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台北
「噴!太陽好大。」原燻雨一下車就深鎖眉頭,抬手遮去那炙人的陽光,冰冷的嗓音隨著心情的起伏而下降。
「被你一說,太陽再大也該結冰了。」在他身邊的風耀不經意打個冷顫,相處一段時間,他還是不習慣燻雨那凍人的聲音。
「別這麼說,我盡量改進。」燻雨低笑幾聲,周身的低氣壓變成了寒流。
「拜托你別再說話了!」可憐的風耀,他左邊一個燻雨,右邊站著的也是一個會走動的人肉冷氣——綠川時雨。
時雨只冷哼一聲,戴著墨鏡走進機場,頎長的身材惹來不少注視。
「你們別吵了,咱們是來接人的,可不是來機場吵架的。」跟在他們後頭的霧澤翟推推下滑的眼鏡,趕忙站出來當和事老;前一天忙實驗睡不到兩個小時的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疲累。
「原燻雨,你再玩!」心疼戀人的柳舞羽,冰藍眸子陰狠的眯起,化成利箭直射向燻雨。
為了心宇的事,霧澤翟投入了不少的心力,不須再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煩心。
「對呀,還敢玩,小心我放火燒你。」眠羽挽住情人的手臂,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為他驅走寒意。
「你們都有了男人忘了兄弟啊!」燻雨伸出一指顫抖地指向他們,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要不是我的皓雲今天要開庭,我也不會任你們欺負。」
「哼!皓雲來了你就不會無聊到欺負我們的另一半了。」眠羽很不能面子的反駁。
燻雨只會粘著唐皓雲不放,哪還有心思理他們?
「別吵,直宇的班機已經到了。」時雨盯著不斷跳動的懸浮螢幕,低聲道。
「唉,一會兒要看到直宇那張苦瓜臉了。」眠羽一張臉垮了下來。
「有那麼嚴重嗎?」風耀捏捏戀人軟女敕的臉頰,笑問道。
「你不知道,直宇的性情很開朗也很活潑,可是從心宇被封入冰格一直到他去德國之前,他都沒有笑過。向來喜歡笑的他臉上沒了笑容,又擺出一張要哭不哭的臉,害我心情跟著一直下雨。」眠羽說到後來有些激動,一想到直宇那張臉,她就開心不起來,雖然前些日子通訊時直宇看不出任何異樣,可他那張哭喪的臉已深植在她腦海。
「說到那段日子,的確是……」燻雨冰冷的美顏也出現一絲苦惱。
直宇最富吸引力以及安定力的就是他的笑容,失去了笑容,他們天天看他的苦臉,心情無疑更加沉重。
時雨冷酷的側臉些微動搖,那段沒看到直宇笑臉的日子,確實讓他們不好過。
得知直宇拿到處方箋即將歸國的消息,讓他們心中的大石落地,只是……
仍有疑惑的是,處方箋怎麼會有兩張呢?
這也是霧澤翟今天拖著疲累的身體前來的緣故,他的任務便是先行確認哪一張處方箋才是心宇的DNA序列。
「真的嗎?」霧澤翟好奇的問著心上人,連最沒表情的時雨臉上都出現陰影,那麼直宇的笑容肯定有一定的影響力。
風耀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直宇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很有魅力。」柳舞羽含蓄地形容,冰藍瞳眸微漾懷念。不提還好,一提起,她還真的有點想念直宇的笑容。
「他在那兒!」燻雨眯起眼盯著前方,在人群中瞄見那抹耀眼的紅。
他語音才落,眾人即听聞——
「別跑!」突然響起一聲雷吼,音量大過機場嘈雜的噪音。
他們只見一道黑影從面前跑過去,依稀可辨出是一名女孩子,而迫在她後頭的——
罷然是直宇!
「啊,時雨、燻、小眠、小舞,等我一下!」直宇在跑過他們面前時——一點名打招呼,隨即拉開步伐追上先前那名女子。
燻雨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視線隨著兩人的奔跑而移動。
那個是直字?
