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穿著輕便的人兒正在自怨自艾,長幾上擺滿了進口啤酒,有的站、有的倒,她就趴在長幾前,坐在地板上唉聲嘆氣。
「早知道就不要答應……好難喔!」晃著酒杯,看著搖動的液體,香緹自言自語。
左手支著下頜她噘起了嘴唇,「每逃詡好煩……丁大哥到底想怎樣嘛!」微仰頭,一口飲盡,然後露出今晚第N個苦澀的表情。
「好難喝的啤酒……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借酒澆愁?」手指輕點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一個接著一個,像在點名似的。
本來她想買可樂的,之後想想,如此特立獨行搞不好平撫不了滿月復的挫折感,所以依樣畫葫蘆,學著電視上那些心情不好的人一樣,到便利商店搬了一袋啤酒回家。
不過,心情不好的成本未免太大了,啤酒好貴喔,吃陽春面肚子還會有飽足感,喝酒只會不斷打酒喝,而且超不舒服的。
她好想吐。
「大家不知道進行的怎樣,一定是我的進展最慢吧?」往前伸展了手臂,頭臉埋在兩臂之間,貼著冰涼的桌面,「唉……」
「教授真可憐,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毀在我手里,了……」
嗚……可是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香緹不停在內心道歉、自責,苦酒人喉,一杯接著一杯,直至她的精神再也撐不住。
丁壁之幾乎是一推開大門,滿屋酒氣立刻竄人鼻端。
「又在搞什麼了?」翻了個白眼,他無奈極了。
她真的那麼閑不住嗎?自己閑不住就算了,為什麼總要拖他下水,找些麻煩來氣他?
他們上輩子究竟結下怎樣不共戴天的仇恨,要讓她每天纏得他沒有休息的時刻?
「卓——」走人客廳,正要扯開喉嚨叫喊她的名字,眼角余光別見右側的凌亂。
這是……「酒鄉澤國」嗎!
滿桌子的啤酒罐,再加上一個倒臥其中的女人……很好,今晚的刺激還真不小,她惹麻煩的功力愈見高竿。
扔下公事包,丁壁之走到她身旁——
「卓香緹!」放棄憐香惜玉,他加了點勁道搖蔽她的肩膀。
對她溫柔?!不,那等于對自己殘酷!
看吧.他一再容忍她的下場,就是讓她變得更加無法無天!居然在家開起酒坊來了!
每回她將家里搞得不堪人目,他就得在後頭含淚收拾,他是她花錢請來的男佣嗎?而他又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做這些家事,當初說好公平分配的……
他的反常行徑連自己都唾棄厭惡!
「唔,不要吵……」香緹不理他,換了邊趴睡,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起來!」拖著她的兩條手臂,將她拉上沙發,「別指望我會幫你整理,快給我醒過來!」
「為什麼我的床會動……地震了嗎?」香緹微睜了眼,眼前的景物全在晃動,模糊一片,「地震了,好恐怖喔廠嘻嘻笑後,眼楮閉上,又睡。
「好恐怖你怎麼還不醒來?」丁壁之瞪著她幸福的表情,拿她沒轍。「醉酒的女人,說話頭三倒四,成何體統!」
幫她倒了杯溫開水,拌了些解酒液在里頭,丁壁之將她撐了起來,「嘴巴張開。」拍拍她的臉頰,意外的發現指下的肌膚細女敕得不可思議。
多看了她兩眼,隱約感覺今晚的她有了些許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同呢?他察覺到了,今晚的她心血來潮地擦了唇膏,原本水女敕的唇色上了珠光唇彩後,看來好誘人……
他瘋了!丁壁之心下一震,迅速拉回月兌軌的理智。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目光再回到她身上,盯著無邪的臉蛋,深深懷疑她是不是暗地里偷偷對他施了法,否則他怎會失控地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情慷?
