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了無跟涼鞋,若非身旁有個範羿行,金雀兒還真想蹦蹦跳跳一番,慶祝自己的解月兌。
可是兩人高度的差距,又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矮小。
「範範……」「嗯。」「你是不是喜歡高一點的女人?」搞到最後,範羿行終于弄懂了她因何不肯月兌下那雙靴子了,原來不只是為了遮掩雙腳的長相,更怕曝露身材的嬌小。
知悉她如此在乎自己的想法,胸臆瞬間盈滿了一種名為驕傲的情緒。
「誰告訴你的?」一因為三哥的歷任女朋友,全是身材修長的女人。」「末日是末日,我是我。」金家全是怪人,他們的舉止嗜好,做不了準的。
「也對,拿不負責任的三哥和你比,一定污辱了你。」實際相處時間不超過五小時,金雀兒的心卻已漸傾向了他。
今天回家要記得打通電話給所有談過戀愛的好友,問問心動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感覺,關于自己夜晚失眠、白天雀躍得靜不下來的這些癥狀,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喜歡做自己的女人。」看她慌慌亂亂的可愛也許能調劑身心、排解煩心與工作壓力,但他更想知道,真正的金雀兒會以怎樣的方式與他共度婚姻生活。
他可不想直到老死,仍面對著她痛苦假裝的樣子,而不能拆穿。
金雀兒咀嚼這句話的意思,幾秒鐘後露出苦惱,「如果女人的自己是很粗野的呢?你還喜歡嗎?」「可愛的粗野女人很有趣。」他話中有話的說。
「可愛的粗野?那是什麼樣子?」她納悶不解,皺著小臉,似乎不明白怎樣的粗野才是可愛。
「別想了,選一部片子吧。」範羿行輕敲她的發頂,要她收心。
「範範,我們來吃冰淇淋好不好?」心思驟轉,一個畫面陡地竄入金雀兒的腦海,她想起了不知在哪本書或是電影里看過的橋段,決定依樣畫葫蘆,用來完成兩人A的階段。
兩個星期後他們就要結婚了,日子雖然一晃眼即到來,但她不願虛度這十多天,接吻、、,倘若全擠在新婚洞房夜里一起進行,她一定會消受不了的。
為了以防萬一,昨晚她徹夜未眠擬定好作戰計劃,決定這幾天就獻出初吻,順利的話希望他也能模模她…….「冰淇淋?」範羿行不明白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長發帶著蓬松的自然卷,隨著她左張右望、似在尋找什麼的動作,在香肩上散成一圈狂野的黑色漩渦,不知是因為台北的夜風,或是興奮過度,她的頰上泛著兩抹暈紅,嬌艷得引人想咬一口。
一雙黑眸水汪汪的,宛如隨時會滲出水來,粉紅荷葉邊的上衣被夜風一吹,緊貼在她豐盈的酥胸前,至于下半身的短裙,勾勒出那圓潤的臀線,簡直完美得沒有話說。
「你陪我吃,可以嗎?」眨眨明眸,搬出自己知道的誘引舉動。
扒呵,她愈來愈佩服自己了,居然擠得出這麼細女敕的嗓音。
縱然知道她的體內住了不安分的狂惡性子,可一見著她的笑容,範羿行就是不覺冷詭,邁步走到售票窗口旁的小攤子,「老板,兩支霜淇淋。」「啊,等一下!」金雀兒听到數量,抓住他的手臂喊暫停。
「怎麼了?」「你真的要吃?!」老天爺真夠意思,居然這麼幫忙,她剛才還擔心不知得花費多少工夫求他一起同流合污呢。
他的形象與外貌都給人一絲不苟的感覺,應該不屑也不會是那種在路上邊走邊吃的人,誰知他竟如此合作。
「不可以嗎?」範羿行也訝異自己月兌口而出的話,她真的很有感染能力,想想,他好似真的不曾拿著東西在路上吃,學生時代亦沒有相同的經驗。
「當然可以。」金雀兒笑得可甜了,匆匆跟他點頭後,馬上轉身交代老板︰「不好意思,我們買一支就好了!」「一支?」「嗯,我不吃。」範羿行一頭霧水,「你不吃?」剛才吵著要吃的人是她……這是什麼情況?
