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點都不好!」聶若絲一臉不快的噘嘴回應,窈窕的身形猛地自紀麗君的側旁竄出。
「聶若絲?」紀麗君一見到她臉色一僵,連忙改口道︰「聶姑娘,沒想到你也在浮雲莊。」
「怎麼,我不能在這兒嗎?聶磐石可是我的兄長,我這個做妹子的難道不能過來作客嗎?」聶若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氣焰頗熾的回道。
「妹子,紀姑娘來者是客,收收你驕蠻的性子。」聶磐石沉聲的開口。雖然很想看妹子教訓紀麗君的戲碼,但好歹也得維持一下聶家的好教養,所以他才懶懶的出聲喝阻妹子別太過分。
聶若絲斜睨紀麗君一眼。自從她背著冷大哥嘲弄她不自量力後,她便決定將這位自以為是天仙絕色的女人列入黑名單中,從此看見她便吝于給予好臉色。
當然,手段高超的紀麗君把自己塑造成悲情可憐的被害者,而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受害者自然成了欺壓她為樂的驕蠻千金,罪無可恕的加害者。
這口氣她說什麼也咽不下去,紀麗君實在是太做作、太可恨,讓她恨得牙癢癢又找不到機會好好報這一記冤氣,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一天終究是讓她等到了。
她朝紀麗君露出一抹淺淺笑容,「紀姑娘,真是對不住,剛才我性子急,話說得過火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不介意,我當然不會介意。」紀麗君揚起璀璨的笑,優雅的低頭拭去臉龐的淚,然後雙眼盈滿深情的看向冷知硯,「冷大哥,剛才我所說的……」
「冷大哥。」不讓她有說完話的機會,聶若絲不懷好意的截斷她的話,「真是對不住,我原本答應你要好好照顧寒兒的……」
一听見靖如寒的名,冷知硯臉色頓時愀變,眼底蒙上陰寒,「寒兒呢?你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里不管了嗎?」
聶若絲皺皺俏鼻,「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我當然是沒把她留在房里,我見她的臉色比前些天紅潤了許多,再加上她說躺得腰酸背痛,想起來走走,所以……」
「所以?」冷知硯緊盯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聶若絲一個拍掌,「你先等等,寒兒她太害羞了,不太願意出來見陌生人。」
她一說完,人便迅速地鑽進偏堂,當她再度出現時,小手則牽著一位身著華衣羅裙的柔美嬌媚姑娘。
靖如寒的臉上有掩藏不住的不安及羞澀,抬眼瞄向昂立于不遠處的冷知硯,毫無心防的露出淺薄的欣喜之情,「公子。」
「寒兒?」望著眼前有別于樸素裝扮的她,冷知硯有些不確定的叫喚。
靖如寒點點頭,將他眼中的驚懾誤認為不悅,「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歡寒兒這身打扮?其實寒兒也不喜歡,全是聶小姐說要為之前對我莽撞的事道歉,所以就硬要我換上她的衣裳,還幫我擦了胭脂水粉……」
看著她那張顯露出慌張神情的嬌顏,想必她定然沒有發覺到自己的美麗月兌俗,冷知硯的步履不禁朝她走去,將她柔膩的小手包里于大掌中。
「公子……」醉人的嫣紅浮現于她女敕白的雙頰上,「是不是不好看?寒兒馬上去換下衣服,還有把臉上的胭脂抹掉。」
「不是。」他搖頭,另一只大手撫上她嬌女敕的容顏,「寒兒這樣很美、很好看。」
她聞言羞澀的低垂螓首,勾起的唇瓣泄露了她的少女心事。
見到這等場面,紀麗君發覺到眾人的眼光不再停留在她身上,紛紛落在那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窮酸女子身上,她不甘心的出聲,「冷大哥。」
