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別卻甩了甩頭自床上坐了起來,按下手表上的收訊鈕,心想對方最好有充分的理由。
一片液晶體熒幕升了起來,里頭出現一張女圭女圭臉,「大少爺,今年‘亞洲航太展’……呃!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睡眠?」出現在熒幕里的是牧童。
別卻的眼中出現紅色的血絲,不過無損他的俊美,「你說呢?」為了修復被火敵打壞的AMX模型遙控攻擊機,他已經三天不曾闔眼了。「有什麼事說吧!」他的笑容里有淡淡的不悅。
「航太展的重頭戲仍在于空中飛行表演與地面靜態展示,一如往常般,美制裝備還是最多數的‘在場硬體’,其次如法制的幻象2000D、疾風B01雙座機、俄制Su——27和我們的CH一33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特別是Su——27,即使前不久有三架于越南墜毀,仍絲毫沒有影響到它在各國空軍和航空工業眼中的身價,在飛行表演時還露了一下其拿手的‘包加契夫眼鏡蛇’動作。」他頓了一下,又道︰「此外,法國的達騷集團更是大力促銷其產品,除會場中巨型的疾風式戰機看板不說,還在新加坡當地電視播出十多分鐘的廣告,充分顯露出法國軍火工業傾銷東亞的決心,各型相關的武器、莢艙、彈藥一應俱全。」
別卻笑容中的不悅褪去,「他們是有那個實力。而英國空軍的REDARROWS(紅箭)特技飛行小組今年特別配合英國航太公司的計劃,到場做一連六天的飛行特技表演,應該會有顯著的功效。
「是的,據聞馬來西亞空軍已經訂購二十多架的鷹式HAWKl00教練機。」牧童覺得大少爺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不難看出這種宣傳花招十分有效,嗯!」火卻眼中精光一閃,「地主國新加坡呢?」
牧童依然侃侃而談,「新加坡軍方今年的態度轉為內斂,只在發行表演的開場由一架新加坡空軍‘黑騎土小組’的超級天鷹A—4SU單機揭開序幕之外,並沒有看到前幾屆大發宣揚戰備的盛況,更不用說是它的F—5、F—16、E—2C等先進機種了。
「反倒是宇航工業,其引進意大利Maccroni公司的先進射控系統整合在F—5上,似乎有意思要和諾斯洛普、格魯曼原廠分庭抗禮,爭取亞洲國家廣大的F—5性能提升市場,而那也的確吸引了馬來西亞、印尼和南韓的國防官員親自試乘其模型座艙。」
「今年的景氣十分低迷由此可見一斑,軟體部分幾乎全放在電戰裝備的提升與改良上,而延長現有裝備的使用年限,使其足以擔負戰備到二十一世紀的前十年,已是各家廠商和各國國防買主之間的共識了。」火卻說道。不過,景氣低迷卻對春火機械集團沒有任何影響。
「是的。」
「離呢?」火卻話鋒一轉地問道。
「和客戶簽約去了。」
那麼離最近都很忙了,他暗忖著。「童,下個月中旬和日本廠商的簽約就由你負責。」那麼這樣才公平。
「我?」牧童一臉訝異,原定是大少他自己要去的,為什麼又臨時變卦?
「你另外有事?」若是如此,他自然是不好勉強童改變行程。
牧童搖搖頭,「沒有,我只是不明白大少爺你何以突然改變主意不去日本了。」
「明天我即將動身前往台灣分公司視察,停留約一個星期左右,而後直接回莫斯科等待阿飛來訪。」他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阿飛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讓從少爺恭候他的大駕?牧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是什麼人?這麼重要?」
別卻的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S研究室創造出的機器人。」
牧童聞言一愕,有股被玩弄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早該猜到的,能讓大少如此重視的除了親友外就非機器莫屬了。
「去日本簽約的事沒有問題吧?」既然童沒有重要的事,代他走一趟日本應該無妨。
「沒有。」看來日本一行是已成定局了,他毋需再多作掙扎,誰教他有一個愛機械成痴的頂頭上司呢?唉,歹命啊!
