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文櫃里拿了一份員工守則交給業務經理,倪震飛只說了一句話︰「將這些條例規則要你的直屬職員抄一遍,廣明建設不聘請只懂得泡妞而不做事的男人!
至于你既然貴為公司的主管級人物,希望領導功夫能再加強。」
「希望總裁再給業務部一次機會,我等一會兒回去會好好說說那些失了職責的下屬……」
業務經理面對懷著如此大刀闊斧精神的即任總裁,突然懷念起那個作風溫柔、軟派的舊老板。
「下去做事吧,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會再重演一次。」
「是,我懂。」
看著門板輕輕的關上,倪震飛收回的視線被一旁的紙質咖啡杯給吸引。執起咖啡杯,他慢慢的審視著杯子外形的圖樣,而後才小心的開啟杯蓋,嗅著飄散而出的濃郁咖啡香,他不禁閉起眼楮。
道地的咖啡香,沒想過在台灣也能享受到。
拿著附送的小湯匙緩緩的攪動著杯中的液體,他就杯口輕啜。當不甚燙人的溫度滑過喉嚨,那種舒服的口感教他輕嘆出聲。
那個女人的手藝的確不錯,莫怪公司的同仁會一致的支持她……比起三合一咖啡的調配,她的沖泡技術更臻圓熟。
想起那張絕對女性化的秀麗臉龐,他莞爾一笑,忘不了餐廳門口的那一幕,與她十分特別的復雜神情。具備絕佳的沖咖啡技術的她,之于他這個拿咖啡當飲料的男人,是有相當程度的吸引力。
彬許他仍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究竟當天一副小媳婦樣的嬌弱模樣是否為真正的她,
他沒有答案。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想得到她,甚至可以想像她未著寸縷,雙手緊抓住他,眼中流露出不顧一切的神情。
沒錯,他想與她來一場身體語言的交流。曾經和多位女人發生過關系,大抵來說那些女人都是一個樣,不就是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一直以來他的觀念就被培植成如此,所以他難以相信世上有哪個女人不貪錢。
他要向自己證明這一點……且好些時候沒有放縱了,找她來成為自己床上的玩伴,應是不錯的決定……
不,他在想些什麼?家仇未報,他怎能有時間想些無謂的事情?
倪震飛用力的拍打自己的額頭,他相信是這陣子的禁欲搞得神經緊繃,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胡思亂想,看來他必須找個松弛身心的方法。不過這個方法與那個女人無關,她過于認真的態度不適合自己。
而她貪錢與否,自然與他不相干了。
「總裁,有一位金先生找您,他說和您約好時間了,要請他到會議室嗎?」內線電話的鈴聲正好配合上已收回神游思緒的倪震飛。
「請他到辦公室來吧!」終于來了,他等待的消息送來了。
「倪先生,很抱歉讓你多等了幾天,本公司向來辦事都很有效率的,但因為你委托的事情年代有些久遠,所以……」金先生一進門就立刻不停的解釋。
「我只要知道查到了真相沒有?」
一個很驕傲的笑容在他嘴角咧開,「這是當然了,我們公司能屹立不搖,靠的就是信譽,既然答應你的事情就絕對會辦得妥妥貼貼。」
皺起了眉頭,倪震飛斜眠著他,「如果你的話少些。或許支票上的金額會多個十萬塊。」憑他的這套嘴上功夫,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他的征信社要倒真的很難。
丙然識相的閉了口,金先生連忙遞上調查來的資料。
「完全無誤?」
「我可以拍胸脯保證。」
滿含著怒氣,倪震飛調整呼吸後好半晌才翻開資料,「振芳集團?」
一個似陌生又覺有些熟悉的公司名,教他隨口念了出來。這個企業和他父母的死有何關連?
「振芳集團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改名為傳芳建設。當年掛名的負責人是洪大富,他的夫人叫安玉湘,也就是今天傳芳建設的女老板。」
經他這麼一提,倪震飛有印象了。他還記得很清楚,大約在七年前,洪大富因生意失敗而自殺的消息在商場是傳了好一陣子,他所有的朋友都想不透為何平日樂觀開朗的他會選擇自行結束生命,不過從父親那兒他明白內有隱情。
原來當時有一個土地招標案,他與父親同為競爭對手,振芳集團急需這塊土地來穩固地盤,沒想到在此他跌了一跤,土地為廣明得手。隔天,工商報紙頭版就刊登出洪大富自殺的消息。
大家都以為生意上的競爭難免會有輸贏,輸了可以下次再來,所以沒人將這場事件當成一回事。
只是之後的一個月,隨即听到振芳發生財務危機的消息,他也知道為何洪大富非搶得土地不可了。
難道……不,不會的!腦子因此事件的回想,所有的可能性飛逝而過,倪震飛幾乎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洪大富的遺孀是整個計劃的指使者?」
「倪先生果然聰明,一猜就中。安玉湘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先生死後,她立刻勾搭上一個經營地下錢莊的男人,是他出資讓她重整公司的。」
「也是那個男人出資讓她請人來取我父母的性命?」當聲音愈來愈低,倪震飛的怒火也愈燃愈盛。
做生意就像賭傅,誰能保證永遠為常勝軍?他的父親在領導廣明時,不也嘗過苦頭。他從不怨他人,但誰能預料他的死,竟然是因為競爭對手沒有願賭服輸的認知所起的歹念造成?