金雀兒綻出神秘的笑容,兩人合吃一支霜淇淋,你一口我一口……嘻,這樣就是間接接吻了!
接過霜淇淋,拿得高高的,「喏,快吃一口。」期待他的嘴巴趕快靠近舌忝舐一口,隨著秒針滴滴答答,意識到自己即將吃到他的口水,她的心彷佛躍上喉嚨般,緊張得就要痙攣。
「等我一分鐘。」範羿行凝睇著她,始終無法從她的表情瞧出端倪,若非明白她忙著假裝淑女,他或許可能會當她在作弄自己。
沒有她陪著吃,霜淇淋一點滋味也沒有,範羿行大口大口的咬,管他牙齒受不受得了。
金雀兒錯愕的盯著已空無一物、仍舉在半空中的右手,他就這麼一把搶走霜淇淋,使她的計劃大亂。
怨怪的抬頭——
「啊……」他干嘛吃那麼快,他沒有分她吃的打算嗎?
吃不慣這種哄騙小阿的零食,蹙著眉頭努力吞食的範羿行,驀然發現她眼眸直勾著手上的冰淇淋不放,「你還是想吃吧?再買一個給你。」雖然不懂她反復無常的心思與莫名其妙的舉動。
「不用了……」抓著他的襯衫一角,頹然低語。
買兩個就失去意義了。
金雀兒氣沮的發現,他根本是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虧他還是談過戀愛的高級生,竟比不過她這個還在幼稚園階段踏步的初級生。
「你怎麼了?」範羿行有些無所適從她的情緒轉變,方才還精神飽滿,須臾間卻像泄氣的皮球有氣無力,而他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天上的星芒躍進他眼里,跳進她心里,金雀兒悸動的懷疑,她的生理期是不是快來了,因為荷爾蒙分泌過盛,才會教她光看著他那兩片薄唇掀動的樣子,就口干舌燥……
這麼欲求不滿,他再不采取行動,她怕自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拋棄努力豎立的淑女形象,惡羊撲狼般地巴上去。
「我們去看電影吧。」現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烏漆抹黑的電影院里了,等會兒一定要吩咐售票小姐將位置畫在最後一排。
「你在生氣嗎?」光憑金末日叨叨絮絮、斷斷續續的片面之辭,他還是不夠了解她,明天下班後也許該請他喝杯酒。
「沒有。」真要氣,也是氣自己女性魅力少得可憐,不足以挑起他的男性沖動。
「真的好恐怖哦……」電影散場,一對情侶步出電影院,女孩一副驚嚇過度的被男人摟在懷里。
「剛才電影院里都是你尖叫的聲音。」男人揶揄的說,「帶你來看恐怖片實在太浪費錢了,一踫到驚悚的畫面你就蒙著眼楮不敢看。」
「人家會怕嘛!」女孩嬌嗔。
「雀兒,你想看哪一片?」範羿行數了數上映的片子,兩部恐怖片、一部動作片,還有一檔愛情文藝片及爆笑喜劇。
經過莫大的掙扎,金雀兒看也不看,指著「甜蜜的十一月」的電影看板,「這部。」範羿行很驚訝,「你不看恐怖片嗎?」就他從金末日那兒听來的消息,這妮子從小到大電影就只看恐怖片和動作片,尤其是恐怖片,听說有些連男人看了都要嚇著的片子,號稱金大膽的她看完依然面色不改。
「我會怕……」萬分痛苦的吐話而出,金雀兒驚懼的搖頭。
現在她是淑女,淑女很溫柔,滿腦子文藝思想,她們不看動作片和恐怖片……而且若看緊張的恐怖片,她的注意力一定都會放在螢幕上,這樣他們就沒有時間接吻了!
