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先前準備開幕作業時的不定,正式上班後營業時間訂為早上十一點至晚間十一點,整整十二小時。
明亮雅致的工作坊里活力十足,有人手持電話筒與客戶聯絡,討論婚紗照拍攝的事宜;有的則與廠商洽談貨品的運送;有的則在為親自前來的準新人熱心親切地解說著。
薩德擺出醉人的笑容,指著精心設計的場景圖。「這都是我們原先設計好的,可以供你們做參考,若你們有任何創新的點子都可以隨時加進來,成為屬于你們的創意婚禮。」
「我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整潔的酒紅襯衫系著同色系絲質領帶,看似中規中矩的上班族,輕挽著未婚妻喜孜孜地問道。
「當然。」
「太好了。」一旁的未婚妻難掩幸福的笑容,嬌滴滴的倚在未婚夫肩上。
「因為我們的預算有限……」
薩德善解人意地繼續道︰「這沒問題,我們會依照你的要求,在預算內將所有的事項都完成。」
听薩德這麼說,小倆口一齊露出滿意的神色。「那麼就全權交給你們處理了。」男子伸出右手與薩德交握。
「沒問題。」
薩德將客人送走,還在門前深深地一鞠躬。
這一幕全落在官璃兒與俞小小的眼里。
俞小小用眼神勾了勾官璃兒,還比出大拇指表示贊賞,無聲地對她說——不錯吧!
闢璃兒擠出尷尬的笑容,虛應一下在一旁窮開心的關愛眼神。
再回望薩德,他真的令她刮目相看。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的侃侃而談,他面對客戶很能讓人覺得信服,而且既謙虛、又上進,她果然沒有看走眼,他真是個優秀人才。
闢璃兒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竟然、竟然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深深吸引住她了,一想到這里,小臉不自覺地赧紅。
人家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而她個人認為,認真又帥氣的男人才是最英俊的。
發現自己窘態的官璃兒,盡量若無其事地、巧妙地移回自己的眼神,將雙手、雙眼定在面前的客戶資料上。這時她不能胡思亂想,還是工作要緊,才剛開幕而已,她怎麼可以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
正一正衣襟,清一清喉嚨,官璃兒正經八百地投人眼前的工作
「店長——」薩德將剛剛簽下的訂單放在官璃兒的辦公桌上。
什麼都別多想、別多想。
「店長——」薩德又輕喚了一聲。
「啊!」官璃兒一抬頭瞥見薩德的俊臉,剛剛的片刻鎮定又嚇得全飛了去。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嗎?」官璃兒幾乎整個人往後倒。
闢璃兒語帶顫抖地說︰「沒有、沒有。」她可以感覺到背上、手心的冷汗涔涔冒出。
棒著一片玻璃的俞小小沒漏掉這個鏡頭,抿著嘴偷笑著。
「什麼事?」官璃兒驚魂未定。
「這是剛剛的訂單。」薩德指指桌上。
「喔!訂單。」官璃兒困窘得想找一個地洞鑽下去,都是俞小小苞謅亂說,害她看到薩德就一副驚慌失措樣,糗斃了!
「辛苦你了。」官璃兒隨便擠出一句話。
天啊!她尷尬到不行。看一下牆上的時鐘,距離十一點還差一刻,官璃兒體貼道︰「你先回去吧!反正也快下班了,今天你簽了五張訂單,一定很累。」
「當然可以。」
「還有……」薩德正欲轉身,官璃兒又急急喚住他。
「什麼?」薩德側著身定在原地。
「以後別叫我店長,叫璃兒就行了。」她雖然掛著店長的名,但年紀卻是所有人中最輕的。
薩德微笑點頭。「好,那……璃兒,明天見。」
「明天見。」官璃兒唇角抽動了下,笑得頗不自然,尤其是听到薩德輕喚自己的名時紅霞爬上臉頰,一顆心不知所措地怦怦亂撞。
怦怦、怦怦……
她緊張到心髒快從喉頭蹦出來。
靜下來、靜下來。
闢璃兒深呼吸調節紊亂的氣息。
鎮定下來之後,官璃兒發現自己真的很糗,還好她先打發薩德回去,不然讓他看到自己發花痴的蠢樣,她一定羞得無地自容。雖然只有五秒鐘,但那也夠了。
薩德一走,俞小小踩著刻意放慢的步伐朝官璃兒走來,臉上還揚著凡事都逃不過她法眼的笑意。
闢璃兒沒心情也沒時間和她瞎起哄。
窩進新買的柔軟小羊皮沙發,俞小小雙手抵在椅把上托著下巴,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闢璃兒假裝沒看到,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俞小小只好自己打開話題。「有人喜上眉梢唷!」
繼續寫、繼續忙。
「我覺得他在向你獻殷勤。」要不怎會拼命作業績?
