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懷疑我們是付錢給一堆飯桶來維修和確保我們電腦的安全。」承凱翻完梵平呈上的報告後口出嘲諷。「還有哪些公司是跟我們一樣的?」
「幾乎所有的公司都遭到光冀天使的侵襲。」
「幾乎?」承凱微挑一眉的問。
「夙奇。」和彥又遞給他一份資料,「只有夙奇躲過了光翼天使。」
「夙奇最近不是換了一個新的總經理嗎?听說前任的總經理因為利用公司的運輸線販毒而遭通緝。」承凱打開資料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名叫曲浩揚的人,他的背景很單純,父母雙亡,有一個叫海兒的妹妹……
「曲海兒?」他在見著這個名字時提高語氣。沒想到曲海兒是著名的電腦天才,而她更是那跟他有兩面之仇的女人。
「沒錯,他是曲海兒的哥哥,不過兩人並沒有血緣。」
承凱輕點下頭,「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我懷疑光翼天使是他放的,否則,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只有他們公司沒中毒。」
「可是他一個月前才來台灣上任。」
「利用電腦網路散播病毒對內行人來說不是難事。」
「什麼意思?」承凱皺眉。
「曲海兒是麻省理工的天才學生,她那兩個博士學位可不是拿假的。」和彥說出心中的懷疑。
「是嗎?」承凱腦中浮現海兒潑辣的模樣,很難想象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五的她已有兩個博士學位。
「巧的是,她好像就是你要我調查的那個女人。」和彥意有所指的說。
「你最近是否缺乏運動?」承凱沉下臉色,帶著冷笑問道。
「我希望給你忠告。」和彥神色一正。「我不反對你游戲人間,可我不希望你因為你父親而將一生喪送在魏美嵐手上,但我更不希望你對一個HACKER動情。」
承凱干笑幾聲,「怎麼可能?我找她是為了報仇。」
那一巴掌,一腳和一咬之仇是他誓言討回的恥辱!
「是這樣就好。」和彥總有種承凱一定會和海兒有所牽扯,而且是很深的牽扯的感覺。
「全面調查曲浩揚和曲海兒,他們若是清白的就算了,但假如真是他們做的,我們就別留情。」
「是。」和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後便離去。
不可能的,和彥的擔心是多余的。承凱自我安慰。
但海兒因為跳舞而踩到他腳的赧顏卻不期然的浮現眼前,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會心一笑。
「海兒。」他輕柔的喚著。
他想再見她一次,哪怕是臉被打,脖子被咬,腳被踩,而這念頭竟成他心里極度的渴望。
承凱搖搖頭,強迫自己將心思轉回桌上成堆的公文里。
捌揚壓抑著怒氣將一疊資料丟向正在玩電腦游戲打發時間的海兒。
「為什麼偷翻我的公事包?」其實就算她不說,浩揚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哥,我……」海兒不知如何解釋。
「你只是想早點知道結果,是不?」
「我……」她輕咬下唇,自知理虧,沒有反駁的立場。
他拿起那疊資料在她面前晃了晃,「調查的結果就在這,何不看看?」
然而就在海兒伸手過來搶時,他後退一步迅速把紙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拋。
埃兒的心也像那些碎片一樣裂開。
「你怎麼這麼殘忍!」她蹲下去撿拾那些碎片,在發現無法拼湊時,氣憤的朝他大吼。「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海兒,修已經死了,你沒有必要對一個已經死了的混蛋負責,你這樣讓我好心疼、好無助,你知道嗎?」
事情發生已五年了,好不容易海兒可以重拾正常的生活,他絕對不會讓人再次摧毀海兒,她是他惟一的親人,他絕對不讓老天再次奪走他的親人!
「我恨他,我恨他!扮……我沒有辦法忘記他是怎麼死的,沒有辦法忘記他是怎麼害我的,我更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天殺的混蛋替我擋下那致命的一槍……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是他救了我的命……」海兒失控的抱住他哭喊,「光翼天使是我一輩子的夢魘,只有它徹底的消失我才能安眠啊!」
「海兒,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那不是你的責任。」浩揚用力搖著她,「這些該死的話我說過不下一千遍,為什麼你就不能醒一醒呢?」
「哥,求求你……」她要親手結束她設計出來的東西,她要親手結束她的夢魘。
她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從夢魘中爬出來,可是她明白若是不能親手了結光冀天使,她一輩子也得不到安寧。
捌揚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他不要他的妹妹再一次卷人這場暴風里,為什麼海兒沒辦法理解他不能再失去任何親人的心情呢?
