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候沒有我幫你找到那個解藥,你現在就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兒。」谷幽突如其來地舊事重提,「對不對,蛇姐?」她還不忘尋求他人的支持。
「呃……呃……」好像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答案哦!別蛇頗是為難地敷衍。
別敵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然後呢?」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吧!
「然後?」她一怔。
「你的目的啊!」他興趣缺缺地朝她投去一瞥,「別拐彎抹角了。」
其實他不必問也猜得到,八成是和要他當模特兒一事有關。
「既然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吧!」明知道這麼做有點小人,但是,她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眼看回國的時間已經逼近,她希望能在他的首肯下畫一張畫。
「要求?」他哼了哼,也不想想是誰害他瀕臨死亡邊緣的,還敢提出要求。
他的聲音听起來似乎有一些些軟化的現象,谷幽連忙堆上滿臉和善的笑容,再加緊游說,「我的要求對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別敵又閉上了眼楮,聲音微冷地傳出,「你已經造成我的困擾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堵住了她,她沒有想到他的回答竟會如此直接、不留余地。
一旁的火蛇完全沒有插口的,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他躺在吊床上蕩來蕩去,輕松愜意得很,沒打算再搭理人。
金色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在他身上灑下一片燦爛,她看得呆住了,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相信他是英俊健美的太陽神阿波羅的化身。
奮力拉回要被他魅惑去的魂魄,谷幽仍不死心,「別急著下定論嘛!先听听我的要求再說好不好?」
別敵挑明了說︰「如果又是要我當你作畫的模特兒一事,那你可以不必說了。」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看來她是不可能說服他點頭答應這件事了。
別蛇多看了他幾眼,顯然二少爺變得精明、銳利許多。
「被我猜中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其實他挺訝異的,她竟然一點也不俱怕他的火爆脾氣,而且還在這兒待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我待會兒就要去機場了,你難道……」谷幽的話只說了一半。
打斷她的人是火敵,「祝你一路順風。」
她真的是無計可施了,「謝謝。」聲音中隱隱夾帶著不悅。
「不客氣。」沒有她帶著素描簿跟前跟後、跟進跟出的,睽違已久的清靜又將重回他的懷抱。
「小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機場了」谷檬人未到聲先到。
「哦!懊,我馬上過去。」她揚起聲音喊了回去,隨即又把注意力轉回火敵身上,「我要回去了。」
「嗯。」他應了一聲,就再無下文。
「下次我還可以來玩嗎?」在這兒待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谷幽至少知道和他相處時不必太在意他無禮的態度,而且要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想來就來吧!」這已經是火敵最熱情的回應了。
她總要上課吧!不可能三天兩頭往這兒跑,況且T省巴巴黎相距甚遠,他應該不會常見到她才是。
他的這句話就等于是給了她一張巴黎的通行證,「謝謝。」這次的道謝是真心的。「有空來T省玩,讓我盡地主之誼招待你。」
「你有這個心就夠了。」他心領了。
他經常往來于各國之間,卻甚少到T省去,當然更不會為了讓她招待而特地前往T省。
她對于他的回答听若罔聞,依舊道︰「相信我們很快便能再見面。」臉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
別蛇似乎知道她話中的含義。
敗快?火敵嗤之以鼻,「你相信是你的事,我去不去T省是我的事。」若她真以為幾句話就可以說動他,那她未免太天真了。
「小幽!」谷檬的叫喚聲再次傳來。
「啊!我得走了……」
他左右瞄了瞄,反問︰「有人留你嗎?」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兒說個沒完,這種個性的女人,他還是頭一遭遇見。
