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煌辦公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開門進入的是小葉。
「有消息?」他問。
「日陽企業近來一直密集收購我們在大陸投資的股份,並積極和大陸的台商股東密切聯系。」
「是嗎?」他毫不在意,意料之中的事。
「看樣子他們也想參一腳。」她猜測。
「恐舊是另有更大的圖謀。」
「不阻止嗎?」
「不急。」他自有主張,反倒很在乎依柔日前的情況。「她呢。有動作嗎?」
「目前沒有,不過……昨天她遇到了林宇凡。」
他沉吟一會兒說道︰「不是偶遇的吧?」
「我也這麼認為。」
林宇凡是依柔的初戀情人,突然回國是為了她。這麼多年還未死心麼。
「依柔對他的反應呢。」
小葉思考了一會兒,不敢妄自猜測。
「直說。你的直覺向來準確。」
「是,我認為夫人對林宇凡存有好感和信任,也許他會影響到夫人。」唐煌神情黯然不發一語,小葉補充道︰「也許……他們許久未見,又是高中同學,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
「是……」小葉有些擔心,唐先生對依柔小姐的痴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她依然對林宇凡舊情未了,這認知刺痛了他!妒意也隨著升起,他現在……很不高興。
石桐在這時進來,他剛接到警局傳來有關綁匪的消息,正打算向唐煌報上口。一進門就看到老板「欲求不滿」的臉,這事對他而言已見怪不怪。
「我剛接到警局的電話,已經逮捕到綁匪。是三名慣犯所為。」
「哦?」唐煌轉過頭,原本不憂的神情在看到石桐胸前的領帶夾時更是陰沉得可怕。
石桐毫無懼色,神情自若地報告關于逮捕綁匪的經過,順便欣賞老板千百年來難得嫉妒的表情。工作不忘娛樂,是他一貫的宗旨。
唐煌豈會不懂石桐的心態,這石桐跟了他十年,也模清他的脾氣,帶著依柔送的領帶夾,存心看他的反應。該死的。他身為老板,豈能失態地像瘋狗大吼!
石桐看準了這一點,存著玩樂的心態,拿著皇後親賜的免死金牌,來試試皇帝敢不敢用尚方寶劍砍人。
唐煌忍下想爆發的情緒咬牙道︰「將慰勞金送給警局有功人,邀請函給局長,我要親自謝謝他。」
「這些事已經在進行了。」
「你可真是‘深知我心’。」語氣中的明褒暗諷十足明顯。
「哪里,多謝老板夸獎。」
「回去吧,有事我會找你們。」下逐客令了。
石桐和小葉兩人恭敬退出門外。
一出了辦公室,小葉冷眼瞪他。「你是故意的。」
石桐知道她指的是領帶夾的事。「故意什麼。」擺明了明知故問。
她插著腰指著他的胸口質問。「還裝蒜。戴這領帶夾是要存心氣死老板嗎?」
「老板夫人送的領帶夾,當然要戴上以示感激之心,難道要放在冰庫里凍著。」
她就是討厭他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將人心玩弄在手上又表現得事不關己,永遠那麼沉靜而自信。
「真希望哪天,有人能夠教訓你這自大狂妄的家伙。」
「這是你對我的看法。」
「當然。不然你以為如何。」
「我以為你多少會欣賞我一點。」
她差點沒滿地找雞皮疙瘩,虧他說得出口,饒了她吧。
「我想你搞錯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你也不會是我委曲求全考慮的那一個。」
這話是很嚴重的侮辱,任何一個男人,一听了恐怕都會變臉。向來文風不動的石桐眼神轉為銳利地瞪著她,讓她嚇了一跳。
「怎麼?不服嗎?」她警戒地看著他。
石桐緩緩逼近她,小葉心顫地退後。「你……想干什麼。」她擺出對陣姿態,跆拳道五段的她。從未和石桐交手過,不知道他的功夫底于如何,但光是那對凌厲的眸子就夠懾人了。
石桐忽爾露出淺笑道︰「別緊張,我只是跟你要個東西。」
「要東西……什麼意思。」
不知何時,他的手上竟多出一條銀色十字項鏈,那是祖母留給她的唯一紀念物,她從小戴在身上,一直視為珍寶。模著空無一物的頸子,竟不知何時給他模去。
「還給我。」怎麼可能。他是如何辦到的。
「要我還給你可以,除非……求我。」
「少無聊了,誰會做那麼惡心的事。」
「不求。也好,這項鏈就當做是你向我道歉的心意吧。」
「喂!等等。你站住。」他竟然就這樣搶走她的東西,而且不打算還她,根本是無賴嘛!