五年前海兒讓人從湖底撈起的模樣浮現心頭,他再也無法控制的一揚手,「啪」的一聲,一個清楚的掌印深深地烙在她臉上。
這個巴掌讓他們倆當場愣住。
埃兒捂住泛著刺痛的臉頰,藍眸滑落一串眼淚,「你打我……你打我……」
他從小到大沒打過她,現在竟然為了光冀天使的事打她叫她不敢相信的奪門而出。
捌揚呆呆的盯著泛著一陣麻的手,驚覺自己做了一件未曾做過的事之後,急急迫了出去,但海兒早已不見蹤影,他頹喪的回到屋內,懊悔的握拳擊向牆壁。
「該死!我做了什麼?」
承凱隨意找了家PUB走到吧台前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後,神態冷然的看著PUB內喁喁私語的人們。
酒保將威士忌送到他面前,他接過來沒兩口就飲盡。
沒多久,另一個像剛讓火燒過的女人沖進來,一坐到吧台前的座椅上。
「威士忌。」海兒壓著怒氣的聲調和承凱冰冷的語氣同時向酒保要酒。
兩人因異口同聲而對看一眼,原本的冷淡被驚愕所取代。
「是你!」
「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承凱陰郁了一天的心情一掃而空,唇邊掛上了一抹諷笑。
「誰跟你是冤家來著?」海兒原本不好的心情,在見到他後更加的不好了。
「撞上我的車又踩我一腳,打了我一巴掌更咬了我的脖子,這不是冤家是什麼?」
承凱直覺她似乎很想打掉他臉上的笑。
埃兒的確是很想這麼做,但她努力的控制自己。
此時,酒保送上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她看也不看一眼就說︰「不加冰塊。」
承凱舉起手阻止酒保拿起酒。「女孩子不該喝那麼烈的酒。」
「要你管!」海兒怒瞪了他一眼。
「喲!小姐生氣了。」承凱吊兒郎當的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你閉嘴好不好?」她沒好氣的朝酒保招手要酒。
酒保依言送上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這回她眼明手快的搶在承凱前面搶到酒,她洋洋得意的揚揚手中的酒杯,也同樣一仰而盡,隨即被嗆得流下眼淚。
「你受了什麼刺激?」承凱有點擔心的問。
「沒有。」她賭氣的否認,說完又向酒保要了一瓶威士忌。
「不準拿。」承凱制止酒保轉身拿酒,「說沒有還逞強喝酒?」
「喂!你是愛心泛濫是不是?你嫌時間太多不夠忙是不是?我不要你管!」她不耐煩的叫道。
是啊!你干嘛理她?對你那麼凶,倒不如去找別的女人。承凱心中響起了這樣的聲音,但他說服自己他是為了要調查光翼天使的事。
「就當我愛心泛濫好了,你不能喝這麼烈的酒,會醉的。」他的語氣出奇的輕柔。
「我不要你的假情假意!」海兒的酒量不是很好,一杯不加冰塊的威士忌便讓她醉眼。
「好,那你喝啊!你醉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承凱頭也不轉的對酒保下指示,酒保立刻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他攤開的手中。
他把那瓶威士忌重重的擺在海兒面前,決定不理她。
埃兒也大方的接受他的「贈予」,一杯接著一杯狂飲,只差沒整瓶拿起來灌。
隨著她一杯一杯下肚,承凱的嘴也愈張愈大,最後他忍不住抽走酒杯及酒瓶。
「給……我……」海兒伸手去搶,卻撲了個空,倒在承凱懷里。
一時間,承凱的身體起了反應,一股自小骯直沖上來,他極粗魯的推開她,她一個不穩的往後傾,幸好他又及時接住她,但與她保持距離,免得失去控制。
「你……是……誰……」海兒眨眨迷蒙的眸子想看清他,但她怎麼也看不清,無意識的吐出模糊的英語。
「你不必管我是誰。」承凱也以英語回答。
他扶起海兒,付了帳,把她帶到外頭的停車場去。
「進去。」承凱打開車門,想要推她上車。
埃兒一看到車子,整個人清醒不少,迷蒙的藍眸霎時布滿恐懼。
記憶中那無法絕除的噩夢再次浮現她的腦海。
「不要!」海兒亟欲掙月兌他的大掌,但他的手知識化磁鐵一般粘在她手上,甩也甩不掉。「我……不要……進去……」