比幽揮著手跑了很長一段距離,聲音又傳了過來,「火敵,我們T省見。」
別敵!他攏緊眉宇,他什麼時候允許她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了?而且他也沒有答應她要到T省。
T省見?她八成是在做夢。
***
如果可以,火敵是絕對不會來參加火卻的婚禮,只可惜他找不到缺席的理由。所以,只好乖乖地來了。
他已經作好挨揍的心理準備了,在他借慕容舟之手讓卻服下特制的藥開始,他就知道卻會反擊的。
為此,他還特地采用拖延戰術,直到婚禮即將舉行的前一刻帶著火蛇出現在教堂。
冀望卻會看在婚禮的份上,以和為貴地將以往的過節一筆勾銷,即使情況不佳,頂多也不過是兩人放手干上一架而已。
但顯然是他想得太美了,結果,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原本他的災情不會這般慘重,是因為母親大人下了個命令——不許他讓新郎官掛彩,所以,他只挨扁的份了。
嘖!真痛吶,火敵擰起眉毛,推開火蛇正在為他的傷口上藥的手,「省省吧!反正又死不了人。」
「可是……」她拿著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說不必了,你听不清華語嗎?」他抓過鏡子照了照,鏡子中映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一連串的咒罵自他的口中逸出。
這下子他想不引人注目也難。
房門突地打開,沈依漣走了進來,筆直地來到他的身前,伸手托起他那「色彩相當豐富」的臉仔細端詳了一番,「你的傷還挺壯觀的耶!」
他別開臉,「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母親的命令不啻是給了卻一張免死金牌,這會兒他的臉八成腫得和豬頭有得比。
她扳回他的臉,「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和卻都是我的兒子,哪一個人受傷我都會心疼啊!只不過……」
「只不過我的皮比較厚,比較禁得起打。」火敵接下她未完的話。
「我沒那個意思。」這她得好好解釋一番。
臉上傳來的痛楚不時提醒他剛才被海扁一頓的事實,「我被卻修理了一頓總不會是做夢吧!我身上的傷就是你袒護他的證據。」他即便是想忘記也很難,除非都不照鏡子。
別蛇緊閉著嘴,極力控制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笑出聲,否則「代志」就大條了。
「敵,你這種說法對我不公平。」沈依漣流露出悲慟的神情,「我怎麼會袒護卻呢?你們雖然是四胞胎,個性卻截然不同,不過,那並不影響我對你們的愛。」任誰都會認為她是一位慈愛的母親,事實上也相去不遠,只除了她喜歡偶爾捉弄敵。
別敵如臨大敵地瞅著母親猛瞧,「媽,你不會是要哭了吧?」他最受不了女人流眼淚了。
「在你心中我一定是個失敗的母親,難道我不該哭嗎?」她說話的同時,晶瑩的淚已盈眶,的確不愧曾是風靡全球的女明星,淚水收發自如。
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我只說你偏心,沒說你是個失敗的母親,別自己添油加醋。」他說話的語氣仍是一貫的粗里粗氣。
反正,打都已經打了,臉也已經腫了,再多說些什麼也于事無補。
「卻今天是新郎官,總不好讓他渾身是傷的參加一生一次的婚禮吧!」沈依漣的語氣相當委婉。
「所以就犧牲我這個男儐相?」他反問。
當時他鐵定比在牧師面前宣誓的新人還要引人注目,而那都是拜卻所賜。
「若是立場對調,我也不會讓卻打傷你。」她是對事不對人。
別敵隨意地揮了下手,「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想再提。」他只好自認倒霉,不然還能怎樣?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冷冷地道。
別疆推門而入。「你是新娘啊!」意即不是新娘就別躲在休息室里。
連尹淚自他的背後探出頭,「二哥,你的傷要不要緊啊?」
「不礙事,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他淡道,難看歸難看,倒沒有什麼大礙。
「那就下樓去。」
連尹淚點點頭,「宴會已經開始了。」
「關我屁事。」他又沒答應要去參加那狗屁宴會,婚禮結束沒有立即走人已經是很夠義氣了,現在要他頂著這一張大花臉下去和一些狗屁倒灶的客人周旋,門兒都沒有。
「可是……」
「不去就是不去,你不用再說了。」他才沒那麼好的興致。
「如果你是在意臉上的傷,我可以用粉把它遮住。」沈依漣想了想。
別敵瞪眼,「我又不是娘兒們,化什麼妝啊!」
她一臉無法置信地望著他,「枉費你身為SHIAHHU00的總裁,思想居然如此古板,一般男模特兒上台走秀時不也都會上妝,難道他們是娘兒們嗎?」
「那是為了工作。」不過,他絕不會在臉上涂涂抹抹,即使是為工作。
