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館大廳
經過一番追逐戰之後,下場打球的三人各自回房去洗澡,沖去身上的汗漬,而負責烹調美味食物的庫狄-則趁他們上樓沖澡時大展身手,依照各人喜好的口味,為他們分別做了松餅、蛋塔以及水果派。
「哇,我真是想念阿-的好手藝。」婁定軍一下樓便聞到陣陣的酥派香味,惹得他的食指大動、口水直流。
苞隨著他身後的費無赫則是滿足地嗅了嗅飄蕩于空氣間的濃郁水果香氣,他們終于可以遠離那種吃泡面、叫外賣的苦哈哈生活了。
「哼,饞鬼一個!」神清氣爽的談步舉一下樓便見到婁定軍毫無優雅風範的狼吞虎咽吃法,存心挑釁地冷哼一聲。
見他拉下一張臭臉,婁定軍心情極佳地回他一個開懷笑容,「隨你講,反正本少爺今天心情好極了,你那張利嘴想罵什麼就盡量罵吧!」反正今天他可糗他糗回本了,所以讓讓他又何妨呢!
談步舉垮著一張臉在他心愛的地毯上坐下,盡避對婁定軍這個臭家伙有怨懟之意,但是眼前的美食點心更叫他為之心動,忍不住抓起一個剛剛烘焙出爐的蛋塔就口。
「嗯,還是阿-的手藝合我的胃口。」許久不曾品嘗好友的好手藝,他也不禁贊美著。
「哼,有些人淨會說別人,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見到談步舉一副滿足的模樣,婁定軍出言嘲諷。
「哼!」談步舉咀嚼著蛋塔的香酥風味,懶得與他一介小人計較。
見到兩人略顯火藥味的場面,庫狄-連忙出聲打圓場,「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在那兒耍嘴皮子鬧脾氣呢?」見稍稍失控的場面獲得短暫的寧靜,他一臉興味盎然地轉向談步舉,「阿步,你真的是在思春了嗎?」
庫狄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正將蛋塔吞下喉的談步舉一陣驚慌,一大口食物霎時全梗住了。
庫狄-一見情況不對,立即快速端上一杯白開水解救他。
本嚕咕嚕地大口喝進白開水後,談步舉大大松了口氣,感覺自己猶如到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所幸撿回一條命,「阿-,麻煩你下次要發出驚人之語時,先知會我一聲,否則我的小命真的會被你給玩死。」
「對不起。」庫狄-一臉歉疚,可眼中卻隱含著淡淡笑意,「我也不知道你會嚇一跳,更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手足無措的一天。」
談步舉斜睨了他一眼,听不出他這話真是在道歉還是在嘲諷?「阿-,我發現你學壞了,說!帶壞你的是不是阿軍?」
「喂,少牽拖到我身上來。」蒙上不白之冤的婁定軍急忙撇清。
庫狄-一臉溫文笑意,「阿步,你知道我就是這樣的,哪有學不學壞?若真要說是誰帶壞我,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呢?」
「真是的!」談步舉沒好氣地輕聲嘆息,一張嘴不住地犯著嘀咕,「我就知道不應該隨便帶壞你,我等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突然他的腦中一道靈光乍現,「對了阿-,你那個強悍女保鏢呢?」
提起心上人童矜懷,庫狄-加深了唇邊的溫柔笑容,「她正在美國處理她的工作。」
「難道你不怕她不接受你的建議,一氣之下跑了嗎?」他知道童矜懷是個個性獨立強悍的女人,要她乖乖成為一個賢淑的妻子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也知道好友目前正為了說服她放棄保鏢的工作而傷透腦筋。
「為什麼要怕?」他有的是耐心來說服她放棄現在危險的生活方式。他暗暗瞧了眼一臉正經的好友,臉上多了一分賊笑,「阿步,你的話題似乎扯遠嘍,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談步舉正端起溫熱的水果茶入口,冷不防被他回敬的話給嗆到,當場咳得天昏地暗,連忙抽取面紙擤鼻子,以換取棒吸新鮮空氣的權利,他舉起雙手哀嘆一聲,「阿-,看來你當真是想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吧?」
庫狄-一臉溫文笑意,俊秀的臉龐上閃著熠熠神采,「相信我,在場的人都對你的事情充滿興趣。」
