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蓉,恭喜恢復單身!」楊靖琪舉杯祝賀。
「在倩水的新婚之日恭喜單身好像不適合。」葉可蓉有些尷尬的笑笑。
原本打算回南部卻得知好友即將結婚,她決定參加完婚禮再回老家。
「誰規定只有結婚能慶祝,離婚也是人生的另一個開始,當然也需祝賀。」蘇倩水身著白紗禮服,跟幾個好友伴娘待在新房聚餐,等待下午的迎娶儀式。
「倩水,新娘子不能吃東西。」楊靖琪提醒她拿起蛋糕的手。
「拜托,我對婚禮可沒什麼禁忌,如果不是公公婆婆堅持要按中式古禮迎娶,我才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更不可能讓我兒子挨餓。」蘇倩水大方的將蛋糕送進嘴里,模模隆起的月復部。
「倩水,懷孕有什麼禁忌嗎?還是你也百無禁忌?」葉可蓉從大學時代就很欣賞蘇倩水爽朗不做作的性格。
「懷孕的禁忌可多著,這不是迷信而是為了孩子健康著想,我可是下足工夫犧牲不少,連最愛的生魚片都不能踫了。」蘇倩水噘起唇瓣,表情哀感,她還得跟生魚片道別好幾個月。
「我本來就不吃生魚片,還有什麼禁忌嗎?」葉可蓉問得認真,雖然可以自己查詢資料,但有現成的人可以請教她就順便把握。
「還有……呃?」蘇倩水突然發覺有哪里不對勁,微愣了下。
「可蓉,你問懷孕的事做什麼?你不是離婚了?」楊靖琪也感覺有異。
「難道……你懷孕了?」兩個女人同時驚訝的看著她說道。
「嗯。」葉可蓉微微點頭,粉唇揚起一抹喜悅。
「款?知道懷孕了還離婚?」楊靖琪更加訝異她的決定。
「選擇離婚跟有沒有懷孕無關,婚姻維系不住不能以孩子為借口硬要綁住。」蘇倩水支持她的決定。
「倩水,要結婚的女人竟然舉雙手贊成離婚,你老公听到會哭死。」楊靖琪斜睨她一眼。
「我只是理性分析事實。」蘇倩水拿起隻果汁啜飲一口。
「可蓉,你什麼時候知道懷孕的?怎麼會想不開?」楊靖琪看著她問,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氣色不錯,但想起她自殺獲救,她們前往醫院探視時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你們離開醫院隔天,醫生才告訴我實情,如果知道懷孕,我絕不可能做傻事。」葉可蓉再度因一時輕生的行為感到慚愧,幸好沒有傷到孩子。
「所以,你才會要贍養費?」方才葉可蓉對她們誠實告知離婚的細節過程,蘇倩水這才明白她為何一改初衷要求高家付錢。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根本不想拿士江或高家的錢。」葉可蓉有些無奈道。
她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嫁人了,並沒有什麼工作經歷,只有一個人的生活也許不成問題,但她沒有絕對的信心將來有足夠的經濟能力養孩子,她必須為孩子預留一筆錢。
「既然如此,你至少該要個一億,反正要多要少都被罵到臭頭,干麼跟他們客氣。」楊靖琪為好友憤憤不平,她個性太溫順了,才會被欺壓這麼多年都不吭聲。
「我從沒想過要貪圖高家的錢。」她愛的是高士江,不是赫赫有名的高風集團。
離開高家時她只帶走幾套衣物,所有的珠寶首飾她一件也沒拿,其實那些首飾價值何止千萬,只要拿去變賣她不需要開口跟高舉要錢,但她卻選擇最不利己的方式,在高家人眼里留下更差的印象。
也許,她只是想在離開前對那個家族的人表達一點抗議的叛逆。
「你前夫應該不知道你懷孕的事吧?你不打算告知嗎?」蘇倩水問道,原本她曾向往當未婚媽媽,但看到好友的情景,她不免為她擔心。
「沒必要吧!萬一他又不承認是自己的種豈不是更難堪。」楊靖琪撇撇嘴,雖然葉可蓉沒有全部詳細告知,但已將曾經歷過的不愉快簡單對她們傾訴了。
「我不但不會告知,而且要隱瞞他是孩子父親的事實。」葉可蓉目光篤定,因為,她不會讓她的孩子跟高家扯上關連,成為那個家族的商品之一。
「我們會支持你的,這次一定要好好護住阿子。」蘇倩水伸手輕撫她的月復部,知道她曾有流產的痛苦經歷是因為承受太多的壓力。
「這次不會有問題了,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壓力來源了。」葉可蓉松心一笑,她不用擔心憂慮生男生女,甚至希望是個女兒可以更貼心。
