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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火焰 第八章

作者︰慕楓類別︰言情小說

天未亮,三道迅如閃電的魅影侵入吉見宅邸,一路輕輕松松地撂倒了一大票吉見社的手下,猶人無人之境地來到無過所在的「朧之月」。

「在外頭等一下,我進去抱無過出來。」

「大少爺,我去就行了。」別離主動要替火卻接下抱孩子的差事。

別卻還來不及拒絕,便看見牧童拉開別離,「大少爺你去抱無過吧!我和離在這兒等。」

別離還想抗議卻被牧童捂住嘴巴。

在進入房間之前,他還听見牧童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來——

「拜托,人家父子要培養感情,你干麼多事啊?難不成你也想當無過的繼父?」

「別胡扯,會死人的。」

房間里只有一床厚被,擺設十分簡單,而無過正在被窩里睡得正熟。

「無過,醒醒。」他盡量放低聲音,避免去驚嚇到無過。「醒一醒。」

仿佛听到了火卻的叫喚,無過悠悠轉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意識似乎仍不太清楚。

「無過,我來帶你去見媽咪,好不好?」不曉得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無過自被窩里爬出,一雙可愛的小手纏上火卻的頸項,「好,無過要和叔叔去看媽咪。」

別卻輕輕地抱住無過小小的柔軟身體,有股小阿子身上特有香味索繞在左右,「那我們走嘍!」抱著小阿子的感覺不比抱著飛機模型差,他挺喜歡的。

「嗯!」偎在火卻頸邊的小小頭顱動了動。

別卻邁開步伐,抱著無過和別離、牧童會合,他挑著一抹饒富興味的笑,「禮貌上,我們該去向吉見社長道別。」

牧童興致極佳地附和。別離則是不太能適應地瞅著火卻猛瞧。

抱著無過的大少爺仍舊瀟灑非凡、器宇軒昂,只不過還散發出「父性光輝」。他仿佛已經聞到大少爺身上有「爸爸的味道」了。

「離,帶路吧!」火卻出聲喚道。

「哦!好。」別離猛地回過神來。之前,他已經來查探過吉見家這座宅邸的地形,對于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記在腦海里,不論要找準的房間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在別離的引領下,他們一行人迅速地來到吉見綾子寢室外。火卻還極有禮貌的騰出一只手來敲了敲門。

房門里仍是一片靜默,沒有絲毫聲響也沒有回應。

別卻又再度敲了門。

這一次有了反應。「誰?」傳出的女音十分冷淡,語調平板沒有任何高低起伏。

別卻笑盈盈地拉開門,「吉見社長,希望我的冒昧來訪沒有造成您的困擾。」

牧童和別離都極力憋著笑。

震驚和無法置信在吉見綾子的臉上一閃而逝,她回復一貫的冷然,「你是什麼人?」這個俊美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通過層層的崗哨,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她的房間外。

被言之,若他有意對她不利,只怕她早已一命嗚呼哀哉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冷颼颼的寒意貫穿了她的背脊。

別卻的笑容更是耀眼,「容我自我介紹,敝姓火名卻,正巧是春火機械集團的總裁,幸會了,吉見社長。」耳邊傳來的細微呼吸聲已轉為平穩,顯然無過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別卻?春火機械集團?吉見綾子又是一震,對于他的名字早已是如雷灌耳。多少各國名流、皇室成員、商業矩子都使盡彪身解數想目睹四季盟約組織里四位總裁的廬山真面目,卻始終無法成功,他卻在此時現身此地。

她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火卻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俊美男子,「你為什麼抱著我的孫子?把他還給我。」

「這就是我今天冒昧來訪的目的了,」火卻微微一笑,「我是受托來帶無過回家的。」

帶無過回家!吉見綾子的臉色一變,「這里就是是無過的家。」

「夫人您忘了一件事,無過是姓慕容哦!」他的態度不溫不火,俊臉上溫和的笑容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吉見家的的子孫。」吉見綾子擰著眉頭,心想慕容舟怎麼會和四季盟約組織的火卻扯上關系,而且還能令他親自出馬來帶回無過?」

