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直說了吧!你打算從我這里得到什麼?」楠少琪先是一怔,然後笑了,語氣中全是自嘲的味道。
不破很呆的望著他的笑臉。
「名利、財富,還是地位?哦!不,這些破敗的南朝根本給不起,所以,身為足利義滿的戰神的你,應該不會笨到向我這個南朝少主要這些。」他再度淺淺的笑了起來,端坐在座墊上的他看來如此美?。「那麼,就是我本身!你要我,對不對?」
媽的!不破的臉居然微微泛紅了,他靜靜的听楠少琪說話,從他那雙美麗璀璨的眼眸里,感受到一股濃重的無奈感。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打從南朝敗亡之後,我踫到的男人多半和你一樣,只要看到我這張臉,就願意付出一切。」他輕聲道,長長微卷的睫毛輕輕覆蓋下來,即使他沒有過多的動作,他自然流露出的那股柔弱氣質,還是教人忍不住興起保護他的意念。
「該死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楠少琪沒有?眸,輕緩的道︰「我也是個男人,而我了解男人。」
「媽的,你了解個屁!」不破終于忍不住罵道︰「你以為自己在說什麼?你把自己當成什麼?男妓嗎?」
「如果你這麼看我,那就是了吧!」楠少琪淡淡的一笑,?
起頭深深的瞧他。「你之所以幫我,不就是因為我能給你什麼?
你我心知肚明,所以也不用廢話了,我要你助我奪回南朝江山,你要什麼,我全都給你。」
不破怔怔的回瞪著他。等等,什麼叫做你我心知肚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女乃娃兒又怎麼會知道?還擺出那魅惑人的神情,想干嘛?不怕他真的把他給吃了?
「媽的!你是生得很美,但?不表示我就能接受男人啊!」
聞言,已經準備要犧牲自己的楠少琪楞住了。
「搞什麼?你怎麼比足利義滿還麻煩?」不破煩惱的捧著他的大頭在發牢騷,「足利義滿只是要我在戰場上晃一晃,順便送幾個看不順眼的人上西天,而你……」他轉頭看了楠少琪一眼,「唉!居然提議要我抱男人……我娘還等著抱孫子咧!」
「晃一晃……看不順眼的人……」楠少琪沖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你竟然這麼看待南北朝戰爭?!」
「到底是男人,手勁倒不小嘛!」不破模了他白晰的臉蛋一把。怪可惜的,這樣細致的肌膚生在一個男人身上。
「你給我閉嘴!」楠少琪拍開他的大手。
「你真令人忍不住想大聲咒?。」不破搖搖頭。
「我沒要你理我。」
「很遺憾,我就是不能不管你。」
「為什麼?」楠少琪美麗的瞳眸冒著怒火。
「為什麼?!我剛才說的全是屁話嗎?」不破朝他鬼叫著,「我覺得你這樣死去怪可惜的,可惜了這張臉、可惜了這身肌膚,至于那該死的南北朝戰爭,還有你們楠家,統統去死吧!我完全不在乎,我在乎是你年紀輕輕就要死于非命,可憐咩!」
楠少琪讓他吼得有點呆楞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麼,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啥?」不破挑起一道眉,這麼快就決定要和他和解了嗎?
「我可以不死,但你要幫我奪回江山。」
他差點吐血。「那意思還不是一樣?」
楠少琪的眼眸深處閃爍著神秘難解的光芒,「不一樣,你要我怎樣,我都接受,我只有一個願望,若這個願望沒有達成,我死也不甘願,而且會畢生遺憾。」
「老天,你這女乃娃兒的心里就只有這件事嗎?」
「不能打敗足利義滿,我死也不甘心。」他目光灼灼的望著不破。
不破的心里竟然一陣悸動。這眸光太令人迷惑了,他整個人就像被這道目光所吸引,不由自主的瞪著那張俊臉發呆。
「求求你幫幫我吧!天下本就是我南朝的,足利義滿只是個靠土地發財的暴發戶,他憑什麼霸佔屬于南朝的東西?」楠少琪輕聲一嘆,整個人偎進不破的懷里,緩緩的閉上眼。「死在足利義滿的手中,我不怕,也明白這是我的宿命,但死前若是無法得償宿願,那是多可怕的一種遺憾,我不要這樣。」
當他靠過來的時候,不破整個人都僵了。好好好!懊曖昧,不破伸出雙手偷偷環上他的後背,他沒有拒絕;膽子稍大了點,環著他的雙手往懷里緊了緊,兩個人的身子貼合在一起,他也沒有抗拒。嘿!懊怪,可是也好舒服。
原來,抱著男人也可以這麼舒服。不破閉上雙眼,有點陶醉。