「可蓉,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楊靖琪微笑道,從她嫁進豪門後,雖然沒有跟朋友斷絕來往,但她卻有了許多改變,偶爾的同學聚會也感覺得出她言不由衷。
「款?」葉可蓉不解的愣了下。
「你現在笑得比較自然,說話也老實多了。」楊靖琪捏捏她的臉頰。
「我以前很做作?真感謝你們沒有丟棄我。」葉可蓉故意露出一抹苦笑,其實她也感受到這幾天臉部表情變多了,更敢于表現情緒對朋友訴說心情。
「怎麼說呢?以前的你也不是全然做作讓人討厭啦!只是太像貴婦的行為,讓人有距離感。」蘇倩水倒了一杯現榨的隻果汁紿她。
「你以前的笑容就像日本雅子妃。」楊靖琪突然想到合適的比喻。
「這是贊美嗎?」葉可蓉有些狐疑地望向她,「我怎麼可能有雅子妃的氣質與內涵。」
「只是比喻啦!我們認識你那麼久,當然知道你真正的斤兩。」楊靖琪故意吐槽,其實葉可蓉的外型美麗優雅,和雅子妃相比並不失色。
「你以前的笑容看起來優雅而幸福,卻又讓人感覺似乎藏著看不到的憂傷。」蘇情水解釋道。
「那種笑容感覺背負什麼重責大任,仿佛有什麼豪門深似海的秘密,是個生活沉重的貴婦少女乃女乃。」以前不敢明說,現下楊靖琪倒是直言不諱。
「原來你們早看出來,我還自認為裝得很完美。」葉可蓉重嘆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不是你說出真相,我們也只是隱約猜測罷了,我相信你的幸福神情並非裝模作樣,高士江應該曾對你很好。」葉可蓉大一時就有了如王子般的多金男友讓大家羨慕不已。
交往四年一直感情穩定,順利嫁進豪門更讓許多女人欽羨。
每當三五好友聚餐,她總露出溫和幸福的笑顏,談到老公時她美眸里有種晶光。
蘇倩水確信她嫁給一個摯愛的男人,只是得不到大家族的接納,才演變成這種結局。
「士江待我很好,只是我們已經緣盡了。」提到高士江,葉可蓉不禁斂下睫眸。
其實從一開始交往她就知道高家人的反對聲音,只是高士江總是給她極大的保護,如果不是他的支持呵護,她無法在那樣的家族里生活四年多,只是太多的意外讓她最後只能選擇放棄。
「各位,點心買回來了,來開Party吧!」門口幾個伴娘現身,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
「太好了,現在多個孕婦能幫忙消化。」蘇倩水丟幾包零食給葉可蓉。
「呃?我以為你吃飽了。」葉可蓉看到零食袋有些意外,她已經多久沒踫到這種食物了。
「拜托,準備的那丁點點心哪夠塞牙縫。」蘇倩水拿起雞腿啃。
「好懷念的味道。」葉可蓉吃著雞塊,心里很輕松,她還是適合平民生活。
「參加婚禮?」高士江听了秘書的報告愣了下。
「二少,這是征信社拍到的照片。」高勝將幾張照片放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他身為高士江的隨行秘書,亦是他的心月復。
「我不是要監視她,沒必要拍照。」坐在黑色沙發皮椅的高士江微皺眉,及肩長發上了發卷,造照片里葉可蓉身著粉紫色細肩帶洋裝,及眉長發上了發卷,造型優雅大方,與新娘跟幾名伴娘合影,笑容可掬。
他薄唇輕抿,她展現自然的笑靨該讓他感到欣慰,但他心里卻有種無奈,似乎離開他,她真的比較快樂。
「之後打算去哪里?」他問道,視線仍專注在幾張照片上。
「听說會回南部,要繼續追蹤嗎?」
「不用了。」高士江擺了下手。
其實他並不想派人監視葉可蓉,只是忘不了在醫院看到她的心力交瘁,所以才暗中找人觀察她幾日。只要確定她平安,他不想干擾她的生活。
只是,他真的能放開她嗎?照片里的女人一顰一笑仍牽動著他的心緒。
「另外,這是夫人寄給你的相親資料,除了台灣還有美國上流社會的數位名媛。」高勝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光碟片,準備遞上前。
「丟掉。」高士江擰起眉心略顯不悅,身為他的心月復應該知道這種事不需跟他報告。
「抱歉,因為是夫人再三交代,我不得不先跟你說明後再處理。」高勝收回光碟片無奈的解釋。
「算了,我要交代你一件事,想辦法從高宅佣人口中詢問可蓉在家曾受過的委屈,暗中調查,不可張揚。」高士江雙手交握置于桌面道。
既然和葉可蓉分離了,再做這些事似乎毫無意義,只是他仍想知道她曾經隱瞞他多少苦楚。