獻殷勤?
闢璃兒挑了挑眉。「哪有?」
「我說啊——他一定對你有好感的。」
「你算命的,什麼都知道。」官璃兒故意虧虧她。
「說嘛!說嘛!你對他感覺如何?」對于緋聞,俞小小向來是很有興趣的,而且現在公司正在穩定成長中,生活上有個變化、驚喜也不錯。
「唉唷!」官璃兒索性抬起頭來。「你好像八婆。」
「八婆、九婆都行,告訴我答案嘛!」俞小小鍥而不舍地窮追猛打。
闢璃兒搖搖頭。「不說、不說,憋死你。」
「你最那個了,當初我也有告訴你呀!」沒撈到八卦,俞小小絕不放棄。
「就一點點啦!」官璃兒拗不過。
「真的?」俞小小露出興奮之情。「會不會不久後就請我們喝喜酒?」
「拜托,你也想太多了。」她就知道俞小小貶夸大。
但官璃兒雖然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不禁溢出甜甜的滋味。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薩德放進心里。
一出店門,薩德如川劇變臉般,隨即換了張嚴峻的冷面孔。一陣白煙在眼前回繞,哈奇利用瞬間移動術倏地現身。
「老大,都順利嗎?」哈奇彎腰打揖。
薩德點點頭。「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個官璃兒,她好像對老大滿有好感的。」哈奇歪著頭瞥向薩德剛剛離開的公司。
「當然,擄獲她的心也是我的目的,我要讓她成為第一千零一對,就當做是這項考驗的完美ending。」
「她一定逃不過老大的手掌心。」
「有什麼消息嗎?」薩德將雙手插進西裝褲袋里,閑適地漫步在空蕩蕩的人行道上,夜風吹亂他銀藍色的晶亮發絲,從遠處看仿佛有點點藍光在他頂上閃耀。
「有一點小小變化。」哈奇怕被偷听似的,刻意將聲音壓低,盡量不讓任何一丁點的聲響泄漏于外。
聞言,薩德左眉挑了挑,靜聞其詳。
「薩爾不知哪來的狗屎運,也才不過幾個星期的時間而已,就完成一百對的成績,我懷疑是他的賤跟班庫嘍使用詭計。」
炳奇對庫嘍向來沒什麼好感,現在又成了競爭對手,他可要好好地大顯身手,不僅要替主子奪下寶座,也要讓自己揚眉吐氣。庫嘍算什麼,他哈奇早晚讓他變成名副其實的骷髏頭。
為了主子的登位大事,跟班們也是竭盡所能地做好情報工作。由于他們還留有瞬間移動術可供使用,所以截听競爭對手的一舉一動就成了他們報效主子的最佳方法,如果因此而讓主子登上了撒旦寶座,自己也將跟著升官發財,說什麼也要好好地拼一拼。
「沒有更詳盡的消息嗎?」薩德冷冷道。
「我……」哈奇面對主子的寒冽嗓音,身子顫了顫,說話也結結巴巴。「我……急著趕回來……」
「急著趕回來?」
薩德整句話還沒說完,哈奇就驚惶地將身子壓得更低,不爭氣的牙喀喀地亂顫。「都是因為不能使用讀心術……所以……」
「不能使用法術也是考驗的重點,下一次沒有其他理由,我要听到肯定的答案。如果他們真的耍一些卑鄙手段,也要找出證據來。」如果真有他們使壞、做假的證據,他也落得輕松,這場仗不戰而勝也沒什麼不好。
「記住,如果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你就自己提頭來見。」若哈奇不能做個稱職的跟班,還要他干啥!
