的是,西蒙竟然是意大利人耶!
這讓她有些興奮雀躍,因為混血兒不僅外貌俊美,連智商也頗高。所以她就一直和西蒙以E-mail溝通,來往了大約半年時間,直到確信對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才約好見面。
其實就像席未央說的,她大可以去醫院的精子銀行登記,但是出于女人奇怪的心理,總覺得見不到真正的人會難以安心,所以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網路上刊登了這樣的一則留言。
薛初晴再偷偷地打量著荊天罹,看著他那出眾的外表和桀騖的氣質,很難相信小時侯的他竟是個又黑又瘦完全不起眼的小男生,可是看看現在,人家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大簡直是七十二變,變成了帥得一場褒涂的大男人。
不過,他真的想要當Baby的爹地嗎?他們從小就認識了,爸爸還讓她叫他哥哥……這樣算不算啊?感覺好難為情!
如果是跟西蒙就好,唔……總覺得和荊天罹在一起有些別扭。
「為什麼想要小阿?」沉默了片刻,荊天罹主動問她。
「因為……沒什麼啦,就是喜歡小阿。」薛初晴訕訕地說。
其實她是因為怕孤獨怕寂寞,想找個人愛。但是因為她的畏縮個性,無法與成年人自然地交往,所以就異想天開干脆自己養個小阿,有了血緣關系,那樣孩子便一定是自己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你想選擇什麼樣的方式要小阿?」
「什麼樣的方式?」薛初晴歪著頭想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不禁小臉緋紅。「安啦安啦,我知道同志是不願意和女人那個的,我也不喜歡與男人……這樣那樣啊,所以就用人工受精或者試管嬰兒的方式就好啦。」
「你真的愛那個女人?」荊天罹沒有對她的方式發表看法,反而將話題拉回到席未央身上。
「耶?」薛初晴發現自己很不能適應他的談話節奏,好像總是一跳一跳的,思維會從這里猛然地就跳到那里去。「你是說未央啊?哈哈……沒有什麼啦,她只是我的好朋友,我說自己是女同志,是怕你們會擔心我糾纏著你們不放,其實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
「為什麼?」荊天罹疑惑的問。
「簡兮姐說我有人群接觸恐懼癥,而且也比較自我,不會愛人的。不過誰如果愛上我才慘呢,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愛別人。」
「那你要了小阿,小阿豈不是很慘?」
「不會啦,我會很愛很愛他!我又不會怕自己的孩子。」
「簡兮是誰?」荊天罹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的鄰居,她人很好的,已經有一個小男孩了,叫作簡逸。
簡逸是個好聰明、好懂事的小男生,如果我將來的孩子像他一樣就好了,我一定會愛死他的。」薛初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美夢當中。
荊天罹的眉頭皺了又皺,怎麼他的情敵這麼多?
西蒙不是告訴他說薛初晴一個人住嗎?怎麼她身邊還有這麼多礙事的人?先是那個個性火辣的席未央,然後還有一個帶著小阿的簡兮?
看來他一定要盡快進行他的「獵愛計劃」才行。
薛初晴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愛人,那就讓他來教她如何「愛」好了!
而「愛」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做」出來的。
所謂MakeLove是也。
***
車子在薛初晴租的公寓前緩緩停下。
薛初晴驚訝地說︰「你知道我家啊?」
「我們以前聊過,不是嗎?」荊天罹無奈地嘆口氣,「我找個地方停車,你在這兒等我。」
「哦。」薛初晴乖乖地下車,拎著自己的小包包傻傻地站在公寓樓前等他。
鮑寓的管理員陸阿伯向她招招手說︰「薛小姐,來來來。」
薛初晴慢慢地走過去,說實話,她在這個地方住了三年,和阿伯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見面也僅僅是說「早安、晚安、我出門了、我回來了。」這樣的廢話。
她的人群接觸恐懼癥確實相當嚴重,否則她母親才不會讓她當什麼作家。
在殷雪梨的眼中,作家是一群整天只會作夢、不務正業的社會寄生蟲。
其實薛初晴很想問問殷雪梨,到底什麼樣的人才不是寄生蟲?作家生產精神消費晶給廣大讀者,提供精神服務,難道沒有創造價值嗎?還是一個女人只要找個金龜婿嫁了就不是寄生蟲了?