「這件事可以慢慢查,之前提到的那件事,立刻命人著手調查。」那才是他關切的重點,雖然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但他想證明可蓉的清白。
「是。」高勝點點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高士江抬頭看他,感覺出他欲言又止。「有事就說。」
「根據征信社這幾日的跟蹤,發現另一件事。」高勝猶豫了下還是選擇誠實告知,他伸手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
「嗯?」高士江接過照片微眯眸。驀地,他瞠大黑眸,一臉震驚。
「這是事實?」他站起身,深黝的瞳眸盯著高勝。
「醫生不願對不相干的人透露,不過,應該不會錯。」
「這種大事為什麼沒先跟我報告?」高士江不滿秘書搞不清事情輕重、先後順序。
「我擔心這件事是否有必要讓你知道。」
「什麼意思?」為秘書的話中有話,高士江蹙起眉頭。「難道你懷疑可蓉背叛我?」他微蘊怒火地瞅著高勝。
「畢竟曾發生過意外,否則少女乃女乃為什麼堅持要離婚?」高勝其實內心為主子抱不平。
「勝你跟我多久了?難道你也不了解可蓉的為人?」家人對可葉可蓉有成見他無力改變,但身為他的貼身秘書,他不允許高勝對她的侮辱。
「之前的事件二少也暗暗承受少女乃女乃的不貞。」高勝原本很欣賞溫柔婉約的葉可蓉,但那件讓高士江蒙羞的事,讓他對葉可蓉完全改觀。
「我承受不代表我相信所見所聞的事件,所以才要你著手調查,如果不是大哥闖了禍要我收拾,我早能查明事實,還可蓉一個清白。」也許,他們就不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當時二少非常憤怒,我以為你已認定事實。」得到消息他不顧一切的返回台灣處理,當時高家一片烏煙瘴氣,護罵聲不斷。
「我是男人,看到那種照片不可能無動于哀。」雖然一時氣憤,曾對可蓉產生懷疑,但冷靜思考後,他其實非常願意相信她的清白。
「幫我安排時間,我要立刻回台灣。」他一定要好好詢問她,為何懷孕了還選擇離婚?
「二少,你今年完全沒有空閑時間可以挪用了。」之前為了他回台灣探視葉可蓉勉強排出四天行程,已經讓高勝費盡心思了。
「兩天也行。」扣除飛行時間,只要有兩、三個小時可以跟葉可蓉見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就夠了。
「真的非常抱歉,即使一天也撥不出來,明天開始,你要拜訪幾位建商談解約的後續問題,下個月要訪德國、法國、意大利的合作商,接下來兩個月要為轉投資計劃跟澳洲方面做接洽,然後是……」高勝鉅細靡遺的報告他一年內的行程。
「夠了。」高士江伸手制止,他揉揉額角,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不由己。
「那麼,是否繼續追蹤前少女乃女乃的生活?」高勝再次詢問,看出他仍很在意剛離異的妻子。
「不用了,你只要辦妥我交代的事,其他我自己處理,下去吧!」高士江揮了揮手。
「是,那麼請二少盡早休息,你早上七點要準備出門前往底特律。」高勝彎身恭敬退下。
斑士江走到落地玻璃前,望向紐約市燈光閃爍的夜色,今晚他不可能好眠。
其實從他答應離婚那天起,他就開始染上失眠的毛病。坐在高風集團的總經理高位,他卻守護不了唯一摯愛的女人。
他從沒想過高家二少這個身份會變得這麼沉重,原木他對高風集團總裁的位置完全沒有野心,他甚至認為讓領導能力不足的大哥繼承也無所謂。
然而,去年卻發現大哥因為急功好義,竟然自作主張的為集團接下許多筆投資案。
數百起的建築工程僅以兩成利潤承包,竟然愚蠢的沒將往後數年建材原物料上漲的風險估算在內。
「你這個混帳,誰準你接下這些案子,我給你總經理的頭餃不是讓你胡作非為!」高父得知內情後急忙召開緊急會議,氣憤得差點中風。
「爸,你為什麼只往壞處想,就算物價波動,也許只漲一成。我們至少還有一成利潤可拿。」高家大少高傳賢仍一副吊兒郎當不以為意的態度,不認為事態有這麼嚴重,他花了那麼多時間認真接案件,沒得到父親的贊賞竟然還被惡言訓斥。
「你以為全球物價是控制在你高總經理手上?光這一季的漲幅就已經飆高一成,你簽下的那堆合約全是三、五年後才開工,一旦履行合約,高風集團只有倒閉一條路可走!」高父氣得拍桌,這個大兒子生性風流不務正業也就算了,竟然認真做事讓集團面臨倒閉的危機。
