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季雨潔晚上下班離開餐廳,便會看見宇勛已在飯店二樓的樓梯口等她。
「Hi!」他見到她,對她揚了揚手。
「Hi!」她微笑回應,看見他再度出現,不能說她完全沒感覺,卻不禁有些懷疑他的動機。「你被錄取了嗎?」昨晚看見他等她下班,還以為他已開始工作,也剛好這個時間下班。
「應該……算是吧!」宇勛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他開口跟叔叔要份Part-time工作,叔叔當然不會拒絕,卻也不可能讓他在餐廳端盤子,兜在她身邊,所以他的工作形同虛設,想在飯店各個樓層、單位閑晃都行。
「真的嗎?那太好了!」她听了打從心里為他高興。
宇勛不禁心生愧疚,覺得自己似乎不該一直編謊瞞騙她。
「為了慶祝得到工作,我請你吃宵夜。」雖認為不該繼續對她說謊,但也只有這個理由讓他能自然接近她。思及此,他不禁在心里苦笑,他大少爺向來談戀愛容易,但一到她變得小心翼翼、煞費苦心,不能公開自己的背景,不能花錢要浪漫,以平民身份追女人他可是頭一遭。
「還沒賺錢就要先花錢?」季雨潔故意吐槽。
「我還欠你一頓,這麼不想讓我請客?」原本昨天元旦想約她吃法,她竟是沒休假且工作到夜晚,讓他也跟著無所事事一整日。
「干麼這麼愛計較,我都說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她揮了揮手,看他一副想報恩的模樣就令她感到好笑。
「你可是救了我一命,我媽如果知道都要感謝你了。」宇勛刻意夸張說道。他纏著她還有這條理所當然的好理由。
「哪有那麼嚴重?好啦,我讓你請一次可以了吧!」季雨潔只好妥協。
她異性緣很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麼煩,對于異性的邀約,她皆一視同仁委婉拒絕,前天晚上答應相他去跨年確實是個例外,但結果卻令她回味與感動。
「你答應了?」沒想到請個女人吃飯,竟要他如此費勁唇舌,差點要以為拿掉宇家少爺身份的他,是不是完全吸引不了女人。
「可是我現在不餓,可能吃不下宵夜。」她有些意外答應他的邀約竟會讓他如此高興。
「那先去喝杯咖啡,改天再去吃。」宇勛心情極好,兩人一邊走下樓,一邊閑聊。「你什麼時候休假?」
上課時,她晚上便固定在飯店餐廳打工,而寒假期間,她白天除了有飯店的工作還兼了好幾份差,見她為了生活這樣忙碌辛苦,他其實有些不忍,卻又不能直接拿錢幫助她。
他以前交往的對象多是不愁吃穿的嬌嬌女,但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後,不禁為她長期以來一個人的生活而心疼,卻也更佩服她的獨立、堅強、樂觀。
「還不確定,我再排看看。」季雨潔承諾道。
雖然暫時無法訂下讓他請客的時間,但那日之後,兩人卻常會一起用餐。
只要她白天在飯店工作,中午吃飯時間,宇勛也會出現跟她一起用餐,心想他也是飯店員工,她倒也不在意,而她下班後,他會跟她一起離開飯店,一起散步走到地鐵站,搭地鐵返回各自住處。
才幾天時間,季雨潔便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期待著每次見到他、和他聊天的時刻,他們也許只是瑣碎的閑聊,但感覺卻很自然、很輕松。
這天,季雨潔破例請了半天假,實現了讓宇勛請吃飯的願望。
只是除了換地點換餐廳用餐,除了餐點精致些,她倒沒覺得有其他特別差異,似乎跟他吃飯已經成為一種自然的行為。
難得可以請她吃飯正式約會,以他的「平民」身份卻又不能到太奢豪的餐廳,為了找間有特色價錢又不太貴的地點,宇勛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謝謝你的晚餐,還有你的花。」用餐完,兩人走出餐廳,季雨潔手上拿著離開座位前,服務生送她的一枝白色百合。
「我的花?」他裝迷糊。