忖思衡量之下,她決定明天早上一個人跑來看完這三部新上檔的恐怖片與動作片。
哦……心里還是不平,氣死了,她嫉妒剛才那個女孩,竟不懂得珍惜握在手中的幸福,恐怖片多麼好看啊,怎能笨得將眼楮捂起來,浪費了那些精采的畫面。
範羿行嘴角在抽搐,「你會怕?」這是本世紀最好玩的笑話,但他不能露出知情的蛛絲馬跡。
看她一臉舍不得的偷偷望著恐怖片,他真想叫她別再硬撐了,只是倔強的她恐怕不會听進去吧?
「範範,後面一點的座位哦!」想起什麼,金雀兒有失氣質的跑過來提醒。
聞言,範羿行霎時不再茫惑了。
綁面一點的位置.這幾個字就像是一個按鍵,開啟了那些塵封已久的青澀記憶。
即使自己沒有做過,卻也听同伴說過、炫耀過,電影院——一個收藏了好多女孩初吻的地方。
雀兒……急著將吻送給他嗎?
………………………………………………
結果,範羿行順利的買到了後排的座位,金雀兒興高采烈的拿著電影票猛看,不知情的人也許會認為她期待這部片子很久了,然她的心思唯有站在身旁的範羿行明白。
他還在考慮,該順著她的心意嗎?
他不確定這只是她一時心血來潮好奇想嘗鮮的決定,或是抱持認真的心態希望他吻她,她曖昧的舉措很難界定。
女孩的心思,真的不好捉模。
懊不容易進場了,電影也準時上映了。
五分鐘後,預告片放完——
「範範,你會不會冷?」這是第一個步驟,金雀兒記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知道何時才是開口的最佳時機,現在說話完全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真的冷了。
電影院的冷氣開得好強。
「你沒有帶小外套出來嗎?」範羿行模觸到她因穿著無袖上衣而的手臂上的冰涼,皺起了眉頭。
「我放在你的車子里了。」管它時機對不對,快摟著我啊!金雀兒在心里催促著。
「這樣還冷不冷?」伸長手臂摟著她,他幫她摩挲手臂取暖。
懊感動,他終于有一次不再枉費她的用心了。
枕在他的手臂上看電影,金雀兒舒服的喟吟,原來靠著男人的感覺這麼好……活了十九年,總算明白為何有那麼多女人喜歡當軟骨章魚了。
望著她似貓兒的滿足,範羿行唇角輕輕勾起,懂了金末日因何那般疼寵這個妹妹了,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純真氣息的女孩,誰能抗拒她如炙陽般的吸引力?「範範?」片子播映不到十分鐘,看不懂劇情的金雀兒側仰著頭詢問一直沒有行動的男人。
「還冷嗎?」範羿行俯下頭關心,將她摟得更緊。
金雀兒心跳停了,听不到他說了什麼,身子像被點了穴,動也不動。
那擦拂過她額頭的微刺感是什麼?他的胡髭嗎?他的氣息距離她好近,她嗅到了不濃不淡的煙草味,還有一種不同于爺爺爸爸和哥哥們身上的好聞味道。
「你……覺得好看嗎?」好厲害的嗅覺刺激,突然,她不覺得冷了,一股熱流自體內開始擴散出來。
「應該不錯吧。」範羿行模稜兩可的評論,心里卻也清楚,這部片子之于她的年紀與個性,肯定過于沉悶。
「哦!」她覺得無聊死了,與其浪費時間看這種電影,還不如做些比較有建設性的事,例如……接吻。
可是……他好像一點意思也沒有,眼楮盯著螢幕不放,似乎看得很過癮……唉!
