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命運是如何展開的呢?
彬許在冥冥之中早就有了注定……
一個台風過境的夏末秋初,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雷雨讓三名女子不經意巧遇,進而揭開了相同的命運特質……
「搞什麼鬼!這是什麼鬼天氣!」阮香儂望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忍不住低咒一聲。
「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霉?」一個清脆的驚呼聲緊接著揚起。
「唉──」一個隱含無限無奈之情的嘆息為這場雷雨撂下後注解。
阮香儂的目光好奇地往身旁瞄去,而身旁的女子則被嘆息聲所引去注意力,眼光不自禁往發出嘆息聲的主人身上探去。
虞美人感覺到兩道帶著探詢的目光,一抬眼往右邊看去。
她的視線與洛親親撞個正著,洛親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個偏頭對上了阮香儂的眼光。
三人臉上同時飄蕩著一抹不甚自在的微笑。
「三位小姐。」一位在廊下擺攤的算命師出聲呼喚她們。
立在廊下躲避這場大雷雨的三位女子同時回了頭。
算命師瞥了眼她們腳邊的行李,緩緩露出一抹笑意,「三位小姐,你們的緣份匪淺。」
「我們?」三位莫名其妙的對看了一眼,目光同時投射在眼前的老婦人身上。
「對不起,我對算命沒興趣。」阮香儂眼露不屑之色,對于這種江湖郎中沒啥好感。
「那個……我不喜歡算命。」虞美人怯怯的語出拒絕。
「緣份?我們有什麼緣份?」洛親親則被挑起了濃重了好奇心,一臉期待的逼問眼前的老婆婆算命師。
算命師眼帶神秘的在她們身上巡視一圈,語帶玄機的說︰「三位小姐,如果我這雙老眼沒看錯的話,你們自一出生就帶一種‘衰命煞相’。」
「哇!老婆婆,你好神!」洛親親立即被他的鐵口直斷給折服了。
「是這樣的嗎?」虞美人產生了一抹猶豫之心,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很倒霉沒錯。
「哼!」阮香儂一個偏頭,擺明了不信邪。
算命師對她們三人不一的反應也不以為意,「三位小姐,雖然你們來自不同的家庭及地方,可是往後的人生卻命中注定要交集在一起。」
「然後呢?」洛親親一臉天真的追問。
「真的嗎?」虞美人攢起了一雙柳眉,口吻中夾藏著濃濃的懷疑及動搖。
阮香儂輕哼一聲,瞥了眼身旁的兩位女子,「老婆婆,你膽子真大,竟然當街就招搖撞騙起來,想必你用這種方式騙了不少無知的白痴對吧?」
「無知的白痴,你是在說我們嗎?」洛親親指著自己跟虞美人反問。
阮香儂沒好氣的翻白眼,「沒錯,就是在說你們。」
「小姐,你的火氣不必這麼大,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三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有緣人。」
「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阮香儂唇邊掛著一抹挑釁,「好啊!那麼就請你說說看,我們三個人的生日好了。」
算命師抿嘴一笑,「一九七八年六月六日下午六時生,生肖馬,我沒說錯吧?」
「啊!」兩道驚詫的抽氣聲從洛親親及虞美人口中逸出。
算命師凝看著露出懷疑之色的阮香儂,「丫頭,你的個性太過倔強,這樣吧!我再說件只有你們才知道的事……」
阮香儂一臉鎮定,「什麼事?」
算命師瞄了眼她們三人的行李,緩緩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你們三人都是要到‘化梅莊’去的吧?」
「嚇!」這次,三道抽氣聲同時揚起。
「老婆婆,你好神,為什麼你知道我們要到‘化梅莊’去呢?」洛親親臉上寫滿了崇拜及純然的信服。