「不進去我怎麼送你回去?」承凱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心中一陣刺痛。他抿緊唇,決定甩掉這不知名的痛。
「不要!」海兒尖聲大叫,死命的推著他。「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他輕摟住她掙扎不已的身子,拭去她不自覺滑落的淚,在她耳畔輕喃︰「乖,上車,我帶你回家。」
她害怕的搖頭,「不要,我不要……」
承凱見狀只好舉起手,一記手刀直落到她的頸子上。
她眼前?黑,只來得及喚出︰「哥,救我……」隨即倒入他的懷里。
扮?不就是曲浩揚?承凱皺起眉,心頭傳來的訊息很明顯的告訴他,他不喜歡這個自海兒口中喊出的名字。
望著她蒼白的容顏,他心里涌現一股無以名狀的感覺,但他隨即甩甩頭,命令自己拋開莫名其妙的情緒,恢復正常。
將她抱進車里,他毫不遲疑的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水寒和和彥張大嘴看著承凱由車中抱出海兒。
「和彥,幫我把車子開進車庫。水寒,你去拿衣服來換,她比你高……呃,拿我的襯杉好了。」承凱假裝沒看見他們訝異的神色,徑自命令道。
「承凱,你怎麼把她……」和彥接下來的話因他一記冷冽的眼神掃過來而逝去,「我把車開進車庫。」
「我去拿衣服。」水寒也識相的去執行他交付的命令。
巴彥將車子停好之後上褸,便見承凱站在他房間門口。
「她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我在PUB遇到她,她喝醉了。」承凱不想多做解釋。
「她喝了多少?」和彥看她醉得不輕。
「一瓶威士忌。」
巴彥贊賞的吹了聲口哨,但這聲口哨讓水寒的尖叫聲掩蓋過去,他們對看一眼,連忙沖進去。
「回到床上,好嗎?」水寒快瘋了,她在幫熟睡中的海兒換衣服時,她突然驚醒且像瘋子一樣跳下床,躲在床頭櫃旁,不準她靠近,而她也被嚇得尖叫出聲。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海兒抱著自己,不停的發著抖,仿佛冷得受不了似的。「我絕對不會替你們做這種事的……絕對不會。」
「你到底是怎麼了?別這樣好不好?」水寒想越過床靠近她,但海兒立即捉起身旁的東西丟向她。
「小心!」承凱一個箭步接住那本原文小說,而和彥則護住水寒。
「怎麼回事?」
「我若是知道,我傳給你。」水寒抱著和彥低叫。
承凱面對著海兒,見她出神的眸子好似正陷在什麼噩夢一樣,遂輕柔的朝她伸出雙手,和善地誘哄道︰「來,沒事了,到我這兒來。」
埃兒無神的大眼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好像看見他這個人,她不假思索的起身奔進他懷里,嬌弱的身子懼怕的顫抖著。
「他們好可怕……好可怕……我一直叫……沒有人……哥哥……救我……」她悲悲切切的哭訴著。
「我知道,我在這兒,別怕,嗯?」承凱柔柔的語氣像在哄小阿一樣的哄著她。
他一直重復著話語,直到海兒安穩的睡著了,他才小心地抱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水寒有一肚子的疑惑,她不悅的開口質問︰「說!她又是你哪一任可以讓你帶回來的情婦?她又有哪門子神經不對勁?」
「她不是我的情婦。」
「水寒,她是曲浩揚的妹妹。」和彥插口道。
「曲浩揚是誰?」水寒覺得這個名字挺熟的。
「夙奇的總經理。」和彥提醒她。
「你綁人家妹妹回來?」水寒不相信表哥會做這種事。
「不,我把她‘請’回來。」承凱特別加重請的語氣。「我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
「不是還沒確定是曲浩揚放的毒嗎?」水寒才不信他的理由這麼單純。
「是他的話,就絕對拿得出解毒程式。」承凱認為這理由足夠解釋他為何會把海兒「請」回來。
「對不起……哥哥……」海兒的囈語令承凱臉色一變,她好像非常掛念那個沒血緣的哥哥曲浩揚,他很討厭這個想法。
一旁的水寒諷刺一笑,她根本不相信承凱的話,從他對海兒的態度就可知他重視她的程度,只是……承凱到底知不知道把人綁回來是違法的行為啊?
