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又過了三個多月平靜、有點甜蜜又不是很甜蜜的婚姻生活。而始終宿燎都一如最初的溫柔和深情,而且無悔。
宿燎到意大利去出差兩個星期,原本是預定明天才會回來,不過,因為他提早把工作完成,所以,也就提早趕回來了。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他現在相信了。
因此,在意大利的時候,他特別地想念狼的一顰一笑,渴望將她柔軟的嬌軀緊緊地擁在懷中。
若說他是為了火狼而發奮工作也不為過。
他將黑色的公文包往茶幾上一放,重重地坐進沙發中,探手掏出西裝外套口袋中一個小巧、包裝精美的小禮物,那是他特地為火狼帶回來的禮物。
當她下班回來看到他時,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將近兩個星期不見,她會想念他嗎?她會喜歡他送她的心禮物嗎?
伸手揉了揉眉間,宿燎相當疲憊地將小禮物擱在公文包上,徐緩地閉上眼楮養神。
他並沒有將門關上,只是虛掩著而已,外面的動靜他也隱隱約約知道。
直到兩名女佣的交談斷斷續續地傳進他耳中,才引起他的注意。
「蘇菲,你覺得火狼小姐喜歡宿特助嗎?」有抹特意壓低的嗓音小聲地問。
她們在談論他和狼!?宿燎原本閑著的眸子倏地睜開來,屏氣凝神地側耳傾听。他也想听听別人的看法,其實在心底深處是希望在別人眼中狼是愛他的。
「我想……是喜歡吧!」蘇菲認真地想了好半晌才回答。「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火狼小姐的態度一直都有些冷淡,那是誰都感覺得出來,是宿特助愛火狼小姐比較多。」那一抹特意壓低的嗓音又響起。
誰愛得比較多,誰愛得比較少,並不是重點,只要彼此相愛就行了,愛情不是買賣,不能秤斤論兩,宿燎又閉上了眼楮。
不過,兩名女佣的對話仍舊一字不漏地進了他的耳中,由聲音听來,他可以知道另一個人是艾咪。
他也承認他非常地愛狼,那是事實,他不介意任何人知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地無妨。而狼向來冷淡的態度也是眾所皆知的事,那是她的個性使然。
蘇菲的聲音里滿是羨慕,「我也想有一個如此愛我的男朋友。」
艾咪的聲音更形低沉了,彷佛在訴說什麼秘密的事情,「我曾經不小心听到三少爺和淚兒小姐的談話,你可不許說出去。」
談話!?什麼談話!?宿燎也再度睜開眼。
「干麼這麼神秘兮兮的?」蘇菲彷佛也被傳染,緊張了起來。
艾咪小小聲地說了,「火狼小姐會答應嫁給宿特助是因為三少爺的命令。」
因為音量太小,在房間內的宿燎听不太清楚,只有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根本無法連貫。
蘇菲呼了一聲,「怎麼可能!?」
「是真的,我親耳听見的,是三少爺命令火狼小姐嫁給宿特助的。」她又說了一次。
這一次,宿燎听得一清二楚,他恍遭電擊一般,表情呆滯地僵坐在沙發中,一動也不動,就連腦中也是一片空白。彷佛過了有一世紀那麼久,他的眼珠子才輕輕地轉了一下,就連艾咪和蘇菲何時離去也都不知道。
艾咪剛剛說了什麼!?他徐緩地在腦海中梭巡了好一會兒,驀地,全身僵硬了起來,耳際彷佛又听見艾咪小小的聲音在說話——是三少爺命令火狼小姐嫁給宿特助的,是三少爺命令火狼小姐嫁給宿特助的,是三少爺……
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重復,即使他不想听,聲音仍舊在他的腦海盤踞不退,像把鋒利的匕首,在他的心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鮮血淋灕,直到他的一顆心已不再完整。
原本他滿懷思念地等候小別重逢那一刻,他想要緊緊抱住別狼,傾吐他這兩個星期來的相思之苦,而今……那一切都只是笑話罷了。原來,從頭至尾只有他一個人痴痴地相信婚姻是神聖的。
這一個剛體認出的事實又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添了一道新傷口,他倏地笑了,笑得十分落寞,笑得有些淒涼,也笑得好苦。
他幾乎要承受不起了,她說她喜歡他,原來只是謊言。
他以為是自己的深情和恆心打動了她,所以,她才會答應嫁給他,有一度他是欣喜若狂的,甚至無法以筆墨形容心中的感動……而此刻,那一切全都破成碎片散了一地。
她嫁給他卻只是緣自三少的一個命令!