「您說是就是,」他的態度溫和得極度詭異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我仍是得帶他走。」

「你不能!」她激動不已。

「哦!」他挑了挑眉,心想這倒有趣了,她以為憑她一人能阻止得了嗎?「容我提醒您,這個宅邸里只剩您一個人是清醒的,其余人都倒下了。」不過,卻沒有看見吉見幸的蹤跡。

吉見綾子臉色極為難看,這太荒謬了。她察覺到彼此之間明顯的差異,生平第一次感到力有未逮,即使賭上整個吉見社只怕也無法撼動春火機械集團一絲一毫,此後要讓無過認祖歸宗只怕是無法實現了。

別卻的眼神凌厲了起來,「對于您曾派人狙殺舟的事,我始終無法釋懷,為了讓其他人有所警惕,我只好挑了吉見社其中一個堂口。」他的語氣像在聊天。「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否則,我會讓吉見社在這個世界上除名,相信那不會是您所願意看到的。」

她駭得說不出話來。這個俊美的火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再度揚起嘴角,釋出一抹笑意,「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不打擾您了,再見。」

在朝陽升起,萬道光芒照射下,他們一行人從容不迫地離去。

***

慕容舟緊緊地將兒子抱在懷中,淚水又不听使喚地滑落,一顆心漲滿了無法言喻的感激之情,「卻,謝謝你……謝謝!」她已經無法用言詞來表達心中所有感受。

「不必客氣。」她是這麼愛著無過,令火卻忍不住吃起無過的醋來了。

「我欠你太多了……」

他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只要你能高高興興的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他一點都不想听到「做牛做馬來報答恩惠」那一類的話。

「媽咪,我有事要說。」無過努力地從母親懷里抬起頭來。

別卻遞給她一方手帕。

接下手帕,拭去滿臉的淚痕,慕容舟才微微放開無過,「什麼事?」聲音帶有濃濃的鼻音。

無過很是興奮,一張小臉都亮了起來,「卻叔叔救了無過兩次,兩次哦!」他還伸出兩根小指頭來比了比。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火卻不啻是最厲害的人,也是他的偶像。

別卻笑笑,原來他還記得啊!

兩次!那麼……慕容舟揚起長長的睫毛,無比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來,我和無過在莫斯科走散,是你好心的收留他,並且派人陪著他找我。」

「真是有緣哦!」他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施恩不望報,從一開始他就壓根兒沒想要別人的回報,現在亦同。他想要照顧她們母子是沒錯,不過,他不希望舟是為了感恩而以身相許,那並不是他要的。

她此刻相信火卻絕對是自己命中的貴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

別離坐在軟墊上,悶聲不吭地猛朝桌上數種可口小點全力進攻,一邊也欣賞著由大少爺所主演的愛情片,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看起來還真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原本大伙一致公認火卻大少爺不會陷入情網中因為他的最愛不是女人,而是機械,沒想到一轉眼,大少爺竟會愛上一個孩子的媽——慕容舟。

這就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愛情嗎?別離的心很是納悶,不過,他的嘴巴可一點也不納悶,正吃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們,而我卻只會給你添麻煩,將來若是吉見社長知道是你帶走尢過的,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她憂心忡忡。

「她已經知道了。」別離搶先了一步說。

「這個你毋需擔心。」他丟了個衛生眼給別離,「多活。」又沒人問他。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發覺到別離或許反復無常、或許說話尖銳,但是他說的絕對是不加修飾的事實。「怎麼辦?要是她來報復的話……」

別離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潤潤喉,「她並不是會做蠢事的人,和‘四季’為敵不啻是自殺的行為,當然,若是她活得不耐煩了,我們不介意成全她。」

別卻召來女佣撤去空碟子,又換上數種地道的日式小點心,「你還是多吃點心,少說話吧!」

別離樂于從命,比了個0K的手勢,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可口的點心上,他覺得真是太幸福了。

老實說,火卻還真有點擔心,改天離會不會被人用可口的小點心給誘捕?