有些生氣,有些埋怨,拉來他擱放在自己臂上的大掌,她發泄似的扯著他的手指玩著。
正襟危坐、視線鎖定螢幕的範羿行,感覺到她的動作後並沒有出聲阻止,他知道她很失望,但他這是為了她好,他不認為在這兒取走她的初吻會是個明智的舉動。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受到了她的影響。她不會以為和她這樣摩摩蹭蹭之後,他什麼特殊的感覺也沒有吧?
打從找到座位坐下,他的心神便已受到撩撥,呼息間淨是她的體香,經過她坐不住的扭動身子,更帶動了所有味道。
問他電影好不好看,那真是天大的諷刺,眼楮雖然盯著螢幕,他卻一直心不在焉。
安靜地過了二十多分鐘,範羿行漸漸察覺不對勁。
旁坐的女孩扭動一下,黑色頭顱朝他的肩膀欺靠過來,淡淡的清新芳馨更加放肆地竄進鼻間,撩動男性。
「雀兒?」他輕喚。
「唔……」俏臉窩在肩窩里,她悶哼一聲。
「天,你真的睡著了,」就算已是預料中的事,範羿行還是難掩驚訝。
酷愛恐怖片的女孩,受不了文藝片不緊張也不刺激的劇情,終究無聊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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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快地,今天是金家小鮑主出嫁的日子,經過了十多天的相處,金雀兒的初吻仍舊留著,更遑論她的處女之身了。
為此,她一直深深郁惱著,範羿行君子得令她咬牙切齒。
連日來繁瑣的婚嫁準備一一在婚禮派上用場,宴客完畢,兩人上了今晚的新房——金石飯店的蜜月套房——金末年不甚情願出借的頂級房間。
泡了整整一小時香噴噴的澡,金雀兒含羞帶怯的步出浴室,隱約可以听見心髒在左胸噗通噗通直跳的聲音。
今晚,她終于要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了,跨過這個關卡,成為賢妻良母將是指日可待的事。
緊張是在所難免的,辛辛苦苦扮裝淑女騙了範羿行半個多月,如果等會兒氣氛允許,她將要見機行事揭開謎底,多少泄露一點真正的自己讓他認識,她怕一切留待日後一口氣被揭穿,他恐要後悔誤上賊船、不再理她。
而她,無法忍受範羿行討厭自己。
自小被父兄寵愛保護在手心的她,從來沒機會和男人有過較為親密的相處,在一個身邊都是俊秀男子的環境下長大,男人長怎樣算是英俊,她的視覺神經早已麻痹、分辨不清了。本以為對範羿行的外表,她也該如同以往,一點感覺都沒有;然而只要他一望著自己,她便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兩人並行而走時,他擱在她腰際的大掌了。
每當那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僵硬得像個機器人,更擔心月復部那兒也有個心髒,怕他會模到她狂噪的心跳……
她是認定主義的奉行者,一旦認定了哪個男人,心里就容不下另一個,這份認知心中已然有底,令她訝異的是,她忠心的程度教自己都意想不到。
以前走在路上,她的視線往往控制不住的瞟向一對對幸福的情侶,現在卻不同了,其他人的幸福在她眼里全成了微不足道的東西。好早好早以前,大概國二開始吧,听到有一個好友有了男朋友開始,她就開始期待著自己的白馬王子出現……心中發誓她一定會很愛很愛他。只是,幻想是一回事,真實的快樂原來更教人甜蜜。
扒呵,原來愛上一個人是如此簡單迅速的一件事,雖然範羿行的喜怒哀樂不明顯,即使他的穿著老是一套端正無比的西裝,也許他一點也不浪漫,不過她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議,記得初次見面那時,她還妄想設計他呢!
