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兒洗好澡,特別噴了足以香死螞蟻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僅僅包裹著一件紫色浴巾,坐在化妝台前,努力用唇油勾勒出圓潤飽滿的唇形。
「雀兒,你在干什麼?」範羿行一踏入房間便嗅到一股極重的酒味。
「範範,你終于進來了,我等你好久了!」金雀兒旋過上身,看到他臉上有兩道黑色的弧形飛了飛,知道他的眉頭皺起來了。
「為什麼房間會有酒味?」金雀兒輕笑,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瓶酒。
範羿行望了過去,「那瓶酒還沒開。」「哦,另外一瓶我喝光了啊,空的酒瓶放在浴室里。」妖嬈多姿的站了起來,絲毫不怕春光外露。現在她是個女酒鬼,沒听說過哪個女酒鬼還會顧及形象的。
「我很厲害吧,泡一個小時的澡,也喝完一瓶酒呢!」好不炫耀的語氣。
「那是威士忌!」範羿行幾乎咆哮大叫,她的口氣听起來像是喝了一瓶白開水般,絲毫不以為意。
「我知道啊,威士忌很好喝。」「你上哪兒拿酒的?」他沒有睡前小酌的習慣,家里自然找不到任何一瓶酒類,他該死的好奇她到哪兒變出來的。
他不記得她的嫁妝里附了威士忌!
「三哥送我的。」「金末日!」他齜牙咧嘴的迸出聲,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可怕。
沒見過他失去斯文儒雅樣子的金雀兒,說沒被嚇到是騙人的。
「範範,你干什麼那麼大聲?我的三哥是金末日沒錯啊!」她嘟嘴抱怨,搖搖蔽晃的捂著耳朵,「人家的耳朵快聾了!」「他怎麼可以拿酒給你?」那個該殺千刀的家伙,自己是個男人,當個酒鬼無所謂,居然連親生妹妹都陷害!
金家男人的酒力他是見識領教過的,每個人都是千杯不醉,老至金百瑞,少如金末日,個個都是酒國英雄。
論酒量,金家男人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可那是金家男人,雀兒是女人,她不一樣。
「你做什麼喝酒?」見她重心不穩的朝自己走來,怕她摔跤,範羿行趕忙上前扶住她。
「慶祝啊!」再次感受他懷里的體溫,金雀兒眼角眉梢都是笑,舍不得離開了。
「慶祝什麼?」「慶祝我們結婚啊!」
「昨天的喜宴就是為了祝賀我們結婚。」「那還不夠,我們夫妻倆私底下也得好好慶祝才行!」大概是濃烈的酒精作祟,她的視界開始迷蒙了。
「雀兒,別鬧了,換上睡衣,現在就上床睡覺。」他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
只包著一件紫色浴袍的她,雪白的頸項和手臂全都露了出來,他甚至可以看見她胸前若隱若現的。
昨晚折磨一夜還不夠,本想在今天要她的,誰知卻上演這出意料之外的戲碼,到底這是怎樣的一出鬧劇?
「我不要!」掙開他的扶持,金雀兒踩著不穩的步伐,不理會他的勸告,逕自取來酒瓶和酒杯,將兩個酒杯交給他,她負責斟酒。
「你又要做什麼了?」將酒瓶放在地上,她狐魅地勾視著他,「範範,我喜歡你……你呢,喜歡我嗎?」酒杯交踫,擦撞出清脆的聲響。
範羿行震懾住了,因她直接的表白,但繼而一想到她目前意識不清的精神狀況,喜悅頓時驟減。
「你醉了是不是?」看看美人頰泛芙蓉,媚眼生春的醉顏,他嘆了口氣。
「沒有!」她笑呵呵的左倒右晃,仰頭一口氣喝干杯中物,「我是千杯不醉的酒國女英豪。」「你還喝!」範羿行伸手欲阻止時已來不及了。「還說沒醉,沒醉的人會說這種話?」「你還沒回答人家愛不愛我?」咬著紅唇仰頭看他,心里感激「藉酒裝瘋」這個成語的發明。
「女酒鬼還追根究底什麼?」範羿行咕噥的說,不想理會她神智不清時的胡言亂語。
不說?那怎麼行,她都說了耶,一來一往得公平!「要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喝了這杯酒,就表示你也愛我。」
「上床睡覺,我不和你鬧!」難得對她板起臉孔,他義正辭嚴的說。
「嗚……原來你真的不愛我…」癟著小嘴,金雀兒裝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好好好,我喝。」「你不是心甘情願,好像是我逼你的……」愈說愈委屈。
三哥的法子太棒了,讓她一舉兩得。
「你醉了所以看不明白,我再心甘情願不過。」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涓滴不剩的喝完杯中酒液。
這妮子,一沾酒就完全變了副性子!明早清醒過來知曉自己說過做過的言行,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尖叫。
