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一段混沌不明的曖昧時期,順道修生養息之後,宿夜原本陷入膠著困境而停擺的演藝工作又再度活絡了起來,他獨特的魅力再度征服了歌迷,他的人氣更是扶搖直上,無人可以匹敵。
多數的歌迷們雖然曾經因為他的同性戀者身分而感到迷惑,甚至排斥,但是歷經一番縝密的思考之後,他們仍舊願意繼續支持他。
對于宿夜和溫栩之間的禁忌愛情似乎已經漸漸被社會大眾接受了,甚至還有人自願要替他們籌備一場世紀婚禮。
宿夜正在棚里為今天的專訪作結論,他清閑自適地道︰「愛情並沒有固定的模式,也沒有界限,愛了就是愛了,兩情相悅並沒有錯,只要不傷害到別人,就可以俯仰無愧地昂首闊步。」
阿豪和宣傳、工作人員站在角落,對宿夜充滿自信的言談和舉止全然的心折。
當初爆出極具震撼性的消息時,絕大部分的人都認為他已無法在演藝圈內繼續生存了,但是,任誰也料想不到的結果出現了!
宿夜非但沒有被擊垮,反倒更炙手可熱,消失在演藝圈的反而是以弱女子姿態博取同情的陳郁蓮,當然宿夜是最大的原因,他不在乎陳郁蓮要如何毀謗他,但是,牽扯上無辜的小邂,她無異是在自掘墳墓,他不會輕易作罷的。因此,他放出話表示自即刻起陳郁蓮和她上過的節目都在他的拒絕往來戶名單里頭,這就是他的報復。
他主演的電影「魔鬼契約」才剛下檔,雖然上映之初踫上他的「丑聞」,他並未參予宣傳的工作,不過,片子仍是叫好又叫座,票房創下歷年來的新高,並且在各大影城、電影院造成相當奇特的景觀,
同期上映的還有一片日片、兩部西片,宿夜的「魔鬼契約」幾乎是場場爆滿,反觀其他三部片子卻是乏人問津,形成極端強烈的對比。
宿夜朝阿豪走去,俊臉上有抹疲憊掠過。他不介意生活比往昔更加忙碌不堪,但是,讓他沒有時間和小邂相處,他可就不太高興了。
「接下來要到第三攝影棚參加一個大型綜藝節目的錄影,還有半小時,你可以先休息一下。」阿豪翻了翻行事歷。
宿夜點了下頭,目光越過他瞧見一抹頎長的身影,整張臉亮了起來,而後一抹壞壞的笑浮上嘴角,迅速地蔓延開來。
阿豪回過頭瞧見一張絕美卻帶怒的容顏——是溫栩。
他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在台灣已經是人人皆知的標志了,也等于是各個攝影棚的通行證,不論是哪里他都可以通行無阻,這是他和宿夜成為公認的一對「情侶」唯一的好處,而壞處……多到不知從何說起。
「這麼好來探我的班啊?」宿夜極為開心,揶揄地咧大迷人的笑容。
溫栩的眼底掩上一片陰郁,「我有話跟你說,私底下。」他知道周圍有許多人在注視著他和夜的一舉一動,其中不乏記者,他得小心一些。
宿夜欣然同意,「好啊!我有半小時的空檔,到樓下對面的咖啡廳坐坐好了。」
溫栩沒有異議。
苞阿豪交代去處之後,宿夜便偕同溫栩下樓,前往大樓對面的咖啡廳。
點完飲料,待服務生離開之後,溫栩滿臉陰霾地壓低聲音,「你想玩到什麼時候?」他滿腔的怒氣像高溫滾沸的岩漿瀕臨爆發。
宿夜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正巧服務生送上飲料,便停頓了一下。
服務生送上兩杯咖啡和一大杯呈淡金黃色的不知名飲料,上頭還插了兩根吸管。
「我們並沒有點這個飲料。」宿夜笑容可掬地向服務生說明。
服務生回以一笑,「是我們店里的招牌飲品——情人果茶,我請你們兩位喝的,希望你們可以幸福快樂地長相廝守。
溫栩的臉愈見鐵青,宿夜謝過她的好意,眼楮亮了起來,肆無忌憚的笑意迅速蔓延開來,像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真是太有趣了!那個女服務生居然要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分享那一杯情人果茶,栩肯定會更氣。
丙不其然,他視線一拉高立即對上一雙冒火的眼眸,一不小心肯定就會被燒成一堆灰,「挺有趣的,是吧?」世上還是有可愛的人。
「是很有趣。」溫栩的聲音像是自齒縫進射出來,感覺差了十萬八千里。
類似這樣子的事他已經遭遇過好幾次了,有時走在路上也會突然冒出一個陌生女子來對他說︰「加油,我會默默地你們的。」
宿夜湊上前去嘗了一口,「不錯耶!滿好喝的,你要不要喝一口看看?」還有另一根吸管嘛!
