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中正機場里,廣播聲此起彼落,人潮也相當擁擠,送行與接機的人反比要出國的人還多,但此刻大家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那兩對出色的男女身上。
「小菲,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懂嗎?」織田裕川仍重復著自己不知說了第幾次的話。
「大哥……」小菲受不了這種離情依依的感覺,她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今後又要失去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一個她可以依靠的肩膀。
「小菲,不要哭,你這樣教大哥不知道怎麼辦?」織田裕川輕攬了她至自己的懷中,聲聲安慰。
終于懷中的人兒不哭了,她輕推開他,而他則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她的淚水,可當織田裕川一抬起頭,他接收到的是一雙駭人的眼楮所遞送的眼神,那眼神里寫滿了嫉妒、不安與生氣,但織田裕川卻是納悶不已,他根本不認識那對眼楮的主人啊!
然而這一頭的唐懿瑄也察覺到唐懿清的怪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男子正在安慰一個女子,應該是一對因將暫別而不舍的情侶吧!但她覺得那個男人似乎很面熟,不知在哪見過?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一直盯著人家看,想要女朋友不會自己去找嗎?要你來送我還那麼的不情願,早知道就叫老周載我來,至少他不像個木頭人,一直杵在那里,連句再見也不說。」唐懿瑄滿肚子的牢騷似乎想一次發泄完畢,于是嘴巴就像機關槍般,一發不可收拾。
見唐懿清仍是沒有反應,唐懿瑄氣得往登機門前去,「死大哥,有一天我一定要我個男朋友,以後出國叫他來送行,再也不需要你了!」她喃喃自語著。
此時在另一頭的織田裕川也提起行李要往登機門而去。
「小菲,有空要來日本玩喔!」他拍拍小菲的頭。
「嗯!」小菲擦干了眼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織田裕川的心又再次震撼了一下。他再次往剛才的位置看了一下,那個男人不見了。
雖然他仍不認識那個男人,但她卻有股感覺,似乎在告訴他,總有那麼一天的來臨。進入了商務艙,他安頓好自己,又陷入沉思中。
終究還是孤單一人離開台灣,沒能得到江晴菲的芳心,他並不難過,現在這種兄妹間的情感交流,他也挺喜歡的。
望了座位旁的女子一眼,織田裕川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對了,就是那個認錯人還抵死不認帳的女人,但,有可能那麼恰巧嗎?而且她還戴著眼罩,看起來那麼文靜,應該不是那個凶女人吧?更何況他也不覺得自己會這麼倒霉。于是戴上了眼罩,織田裕川向周公請教禮樂制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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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了一大覺,果然輕松多了,但一想起唐懿清的無情,唐懿瑄不禁低咒了一聲,感覺出身旁的人似乎動了一下,她才注意到身旁的男子。
咦!這不是方才在安慰女友的那個男人嗎?原來他也要去日本啊!不知他是去辦事還是去旅行?應該是辦事吧!否則怎不讓女友跟呢?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之後,唐懿瑄立刻罵自己無聊,她干麼擔心人家去日本做些什麼?