可惡的石桐,她一定要找機會教訓他!
依柔望著天空發呆,輕輕嘆息著,從上午到現在!她不知嘆息了多少次。
林宇凡交給她—個微型掃描器和連絡的手機,用來偷取唐煌電腦里的機密。
突然意識到自己該有行動了,日陽公司和宇凡為她準備了一切,只等她動手。依柔感到害怕,她什麼也不懂,也沒有商業間諜那種俐落手法,如何去偷取柄會呢?當初決定嫁給唐煌時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如今才發現自己的天真。
在書房里唐煌有一部與公司連線的電腦。外人不能輕易進入,平常也是鎖著的。她來到書房門口,理所當然門是鎖著的,她該怎麼進去呢。正在思考之余,沒察覺到一個影子罩在她身後。
「在發什麼呆?」唐煌在她耳邊輕問。
她心驚。「沒什麼……你回來了。」
「這書房鎖住了,進不去的。」
「我知道……我只是……可以進去參觀嗎?」言語因心虛而有些語無論次。
他的炯眸在她臉上探索,直盯得她緊張,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
「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她想走開。但被他一手攔住。
「你是這房子的女主人,當然可以。」摟著她的肩,唐煌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間窗明幾淨的空間在眼前展開,她第一次見到這書房,壯觀的書架擺設,干淨而有秩序,顏色與線條簡單大方,很像他的風格。
她盯著正中央書桌放置的電腦,那里正是商業機密的所在,不覺心頭緊了下。
他站在她身後接著她的雙肩說道。「這個書房是我的商業王國中樞!所有的企業和資訊都在這里。」
「這些東西都很重要。」
「這里等于是王國的寶庫,沒了寶庫等于丟了王國,所以這間一向是禁止任何人進入的。」
「那麼我該出去才是,不該侵人你的寶庫。」
「不。」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是屬于我們的寶庫,我說過,我會給你我擁有的一切,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信守承諾,就算我死,了也一樣。」
她心頭顫動了下。輕微掙扎著月兌離他的懷抱。「我又不懂企業的事,你給我也是浪費了。」她想離開這房間。
唐煌扳過她的身子面對他。「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而你的……」他踫著她的心。「何時才願意交給我?」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悸動著,不再是冷淡無波,望著那深邃如汪洋的眸子,她迷失了方向,一顆心真的亂了。
唉怕悸動的心跳傳達到他手中,依柔趕忙退後,強逼自己鎮定笑道︰「我已經嫁給你了,你也信守承諾讓我們姊弟過得很好,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這樣就夠了。」
「你知道我要的不止如此。」
她無法直視他的眼,害怕泄漏了自己的感情,但唐煌已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他將她逼入牆角勾起她的臉,想要確定她眼中的猶豫。
她有些慌了。「我能給的就這麼多,你不該這麼貪心。」
「我的確貪心,貪的是你這珍貴的心。」他在逼她交心。
「不要逼我,你明知我做不到的。」
「看著我,依柔愛我這麼難嗎?相處這麼久,你敢說對我沒一點動心?」
「不可能的!我不會愛一個害死我父親的凶手。」
「我說過我是無心的!你父親的死我很愧疚,甘願用一生來彌補,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他在攻破她的心防!瓦解她的決心,而她竟真的動搖了危機和罪惡感讓她驚回仇恨的理智,她甩開他的手說道︰「我不會愛你,一輩子都不會我恨不得不要再見到你,你的出現只會讓我更厭惡自己,如果你能消失多好!」她喘著氣瞪著地上。
「你真這之認為?」他緊握拳頭,心涼了一大截。
「你想知道我的心,這就是我的真心話。」
「是嗎。」他冷笑。「我懂了,不管我怎麼做,在你眼里,我只是個無賴。」
她跑回臥房趴在床上,不禁流下了眼淚,她不懂為什麼她會難過,為何看了唐煌的神情會心痛,為什麼會流眼淚,為什麼?