平時開朗自在不曾大吼過的直宇?
直到直宇將那名女孩子扛在肩上,走到他們面前時,他們的懷疑方成事實。
「嗨!」直宇輕松自在的扛著一直扭動要掙月兌他的蜜絲,朝他們露出招牌笑臉,「伙伴們,好久不見。」
「直……直宇?」連鮮少失去冷靜的時雨也不免要遲疑一下了。
「是我啊!咦,你是時雨吧?」直守上下打量著他,發現時雨的氣息變了好多,看起來比以前那個陰沉憤世嫉俗的時雨開朗多了,即使那股漠然冷肅的氣質猶在,但他嗅得出時雨的轉變。
「傻話。」時雨摘下墨鏡,露出眉心的疤痕以及那雙相同的冰藍眼眸,抿直的唇線微揚,本想上前擁抱他,但見直宇肩上多了個人而作罷。
「看來你也歷經了一番折磨。」舞羽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她望著直宇肩上因體力耗盡而不再劇烈掙扎的女孩子,眼底興味濃厚。
「何只是折磨。」直宇朗笑出聲,「簡直把我整個人從頭徹尾改變了。」
這一笑,所有熟知他個性的人全都一愣,四雙相似的冰藍瞳眸互覷一眼,達成共識後,燻雨便道︰「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啊,我忘了介紹。」直宇半轉身讓肩上的蜜絲面向他們,「蜜絲-賈克。」
蜜絲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教發絲遮蓋的小臉,綠眸一一梭巡過他們,接著因發現他們都跟直字有相同顏色的眼眸而瞪大;好像在看什麼新奇事物的她,渾然不覺自己也成了他們眼中的新奇事物。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霧澤翟身上,對他臉上那副眼鏡很感興趣。
「亮亮的……」她低哺,因為沒有什麼力氣,眾人只看見她的唇蠕動了幾下,便見她疲累的倒掛在直宇背上。
「直宇,她是?」眠羽好奇的問。
「詳細情形等我們回去後再-一說明。」直字明快的氣息像溫暖的海風吹向他們。
「你打算……就這樣扛著她?」眠羽疑然問道。
要不是他那雙眼楮還有頭發,她壓根無法認出直宇。眼前的直宇跟以前有很顯著的不同,但是哪兒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唔。」直宇思考了下,將扛在肩上的蜜絲改為抱在懷里,「燻,麻煩你幫我們拿一下行李。」
眾人又對望一眼,既然本人沒有察覺,他們只好視而不見。
「不要!」蜜絲突地搶拳捶打他,尖叫道︰「不要不要不要!」
原就極受注目的他們這下更是招來機場駐警的關切,風耀連忙跟他們解釋,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蜜絲乖,我們回去就沒有那麼多人了。」直宇柔聲撫慰著,抱著她的雙臂卻加重力道。
「不要啦!嗚……」綠眸盈滿淚水,她這輩子還沒看過這麼多人,直想沖回克里夫倫古堡,把自己鎖在房里一步也不出,可是她在法蘭克福機場被直宇捉住就一路飛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想趁直宇不注意時跑回家,卻又被他逮住一次。「回家!我要回家!必家!」
她好害怕好害怕,為什麼直宇就是不听她說呢?