驀地,有抹瀟灑非凡、風流倜儻的顧長身影自外頭轉了進來,氣宇神閑地環視了眾人一眼,笑盈盈地打了招呼,「各位早安。」是火夕。

「媽咪,媽咪,這個叔叔和卻叔叔長得一樣耶!」無過興奮地扯著慕容舟的衣服下擺說著,視線不停地在慕容舟和火夕之間來回穿梭。

叔叔?別離低下頭悶笑不已。

「什麼時候到的?」火卻問道,心想,夕不會是來鬧場的吧!他和舟的關系仍是曖昧不明。

「剛剛」她微笑道,閃著光芒的深邃眸子直直地鎖定在慕容舟臉上。的確是跟阿飛很像,不過,應該還不至于會認錯才是,畢竟男女有別嘛!

「接了新Casc?」火卻挑眉。

「來討債的。」火夕移近慕容舟,斯文有禮地道︰「想必你就是慕容小姐了?!」

她怔怔地點了下頭,眼前又是一個和火卻相同模樣的俊美男子。「你是?」她記得火敵額上的火焰只有兩簇,而非四簇。

「初次見面,我是火夕,排行老四,很高興認識你。」她舉起慕容舟的手湊到唇際印下一吻,同時,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火卻。

「我也是。」火卻由衷地說。她覺得火夕真是個斯文的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極其優雅,和火敵完全是不同的典型,咦!火卻是老大,火敵是老二,火夕是老四,那麼還有個老三!他們是四胞胎。

夕又在賣弄她那居四人之冠的翩翩風度和優雅風彩來了,看來他不解釋不行了。「舟,她是舍妹。」他不介意有更多的女孩為夕傾倒,但是,唯獨慕容舟除外。

舍妹!慕容舟愕然地望著淺笑如斯的火夕,她……火夕是女人?慕容舟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內所听見的,就她的外表而言,像一個俊美得過火的男子;就她的舉手投足,十足像是彬彬有禮的紳士,可事實上,她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嚇到你了嗎?」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慕容舟有點不太好意思承認,「是……有那麼一點。」她的說話含蓄了點。「我好像太大驚小敝了一些。」不過,即使火夕是女人,也同樣美得令人屏息。

「不用介意,那是很正常的,太正常了。」別離又不知死活地搶著回答,而後爆出一陣大笑,卻被口中尚未咽下點心噎著了。「咳……」

別夕的笑容里有危險,「要不要我幫你拍拍背、順順氣啊?」

「咳……」他咳得滿臉通紅,仍不忘婉拒火夕的「好意」,「謝謝四少爺的好意,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個時候他哪敢勞駕四少爺幫他拍背,輕則內傷,嚴重的話說不定會被「拍死」!

「夕,你來向誰討債?」火卻詢問。

「你。」

「我?」他挑起眉,他怎麼不記得有跟夕借過錢。

「對,你跟我借用了冥,記得吧!」

幽冥是「冬火保全集團」旗下優秀的爆破專家,每一次承接Case都索價五千萬美金以上。

「我可以給你打個特別折扣,這一次只要三千萬美金即可。」

「稍後我會叫貓匯過去。」火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允諾。花費三千萬美金給吉見社一個永難忘懷的教訓很值得,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試圖傷害舟。

別夕漫不經心地瞄了慕容舟一眼,她大概還不知道卻為了她炸毀吉見社的一個堂口。

「吉見社得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復原了。」

「吉見社怎麼了?」慕容舟不明所以。

漂亮!就是等她問這句話。火夕的眼底有抹精光快速掠過,隨即消失蹤影。心想以離的個性,他一定又會不吐不快。

丙不其然,別離又開口了,「因為吉見社長想要你的命,所以太少就下令炸了他們的一個堂口做為教訓。」由此可見慕容舟在大少心中佔了頗重的分量。

「離——」火卻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離的嘴始終快了半拍,他真的在考慮把離的嘴縫起來。