「大少,總裁所言甚是,物價波動是全球局勢,就算美國挖出油礦也改變不了繼續大幅上漲的物價指數。」集團的執行副總說道,非常意外身為未來總裁人選之一的人,竟然會犯下這種不可思議的大錯。
如果不是被商場宿敵的有心人士算計,就是這個太少爺太過愚蠢無知了。
其實,高風集團的董事會高層大家都心知肚明,身為二少的高士江能力遠遠高出高傳賢數十倍,無奈高風集團的一權獨大體系,除非意外,否則總裁位置幾乎都是傳給嫡長子。
「當今之計只有取消所有合約。」高士江語重心長道,沒料到平時對公司不太管事的大哥會捅下這種大禍。
「取消合約要支付兩成的違約金,對高風集團也是承受不起的負擔。」高家三少高仰德不置可否的說,以為二哥會有更明智的對策。
「取消合約的兩成違約金會讓集團面臨重大財務危機,但如果履行合約,高風至少要損失四至五成的龐大費用,屆時只有倒閉一途,我會試著跟所有合約商交涉周旋,將違約金降到最低,還有,抽出部分資金積極做轉投資,以彌補集團虧損。」高士江將匯整的資料策略以投影片顯示給在座的董事會高層人員看。
「哼,挪出資金讓你做轉投資,萬一失利,反倒加速集團的倒閉,再將責任推到我的過失上,二弟這個謀略可真是完美啊!」高傳賢點了一根煙,冷冷的斜睨高士江一眼。
他對這個凡事把他比下去的弟弟其實心里有諸多不滿,因為連他的妻子也曾心儀這個才貌雙全的男人。
「只要投資都有風險,但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提出這些計劃,我不會擅作王張,決定權在諸位董事身上。」面對高傳賢的冷言冷語高士江不蘊怒容,卻暗示高傳賢的自作主張讓集團面臨有史以來的重大危機。
「我贊成士江的計劃,今天開始將總經理的位置轉給他,傳賢降為副總一職,如果將來順利挽回集團利益,我要將總裁的位置交給士江。」高父立即做下決定,他對二兒子有信心。
「我們也贊成總裁的決定。」在座的公司元老都是高氏家族的人,高風集團的生存也攸關眾人的利益。
「我反對。」高傳賢出聲抗議。
「你最好仔細想清楚,如果集團倒閉,別說副總經理,你連個清潔工都當不成。」高父對他嚴重聲明警告,對于他犯下的錯誤,他可是給予最高的寬容了。
「我有一個條件請各位務必遵守,這件事除了在座幾位千萬不能讓消息外流,否則一旦影響到高風股價,後果更難收拾。」高士江慎重叮嚀。
因為攬下這個重責大任,他開始夜以繼日的奔波,從去年到現在半年多的時間,他幾乎都停留美國,能回台灣陪葉可蓉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知道她體諒他的繁忙也不過問家族的事業,但他確實對她忽略冷落許多,連她發生流產意外,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安慰她陪她渡過低潮。
緊接而來的誤解更對她造成重大傷害。他並非想為了事業犧牲她,只是他有他的難處與掙扎。
其實他對高氏家族沒什麼深刻的感情,他可以不管高風集團的興亡,好好跟心愛的女人廝守。
但是,高傳賢闖下大禍後,他竟然無法放任集團自生自滅,因為,那不只關系著高氏家族的利益,更牽連到全球數十萬個家庭的生計問題。
斑風集團一旦倒閉,也會造成有往來的中小企業面臨倒閉風潮,骨牌效應將是難以言喻的重大傷害。
他必須接手集團的未來方向,他要坐上總裁的位置,才有權力改變體制下的漏洞,才能避免往後因為一人的妄行就可能造成集團敗亡的危機。
斑士江閉上眼,如果可蓉真有了他的孩子,他更不可能對她放手。他想將她重新拉回身邊的更強烈了,卻只能痛恨把自己賣給集團的莫可奈何……
望著落地玻璃外的景致,初升的朝陽掠過一棟棟高樓大廈,與玻璃帷幕交映光芒。
天已經亮白,但高士江的心卻依然沉重幽黯。
他仍清楚記得兩個多月前的那個夜晚,他生平第一次因為滿腔醋火而瘋狂佔有她。如果,當初她提出離婚時知道她懷孕,他是否還能強迫自己放開她?此刻他多想飛奔回去守護她跟再次擁有的新生命。
緊握的拳捶向厚實玻璃,無論如何他不能在此時松手拋下重擔,為了彌補違約賠償金對高風集團的重大損失,一堆他擬定的計劃等著他執行,盡避內心有再多不願與掙扎,他還是無法在此時對她采取行動。
只能暗暗發誓,暫時隱忍失去她的痛苦,將來他一定要她再次成為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