再瞥了他一眼,唐懿瑄發誓自己絕對有看過他,但以她胡涂的個性是不可能記住的,而她也不打算再花心思去想,所以她又將眼罩拉下,繼續自己夢中未完成的旅程。
當唐懿瑄再次醒來仍發現那個男人還在睡,她不禁要懷疑他是否是豬來投胎轉世?打量了他一會兒,她決定不把時間花費在這無聊的事上,便拿出這次市場研究的訪問程序來看,不到五分鐘,一位艷麗的女子走來向她要求換座位,而她也答應了。
然而待不知情的織田裕川醒來時,一拿開眼罩,他便撇過頭去想看身旁的女子,可迎接他的卻是一對頻送秋波的眼楮,這使得他嚇了一大跳,「請問一下,原本坐在我旁邊的小姐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難道你不喜歡我坐在這里?」女郎嗲聲嗲氣的,一雙手伸進織田裕川的西裝里,隔著襯衫撫模他的胸膛。
「小姐,請你不要這樣……」織田裕川想拉開她的手,但女郎卻變本加厲,手又往他的褲襠探去,「小姐!」他急得大叫。
幸而這時空服員的聲音響起,宣布飛機即將降落,才化解了織田裕川的危機,此時她恨死了那個原本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撿起了掉在座位旁的一張行程表,織田裕川滿意的笑了,他決定要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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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怎麼了?怎麼全身濕答答的?」劉媽看到唐懿清回家了,一顆吊得七上八下的心,都平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有那麼晚才回來,但一看到他那狼狽的模樣,她不禁又擔心了起來。
「劉媽,沒事的,、那麼晚還讓你等門真不好意思,你早點去休息吧!」
「少爺……」劉媽仍不放心,他看起來糟透了。
「我真的沒事,我上去沖澡了。」拖著疲憊的步伐,唐懿清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浴池里,唐懿清任水自水龍頭流泄而出,他此時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今早在機場的那一幕,他確定那是江晴菲,而那個男人應是那天送她回來的「大哥」,這些日子,他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她的話,但今早雙眼所見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沒有過去揭穿她的謊言,因為他已答應要還她自由,且他那晚的行為是最教他無法原諒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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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懿清?唐懿清?阿懿……」小菲低喚了幾聲,模黑的打開唐懿清房間的燈,但並沒有看到唐懿清的人,剛才劉媽到她房里告訴她唐懿清全身淋濕了,且講話怪怪的,要她過來看看,她原本在他房間外遲疑了一會兒,爾後才鼓起勇氣敲門,但卻沒有人口應,她想都不想的就開門進來,沒料到竟是漆黑一片,且不見唐懿清的蹤影。
似乎听到浴室有水聲,小菲又馬上沖去,「天啊!你在干什麼?」映入小菲眼簾的是唐懿清躺在浴池中睡著了,見他沒有反應,小菲走過去將水關掉,說︰「喂!你不可以在這里睡覺啦!」見他還是一動也不動,小菲便拍拍他的臉頰,試圖喚醒他,「哇!你好燙,你一定發燒了!」
小菲用力的想拉起他,但唐懿清真的太重了,她根本沒有辦法,「喂!你站起來好嗎?要不然我怎麼帶你回床上休息?」
似乎听到她的話似的,唐懿清果然站了起來,且跨出浴池,但這會兒換小菲愣住了。他沒穿衣服,他竟然沒穿衣服?!但隨即又想到,是啊!有誰洗澡還穿著衣服的?
按捺著不去看他健美體格的,她拖著唐懿清回到他的床上,並為他蓋上棉被,擰了條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每過一段時間再換條毛巾,如此反復,直到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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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師,我家少爺沒事吧?」劉媽緊張的問。
「已經沒有大礙了,幸好這位小姐妥善照顧,否則恐怕會導致肺炎。」陳醫師稱贊小菲很有醫護觀念。
「小菲、小菲……」床上的唐懿清也在此時啞著嗓音輕喚。
「我在這里。」小菲听到唐懿清叫者自己的名字,馬上走去床邊,而這時劉媽和陳醫師卻笑著離開,並帶上了門。