「你也以為我贏不了足利義滿吧?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幫我,幫我殺了他。」楠少琪陡然睜開雙眼,語氣依然輕緩,那股恨意卻深鎖在眼底。
「足利義滿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你以為說殺就能殺嗎?蠢!」不破慵懶的挑起一道眉。
「你是戰神,就一定有辦法。」楠少琪把一切的希望全放在他身上。
「戰神可也是足利義滿封的,事實上,我根本沒那麼厲害。」不破很委屈、很哀怨的說。
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真能扭轉成敗?楠少琪心里微微不悅。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听命于我?」他推開不破高壯的身軀。
「現在不就全听你的了?」不破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離開自己的懷抱,但一見到他臉上的惱怒,倏地恍然大悟。「你要我去把足利義滿給宰了?」
「沒錯。」楠少琪見他對自己的美色似乎沒有特別的迷戀,心中不禁起疑。「你對我不滿意?」
不破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往後跳開一步。「還沒用過!哦!不,還沒相處過,我對你哪有什麼滿不滿意?」他搔搔頭,「事實上,我已對自己發誓,處理完你的事,就再也不插手南北朝戰爭……」
「你要就殺了我,要不就幫我,哪來這麼多廢話?」楠少琪神色復雜的低聲喝道,明知道這樣出賣自己很不堪,但一見他對自己毫無意思,心里又有些生氣。
「我根本不想殺你,對你的身子也……」不破吞了好大一口口水,「說不感興趣,那是騙人的,我得好好想一想。」
對,他該想想。哪有人這樣逼人的?拿自己的身子當武器,逼迫人家為他做事。嘿,他承認,他的心里是有些蠢蠢欲動,但他又不是呆子,當今世上誰敢去惹足利義滿?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這麼一想,不破匆匆抓起碗便落荒而逃,他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這個女乃娃兒不簡單。
楠少琪一時怔住,沒有追上前去,要他許下諾言。等待對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飯,自從退守吉野山中,他就一直在等待機會。
「戰神?足利義滿的戰神?」
楠少琪輕笑了下,若能讓不破投效南朝軍,那勝利是不是就此轉向他們這一方?為了這個完美的結果,就算要他犧牲一切,他也願意。
他優雅的起身,來到紙門邊,他推了下,難以置信的瞪著這扇門,他再用點力,門還是一樣毫無動靜。
楠少琪微愕的張大嘴,「鎖住了,那該死的混蛋居然把門給鎖上了!」???楠少琪沒有被關多久,傍晚時分,一名婦人帶著兩個小男孩和一些食物,打開了這扇門。
「具不好意思,山野間沒什麼好東西可招待,您就將就點吧!」看到楠少琪那驚人的美貌,婦人還具有些靦腆,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娘,你臉紅了。」兩個小男孩在一旁偷笑。
「嘻!真好玩,跟英治哥哥一樣。」跟英治哥哥提到這個美麗的大哥哥時的表情一樣。
熬人各敲兩個小男孩的頭一下,「沒規矩,在別人面前給你老娘留一點面子。」
「哎喲!娘啊!是你要我們陪你一起來的耶!」
「怎麼,還想討功勞不成?」婦人雙目一翻,見楠少琪沒有表情的望著他們,連忙將教訓孩子的事?在一旁。「趁熱吃吧!這些菜都是剛做好的。」
楠少琪搖搖頭,「謝謝,我還不餓。」
「那這些是不是可以給我們吃?」
另一個小男孩接著道︰「對啊,不可以浪費食物,這還是娘自己教的。」
「吱!你們別在這里礙事,這是英治少爺特地交代的,哪有你們的份!」
「英治少爺?」楠少琪抿抿唇,問道︰「你叫他少爺?他到底是什麼人?」
「英治少爺沒跟您說嗎?」婦人一邊把飯菜放在矮桌上,一邊說道︰「這附近一帶全是英治少爺的領地,說是領地,還不如說是沒人要的地方,連年戰亂,可耕作的田地也越來越少,村民們都是從別的地方搬過來的。靠著英治少爺的保護,生活逐漸上了軌道,田地里也逐漸有了收成,所以,我們都很感激英治少爺。」