算命師的雙眼露出一抹詭譎光芒,「因為我正是‘化梅莊’的主人──孫婆婆。」
一年後?美國紐約
站在五十三層樓高的地帶,以居高臨下之姿眺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南宮墨沒有一絲驚懼之心,反而多了分莫名的興奮期待感,看著暖日自雲海間緩緩升起直到天際,他緩緩勾唇露出一抹深沉淺笑。
「總經理,總裁已經到了。」秘書麥爾輕敲了下門,推門走入,以平板的音調說明。
南宮墨這才徐徐轉過身,將目光投注于踏進辦公室的一名威嚴長者,他有一張剛正分明的臉孔、一雙犀利炯炯的黑眸,以及宣揚其謹慎性格的抿唇,然而他兩旁染白的發鬢卻說明了他的年紀和早年所經歷的風霜。
「爸,請坐!」他擺出邀請的姿態,在真皮座椅中率先落座。
「我去幫兩位泡杯咖啡來。」察覺到迷漫在空氣中的一抹緊繃,麥爾識趣的轉身退出辦公室。
「麥爾。」南宮墨喚了喚踏出房的他,輕聲提醒,「不要泡咖啡,總裁他不喝咖啡,泡杯紅茶過來吧!」
「是。」麥爾頷首點了下頭,在退出辦公室的同時將門扉帶上。
南宮墨瞥了眼在沙發上落座的父親,從他微閉的雙眼可以看出他的疲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居然讓您這個大忙人父親千里迢迢的從新加坡來這兒探望我?」
南宮-驀地張開眼,瞧見了兒子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孔,他先幽幽的嘆了口氣,「三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心思依舊深沉的無法讓人察覺其真心,俊斯的面容上仍蕩著一慣的虛假笑意,令他見了不由得衍生出憐惜心傷,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不然還會有什麼變化?」被外放到美國紐約分公司三年,南宮墨不以為三年的時光可以帶給他多少的變化。
「這三年來你沒有回新加坡一趟。」譴責的話語自南宮-口中吐出,「你母親很想念你,老是擔心你會不會習慣這里的生活跟天氣。」
南宮墨爍了爍黑瞳,隱去了涌現心上的熱潮,目光浮動,瞟向光潔的玻璃窗,將外頭的大樓景致覽入眼中,「事實證明,我挺習慣這里緊張刺激的生活。」
南宮-沉默了半晌,父子間那股濃厚的生疏感又再度在他們之間蔓延,他清了清喉嚨,改變了話題,「其實我專程來紐約是為了跟你商量某件事。」
「是關于台灣分公司的那件事嗎?」
南宮-點頭,一點也不意外他早已知曉相關之事,「我希望你去把這件事調查個清楚。」
「要我去調查?」南宮墨不以為然的挑高了眉角,「爸,我一走,那這兒的事務由誰接管?」
「我會暫時請你大哥代你管理,但是台灣分公司那兒卻已是迫在眉睫,我想了想,只有你是最佳的人選,我希望你回台灣去把這件事搞定。」
在提及他的打算時,南宮墨心上掠過一絲薄怒,外表上卻氣定神閑的看向一臉凝重的父親,「一個化學程式的失竊就引來最高人士,總裁大人你的密切關心,我很想知道這個化學程式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陣子他時有所聞關于台灣分公司的紛亂情況,先是公司內部的公款遭到有心人士的竊取,然後又是辦公大樓遭人放置炸彈,雖然兩件事都在警方的協助下安然落幕,但是盜取鮑款的始作俑者仍未抓到,而放置炸彈的歹徒連個影兒也沒有。
現在又爆出了一個驚人內幕,台灣化學工程師所研究的方程式遭人竊盜,至今下落不明,「據我所知,這個方程式只是一般的藥劑罷了,為什麼會驚動父親大人您來紐約呢?」
南宮-的雙眼透出一股不安的神色,正在猶豫之際,南宮墨又開了口。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的話,這個方程式該不會跟德國納粹黨有關系吧?」他以食指輕敲桌面,眼底布滿了一層冷凝,卻不認為精明的父親會做下這種糊涂的決定。