炳奇戰戰兢兢地應諾。「……是。」
如果薩爾漸人佳境這個消息是真的,那就表示他要加快腳步了。現在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再過一些時日,相信全公司上下都會很放心地將業務交給他,到那時,他就可以從客戶名單下手,先來個出其不意、無傷大雅的小破壞,等他都準備好以後,再來個鯨吞法,然後就可以完成任務,大搖大擺的走人,並登上衛冕者寶座。
這一切似乎都在完美計劃中。
闢璃兒手里拿著一份報名表,喜出望外地沖進會議室,神情既興奮又開心,嘴里直嚷嚷道︰「又到了參展時間嘍!」她揚揚手中的宣傳單及報名表。「今年我們一定也可以拿下好成績。」
她隨即坐進旋轉椅內,拿起筆振臂填表。
薩德好奇地問道︰「什麼參展?什麼好成績?」
藍擎雙手交握放在月復部上,整個人仰躺在舒服皮椅內。「就是婚紗創意大展。去年我們幫別人設計,大獲好評,今年我們已經有一家自己的公司,除了可以自己參展,獨得獎金外,還可以撈到不少客源,可說是名利雙收的比賽。」
「真的?」一听到可以增加不少客戶,薩德眼楮也為之一亮。
「接下來這一個月會很忙的。」官璃兒將報名表填好後,蓋上公司章,交給俞小小去申請。
藍擎將雙拳挪放到會議桌上,身子倚向一旁的薩德。「對呀!貶非常辛苦喔!你要有心理準備。」
「沒有關系,我不怕辛苦。」薩德興奮道。
「太好了,我們一起加油吧!」官璃兒信心滿滿地看著大家,這是他們最期待的年度盛事,心中早有一肚子的greaetidea,等著在今年大放異彩,攫取眾人的目光。
為了一年一度的參展盛事,整個工作坊除了平常的業務之外,還要設計更新穎、更有趣的婚紗及婚禮創意。
每個人都積極地做好自己的部分,而薩德除了當模特兒之外,也與官璃兒一同去選擇布料,觀摩許多對創意有幫助的展覽或服裝設計,漸漸成了官璃兒身邊的護花使者,每晚都護送官璃兒回到住處。
「真是太麻煩你了。」盡避回絕過好幾次,但終究拗不過堅持的薩德,官璃兒漸漸習慣讓薩德送她回家。
「我讓一個單身女子走在夜路上,萬一出了什麼事才真叫麻煩。」薩德笑笑道。
「要上來喝些東西嗎?」
「不了,你也很累,早點休息吧!」
「那……明天見。」
「明天見。」薩德道別後將車駛出小巷,揚長而去。
闢璃兒心中溢滿蜂蜜般的甜膩,薩德真是個體貼的男人。她雙手環住包包擁在胸前,心想,這就是喜歡-個人的感覺吧!
甜甜的、癢癢的。
薩德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有同仟的感覺?