可是,每次薛初晴見到殷雪梨都會乖乖閉嘴,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不過母親。
「阿伯好。」薛初晴努力讓自己微笑著。
「薛小姐,剛才那位是誰啊?」陸阿伯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小小的眼楮射出金子般的亮光。
「是……我一個朋友啦。」薛初晴笨拙地回答。
「喲喲,你的臉都紅了,是男朋友吧?我說啊,你一定要抓住這麼好的男人,看他那麼年輕又英俊,還開著凱迪拉克的車子,真是標準的金龜婿。我就說咱們這個公寓的風水好,最近老是來一些有錢又英俊的男人,下次我要好好做個廣告,讓小姐們都到這里來租房子,說這公寓就像梧桐樹般,能引來金鳳凰!」
薛初晴尷尬地笑著,她知道阿伯說的另一個有錢又英俊的男人指的是西恩,就是鄰居簡兮姐的房客。
停好車子的荊天罹走過來,朝陸阿伯微微點了個頭,便攬著薜初晴朝樓梯走去。
陸阿伯被他的氣勢震住,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眨著一雙有些混濁的眼楮喃喃自語︰「好厲害,一定是個大人物。」
***
荊天罹走進薛初晴房間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目瞪口呆。
從來沒見過這麼雜亂的房間,沙發上、茶幾上、地板上隨處都扔著一些小說、漫畫、雜志,還有一些報紙,而吃完的零食包裝袋也滿地都是,衣服堆積在沙發的一角,堆成一座小山,也不知道是洗了還是沒洗。
而放著電腦的房間更是混亂不堪。電腦桌台上堆積著一些CD,喝水的馬克杯倒了,水灑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痕跡;發夾就扔在電腦上,給可憐的電腦增加莫須有的負擔。自然,書本更是扔得到處都是,還全部打開著,紙巾可憐兮兮藏在轉椅的下面。
薛初晴臉蛋發燒,訕訕地笑道︰「我每次趕稿都這樣啦,什麼都來不及收拾,因為我不能分心,只要一踫別的事思路就會斷掉,無法繼續寫下去。所以啦……呵呵,一個月總有二十幾天的時間房間是這個樣子的。」
「你多久寫一本書?」
「平均起來,三個星期吧。但是也有例外,如果特別有靈感,也許一個星期就能寫完,不過這種情況少之又少,而且往往寫完之後,休息一個月了精神還是恢復不過來。有的時候,兩個月才能完成一部稿。啊——對了!今天編輯還說會給我電話的,糟糕!」
薛初晴急忙打開電話留言,果然听到編輯楊姐的聲音︰
「喂,晴雪,是我啦,拿起話筒吧。喂,你不在家?快到套書的交稿時間了,你的進度如何呢?有什麼困難嗎?還記得上次對你,說過的話嗎?床戲場面還可以更加精采一些,盡量不要出現太直接的形容詞,記住氣氛的渲染更重要,最好的情色畫面是很唯美、但是卻同樣能讓人產生欲火焚身的感覺,你可以多看看前輩們的那些書,多多吸取精華哦。還有,這次的套書我們已經在做封面了,你一定要接時交稿哦,開天窗的話,我會死得很難看的。就這樣,有什麼問題回來後再給我電話吧,拜拜。」
薛初晴跑到日歷前,看著那些叉叉,她拿起紅筆在今天的日期上又畫了一個叉,然後抱著自己的頭蹲坐在地板上。「完蛋了,還剩下不到三天的時間,我才寫了三章,慘了,這下真的慘了!」
她最近一直為了和西蒙約會的事情而分心,只要對著電腦,就忍不住跑到育嬰網站瀏覽,看著那些粉女敕可愛的小寶寶圖片一邊流口水一邊幻想,好可愛、好嬌女敕哦!真想抱一抱,真想快點有一個自己的小寶寶……
就這樣,一天拖一天,從楊姐對她說要寫套書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兩個月的時間,她居然還沒寫出來,因為根本忘了寫書這件事,嗚……
她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快速拿了瓶養樂多放在電腦旁邊,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準備開工寫作。
***
天色漸漸暗下來,房間的燈打開了,薛初晴也沒有發覺。
她已經在電腦前坐了將近三個小時,卻連兩千字都沒有寫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是處于罷工狀態。
又到床戲的場景了,她發現自己已經束手無策。什麼叫氣氛的渲染?點上蠟燭,跳一段探戈,然後再洗一洗鴛鴦浴,這叫氣氛渲染?