溫栩惡狠狠地瞪著宿夜臉上可惡的笑容,心中有股想要撕之而後快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可沒那個心情玩你儂我儂的肉麻游戲。
宿夜笑了笑,「橫豎你都已經被我拖下水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吧!現在拆穿一切會讓小邂再度成為眾矢之的,那我之前的心血不就都白費了!」
溫栩完全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全是實話,但是……他的名譽啊!
「而且……這是你前一陣子老纏著小邂不放的代價。」宿夜雖然也是因為那樣子察覺自己的心意,可是那也著實令他煩躁了好一陣子。
唉!愛吃醋的男人。「小邂她願意當你的地下情人?」溫栩不死心,猶在作垂死的掙扎。
「為什麼不?」宿夜又喝了一口情人果茶,不該辜負人家的好意,「她並不想再度引來媒體的高度關注,有你當我名義上的情人,媒體記者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且她也會減少許多情敵,沒什麼不好啊!」不過,後者並不是重點,對他而言,他只在乎她一個人,她以外的女人都無關緊要。
希望又再度破滅,溫栩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算了,反正他也不會在台灣待很久,就暫時忍耐一下好了。
「算了,目前就維持現狀吧!」他莫可奈何地認命了,「不過,你可別又給我搞其他花樣,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哦!」
「保證不會。」宿夜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溫栩嗤哼了一聲,起身打算離去。
宿夜也跟著站起來,「這麼急著走,不留下來參觀錄影嗎?」時間差不多了,他也該回攝影棚去了。
溫栩很不以為然地白了宿夜一眼,「沒興趣。」他又不是留下來玩的,他還有正事要辦呢!
宿夜笑笑,走去櫃台付了帳,然後和溫栩一前一後地出了咖啡廳。
「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枉費我們情同‘夫妻’……哎喲!」宿夜一不小心就撞上了突然停下步伐的溫栩,他申吟了一聲,幸好沒有撞得太用力,不然,鼻子肯定會歪掉,呼!好險。
溫栩霍地旋身瞪他,黑眸中閃著幾簇陰光,「不要挑戰我的忍耐限度。」
宿夜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已數名記者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地提出問題了——
「溫先生不是台灣人吧?」
「兩位來這里約會嗎?」
「能不能夠拍張兩位的合照?」
溫栩轉過頭,視線一一掃過說話的人。
原本他們就都已經知道溫栩是個擁有絕美容貌的男人,只是沒有預料到在近距離見到本人後,竟會被他的美麗震懾得說不出話來,而且還會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心髒也卜通卜通地在胸腔內急速鼓動著,仿佛見到夢中情人一般。
宿夜不著痕跡地將眾人目瞪口呆、臉紅心跳的樣子納進眼底,忍不住在心中竊笑,他們現在的模樣就和他十六歲那一年第一次見到溫栩時相同。
溫栩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殺人似的目光立即射過去。
他趕緊摒退笑意,免得被他如利刃般的目光當場刺死。
溫栩吝于吐出一個字,甚至一個單音節,不理會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宿夜,轉身就邁開步伐。
在場眾位記者皆是一臉錯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目送他離去。
宿夜清了清喉嚨,出來收拾殘局,「不好意思,他那個人一向不愛出風頭,而且,我們剛剛有一點小爭執,所以他在生氣。」他狀似無奈地攤攤手苦笑。
眾人皆忘了剛才的事,促狹地低笑開來。
「小倆口吵架啦!」有人打趣。
「多讓他一些就沒事了。」有人傳授秘訣。