兩個星期來,官璃兒與薩德可說是朝夕相處。而兩人所到之處,常常引起不少驚嘆。
「我想我們這次參展一定會有奸成績的。」薩德邊開車邊道。
「那當然,我們是最棒的組合。」官璃兒對他粲然一笑。
突然,薩德將車停在一旁,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闢璃兒的雙頰倏地染上嫣紅,她似乎可以感覺到氣氛異常的變化,不只是臉,連身體也開始燥熱。
「你……你怎麼了?」官璃兒囁嚅道。
薩德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我想……想告訴你……」
闢璃兒心跳加速,呆怔怔地望著他。
「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不想放在心里。」
闢璃兒知道他要說什麼,電影、電視中的告白都是這樣演的,但發生在現實情況里,還是教人緊張,尤其是在自己身上上演時。
她的臉上呈現出某種近乎痴呆的表情,雖然她很想矜持又浪漫地傾听他的告白,但撲通撲通的心跳、一團亂的思緒,全像斷了線似的,她沒法完整地思考,只能呆滯地愣在原位,等他支支吾吾地說完話。
「我……我對你……」薩德表現出痴情又靦腆的模樣。
薩德終于鼓起勇氣。「我喜歡你。」說完後,還逼真地吐了一口氣,加強放松之後的戲劇效果。
在這一刻,官璃兒覺得自己似乎回到十八歲的時候,但緊張的程度更甚。一時之間,她只能愣在原位,嘴里嗯嗯啊啊了幾聲。
「嗯……這……」
這些日于來薩德觀察過官璃兒對許多追求者的反應,沒感覺的,她會毫不客氣潑對方冷水,狠心地拒絕。
面看她今天不同于以往的反應,想必已經對他動心了——
薩德在心里已有十足的把握。
豈料——
「唉唷!」官璃兒的掌重重地往薩德肩膀上揮去。「你三八啦!」
但話一出口,官璃兒就後悔莫及。
人家這麼深情地告白,她……她怎麼會冒出這完全不搭軋的對白,把整個浪漫氣氛都搞砸了。
糗了、糗了。
她的反應應該是含情脈脈地回望他,然後輕咬唇瓣,既嬌羞又靦腆地點頭,表示自己也喜歡他。
啊……官璃兒懊惱不已地在心里做出猛咬衣袖、手足上措的動作。
她搞砸、搞砸了。
三八的是自己啦!
一緊張全壞了事。
現下可好……他再也不會告白了啦!
闢璃兒掌一揮下,心里同時亮起了紅燈,腦中充滿自責、尷尬又氣憤的思緒,臉部表情也不自覺地開始扭曲。
她……她該怎麼接下去……繼續打哈哈?還是正經地告訴他,剛剛完全是耍白痴,一時腦筋秀逗,其實她也很喜歡他……
闢璃兒心里全亂了套。
但最錯愕的,還是薩德。當掌力落在自己肩上並伴隨著那句玩笑話時,他以為是他估計錯誤,官璃兒對他的情感並非他想像中的那般。
「嗯……這……哈哈……」官璃兒困在這尷尬氣氛中,想盡辦法要打破僵局。
她「監介」地坐在一旁,兩手食指不停地纏繞攪亂著。心想,果他再表白一次,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做這種蠢事。
但——
闢璃兒偷偷地瞄了薩德一眼。
他……還會嗎?
憋了好一會兒,薩德終于訥訥開口。「剛剛……」剛剛的狀況很戲劇化,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闢璃兒收起「監介」的笑臉,一臉正經地凝望著他,整個人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
薩德看看她,又低垂著頭,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出口。
闢璃兒不想讓這機會再次溜走,主動道︰「剛剛什麼?」
「我剛剛說的……」
「我也是。」官璃兒忙點頭道。
薩德欣喜若狂。「你是說……」
闢璃兒再次點頭。「我也喜歡你。」
憊好,要不他真不知該如何演下去。
薩德緊緊握住她縴柔的小手,溫熱的唇瓣輕輕地貼上她的,有一種甜甜的、軟軟的美妙滋味在心底緩緩散開。
闢璃兒感受到薩德傳來的,一絲溫暖,二十六歲的她終于要開始品嘗愛情的甜蜜。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笑容,仿佛告訴全世界此刻的自己是最快樂幸福的人兒。
不一樣了!
堡作坊里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官璃兒與薩德之間有些不一樣了。
俞小小在薩德一離開官璃兒辦公室後,馬上後腳跟進。
「喂喂喂!你們兩個……」俞小小賊眼眯眯,食指在空中來回比劃。
闢璃兒知道,就算她不想透露,俞小小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與其如此,倒不如先老實招供,讓她失去逼問的快感。
「沒錯,他對我表白了。」官璃兒大方說道。
「真的?什麼時候?在哪里?」她就知道,薩德對官璃兒的心意她早看出來了。
「就是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官璃兒邊說邊整理手邊資料,好似說得是別人的事一樣。
「那你們有沒有……」俞小小雙手亂揮,努力尋找含蓄點的詞匯。
「小親一下而已。」她將資料編人檔案夾後,皮椅一滑,將檔案夾放入座位後方的櫃子里。
親?