听到不熟悉的女音,靖如寒這才注意到大廳內有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在,而這一抬眼卻讓她看傻了眼,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精致美麗的女子,她訝異的微微張口,喃喃低語,「好美的姑娘……」
听見這充滿真心的贊美,聶若絲不屑的悶哼一聲,小聲的犯著嘀咕,「人美但心如蛇蠍。」
「什麼?」靖如寒偏頭看她,沒听清楚她說的話。
「沒什麼。」聶若絲不悅的撇撇嘴。沒想到紀麗君這個女人看到這種場面還不懂得知難而退,臉皮之厚教人為她感到汗顏,「寒兒,我來替你引見一下,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是奇劍山莊的大小姐紀麗君。」
「紀姑娘你好,我是靖如寒,你可以叫我寒兒。」面對紀麗君灼灼的逼視,她心無芥蒂的揚起笑。
姿色平庸,舉止談吐間充滿窮酸氣息,這樣的女子對她構不成威脅。將靖如寒這號人物仔細打量一下後,紀麗君又恢復原有的自信,繼續扮演著請求原諒的深情女子。
「冷大哥,我已經決定要追隨你一生一世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原諒我過去的無知?我知道自己過去是做錯了,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才知道失去你竟讓我如此心痛不堪……」
「噗——」聶磐石含在口中的熱茶倏地不雅地噴出。
「對不住、對不住,喝茶一時嗆到。」唉!這麼惡心的虛情假意,她居然說得出口,但是他卻不敢听。
聶若絲則悄悄地掩嘴偷笑。沒想到大哥壞人好事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好,不愧是她的好大哥。
听見紀麗君這番露骨告白的靖如寒猛地刷白了臉,睜大眼看著眼前擁有天姿絕色的女子正一臉悲切地對著冷知硯訴衷情。
剎那間,她感覺眼前不住蔽動,她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一丁點兒快樂正從心間逐漸消失,漲滿于心的柔情暖意也正一絲絲地消褪,縷縷沁人的陰寒轉而一寸寸地將她吞噬。
她悄悄地將眼光移至身旁的冷知硯身上,只見他的臉色淡漠,沒有做任何回應。
她的目光再次緩緩地投汪于紀麗君哀戚的美麗臉龐上,她的心一陣又一陣的緊縮,嘆息聲自心底擴散。
鮑子合該要擁有像紀姑娘這般美麗的女子,也只有像她這般深情的女子才配得起溫柔俊挺的公子,自己應該要成全他們才是。
小手自冷知硯的大掌中掙出,臉上浮現不自在的神色,靖如寒困難的開口,「公子,寒兒……寒兒先回房去了。」
聶若絲瞧見她緊咬下唇,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上前才剛要開口詢問時,就見她的眼猛地閉上,身子虛軟地往下墜。
「寒兒!」冷知硯一個箭步向前接住她,不顧紀麗君眼中殷切盼望的款款柔情,一把將她抱起,快步朝客房走去。
「糟了,得找大夫。」聶磐石也無視于紀麗君的存在,趕緊起身離開。
「寒兒,你可別嚇我啊!」聶若絲則牽掛著靖如寒的情形,緊緊跟上冷知硯焦急的步伐。
紀麗君立在大廳,看著人群逐漸散去,獨留她一人品嘗淒涼,她眼中的淚光立時消失無蹤,嬌麗的臉上出現一抹憤恨。
「可惡的靖如寒,你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方式來吸引大家的注意,讓我成為笑柄,我紀麗君絕不會輕易饒過你!」
***
當靖如寒幽幽自一片黑暗中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冷知硯焦急的臉龐以及他一雙著火的黑眸。