宿夜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是這樣子的嗎?下次我會試試的。」
大馬路對面傳來阿豪的叫喚聲,「夜,錄影時間快到了。」他指了指樓上。
「我得去錄影了,失陪。」語畢,宿夜立即穿越馬路走向他,準備開始接下來的工作了。
溫栩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宿夜拉到台大來,他們兩個衣著輕便,分別戴了帽子,力求樸實毫不起眼地穿梭在台大校園里找尋斐邂的身影,手上還應景地抱了幾本厚重的書。
「你要來找小邂關我什麼事?干麼非要拉我一起來?」溫栩邊走邊抱怨。
「這樣比較萬無一失。」有栩的護航,即使被眼尖的記者逮著了也不礙事。宿夜的目光自壓低的帽下像雷達般地掃射過每個女人的身影。
「你想得倒好,我又沒有義務要當你的擋箭牌,況且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耶!」這可是曠職耶!「要是害我被三少Fire掉,我肯定找你算帳。」不過,抱怨歸抱怨,溫栩還是跟著他的腳步前進。
「到時候我負責養你,行了吧!」宿夜壞壞地咧大別具意義的笑容。
溫栩踹了他一腳。「誰要你養來著?再開這種劣質的玩笑,你會死得很難看。」
「扁我的時候記得別弄傷我的臉,」那也是商品之一,他已經有先見之明了。誰教他已經玩上癮了,老愛開栩的玩笑,被扁是早晚的事!
驀地,宿夜的眼楮一亮,找到她了。不過,在另一道身影也映入他的眼中時,俊臉倏地僵沉了下來,幽暗的眸中燃起陰森的寒光。
醋壇子又打翻了。溫栩見狀,好笑地暗忖。
斐邂懶得理會那個無聊男子,逕自抱緊書本加快腳步,企圖擺月兌他。
趙志銘不死心地追了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邊,「別這麼快就把我三振出局嘛!試著了解我,日後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並不想了解你。」斐邂頭也不回地說。
打從她入學以來,他便纏上她了,而且就像打不死的蟑螂,老是在她的身邊打轉,而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她深知自己並不是那種會讓人驚艷或一見鐘情的美女,而且之前她和他根本就不認識,他會這麼巴著她,委實不太尋常。
雖然他長得也頗為英俊,她卻看不順眼,在她的眼中誰也及不上宿夜。另外一點,她也早就耳聞過他的風流史了,會相信他的人是大笨蛋。
趙志銘突然拉起她的手,放置在胸前,「斐邂,你難道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嗎?我的心髒是為你而跳動的。」他說得挺順口流利的,像在演三流的愛情肥皂劇。
斐邂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趙志銘,放手。」她連名帶姓地叫他,不高興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他並未松手,「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她奮力地抽回手,「你不必白費力氣和時間,我不會愛上你的。」什麼心髒是為她而跳動,簡直就是肉麻當有趣嘛!
「為什麼?」他似乎無法置信,居然會有女人對他的追求不心動。
「就只是不來電而已,你可以轉移目標了。」她說得很直接,懶得再拖泥帶水。她的心只裝得下宿夜,再無其他空位給別的男人。
「因為宿夜的緣故吧?」他的眼中有明顯的惡意讓人畏懼。
「不關你的事。」她繃著臉。
「他都已經拋棄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你還希望他會回心轉意嗎?」
「那是我的事。」她轉身就走。她認為沒必要向他解釋或說明什麼,他愛怎麼就隨他去,夜有多愛她,她自個兒知道就行了。
趙志銘露出真面目了。「怎麼?拿起橋來了?你真以為自己是個大美女嗎?別笑掉人家的大門牙。」他已不復方才的深情,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斐邂停下步伐,「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大美女。」這一點毋需他來告訴她。不過,她不明白的是他究竟意欲為何?