「沒事了,我在你身邊,你只要看我就好了,嗯?」直字以臉頰摩挲著她布滿淚痕的小臉,安撫著她。
「看直宇就好?」蜜絲停止捶打,愣愣的注視他,好一會兒才松開拳頭,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乖,我們回到家就沒有這麼多人了。」他的手有節奏的拍著她的背,唇角噙著微笑,冰藍瞳眸里流轉著憐惜。「我知道蜜絲很害怕,可是蜜絲很勇敢喔,從法蘭克福到台北了耶!這可是比登上阿爾卑斯山還偉大的壯舉喔!」
她不知說了什麼,直宇一听低笑出聲,「真的,蜜絲很棒。」
蜜絲方才停止哭泣,從他懷里偷偷地打量著他的伙伴們,發現他們也在看她時,她害怕的又躲進他懷里,再也不敢抬頭。
一直到回到「空」的總部為止,他們都沒有再听見或看見蜜絲的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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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克維茲博士與霧澤翟在經過更進一步的分析後宣布,蜜絲手上的處方箋比較符合心宇的DNA。
一確定處方箋後,他們即替心宇解凍,開始動基因轉換手術,手術歷經四小時,剩余的就听天由命了。
「原來如此。」眠羽听完直宇的奇遇後輕呼口氣,沒想到直宇的遭遇比他們還離奇。
「那麼,你打算拿她怎麼辦?」舞羽想到的是比較實際的問題。
依她所見,蜜絲壓根不適合人類社會,將她安置在都市,會要了她的命的。可直宇卻無所覺地將她帶到都市,沒有給她任何調適的時間。
「等心宇蘇醒後,我會帶蜜絲回去的。」直宇說出心中的打算。
他本該拿到處方箋就離開,可他放不下蜜絲,更怕她一個人在山里想東想西到最後出事,也怕自己下山後一年半載回不來,加上蜜絲不經意露出的寂寞,他一個沖動便帶著她回來,那時沒想到蜜絲會這麼害怕見到人。
「然後呢?」舞羽追問。
直宇一愣,老實說,他沒想過以後。
「直宇,那個女孩子很喜歡你。」燻雨緩聲道。
聞言,他咧開個大大的笑容,「我也很喜歡她呀!」
「你似乎沒有弄懂燻所指的喜歡。」時雨雙手交握,冰藍眸子盯著他,沉緩開口。
啊?直宇一臉迷糊的來口看著他們,不知道燻雨跟時雨指的「喜歡」跟他的「喜歡」有什麼不同。
「接近愛情,就像我們跟我們的愛人一樣。」舞羽好心的解釋。「非君莫屬的感情。」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吧?」直宇眉頭微皺,不明白伙伴們何以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待心宇的清醒,那麼,所有的一切將會回歸正軌。
只除了他們的生命中各自出現了另一半,圓了他們這些殘缺的半圓。
「沒錯,時機是不對,但若是不先弄清楚,只怕日後會有大麻煩。」時雨的眸子里有著凝肅。
「大麻煩?蜜絲不會惹麻煩的。」直宇好笑的為她辨解。「她最怕的就是麻煩。」
此話一出,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覷,怎麼直字會這麼的白痴?
「直宇,你明不明白我們說的大麻煩不是蜜絲,而是你。」燻雨干脆直截了當的挑明。「蜜絲在你心中佔有多大的分量,你有沒有想過?」
若是直宇對人家無意就別亂用笑容勾引人家。
「蜜絲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恐怕我連處方箋也拿不到。」直宇說到後來有些動氣,怎麼伙伴們對蜜絲的印象似乎不怎麼好,雖然他與蜜絲的第一次見面也稱不上愉快。「你們想說什麼?」
「直宇生氣了。」眠羽挑眉道。
「先別生氣,換個方式說好了,假設蜜絲跟小眠同時落水,你會先救誰?」舞羽輕笑著問道。
「蜜絲。」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為什麼?我就不值得救啊?」眠羽哀怨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因為你有風耀會救你啊,可是蜜絲只有我,我當然先救她。」直宇丟給她一個白痴的眼神後回道。
是呀,蜜絲只有他……她是重要的人,他要保護她。誠如蜜絲曾許下要保護他的諾言一樣,直宇的心意與她相同。
「假如是心宇跟蜜絲呢?」舞羽再問。
「蜜絲。」這回直宇遲疑了下才回答,不等他們再問,他徑自解釋道︰「因為心宇身邊有揚雨在呀,揚雨一出手,誰能抵擋?可是蜜絲只認識我,我將她帶出來,理所當然是要先救她。」
言下之意,他對蜜絲只有該盡的責任?