「我建議你從頭將我的調查仔細閱讀,你委托的事情絕對不單純,其實該說是個內神通外鬼的計劃,當年你們倪家有人不忠、背叛了你們。」
聞聲,倪震飛的視線放至他身上。不忠、背叛,這代表什麼?
懊,他會詳細看過,當他翻完這份資料時,也是他的行動開始之際。
「涉事者的資料沒有遺漏吧?」
揚起右手,「我以人格擔保,你想知道的事情,里頭絕對交代得很清楚,包括他們的家人、朋友的資料也一並附上了。」
「很好,明天尾款會匯人你指定的戶頭內。」
「謝了,以後有事情請繼續指教。」金先生臨走前不忘拉攏。
「周秘書,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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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國,你今兒個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敢情是來向我們提親的?」
打開門後的左太太,眼尖的看到內定女婿手上的紙袋、塑膠袋,忙不迭的放開喉嚨叫著,目的是要坐在客廳里的先生做好心理準備。
自女兒從國外求學回來至今,他們兩老等他這個動作可久了。不過還好,他的決定還算快,若再拖個幾年,說不定他們都失了耐心。
耳朵一接收到太太傳送來的消息,左仲齊急忙的放下手上的報紙,興沖沖的跑至玄關,「舜國,你來了。」
視線若無其事的掃過金舜國手中的禮物,他很滿意的和太太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扒,離他們抱孫子的日子不遠了!
「伯父、怕母,熙亞在嗎?」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金舜國被他們瞧得有些難為情。又或許該說是伯母方才那一喊,將他事先在家中凝聚好久的勇氣都給吹散了。
他非常明白此時此刻的這個動作,是他與左熙亞戀愛之路走到盡頭必經之步驟,之後他們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不畏懼左家二老,也知道他們對于他即將的請求會給予肯定的答案,只是有些荒唐,他居然在此時緊張了起來。
兩老笑得嘴巴都闔不攏,「在,她當然在家了,你左伯母馬上去叫她出來了!」左仲齊推了老婆一把,示意她該停止傻笑。
「是呀,舜國,你就先坐一會兒吧,熙亞馬上就來了。」左太太等不及話落畢,兩只腳已加快的往女兒的房間走。
「來來來,喝杯茶吧。你的緊張心情左伯父了解,當年我到你左伯母家提親,害怕的程度可不亞于你呢!」
「真的嗎?」金舜國連拿著茶杯的手都抖個不停,放不開的心情可見一斑。
拍了拍他的肩膀,左仲齊笑著回答︰「放心好了,這不過是個形式,我的女兒是一定非你莫嫁!你們交往都那麼多年了,早就是時候,前陣子我還在想若你再不開口,我就非用強迫的手段逼你娶她不可了!」
「左伯父……真是喜歡開玩笑……」他的樂開懷與自己的懼怕有如天壤之別。
「要改口了喔!」
「我……」一時之間難以改變稱呼,金舜國有絲為難,還好有人出聲解救了他。
「舜國。」左熙亞一身簡便的衣裳跟在左太太的身後出現。
「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你媽沒告訴你,人家今天是來提親的嗎?」坐在一張有扇形靠背的柳條椅子上,左仲齊看到女兒的穿著後,陡地直起背脊,指責的口氣溢于言表。
不是因為父親自出生後第一次的責罵,左熙亞呆愣的原因來自于金舜國今兒個拜訪的目的。
提親!?仿佛是最近兩人間常討論的話題,她知道他總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關于兩人幸福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也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要接受身份上的轉變,沒想到……
她無法解釋為何自己會這般的驚訝,這樣的結局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不是嗎?
太陽穴不規律的跳著,金舜國的舉動使得她內心中有各種沖突的情感。他已經向她展露過他的熱情,而她內心中對他幻想的火苗也早已滋生,她不懂自己還在遲疑什麼?