「這是你要服務生送的吧?」她揮了揮手中的百合,餐廳的其他女客人並沒有這個小禮。
「也許是服務生對你有意思?」宇勛向她眨眨眼,語帶曖昧。
「才不可能。」季雨潔輕笑,雙頰卻微微發熱了。他的眼神瞬間散發強烈費洛蒙,令她內心不禁怦跳了下。
他的外型原本就充滿魅力,特別是他對她態度溫和、眼神溫柔,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無法克制自己完全不被吸引。
她再遲鈍也感覺出他對有意思,並非單純想要一份異性友情,但她尚未有談感情的心理準備,所以寧願先保持友好關系的相處。
「我第一次送女孩一朵花,因為太寒酸了,只好請人代送。」宇勛故意道。
其實他原想送他一大把要用雙手環抱的美麗花束,只是這樣對她而言,也許會認為太過招搖而拒收,另一方面突然送花好像顯得突兀,一朵花其實很適合她。
「你給我的感覺就像百合純潔、高雅。」他生硬溫柔道。「一朵花代表唯一,雨潔,我……」他有股想向她表白的沖動。
「今晚好像比較冷。」季雨潔移開和他對望的實現看向天空,吸了口冷空氣,移轉了話題。
不知為何,她不想太快听到他告白的話語,否則她會難以答覆,無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直接果斷的拒絕。
即使她對他有好感,卻仍提醒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求學,而非談短暫的風花雪月。
她能在這個城市生活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學期,幾個月後那麼遙遠的困擾,她不禁感到好笑。
「啊!下雪了!」驀地,她瞠眸驚呼,看見灰藍色的天空緩緩飄下白霧。
她伸手接棒,在街燈映照下,看著手心中雪白的雪花結晶。
「下雪了耶!我第一次看到雪!」她興奮地轉頭看著一旁的宇勛。
「如果雪不得夠厚就可以滑雪、堆雪人了。」他笑著附和道。
雖然方才她故意避開他的話令他有些受挫,卻又想到她的特別,他要自己多花些時間不要躁進。
「真的嗎?我好想玩雪,希望這場雪會下到明天。」季雨潔神情宛如孩子般晶眸燦燦,充滿期待。
「要不要去中央公園走走?你穿這樣會不會冷?」時間還早,他不想這麼快結束跟她的第一次約會,只是和女人約會逛公園似乎太平凡寒酸,但他卻認為兩人此刻很適合去那里散步。
「好啊!走吧!」她拉起他的手臂,感覺就像迫不及待去郊游的小學生。
宇勛被她充滿孩子氣的表情及行為逗笑,她有時感覺獨立堅強充滿那母愛,有時卻又單純天真像個小阿。將可愛的她擁抱進懷里親吻,才發覺不過相處幾天,他已經越來越喜歡她了。
紐約的第一場雪一下便連綿不絕,原本的暖冬一去不回,每天氣都低于零下五度,雪很快便積高積厚,清雪車不斷出動清除路面,道路兩旁沒多久便堆上超過半尺高的雪堆。
甚至接下來幾天風雪更甚,路上交通一度受阻,出門困難重重。
季雨潔仍是每日出門打工,雖然寒冷的氣候令她有些難以適應。但她卻很喜歡下雪的白色世界。
傾斜的屋檐鋪上一層厚厚的雪,一棵棵的樹木樹枝結上銀白的糖霜,一盞盞路燈全戴上白色呢帽。
街道旁、道路兩邊,全是一座座白色山丘,天空繼續飄落軟軟的雪花,覆蓋路面與大地,延伸無限的純白。
可惜她沒有閑暇可以嘗嘗玩雪堆雪人的樂趣,而且因氣溫變化太大,她染上了感冒。
「哈啾。」
下班後,季雨潔跟宇勛走出飯店門口,冷風拂面,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見她將圍巾拉上遮住口鼻,他擔心問道。
「好像有一點。昨晚喉嚨有些不舒服。」
「我帶你去看醫生。」說著宇勛便走向馬路旁,伸手想招攬計程車。
「只是小靶冒,干麼看醫生浪費錢!」她走上前,忙將他高舉的手拉下來。
「感冒不可以輕忽,上次我可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痊愈。」他還是第一次得到重感冒,身強體壯的他都差點被感冒打敗了,何況是嬌小柔弱的她,當然更不能掉以輕心。