「那麼,你對她僅有責任-?」燻雨追問,冰藍眸子瞥了門口一眼後回到他身上。
「我對蜜絲沒有責任感,蜜絲對我而言不是包袱。」直宇惱了,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旁敲側擊?難道只為了證實蜜絲對他而言是包袱?
「直宇,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是愛上蜜絲了?」舞羽聲音柔和的丟下一句問話。
隨和卻有些粗線條的直宇有顆柔軟溫弱的心,他們不希望直宇太晚了解而使得才萌生的愛苗夭折。
直宇瞪著舞羽,活似她吞了顆鴕鳥蛋,他沉默半晌,才搔搔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蜜絲她……對我很重要,我只知道這樣。」
他倉皇地起身,原本從容的模樣因舞羽的話而消失。
愛?他沒有想過,沒有思考過對蜜絲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情感會是愛。他對人只有重視,他沒想過要「愛」人,只想過要「喜歡」人。所以他喜歡空的伙伴,也喜歡蜜絲,可是愛……
愛要怎麼下定義?他不明了什麼是愛,只曉得他喜歡蜜絲在身邊,也喜歡蜜絲的歌聲,更喜歡蜜絲的笑容,可此時,他腦海里浮現的卻是蜜絲的芳柔唇瓣……
「哎呀呀!」舞羽望著直宇像後頭有鬼在追一樣跑掉的身影,「我們把小弟弟給嚇到了。」
「直宇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沒想過這類的問題也是正常的。」眠羽嘟起紅唇,打開一包旺旺。
「我們這群人哪一個不是我行我素?直宇是神經大條好不好?」燻雨饒富興味的說,笑容里滲滿了樂趣。
「他也到這個年紀了。」時雨冷硬的眸光放柔,有著對弟弟的寵愛。
「哼,這里我年紀最小,為什麼沒有直字那麼得寵?」眠羽啃著旺旺,心理不平衡的說。
「因為你在這方面比直宇靈敏多了。直宇人如其名,一條腸子通到底,哪會去注意這些。」舞羽雙手交抱胸前,甩甩及腰長發,注意到自己的發色。「嗯,或許我把頭發染成蜜絲那種顏色會比較好看。」
「蜜絲頭發的顏色可能染不出來吧?」燻雨回道。
那種像蜂蜜的發色,即使染得出來,也不自然。
「所以很多事還是順其自然好,我們已經點醒直宇,接下來要怎麼做,就是他跟蜜絲的事情了。」舞羽把玩著頭發,甜甜笑道。
是啊,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人再如何幫手,也只能到某個程度呀!
「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猛吃旺旺的眠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事?」
「我們忘了問直字,他何時要動基因轉換手術耶!」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怔愣住了。
是呀,看直宇的樣子似乎沒想到要動基因轉換手術,這種與性命攸關的重大事情,在直字眼中好像還比不上蜜絲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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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黃的燈光柔和地照在蜜絲半隱于黑暗的容顏上,她禁不住時差帶來的疲倦,一路由機場睡回到「空」總部。
雙眉微蹙,彎長睫羽顫動,尚有大半心思落在夢鄉未回來的蜜絲緩然眨眼,綠眸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弄清自己是睡在床上的。
她記得……記得她是窩在直宇溫暖的懷抱里的。
「嗯……」她嚶嚀一聲,這床有直宇的味道,她臉頰摩挲著柔軟的枕頭,深吸口帶有直宇味道的空氣,難怪她可以睡得如此熟,不受環境轉變而影響。
但是……直宇呢?