「丁大哥……討厭……討厭……我討厭你!」驀地,香緹睜開了眼楮,直勾勾地瞪著正抱著自己的男人,不悅的嘟嚷了幾句。
丁壁之可不平了,「你討厭我?有沒有搞錯,敏敏不在,你的爛攤子都是誰在收拾的?」
「討厭、討厭……和我想的都不一樣……」眼楮仿佛裝了開關,香緹說完,又自動合上。
原來在說夢話!「你想說什麼?哪里不一樣?你說清楚啊!」
懊吵!香緹避開他的拍打,一徑往他的懷里鑽去。嗯,好舒服喔……
「卓香緹!」她那兩條手臂像藤蔓似的,環得他死緊,鼻尖不斷在他胸前摩蹭,癢死他了,也暖昧極了!
「卓香緹,張開你的嘴巴。」硬是掰開她的下頜,丁壁之喂她喝下快要變涼的開水。
香緹恍恍惚惚的,頭重腳輕,全身輕飄飄的,好像快飛起來一樣。
「唔……」香緹神志不清,嘴巴張張闔闔的,未入喉的水沿著嘴角流下,滴濕了前襟,隱約顯出底下肌膚的顏色。
丁壁之好不容易調勻的氣息更加紊亂了,雙眼因此刺激而焚紅。
懊死,她以為醉酒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還是認為喝醉了,所有的行為都可以免負責?
「我好熱喔……」翻了身,香緹整個人巴上他,手臂圈住他的脖頸,「丁大哥,好熱喔……」
姿勢使然,她的臉頰就貼在他的耳畔摩蹭,像極了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別,燒起來了,然而,始作俑者卻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丁壁之氣煞這些無意識的挑逗,「我抱你回房間,你最好給我乖乖睡覺,不要再搞些有的沒有的事來煩我!」
他決定遠離這個禍水,遠離這個表面清純、實則擅長誘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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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快說你喜歡我嘛……其實我是個美女喔,你別被我的外表騙了……嘻……」躺在床上,香緹的身子感到舒適地半蜷曲,嘴上的瘋語沒有停止。
「是,你是美女!」習慣了她的瘋言瘋語,再听見這些不合宜的愛語呢噥,丁壁之漸漸地不將它當一回事。
「美女……」一陣虛空襲來,雙手在空中舞動撲找,星眸半闔的樣子看來頗為誘人。
「對,美女。」丁壁之隨口附和幾句,真心的成分尚待商榷。
她的酒品實在有夠差,平常時候的胡言亂語已經很令人頭痛了,醉了之後更是讓她沒有忌憚,聒噪不停。
「好熱喔……」陡地,像條毛毛蟲,她在床上蠕動了起來,「好熱!誰幫我穿那麼多衣服—….」
扯著T恤下擺,慢慢往上撩起——
丁壁之大驚,連忙上前壓住她的動作,「你想干什麼?」她不會想表演月兌衣秀吧?
「我要月兌衣服啦,好熱……」兩條腿不依」地踢呀踢.身子不住扭動著。
「誰要你喝那麼多酒,像個女酒鬼一樣!」
「人家心情不好,都是丁大哥害的……」抽抽鼻子,她緩緩道來心中的委屈。
丁壁之看傻了眼,她是真醉還是假瘋?醉丁憊不忘抱怨他,可見她真的很恨他,不過他還真不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嚴格說來,一直都是她在勞煩他。
「嘻……」香緹冷不防的咯咯笑了起來,嘟起鮮紅欲滴的唇瓣,「我今天擦了口紅喔,漂不漂亮?」
「你快睡覺,行不行?」別再折騰人了,他只是個男人,不是聖人。夜深人靜加上刻意的催情誘惑,是男人都會變狼人。
「不要!」任性地撇頭拒絕,一會兒後,又轉回聲源處,「你幫我月兌衣服,好不好?」她裒求道,「我好熱……」
手指抓了抓頸子,難耐地嚶嚀,在丁壁之分神之際,成功掀開了T恤,撩至了胸脯上方。
「好涼喔……」滑白的月復部在涼被上摩蹭,雙腿更是夾緊溫度較低的絲被而摩擦。
此情此景引得丁壁之喉嚨發干——
床上的女人面露桃腮,迷醉蒙朧的眼渙散著嫵媚的流光,嬌女敕的肌膚暴露在仲夏微涼的夜晚,性感的黑色緊緊包裹著胸前的渾圓,襯得肌膚更顯雪白。
原來她的品味表現在蔽體衣物遮掩之下,她的內在美比她的外衣看來順眼多了。
他不得不說,平日對于外在穿著打扮不講究的她,內衣的選色與款式卻是眼光獨具,完全刺激了他的視覺感官。
全身血液瞬地一滴不剩地沖向脆弱的部位,立時的痛楚令他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強烈的猛力沖刷他瀕臨崩潰的理智。
驀地,她停下了動作,坐了起來,目光望向他所在的位置,「丁大哥,是你嗎?」
「不是我,還會有誰?」還會有誰這般容忍她?