等她把東西擺好,話也說完了,楠少琪卻仍在發呆。這些與他無關,他們楠家失去天下,對任何人的喜怒哀樂都無能為力了。
「趁熱吃一點吧!」婦人捧著一碗白米飯,笑吟吟的招呼著。
楠少琪?眼看向那溫暖的笑?,一時間竟呆住了。
「沒下毒的。」婦人咬咬唇,小心翼翼的道!「英治少爺說,您的個性多疑,若沒加上這句,恐怕您不會吃,所以……」
楠少琪一把搶過那碗飯,開始動筷。
「呵呵!憊其教英治少爺說中了,您慢慢吃,待會兒我再來收拾。」婦人喚著兩個小男孩,「走了,該回家了。」
「娘啊!我們可不可以留在這里?」小男孩拉著婦人的手。
「這怎麼行?你們會吵到大哥哥的。」婦人壓低聲音道。
「不會啦!大哥哥那麼漂亮,何況我們……」小手塞進嘴里咬了咬,偷觀了一眼優雅美麗的楠少琪,小男孩撒賴的道︰「我們在這里陪大哥哥,順便把吃完的碗盤拿去廚房放好,這總可以吧?」
另一個小男孩在一旁猛點頭,「反正現在也沒事,我們都吃飽了,會乖乖的。」
熬人讓他們纏得沒辦法,「好啦!你們就待在這里吧!待會兒記得收拾,知道嗎?」婦人臨走前仍不忘叮嚀。
「遵命。」
兩個小男孩嘻嘻哈哈的送走婦人後,爬到楠少琪的床墊上,目不轉楮的瞧著他。
「大哥哥,你的頭發為什麼不綁起來?」
「綁起來像英治哥哥那樣。」另一個小男孩解釋。
「可是不綁起來反而比較好看。」小手模了一把楠少琪黑亮的長發,再模模自己稻草般的頭發,小男孩皺了皺鼻子。
「我也這麼覺得。你跟英治哥哥是什麼關系啊?為什麼他讓你睡在他的房間?」
「他自己跑去跟人家擠,真是的。」
「英治哥哥睡著的模樣真好玩,就算天塌下來都吵不醒他喲!」
「你又去偷看英治哥哥……」
兩個小阿在耳邊的嘮叨聲,讓楠少琪實在很受不了。他很想把自己的頭發抽回來,也想叫他們閉嘴,在某些方面來說,他是絕情的,他的心里、眼里根本容不下復國以外的事。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放下吃不到三分之一的碗,楠少琪忍住想翻臉的怒氣。
「我叫仁雄,他是大武,我們是孤兒,剛才那位大娘是撿到我們的娘。」小男孩把指頭塞進嘴里咬著。大哥哥不吃了嗎?模模小肚肚,剛才雖然也吃了好多,但他應該還可以再吃一點,食物不可以浪費,不是嗎?
原來是孤兒。楠少琪心里那塊屬于水月皇子的溫柔角落刺痛了下,形狀完美的眉微蹙了下,側頭望向這兩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小男孩。他們和他一樣,都沒有了親人,不,他們比他幸運,因為他們還有家。
「大哥哥,你不能一直在房間里睡覺,隔壁的山本叔叔就是一直睡一直睡,然後就不見了,娘說山本叔叔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笨,大哥哥是生病了。」
「生病貶睡這麼久嗎?」
「我怎麼知道……」
兩個小男孩不知道又在爭執些什麼,楠少琪發現自己又恍惚了,他們是在關心他嗎?這里又沒有別人,那就應該是了吧?
可他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在他眼里,關心自己還不如關心南朝江山何時會收復來得實際,這兩個孩子沒有經歷過國破家亡的痛苦,所以才會只關心這些無關痛癢的事。
楠少琪突然覺得厭煩,他討厭面對這兩個聒噪的小男孩。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點?」
「哇!」兩個小男孩放棄爭執,來到他的面前,「大哥哥終于開口了。」
「是啊!我們還以為大哥哥不會說話呢!」
「亂說,大哥哥醒來的時候不也說過話?」另一個小男孩加以反駁。
「好象是耶!那就算你贏好了。」
楠少琪揉揉額角,「停,我拜托你們住嘴,好嗎?」
兩個小男孩有些受傷的瞪著他,「大哥哥不喜歡我們?」
「不是。」頭好痛!
「大哥哥不要我們陪。」小嘴一扁。
「我沒有。」他沒有哄小阿的經驗,只覺得頭痛欲裂。
「可是大哥哥看起來好凶。」
楠少琪咬牙,「我天生如此,抱歉。」
小男孩突然伸出手模模楠少琪緊繃的臉,「大哥哥為什麼都不笑?」
瞧不見小男孩臉上的關切,楠少琪只感覺到一只軟軟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他最討厭別人模他的臉,之前不破老是喜歡模他的臉,不反抗是希望能迷惑他,好讓他為自己所用,可這兩個小男孩呢?為什麼也喜歡模他為為什麼他無法揮開他們的手?