「充其量你也只不過是一只別人穿過的舊鞋而已,我會追你是因為你曾經是大明星的女人,我想看看有什麼不一樣。」他說得極為惡毒。
原來他是……唉!真是一種米養百樣人,想不到還有這種變態。她懶得和這種人生氣,就當是一只瘋狗在亂叫亂吠好了。「呃……」夜怎麼會在這里?
宿夜挾著雷霆萬鈞的暴怒沖了出來,一把揪住趙志銘揮手就是一拳,打掉了趙志銘的一顆牙,卻還是消褪不了滿月復的怒氣,若不是斐邂攔他,恐怕趙志銘會被打個半死。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趙志銘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即使能夠有所反應,肯定也不會是宿夜的對手。
「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斐邂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宿夜可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這個混帳小子卻說話來侮辱人,孰可忍、孰不可忍!
溫栩則是在一旁看好戲。難得會看到夜如此火爆易怒,不好好欣賞豈不是太浪費了!
鮮血自趙志銘的口中淌了下來,看起來相當的怵目心驚。
漸漸的,有一些學生聚攏過來。
溫栩勸道︰「人愈來愈多了,我們快走吧!」要是讓人發現他是宿夜,而且還動手打人,肯定又是丑聞一樁。
宿夜的眼中閃著令人背脊發涼的寒光,他伸手在一旁的花圃里抓了一把土塞進趙志銘的嘴里,「嘴巴放干淨點,不要再有下一次。」吐氣如絲,他的口氣溫和得近乎詭異,令人膽戰心驚。
「咦……喲……映……失水?呸呸!」滿口的泥土讓趙志銘說起話來不清不楚,沒半個人听得懂。
宿夜知道他想說的是——你究竟是誰?
挑著冷笑,宿夜逼近他,微微拉下鼻梁上的墨鏡,只讓他一個人瞧見自己的長相。
「兀……嘿?!」他怔住。是宿夜?!怎麼可能……
宿夜不再理會他,拉起斐邂的手穿過圍觀的人群走了開去。
唉!情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更何況還是這麼大的一個人。溫栩落單地走在他們後面,他是很認命的。
走了好一會兒,宿夜才開口,「他纏著你多久了?」他的語調殘留一絲不自然。
她自長睫毛下偷覷了他一眼,小小聲地道︰「打從開學一直到現在。」
「三個多月了,而你居然只字未提過?!」他氣壞了,握著她的手卻意外地輕柔。他就這麼不值得依靠嗎?
「這一陣子你都很忙,而且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所以……」她就沒說了。
不過,剛剛他因為趙志銘辱罵她而怒不可遏,甚至動手教訓人的舉止讓她感到備受重視,但是,她不希望他再為她打架,畢竟他是公眾人物。
「再忙也不及你的事重要,下次再有類似的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他要她的承諾。
斐邂的頭點了一半,「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才行。」她也有要求。
「說吧!」
「盡量不要動手打架,你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得小心才行。」她必須替他著想。
宿夜笑了,「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強而有力的手臂環上斐邂的腰,他把她拉進懷中,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好,而後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懷中了,驀地想起此刻身在公共場所,要是不小心被認出來……
「不行。」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怎麼了?」他的唇抹了笑。
「被人家認出你來就不妙了。」低聲道,是真心地為他設想。
他滿不在乎,「要是被認出來,就公開我們的事。」在他的心底,他其實很希望向全世界宣布他真正的情人是斐邂「如何?」
她微蹙著眉考慮。
宿夜輕輕地以唇踫了踫她的眉心、鼻梁,而後再度攻佔了她鮮艷欲滴的紅唇,溫柔地吸吮了起來,墨鏡後的眼眸里有滿滿的柔情快要溢出來了。
他在她的唇畔低喃,「我愛你。」
「好。」她無暇多想。
許久之後,他才不得不在自制力潰不成軍之前前離她誘人的唇。
斐邂睜著迷蒙的眼瞅著他,仍舊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很難相信這般出色迷人的男子竟然成了她的男朋友,而且他還是她的偶像。