自從那一次之後,唐煌很少出現,他早出晚歸。不像以往纏著她說著寵溺的愛語。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告訴自己。但內心的某一處卻不爭氣地盼著他。
看著時間,唐煌今日也許又晚歸了。她知道那天的話傷了他,是她將他關在門外,怎能怪他不進門來。真討厭自己矛盾不定的心情,他不出現她該高興才是呀。唉。她心好亂。
「依柔,你有心事。」小葉問。
「沒有。」
「心情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可以告訴我怎麼了嗎。」
「我真的沒事。」
沒事才怪,單純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她早看出依柔和唐先生之間僵持的氣氛,依柔應該是在意唐煌的,卻又逞強地否認。
「太太。」管家走過來道,像有急事。
「什麼事。」
「設計師送來新款的料子和目錄,想讓太太看看下一季的夏裝要用什麼顏色和式樣。」
唐煌所穿的衣服一向有專門的設計師,她的也是。正在心煩之際實在沒心情去挑式樣。「隨便。都可以。」
「那麼……先生的呢。」
「我不知道。」
避家面有難色,小葉接口道︰「太太會去問先生,請設計師先等著。」
「好的。」
避家走後,小葉催促道︰「快去公司問他。」
「打電話不就得了。」
「顏色和布料是要用看的才能決定,帶東西去問他較準確。」
「為何要我去?」她又不是設計師。
「你是他的妻子耶。妻子幫丈夫挑衣服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要你去嘍。」
在小葉再三的哄拐之下,依柔心意也動搖了。「唔,好吧。」只是選蚌布料而已,這理由也挺夠的。
唐煌的心情很不好,劉茵茵看得出來,她來了三次。每次都看到他不好的臉色,她心里卻挺高興的。
雖然他結婚了。但她仍是不死心,瞧他這種欲求不滿的臉色,不用看也知道和家里的黃臉婆出了問題。
這表示她有機可趁,听說他老婆只有二十歲,女敕草畢竟是女敕草,哪比得上她野花香。
「煜,怎麼了嗎?老是這麼不高興。看了我心都疼。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只要你說出口,我都答應。」
她在挑逗他,唐煌明白。瞄了她一眼,劉茵茵向來對他死心,除了是事業的好伙伴之外,也是床上優秀的情人。只可惜,她不是他愛的女人,他的心除了依柔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劉茵茵還不了解這點,才會到現在將他視為單身男子不住地獻殷勤。
的確,從前的他沒有固定的女人,他的心只放在事業上,女人一直是閑來沒事所需的生活附屬品。但是他卻對依柔一見鐘情,痴戀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連看別的女人一眼的興致都沒了。
他必須讓劉茵茵明白這一點,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找個好男人嫁了才是。「怎麼不說話嘛,煌。」坐在他腿上纏著他的肩,這高度正好讓他的眼對住自己豐挺的胸溝。
依柔一進來所見的景象即是如此,她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依柔。」唐煌甚是意外,依柔怎麼會突然來到公司。看她的表情知道她誤會了。該死的秘書。怎麼會沒通報就讓依柔直接進來了。
他將劉茵茵推開。直走向她︰「你怎麼來了。」
她沒回答,直接將目錄放在他桌上,瞧了劉茵茵一眼,她是上次那個女人,唐煌—直有女人。
她冷硬地開口︰「這是沒汁帥送來夏天的目錄。」說完便打算離開。