「真的嗎?」慕容舟的視線移至火卻英俊的臉上,他竟然為了她炸毀吉見社的一個堂口。

別卻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總該有人制止吉見社長的為所欲為。」而他就是理所當然該挺身而出的那個人。「對吧?」

「活是沒錯,但是炸掉他們的一個堂口也太嚴重了。」她難以想像他竟然會為了她做出這種驚逃詔地的事來,心頭仿佛壓著一塊東西。

「一點也不,誰教她想傷害的人是你。」他覺得光是這一點就該令吉見社付出更大的代價。

別卻自然而直接地表達動搖了慕容舟的心,「不要對我這麼好。」

他挑起眉,「為什麼?」她不喜歡有人對她好嗎?或者原因在他?

「我無以回報。」她很不安。在他表明心意後,他付出的愈多,她就愈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確定自己這一生永遠都不會忘記吉見遙,也沒有把握會再愛上另一個人。沒有理由要他為她守候,這不公平。

「對你好是因為我想那麼做,並不是要你的回報,只要你能過得快樂就好了。」他明白有些事是需要時間慢慢來,急不得的。

現在她知道卻對她的好了,暫時這樣就好。火夕壞壞地笑了笑,伸手搭上了慕容舟的肩膀,「卻的家里有一個名叫阿飛的機器人,你應該知道吧!」沒有阿飛他們恐怕不會有交集,說起來阿飛也是他們的大媒人。

慕容舟的臉小受控制地紅了起來。「知……道。」她又記起她被火卻誤認為阿飛的事。他做過的事該不會連火夕也知道吧?

別夕仿佛可以看透慕容舟的心,饒富興味地挑起一抹意義深遠的笑,「有沒有興趣來個相見歡?機會難得哦!」尋常人是沒有這種機會的。

「可以嗎?」她想知道為什麼那個機器會和自己有同一張臉。

「卻,你歡不歡迎啊?」火夕明知故問。

這正好趁了他的心,「當然歡迎了。」如此—來,他又多了些時間和她相處。

意料中的答案。火夕促狹地朝火卻使了個眼色——怎麼樣?我這個妹妹夠義氣吧!

別卻的嘴巴—開一合,無聲地回答,「是啊!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別夕也依樣畫葫蘆,「好說、好說。」

***

慕容舟沒想過會這麼快又踏上俄羅斯的土地,無過都是蹦蹦跳跳的,心情十分愉快。

上一次卻叔叔組合了一架帥氣漂亮的飛機玩具送他,可是,他卻忘了帶走,「卻叔叔,你送我的那一架飛機還在不在啊?」無過坐在客廳里,問著火卻。

「在阿!」火卻吩咐一名佣人去將他送給無過的飛機模型玩具拿來。

無過雀躍不已,「媽咪,卻叔叔好多好多漂亮的飛機玩具,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里全部都是放著飛機哦!」

飛機玩具?別離為那些動輒數十萬至數百萬的模型遙控飛機叫屈,不過算了,無過還只是個小阿子,即使指鹿為馬也是常有的事。

「無過,卻叔叔送你飛機,你有沒有說謝謝?」慕容舟低頭看向無過。

「有。」無過驕傲地大聲回答,一臉期待地等著母親的贊美。

慕容舟並未令他失望,唇畔綻放出贊揚的笑容,「很好,無過是有禮貌的好孩子。」

「大少爺,你回來啦!」一個突如其來的嗓音拉走了每個人的注意力。

慕容舟愕然地瞪大眼楮,吶吶地說不出來。那的確是一張和自己分毫不差的臉,就好像照鏡子的情形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性別。感覺上,她好像平空多了一個雙胞胎兄似的,真的很難相信他是一個機器人。

餅了好半晌,他們才在火卻的介紹下相互認識。

別卻愛機械成痴,她不僅听火夕敘述過,也曾親眼目睹,況且他認識阿飛在先,那麼他究竟是愛上阿飛還是她?