「又不是沒感冒過,多喝開水,吃個藥就沒事了。」季雨潔認為他未免太小題大做。
「那今天坐計程車回去。」到地鐵站還要走一段路,天空仍飄著細細的雪花,他舍不得她不舒服還要頂著寒風走路。
「從這里坐計程車很貴耶!」她來紐約唯一搭過一次計程車,便是送幾近昏迷的他回家照料,一趟車資就可抵她一星期的伙食費了,何況這里離住處距離比上次更遠。
「車資我付。」宇勛不明白她為何計較這點小錢,他仍伸手招攬計程車,一輛計程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他走上前打開後車門要她上車,季雨潔卻是搖頭拒絕。
「你坐吧!我去搭地鐵,晚安。」她轉身便要走,對生活花費斤斤計較的她,實在無法接受無謂的浪費。
宇勛跟著轉身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跟我一起坐計程車很委屈嗎?」他莫名地竟有些惱意。
這些日子跟她太過溫和的相處,而她總拒絕他的好意,除了那次的晚餐,不肯再讓他花錢請客,也不願接受他任何的禮物。
「沒有啊!」季雨潔抬眸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顯得不悅。「我只是不想浪費錢,你也還是學生,就算有家里資助,仍要為生活打工,凡事應該節儉些。」
她理性分析道,他僅大她兩歲還是個大四生。
「我沒有經濟問題,何況幫你出趟車資又算什麼?」宇勛差點想沖動說出真實身份,她拒絕他竟只是擔心他的經濟負擔,令他感到非常無力。
「我們只是朋友,應該平等往來,我不想佔便宜,就算只是一趟車資、一頓晚餐,我的原則是盡量不欠人情。」她低頭輕聲說。不管與同性或異性相處,她都不希望有任何金錢上的來往,尤其對異性她會更謹慎。
「那麼,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就可以大方佔我便宜了。」他態度強硬道。
「啊?」他的話讓季雨潔一愣,抬眸看著他。
他直接低頭覆上她微啟的唇瓣,她瞠眸驚愕不已,他卻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兩人的身體親密貼近。
她心顫抖著,身體也微微發顫,雙手抓著他的外套,羞澀地回應他的熱吻。
懊不容易他才離開她的唇瓣,深濃的黑眸凝望她氤氳的水眸。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朋友。」大掌撫模她嫣紅的粉頰,他直接宣布道。
「啊?」季雨潔,眨了眨水某,思緒還因他的熱吻而飄忽。
宇勛拉住她的手,手掌包覆住她冰冷的柔荑,揚起另一只手招攬計程車。
片刻,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他打開車門,這次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坐進車里。
季雨潔還因他突如其來的吻內心怦跳著,莫名地便被他推進車里了。
她的手被他緊握著,想起他方才的宣言,她臉蛋紅通通,完全不敢抬頭看他。
「你沒帶手套嗎?手這麼冷。」宇勛拉過她另一只手,一雙大掌包覆住她縴細的手,為她搓揉加溫。
「手套放在外套口袋里。」她小聲說道,一時難以適應兩人突然間變得關系親密,但她卻又無法拒絕他的果斷告白。
因為她其實早已為他心動,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氣息,喜歡他此刻溫柔體貼的行為。
雖然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該在這個時間談戀愛,但他的出現卻讓她無法拒絕。
「我的手應該比手套還溫暖。」宇勛笑著說,更大膽地緊握她雙手,甚至拉至嘴呵氣。
看著他性感的薄唇,季雨潔更是羞赧不自在,想拉回被他緊握的雙手。