將臉埋入雙手中,他幾乎無法忍受心中蔓延開來的深切痛楚。他是那麼用心地待她,用心經營他們的婚姻,到頭來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教他情何以堪!?又要他如何去面對?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他的深情和痴心在她眼中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多可悲啊!他默默地愛了她九年,為的是要打動她的心,縱使最後她仍無法拿愛與他響應,他亦無怨無悔,即使免不了心痛,他仍舊可以坦然面對。當不成情人,至少還會是朋友。
而她卻給了他幸福的假像,讓他毫無防備的一頭沉溺下去,在他深信不疑且付出心血呵護兩人之間冒出的愛情新芽,期望它能長大茁壯時,又殘忍地將那一切全部打碎。
他彷佛是自飄飄然的雲端摔了下來,這一跋摔得好重好重,幾乎讓他失去了愛人的心。
許久許久,他才又抬起臉來,雙眸之中布滿了紅色血絲。
他不想恨她,真的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寶並不屬于他,得而復失的感覺幾欲令人發狂,那種感覺若非親身經歷是無法體會的。
伸出頂抖的手將公文包上預備送給火狼的小禮物抓在手中,他的眼神流露出痛楚,緩緩地將小禮物捏成一團扔了出去。
毖言、謊言,一切都是謊言。他的心好痛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斷地捫心自問,卻始終找不出答案,宿燎又再度將臉埋進雙手中。
狼,別讓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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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火狼的臉上掠過淡淡的欣喜,他不是明天才會回來嗎?
「下午。」他的聲音粗嗄。
別狼注意到他微亂的發絲,布滿血絲的雙眸,凝重的表情,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得小心翼翼。
宿燎僅是直直地望著她,沒有開口。
他冷漠、空洞的眼神看得她心慌,「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之際,他才出聲,「你會答應嫁給我是因為三少的一個命令!?」聲音里有掩飾不了的痛楚。
他怎麼會知道!?火狼心虛地別開視線,沒有回答。
瞪著火狼無言以對的模樣,絕望一點一滴地吞蝕他的心,「為什麼不否認?為什麼不否認我說的話?」他忍不住低吼。
他一直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狼、要相信狼,也期望她能推翻那個荒謬的論調,只可惜她沒有,她的沉默就是她的回答了。
他心中最後殘存的一絲希望,至此也完全破滅了。
宿燎的表情逾恆悲慟,逸出的聲音亦同,「你為了三少的一個命令而委身于我,那麼我在你的眼中究竟是算什麼?」
別狼始終是垂著睫毛不語。
「你將我置于何地?」每問出一個問題,他彷佛也往自己傷痕累累的心又捅了一刀。
他正親手加速令自己的心走向死亡。他無意要做任何比較,卻沒有辦法不想到自己九年的付出抵不上三少輕描淡寫的一個命令,他的心猛地落進深淵中。
被言之,若三少爺命令她嫁給他以外的男人,她也同樣會遵循命令了。原來他在她的心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取而代之。
宿燎激動得無法自己,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地搖蔽,彷佛要將她搖醒似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好殘忍。」
听著他的嘶吼,她的心也彷佛在泣血,但是,她無從辯解起。
若是日後她必須在工作和愛情中擇其一,那必定是工作,那是毋庸置疑的。為免日後更加的痛苦,她只好及早斬斷兩人之間的情愫,才能專心保護三少。
「我並沒有隱瞞你的意思,打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需要愛情,也不曾愛任何人。」她的眸光一度有些不穩,隨即隱沒不見。
宿燎仍舊抓著她的肩膀,「所以,我們之間共有的一切都只是你在演戲?」原本他盈滿柔情的熾熱眸子已逐漸降溫了。
「……對。」她艱辛地吐出。
「哈哈哈……」驀地,宿燎松開手退了好幾步,狂笑了起來
別狼欲言又止。
「哈哈哈……」他仍是笑。
宿燎幾近狂亂的模樣令她憂心忡忡,「你,你別這樣。」她沒有料道在他斯文儒雅的外表下,竟會隱藏著如此強烈的感情。
「你演得太好了,完全把我玩弄于鼓掌間。」宿燎的眼神冷若寒冰。「真令我佩服。」
宿燎沒有一絲溫暖的眼神和嘲諷的口吻,令她心如刀割。她不禁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此刻他的心已如稿木死灰,「既然如此,我們的婚姻也役有繼續存在的理由,我們離婚吧!?」
離——婚!?火狼震驚地倒抽了口氣,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她的心中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喜悅。
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故意視若無睹,「或者,你仍不打算放過我?」
她只是想竭盡所能回報火家撫育她長大成人的恩惠,如此而已,難道錯了嗎?她並不想傷害燎的,真的不想。
「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委托律師送來給你。」他的聲音也不帶一絲溫暖。
一瞬間,他的心像是完全被掏空了。
他抓起擱置在茶幾上的黑色公文包走向門口,在打開門之前停住,「我恨你。」而後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大跨步離去。
他說他恨她!火狼頹然地跌坐在床上,眼神茫然地望著前方,燎恨她……燎恨她……
她勢必是傷得他很重,否則,以他的溫柔個性又怎會說出這等決絕的話。
他說他會委托律師盡快把離婚協議書送來給她!他們的婚姻就此結束了嗎?她的胸口彷佛被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壓著,今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火狼才不經意看見地上一個包裝精美卻被揉成一團的小禮物,那是……她走過去撿了起來,拆開精美的包裝紙,她自盒子裹取出一枚鑽的銀戒,式樣相當別致,這是……這是燎要送給她的嗎?