「小菲,原諒我。」唐懿清握著小菲的手,誠心的道歉。
「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一定會原諒你的。」小菲實在不願意看著一臉病容的唐懿清,她還是喜歡意氣風發的他。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肯定的說,「但你要告訴我為何不打傘,難道你喜歡生病?」
「當然不是。」唐懿清害怕小菲又臨生侮意,便趕緊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心情不好,開車到淡水去走走,也許是想事情太專心,沒有注意到下雨了,待我回過神,早已渾身濕透。」他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去想事情的,只是想的是她和那個男人的事。
「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小菲有些心疼的說。
「小菲…」
「嗯?」
「過來躺在我身邊好嗎?」他害怕她會誤會,連忙又接下去說︰「我不會對你怎樣,我只是想抱著稱而已。」
小菲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躺進棉被里,手環著唐懿清的腰,吻了他的唇。
「小菲,不要這樣……」唐懿清拉開好的手,「不要玩火……」不待他說完,小菲玫瑰色的唇瓣又吻住他的唇,輾輾而纏綿,一下子又移向他的頸項,輕輕的啃咬。
「阿懿,愛我好嗎?」小菲輕聲要求。
「你確定嗎?不後悔?」
見小菲嬌羞的點頭,唐懿清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病痛,翻身覆住她,溫柔的吻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頸項,最後月兌去她的上衣,用唇她飽滿的蓓蕾,「小菲,你好美……」他低聲呢喃著。
此時整個房間里恍若春光乍現般,任憑氤氳的愛意迷蒙一切,沒有爭吵低語聲,有的只是滿足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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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的衣香鬢影,及一屋子矯揉造作的女人,令織田裕川的心更浮躁了些。
她竟然還不出現?根據行程顯示,她今天必須出席這個宴會啊?她怎麼可能遲到那麼久?難道是行程改了?織田裕川在心中暗付。
然而才剛到目的地的唐懿瑄,則在心中咒罵著︰喔!真是該死,行程表遺失就算了,她竟然努力的爬枕頭山直到剛才,都怪昨晚那個死日本鬼子,談生意就談生意,還猛灌她酒,害她一覺醒來就傍晚了,這下子可好,這個宴會可是日本工商界的龍頭——織田浩介舉辦的,而她這趟日本之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和他的公司合作,看來是要泡湯了。
唐懿瑄站在花園里,拿起了梳妝鏡審視著自己,真是糟透了,為了趕時間她竟忘了上妝,而她的隨身化妝包根本沒有任何的化妝品,只有各種不同顏色的唇膏,她突然開始討厭自己,為何平常不養成化妝的習慣,現在素著一張臉怎麼參加宴會?
而本在大廳的織田裕川,這時也來到了花園,他立刻輕呼了一口氣,實在受不了那種觥籌交錯的宴會,也無法像里面的企業家一樣,將商場的爾虞我詐表現得淋灕盡致。
他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無奈,只因他也是其中一員,為家族、為父親,他必須繼承家業,無法發揮自己的所長,就連婚姻大事也要由父親作主,除非他願意馬上接手公司的業務。一想到此,他不禁又輕嘆出聲。
此時的唐懿瑄坐在假山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哀聲嘆氣,她知道呆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但她真的想不出其它的好方法了,「唉!懊怎麼辦?」
然另一頭的織田裕川听到這聲嘆息聲,他不禁狐疑的想︰咦?這個時候客人不是都在大廳里嗎?怎會有人在花園,且和他一樣都在嘆氣?
盡避有滿肚子的疑問,但織田裕川仍往出聲處走去。
「小姐,宴會仍在進行中,你這樣跑出來不獨太不尊重主人了嗎?」織田裕川戲謔的說。她終于還是來了,即使她低著頭,他還是可以認出她,只是她為何不進去呢?
「走開,我心情不好,別來煩我。」唐懿瑄頭也不抬一下。
「有什麼不愉快,說出來會好過些。」不知怎麼搞的,織田裕川就是不喜歡她了無生氣的樣子。
「喂,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呀……」唐懿瑄終于不耐煩的抬起頭,「是你?!你這支沙豬怎麼會在這里?」這會兒唐懿瑄總算認出他了,他就是餐廳里的那個臭日本人嘛!