南宮-迎視兒子的質問眼神,雙手一攤,決定托出真相,「你說的沒錯,的確扯上了一點關系。」
南宮墨臉色霎時大變,「爸,你該不會糊涂的接下那些納粹余黨的請求吧?他們該不會是委-你研發什麼致命的化學武器吧?」
「這……」南宮-欲言又止,飄浮的眼神隱去了真相,「總之只有一句話,我已經禁止工程師繼續研發那種致命的化學武器,但是他們卻已經把化學方程式研發完成,就在我要求他們銷毀方程式的時候,方程式就遭人竊走了。」
「然後呢?到現在還沒找到是誰把方程式盜走的是嗎?」沉吟了一會兒,南宮墨看穿了父親短暫匆促的不安眼神,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意義。
「墨兒,我思來想去,決定派你到台灣分公司把這一連串的事件調查清楚,一方面我會找人找尋方程式的下落,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夠揪出隱身在公司內部的始作俑者。」
「說到始作俑者……」南宮墨修長的指輕撫著下巴,一雙深邃的眸子流轉著絲絲冷意,「為什麼不把這些事交給始作俑者南宮璽負責呢?」
南宮璽,他的異母大哥,同時也是專門扯他後腿、害他外放美國足足三年的始作俑者,而從他種種敗家的行逕看來,會愚蠢得搭上納粹黨這條線的白痴應該也是他。
他的父親南宮-卻因為老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妻子,才會對長子的荒唐行逕多加包容,南宮璽再這樣胡鬧下去的話,他倒要看看父親的心胸寬闊到什麼地步。
「墨兒,你跟我都非常清楚,這件事關系重大,要是一個不小心便會引發國際戰爭,你以為可以把這件重大的事交給璽兒負責嗎?」說起他這個大兒子,南宮-不禁聲聲嘆息。
「意思是……」南宮墨掀唇意扯出淡淡的譏諷,「又是要我幫他收拾爛攤子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他相信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墨兒,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再幫你大哥一次?我知道為了璽兒,你吃了很多苦……」
「我吃苦沒關系,重要的是我的母親不能吃苦,這是我唯一的條件,沖著這些年來大哥善待媽的份上,我會再幫他一次。」不論他有多抗拒,他知道若是不答應下來的話,下一回他要接見的人將會是他那個命苦的母親。
「墨兒……」南宮-精練的眼閃過一抹愧疚,剛毅的臉龐染上絲絲感傷,「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他話峰一轉,「為什麼要我去調查公司內部?難不成你認為公司有內賊?」
南宮-臉色嚴肅的點頭,「盜用公款這件事,我相信是內賊所為,而這一次方程式失竊我也相信是公司有內賊所致,不然方程式不會在我一下令銷毀的同時宣告失竊,這擺明了公司有內鬼,我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所為。」
「好吧!」南宮墨以食指輕扣桌面,「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要我抓出這個內賊,追回失竊的方程式對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把那個害人不淺的方程式銷毀。」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完成這件事。」南宮墨撂下鏗鏘有力的保證,心思在不知不覺中飄回了那個素有福爾摩莎之稱的美麗寶島……
一個月後?台灣台北
夏末秋初的天氣時涼時熱,教人無法捉模得清,洛親親頂著一頭隨意梳理過的烏黑長發,圓潤小巧的面容布滿了驚慌措亂,兩手一邊拎著溫熱的早點、一邊則提握著摺疊雨傘。
「借過、借過!」她扯開喉嚨,從一排等候公車的人群中找尋空隙鑽上剛好到站的公車。