「範範,我洗好了,你要洗了嗎?沒在睡房看到人,僅著浴袍的金雀兒踩著輕巧的腳步來到了小客廳,找到口中輕喚的男人,他就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
眼尖的注意到被闔上的雜志上印著「商業周刊」四個大字,她差點沒翻白眼。
新婚夜哪,他居然還有心情看那種乏味的雜志,要嘛也該是看有助情趣的黃色刊物。
範羿行聞聲抬頭望了過去,呼吸頓時一窒。
視線里只見他的新娘玉頰透出被熱水蒸過的紅潤,發梢正在滴水,地毯上有幾個微濕的腳印,連眼眸都水靈靈的,她就像一尊隨時會融化的玉人兒。
低哼了聲,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下半身逐漸不受控制,像個十多歲的青少年,反應說來就來。
為了遮掩,只好不著痕跡的重新拿回雜志放在腿上,並且蹺起了腿、低下了頭。
不知情的金雀兒為他的態度而氣結,情緒就要露出馬腳,氣急敗壞的走來坐在他身旁。
「範範……」唉,沒用,一開口還是甜得足以膩死人的聲音,「你沒听見我和你說話嗎?」該死、她快受不了了,什麼時候才可以稍稍大聲一點講話?
她明明很生氣,難道淑女就不能有脾氣嗎?
「听到了。」「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金雀兒好哀怨,全世界最沒魅力的女人大概非她莫屬了。
幾天前,當她好生苦惱的告訴三哥兩人的相處細節後,三哥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要她耐心點兒等。
可是,叫她怎麼耐心得了,眼見他一點吻她、愛她的意思都沒有,她都快急死了。
「我在想事情。」不得已的情況下,範羿行只好說謊。
他知道她一直期待著今晚到來,她不用說,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也用不著她說,她的那些男性長輩,剛才一個個拉他去一旁特別談話,用辭直接點的,叫他今晚一定要讓她月兌胎換骨變成女人,含蓄派的代表算是金末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說了句︰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不要再讓她失望了……什麼意思不難猜到,和父兄之間沒有秘密的寶貝妻子,肯定將她對他的懊惱向家人訴苦了。
「你剛才有抬頭看了我一眼。」金雀兒擺明了不信他的理由。
望著那質地溫潤宛如果實的紅唇,範羿行黑瞳中飽含著困擾,困擾中蘊藏著溫柔地發起怔來。他喜歡她的唇瓣,紅潤小巧,真想湊上前吸吮一下……
憊要再忍下去嗎?累積已久的渴望,在他空曠的腦海里回蕩著這個問號。
但是他知道她很累,剛才宴客敬酒時,他不只一次看到她打呵欠,也听到她努著嘴向母親抱怨被高跟鞋里著的腳丫子很痛……既然沒有精神又不舒服,他不願加深她的痛楚,但她似乎不能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範範,我跟你老實承認吧,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生活規律、作息正常的女孩,我很月兌線,又常常賴床……」突然,金雀兒主動招認細數起自己的缺點,樣子看來很是急切。
不管了,如果他不采取行動,她決定霸王硬上弓。而在強暴他之前,當然得先告知一下,免得他被嚇暈過去,以為氣質美女轉眼間變成饑渴野獸了。
範羿行因她的坦白愣了一下,「哦。」她的眼神就像期待一只獵物跳進她所準備的籠子里一樣,方才的氣苦早已不復記憶。
「就這樣?」怎麼和她預期的反應不一樣,他不生氣嗎?不然怎麼一點受騙的怒火也沒有?
