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切的照料下,月圓很快又回復到原本圓潤豐腴的模樣。
「唔!」他在睡夢中又挨了一腳,悶哼一聲醒來。
他失笑地睇凝著佔去他一半床鋪的月圓,一條白皙粉女敕的腿就這麼大剌剌地橫跨在棉被外。
她的睡姿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啊!昨天半夜,他有好幾次都被她的「佛山無影腳」給踹個正著,幸好力道沒有很大,不然他肯定會得內傷。
昨天晚上,月圓自願幫他整理電視台轉送過來的觀眾信件、明信片和禮物,整整有五大箱,在分類信件的時候--
「這個禮物包裝得這麼漂亮,不曉得里面是什麼東西喔?」她很好奇地將包裝精美的禮物拿起來搖了搖,側耳傾听里面發出的聲音。
他不介意,「拆開來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就拆了唷!」
「嗯。」
她興奮地把禮物的精美包裝紙拆開來,里面是一個漂亮的鐵盒子,她隨即將蓋子打開,鐵盒子里是各式各樣看起來十分美味的糖果。「糖果耶!」她的眼楮倏地一亮。
他看了看外盒包裝上的制造日期和保存期限,「拿去吃吧。」
「謝謝。」她開心地拆了一顆糖果丟進口中,滿嘴滿心甜蜜蜜,語音模糊地念完卡片上加油和鼓勵雲雲之類的話。
必切是有听沒有懂,索性拿過卡片親自看,一目了然。
「你要不要也吃一個?很好吃哦。」
他搖頭,「妳吃就好。」小阿子才愛吃糖果。
「那我就自己獨享了。」她呵呵笑地挑弄著盒子里的糖果,吃了三、四個之後,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另外一個提袋上。「是餅干呢!」
他十分識相,不待她問就主動地道︰「可以吃的、可以玩的,妳要就拿去。」他的寵溺只給她一個人。
她歡呼了一聲,東模模、西瞧瞧,搜括了不少玩偶和零食。沒想到切這麼受歡迎,不輸給熒光幕前的偶像明星。
蚌然,她的視線被箱子里一束手工精巧的紙玫瑰給吸引住,她將那一束紙玫瑰捧出來,瞧見上頭還附了一封飄散著香味的信。
她順手將花往床沿一放,抽出信封內的信來一看究竟,信上的字體十分娟秀,毫無疑問是出自女子之手,信中寫滿了對關切的崇敬佩服,還有愛慕之意,更附上了一張照片。
「切,你快點看這個!」
「怎麼了?」不就是一封信,有什麼好緊張的!
月圓指出最重要的部份給他看,「這個小姐要約你見面耶!二十八日星期六晚上五點……二十八日星期六?不就是今天!」
必切听了她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看了看時鐘,急道︰「現在已經六點了耶!」
「然後?」他挑起眉。
「你遲到了啦。」
他好氣又好笑地覷了她一眼,「一來我可不記得有答應要去赴約,二來妳有沒有搞清楚那是個什麼性質的約會啊?」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要他去赴約,真是的!對方的心意由花束和信的內容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若是前去赴約只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謝謝再聯絡。
「可是她上面寫不見不散耶!」她有點不放心,「要是她真的等到很晚,有危險怎麼辦?」
「不關我的事。」非親非故,那也不是他的責任。
「如果她真的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你不會覺得不安,歉疚嗎?」若是不知情也就算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當然得想想法子阻止她。
「不……」他終究還是在她懇求的眼神下豎起白旗,「好,我找人替我去跟她說一聲,行了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月圓滿意地點點頭,坐到他的身邊去,看著他打了一通電話把事情交代好。