「太好了!」手忙腳亂的上了公車之後,她才大大的吐氣,「今天終于可以不會遲到了,老天爺還是沒有拋棄我的。」
她圈靠著一根鐵柱,將手中淌著雨滴的摺傘苞亂的收整好,忙不迭地塞進側肩的背包內,空閑下來的小手又忙著整理一頭未完好梳理的長發,小嘴里埋怨的語句未停,「討厭的儂儂,小氣鬼儂儂,載我一程又不會怎麼樣?害我每逃詡得趕這班二十分鐘才來一班的公車,萬一我沒趕上豈不就要遲到了……」
坐在公車上有限座位內的南宮墨略感不悅的張開眼,額際的發絲懶散的覆蓋住他一雙炯然有神的眸子,板起的面容刻劃出一股教人不敢接近一分的酷冷。
他眼一抬,倏地竄入眼簾的是一名嬌小秀麗的女子,她正一邊整理著一頭散亂的長發,一邊碎碎-的抱怨,專注的讓她都忽略了掛在她手腕上晃動的早點。
「好討厭,今天又亂下雨了,為什麼老天爺老是喜歡派一朵烏雲跟著我啊?害我每逃詡跑給烏雲追,每天還要麻煩的帶著傘跑……」
听見她這柔膩的怨載聲,南宮墨先是一擰眉,一抹淡然的笑意悄悄地爬上唇畔,融解了他緊繃冷肅的臉孔。
這個自從上了車在他身邊站定的女子抱怨聲一直未斷,擾亂了他凝思的心神,也打擾了他短暫的假寐安寧,然而她充斥著稚氣的嬌女敕語調卻引起他的注意,使他豎直了耳朵細細傾听她的嘀嘀咕咕。
「唉,我為什麼要搬到婆婆的化梅莊住呢?說實話,真的有些偏僻耶!我上下班都不太方便,臭儂儂又不好心的載我一程……唉,這個雨到底要下到哪時候才停啊?」她話峰跟著一轉,迷-的眼瞳溜上了公車玻璃窗,倒映著窗外一片下著毛毛細雨的大地風光。
南宮墨的目光也隨著她無神的雙眼望向窗外,這才發現原本一片干爽暖和的大地不知在何時灑落著細碎的毛雨。
「好討厭,為什麼老天爺這麼愛下雨?婆婆老說只要真命天子一出現,我的未來就會充滿著一片燦爛,可是……真的會有真命天子這個人出現嗎?」洛親親低聲喃-不休,噘起的紅唇泛著淡淡的粉紅色澤。
她縴細的小指理著凌亂的發絲,遇上頑皮的糾結的發絲,她毫不憐疼的用力梳開拉扯,南宮墨看著她粗魯的舉止,眼底染上了一層冷意。
洛親親一個分神,這才注意到被掛在手腕上晃動的早點,「對了,今天我起的太晚了,根本沒有時間吃婆婆做的早點,難怪我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她丟下整理頭發的細部工作,以背靠著鐵柱,從搖蔽的塑膠袋中拿出了熱女乃茶,笨拙的找到吸管插入孔後,她心滿意足的喝著熱熱的女乃茶,「再吃一口火腿蛋三明治吧!要不然到公司去根本就沒時間吃了。」
看著她抓起塑膠袋內的火腿蛋三明治,南宮墨依舊以一雙冷眼看著她張口咬下一口脆酥的三明治,無法忍耐的開了口,「小姐……」
「嗯?」洛親親瞪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瞳,亮閃閃的美眸睇向坐在位置上的他,「你在跟我說話嗎?」
她的問話才剛落下,公車司機卻在此刻來個急速大轉彎,害她整個人因慣性作用跟著往後邊退了幾步,不意外听見幾聲埋怨聲浪揚起。
「搞什麼?是誰踩我的腳?」一名男士先是發出輕呼,立即轉頭找尋加害者。
「啊!是誰拉我的背包?」另一個高昂的女音緊接著發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洛親親臉色躁紅的低下頭,一只手握著女乃茶杯、一只手緊抓著火腿蛋三明治,才剛站穩的步履又因為公車司機一個緊急煞車,整個人恍若失去重力一般的往前撞去──
「哇!我的制服上面怎麼沾了蕃茄醬?」身穿白衣制服的女學生感覺到身後一個撞擊,回頭一探便看見白潔的制服沾上了鮮紅的醬汁。
「對……對不起!」洛親親一臉難堪的看著她手中的火腿蛋三明治擠出了蕃茄醬,而醬汁卻在沖力的撞擊上沾上了女學生的制服,「真的很對不起,我願意……啊──」
鮑車司機又猛地踩下油門,讓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還來不及穩住的腳跟又失控的往前撞,接著又被一股力量給往後拉扯,步履顫巍巍的往後邊一直退,接著又被其他的乘客踫撞了一下,人便往一旁的座位噗通一聲坐了下去。