倏地,她自銀戒的內部瞧見一排小小的字卻不清楚,她將戒子拿近眼前看了個仔細——
傍吾愛狼,燎。
豆大的眼淚就這樣滾出火狼的眼眶,順著臉頰慢慢、慢慢地滑落。
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又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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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宿燎和火狼的婚姻終于往第四個月宣告終止。
白天,宿燎依舊照常上班,只是失去了往日的溫柔爾雅,夜晚,他則流連在酒吧中,借著酒來麻醉自己,減輕心中的痛苦。
「給我一杯威士忌。」宿燎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子上,不知已是第幾次遞出見底的杯子。
酒吧內充斥著震天價響的熱門音樂。
「先生,這已經是第十三杯了,再這麼喝下去會醉的。」酒保遲疑地道。
連續好些天他都會在同個時間出現,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點了同樣的威士忌,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
「真能喝個爛醉就好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略顯憔悴的俊臉上有抹不去的落寞。
「先生……」
「給我一杯。」他不改變主意。
「給他一杯咖啡。」另一個聲音插入。
這個聲音……雖然音樂聲很大,他仍舊可以輕易地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威士忌。」
酒保露出為難的神色看看宿燎,又看了看另一位客人。
「咖啡。」溫栩在宿燎身旁的椅子落了坐。「這種日子你還想過多久?」
他聳了聳肩,「我做了什麼嗎?」
「你在傷害狼,也傷害你自己。」
「承蒙你看得起,不過,我沒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傷害她。」他瞄了栩一眼。
「燎,你明明還是深愛著狼,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偏偏兩個當事者卻彼此誤會而無法冰釋。
「那已經過去了。」宿燎不想再提。「我有新女友了,你不也見過?」
他故意讓眾人撞見他和其它女人打情罵俏的情景,當然也包括火狼。
「不要自欺欺人。」溫栩看得可一清二楚,那點把戲他才不會上當。
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他比誰都了解燎的痴心程度,燎若可以那麼快再和別的女人交往,那又怎麼會愛狼長達九年!?
「我沒有。」宿燎不肯承認。
酒保送上一杯咖啡。
「不然,你又為了什麼來這里喝悶酒?」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誰說我在喝悶酒,我是來這兒開心的。」宿燎硬是擠出一抹笑。
「狼到二少的身邊去了。」
「她有她的自由。」宿燎以無關痛癢的語氣回答。
怎麼!?狼就這麼不想再見到他嗎?宿燎的心中有股苦澀在蔓延。
溫栩直視他的眼楮,「你的眼神卻告訴我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索性問:「那麼你告訴我,我的眼神究竟讓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知道你根本不希望她走,你愛著她、渴望她……」溫栩的話沒有說完。
「夠了。」宿燎忍不住大吼,「是,我還愛著她、渴望著她,那又如何?她並不愛我。」
為什麼硬要逼他承認這一些,讓他再一次面對殘酷的事實?
心中未愈的傷口又再度被撕扯開來,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明知道不該再愛著她,可是,他卻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在她任意踐踏他的滿腔柔情之後,他是應該恨她的,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獨處時刻,他卻更明顯地知道自己仍然愛狼。
「沒錯,狼她答應嫁給你是因為三少的命令,但是,那並不能表示她對你就沒有絲毫的感情。」溫栩試著讓他再燃起希望。
「不必再說了。」他不想听。
若是她對他有感情,為什麼會簽了離婚協議書?