「是啊,是啊。」談步舉沒好氣地掃過費無赫眼中的興味及婁定軍一臉賊頭賊腦的笑容,「你們這麼‘關心’我,我真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你怎麼這麼說,我相信大家一定都會為你感到高興的。」庫狄-擰眉糾正他的不當之詞,一臉期盼地將目光轉繞回他的身上,「所以……阿步,今天我們來談談你的羅曼史吧!我真的想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女孩能夠綁住你。」
「我也想知道。」費無赫輕咽了口香濃的烏龍茶,不慌不忙地道出內心的期盼。
「是啊,我們來談談吧!老是把事悶在心里是一種不健康的行為。」婁定軍見時勢大變,連忙在一旁火上加油起來。
談步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全都怪婁定軍這個臭家伙,否則他也不會落到今天被逼問的地步,看來今天他是決計逃不過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啦,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他聳聳肩,企圖將這個棘手的話題輕松帶過,不想這麼早讓情事曝光。
「是嗎?」對于他滿滿的自信,婁定軍立即嗤之以鼻,「真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嗎?我記得你好像因為一個Case而專程到南部出差了兩個星期,你能擔保這兩個禮拜你的心上人不會跟其他的男人跑了嗎?」
「呸!阿軍,你真的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聲罷了,因為你這個人只要一忙起來就變成一個沒良心的工作狂,更何況你讓女人一點安全感也沒有,這樣惡性循環下去,無論是再好的女人都會離開你身邊。」
听見婁定軍這般義正詞嚴的解說,談步舉赫然發覺自那天一別之後,他的確沒再與霍-雪聯絡,是他過于自信短短的兩個星期不會造成他們之間任何影響?
誠如婁定軍所指證,這兩個星期來他的心思全放于忙碌的公務之上,一直以為霍-雪已經是他的人就跑不掉,可是……兩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的確是有可能發生他所無法預測的變化。
眼見談步舉一雙昂然的英眉凝重地攏緊起來,庫狄-連忙安撫,「阿步,你別听阿軍胡言亂語.他只是故意在激你罷了。」
「不……」談步舉暗暗思忖一番後,赫然發覺他與霍-雪之間的問題非常嚴重。
他是想要好好地抓緊她,甚至萌生想親自去一趟霍家拜訪的念頭,可是他所有的布局都因隔天接到一樁土地糾紛案而暫停,跟著另一名同事連夜下南部去為被告評估、了解所有情況,結果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兩個星期。
「阿軍說的沒錯。」他不該在兩人感情尚未穩定的時刻和她這麼久沒聯絡。更不應該一頭鑽進困難解決的土地糾紛案上,-兒可遠比那枯燥乏味的工作來得重要多了。
當下談步舉失去了大啖美食的,「我有事,我想先出去一下。」
「阿步!」庫狄-想要喚住他急忙奔離的身影,卻發現他幾個大跨步奔跑上樓去了,他帶著譴責的眸光在婁定軍身上打轉,「阿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胡言亂語,阿步也不會被你氣得離席。」
「是因為我的關系嗎?」婁定軍繼續吃著酥派,邊搭配著濃郁香醇的黑咖啡入口,唇邊有著一絲苦笑,「阿-,你太高估我在阿步心目中的重要性了,他會離席絕對跟我扯不上半點關系,不信的話你可以等他下樓時再好好問問他。」
婁定軍的話剛剛落下,談步舉急促的腳步聲便從樓梯間傳來。
庫狄-連忙起身迎向一臉焦慮的他,「阿步,快吃晚飯了,你要上哪兒去?」
「我……等我回來再說吧!」此刻他的腦中盈滿了霍-雪那張帶著譴責的美顏,若真被婁定軍一語成讖的話……他簡直不敢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的
「阿步!」費無赫淡然的一喝,叫正要踏出大談步舉僵住欲跨出的步伐,回頭迎視好友的目光。
「阿赫.我趕時間。」
「我知道。」費無赫從沙發椅中起身,將適才閱讀的報紙遞給他,「我只是提醒你,如果要出去的話,就順道回家一趟,你們談家要辦喜事了。」