剝了顆咖啡糖放進嘴里,她又繼續去翻看其它的信件。
她手中還來不及細看的信被抽走,她納悶地側著頭看向他,「人家還沒看耶!」
他望著她,「妳要看可以,不過別又給我出難題。」他又不是專解疑難雜癥的張老師。
「喝!」她突然傾身向前想出其不意地出手搶回那一封信,無奈人矮手短,什麼也撈不到。
他的身體往後仰,避開她的手,「妳還沒答應我呢!」
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地撲跌在他身上。
他伸手護住她,免得她又自他的身上滾落到地毯上,「小心!」
「對不起。」她掙扎著要從他的身上爬起。
必切的眸色轉深,摟著她迅速一翻身,情勢頓時逆轉,兩人氣息淺淺地交錯著著,營造出一股曖昧的氛圍,在他俯低臉欲親吻她的同時,她的肚子卻不識相地發出鳴叫聲--咕嚕。
他距離她的唇只剩三公分,但是此時此刻三公分卻像是一道大鴻溝似地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跨越。
「我肚子餓了。」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再順手將她從地毯上拉了起來,「想吃什麼?」
她吃晚餐的時間到了。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喂飽她。
等到外出用完餐回來時已經將近八點,他們又繼續進行那整理到一半的信件分類工作,沒多久,月圓就嚷著愛困,徑自爬上他的床,鑽進被窩里,調整好最舒適的姿勢就準備閉上眼楮。
必切失笑地出聲提醒她,「妳的房間在隔壁。」
「我知道。」她將棉被拉高到下巴處,只露出一顆頭。
看她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只好又道︰「妳應該回妳的房間睡覺。」
她大剌剌地打了個呵欠,睡意像漲潮的湖水慢慢地涌上來,她喃喃地說︰「我不想動……」全身很快地放輕松舒展開來。
「房間就在隔壁,走幾步路就到了。」
「我不要……」她耍賴,渙散怠情的意志力撐不起她的身體。
若是換成其它女人做這樣的事,他肯定會認為對方意圖勾引他,但是月圓不是那種工于心計的女人,「我們雖然已經是情人了,但是同睡一張床總是不……」
他的聲音陡地停住,仔細聆听著--
「呼……呼……」細微的鼾聲從棉被下傳出來。
必切怔愕地望著已經睡著了的她。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良久良久,他才慢慢地揚起笑,真的是一只名副其實的小懶豬!
然後他又繼續未完的工作。
在他將所有的信件都整理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也就沒有再費事地把她抱回她的房間,直接上床睡在另一邊,兩人就這樣同床共枕了一夜。
月圓仍然沉沉地睡著。
他支著頰斜睇她毫無防備的睡顏許久,眸底流轉著充滿寵溺的柔情,目光轉到她因睡姿不良而卷起的衣襬和出來的腰肢,眸色迅速漾深,血液里燃起一小簇渴望的火焰。
她就睡得這麼安穩,一點也不擔心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張床上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她是對他的自制力太有信心,還是她不認為他具有威脅性?
這樣不公平!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陡地闖進腦海里,關切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傾過身在她的耳畔輕喚,「小懶豬,起床了。」
月圓翻身轉向另一邊。
正合他的意。他的手撐在她身旁,對著她的耳朵呵氣,然後輕啄她小巧的耳垂,輕柔地囓咬逗弄著。
熟睡中的她輕蹙起眉頭,伸手胡亂揮舞了一下想趕走那討人厭的打擾。
必切動作敏捷地避開她的手。他可不想被打得流鼻血,那可就糗了!