「雨潔,明天開始我開車送你上下班。」他仍沒放開緊握住的手。
「你有車?」她有些訝異,因他總是跟她一起搭地鐵。
「有,之前送去大修。」宇勛隨便掰了理由。
他當然有車,只是他的車全是高級跑車,要不就是蘇伯接送他時所開的高級房車,假平民身份的他不適合開那些昂貴的車載她。
一方面他也喜歡陪她散步搭地鐵的體驗,才沒打算開車接送她,但這陣子天氣寒冷且下雪不斷,他認為還是開車比較方便,不過,明天要盡快找部平普通的車來應急。
「呃?其實也不用麻煩。」只要讓她正名,他的一切行為就都合理化了。
就在宇勛逕自宣告兩人的關系後,季雨潔開始接受他雖有些霸道卻又體貼的愛護行為。
只是寒假結束,她白天沒課時會恢復在校內工讀,而每天晚上,她仍要到飯店打工,但他的學校和她距離太遠,除非下午沒課,否則他來不及接送她去打工。
不希望她再為了打工這麼辛苦忙碌東奔西跑,宇勛于是想了應變的方法。
「新工作?」開學前一天,他告訴她一份工作訊息。
「我爸的朋友要找個人看房子,大概半年時間,一周去打掃兩三天就可以,雖然離你的住處跟學校有點距離,但我可以接你過去,周末住在那里也沒關系。」大四下學期,他選修的課並不多,原本空下來的時間是要盡情玩樂的,現在卻只想如何照顧她,減輕她的生活負擔。
即使是男女朋友,雨潔也絕對不會接受他的金錢援助,他只能用變相的方式幫助她了。
他想著,等兩人關系更穩定時,他在慢慢向他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屆時她也許較能接受,也能原諒他一開始的善意謊言。
「蘇伯,這是我女朋友,來幫你顧房子。」宇勛帶季雨潔前往一棟附有院子的兩層樓木屋洋房,管家蘇伯充當房東在客廳面試。
「那個少……宇勛都告訴我了,因為這棟房子會空一段時間不使用直到暑假,所以請你來幫忙看顧,簡單的打掃整理庭院就可以,偶爾想住下來也沒關系,月薪兩千美金,每個月會匯進你賬戶。」蘇伯遵照宇勛的指示交代道。
「呃?兩千美金?」季雨潔驀地瞠眸一愣。「這……這會不會太多了?」
只是一周來個兩三天打掃一下,就能得到台幣六萬多的高薪,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她每天晚上到餐廳打工再加白天其他Part-time薪資,最多也才能賺到台幣四萬出頭而已。
這棟木屋洋房看起來溫馨別致,加上院子空間應該不超過百坪,並非佔地數千坪的大豪宅,需要耗費心力打掃環境。
「呃……」蘇伯看一眼一旁的少爺,接受到眼神的暗示,于是清了清喉嚨道︰「我不在乎這些費用,重要的是找到能信任的人看屋。」
但他內心卻不免疑惑,不明白少爺何苦如此迂回浪費,特地找了間空屋承租下來,還花錢請人來看房子,而這個人還是他的新任女友。
雖有滿月復疑問,不過他從不干涉少爺做的任何事,只能盡力配合演出了。
「所以你可以放心把飯店餐廳的工作辭掉,甚至學校工讀也可以考慮退掉,蘇伯說除了固定薪資還會友額外福利,對嗎?」宇勛看向蘇伯,輕揚了下眉頭。
「呃?是啊!是啊!」反正是少爺付的錢,他大方承諾便是。
「那個……我還有事忙先走了,鑰匙放這里,這房子宇勛來過,他再替你介紹內外環境。」
蘇伯再度得到暗示,趕忙先行退場。
季雨潔仍是一臉不敢置信,沒想到自己可以得到這麼輕松且待遇優渥的工作,對離去的蘇伯再三致謝,更感謝宇勛介紹這麼好的工作給她。
其實宇勛原想找在她學校或住處附近的房子,但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空屋承租,只好找了離他住處較近的地方。
冰于地利之便,兩人開學後,每個周末仍能一起相處,膩在一塊。
看顧的房子其實環境整潔,幾乎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打掃,但季雨潔仍會認真地把全部家具擦擦抹抹,花個三、四個小時工作完,她不急著回住處套房,反而喜歡待在這間獨棟的木屋,享受清閑靜謐的環境。
