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平是在五年前的時候,第一次遇見淺野治。
那個時候他在美國加州大學醫學系就讀,讀大一的妹妹和幾個同班同學一起趁著暑假到紐約大學游學,周末假日的時候便坐飛機到西岸來找他。
淺野治那時候是妹妹月子的同學,和幾個男、女同學一起陪著月子來到加州。
柳原平和一個朋友借了車,開到機場去接妹妹。
他才走進機場大廳,熱情的妹妹一眼就發現了他,連跑帶跳地撲到他身上。
「哥!懊想你!」
有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的柳原平,雖然大妹妹四歲,但從外貌看起來,兩個人差別不大,加上又是兄妹,長得十分相像,不認識兩人的人常常會誤以為他們兄妹倆是雙胞胎。
簡短地敘了一下舊,柳原月子拉著她的同學們,一一介紹給哥哥。
其它幾個人,柳原平的印象不深,只有淺野治,他始終記得。
淺野治是個有些青澀的年輕人,但身材高大、相貌俊美、輪廓深刻,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他看起來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只是禮貌地對柳原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但柳原平卻沒有錯過,當他的眼眸見到自己時,那突然綻放的光芒。
他忍不住多看了淺野治幾眼,發現對方也一直在看著自己。
雖然被這樣盯著看有些不自在,但基于禮貌,他還是對淺野治笑了笑,並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淺野治像是完全沒想到柳原平會突然問他問題,滿臉驚訝。他隨即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曬成健康小麥色的臉頰泛起不易察覺的微紅。
餅了一會兒,他才低低地說︰「沒想到大哥你長得和月子那麼像。」
柳原平不禁莞爾,「是啊,不少人還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呢。」
淺野治人很高,頭低下,柳原平見到他的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
「走啦!坐了一個下午的飛機,我的肚子坑邛死了。」柳原月子這時候插嘴說道,親昵地挽起哥哥的手臂,「哥,快介紹我幾家好吃的餐廳吧!」
「好吃的餐廳……可是我很少在學校餐廳以外的地方吃飯耶。」柳原平似乎有些傷腦筋。
「哥,你怎麼還是這樣沒情趣啊!學校餐廳有什麼好吃的?」柳原月子埋怨地道。
柳原平也不以為意,從小他就寵這個妹妹,于是盡量安撫的說︰「沒關系,我先把你們載到學校附近的飯店,之後再去問我同學,看看學校附近哪里有好吃的餐廳。」
「還要問問有沒有好玩的地方喔!」
「沒問題。」柳原平露出寵溺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妹妹。
◇◆◇
柳原月子加上四個同學,一共是五個人,飯店的房間怎麼安排都不劃算,最後淺野治提議他可以先回舊金山去找爺爺住一晚,第二天再過來找他們。
但是柳原月子覺得這樣很不妥當,舊金山雖然也在加州,但是距離也算遠,這樣跑來跑去怎麼能玩得盡興?
她突然心生一計,「阿治,那你去和我哥暫時擠幾天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天天跑回去舊金山睡覺啦!」
淺野治听到她的提議,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了淡淡的光芒,頗具英氣的眼楮微微彎了起來,有些性感。
「月子,真是好主意。」
听到他的稱贊,也見到他難得露出的滿意笑顏,柳原月子微赧的笑了笑。
其實她還挺喜歡淺野治的,他不光是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而且還說得一口流利英文。
淺野治是在舊金山長大的,在當地念到高中後,才回日本念大學。這次他會來,除了是和同學們一起到紐約見識一下,也是順便想要回舊金山看爺爺女乃女乃。
因為他的英文本來就很好,所以並沒有參加紐約的游學課程,也沒有住在學校的宿舍,而是住在較便宜的青年旅館里。當柳原月子他們在上課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背著簡單的行囊,在曼哈頓四處走走看看,耗上一整天。
貶跟著柳原月子來到加州,其實也算是意外。
因為他訂的機票出了點問題,沒有辦法直飛舊金山,他只好先跟著同學們飛到加州之後,再一個人坐巴士到舊金山。
然而,他沒有想到,只是這小小的意外,就從此讓他的人生整個改變。
而且萬劫不復。
◇◆◇
淺野治帶著行李,搬進了柳原平的公寓里。
柳原平和一個美國男同學喬治,合租一間公寓。
喬治來自美國中部,大方熱情,一點也不在意家里多了一個大男人。
因為念的是醫學系,柳原平和喬治即使在暑假期間,也要到學校的教學醫院去實習,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公寓里,這讓淺野治有些失望。
不,應該說是很失望吧!
他一開始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柳原兄妹倆明明長得這麼像,他卻偏偏只對哥哥有感覺,對妹妹就只視為一般朋友而已。
難道……他天生就對男人比較有興趣嗎?