「喜事?」他一臉莫名其妙地接過費無赫遞來的報紙,雙目快速瀏覽,赫然發現報上有一半版面篇幅是談家所發布的訂婚宣告。
談步舉雙眉皺得死緊,目光落在訂婚宣告的落款人名字上,「談步棋、霍-雪敬邀……」他捏緊了手中的報紙,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刺激,「這是騙人的、騙人的!」他用力將報紙揉成一團氣惱地丟到地上,不顧眾人所投來的狐疑眸光,猛然旋身快速離開。
「哇!」婁定軍不敢相信地張口道︰「阿步是不是吃錯藥了?認識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失控。」
「是失控沒錯。」費無赫彎將被他揉成一團的報紙撿起,徐緩攤開找到那佔了一半篇幅的訂婚宣告,唇邊不禁漾著一抹神秘了然的微笑,「而且他的失控應該跟這樁訂婚宣告有關。」
***
兩個小時!
談步舉再一次看了下腕上的表,目光不自覺朝燈火通明的霍家望去,神情緊繃的靠在路邊的電線桿等待尚未歸來的霍-雪。
說來也真好笑,他撥了電話到霍家指明找霍-雪,沒想到接電話的人竟將他與談步棋給弄混了,他們這對異母兄弟不僅外貌生得相似,就連聲音也相似得不像樣,而因為接電話的人漏了口風,他才知道與霍-雪一同出游的人便是異母大哥談步棋。
「大哥……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他咬牙低語,總覺得這樁婚約的背後必然不單純。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發覺大哥對他的怨懟之意,為了不讓父母為他們兄弟之間的不和操心,他選擇淡出談家這個富貴之家,他的退讓不但贏得己身的安寧,同時也換來他們兄弟之間的和平相處。
只是……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樁突如其來的婚約背後似乎有著他所憂心的陰謀存在,而且他不明白,霍-雪竟真能否決他的愛,投向大哥的懷抱?
他第一次發現思念之火可以將一個人燃燒得快發狂,而等待的滋味是如此難熬。談步舉唇角掛著一抹苦笑,心中淨是責難自己的語句。
他怎麼能說走就走,說放就放呢?他怎麼能就這樣將-兒撒下?怎麼能眼睜睜地看她轉投大哥的懷抱?
他想獨佔她的隨著思念的加深愈加狂烈,要不是婁定軍一語點醒,心狂氣傲的他還徑自作著完全擁有她的美夢,如今現實的打擊充分點明了他的自大及高傲。
「-兒,我真是該死!」他怎麼會挑在他們感情基石不堅定的時候離開呢?枉費他口口聲聲說要得到她的心,現在他連她的人都快保不住了。
一輛房車緩緩駛進這個充滿寧靜的社區,談步舉犀利的眸光立即認出那是談步棋的,身形不由得立即躲藏于電線桿後,雙眼偷偷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只見一個縴麗的身影隨著車門的開啟而出現于他的視線之中,那是纏繞于他心上久久不去的美麗倩影——霍-雪。
一見到他所等待的可人兒,談步舉迫不及待地想要現身與她見面,卻乍見談步棋的身影也緊接著出現于視線之中,他風度翩翩地下車來到霍-雪身前,傾身不知與她說了什麼話,只見她輕輕點頭,臉上有著淡然的嬌羞光彩,看見他們兩人如此親呢的畫面,談步舉頓覺一把妒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幽深的黑眸跳躍著點點光火,緊緊瞅住他們的身影不放。
「明天見。」談步棋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吻,溫文的向她道別。
瀕-雪扯唇一笑,輕輕地回應他的道別,「明天見。」
談步棋嘴角含笑地悠然坐上車,漸漸駛離。
目遂談步棋的車子逐漸消失于視線之中,霍-雪唇邊的笑容隨著他的離去而逐漸隱褪,一股緊繃的疲累感在此刻一人獨處時悉數涌上。
不可否認的,談步棋的確是個有著極佳風度的好情人,他待她的態度溫柔體貼得羨煞旁人。雖然家世顯赫,他本人卻沒有沾染上絲毫富貴之氣,待人親切和悅不說,更對她付出極大的耐心包容她的冷淡態度。
可是她偏偏對他毫無感覺,相反地愈是與他相處,她的心就愈是產生抗拒感,于是乎每一次與他出游就成為她精神壓力的來源。
這些天來的誠懇相對她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誠意,也在父母的言語逼迫下答應了與他的婚約,只是……相處的日子里,她一直在他身上追尋著另一個影子。
談步舉!