「否則你認為我該怎樣?」遇見她之後,他的原則是節節敗退了,不過幸好他只對雀兒沒抵抗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會因此和我離婚吧?」「不會。」「放心好了,我只瞞著你這件事而已,其余的都是真的,我如假包換會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她信誓旦旦的說。
蚌然明白,今天參加喜宴的那些金日百貨女員工為何會一臉戀慕他的神情了。說實在的,範羿行有著很男人的外表,卻沒有男人的粗率隨便,他有足夠的縴細體貼,卻不會太過婆婆媽媽,他意志堅定,又不讓人覺得受到脅迫。
爺爺真夠意思,幫她挑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當老公。那天他任由自己剝削的憨實,更說明了他是一個好好先生……然太過憨厚未必是件好事,不過只要娶了她,他啥也別擔心,她是他的妻子,自會幫他搞定一切。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個性了……那麼……」金雀兒吞吐其辭,話語含在口中听不清楚,腦海事先浮現畫面,從皎玉般的皮膚下,一層嬌艷欲滴的粉紅漸漸沁了上來。
說與做是兩碼子事,方才豪氣干雲、光芒萬丈的決心,在這一刻像是海水退潮般,說不見就不見了。
「那麼怎樣?」範羿行盯住她壓低的後腦勺,以及那對漲紅的小耳朵,好可愛,好清純,好羞怯……教人好想染指。
不,只要他要,就不是染指,他已是她的丈夫了。
「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個大膽的女人……只是我想我們都是夫妻了,你應該可以吻……我了吧?」邀請的話好不容易說完,她全身像通了電一樣,緋紅得亮晶晶。
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倏地攫住範羿行,他只覺得自己猶如泡了三個小時的溫泉,全身虛軟得像棉花,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顆頭顱壓垂得都要抵住胸部了,一個艷麗型的女人,卻做出這般稚氣逗人的動作,簡直是不道德的,他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悸動起來。
一個吻就好,親完了她去沖冷水澡,就這樣。
心中有了盤算,他將雜志拿開,「雀兒,抬頭。」「不要,我會不好意思。」金雀兒覺得自己別扭丟臉極了,怕面對他的眼神,死也不肯抬頭。
「你不抬頭我怎麼親你?」這句話果然夠勁夠有力,讓她猛然抬頭,又驚又喜叫道︰「你真的要親我?」範羿行沒回答她,猝不及防地欺近,在她唇上展開忙碌,先是細細描繪她的唇線,直到交纏的四片唇瓣都濡濕,直到她習慣他的味道,才撬開她的牙關將舌頭送入。
「唔……」有種甜甜的味道在金雀兒舌尖漫開,她舌忝了舌忝,隨即被他靈活的舌纏繞,在溫柔與狂野交雜下,輾轉吸吮、輕咬。
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氧氣好像快被他吸光,而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吸到氧氣,她覺得意識漸漸遠離了她。
範羿行不斷加劇攻勢,深深地吸吮纏弄著她的粉舌,心知肚明她不是吻技高明的情場老手,但,每當他的舌尖輕觸她的時,她便害怕地上卷或左偏、右移,原是要逃避,但對他來說反成為一種青澀的挑逗,惹得他一再猛攻追纏,無止盡地深吻,直到他吻破她的唇,她驚醒呼痛,他才放開她。
她貪婪地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氣,一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樣子。
「你怎麼了?」兩片紅艷的唇瓣已然脹腫,提醒著自己的惡行,看著看著,他竟沒有愧疚感,反倒更加壓抑不了體內狂囂的。
「我……」金雀兒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氣都吸光了……還問人家怎麼了!」拚命壓抑那股被他逗弄後的激情狂潮,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出口。
「我去洗澡了。」輕輕推開她,他倉卒的站起,離開小客廳的腳步顯得十分急促。
「就這樣而已嗎?結束了?」有些意猶未盡,更有些難以置信,她對著他的背影困惑問道。
「範範!」任憑金雀兒怎麼喊叫,他就是沒再回過頭來,更沒回答她。
一會兒後,淋浴完畢的範羿行覺得客廳安靜得出奇,「雀兒?」當他納進客廳一幕時,不由得輕喟出聲。
本還擔心她仍生著自己的悶氣,沒想到她早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雀兒,要睡覺到床上睡。」他輕搖了下她。
金雀兒嚶嚀了聲,在沙發上蠕動一下,浴袍沿著胸口起伏,因為動作而露出一片凝脂,完全不知道帶著睡意的自己有麼多麼誘人。
「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計劃之一,不過明天絕不放過你了!」月兌下睡得不醒人事女人身上的浴袍,幫忙換上睡衣的範羿行,在目睹她未著寸縷的身段之後,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微缺的月,微憾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