水寒擔心的和和彥對視,和彥給了她一個笑容,要她樂觀一點。
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寬敞的房內,先是爬上床頭櫃,然後才跟著落在床上,照著熟睡中的海兒,她皺皺眉,把棉被拉到頭上,阻止陽光照到臉上。
承凱靠在牆上看著她的睡臉,愈看眼神愈柔,笑容也更深,但她突然坐了起來嚇了他一大跳。
「噢……」海兒雙手捧著頭,發出申吟,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頭就這般疼。
「該死。」一聲低咒自她齒間逸出,不過頭痛並未因咒罵而消失。
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她整個人不知為何迅速地往右栽到床下,海兒想捉住床沿已經太遲,幸好承凱及時上前扶住她。
他實在快被嚇破膽了,她怎麼突然坐起又突然滑下床,表演特技嗎?
埃兒懊惱的想撞牆,醒來時頭痛得要命,想拉開被子下床卻不小心滑下去,還好有人扶住她。
有人?海兒陡然察覺這不是她的房里,而扶住她的人自然也不是浩揚。她掙扎了下,「放開我。」
承凱扶正她的身子才放開手,低頭看著她。
埃兒盯著他,承凱也任由她打量,久久,她才問︰「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承凱凝視著她,不敢相信她忘了他。下一刻,他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來。天!她對昨晚一點印象也沒有嗎?難不成她有宮雪花的選擇性失憶癥?
她雙手交抱不滿的瞪著他,突然呆愣了下。
起先一看,還以為是浩揚,同樣的濃眉、同樣深邃的眼眸,同樣明顯的輪廓,不仔細瞧還真以為是浩揚。
眼神是溫柔的浩揚和捉不住心思的他極大的差異點。此時笑得前俯後仰的他,好像一輩子沒笑得如此開懷似的。
斑!他笑到眼淚都掉下來了,她有這麼好笑嗎?
咦?海兒愈看愈覺得他像極了一個人。
「野蠻人?!」直到此時她才發覺全身上下僅有一件襯衫,難怪會覺得冷。「喔……」
她哀叫一聲。「我怎麼會在這兒?」
「小心點!」承凱止住笑,扶著她防止她再次滑下床,關心的盯著她驟白的臉色。
「你還好吧?」
「昨天我……」海兒無法將昨晚的片段連接起來,她只記得和浩揚的爭執,她跑去喝酒,然後……然後呢?記憶中那可怕的噩夢立即跟著涌現。「不……昨天我……我到底怎麼了?」
「你醉了。」承凱的俊容閃過一絲遲疑。「你一直喊著曲浩揚的名字。」
聞言,海兒一臉戒備的看著他,「你從哪里知道這個名字的?」
他眼神一冷,「你們的關系很少人知道嗎?」
「你有什麼目的?」
她從不知道自己會醉到讓人綁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知道她和浩揚的關系,她來台灣這事沒幾個人知道,更不可能會有人將她和浩揚連在一起,怎麼他會知道?承凱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解酒茶,湊近她唇邊,「先喝杯解酒茶吧。」
埃兒清澈的藍眸看看那半透明的液體,再看看承凱,眸中充滿了懷疑。
「如果不想再受頭痛侵擾的話,你最好喝。」他的眼神讓海兒選擇相信他。
她乖乖的喝下它,還來不及問出心中疑問,突然覺得一股深濃的睡意襲來。
「為什麼……」海兒打了個呵欠,「問浩揚……」話尾未歇,即沉沉入睡。
解酒茶加安眠藥的力量真大。承凱暗忖。
承凱替她蓋好被子後,起身即踫上探頭進來的水寒,他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睡著了。」
「她又不是你的,怕我看啊!」水寒朝他皺皺鼻子。
「上班吧。」承凱迅速轉移話題,推她出去順便帶上門。
埃兒再度轉醒,一屋子的空寂與黑暗張牙舞爪的朝她撲過來,她心中一陣恐慌,連忙跳起來想沖出去,門一開,撞上的是一道牆。
「滾開!」她想推開他。「滾開!賓開!賓開!」
承凱動也不動的站在那任海兒對他拳打腳踢,他一手護著托盤,一手將電燈打開。
頓時,房間大亮,海兒一見光亮,立刻停止捶打。她微喘著氣,說服自己身在光亮安全的地方,再也沒有可怕的惡魔會將她捉回去那個黑暗的地方了。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臉色蒼白的海兒,視線移到她在外的肌膚,眸光一沉,將她推回床上。