「大哥哥笑起來一定很漂亮。」另一個小男孩也有樣學樣,把小手貼上楠少琪的另一邊俊臉。
楠少琪大驚,狼狽的往後退開,「不要踫我!」
「啊?」小男孩有些受傷的看著他。
「走開,不要踫我,去把不破找來。」他怎能把自己丟在這里不聞不問?
「啊?」
「听不懂我說的話嗎?」
楠少琪冷然回望,這才發現兩個小男孩正有些緊張的互望著彼此。
「英治哥哥不在啊!」
「他不在?」
楠少琪一怔,想起今早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泛紅了臉。
他怎麼可以不在?他不是要好好想想,然後再回答自己的嗎?
他是這麼看重那件事,雖然他還是不怎麼喜歡不破,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是戰神就好了。如果不能復國,那他苟延殘喘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他要用盡所有辦法,將戰神拉攏到南朝軍。
「英治哥哥出去了。」
「去干什麼?」
「不知道。」兩個小男孩互望了一眼,「大哥哥,你別難過,英冶哥哥總是這樣的,他總是會跑出去,然後再跑回來。」
另一個小男孩習慣性的出聲解釋,「英治哥哥是出去辦事,才不是跑出去玩。」
「都一樣啦!反正英治哥哥就是不在。」小男孩猶豫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望著楠少琪,「大哥哥有事要找英治哥哥嗎?」
「算了。」他沒力氣了,或許是因為天生不擅長和小阿子打交道吧!「你們出去吧,我很累了。」
「好吧!大哥哥,我們明天還可以來找你玩嗎?」小男孩望著他的眼神充滿期待。
玩?
楠少琪幾乎失笑,他哪來玩的興致?「隨你們吧!」
兩個小男孩高興的收拾矮桌上的碗盤,年紀雖小,動作倒挺靈活的,很快的,他們已站在門邊向他道別。
「大哥哥,明天見!」
「嗯?」楠少琪應了聲,不經意地回望他們一眼,倏地,美麗的眸大睜──門沒鎖!???報應,絕對是報應!
苞著足利義滿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當初老娘早有先見之明,所以叫他少跟這個關系極遠的同族人家少來往,他不听,嫌老人家羅唆,現在報應真的來了。
不破頭疼的捧著大腦袋胡思亂想著,那個男人……哦!
不,他才十七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男孩,天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教一個男孩給輕薄了。
他讓楠少琪給輕薄了。
不破終于想明白這一點。楠少琪生就一張比女人更美的臉蛋,加上那柔媚的神情、似水的秋瞳,他根本是在引誘自己,引誘自己去侵犯他。
這什麼跟什麼嘛!
他又不是男女通吃的變態,更不可能和足利義滿那家伙一樣喜愛美少年,他絕對不是因為那張臉而親近楠少琪的。
想了好一會兒,不破的心里還是亂糟糟的,他就是忘不了楠少琪那張美麗的小臉。
他被楠少琪給迷惑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孩的身軀也可以這麼柔軟。
難道,他教足利義滿同化了,同樣墜入墮落的深淵?
真是青天霹靂啊!就差沒流下幾滴英雄淚來哀悼他悲慘的境遇。
「誰?」
寂靜的暗夜中,不破敏銳的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另一種氣息,他渾身警戒著,眼神犀利的掃向一旁。
「是我。」
從樹干後走出來的,赫然是那個擾亂他的心緒的楠少琪。
「你怎麼來了?」他的心髒開始猛跳。男色哪!明明知道不對,但是,見到美麗的少年「活色生香」的站在自己眼前,不醉也難。
楠少琪抿唇冷笑,「我倒沒想到你就在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
若是他知道,絕對會往反方向走,他再也不要浪費時間在不破身上了。
「啊!你找我?」他黝黑的臉不爭氣地微微發熱。
「才不是,我在找逃亡的路。」
「啊?」不破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誰在追殺你?」
「不就是你這個戰神嗎?」
楠少琪話才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拉到火堆旁坐下。
「你的手好冷!來,到火邊坐下來,你從村里走到這兒?
走了很久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大雄和仁武不知道我在這兒,那你是听誰說的?大娘嗎?」不破開始自問自答起來,「若是你自己找來的,不就表示你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怪怪,難不成我真成了那種人?」
楠少琪瞪著他。他怎麼那麼倒霉?才想著要逃回吉野離宮,才想著不要指望他,才想著要和足利義滿做殊死戰的此時,竟然又踫上他。
「你吃過了吧?怎麼臉色有些發白?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不破認真的瞧著他。
「這不關你的事。」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記得我有把門鎖上啊?」
「但我還是逃出來了。」楠少琪把臉移開。
「大娘忘記鎖門?」
懊死的,他能不能不要再問了?