真是欲哭無淚。
突然有只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薛初晴吃了一驚,抬頭看到一張英俊得近乎邪惡的面孔,這才恍然想起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天……哥哥……唔,有些別扭,我還是叫你罹吧。你餓了嗎?可不可以自己先叫份外賣?我沒有時間煮飯了。」
荊天罹緊皺著眉頭問︰「你平常寫作時都這樣嗎?」
「嗯,填飽肚子就好了。」
「難怪這麼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荊天罹從書櫥中抽出一本書晃到她的面前。「這是你寫的?筆名是晴雪?」
薛初晴點點頭,隨即又醒悟過來,把那本書搶過來。「你不要看啦!」
荊天罹壞壞一笑,「為什麼不能看?我已經看過了,而且把你那些書都翻了一遍。」
「啊!」薛初晴慘叫一聲,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荊天罹說︰「真看不出你的書這麼勁爆,Sex場面相當多哦。」
薛初晴用書掩住臉,臉蛋發燒。
「不過一看就知道你是胡亂寫一寫,騙騙純情小女生的吧?滿篇都是男人巨大的X
X啊、女人的豪乳啊。我都不知道這世上巨乳的女人這麼多,擁有傲人XX的男人這麼多。動不動就大戰七八個回合,男人沒有虛月兌真是奇怪。」
荊天罹大膽直接的話,讓薛初晴听得格外刺耳,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塞起來。這男人真不害羞,怎麼可以對著一個女性說出這麼赤果果的話嘛!
「你是不是欲求不滿,才寫這麼多妄想型的Sex。」
荊天罹的嘴巴真是歹毒,這句話更是讓薛初晴尷尬到了極點。
她羞惱交加地抬起頭來,憤怒地說︰「拜托!這是我的工作,請你放尊重一點!」
「哦?」荊天罹劍眉一挑。
「我喜歡這種類型的愛情不行嗎?雖然白開水的愛情也可以寫得登峰造極,但我就是喜歡靈肉合一的愛情,畢竟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一定會想抱她吧?否則那和交普通朋友有什麼區別?因為如果沒有的吸引,那麼男女之間的愛情就和友情沒什麼區別了。只是聚在一起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社會話題或者生活難題,這有什麼與眾不同的?」
荊天罹興致盎然地看著她激動萬分的小臉,眼眸深處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逗這個小女人真有趣,看她為這尋常的話題害羞成這樣,臉紅撲撲的像隻果,真教人想咬上一口。
薛初晴喘了一口氣,接著說︰「至于你說的什麼巨大、豪乳之類的,我承認有稍微夸大,但是小說是允許夸張的。再說,我也不可能把浪漫小說里面的Sex寫成生理教科書一樣的東西,如果要看那樣的寫實記錄,不如去看好了。不對,也有夸大的地方,你干脆去看教科書好了。哼!」
「喂!你在想什麼?不說話就不要再打擾我,我要工作了!」
薛初晴見他好久沒有反應,干脆重新回到工作上來。
可惜她還沒坐穩,身體己經被荊天罹抱了起來,薛初晴吃驚地掙扎與叫喊著︰「你要干什麼啦?放我下來,我要工作啦,你沒听到嗎?就要到截稿期了,楊姐平時對我很照顧,我可不想開天窗讓她難堪!」
荊天罹狂妄一笑,「開不開天窗無所謂,以後不要寫這種東西了,我來養你。」
薛初晴瞪大了眼楮,「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養你,不要再寫這種垃圾了!」
薛初晴的雙手被他的雙臂鉗制著,她猛然低下頭,趴到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你去死啦!竟然敢說我辛苦寫出來的東西是垃圾,王八蛋,滾開啦!放開我,不然我咬死你哦!」
可是,荊天罹的身子就像鋼筋鐵骨一般,她不僅沒狠狠咬痛他,反而把自己的牙咬得都坑諳了。
荊天罹不顧她的掙扎反抗,逕自抱著她朝外走。「好,關于你寫書的事情咱們慢慢談,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吃飯!」
「我不餓啦!我要寫東西!」到了這種生死開頭,她哪還有心思吃飯。
「臭女人,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嗎?要不是為了我兒子著想,你餓死我也不會理你!」
荊天罹好像生氣了,猛然把雙手放開,摔得她的幾乎要裂成兩半。
薛初晴揉著慢慢地站起來,這才想起Baby的事。對耶,這才是她請一個男人進她家門的目的,怎麼忘記這件天大的事情呢?
唔,她還是先和他談談好了。
畢竟沒幾個男人能讓她這樣全然放松,可是荊天罹是個例外,也許因為他們從小就認識的緣故吧!
開一次天窗死不了人,但錯過一次與男人相處的機會,她的Baby可能就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世界了。
寶寶,你願意讓這個討厭的男人做你的爹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