心中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在擴散,慕容舟猛然發現自己在意書的真相,在乎火卻對她是否為移情作用,是否把她當成阿飛的替身體?一股濃濃的罪惡感籠罩在心頭,令她的臉色—黯,她覺得她背叛了遙。

別卻眼尖地察覺了她的情緒。

無過正聚精會神地把玩著玩具飛機,別離則是悠哉游哉地品嘗桌上的茶點,而阿飛和火貓一同出去視察了。

「離,你陪無過到外面去玩。」卻想私下問問是她是怎麼了。

「我?」別離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

別離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握著無過的小手,「走吧!離叔叔陪你到外面玩飛機。」唉!誰教他是人家的下屬,即使從沒當過保姆也得硬著頭皮上了,只希望這個小祖宗不要太為難他才好。

無過沒有異議地抱著玩具飛機,順從地跟著別離的腳步移動。

「客廳內只剩下火卻和慕容舟兩個人。

「怎麼回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傾過身關心地詢問。

「沒……什麼。」她如何能說是因為自己的心背叛了遙而感到難受。

她的拒絕令他有挫折感,「還是一樣不相信我?」不過,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似乎太夸張了。

「不是的。」她連忙否認,迅速地在腦海中搜尋出一個可以令人相信的理由,「大概是暈機吧!我有一點不舒服。」她已經漸漸在乎起他來嗎?

他痛不欲生的表情迅速退去,換上真誠的關切,「要不要請醫生來看一看?」他責備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不用了,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她看得出來他的關切是出自真心,而非逢場作戲。

他想了想仍覺不妥,「還是找個醫生來看一下比較妥當。」

「我真的只要睡一覺就好了,不必費事找醫生來。」事實上她根本沒事,哪需要看醫生。

「好吧!」他勉為其難的同意,接著動作俐落,一氣呵成地抱起她。

「啊——」她感到她的身體騰空而起,毫無心理準備地尖叫了一聲。她正被火卻抱在懷中!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的胸火燙地紅了起來。「放我下去。」這是她第一次被遙以外的男人抱在懷中,鼻端飄來火卻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其中,心髒的鼓動也仿佛清晰可聞。

「我抱你上樓休息。」此時不發揮他的溫柔體貼,更待何時?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她的雙頰酡紅。

別卻不接受她意見,仍是穩穩地將她抱在懷中,直上三樓。

他將她安置在他臥室隔壁,也好有照應。

「謝謝你。」她紅著臉道謝。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事就打床頭的電話找我。」他把用得上的分機號碼全都列了一張表。她的臉看起來好紅,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他的大手一伸覆在她的額頭上,測了測溫度,還好沒有。「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

「嗯!」她為欺騙他的行為感到過意不去和歉疚,卻沒法說明。

別卻替她拉起薄被蓋了個密密實實,「好好睡一覺吧!」他退出門外,順手帶上門。

慕容舟瞪著關上的門,眼前仿佛又出現火卻細心呵護自己的溫柔表情,心跳又猛地飆得老快,仿佛要自胸腔沖出來似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門已漸漸對火卻敞開,他的身影和言行正在她的心版上攻城掠池,

她並沒有忘記遙,真的沒有,只是空出一個地方容納火卻,她不知道對不對,但是,她卻無力抗拒這一切。她想要接受火卻,回應他的感情,卻被沉重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來。

遙會責怪她的變心嗎?感情和理智不停地在她的心中拔河、撕扯,令她痛苦不堪,備受煎熬。誰能告訴她怎麼做?淚水無聲無息地白臉龐滑落,沾濕了頰邊的枕頭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