在她放下手之後,他又靠過去,從她白皙的頸項一路灑下無數個細碎的輕吻。
她睡不安穩地動來動去,卻怎麼也躲不掉那抹溫熱的氣息和觸踫,不過她的眼楮始終都沒有睜開。
他不死心地繼續騷擾她,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識地貼上她圓圓、肉肉的腰肢來回輕撫著,血液里那一小簇火焰悄悄地開始蔓延。
她無意識地翻過身在床上滾了一圈,那擾人好夢的觸踫卻又如影隨形地跟著她,終于讓她腦子里的瞌睡蟲不堪其擾地豎起白旗,逃得一只也不剩。這是……月圓陡地睜開眼,轉頭撞進關切氤氳著淡淡渴望的眸子里,怔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肚子涼涼的,目光陡地一降,赫然發現衣服下襬不知何時被撩高到胸部下方,露出她圓圓的小肚子。她的臉瞬間飛紅,趕緊拉下衣服。
他順勢吻上她的唇,低喃,「小懶豬,終于醒啦!」
她直勾勾地望進他的眼里,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的︰心髒部位猛地一震。哪有人用這種方式叫人起床的?她張口想回答,還來不及吐出只字詞組,他的舌頭已經趁機闖關,長驅直入。
他糾纏住她的舌,激烈地吻個不休。
月圓只覺得他身上彷佛帶有熾熱的火焰,熨燙著她的肌膚,並且在她身上迅速地延燒開來,焚毀她的理智。
她全身一陣顫抖,無力抗拒他的誘惑。
他原本只想輕吻她一下,卻忘了把自己對她的渴望估計進去,他的自制力正面臨著極大的考驗。
她的眼神迷離,臉色潮紅,笨拙地回應他的吻。
她青澀的響應幾乎讓他的自制力潰不成軍,只想順應心中的想望--要了她。
「咕嚕!」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傳出。
必切的動作一頓,楞住。她的肚子比任何鬧鐘都還要精準。
肚子餓的感覺讓她從曖昧激情的氛圍中月兌身,迅速地恢復神智,無力地癱在床鋪上。好想吃面喔……
他的身體僵了好一會兒,努力控制好之後才翻身坐起,替她將褪去一半的衣服攏好。「快點去梳洗,我們出去吃早餐。」
「好。」她欣喜地起床,飛快地沖進浴室里。
必切失笑,看來要順利和她在一起,恐怕得選蚌「良辰吉日」才行。
他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像這種殺風景的事以後一定還會常常發生,因為她一天除了三餐還要外加下午茶和宵夜。
但是無妨,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
他總會有辦法的。
暗夜里,一條黑幽幽的小巷子里忽然傳出年輕女子的尖叫聲。
「放開我!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救命啊!」
罷去探望過月怯兒和Baby的逐日正準備飛回寵物情人專賣店,途中意外地听到這一聲求救。
一只蝙蝠停在小巷子口的半空中朝里面望,果然瞧見兩名少年一左一右地拉扯著一個年輕女孩往巷子底端走去。
逐日躊躇了一下,如果少爺也在的話,他一定會要他不要多管閑事,不過--
「啊!救命啊!」
他只猶豫了一秒,隨即飛到轉角陰暗處幻化成人形。
他走進小巷子里大喝一聲,「你們兩個是什麼人?要把這個妹妹拉到哪里去?」
「唔、咿、喔……」年輕女孩的嘴巴被其中一人用手捂住,說不出話來,只能咿咿唔唔地悶叫著,眼底盈滿恐懼地望著猶如神祇般降臨的少年,雖然他的身形瘦弱、單薄了些,她很擔心他根本不是這兩個壞人的對手,但是,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關你的事,滾開!」其中一人低吼。
逐日還是一步步地走近,空氣中有一絲極淡的塑料味,越走近那兩名不良少年,這味道就益發明顯。
這……是強力膠的刺鼻味。
再瞧向那兩名不良少年有些狂亂無神的目光,他登時明了了,看來他們是被強力膠麻痹了腦中樞神經之後,游移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只能順著身體的本能而行。
兩名不良少年睜著迷離狂亂的眼看清楚逐日的長相之後,邪笑道︰「是個漂亮的妞呢,我們一人一個,剛剛好。」
其中一人立即朝他走去。
逐日嗤哼了一聲,看來他們不只腦袋不行,連眼楮也看不清楚,他哪里像女孩子了?