即使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服飾穿在他的身上,他依然可以穿出屬于他自己獨特的味道,依然像個發光體似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宿夜並不在乎他們熱情擁吻的畫面引來多少人的側目,他在意的是她再這麼深情款款地凝視下去,他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得冷卻一內騷動的才行,嗯!說話、散散步好了,這樣比較安全。
「對了,下個月八號我得到紐約去錄制我的新專輯,恐怕有一段時間不能陪在你身旁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打電話給我。」他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聞言,斐邂的臉上微微流露出失望不舍的神色,原本她和忙碌不堪的夜相處的時間已是少得可憐了,下個月他又要到紐約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要見他一面就更困難了。
「怎麼啦?」他明知故問。
「那我們又要分開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她努力地收拾起不舍的心情,他是要去工作,她不能任性,必須要學著成長。「我會想你的。」
宿夜好笑地補充,「雖然我可能得在紐約待上一段時間,不過,你可以來陪我啊!快放假了,不是嗎?」他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
斐邂恍然大悟,之前的落寞一掃而空,「喔——你是故意的。」害她著實傷心了一下下。
「不然,我怎麼能夠知道你會不會想我呢?」他促狹的聲音臊紅了她粉女敕的臉蛋。
「討厭啦!」她不好意思。
「你的頭發長長了。」他的手指上纏繞著她的發絲,感覺起來像絲緞般光滑,而且,也增添了一絲嫵媚的女人味,融合了天真和成熟,更是令他怦然心動。
「你喜歡我留長發還是剪短發?」她問得很認真,畢竟女為悅己者容。
「不論長短,我都喜歡。」這是真心話,他吻了吻她的秀發。
斐邂紅著臉抱住他結實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模糊地低喃,「我愛你。」
他沒听清楚,「什麼?」但是,听起來很像是情侶間的三字箴言,他的心情飛揚了起來。
「我愛你。」她又說了一次。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而且喜歡得無法自拔。
宿夜故意揉亂她的頭發,「我也愛你。」
丙不其然,斐邂立即嘟著嘴抬起頭來抱怨,「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像瘋……」
他乘機偷了一記香,「那也一定是個可愛的瘋子。」
她皺了皺鼻子,瘋子就是瘋子,哪還有分可愛跟不可愛。「你愛我的哪一點?」
「全部。」他點了點她的鼻子,「我可能沒有辦法具體地說明愛上你的原因,但是,你的模樣、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牽動了我的每一根神經,我沒有辦法不看你、不想你、不愛你。」
斐邂恐怕連發根都紅透了,但是心里甜蜜蜜的無比幸福,她真的很高興愛上他。
遠遠落在後頭的「孤單老人」——溫栩搖頭晃腦地把他們親密的舉動全看在眼里,照這種火熱的情形看來,搞不好他們很快就會有愛情的結晶出現了。
人家一對親密地打得火熱,他卻來這兒吹西北風……真是的!早知道他就應該抵死不從,留在辦公室核對帳冊,看看營運報告還比較有實際效益,而不是在這兒吹西北風無所事事。
他太過于專注自己的思緒中,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前頭那兩個人的動靜。
待他回過神來,舉目望去,正好瞟見一輛白色敞篷車絕塵而去,他怔了怔,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一輛好像是夜的愛車?!
他剛剛發現的事實像是晴天霹靂,轟得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是硬被夜那小子拖過來的,而人家大爺方才、剛剛、前一刻載著心愛的女人瀟灑愜意地揚長而去,完全把他這個歹命的人忘得一干二淨,一點也不留痕跡。
他早就知道夜是個重色輕友的家伙,沒想到夜竟然忘了他的存在,把他扔在這兒!
溫栩咒罵連連,氣得差點吐血,絕對、絕對、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他在全身上下的口袋模透透,只找出數張信用卡,連一百元的現金也沒有。
這下可好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原本還打算搭計程車回去的,結果他身上連半毛錢也沒有,想搭公車都成問題呢!
不曉得公車或者計程車接不接受刷卡?溫栩憤怒地將墨鏡丟在地上,然後踩得支離破碎來泄恨!
可惡的夜、該死的夜!等他回去後,這筆帳有得算了。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