見狀,金雀兒內心眉飛色舞,笑吟吟的招呼,「再喝一杯。」彎腰拿起酒瓶,她又為他倒滿一杯。
「上床睡覺,你真的醉了!」她食髓知味的行為教範羿行皺起五官,再喝連他也要醉了。
「再喝一杯就好?」雙手合十,她哀求的望著他。「好嘛……好嘛!範範……」像蜜一樣化不開的甜嗓,想將人因囿其中。
兩杯是他的極限……然後他的腦袋就會昏沉沉,接著便起色心了……
盯著她,範羿行眸光銳利的一閃,「為什麼我覺得你今天的笑容很陰險?」「會嗎?」金雀兒的嘴角迅速咧出瘋癲的笑容,眼楮半眯著,像是找不到焦距。
「嗯。」一手輕托起她小巧的下顎,「而且你的笑容還跟一個人很像。」「誰?」「我。」試著望進她眼底,可是那雙微眯的眼眸,不知是否因為酒氣的浸婬,竟泛著輕佻的挑逗。他發現自己強作鎮定的心跳漸漸失速。
心跳震了好大一下,「你不要又說我醉了哦,我沒醉……沒醉!嘻嘻……」趕緊裝傻。
「這是最後一杯,我喝完了,你就去睡覺。」終了,拗不過她,範羿行還是妥協了。
「好,我很听話,而且說話算話,這就去床上等你。」說罷,樂不可支的跳至軟硬適中的大床上。
反正——也快了。
第二杯黃湯下肚,接下來就是床上的戲碼了。
倘若範羿行不是仰頭喝酒,就會發現,她的精神飽滿得不像是個醉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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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範,你去哪里?」出乎意料,灌完酒的範羿行走的方向不是床鋪,而是浴室。
「快點去睡覺!」全身很快就熱了起來,就知道不能喝酒!
「可是……」金雀兒坐在床上,拚命搜索著理由,「可是我還沒換睡衣……我醉了,不會自己穿睡衣……」聰明!
範羿行站在浴室門前皺緊眉頭,旋過身瞪著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為什麼浴室里全是酒味?」酒的味道與氤氳的熱水混雜在一起,形成了更濃烈不散的氣味。
「不是跟你說了嗎,就一瓶威士忌嘛!」又是一副不怕死的稀松平常模樣。三哥說了,好男人不會對醉酒的女人發脾氣的,而她知道,他是個好男人。
範羿行幾個箭步向前,抵達床前時,突覺腦子一陣昏眩。
「範範,你怎麼了?」他真的這麼不勝酒力嗎,一杯半的酒就不行了?
「你的睡衣呢?」坐了下來,範羿行覺得自己很像個保母。
瞧,她沒有真正做什麼,就能把他氣得蹦蹦跳,他不相信還有其他男人招架得了她。
「你還看得清楚我嗎?」金雀兒身子傾向前,有些擔心的問。
如果他醉得視線一片模糊就不好了,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徹底忘了抱過哪個女人上床呢!這可不是她的希望。
「很清楚。」下半身的壓坐力道,讓她身上的浴巾因此往下月兌離,胸前的渾圓露了一半出來。「你到底睡不睡?」以前他是滴酒不沾的,記得高中畢業灌了半罐啤酒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是蹩腳的情況只到那時截止,認識金末日後,他的酒力好了很多,只要不過三杯,他都還能保持一半的清醒。
「你不陪我睡嗎?」「我還沒洗澡。」她的氣息吹拂著他的頸動脈,擾得他狂躁不已,體內的欲火開始沖上臨界點。
「等會兒再洗,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你說什麼?」範羿行狐疑的挑眉,隱約發覺哪兒不對勁,可是腦袋太沉重,失去了平日的判斷力。
他只知道,醉酒的她言行舉止都大膽極了。
憊要拖到什麼時候?金雀兒低著頭扮鬼臉。
十點了,快到她十一點上床時間了,他再不趕快,等會兒她愛困了啥事都做不成了……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他懷疑了,明天再想辦法解釋。
「範範……」使盡這陣子苦練的嗲功,干脆整個人癱倒在他懷中,十指玉蔥任意地撥開他的襯衫,盡情地在他胸膛上游移。
肌肉……看不出來原來一派斯文的他,西服底下的身材是這麼健美,毫不遜色于她的哥哥們。
「雀兒?!」範羿行僵住了,她在干什麼?
「範範,我不換睡衣了,你也別穿著衣服了,反正等會兒都要月兌掉的。」血液像是燒開了的水,在金雀兒的體內四竄,轟隆隆的心跳聲,宛若在她耳畔擊鼓,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推入那藏築在她心頭已久的深淵。
懊緊張……除了血緣關系的那些金家男人,她第一次模觸到其他男人的胸膛……好結實的感覺。
範羿行質疑的視線鎖定她,她……到底有沒有醉?她的意圖太清楚了!