埃兒搞不清楚狀況,不解的盯著他,承凱冷笑一聲,「如果你想一直讓我欣賞你的好身材,我是不會介意的。」
埃兒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連忙拉起棉被蓋住身子。「我的衣服呢?」
承凱沒有回答,將托盤放到床頭櫃上,一坐在床沿。
他一坐下,海兒馬上橫移到床邊,差點跌下床去,承凱一手拉她入懷,她的臉順勢貼到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麼?」她掙扎著。
「不文明小姐加醉公主,別這麼冒冒失失的嘛!」承凱緊緊的反扣住她掙扎的雙手,以上身壓著她的上身,她整個人和他幾乎是無縫隙的貼合,這下她再掙扎只會讓兩人貼得更緊,只好惱怒的讓他壓著。
「放開我。」她恢復冷靜,淡淡的命令。
承凱低頭凝視她的藍眸,「如果你不跑,不亂動。」
埃兒低垂眼臉,「好。」
然後她等著他依諾放開她,但等了很久,他一點動靜也沒有。
埃兒終于忍不住抬頭想問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話還含在嘴里,她的唇就已讓承凱的唇覆上。海兒嚇得全身發抖,不知哪兒來的氣力推開他,整個人縮成一團,不住的發抖。
「海兒?」承凱覺得她的樣子很不對勁。
「不要踫我!」海兒揮開他伸過來的手,不停的搓著上臂,好似在弄掉什麼東西一樣,突然她呆愣的盯著自己的手,不敢置信的閉上眼,「對不起,你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嗎?」
她沒有張眼,因此不知道承凱並未離開。
直到她感覺到自己被拉入一個寬偉的懷抱時,她才驚覺他並未離去。
她沒有再掙扎,只覺得好溫暖,不想離開。
「沒事了。」承凱不曉得她在怕什麼,但他仍是這樣安慰她。在他僅有的記憶中,母親總是以這樣輕柔的話語和溫暖的懷抱替他隔絕外頭的風風雨雨,可惜的是,她離開了,永遠的丟下他一個人離開,不知去向。
埃兒回抱住他,像只小貓般摩挲著他的頸窩,安心的笑了,「我肚子好餓。」
他拿過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托盤遞給她。
埃兒盯著他半晌,這才動筷,「謝謝。」
承凱沒有回話,只是起身站到窗邊,望著如黑絲絨般的夜空。
「你打算把我關在這兒多久?」海兒吃完飯後這樣問道。
「這就得看你哥哥肯出多少代價贖回你。」他沉冷答道,並未回過頭看她。
「為什麼?」海兒看不出一絲人質的慌張。「你的目的是什麼?」承凱靜默不語。
「你有沒有听到我問的話?」她皺起眉,不喜歡他這種視人于無形的態度。承凱仍是沒有反應。
「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說話!」海兒生氣了。
「我以為你很清楚。」他終于別過臉來看她。
「我根本不知道你捉我的目的。」
「注意你的措辭,是我把你救回來,順便留你住一陣子。」承凱唇角扯開個弧度。
「哼!」海兒以冷哼來表達她的不屑。
承凱沉下臉色,「你們兄妹做的好事,仔細想一想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什麼?」他們兄妹做了什麼好事?不過是來台灣接掌一家分公司而已。
「如果要你為了曲浩揚留在這兒,願意嗎?」他問了個風馬牛不相于的問題。
「當然願意。」海兒不假思索的說,他們談的可是她惟一的親人。
承凱發現她的回答可說是出于直覺反應,想起她和曲浩揚並沒有血緣關系,妹妹愛上沒血緣的哥哥是很正常的,他的心突然有股酸氣冒出。
「可是我哥怎麼了……喂!你別走……」
必應海兒的只有門關上的砰然巨響。
「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台灣才沒多久,不可能會惹禍上身,可是……」她將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語氣中盡是擔憂。
憊有他的吻……海兒全身瑟縮了下,不願再去回想。
她有種預感,這個男人會將她的生活重新洗牌,而牌局的結果是好是壞她卻無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