淺野治無聊地躺在沙發上。
外面已經天黑,他今天和同學們去迪斯尼樂園玩了一整天,沒想到回到這里,他還是最早回來的。
看來醫學系的學生的確很辛苦,每天總是早出晚歸,想想他搬進來這里三天了,看到柳原平清醒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次數還真是少之又少。
多半的時候都是他已經睡了,柳原平才回來;當他起床的時候,柳原平還在呼呼大睡。即使偶爾有幾次兩人踫到面,柳原平也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柳原平有輕微的低血壓,如果要他在中午之前起床,總要花上一、兩個小時,他才會完全清醒過來;在這之前,他看起來總是迷迷糊糊的,非常……可愛。
淺野治知道用「可愛」去形容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男人,實在是不怎麼合適,但是每當他好不容易見到柳原平,又見到他如小鹿般的眼楮因為沒睡醒而透著蒙的光澤時,就忍不住貶這樣想。
甚至想,就算這時候偷親他一口,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他躺在沙發上,剛剛洗完澡,身上暫時沒有多余的衣服換穿,前幾天換下的衣服也還沒洗,他干脆只用一條毛巾圍住腰間,就這樣大剌剌地躺在沙發上。
就算被看到了也不會怎麼樣,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這時,柳原平的房里突然傳來聲音,淺野治跳了起來──
他在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興奮什麼,急忙從沙發上跳下來就往柳原平的房間沖去。
他才打開房門,滿臉興奮的神情隨即像是被凍住一樣,那半張的嘴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
房間里,除了柳原平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有著一頭金色波浪的長發、白皙的肌膚,是一個白人女子。
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都沒穿衣服的躺在床上,女人的四肢交纏在柳原平的身上,一看就知道兩人剛剛在做什麼事情。
柳原平顯得有些尷尬。
那女人反倒很大方,看了一眼淺野治,露出一個微笑,還向他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平的女朋友,莉薩。」
淺野治就那樣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驚呆了,還是打擊太大,一時竟沒有離去的意思。
最後是柳原平從床上起身,隨手拉了一件褲子穿上,走到門口,對著他說︰
「不好意思,我們吵到你了嗎?」
雖然這本來就是他家,如果要說是「打擾」,柳原平才是受害者。
但,淺野治沒有回話。
他低下頭,看著因為剛剛做完激烈運動、呼吸還有些急促的柳原平。
柳原平有著稍嫌蒼白的蜂蜜色肌膚,膚質極好,上頭還漾著薄薄的水氣,散發出誘惑人的氣息。
他的眼光落在那性感的鎖骨上,再往下,是飽滿的胸肌巴淺色的乳-尖,然後是平坦的小骯,再來是……
「淺野?」柳原平見他出神了,忍不住苯他一聲。
淺野治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像是做錯事被當場鱉逮的小阿一樣,又驚又慌。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頭就大步走進浴室,不一會兒便傳來沖水的聲音。
柳原平對他突然的失態舉動也模不著頭腦,回頭看一眼還果身躺在自己床上的莉薩,心想他大概是從沒有見過果女,才會這樣失態吧?
他笑著搖搖頭,果然還是個孩子。
然後他關上房門,走回床邊。
◇◆◇
莉薩一見柳原平回來,馬上起身纏住他,豐滿的胸脯頂著他的背脊,曖昧地磨蹭著。「平……」
「莉薩,我要去實習了。」柳原平笑了笑,在情人柔女敕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真是的,醫學系的學生都這麼忙,連上床的時間都沒有。唉……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欲求不滿的。」莉薩哀怨地嘆口氣。
柳原平又吻了她兩下,表示歉意。
他是很喜歡莉薩,但他不是那種會因為感情而沖昏頭的男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都有一套自己的準則,不會輕易去破壞。
莉薩就是對他這點又愛又恨,雖然是她倒追柳原平的,雖然美國倡導男女平等,但有時候她還是希望他能好好疼她、寵她,不要連上床溫存的時間都沒有。
◇◆◇
浴室里的水聲一直沒有停歇……
但是宣泄之後,他卻沒有滿足感。
他想要的不只是這樣,他想要更多。
他想將自己深埋在那人的身體里,想听見那人哭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他從來沒有發現過的一種肆虐的性格猛地竄出,就像獵人發現獵物之後,會用盡一切辦法去征服獵物,讓他臣服在自己腳下。
「柳原……平……」淺野治喘著氣,念著那人的名字。
蓮蓬頭依然不斷噴出冷水,淋在他年輕健美的身軀上,水流順著小麥色肌膚蜿蜒而下,形成極為魅惑人的景象。
◇◆◇
第二天早上,柳原平剛值完急診室的實習夜班,帶著一雙熊貓眼回到家里。
他累得連身上的白袍都沒月兌,就直接倒在大床上,沒多久便陷入昏睡中。
餅了一會兒,他的房門被打開了。
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的淺野治走了進來,他看著躺在床上、毫無防備的柳原平,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他已經大概模清楚這個男人的習性,只要他一睡著,即使是天塌下來也吵不醒他,就算勉強把他吵醒,他也要花上一、兩個小時才會完全清醒過來。總之,只要掌握住他還沒清醒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
即使如此,在接近柳原平的時候,淺野治還是不自覺地屏住氣息,生怕會吵醒他。
柳原平的室友喬治和幾個朋友到大峽谷去玩了,這幾天剛好不在,公寓里現在只剩下他和柳原平兩個人而已。
柳原平睡得很熟,在男人身上少見的豐潤嘴唇微微半張,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平常梳理得整齊的頭發,如今凌亂地散落在額前,讓他看起來更顯年輕。
淺野治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撫模幾下,觸手光滑……
他退出自己的手,先到浴室洗干淨,又拿了條濕毛巾將柳原平身上激情過後的痕跡擦干淨,然後替他把衣服重新穿上,最後把白袍也重新為他披上。
一切都弄妥當之後,他悄悄關上房門,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居然有些發軟。
真沒出息。他這樣笑罵自己。
不過就是「夜襲」而已,何必要腳軟?
說到腳軟……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胯下,突然苦笑一聲。
原來自己腳軟是有原因的!
罷剛光是看著柳原平高潮過後的性感模樣,他竟然不知不覺間也……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