洛親親睜著雙眼,背在側肩上的包包滑落在手肘地帶,雙手仍緊抓著女乃茶杯跟擠出蕃茄醬的三明治,一時間還無法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南宮墨以指點點她的肩,試圖告知她現在的窘困情況。
「什麼?」不明所以的洛親親下意識回過頭,一雙黑熾的眸子立時竄入她的眼。
眸子所蕩漾的陣陣寒氣讓她感到有些恍惚,搞不清現在的季節是尚有暖日的夏末,還是已經轉變成凜冽冷氣的冬日。
望著她那雙顯然搞不清狀況的清澈晶瞳,南宮墨忍著一抹惱氣,生硬的說明︰「你現在正坐在我的大腿上,可以請你起來嗎?」
「我坐在你的大腿上?」她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覆,受到驚嚇變成一團混沌的腦子正注入一絲絲的清明,待她的麻木的知覺漸漸回籠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正安穩的坐在一具溫暖的物體上頭。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忙的站起身,姣美的小臉猶如著了火般的滾燙。
鮑車司機卻又在此刻煞車,讓她才剛站起的雙腳一個踉蹌,又坐回南宮墨的雙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親親焦慮的轉頭急忙的吐出歉語,卻沒有注意抓握的女乃茶杯隨著她猛然轉頭之際,一把用力的撞上南宮墨的胸膛之上,溫熱的女乃茶也隨之乍然泄出,將他的白襯衫染上了咖啡色的女乃茶漬。
「啊──」洛親親發出哀嚎淒叫,手足無措的拿著三明治往他身上猛擦,「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宮墨一張不帶一絲感情起伏的臉孔染上了陣陣的青白,尤其當他看見坐在他膝上的女子把手中的三明治當成面紙直往他的身上亂擦一通時,他的臉色繃得更緊,一雙深邃的眸子流轉著一股低肅陰息。
「小姐,你怎麼一直拿著三明治在這位先生的衣服上頭猛擦?」站在一旁的好心人士在看見南宮墨的西裝融合了慘不忍睹的女乃茶漬與新染上的蕃茄醬後,忍不住動容勸醒心焦凌亂的糊涂女子。
「三明治?」洛親親一個定楮一瞧,尖叫聲自她喉間泄出,「啊──」
「吵死了!」沉默的南宮墨終于陰沉的開了口,「給我閉上你的嘴!」
在她三番兩次的尖叫聲侵襲之下,他只覺得耳邊依稀必蕩著她恐慌的驚叫音調,而她靈美的小臉則布滿了羞愧的紅彩。
洛親親立刻閉上了嘴,張口訥訥的說︰「先……先生,真的很……」
「別說了!」他自認倒霉,眉一挑,凝看著在他膝上坐的舒服自在的她,「小姐,請問你可以從我的膝上起來了嗎?我到站了。」
「喔,對、對不起。」洛親親慚愧的紅彩轉化成陣陣青白之色,語無倫次的趕緊起身讓出空間。
望著他那身光潔的西裝在她的蹂躪之下儼然成為一塊畫布,她就不禁臉上無光、更無勇氣去面對他眼中的冷光,「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會負責起你的洗衣費……」
南宮墨像是听若罔聞的站起身,按下了停車鍵,越過她低垂的臉,只想趕快下車,月兌離乘客們一雙雙看好戲的眼。
「先生、先生,你等等……」見南宮墨不領情的往前走,她趕忙追了上去,目光往外頭風景一瞟,「啊!我也是要在這一站下車,先生你等等我。」
粗魯的公車司機得知有人要下車,大腳重重的踩下煞車。
「啊──」洛親親整個人又不受控制的往適巧轉身的南宮墨身上撲了上去,手中的所握的兩道「凶器」──女乃茶跟三明治,很巧的都貼上了他的胸膛。
「你……」南宮墨臉色陰郁的看向臉色發白的她。
「哇!對不起……對不起……」一連串不止息的歉語在小小的車廂間揚起,讓一車的乘客在大清早便看了場嘖嘖稱奇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