若是她對他還有感情,目睹他和其它女人打情罵俏,又怎麼會毫無反應?
若是她對他還有感情,就不會毫不留戀的遠走到法國。
那一切再再都指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狼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感情。
宿燎付了帳,起身離開酒吧。溫栩跟在他的身後,在他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奪過車鑰匙。
「你要干什麼?」他轉頭瞪栩。
「你喝了不少酒,不宜開車。」溫栩淡淡地道,「還是由我來吧!」
宿燎攤了攤手,「隨你便。」
溫栩坐進了駕駛座,「上車吧!」
他扯了扯嘴角,繞到另一邊上了車。心想,也許他該遠離這一切,才有辦法淡釋他的傷痛,也淡釋他對狼的愛。
就這樣吧!宿燎閉上眼楮在心中作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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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窗外各式各樣的霓虹燈都亮了起來,在夏火國際大樓內,還有一層樓是亮著燈的。
別狼仍舊埋首于一堆資料中。
她對「夏火」的營運並不了解,所以,她必須花費多一倍的時間才能掌握一切的情況,尤其是二少目前仍停留在台灣,她必須代理他的公務。
其實這也正合她的意,她必須不斷地讓自己忙碌、忙碌,忙到沒有時間思及其他,讓自己疲累到回家上床倒頭就睡,就這樣周而復始地過每一天。所以對于時間,她變得一點概念也沒有。
她起身走至窗邊,低頭望著下面繁華熱鬧的街道和猶如螻蟻的人群,她突然覺得孤單。眼前彷佛又再度浮現出宿燎和一名金發美女有說有笑、狀極親密的模樣,她的心不禁揪成一團,讓她連呼吸也倍覺艱辛。
宿燎一直是個很能拉獲女人芳心的男人,即使他什麼也沒做,他亮眼迷人的俊美外表和溫柔體貼便在不知不覺中讓人愛上他。
看見那一幕令她的心好痛,她討厭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近也無法忍受,但是,卻又無能為力,畢竟他們已經離婚了。所以,她只好來個眼不見為淨,但是,她的心卻靜不下來。
她從沒想過他的冷漠態度會讓自己如此耿耿于懷、如此難受,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更是刺痛了她的眼楮。
她懷念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痴心、他給的溫暖,更想念度蜜月時的相依相偎和甜蜜。她赫然發現了一個令自己相當震撼的事實——她愛上了燎。
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已愛上了燎,多麼諷刺的事實啊!
在她盡力將他摒除于心房之外,將他自身邊推開之後,才厘清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太遲了!?
她不想失去他時,而他卻恨她。
稗,多麼冷酷無情的字眼。他曾經是那麼的愛她,愛得深切、愛得無怨無悔、愛得不求回報,而她卻傷害了他。
取下右手中指上的鑽銀戒,拿到眼前看看,透過泛濫的淚水,她又看到了銀戒上的那一小行字——
傍吾愛狼,燎。
「叩叩。」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誰啊?」她趕緊抬手拭去淚水。
「是我。」弓箭的聲音響起。
她緩了緩情緒,「請進。」
杯箭提了個便當推門而入,「怎還不下班?」他看得出她的眼眶還微微泛紅。
「有些事還沒做完。」火狼眨了眨眼楮,硬是將淚意給逼了回去。
杯箭並未點破,「工作認真固然值得稱許,但是,成了工作狂可不好。」
「不會的。」她笑得有些勉強。
杯箭晃了晃手中的便當,「你一定還沒吃晚餐,對吧!?我特地替你買了點熱食。」
「謝謝!」雖然她一點胃口也沒有,為了不辜負他的好意,她收下了。
對于她和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他也很想知道,不過,他卻沒有提起一字半句,「吃完飯就下班,工作明天再做。」
「嗯!」她答應。
「我留下來等你好了。」他想丁想。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我保證吃完飯、把東西收拾好就回去。」她仍舊站在窗戶邊。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弓箭叮嚀著。
「我會的。」她點頭。
杯箭離去後,辦公室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別狼攤開緊握成拳的左手,掌心赫然出現那個宿燎留下沒有帶走的銀戒。
她又將銀戒戴回右手的中指上,心想著,燎他此刻在做什麼?又和哪一個女人在一起?
哎——為什人總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