「那麼日本方面的相關事宜就由你全權處理。」他作了總結。
「YesSir。」牧童戲謔地回道,並且舉手行了個帥氣的軍禮。
別卻打了個哈欠,「還有其他的事嗎?」此刻他只想重回溫暖被窩的懷抱。
「沒有了。」
「那好,有事再聯絡。」他又打了個哈欠,眼楮又酸又澀,快要睜不開了。
「晚安。
***
終于踏上了熟悉的土地——台灣。
慕容舟懷抱著熟睡中的慕容無過通過海關檢查,走出機場大門攔了輛Taxi直奔久違十多天的家。
直到回到家中的此刻,她仍是心有余悸。
必想起那時,她懷著興奮的心情偕同無過參加公司回饋員工所舉辦的國外旅游,一路上玩得十分盡興,沒想到竟在最後一天的行程里因為一瞬間的疏忽大意,而讓無過在人群中走失,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且自責,有一度她幾乎以為再也見不到無過了,若真是那樣,恐怕她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幸好無過遇著了善心人士,所以他們母子才能再相逢,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分,但是,她會永遠心存感激的,也會以感恩的心去幫助別人。她親身經歷過那種痛苦,所以更能體會孩子走失的父母所受的煎熬。
望著無過熟睡時若天使般純潔、無憂無慮的面孔,她的心充滿喜悅,失去過才更會珍惜所有。
慕容舟伸手輕撫著無過的臉,眼前徐緩地浮現出一張英俊、線條冷硬的臉,那是無過的父親——吉見遙,來自日本的留學生。
她和他選修了同一門課,因為分組上台報告時他們被編在同一組而認識,進而雙雙陷入熱戀之中。那一年是他們大一的時候,在交往期間,他甚少提及家人和身世背景,她也一直以為他大概是商人之子,後來她才知道他竟是日本黑道組織吉見社的下一任社長。即使他本身不願意繼承,他的身分依舊改變不了,也因此惹來殺身之禍,在大二那一年寒假他回國去過新年,然後就再也沒有到台灣來,也來不了了。
而她是在他動身回國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一直滿心歡喜地等著他回來,好親口告訴他這個消息,誰知等到的卻是他的死訊,她永遠也沒有機會讓他知道她有他的孩子了。
晶瑩剔透的淚珠骨碌碌地滴落,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炫目的七彩光芒,慕容舟眼神渙散地直視前方,任由淚珠不停地滑落。
時間過得好快,自從她決定休學生下孩子到現在已經五年了,無過也五歲了,當初她未婚生子的行徑並不見容于父母,為此父親還差點與她斷絕父女關系,或許是時間沖淡了一切,和父親的關系似乎已有漸漸好轉的趨勢,另外,無過也是重要的催化劑。
也許有人曾認為她帶著一個小阿子將來恐怕不好找歸宿,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她不以為自己會忘了遙再愛上另一個男人。她只要有無過就夠了,她只想將無過撫養長大成人。
溫熱的淚珠滴在無過的小臉上,將他驚醒,他伸出手為母親拭去眼淚,以童稚的嗓音道︰「媽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他一骨碌地爬坐在床上,挺起小小的胸膛允諾,「我會保護媽咪,把壞人打跑的。」
「謝謝你。」她露出微笑,眼角仍掛著淚。
無過完全就像是遙的翻版,就連富有正義感這一點也相同,在幼稚園里,他經常除強扶弱,令她十分引以為傲。
如果遙還在的話,他們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家庭,她怨過上蒼為何要殘忍地將遙自她的身邊奪走,既然安排她和遙相遇、相戀,為何不讓他們有個美好的結局?她不明白。她伸手將無過緊摟在懷中,默默無語。
無過靜靜地靠在母親懷里,他知道媽咪一定又是想起爸爸了,因為以往只要他一提起和爸爸有關的事,媽咪就會哭。雖然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和幼稚園里的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沒有爸爸?不過,他更不想看見媽咪傷心流淚的樣子,所以,他再也不提及爸爸的事。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麼軟弱,她必須和無過好好地生活下去,連同遙的分。慕容舟抹掉臉上的淚,放開無過,轉移注意力地道︰「無過,你記不記得那個好心帶你回家的叔叔長什麼樣子?」
「記得啊!」無過點點頭,比手劃腳地形容著,「他長得很好看,眼楮快要被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而且一直抱著漂亮的玩具飛機哦!」大人不是不玩玩具的嗎?所以他也不玩玩具,想要快點長大,他這麼想著。
「要是再見到他,能不能認出他來?」她還是希望能親自當面向他道謝。
無過偏著頭想了一會兒,表情豁然開朗了起來,「可以。」無過看到他讓玩具飛機動了起來,好厲害呢!不曉得爸爸是不是和他一樣?