對方走近逐日,伸手抓向他的手腕。
逐日動作迅速地避開他的手,旋身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肘子。
不良少年吃痛地叫了一聲,更是卯足了勁、發狂似地揮拳出腳,想將逐日制伏。
「小心!」年輕女孩擔心地輕呼。
只是逐日的身形有著非比尋常的靈敏度,不良少年怎麼也沒有辦法踫到他的一片衣角,反倒是很快地被撂倒在地上。
另一個不良少年見狀大吼了一聲,丟下手中抓著的年輕女孩朝他狂奔而去。
年輕女孩憂心忡忡地觀看著他們兩人的打斗,不曉得自己該不該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逐日輕松自若地左閃右避,游刃有余地避開對方的每次攻擊,等候最佳時機將他擊倒。
咚!不良少年應聲而倒。
逐日拍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塵,舉步走向年輕女孩,「妳沒事吧?」
她搖搖頭,這時才看清楚救命恩人的模樣,一抹紅霞悄悄地在她的雙頰渲染開來。「謝、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真不敢想象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他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似地。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他的視線一掃,「那輛腳踏車是妳的嗎?」
「嗯。」她點點頭。
他幫她把腳踏車牽過來,「走吧,我送妳回去。」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放心地問︰「你……還好吧?」
他困惑地揚眉,「嗯?」為什麼這麼問?
「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傷了?」她緊張地打量他。
他笑了笑,「沒事的,我的臉色本來就比較蒼白,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聊。」
「原來是這樣啊。」她放心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妳叫我逐日就好。」
「我是尉潔。」
逐日負著手走在她的腳踏車旁,「妳怎麼會這麼晚才要回家?」
「我去補習,明年要考大學。」一個星期里有三天她都是這個時候回家,只是沒有料到今晚會遇上這樣的事,現在想起來身體還會不自覺地顫抖,幸好有逐日出現救了她。
尉潔自長長的眼睫下偷偷瞄了他一眼。愛情小說里不是都這麼開始的嗎?俊美的男主角英勇地救了女主角,然後譜出一段浪漫的羅曼史。
「這麼晚了,妳以後還是叫家人來接妳回去比較好,不然再遇上剛剛那種事,可就不好了。」事前預防勝過事後補救。
「嗯。」
深夜時分沒有了白日的塵囂,沁涼的風吹拂著,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那你怎麼會剛好經過?」她好奇地問。
「我去探望一個妹妹和她的小Baby。」
「咦?」逐日看起來大概也才大她幾歲而已,那他口中那個妹妹不就很早婚?
他看出她的納悶,不過這件事解釋起來太費事了,所以作罷。
遠遠地,她看見自己的家由窗戶透射而出的溫暖燈光,她突然希望這段回家的路可以再繼續走下去,但是在家中一直等不到她回去的母親走到門外查看,正好瞧見她。
「小潔,妳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和妳爸都很擔心,還以為妳遇到什麼麻煩了呢!」尉母快步地迎向女兒。「妳的衣服怎麼弄得這麼髒?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了一點事,不過幸好有逐日救了我。」
尉母忙不迭地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女兒,請進來坐一下,喝杯茶。」
「不必麻煩了,我也要快點回去,不然家人會擔心。」他婉拒她的好意。
「小潔,以後小心點。」他又叮囑了一次,「我要走了,伯母、小潔再見。」
「逐日……」尉潔出聲叫住他。
他停下,回頭看向她,「還有事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口,「我能不能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們以後能不能當朋友?」
他微微一笑地踅回,「當然可以,有沒有紙和筆?」
「有。」她連忙打開背包找出紙跟筆遞給他。
逐日在上頭寫下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名稱和地址,然後交還給她,「來這兒就可以找到我了。」說不定N年之後,她也有可能會成為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客戶。
「寵物情人專賣店?」她疑惑地念了一遍。
「我在那里工作,有空再來找我吧。」說完,他揮手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尉潔眼中散發出光彩。
她一定會去找他的,一定。
「小潔,逐日都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我們進屋里去吧。」尉母喚她,「妳也跟我們說一說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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