彬許說是個人的觀念不同吧!他認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耶!這里還真熱鬧呢!」火夕還是一身帥氣英挺的西裝,一舉手一投足都像個優雅迷人的紳士。
別敵一眼瞟過去,「如果你是來關心我的傷勢,那大可不必了。」
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火夕笑盈盈地道︰「阿利斯康派人送來急件,如果你不想看的話,我叫人送回阿利斯康那兒。」
越過眾人,他一把將牛皮紙袋抓了過來,拆開取出里頭的一張邀請卡看了看隨手塞給火蛇,「阿利斯康是愈活愈回去了,只不過是畫展的邀請卡也值得以急件送過來。」
沈依漣將邀請卡拿過去看,「這個叫谷幽的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谷幽小姐是個很可愛又很有繪畫才能的女孩子,她一直希望二少爺能夠當她的模特兒,可是,二少爺不肯……」火蛇其余的話消失在火敵的一個瞪眼里。
「小蛇,你的話愈來愈多了。」
她可憐兮兮地小聲道︰「是夫人問我的嘛!」又不是她主動提起了。
「別怪小蛇。」沈依漣把矛頭轉向火敵,「既然你不要小蛇替你回答,那麼你就自己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她是箭的朋友。」他不認為那些事有值得一提的地方。
她頷首道︰「是嗎?那你為什麼不肯當人家的模特兒?」
「叫我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那種事我做不出來。」他的嗓門不自覺地放大。
若真要他做作地擺Pose,他恐怕會連路都走不好。
呃,是有點無法想象他擺Pose的模樣,沈依漣失笑地思忖,不過,肯定是笨手笨腳的,敵一直都不是一個細膩柔和的人。
「為什麼她會寄邀請卡給你?」這一點才是令她感興趣的重點所在,如果敵也可以早點有人相伴,那也沒什麼不好。
「那我怎麼知道?」他翻了翻白眼。
別蛇自言自語地道︰「對呀!二少爺撕了人家很多張畫,小幽怎麼還會寄邀請卡來,真是太奇怪了!」
沈依漣聞言愕然,「你撕了人家的畫作?」
泵且不論畫作是否為佳作,但是,那畢竟是人家的心血,他不應該破壞。
「對。」他坦承不諱,沒有絲毫的愧疚,心想,小蛇的多話真該改一改。
「我不記得我曾經教過你去破壞別人的心血。」她認為藝術是人類文化重要的資產,應該好好珍藏保存。「古有秦始皇焚書坑儒,你是要效法嘍!」即使是生氣,她的舉止仍舊優雅、言語依然溫柔。
「在未經許可下以我為模特兒畫出的作品,我自然有權決定要如何處理那些畫作。」火敵並不覺得有錯。
「至少,你可以把畫留下來,並不一定要撕毀啊!」她覺得他的做法太殘酷了。
「留下來做什麼?」到時候他還得找地方擱放,那多麻煩啊!
「你……你會去看畫展嗎?」沈依漣換了話題,兒子的固執她不是不了解。
「我不去。」他才沒有那麼閑。
別夕笑笑地提醒,「紙袋內應該還有東西,先看看再說吧!」
別蛇聞言將紙袋拿反倒了倒,果不其然,有數張照片自里頭掉出,「啊……」
「又怎麼了?」火敵看了她一眼。
別蛇沒有回答,直接將照片遞到他的手上,這下子果然應驗了小幽的話,二少爺會和她在T省見面。
他接過照片一一看過,每看一張他的臉色便難看一分,「該死的,她是什麼時候畫的?」他像在詢問火蛇.又像是自問。
別夕輕易地自他的手中抽走那一疊照片,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半晌,才道︰「這位谷小姐有相當高的繪畫天分,她的畫十分傳神,準確地捕捉住你的神韻躍然于畫紙上,我對她很有興趣。」
「當然嘍!她畫的又不是你。」火敵把那一疊照片搶了回來。
別夕依然是笑,「咱們長得一模一樣,畫中的人是誰有差別嗎?」
「那你去當她的模特兒。」
「好啊!」她十分樂意,若能由谷小姐替自己畫一幅肖像,那再好不過了。「對了,你去不去看畫展?」
「問這個做什麼?」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去的,不過,這會兒他得去找谷幽弄明白。
「若你也打算去,咱們正好可以同行,如何?」火夕挑眉詢問,「當然,若你不想去也不好勉強。」
別敵沒有答話,逕自吩咐道︰「小蛇,訂兩張飛往T省的機票。」
兩張?「二少爺,那我呢?」
「你暫時就留在疆的身邊。」也該讓小蛇嘗嘗苦頭了,她才會明白他是一個多麼好相處的主子。
「這……我待在三少爺的身邊,那……我原本的工作怎麼辦?」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必擔心,狼會接手你原本的工作。」他早知道她會有此一問。
她受到頗大的打擊,「二少爺……你不讓我留在你身邊啦!那以後誰來幫你找出解藥放在哪個地方?」自小她就被派到他的身邊,一轉眼也已經二十五年過去了,她從沒想過會離開他,而現在……
「狼可以勝任的。」他的態度毫不在乎。
「為什麼?」她要知道原因。
「狼想換個環境,改變一下心情。」火夕說出事情的起因。
她也不太明白火狼和宿燎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何以他們的婚姻無法再維持下去?