「熙亞,你爸爸在叫你。」左太太出聲喚回思緒游離的女兒,剛才在房里不還好好的?怎麼一出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你今天是怎麼了,我都喊你幾次了?」左仲齊沒見過女兒如此失魂的模樣,對于她的表現很不滿意。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她絕對不能選擇此時反常。
「小亞,你不舒服嗎?」焦慮的神情掛在臉上,金舜國起身來到她身邊。
刻意的挪開腳步,避開他的關懷,左熙亞再次抬頭面對他時,望進他明顯受傷的眼神,才驚覺自己的反應過度。「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她言詞閃爍,眼楮不敢看著他。她的心現在糾成一團,從不知道男人竟可以如此勇敢又坦白。
「我來提親了。」故意忽略她異樣的舉止,金舜國逕自談起今天的行程。
「你說過等我來提親後。就答應點頭嫁給我。」
沒錯,她是這麼說過,但那時她不曉得,也沒有預料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速……面對他欣喜的口氣,她實在無法拒絕。
靶覺氣氛有異,左仲齊是不知道女兒心里頭在困擾什麼,不過待嫁女兒心,難免不知所措,于是他代為回答︰「我想熙亞是太吃驚了,相信她等你上門提親也好一陣子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使了個眼色給老婆,人家說母女連心,現在只有靠她去分析女兒的矛盾了。
「對對對,就是這麼一回事,女孩子家嘛,總是容易害羞,舜國你應該明白我們家熙亞的意思。」
左太太將兩人帶至沙發上坐下。
「我想我能懂憎。」
「那就這麼說定了,婚禮就訂在二個月後,我會挑選蚌好日子……」
「爸,太匆促了……」
幾分鐘的思考,左熙亞發現自己找不出排斥這個婚姻的理由,且她怎麼也想不出為何自己會突然變得困惑的原因,所以她是接受了。但……二個月的時間,听來似乎有些急切。
「這你大可放心,你們結婚的事情,大小細節我和你母親都會安排得很妥當,你們什麼精神也毋須花費。」
金舜國是個孤兒,白天又有工作要忙,張羅結婚事宜的事情當然就落至他與太太身上了。不過他們可不會覺得辛苦,畢竟這可是獨生女的終身大事,且她的對象又是他們稱許不已的好男人,再怎麼累也都值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左熙亞從來沒發覺自己父親如此固執的一面,他這麼迫切想將她給推銷出去嗎?
「熙亞,你就安心將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吧,媽媽保證你會是全天下最漂亮、最快樂的新娘子。」
左太太安撫她不定的情緒。
「嗯,我也得想想要發帖子給那些親戚朋友……對了,老婆,你要提醒我不要忘了寄張喜帖給以前老板的父母和小阿。」
「你當年說不做就馬上辭職,一句話也沒多說,你想人家原諒你了嗎?」左太太挺不能體諒先生當時的作法。
斂去了方才喜悅的表情,左仲齊突生嚴肅與多愁,「反正帖子一定要寄。」
無心听進他們的交談,左熙亞霍然站起來,「我出去走一走。」
「我陪你。」金舜國自告奮勇,他想了解女朋友不對勁的原因在那。
點了頭,她沒有推辭的藉口,他們就要結婚了,她得適應有他陪伴的日子。**************************************************************************
坐在「綠色」咖啡廳精致的桌子前,倪震飛心不在焉的描繪著一個流線型燭台的輪廓,冷靜自己的思緒。
他的心髒狂跳到簡直像是可以听到回聲般。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當他看完整份調查資料後的激動心情,因為自己的疏忽,甚至是荒唐到極點的泛濫感情,而對自己發怒。
不過一切到此為止。此時此刻開始,這才是真正的倪震飛,準備為父母親報仇的他。
咖啡送上,他凝視熱騰騰的液體一刻後長飲一口,令人愉悅的苦味逗留口內。他在監視、等待,就像監看鳥兒飛行弧度,等待獵物停棲時能夠瞬時撲上前去的老虎。
隨手招來服務生,「麻煩你幫我請貴店長來一下。」
仔細打量著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女服務生實在難以將他與以往那些不學無術的痞子劃上等號,可是這些同是對店長有強烈不軌企圖的男人,他們多變的伎倆又豈是她所能模清的?