吐了口氣,丁壁之走到床邊拉起薄被,不由分說地將她推倒臥床,「你醉了,有話明天再說。」
大手一張,揚起的被褥像羽毛般緩緩覆上誘人的嬌胴,他站直背脊,僵硬地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扒上被子不到兩秒鐘,香緹鬼魅似的由薄被里鑽了出來,滿臉緋紅地低嚷︰「不要走嘛……」雙手胡亂撈抱,抓牢他的手腕。
熱呼呼的馨香近距離地騷動著丁壁之的耳廓,猛一側臉,不設防地看見她迷醉嬌媚的神情,心頭震悸。
「你又想干嗎了?」
「幫我月兌衣服。」手臂高舉,頭兒低垂,純真可愛的舉動,騷動男人的渴望。
「不行!」丁壁之嗓音喑啞地駁回她的要求,有她虐待他已經夠了,他不想再虐待自己。
以前,他明白且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此刻卻不禁深深懷疑。
因為,她穿過了他的界線,直接闖人他的心,以她獨特且自由隨興的方式;一點一滴,消磨了他的主見,左右了他的生活,間接卻不強烈地讓他習慣她的存在,甚至允許她住進自己心里。
他對女人有禮,但不寵她們,然面對她的一些逾矩行徑,他卻能一再容忍、默許,其實這即是一種變相的寵溺,他心里明白,也發現了,可一直無力也懶得改變什麼,如此縱容,結果竟是害慘了自己!
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女人總是惹動他的火氣,這回,她挑起了真正的大火,很難撲滅的那種。
香緹生悶氣不說話,丁壁之以為她鬧累了,準備休息了,豈料,下一秒,在他來不及做出適當反應之下,她自行月兌掉了令她覺得礙煩的上衣!
「唔……好舒服喔!」
她就坐在床上傻笑,的黑色肩帶已被她不安分的手撥到臂膀上,露出更大弧度的視覺,嬌憨性感的姿態更加撩人心扉。
丁壁之黝黑火熱的眸光,由上往下移動,越過小巧
可愛的肚臍,來到敞開的棉質短褲——那件短到不行的
衣料,有逐漸下滑的趨勢,他一直看,竟巴望著它在下一
蚌眨眼時自她的腰間消失!
老天,色欲薰心,他的理智蕩然無存,已經不顧先前是怎樣信誓旦旦韻認定,自己對她絕對不會起任何非分之想。此時他壓根否認不了純粹的男望。
香緹全然不了解自己挑起怎樣的漫天大火,她難耐地轉過身又趴回床上,細長的手臂毫無所覺地推扯著卡在腰際的短褲,她需要空氣、需要降溫!
她感到體內不斷不斷竄起火苗,一道令人無法壓制的熱火令她透不過氣來,她需要更多氧氣供應並包圍。她。
「丁大哥……」沒有焦距的眸光往他的方向望來,讓酒精醺熱的水亮眸子,多了平日沒有的柔媚,看來好誘人!