她的皮膚很好,貼在身上柔柔膩膩的,很舒服……他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將亂序徹底解決。
「今天累不累?」
「不累……」金雀兒駭然他突然的正經,他是不是……發現了?
「雀兒……」範羿行的嘴唇貼著她的耳骨低語,「你現在的樣子看來好誘人,讓我好想要了你……」金雀兒呼吸一凜,他說了,他終于說了!
曲起的手指勾搔她透著酒紅的粉臉,「可是你醉了,我不想乘人之危,不想被你怨恨。」「我不會恨你!」金雀兒拉著他的手,好不慌急的保證。
證實了!
她沒有醉,這丫頭騙了他!
原來只要流有金家血液,不分男女,一律都是不醉的酒鬼!
這個事實教他面子有些掛不住,他居然比自己的妻子還不能喝!
「以後不準你將我們倆的私密告訴別人。」臉色有些難看,他扯掉上衣、解開褲頭。
他被設計了!想也知道她背後的軍師是誰。
她就是有辦法讓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臉來,而她則因為某部分想法太過天真,所以一點難堪的困窘也沒有。
「我只告訴三哥他們而已……」她的家人不是別人吧?
「他們也不許說!」「可是他們不是別人……」「若要說就不做了!」說罷,他真的拿起月兌掉的襯衫又要穿上。
「好好好,我不說,你不要又說不做啦!」金雀兒激動地沖過來想奪回襯衫,未料連他的手臂一並抱在胸前。
為了賢妻良母的志向,她必須盡責地做好自己分內工作,不能分心再去上學……可是爺爺爸爸不能明了她的想法,非但想抱孫子,又要她完成學業,簡直太強人所難了。
難道他們要她挺個大肚子去上課,然後趁著暑假時間生小阿嗎?
「雀兒。」範羿行艱澀的喚道。她沒發現,因為方才動作迅猛,她身上的浴巾已經完全松開了。
「範範,你听過酒後吐真言這句話嗎?我告訴你,我現在要說的就是真心話……我們快生個小阿,好不好?」望著那雙眨著期盼的眼,範羿行低咒了聲,拉掉還半披掛在她身上苟延殘喘的浴巾,推她後躺在床上。
她是個天使,也是個魔鬼,他根本無力抗拒。
一切的動作太快了,金雀兒還未做好準備,他已像匹餓狼撲了下來,沒見過他狂野的這面,她幾乎忘了反應。
映入眼界的白皙細女敕,教範羿行初次嘗到欲火炙烤的難受,低下頭,他激狂地咬著她,在她身上烙下紅痕,含吻她的嬌紅女敕蕾時,轉而溫柔,非常有耐心的舌忝洗,讓它們蘇醒茁壯。
「範範……等一下、等一下……」陌生的接觸嚇壞了金雀兒,她把右手擠進兩人的胸膛之間,勉力撐出一絲距離來。
期待已久的歡愛眼看就要發生,她卻驚慌得猶豫了。
「你不想要了?」不可諱言,她的臨時喊停讓範羿行有些受挫。
男歡女愛總要兩情相悅,他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
「不是……」「那是怎麼了?」神情躁郁,他就連聲音都失去了耐性。
撤除初嘗禁果那次不說,有過性經驗後的他,再也沒有像現下這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了。
「別人在做的時候,都不是像我們這樣的……」他好凶,金雀兒真想放棄不做了,現在的他和她所知道的那些樣子相差好多。
「別人都是怎麼做的?」他不相信金末日會「熱心」到將那些男女性事對她講解一番。
「我怎會知道,可是……起碼會親一親吧?」他又熱又燙,像一塊被烈火燒過的熾鐵,就這樣烙在她身上,灼得她也跟著發燙,她的呼吸愈來愈困難了。
麻煩的丫頭!
鼻息里傳來她芬芳氤氳的體味,範羿行根本拒絕不了,兩片唇瓣激烈狂熱地要她一起交纏結合著……
一串細吟自金雀兒口中逸出,然後,全身的肌肉虛軟下來,迷茫的雙眸半張半闔。
「雀兒?」範羿行取來紙巾大略擦拭兩人的後,發現可人兒的眼楮已經閉上了,「雀兒,要不要洗澡了?」「範範,我好累……明天再洗好不好?」金雀兒提不起一絲力氣思索其他,閉著眼楮氣弱地回答。
「泡個熱水澡,你明天會舒服點。」「我不想動……」有些雜志說能減肥,她原本認定荒謬,但親自體驗後,她不得不點頭認同。
,真的讓人累斃了,比打跆拳和玩柔道都要耗費體力。
「我抱你去。」範羿行攔腰抱起她,當她將臉蹭在他胸前時,他的下月復涌起一陣復蘇的悸動。
不行!他斥誡自己。她已經累癱了。
十九歲的精力,理當比他這年近三十的老頭子旺盛才是,然而之于她,仍然太陌生,她還沒學會適當地調整和保留,才會累成這樣。
但總有一天,他會教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