「醒來了,終于醒來了。」看見她睜開眼楮,聶若絲松了口氣,「寒兒,你真是嚇死我了,你突然說昏倒就昏倒,我還以為是我強拉你出去,結果又害你受寒了,幸好大夫說你是刺激過度,一會兒就會醒了,我才安下心。你都不知道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好端端地干啥哭啊?」
「寒兒,你在哭什麼?」冷知硯黑眸一爍,疼惜的心情油然而生,指尖探出,拭著她晶瑩的淚水。
見到這情景,聶若絲知趣的閉上嘴,然後悄悄地退出房。反正寒兒已經醒來,她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以為她之所以會昏迷都是她的責任。
「公子……」靖如寒嗚咽地喚他。
「我在這兒。」他將她給扶坐起身,那一串串自眼中逸出的水氣令他的心糾結成一團。
「我好高興你在我身邊……」她雙眼迷蒙地緊盯著他的面容,耳邊卻縈繞著紀麗君的每一句真心告白。
「小傻瓜,我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他任由她的兩只小手緊緊抓握著自己,被她依賴、需要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可是……」她垂眼,眼角逸出的水珠稍稍減緩,「紀姑娘跟你……紀姑娘對你那麼情深,我還以為公子你會……」她吸了口氣,卻再也說不下去。
冷知硯挑高眉,從她斷續的話中猜出個大概。「你以為我會跟紀麗君……」
靖如寒慌張的點頭,小手卻異常堅定的緊握著他的手不放,「因為紀姑娘看起來是那樣的好、那樣的美,而且她對公子又是一片深情,我好怕公子真的會離開我。我很想成全公子跟紀姑娘,但是我的心好丑陋,我舍不得公子,所以很壞心的希望公子不會接受她,不會答應她追隨著公子一生一世。公子,寒兒的心思變得好丑陋……」
听到這兒,冷知硯的唇勾起,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歡喜快樂自唇間隱隱泄出,「不,你一點都不丑陋,這些小心思只是說明了你的真心。」
她不語,臉上卻染上片片紅赧,握著他的手的力道不禁一松。
他不讓她有退開的機會,反一把握住且纏上她的十指,將她密實的掌握住,亦同抓住她如浮萍般不安的心,「我答應了你,就不會離開你,只有你才讓我興起一生一世相守的念頭。」
「公子……」望著他那雙傾倒出真心柔情的瞳眸,靖如寒感覺到自己的一顆芳心已然牽掛于他身上,無法放下了。
「所以,」他輕輕嘆息,另一只大手撫上她淚濕的臉龐,「別哭了,我不愛看你哭,我喜歡看你傻傻的笑。」
她噗哧的笑出聲,以自由的手握成拳槌打著他,「公子愛欺侮人,寒兒才不會傻傻的笑。」
「不會?那你立刻笑一個給我看。」
「公子……」她隨即漾出一抹笑靨,然而眸底卻飄蕩著一縷輕愁,「你這樣做好嗎?紀姑娘她對公子……」
「那全是假的。」冷知硯自胸臆間吐出一口長息。
握著她溫暖滑膩的小手,他就擁有面對過往殘酷的勇氣,對她坦白內心的一切,「紀麗君曾是我過去鐘愛迷戀的女子,可是當她一劍刺向我心窩時,我覺得心碎了,直到今天我才更正認清,她對我是虛情假意,而我對她只是一種錯覺。」
靖如寒渾身一震,微張的小口有掩不住的震驚,「公子,難道你胸前的那道十字劍痕便是她狠心刺下的?」
他點頭,「她那一劍不僅把我的心給刺碎,也說明了一切全是我的痴心妄想。當她以柔弱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時,我被她的美麗所迷惑,渾然不覺地踏入她所布下的情網中,直到各大派的人馬圍剿我之際,我才看清楚藏在她那張美麗臉孔下的蛇蠍心,可我不願去承認。」
她無語的靠在他的懷中,靜靜地听他訴說。
「事情發生在一年多前,這一年多來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療傷養息,也讓我徹底封閉了所有的感情。紀麗君她傷我太深,更讓我看清了自己。」他頓了頓,視線纏上她醉人的眸光,「寒兒,我冷知硯只是一介武夫,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這樣你還願意陪在我身旁永不離開嗎?」