***
「你不是要回法國去參加弓箭的新裝發表會嗎?」火卻瞥了隔壁座的火敵一眼。
此刻他們正坐在一架飛往台灣的班機上,再過十分鐘就要降落在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干麼突然關心起我的行程來了。」火敵回敬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台灣買了棟別墅嗎?趁著這個空檔我想參觀一下,順便借住幾天。」
別卻能說不嗎?火敵人都已經下來了。「隨你的便。」丟下話,他關注的眼神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他心愛的AMX模型遙控攻擊機。
他們一行三個人卻訂了四個座位,不用懷疑,那第四位座位上正坐著AMX模型遙控攻擊機,而且還中規中矩地系好安全帶。
別敵的目光越過中間的火卻,落在AMX模型遙控攻擊機上,觸及那扣上的安全帶,忍不住本噥道︰「毛病愈來愈嚴重了。」卻顯然是把那架模型遙控飛機當人看待了,真的是有毛病。
別卻絲毫不以為意地審視他心愛的AMX模型遙控攻擊機,對于火敵的咕噥听若未聞。
另一邊,火敵的貼身女侍衛火蛇則是別開頭小小聲地笑了起來,她準確地捕捉到美麗的空服員在乍見這一幕景象時,臉上一瞬間所出現的表情,這真的是太有趣了。
撇開大少爺這個詭異的興趣不談,他是火家四少里頭最佳的丈夫人選,所以她相信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
在一個輕微的震動之後,飛機降落在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奉命來接機的司機早已經在機場抱候多時了,一見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主子,登時傻了眼。
他是听說過大少爺另有三個長相如出一轍的手足,今天倒還是頭一次瞧見。他們果真是一模一樣,不過,不難辨別出哪一個是大少爺。毋庸置疑的,手抱模型搖控飛機的人必定就是他的主子——火卻了。
西裝筆挺的司機迎向手抱AMX模型遙控攻擊機的火敵,喚道︰「大少爺。」
別敵現在知道卻為什麼要托他把模型飛機抱出機場了——為了混淆別人的視听。卻老愛玩弄別人,而且對象不限,往後自己最好小心些,火敵有所感觸。
「小張,你認錯人了。」火卻笑容滿面地出聲糾正,「他是二少爺火敵。」
司機小張倏地漲紅了臉,「對……對不起,我以為……以為……」他的目光仍在那架AMX模型遙控攻擊機打轉,心想自己真的弄錯了嗎?
別卻笑著替他接了話,「你以為抱著模型飛機的人就是我。」他也因為看中這一點才在下飛機的時候把心肝寶貝托給火敵。
小張因心中的想法被說中而啞口無言,赧然地笑了笑。
別卻猶如摟著情人的樣子將AMX模型遙控攻擊機固定回自己的懷中,他的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不用再提心吊膽,怕敵的粗魯會弄傷他的寶貝。「我只是暫時寄放在他那兒,」他深邃的瞳眸中惡作劇的光芒大熾,「從現在起,你的首要之務便是學會分辨我們兩個。」
「是。」小張的臉垮了下來,大少爺怎麼會給自己出這種難題,分明是和他過不去嘛!唉!最好有被Fire掉的心理準備。
大少爺又在捉弄人了,火蛇替小張感到無奈,她的眼楮彎成新月狀,嘴巴也開始橫向發展。
小張努力地看、用力地看,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此刻除了服裝不同外,大少爺和二少爺看起來都是一個樣。
「有問題嗎?」火卻一本正經地問。
「沒……有。」他的臉幾乎要苦出汁來了。
別敵沒興趣看他欺侮下屬,「我和蛇四處走走,晚點兒再回去。」腳跟一轉隨即邁開大步。
別蛇跟了上去。
「知道住址吧?」他可不希望敵迷了路。
別敵揚起手擺了擺,表示知道了,便偕同火蛇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必過頭來,火卻不經意地撞上小張兩道專注研究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剖開來好好研究一番,他努力憋住笑,用正常的語調說話,「回去吧!」
「是。」小張打開車門,待火卻低頭坐進車內後將車關上,然後坐進駕駛座。
當車子緩緩地行駛在道路上,坐在後座的火卻仍然可以感受到小張不時地自照後鏡中偷瞄他。
他漫不經心地將視線調向車窗外,看著外頭不停往後掠去的景物,半晌之後又意外地對上了小張認真的目光。
「小張,開車的時候別把視線擱在我的身上。」他道,那可是很危險的。
小張有些困窘地收回視線望著正前方,「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
「嗯!」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呵!台灣的交通混亂可是聞名世界的,更何況車禍並不是他中意的死法,相較之下他寧願選擇死在飛機上。
倏地,他自眼角的余光瞟見那張他朝思暮想的容顏。怎麼可能?!這里是台灣耶!