「阿勛,你不用陪我顧房子啦!」她在這里停留多久,阿勛便陪她多久,甚至也拿著抹布、掃把隨處揮舞,一看就知道他絕沒做過家事。
「我礙到你了嗎?」他想幫忙拖地,她卻要他在沙發乖乖坐好,不要在濕地板上留下足跡。
「沒有啊!只是怕你無聊。」季雨潔拿著拖把彎身仔細拖著沙發角落。
「雨潔,這里根本不用每周打掃,就算一個月掃一次也掃不出灰塵。」她每周來三天,周三下午及周末兩天,每次來總要忙上三小時以上才肯停手休息,她工作太認真,讓他都看不下去了。
幸好他當初刻意找間不太大的房子,否則要是租了豪宅,可苦了他的寶貝。
「這是職業道德,何況蘇伯伯給了那麼高的薪資,要是偷懶那可對不起他的信任。」她神情認真道。
不管學業、工作或人生,她都用著努力認真的態度去面對。
「他只是讓你來顧房子,又沒要你付出勞力。」宇勛說得有些無奈,原本是想給她一份絕對輕松的工作,心想該不該讓蘇伯告知她一聲,不用打掃得那麼賣力。
「只是清潔打掃算不上辛勞的工作。」季雨潔完全不覺得辛苦,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很喜歡這棟房子。「我要去院子鏟雪了。」
她走到玄關處,從衣帽架拿起羽絨及手套,準備到戶外工作。
「鏟雪我來就可以。」這種真正的勞力工作他可無法讓她一個人忙,心想要盡快弄台鏟雪機過來,這幾天又開始下雪了。
「你來陪我顧房子又幫忙工作,我是不是該分你一些酬勞?」她對搶他手中鏟子的他笑問。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來陪你需要什麼酬勞!」宇勛黑眸微眯,對于她的計較表達不滿。
以前的他不會把假日全部放在女友身上,可是他卻因為她的緣故,第一次寒假沒有出國度假,沒有大玩特玩,只是平淡的兜在她身邊,為了追求她而訓練起自己的耐性。
之後他失去耐性無法再溫吞的和她慢慢來,直接宣布兩人的關系,成為男女朋友後,他更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尤其每次在這個房子里,看著她打掃忙碌的身影,他竟產生家的溫馨幻影,那是他幾近陌生的東西。
第一次相遇,她照顧生病的他時,便給他一種難得的溫情,和她相處感覺很舒服,氣氛很自在,也許沒有濃烈的激情刺激,但他覺得跟她這宗穩定平靜的情感似乎可以維持很久很久。
「阿勛,謝謝你。」季雨潔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溫柔地親吻了下。
他對她的付出與保護,她當然非常感動,更慶幸能遇到他這麼好的男人。
一開始擔心兩人也許交往不久便要分開,現在她已不那麼憂慮了,她相信就算她結束留學返回台灣,只要相愛,即使分隔兩地還是能繼續談戀愛,而他也曾說過拿到碩士學位後,便會回台灣生活,因此對她兩人的情感充滿信心。
「收回前言,我要酬勞。」宇勛放下手中的鏟子,伸手攬住她的腰。
「什麼酬……」話未問清,她的唇瓣已被他覆蓋,直接霸道地索取他的酬勞。
她個性其實很害羞,從不主動表現親密,方才雖只在他臉頰獻吻卻已是她一大突破了。
她難得主動,他當然要好好把握。
天空飄落細細的雪花,摟抱著的兩人被溫暖的情潮所包圍,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的寒冷。
這一天,他們一邊鏟雪,一邊玩雪,季雨潔跟他合力堆起生平第一個學人,她笑得無比開心幸福。
宇勛認為堆雪人是小阿玩的游戲,他向來只從事滑雪這種高難度的挑戰,但陪她堆雪人的片刻時光,他突然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
如果……這里是他和她真正的家,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悄悄在他心底融化。
她,是個會讓人想到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