「公子……」她垂下眼睫,兩只小手轉而包住他的大掌,「寒兒是個失去雙親依靠的孤女,不但不懂武功還處處給公子添麻煩,這樣的寒兒公子都還以溫柔相待,寒兒願意……願意追隨公子一生一世。」
冷知硯的胸口涌進了感動及暖熱情潮,從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開始,他知道無盡的孤寒將會永遠地遠離他。
沉浸在寧靜的氣氛中許久,紀麗君絕麗的容顏倏地浮上靖如寒的心頭,「公子,紀姑娘她……她對你真的無情嗎?」
紀麗君充滿情感的告白還言猶在耳,她無法相信這些動人話語會出自于一個曾存有謀害之心的女子口中。
「她對我的確無情,否則也不會劍劍都刺向我的要害。這些日子以來我終于想通了她為何接近我,為何單單挑上我。」
「是什麼原因?」
「因為我師父所遺留下的一本觀音心經,傳言這本觀音心經其中不但記載著絕世武學,還有傳說中前朝的寶藏,我想,這才是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
「絕世武學跟寶藏……紀姑娘想要那些東西嗎?」
「人的無休止之境。」
她微微咬唇,「那……那本觀音心經呢?你是不是都隨身帶在身上?」
「不,其實……」他的話未說完,一個極細微的推窗聲響驚動了他,讓他不由得沉聲一喝,「誰?」
伏在窗邊的紀麗君心一凜,直覺地想轉身逃竄,但隨即心念一轉,適才冷知硯與靖如寒的對話有大半落入她的耳中,沒想到一年多前她刻意接近他的意圖已被他識破,難怪這一次他不為所動,如今他的眼中、心上最為重視的人兒不再是她,而是那個一臉窮酸相的小婢。
她心有不甘的想,這次的美人計雖不管用,卻讓她發現到他的弱點,那便是讓她失去眾人注意力的靖如寒。
只要鉗住了她,也等于是制住了冷知硯,而爹心心念念的觀音心經,他也自會乖乖奉上。
思即行,她迅速躍進房內。
「紀姑娘?!」靖如寒眼楮一眨,瞧見那張舉世無雙的麗容。
紀麗君踩著急步朝冷知硯發出致命掌氣,臉上盡是滿滿的肅殺之氣。
冷知硯似乎也不意外伏在窗邊的鬼祟者是她,左手攬住靖如寒的細腰,空出的右手則與她襲來的掌勢對峙著。
紀麗君的眸光倏地一爍,殺氣隱現于嬌麗的臉龐上,縴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探進懷中,朝他的門面擲出一片銀針花雨。
靖如寒被冷知硯推倒至床榻上,他右手敏捷的模上腰際,薄如柳葉的利劍立即竄出,擋下迎面而來的銀針。
紀麗君自知武功比不上內力高強的他,就不斷地朝他射出獨門的武器,成功地奪去他的注意力。
一抹狡笑浮現于唇角,她躍身一鑽,單手扣住了一臉無助的靖如寒,將她扯入己身的勢力範圍中。
當最後的銀針攻擊被他的柳葉劍給一一擋下,他眼角一個飛影掠過,「寒兒!」
「公子。」靖如寒無助地叫喚,咽喉處冷不防傳來一陣壓力,讓她皺緊了眉。
紀麗君以細爪扣住她縴細的頸子,在眉梢間流竄一股快意之情,「冷知硯,瞧你那副心焦如焚的模樣,看來我是押對寶,這個一臉窮酸樣的女人果然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寶。」
「紀麗君,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低寒之氣環繞著冷知硯周身,黑眸沉凝地直射向她漾著得意笑容的容顏。
「我想要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她的臉色倏地一整,「交出觀音心經!」
「如果我不交出來呢?」
紀麗君毫不留情的加重扣在靖如寒頸邊的力道,讓她感到吃痛地逸出驚呼,「不交出來,那我就立刻讓你的心肝寶貝死在你面前。」