別卻怔了半秒鐘,隨即毫不遲疑地作了決定,「停車。」他必須弄個清楚。
「什麼?」小張有些反應不過來。
「立刻停車。」他再度重申。
雖然模不著頭緒,不過照著主子的話做準沒錯,「呃!是。」他立即依言將車子靠邊停下。
車子尚未完全停妥,火卻立即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大少爺,大少爺……」
他遠遠地把小張的叫喚拋在腦後,以其優異的天賦居高臨下地尋找那一個身影。
看過來,沒有;望過去,還是沒有,咦!就這短短的時間里,他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莫非他是飛毛腿不成!火卻停下步伐,心想,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眼花了?雖然他對自己二點零的視力有信心,但也忍不住動搖了起來。
就在他打算放棄尋找的前一刻,一轉身卻發現他正尋找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真的是阿飛!他早已經將這一張臉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中了,不可能會認錯的,但是……火卻的視線徐緩地往下移,停在對方凸起的胸線上,腦中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他記得再清楚不過了,阿飛明明是個男性機器人……腦海中尚未歸納出一個結果來,他的雙手已經自有主張地伸出,罩住近在咫尺的胸部。
「不好意思,你擋住了我……」男子突兀的舉動令慕容舟一怔。
仿佛要證明似的,火卻的十指略微收縮了一下,心想阿飛是女的嗎?機器人的性別並不重要,也不具備任何用處,所以紀錄影片上沒有特別證明,他也沒有問清楚。
「啊——」慕容舟的臉蛋倏地發紅,反射性地揚手甩了面前這無禮狂徒兩巴掌。
別卻頓時感到兩頰火辣辣的,「阿飛你不認得我這張臉嗎?」模了女機器人的胸部算不算性騷擾?臉頰上還有麻麻的感覺,八成留下好幾道指印了。他心想,若阿飛不認識他,至少也認得這張和疆一模一樣的臉吧!
退了一兩步,慕容舟以手護胸,防備地瞪著眼前這英挺俊美的男子,「誰是阿飛?」枉費他長得如此一表人才,竟是個變態。
連名字也忘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或者有了故障?不論如何,這可是他頭一遭和阿飛面對面,說什麼他也不會讓阿飛自他的眼前消失。
「和我回去吧!」火卻的眼楮異常晶亮,閃爍著。對機械的狂熱。
巴他回去!回去哪里?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啊!「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所說的阿飛。」但就算他們相識,也不能一見面就模人家的胸部啊!
慕容舟歸納出一個結論來——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他都不是正人君子。
「和我回去吧!」他打定主意不讓阿飛走了。「我可以幫你找出問題的所在。」
「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阿飛,我不是。」面對他的固執,她簡直想抓狂了。
他暗忖著,看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那麼,問題恐怕是出在她體內的電腦上。如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必定不會服順他的命令,唯一的辦法就是枉顧她的意願,強行帶她回去了,如此一想,火卻徐緩地逼近她。
慕容舟退了一步又一步,「你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她就如往常一樣想要到離公司不遠的生鮮超市買些菜,再去接無過回家,哪知道會遇上這麼一號人物!
她覷了個空,轉身拔腿狂奔,想藉此擺月兌這個詭譎恐怖的男人。
別卻人高腿長,一下子就趕上她了。
「不要靠近我,否則我就要大叫非禮了。」她此時就像豎起毛發的貓咪。
別卻毫不在意,唇畔釋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你只是暫時忘記我而已,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盼這個相見的機會盼了好久。不過,為什麼阿飛會出現在台灣,又為什麼會忘了一切,背後是否醞釀著什麼陰謀?
他的笑容似乎有安定人心的效用,她心中的恐懼竟然像水一點一滴在空氣中蒸發,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停止!她在心中大喊,這一切都太荒謬了,她居然差一點被他的笑容收買。「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更別提暫時忘記。」她有股想尖叫的沖動。
別卻認同她的話,「沒錯,這是你頭一回見到我,不過,對于我的臉你應該不陌生。」阿飛在紐約的時候天天看見疆,不是嗎?況且,沒有疆的資助,她是不可能誕生的。」
什麼跟什麼嘛!這是她頭一回見到他,卻應該對他的臉感到熟悉?見鬼啦!「瘋子。」她現在只想離他遠一點,無過還在幼稚園里等她去接他呢!
彬者,這是疆和淚兒送他的驚喜大禮!他這麼想著。
別卻的身形急速向前掠去,把慕容舟打橫抱起來,走向停放在路旁的座車。
「啊——」她隨即扯開喉嚨大叫,「救命啊!有人要綁架我。」她奮力地掙扎。
看來她學了不少人類的用詞,他仍鎮定地打量她。
站在車旁引頸企盼的司機小張見狀又是受到不小的驚嚇,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少爺何時有當街強搶良家婦女的嗜好?
木頭啊!還要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火卻瞪著小張,在心中咒罵著。「把車門打開。」他命令道。
小張雖有疑惑仍依言而做。
別卻將她扔進車內,「上車。」隨即也低頭鑽進車內坐定。
慕容舟想打開車門,卻無能為力,「讓我下車,你們找錯對象了,我的家人付不起贖金的。」
有看過坐勞斯萊斯加長型房車的綁匪嗎?火卻淺笑著,「小張,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