「對不起,她現在不在店里。」
雙眉齊揚,倪震飛一臉不信,「是這樣嗎?」
「是的,她剛才出去外送了。」她信口胡謅。店長有交代,所以她不能以貌取人給他特別待遇。
「喔?據我所知,貴店的外送服務似乎只有附近的廣明建設。」為了見著左熙亞,倪震飛不容許自己第一步就慘遭滑鐵盧。
點了頭,「沒錯,那兒的職員是我們店里唯一的例外。」
「如果說我服務于廣明建設,且我正從那兒過來,而我並未在公司里發現貴店長的蹤影,你會怎麼說?」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服務生找不到台階下。
突然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發現你們的咖啡似乎有異味,若是我喊了出來,我想這些消費的客人以後可能會另覓他處了,你應該不希望我張揚吧?那麼就替我找來貴店負責人!」
安閑自若的繼續品嘗著咖啡,倪震飛知道識相的服務生會找來有權決定事情的店長。
約莫三分鐘的等待,一個穿戴著綠色圍裙的女人站在他桌前。
「先生,本店的咖啡有何不妥嗎?」听過店員的敘述,然後是自己親眼目睹男子若無其事的喝下那一杯他宣稱有問題的咖啡,左熙亞只覺得他是無理取鬧。「是你!?」
驀地收進他猛一抬頭的俊容,她心生面熟感,近來此張臉孔似乎常在她的生活中出現。
「終于記得我了!」倪震飛微微一笑,笑中卻不見任何幽默。
已經不是第一回看見她了,可是那樣的驚艷感猶存,他不知為了什麼?不過是一條廚房用的圍裙,竟能妝點出她另一番風情,她本身究竟具有何種魔力?
「你是……」是有印象,但左熙亞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
「倪震飛,先後與你在餐廳門口與廣明建設十二樓踫過頭的男人。」真的忘記他?抑是作戲?
她肯定是個偽裝高人,因為他分辨不出來。
他穩定的凝視對上她的目光,硬生生地剝去她的情緒,她覺得自己既敏感又虛弱,好像幾乎所有的勇氣全留在剛才工作的廚房里了。
左熙亞掙月兌他那教人釘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凝視,「我想我是記起你了。不過倪先生,對于這杯有異味的咖啡,您還真賞臉,因為我走過來的同時,正巧看到您在細細品嘗的表情,敢情它的異味是香醇得教人不忍釋手?」
大略明白他難纏的個性,她只想趕快解決這件事,離開他霸佔的空氣範圍。
「周秘書說你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今天我終于見識到你的自信了。」倪震飛俊美的眼楮探索著她的眼神。
「不只是我,所有‘綠色’咖啡館的工作同仁,他們烹調各式咖啡的技術一樣好。」
「我相信。」他可以感覺到她是個凡事要求完美、謹慎及精確的人,而且絕不踫運氣。這點和他很像,只是此共通點不能阻擋任何事。
左熙亞可以發誓廣明這個新任的總裁正以冷漠難測的雙眼評估著她,因為她身上的每個毛細孔都可感知他的攻擊。直到她的心是如此狂野地奔馳,使她再也無法忍受這股恐怖的張力而別開臉。
他散發出的明顯挑釁到底為的是什麼?她何時得罪過他了,難道在餐廳的不小心擦撞,至今他仍記仇?
「若是沒有其他的問題,我想下去忙了,祝你消費愉快。」她掉頭急著想走,左手沒有預警的被抓住。
「等等,你不會認為我費盡心思找你過來,就為了向你自我介紹吧?你不想听听我真正的目的?」
「不……」他那不可思議的笑聲飄了上來,把她想說的話都驅得煙消雲散。
「我想追求你。」倪震飛無比認真的訴說著他的心情。
左熙亞看著他的口唇掀動,卻不確定在雜吵的人聲干擾之下,她到底有沒有听對。「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無妨,我可以再說一遍,甚至是一百遍,我要追求你。」
看著他輕松自得的表情,她不敢相信如此正經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竟會淪為這麼輕浮。「你不覺得太突然了嗎?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你的態度並不和善,且表現出一副唾棄我的樣子。」
一把無名火燃起,但左熙亞奮力壓下。因為幾年來招呼客人的關系,所以她練就了一身的好修養,已經很少生氣了。可是這個男人卻有辦法單憑幾句話,就惹起她隱藏的脾氣。
「我不想多作解釋,給我你的答案。」他是勢在必得,無論是否能得到她的正面回應,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
「我有男朋友了,不會再答應其他男人的追求。」
霸道的男人她向來不屑,她也不想和這樣的男人有所交集。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她都給不起,也不想給。
「不,你會答應的,你將會是我一個人的。」留下一張千元鈔票,投給她一抹復雜的眼神,倪震飛滿懷信心的離去。
佇仁立在原地,一時半刻間,左熙亞理不清這一團亂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