「等等,」他抓住她,扳過她的身子︰「你誤會了。」
「你才誤會了,我只是盡我的本分送東西過來,你們的事跟我無關,抱歉打擾了,清繼續。」
她的話惹怒了他,唐煌的臉色鐵青,看了劉茵茵一眼,劉茵茵知道闖了禍,趕緊識相地離開。
「別用話刺激我,我和她早結束了,你這麼說不公平。」
「不公平。」她冷笑。「這世界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從遇見你開始,公平這兩個字就與我無緣了,對我不公平的始作俑者,現在卻向我要求公平。唐煌,你真是過分得可以。」
「別用過去的事來指責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一直努力地彌補,你要求的我都可以答應,但是你的界限呢。難道就一輩子生活在仇恨中。」
「你沒資格要求我。有些事不是彌補就可以解決的!我也不想你彌補什麼。更不想管你和別的女人的事,因為那跟我沒有關系。」
「你……」他簡直怒火攻心,甩開她的手,怕極度生氣時傷害到她,一手改打向桌子,破碎的玻璃和文件灑了一地。
碎裂聲驚嚇到她,他憑什麼對她發怒。依柔轉身跑出辦公室,再也不想看到唐煌,他是全世界最可恨的男人。
兩人之間的關系降到冰點,劉茵茵與唐煌之間的曖昧惹火了她。
她終于明白,他娶她無非是要證明無人可違逆他。
她猜不透唐煌的心,他得到她了,卻不踫她。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而她還差點天真地相信他的山盟海誓。
他不再與她同房,她心中卻有著失落,他有了女人卻又不肯放開她。她好恨啊。他的一切都是謊言,她竟然為他傷心落淚。
也許日陽企業的董事長猜錯了,唐煌並沒有那麼愛她,也許他很快便會對她厭倦了。那麼是否代表著這是她該逃離的時候?沒有他的關注,她可以真正死心去竊取柄密。
夜晚,沒有他在一旁逗弄偷香,她可以睡得更好才對,如今她卻輾轉難眠!何時開始她已習慣那寬大的懷抱了?無庸置疑的今夜又是個獨眠難安的夜晚。不過她料錯了,唐煌在凌晨回到他們的臥室。
她警戒地瞪著他,他的額發垂散,領帶早己拿掉,襯衫上兩顆鈕扣是松開的,看起來有些凌亂不羈,即使如此,仍是致命的英俊。
他看起很疲憊,但盯著她的黑眸卻炯炯有神,他丟下外套緩緩移近她,伸出手想要撫模她的臉。
「不要踫我。」她冷冷拒絕。
「什麼。」他的眼神帶著威脅。
「我說,不要踫我。」她在不要命地挑釁他的怒火。
「這是妻子對丈夫該有的態度。」
「我是逼不得己才嫁給你,為了還債,我已經做到你的要求了。既然你有了別的女人,何不放開我。」
「你在吃醋?」眼中產生期待。
這話讓她狼狽至極。「胡說什麼。」
「你在為我吃醋。」他激動地抓住她雙肩。
她被他逼急了,也意識到罪惡感。「我是不屑被你的髒手踫!」
「你!」她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女人,把他搞得快瘋狂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任何女人都企求得到他的垂幸,她卻鄙視到極點,每當地踫觸她,她莫不以排斥回應,她總有辦法逼瘋他,比如現在。
「如果我想要。你能拒絕得了嗎?」一時間;她的衣服被他撕開;這舉動嚇壞了她。
「住手!唐煌!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用力掙扎著。
「有何不可。你是我唐煌的妻子。早該盡夫妻義務了,一直沒踫你是我不想。」
「不想」二字傷了她的自尊心,怒火再度被激起?她不準許他鄙視她!他沒這個資格。
「有種你就一輩子都不要踫我,我根本不稀氨。」
「要不要踫你由我決定,你只能服從。」