在談步棋的身上她不斷找尋談步舉的影子,想像著他若知道她將成為他的大嫂時會是如何詫異的表情,然而他卻像在這世上消失了一般毫無訊息,唯一留給她的僅剩那日在飯店房間內的真情愛語。
明知道不該想起他,明知道不該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可是她就是管不住一顆想念他的心,隨著時光的悠然飛逝,她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堅強果敢,也做不到遺忘他,他所有的言行、承諾都-一烙印在她心上難以抹滅。
原以為從飯店一別之後便可以纏清彼此荒謬的激情關系,但是她沒想到緊接而來的竟是對他無止境的想念。
到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已深受他的吸引,一顆真心淪陷于他溫柔的胸懷之中無法自拔,而她卻自欺欺人的離開他的身邊,只為保護她那顆畏縮、怕受傷害的心。
現在,就算她已經產生後悔之意,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因為她即將要成為談步棋的未婚妻,他的大嫂,若是違背了這樁婚約,只怕霍家的企業及門風會因她一人而受累,甚至喪失顏面。
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不能棄父親于不顧,置霍家企業不管,她不能有自己的自主權……有太多的不能讓她只能順應他人的主導隨波逐流,至于她內心的聲音……她相信父親不會理會,更不會重視。
「-兒……」
一個夾雜著悲愴的輕喚聲從她身後傳來。
瀕-雪立在原地無法動彈,那低沉的輕喚聲勾起了她的思念之情,可她害怕這只是她的一時錯覺,因而遲遲不敢回頭。
「-兒!」見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談步舉大步一跨來到她身邊,伸出手臂硬是將她的人扳轉過來與他面對。
「談……步舉?!」她訝異地睜大璀璨雙瞳,瞅視著一臉氣惱的他,「是你……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他揚起一抹傷感的笑,眼底凝聚著不諒解之情,「一段日子不見了,你該不會忘了我吧?」
「我……」霍-雪力持一顆激動的心,忍住投入他懷中的沖動,「我沒忘。」
多日不見,他看起來似乎憔悴了一點,一雙炯亮的黑眸不再漾著自信的光芒,英挺的眉宇之間染上了濃重的哀愁,而令她為之卻步的是他眼中的譴責……是的,那是譴責與不諒解的目光。
「是嗎?難得你還沒忘記我,我還以為你是有了新人就忘記我這個舊人了。」他句句帶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大哥對你應該不錯吧?」
瀕-雪猛地渾身一震,一股氣憤的屈辱感陡地從心底升起,「你憑什麼對我發脾氣?」
「我在向你發脾氣?」談步舉眼中閃過一抹狡光,「我敢嗎?你很快就要進談家的門,成為我的大嫂,我怎敢對我未來的大嫂不敬呢?」
「你!」霍-雪清澈的雙瞳閃耀著忿然的火光,她硬是忍住胸口的一股悶氣,抬高傲然的下巴,「沒錯,你說的沒錯,我很快就要成為你的大嫂了,到時候希望你這個能干的小叔多多指教。」
談步舉狂妄地揚起一個輕笑,「多多指教,你這話听起來含意頗深。」他湊近臉,故意將嘴巴貼在她的耳畔說︰「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當作是上床的邀請嗎?」
「你!」霍-雪氣極的揚起手欲朝他的臉頰揮下,可是在靠近他臉頰不到五公分之處,見他不閃不躲,她一咬唇硬是收回手,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說吧!你來找我有何貴干?」
談步舉注視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深情,「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想你,結果沒想到在出門前才發現你即將成為我的嫂子。」
當那句「我想你」從他口中逸出時,她的心在剎那間溢滿感動,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她已經選擇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這是個驚喜對吧?」