「你想怎麼樣?」楠少琪美麗的眸瞥了他一眼,「鎖著我,好讓你想清楚該如何處置我嗎?」
不破張大眼,一臉受辱地道︰「這件事當然要好好想想,我又不是每次都會踫到……踫到……反正你要讓我把所有的事都想清楚,將來才……才不會後悔嘛!」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沒?足利義滿要你殺我,我卻要你加入南朝軍,你怎麼說?」
「啊?」不破沒料到這麼快就要面對這種兩難的抉擇,只得照實道︰「我還在想,想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你就來了。」
「那就沒有什麼好想的了,你答應足利義滿在先,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殺我,不然無法對他交代,不是嗎?」溫和好听的聲音里夾雜一絲淡淡的笑意。
不破怔怔的回望著他。「話也不是這麼說,他只要我毀了你,沒要我殺你。」
「毀了我?」這倒奇了,南北朝各?其主,足利義滿怎麼會不想取他的命?
不破搔搔頭,皺了皺眉,老實地道︰「因為你生得實在太美,足利義滿是個男女通吃的混蛋,他尤其喜愛美少年,你正好合了他的胃口,所以他沒真的下令要你的命。」
楠少琪沈下俊?,?沒有答話。他是听人說過,足利義滿耗費巨資在京都建造一座花之宮殿,?且在里頭豢養無數個少年、少女供他作樂。
但是,足利義滿喜歡他?
楠少琪只覺得惡心,若真委身于足利義滿,倒不如委身給不破,至少他不會令自己作嘔。
楠少琪望了不破一眼,搖搖頭。若真委身于他,死後有何面目去見父母和那些戰死的南朝軍?
楠少琪雙拳緊握著。他不知道不破會不會如他所願的去刺殺足利義滿,萬一不破根本沒有這個打算,又或者和足利義滿早有默契,那麼無論他如何魅惑不破,都是沒有用的。
利用別人倒不如自己親自上場。既然足利義滿要他,那他就把自己給足利義滿,這樣一來,也不怕沒有殺掉足利義滿的機會。
「你在想什麼?表情亂可怕的。」
耳畔的聲音令楠少琪幾乎驚跳起來,他茫然的回過頭,卻見不破貼得他極近。
「你在笑。」
有嗎?楠少琪模上自己的臉,他想得出神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笑。
「你在笑,可卻笑得如此悲壯,你又想到什麼事了?」亂可怕一把的,不破難以克制心中的急迫,忍不住猜測道︰「這事跟你的復國計劃有關?」
楠少琪不著痕?的退了兩步,「我是想到一個計劃,不過,這事需要你幫我。」頓了下,他又開口,「你曾說你對足利義滿很不爽,想找個機會給他一個教訓,這是真的嗎?」
「嗯!」
「那你就把我帶到足利義滿面前。」
「就這樣?」
「就這樣。」接下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誰也幫不了他。
不破驚叫出聲,「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想獻身給足利義滿?
然後乘機殺了他?」
「你不笨嘛!」
看兒他的冷笑,不破簡直快氣炸了,「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足利義滿不是別人,他不是被美色誘惑就會忘卻一切的那種男人。」
「我懂男人,在銷魂的那一刻,什麼男人都一樣。」楠少琪目光極冷,直勾勾的瞧著他。
「你瘋了嗎?只要能復國,什麼男人你都可以獻身嗎?」
「是。」
「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
「我只在乎誰能替我復國。」楠少琪忽地一笑,垂下眼瞼,「如果你要的話,我也可以陪你一次,畢竟我需要累積經驗。」
媽的!其它媽的混蛋!足利義滿是,楠少琪也是,全都是集天下混蛋之大成的大混蛋!
不破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攫住楠少琪光滑柔女敕的下巴,猛地低下頭,粗魯而暴虐的吮咬著他的唇。
「唔……」楠少琪先是驚訝,然後緩緩垂下掙扎的雙拳,他合上雙眼,被動的承受不破的怒氣,卻驚覺到自己漸漸癱軟在他懷里。
奇怪,不破吻得一點也不溫柔,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唇被咬破了,但他卻有種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感覺。天哪!他真的教這男人給迷住了嗎?
他甚至一點也不溫柔呀!
終于,不破松開了他的唇,大量的空氣涌入,他眨了眨眼,迷離的眸光映著同樣失神的不破。
「你願意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