「你不要亂來。」她現在才發現他身上的酒味,眼中狂亂而堅決,這令她害怕。「現在,該是你以身還債的時候。」今晚的他失去理智。
她害怕這樣的他,他的吻野蠻而粗魯,抓住她手臂的力氣弄疼了她,在她胸脯的每—個吻像要吞噬她般地瘋狂。
「住手!住手!」她不要這樣,這讓她一點自尊也沒有。他的吻不再溫柔!他的眼、他的神情,甚至連撕裂衣服的舉止,就像對待妓女一般,她不要問。
「點燃戰火的是你,想停止。休想!」
他瘋狂地予取予求,強行奪吻她的一切,潛移的雙手充滿佔有,這種掠奪的舉止完全嚇壞了她,不論她怎麼打他、踢他,只是加速他更瘋狂的佔有。
最後,她放棄了掙扎,淚水奪眶而出,終至心碎地哭泣。唐煌有如夢初醒,這才驚覺她的手臂被他抓出了瘀痕,她的胸呈現青紫的痕跡,而她的臉布滿了驚恐的淚水。
她在床上痛哭失聲,她的心好痛哪!
依柔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她是哭著睡著的,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難受。如果能夠這麼長睡不醒有多好。她好恨他,昨夜的痛苦持續到現在,絲毫未減,她不要這麼痛苦,她決定離開唐煌,徹底離開這魔鬼般的男人。
她悄悄打開房門,僕人們都在忙著,這是她偷取鑰匙的機會,唐煌對不起她,她要讓他付出代價,為自己也為父親報仇。
是時候了她不能再猶豫不決。只有這麼做才能真正逃離他的魔掌。
襖國企業大樓——
石桐趕到唐煌辦公室,反盜商業系統顯示出有人正在偷取電腦機密,從資料顯示,資料外國的地點正是唐宅書房內的電腦,不用猜也知道是依柔所為。
他們的系統能顯示出機密被竊的訊號,當然唐煌辦公室的電腦也能顯示出,因此他趕過來想知道老板打算怎麼做。
唐煌冷眼看著電腦螢幕,始終沉默著。他痛悔昨夜對依柔所做的一切,她受傷驚嚇的神情令他無法釋懷,痛恨自己失去了理智,他根本不想傷害她。而她終究還是做了,為了報復他從頭到尾加諸給她的傷害,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不阻止她嗎?」石桐問道。
「隨她去。」
「那機密若落到對方手上,將毀掉您大半江山。」
「我知道。」
石桐嘆了口氣,早知多說無用,轉身離開。
「石桐。」
「是。」他回過頭。
「就算企業毀了,該是你得的不會少給你。」
「就算企業毀了,石桐還是會跟著老板,即使餐風宿露。」
唐煌嘴角扯了個笑意。「謝謝。」
「不客氣。」他恭敬地退出,始終如一。
看著自己的江山即將瓦解,他笑了,如果要失去一切才能換得她的心,那麼,他會做的。
石桐出來時,小葉正守在門外。
「老板當真就這樣放棄了全部。」
「是的。」
「我不懂,明明可以阻止,為何不做呢。」
「放棄這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失去了摯愛,卻會要了他的命。」
「值得嗎。」她不明白。
「放心,就算失業了,像你這麼能干的女子,不知多少大老板想網羅你。」
「我只願跟著老板,他是我唯一想效忠的人。」
「看來這點咱們是不謀而合。」這倒是他們兩人初次意見相同。
「想不到你這人還滿講義氣的。」她揶揄他。
「彼此、彼此。」兩人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如果老板決定這麼做,他們只好配合到底,一起出生入死。
「看來咱們又得忙了,得預先整理要帶走的資料,以備將來東山再起。」
小葉同意地點頭,兩人各自忙上,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闢滅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