「的確是個驚喜。」簡直是天大的刺激,沒想到短短兩個星期就讓她轉投他人的懷抱,而這個人還是他的大哥,要他眼睜睜地見她成為自己的大嫂……他辦不到!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訂婚當天就請你準時到場。」她強打起精神朝他咧唇一笑,「還有,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糾葛……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談步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漆黑雙瞳中有著滿滿的怨氣,「你休想!我不會讓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嫁給我大哥。」
「談步舉,你還在發什麼瘋?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就讓一切到此打住吧!至少……至少我們還可以保有一段美好的回憶,這樣不是很好嗎?」
「回憶?」他注視著她露出淒愴神情的面容,緊繃的神經猛地受到動搖,「-兒,告訴我實話,你愛我嗎?」
瀕-雪微微一愣,張口卻無言以對,連忙撇過臉問避他灼燙的質詢目光,「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回去吧!」
談步舉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更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兒,告訴我,你愛我嗎?」
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霍-雪索性放棄掙扎,她定定地注視著眼中有著濃郁情感的談步舉。
他如火似水的性格著實吸引她的心,只可惜……他們今生不會有美麗的未來。
「你想從我口中听到什麼樣的答案?如果我點頭說愛你,那麼你會如何應付一切?帶我遠走高飛嗎?」她淒絕地漾出一抹淺笑,「我跟你都已經不是小阿子了,我不會跟你走,更不會取消這場遍約。」
盡避她沒有正面答復他,但是他知道在她的心中,她是愛他的,若不是愛他,為何她要露出這種傷心欲絕的神情?若不是愛他,她的眼中又怎麼會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悲苦之情?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般犧牲自己?為什麼她要頑固得令人抓狂?
「因為我愛你大哥,我愛他,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唯有斷絕兩人的情絲,她才可以繼續保有這個美好的回憶過一生。
她曾經說過,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應該為了她這種女人被困淺灘,他應該展翅高飛于寬闊的藍天之中,那兒才是他的歸屬,所以她寧願背負一切的苦楚走上這條不歸路,也不願意看他為了她,舍棄掉自己的高傲及耀眼的未來,更不希望他為了她,壞了兄弟間的和諧感情。
「騙人、騙人!」她說出了他不願意听見的答案,盡避她的眼底寫著堅決,但是他相信這是她的借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愛他,而他也不可能會愛上你!」
「我不在乎步棋是否真的愛我,重要的是我愛他就行了。」霍-雪勇敢地面對他頓起的狂亂情潮,「現在請你放開我,我必須回家了。」
「不準!」談步舉猛地將她攬進懷中,緊緊環抱住她的嬌軀不放,「我不準你離開我!你永遠都不會有離開我的機會。」說完他轉而扯著她的手臂往霍家的反方向走去。
瀕-雪使出全身力量抵抗他的蠻力,「談步舉,你不要再發瘋了,我不會走的,我不會跟你走的!」
他憤恨地回頭瞥她一眼,突地將她拉近身軀,俯下頭吻住她抗議不休的嬌艷紅唇,狂暴粗野地輾轉吸吮著她的甜美蜜汁,見她不再反抗掙扎,他的激狂逐漸轉變成溫柔綿長的細吻。
「你們在干什麼?!」
一個從逃邙降的冷冽寒聲突地打散了他們相擁的熱吻,霍-雪緩緩睜開迷漾的眼,乍見談步棋昂立的身影,當下她刷白了一張美顏,「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