「做什麼?」他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听見了體內一道崩裂的巨響。
太多女人投懷送抱,他有太多選擇,可是工作太忙,加上弛對主動獻身的女人缺乏好感,又不喜歡沒有負擔的游戲……原則太多、自律太久,竟釀成如今的不堪抵擋。
他抗拒不了眼前一點也不嫻熟的挑逗,多年的自制岌岌可危,即將毀于一旦。
「你來……」香緹對他招招手,笑了笑,無可挽回的誘惑展現在這舉手投足之間,種下了挑逗的種子。
傲無技巧、亂無章法地挑逗男人的定力,卻該死地散發出天真純潔的誘人氣味,她絕對不知道,世上最高明的誘惑就是純真,讓人無力招架、難以抗拒。
懊不該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踫她?他猶豫了。
「抱抱!」柔女敕的腿霍地圈住他,限制了他的活動空間,「你好涼喔……」香緹興奮笑著,腳背在他臀部踏動,「唔,熱了……你變熱了……」皺起眉頭,好失望。
爬了起身,臉兒貼在他的胸前,原意是想降低臉頰的燒燙,結果卻是一樣的沮喪,「你這兒也好熱喔,丁大哥,你也喝酒了嗎?」打了個酒嗝,酒氣噴至他臉上,催發氛圍。
「嘻嘻,你也心情不好嗎?」香緹無意識地呢喃,食指輕柔地在他胸前作起畫來,「可是喝酒不會讓心情變好喔,因為我的心情還是沒有好……而且酒都被我喝光了,丁大哥還是不喜歡我……」
凝住氣息,僵直的背脊證明丁壁之在最後一刻仍努力想當個君子,然而她的手不經意地摩蹭他,不是有心,卻成功地崩解他再難控制的欲火。
丁壁之霍地握住她不斷灑下灼熱因子的魔指,將她拉起正視自己,「我沒喝酒,渾身發燙是你這個小惡魔害的!」
不由分說,用力堵住她張口欲言的叨絮小嘴。
唇瓣方觸及她的溫度,立刻證實了她的柔女敕,和他眼楮看見的一樣……終于成全自己心底潛藏的想望,他滿足的喟嘆。
唇舌輕而易舉地侵入甜蜜的檀口,放縱自己舌忝吮她唇內每一寸柔軟香馥的肌肉,兩個人口里都有酒味,完全不同的氣味,一濃一淡,讓交纏的唇舌染上彼此效嗆的氣息。
大掌更由她細女敕的腰際攀上她的胸。
「丁大哥……你親我?」香緹眨著迷蒙的眼看著他,雙頰比起方才更加配紅。
「對,我親你。」他還模了她,但那又怎樣,意出如今不可收拾的人可不是他。
他很君子地一再勸誡她,也保持了安全距離,是她自己引火自焚,怪不得他。
出乎意料,香緹並未生氣,音調透著期待,「我的口紅好不好吃?吃了會不會興奮?」抿抿自己的唇瓣,好香的味道喔。
「會!」他該死的興奮,全身似火燒般灼熱。
「原來……」扼腕的語氣,「早說嘛,原來配方得用口服的才有作用,難怪我香水幾乎噴了半瓶,你還是無動于衷……早說嘛,浪費了我好多成本……」
自制香水得加好多昂貴的精油,而唇膏只需蜂臘和基底油,成本低廉多了,效果卻是出奇得好……那她當初干惡毒下那麼多的資本,好心疼喔!
「閉嘴,這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念個不停?」頭痛。
「我好熱……」
「你相不相信我更熱?」
香緹的全部注意力跟著他的唇舌而走,被吻過的地方,像觸電般酥麻,濡濕火熱的感覺格外清晰銷魂,他每落下一個吻,都可以讓她敏感的肌膚泛起一陣微栗。
「丁大哥……你在做什麼?」她快不能呼吸了,好奇怪……他們變得好奇怪……
「做我想了一整晚的事!」
「躺下!」
讓她躺臥在床,細碎熱辣的吻由她的嘴角往頸背移動,之後是的肩、雪白的鎖骨,輕咬、吸吮著如絲的肌膚,一一落下火熱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