俞小小心形般的雙眸激射出欣羨的眼光。喔!懊浪漫!
「還想問什麼?好奇寶寶。」官璃兒等著她來問。
「狂唷!這麼大方。」
「反正遲早會被你逼問出來,倒不如自己先招。」
「算你聰明。」突然,俞小小泄氣地倒臥在小沙發上,虛軟無力又哀嘆連連。「唉——」尾音拉得特長。
「干嘛啦?」
「羨慕了人!」俞小小下巴倚著椅把,懶懶地看著她。
見官璃兒不答腔,俞小小繼續道︰「我都快三十了,怎麼都沒人追哩!又不是沒胸、沒。」她用雙掌托住自己高聳的豐盈,又拍拍她結實的俏臀。雖然長得沒有官璃兒那麼清麗月兌俗、傾國傾城,但她也不差啊!
又來了,每當有人追她的時候,俞小小不免都要來上演個自艾自憐戲碼,重復重復再重復自己為什麼沒人追的疑問。
她又不是月老,哪知道俞小小的紅鸞星何時才會動?
「你幫我問問薩德有沒有兄弟、親戚什麼的,看他的長相,家族的種應該都不差才是。」
種?
又不是種豬、種馬,還管人家是什麼品種!
此時薩德正好將客戶訂單送進辦公室,俞小小一看見他馬上坐起來?「薩德,有沒有兄弟?」劈頭就沒頭沒腦地問。
「兄弟?」薩德不明所以。
「別理她,小心她把你的兄弟生吞活剝,連皮帶骨的全吞進去。」官璃兒把俞小小說得像母夜叉似的。
「璃兒,太過分唷!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已經有一個這麼棒的情人,分一個給我又有何妨。」
「可是他又沒有兄弟。」官璃兒直接替薩德回答。
「哇!你對他滿清楚的嘛廠俞小小嘟著小嘴頗吃味,開玩笑地轉向薩德。
「薩德,你要小心唷!璃兒可是標準的沉浸在醋壇子里的狐狸。」
醋壇子里的狐狸?
薩德眨著眼,露出疑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在她面前最好不要有任何秘密,否則一旦讓她知道你在背地里干什麼壞勾當,到時你就知道,她是一個多麼精明又可怕的魔女了,她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是身為同事兼朋友的我給你的建言。」俞小小敗夠意思地提點他。
「小小——」官璃兒朝俞小小發射一道懾人眼波,然後轉向薩德。「你別听她胡說。」余光仍瞥向俞小小,示意她少多嘴,到時嚇跑薩德,唯她是問。
俞小小收到要脅的目光,不當一回事地起身,離去前還語重心長地拍拍薩德的肩,說道︰「薩德,好自為之吧!」然後像個小賊似地溜之大吉。
闢璃兒被俞小小逗得哭笑不得。俞小小有時像個姐姐般嘮嘮叨叨,有時又像個妹妹,專門替她制造啼笑皆非的話題。
「她說的不會是真的吧?」薩德似笑非笑地問道。
「當然不是真的,我沒那麼可怕啦!必心你的一切是因為我愛你呀!了解你也是愛你的一部分,而且我才不是什麼醋壇子哩!」
雖然官璃兒嘴上這麼說,但薩德卻覺得俞小小說得也許是真的,在官璃兒面前是不能有秘密的。在他完全取得她的信任之前,他必須扮演好情人的角色,最後讓官璃兒完全臣服于他。
「你相信我嗎?」薩德溫柔地問道。
闢璃兒點點頭。「相信。」
「我也相信你,所以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我也會老實告訴你,我們之間不會有秘密。」
薩德坦蕩蕩的作為讓官璃兒很放心。
烏亮的雙眸中映著薩德的翩翩身影,官璃兒深深覺得,與他相知相惜是這輩子最幸福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