她用肘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綠眸掃視整間房,沒有人。
「直宇?」蜜絲輕喚,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推被下床,光果的腳趾沒人鋪在地上的長毛地毯中,沒有預期的冰冷襲來。
狽視這間陌生的房間,她不知道哪邊才是出口。側耳傾听,牆的另一頭傳來隱約的談話聲,她走到牆邊,想要听清楚是誰在外頭,原以為沒有出口的牆竟因她的接近而拉開一道縫隙,她全身一震,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確定它不會再動後才敢踏出第一步。
自動門在她身後無聲地合上,蜜絲回頭一看,過了半晌才怯生生地伸出手踫觸,還沒踫到,自動門又拉開,她這回被它嚇得連退三步,試探的指尖也急忙縮回來。
懊久好久,這些東西都不存在于她的記憶中,在她下山求學的那兩年,她曾接觸過這些物品,但她故意遺忘這些記憶,現在她必須要重新適應,只因這是她未來要待的地方。
必過神後,她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長廊上,一邊黑暗盤據,一邊光明迎人。
蜜絲沒有多加考慮便走向光亮的那一頭,長廊盡頭是一間有著透明門以及落地窗的大房間。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房里的擺設,里面有一片好大好大的水池,說水池又嫌不夠確切,倒像是結冰後的水池,透明亮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它有白色的格子將之劃分成長方形的箱狀;那些格子的前方有好幾個透明箱子,只有一個里頭有人,可從她這個方向只看到那個人的腳,在那個有人睡的箱子旁邊還有一個人。
那人有著褐發以及跟直宇一樣的冰藍瞳眸,高大的身軀縮在椅子上,背微駝,臉上有著未刮的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好消沉。
蜜絲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她往右邊看去,那里有一堆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還有兩個穿著白色袍子的人在其中穿梭,在不遠處的桌子旁還有一男兩女在談話。
咦?蜜絲盯著其中一名比較高,比較瘦長的人的背影,剛剛他轉頭時臉上的反光好熟悉。
那道背影似乎感受到蜜絲投注在他身上的眸光,轉身朝她站的方向看來。
那是一名扎著馬尾,臉上戴著不知為何物但會反光的東西,眸色為墨綠色的男子,俊逸的面容上有著柔和的笑意。
他見到她後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朝她招招手要她過去。蜜絲有些警戒地望著他,仍是站在原地不動。
見他朝自己走過來,蜜絲想逃開的念頭才生起,人就被他帶進去。
「翟,是誰?」唐皓雲望著被霧澤翟帶進來的蜜絲,帶著審視的目光教蜜絲有些不自在。
「直宇帶回來的伴。」霧澤翟簡單的解釋,「你們聊,我去忙了。」
說完,他將蜜絲留給他們。蜜絲還不適應這個地方,顯得有些無措。
「說到直宇,我還沒見過他呢!」莉亞-赫特友善的笑容讓蜜絲嘴角也揚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你好,叫我尼克便行。」
蜜絲眨眨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莉亞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但久久不見她開口,她只好再次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蜜絲-賈克。」蜜絲的注意力很快教其他事物分散,不再集中在莉亞和皓雲身上。
「請叫我皓雲。」皓雲也跟著自我介紹,但她發現蜜絲壓根沒有听見。「蜜絲?」
蜜絲回過神來,看著皓雲,久久才自唇間逸出一字︰「嗯?」
她的一舉一動讓莉亞和皓雲有些難以反應,她們望向一旁正埋首在公文中的風耀,伸手拉拉他。
「嗯?」風耀專注在公文上的心思被迫抽離,迎向她們有些困擾的眸子,他順著她們的目光往旁看去,「直宇說她叫蜜絲-賈克。」
「然後呢?」莉亞翻翻白眼,真是服了風耀,他到底懂不懂放松自己,連下班時間都抱著公文不放。
「沒有然後,其他的等小眠回來或許可以知道。」說完,風耀的眼楮又回到公文上。
他們說話的當口,蜜絲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不一會兒,她跟霧澤翟談話的聲音傳來。
莉亞和皓雲相視一眼,聳聳肩繼續她們先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