「你怎麼沒有在大廳里呢?」不理會唐懿瑄對他的形容詞,織田裕川只想知道這個答案。
「死沙豬,你怎麼管那麼多?你自己還不是跟人家‘落跑’,更何況我連進去都沒有……」說到最後,她顯得有些挫敗。
「為什麼不進去?」看著她黯然神傷的臉,織田裕川的心很莫名的發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都是你們日本人害的啦!」
又關日本人什麼事了?難道日本人真的那麼倒霉,老要被你恨、老跟你結仇?織田裕川在心中暗想,他當然不敢說出聲音,以免某人又將炮火對準他。
見他都沒有反應,唐懿瑄又繼續說︰「那幾個老酒鬼,要我和他們一起去PUB喝酒,否則就不要和我簽約,害我喝醉了,來不及化妝,所以我不敢進去。」
「為什麼一定要化妝?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織田裕川覺得自己很欣賞未施脂粉的唐懿瑄。
「我也不喜歡化妝啊!所以我根本沒什麼化妝品,但那個織田浩介死老頭,偏偏是全日本最大的一支沙豬,女人在他眼中已經很渺小了,如果再不化妝,他根本不知道我唐懿瑄這號人物存在。但,現在大概也沒有用了。我太晚起床,連找個化妝師都來不及。」說到最後,她變得有氣無力、毫無精神。
「走,我可以幫助你。」忍住想笑的沖動,織田裕川拉起唐懿瑄離開花園,他不知道有人敢這樣批評父親,死老頭?全日本最大的一支沙豬?他相信父親听到一定會氣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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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的手好巧,你看,我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唐懿瑄看著鏡中的自己,無法置信的大叫。「你的化妝技術比我還好呀!」想起自己連上粉底都不會,唐懿瑄不禁吐了吐舌頭。
審視著鏡中的唐懿瑄,織田裕川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他沒有用太多的化妝品在她的臉上,只上了些粉底,用睫毛膏使她的睫毛挺立些,再涂上唇膏,她看起來就很亮麗、動人了。
他很少踫到不化妝就漂亮的女人,除了她,另一個大概就是江晴菲了。想到了江晴菲,織田裕川的嘴角不禁上揚了些,她真的是個特別的女人。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我在機場踫到的那個男人。」唐懿瑄為自己的發現而興奮不已,「你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快樂,一定在想女朋友吧!」
「女朋友?喔!不,你誤會了,小菲只是我妹妹而已,你不要亂猜。」織田裕川一驚警到唐懿瑄誤把小菲當成他的女朋友,立刻為自己辯解。
「喔!原來如此。」唐懿瑄不疑有他,「咦?不對,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任意帶我來織田家的房間?」
「姐,放心好了,沒有人會抓我們的。」織田裕川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微笑,「更何況就算有事,你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太慢了嗎?」
「你到底是誰?」
「我叫織田裕川,你說我能是誰?」
「不會吧?你是織田浩介的弟弟?」
「天啊!小姐,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難道你就不能猜我是他的兒子嗎?」織田裕川真的差點昏倒,沒想到他這麼「少年老成」,兒子變弟弟?偷瞄了一下織田裕川,唐懿瑄開始擔心了,他不會去告密吧?「嗯……織田先生,我覺得你是個很英俊、很瀟灑、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也應該很有度量吧?所以……」她頓了一下,又看了織田裕川一眼,而她竟發現對方也正盯著她看。
「所以怎樣?」織田裕川終于知道悶著不笑有多痛苦,但為了要看眼前的小妮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他忍了。
「所以是否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對令尊說起我方才有點反常的批評。」唐懿瑄怯怯的說,她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她可不希望還沒見到織田浩介就未戰先死,那她回台灣後拿什麼臉見人?!
「你別在意那些話了,我不會告訴我父親的。」織田裕川安慰著她,看她那麼擔心,他竟有點不舍。
見他似乎沒有打小報告的打算,唐懿瑄馬上又換了一種口氣說︰「喂,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門都沒有。」
喔!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不知感恩就算了,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織田裕川覺得她不是雙重性格,而是多重性格。
「小菲、小菲!」唐懿清一將車子駛入車庫里,立刻就跑進客廳找人,這陣子和江晴菲的感情增進了許多,她總會坐在客廳外的台階上等他下班,但今天卻不見她的人影。
「我在這里啦!」小菲的聲音由廚房里傳出來。
「你在這里做什麼?怎麼沒去等我?害我擔心得到處找。」唐懿清站在小菲的後面,雙手環著她的腰,下顎也親呢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小菲听到唐懿清這麼一說,心頭甜滋滋的,「對不起嘛!我在做晚餐沒時間去迎接你下班。」
「劉媽呢?怎麼不是她在做菜?」
「是我放她假的,她每天那麼辛苦的整理‘芳庭’,又沒有時間可以充分休息,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給她三天假期,你不會生氣吧?」小菲撒嬌的說,她知道唐懿清不會生氣,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對他撒嬌。
「大笨蟲,我怎麼可能生氣?我恨不得劉媽天天休假,這樣我們就可以過著幸福又快樂的兩人世界了。」沉溺在自己高漲的情緒中,唐懿清沒有發覺小菲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兩人世界,是嗎?這種日子還能維持多久?眼見三個月的期限就只剩兩個星期了,小菲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傍徨、無助,她不想離開唐懿清,也不想離開「芳庭」。
但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啊!唐懿清雖然寵著她、順著她,可是這一切都只是他在彌補她,他只是想彌補他那一夜的錯誤罷了,她又怎能奢求他開口留住她呢?