「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便要你立刻死在我的柳葉劍下。」他抖著手中的薄劍,威脅意味濃厚。
「廢話少說,把觀音心經交出來。」她也不跟他唆。
「我沒有。」
「你沒有?!」紀麗君美麗的臉龐霎時扭曲,「冷知硯,你別騙我,全武林都知道你身上有觀音心經,快把它交出來,否則我就讓靖如寒死在你面前。」
「我說過,你敢動寒兒一根寒毛,我立即讓你陪葬。」他的柳葉劍散發出冷厲寒氣。
「別想威脅我,我紀麗君可不是被嚇唬大的。」她扣緊靖如寒的脖子,步步往後退,「一年多前,你嘴硬的就是不肯透露出觀音心經的下落,所以才逼得我爹聯合各派好手圍剿你,結果你還是不肯吐實,一年多後……」她露出淺淺陰笑,「我抓住了你的弱點,她的小命就系在你身上,說與不說、交與不交全看你的決定。」
「公子……」靖如寒一臉淒楚的望著他,「不要因為寒兒的緣故而動搖你的心志。」
「寒兒……」冷知硯外表冷漠,內心卻備受煎熬,兩難的掙扎教他無從抉擇。
「這樣好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紀麗君靈敏的心思一轉,生怕若是拿到觀音心經亦敵不過他的武力強奪,「三天後在奇劍山莊見,你拿觀音心經來換靖如寒。」
「紀麗君,你真是卑鄙!」聶若絲憤怒的聲音發自開啟的房門。
「讓開,別擋我的路!」她挾持靖如寒為人質,威逼著聶若絲讓路。
「你果然是心腸毒辣的蛇蠍女人!」聶若絲雙臂環胸,以鄙視的目光斜睨著她,「打不過人家就盡耍這種小奸招,原來在江湖上頗負名氣,德高望重的奇劍山莊莊主是這樣教女兒的。」
紀麗君發出陰惻惻的輕笑,「聶若絲,你不必激我,我不會讓你有乘隙救走靖如寒的機會,你快給我讓開,否則她這個縴細的頸子多了條血痕可就不好看了。」
聶若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百般不願地讓路,邊向冷知硯投以致歉的眼神,飛快的解釋道︰「冷大哥,對不住,全怪這個女人聲稱與她爹鬧翻了,現在無處可去,所以大哥才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暫時收留她,結果她卻偷偷的跑過來找你,釀成現在的災禍。」
冷知硯僵硬的點頭,目光仍緊盯著受制于紀麗君的靖如寒不放。
「公子,」靖如塞朝他扯出笑容,安撫著他上心下心的情緒,「寒兒不要緊,公子不用大擔心寒兒。」
「冷知硯,記住,三天後拿觀音心經到奇劍山莊換靖如寒!」
正當紀麗君強硬拖著靖如寒走出房時,一個夾帶著冷厲寒光的身影自她背後襲來。
趁著她一個彎腰閃避,冷知硯眯起眼,迅速地朝她的方向躍進,健臂一探,將受她鉗制的人兒救出,擁進他的懷中。
「紀麗君,敢在我浮雲莊鬧事,你太張狂了。」聶磐石凌空而下,夾藏于指尖的暗器不斷地朝她射發。
他射出的飛刀讓她應接不暇,左閃右躲之際,還得謹防身後的聶若絲虎視耽耽的偷襲動作。
「磐石,別玩了。」緊緊擁抱了下受驚的靖如寒,冷知硯將牽掛于心上的人兒托予聶若絲照顧,自己則持著手中的柳葉劍喝止玩興正濃的聶磐石。
聶磐石這才收住欲射出的飛刀,自半空中輕輕躍下,目光在他的柳葉劍上巡視一周,「你該不會是想……」
他的話未說完,冷知硯便快速地朝紀麗君出手,雖然她極盡所能的閃避他招招凌厲的劍勢,可在過招不到一會兒就節節敗退,到最後被他的柳葉劍抵住咽喉無法動彈。
紀麗君驚恐的看著他,「你……你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吧?你若殺了我,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
「閉嘴!」聶磐石指間夾著飛刀抵上她的臉,「為了一本觀音心經,你們父女倆竟然把我師兄逼到這等地步。你們想要觀音心經是吧?回去告訴你爹,想要觀音心經就沖著我聶磐石來,因為你們想要的觀音心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