別蛇著實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二少爺討厭我了呢!」她吐了吐舌頭。
「要是再不管管你的嘴巴,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火敵只是隨口嚇唬她而已。
嘟起嘴,她允諾,「好嘛,我改就是了。」
***
別夕和火敵站在T市某知名畫廊外好一會兒,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潮來來去去。
「看來谷小姐雖然年紀尚輕,卻已經是個頗具知名度的畫家了。」火夕看向同樣戴著墨鏡的火敵。
別敵停止煩躁的踱步,「那又如何?你到底要不要進去?」
「這麼急著想見谷小姐?」她調侃地問。
「見鬼啦!我干嘛急著見那女人。」他一想起自己的畫像在畫廊里供人欣賞就渾身不對勁。「那些畫才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她挑起一抹笑,「那些畫近來在報章雜志上引起不少的話題,這是谷小姐第一次展出的人物畫,而十多幅人物畫的主角都是同一名男子,所以那名男子的身份成了各方人馬逕相走訪的重點。」
「重點?」拉拉雜雜地說了這麼一大串,她究竟是想告訴他什麼?
別夕饒富興味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兜了一圈,「有媒體猜測畫中男子是她的情人,我想知道究竟是還是不是,如此而已。」
「不是。」火敵早該明白遇上她就是麻煩的開始。「我和她扯不上任何關系。」
「去看畫展吧!」她邁開步伐。
他隨即也大步地跟上。
一進畫廊,首先看見的便是掛在牆上數幅名為「暴躁火焰」的人物畫。
別敵只看了幾眼,便打算直接動手把畫取下來。
「先生,你不能擅自動這些畫。」畫廊的工作人員上前好言規勸。
「滾開。」
他的怒吼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別夕笑著說︰「敵,你就不能用斯文一點的方法嗎?」她輕易地阻止了他沖動的舉止,而後轉向工作人員,「小姐,我們想買下這些畫。」
買?他頗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她在未得到同意之下畫了他的肖像公開展覽,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哪有跟她買畫的道理。
堡作人員一臉歉疚地道︰「對不起,因為畫家的某些個人原因,這一些人物畫是不出售的。」
「那麼,我們能見谷小姐一面嗎?」火夕淺笑地提出請求。
「谷小姐恐怕沒有空……」工作人員偷偷自眼角瞟了瞟臉上有傷的火敵。
別夕又綻出一朵迷人的笑花,柔聲道︰「我們不會做出對谷小姐不利的事,你不必操心。」
顯而易見,火敵是她顧慮的主要原因。
「可是……」她想應允這位斯文男子的請求,不過她對另一位的恐懼仍是無法抹去。
別敵欺上前去,凶神惡煞般地吼道︰「你到底去不去叫她出來見我們!」
她駭然地退了好幾步。
「敵,你嚇到她了。」火夕輕松地把他隔開,「小姐,你不用害怕,他只是脾氣壞了點,沒有惡意的。」語畢,她又是一記淺笑。
對于毫無瓜葛的人,即使是女人,他也不會有憐香惜玉的舉動。
「我……我去跟谷小姐說一聲,但是,不保證她會出來見你們。」怎麼看她都有覺得這個臉上有傷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谷小姐怎麼會認識他呢?
「只需說我們是遠從法國而來即可。」她有把握谷幽會出來見他們。
堡作人員雖是滿心疑惑,仍是點點頭,旋身朝後頭走去。
「畫得真好。」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一幅幅的人物畫上頭,「不過,在她筆下所呈現出的你經過一番美化,和現實是有些微差距的。」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我。」夕的意思是畫中人比本人好嘍!他不悅地暗忖。
「剛才那些話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沒有隱喻任何事。」火夕的笑容相當無辜。
***
「兩個自法國來的男子想見我?」谷幽的精神為之一振。
貶是火敵嗎?邀請卡和畫作的照片已經寄出去有一段時間了,也該是時候了。
「他們人呢?」
「就在外頭。」
她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不曉得他看到那些畫後會有什麼反應?不過,肯定不會是高興。
「谷小姐……」
「怎麼了?」她回過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工作人員,「有話就直說吧。」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他們得好。」
「為什麼?」谷幽不明白。
「他們來意不善,搞不好是有什麼不良企圖,還是先叫警衛過來好了。」事前預防總比事後後悔來得好。
難道不是火敵?
「兩個人都戴著墨鏡看不出來,不過,其中一個好像不喜歡那些人物畫。」
那就沒錯了,是火敵。
比幽露出欣喜的笑容,「不用叫警衛了,他們是我的朋友。」只不過,另外一個人會是誰?弓箭大哥嗎?
「不叫警衛?」她心想,那太危險了。
「對。」谷幽推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