似乎感到懷中的人僵住了,唐懿清急著將她的身子轉向正對著自己,「小菲,怎麼了?」
「沒有啊!哪有什麼事?你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小菲若無其事的輕推唐懿清離開廚房至樓梯旁。
「好,我決定了。」唐懿清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決定什麼?」小菲緊張的問,他不會現在就要趕她走吧?她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決定我們等一下吃飽飯去看場電影。」唐懿清好笑的看著小菲的反應,「瞧你,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連冷汗都冒出來了,真是的。」他的口氣帶點責備,但仍用衣袖輕拭去她額頭上的小骯珠。
而此刻小菲只覺得幸福堆滿心頭,她不再想以後的事了,她只是柔順的任唐懿清對她溫柔,「阿懿……」她輕喚了聲,食指在唐懿清的胸膛上寫了幾個字。
沒有預兆的,唐懿清一把推開小菲,也許是用力過猛,只見小菲跌坐在地上,而頭卻因撞上樓梯導致破皮流血,但他沒有過去扶她起來,反而一臉冷漠,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一陣汽車引擎發動聲傳進小菲的耳朵里,面對唐懿清無情的反應,她沒有哭,她早就知道這一切只是自己一相情願,而今更加確定他對她的感覺,她知道自己的去留將不會有人開心,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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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董,你肯親自前來和小弟簽約,真教小弟受寵若驚。就沖著這一點,我們公司以後的生意都交給你了。」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拿起一杯酒,卻和唐懿清干杯。他不知道「風尚」的大老板到底是怎麼了?但是簽到這份合同可讓其它公司嫉妒死了。
「沒有這一回事,是張老板太謙虛了,能和貴公司合作是我的榮幸。」唐懿清周旋的說。
天知道他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原本最討厭和客戶應酬的他竟天天和他們跑遍各個大、小酒店,听他們阿諛奉承的話。就像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明明巴不得和「風尚」合作,卻又把姿態擺得高高的,真令人不屑。
「唐董,你真是年輕有為啊!懊,我今天心情特好,請唐董好好見識一下這里的小姐。」一抹邪邪的笑容從他的嘴角泛起。」經理啊!叫你們店里最香,最辣的小姐出來。只要把我們唐董服侍得舒舒服服,我的小費一定不會少的。哈哈哈!」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自己想要卻推到別人身上。看著身旁個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唐懿清的腦海中不禁出現一張清麗的臉寵。喔!怎麼會又想起她?唐懿清有點生氣的甩甩頭。
「唐董,這是我們店里最漂亮的小彤小姐,你可要好好的疼她喔!」經理暖昧的說。
唐懿清有點不耐煩這種談生意的方法,他緩緩的抬起頭卻看來人,這一看可教他吃驚好久。
「若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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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你真的沒死……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不要一直哭啊!」
唐懿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剛才在酒店里乍見到她,他還無法置信死人竟然會復活。他不理會酒店經理和張老板莫名其妙的臉,擱下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就拉著琴若彤離開酒店。
「說話啊!你沒死為什麼要躲避我?」唐懿清生氣的捶著方向盤,他現在準備回「雲天別墅」,他有一肚子的怒氣要找人發泄。
「阿懿……你別生氣了……我說就是了。」
就這樣,琴若彤說出了自己的委屈。看著唐懿清由灰轉青的臉。她知道自己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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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川,你那麼晚了還要上哪兒去?」一個沉穩而富威嚴的聲音響起。
織田裕川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去,「父親,您怎麼還沒休息。」
織田浩介沒有回答,兀自走到沙發上坐著,「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一下班就不見人影?公司的事你就不管了嗎?」
「父親,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最近有位朋友到日本來,所以我帶她四處走走。」
「是嗎?明晚我要辦個宴會,你請你那位朋友來參加吧!記住,你可不要給我遲到。」織田浩介話一說完,就起身離開客廳。
哇!織田裕川高興得想跳起來歡呼,他巴不得馬上飛車到唐懿瑄住宿的飯店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那天的宴會,他們化完妝趕到時織田浩介正好和一個好朋友在聊天。他當然知道那是誰,他是日本服裝界最有名的設計師——山口智旭,而他和織田浩介兩人之間的閑話家常,是不容許有人介入的。
他不會忘記唐懿瑄當時失望的表情,于是他隔天上班時馬上去問他父親的秘書,但這一個星期他父親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他根本沒機會向他提起唐懿瑄想和他見面的事。而明晚那個宴會可真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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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當什麼經理,化妝師反而比較適合你呢?以後嫁給你當太太的女人,一定漂亮一輩子。」
唐懿瑄稱贊的看著織田裕川,對于這一點,她總會不吝嗇的透露自己欣賞的目光。
仿佛說到他的傷心處似的,織田裕川的臉問過一絲無奈、一點黯淡,即使只是一下子,但唐懿瑄仍注意到了。
「喂,你怎麼了?」她開心的問。
織田裕川笑了,他一點也沒有料到唐懿瑄會這麼關心他,她甚至從來都不叫他的名字,老是喂、喂的叫,但他的心卻不自覺的受她吸引。
他是愛上她了,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也許她和江晴菲的個性迥異,也許她和自己幻想的情人條件大有出入,但他就是喜歡她的存在、她不輕易妥協的個性。但他可以愛她嗎?
「喂,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可不喜歡你都不說話的樣子,這樣我會很沒成就感的。」唐懿瑄用手戳著織田裕川強壯的胸膛,嘟起了紅唇。
「小瑄,你幾歲了?」
「二十四歲啊!你問這個要干什麼?」她眯起眼楮看著織田裕川,爾後又像想起什麼事的大叫︰「喂!是誰允許你叫我小瑄的?真是沒禮貌!」
「要不然你也可以叫我裕川啊!我又不介意。」織田裕川嘻皮笑臉的說。
「好吧!看在你每次都幫我的忙,我吃虧一點沒關系。」思考了好一會兒,她還是答應了。」
「既然我們已達成共識了,那我是否可以請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問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唐懿瑄沒有回答不了的問題。」
「可以根據你的審美觀念來告訴我,我長得怎麼樣嗎?」
「喂!」唐懿瑄有點不滿的大叫。
「叫裕川。」織田裕川一听到她又叫他喂,馬上糾正她。
「好嘛!裕…川,你這到底是什麼問題嘛!教我怎麼回答?」她很不服氣的指責織田裕川。
「不是有人很夸口嗎?怎麼一下子就變得懦弱了?」織田裕川用話激她,他知道以她不願服輸的個性,一個會還口。
「我才沒有咧!」
丙然不出他所料,「既然不是,那就說吧!」
「其實我覺得你是個很性感的日本男人,一點都不像我印象中的那些死日本鬼子。又濃又黑的眉毛,堅挺的鼻子,只是嘴唇略厚了些,不過這並不足以破壞你的整體感覺。因為你人高嘛!包何況你那麼會化妝,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
「那你呢?」
「我什麼?」唐懿瑄一口氣說完那麼多話,神智顯然尚未恢復過來。
「你喜歡我嗎?」
唐懿瑄壓根兒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呃……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像跑百尺般,她迅速的跑出飯店房間。
她臉紅了?她竟然臉紅了!也許她也有點喜歡他吧!
今天的宴會上一定要向父親稟明,織田裕川在心中盤算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