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陪著我。」
「是呀,知道你發燒昏迷時,他非常著急,徹夜不眠地陪著你,沒見過這麼痴動的男人。連我都心動了。」
她不語,哼。才不會為他給的溫柔心動,不論他對她付出多少,都無法彌補他曾經做過的一切。突然間。日陽董事長的話浮現在耳邊,她現在在唐煌的房里,這正是個接近唐煌的機會,也許她可以利用這時機;才這麼想著,門口一個俊朗的影子打斷了她的思緒唐煌正站在門口凝望著她。她的心不自覺地繃緊,全身也跟著僵硬起來。
「她情況怎麼樣?」他問向護士。
「好多了,只要補充些營養,兩、三天後就可以下床活動。」「謝謝。」
堡士點個頭微笑地離開,留給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一時的沉默流竄在兩人之間,唐煌走到窗口旁,率先打破沉默,「看來這種辛苦的工作並不適合你,就算你能忍,你的身體也未必能承受,十年的期限,你熬得下去嗎。」
本以為她會倔強的抗辯,不過取代的卻是沉默的回應︰唐煌繼續說道︰「這證明你的耐力有限,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依柔仍是沉默。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唐煌這才注意到她異于往常的態度,難道是發燒燒壞了腦子。抑或,她不願與他說話。
他笑了笑,倔強的姑娘。他拉上窗簾,朝門口走去。
「我……」她鼓起勇氣很小聲地開口。「願意接受你的條件。」
「什麼?」唐煌停住腳步回頭,他懷疑自己听錯了。眼中閃著不放置信的炯亮。「我願意……接受你的條件。」她豁出去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讓她月兌口而出。
瞬間,唐煌逼近她的鼻息!逼得依柔不得不正視他的眼「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腦筋真的燒壞了。「我很明白。」她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唐煌眯著眼審視她。「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為了我弟弟,我知道就算花上一輩子,也還不了債如果能讓他好好過生活,我可以接受你的條件。」
「只有這樣。」那犀利的眸光透著一股詭譎的氣勢直教人驚顫,依柔強逼自己面對他的雙眸。
「我了解自己的極限到了,無法再硬撐下去,但是你答應我的事。能做到嗎?」她心跳得好快,他的眼似是看透了她。他的掌心拂上她的臉。「我會讓你姊弟倆過最好的日子!只要你肯答應做我唐煌的妻子。」
她吞咽著口水,努力擠出笑容。這代表她首肯了,唐煌抓著她的肩,對這突然的轉變仍有著不確定,為了證明她真的答應,他向前索取吻,依柔沒有拒絕,閉上眼楮。但是在鼻息咫尺之間她快慌了,忍不住別開了臉,「我……我需要調適……請你……」
忍住吻她的沖動,他沒有勉強她,改在她臉頰輕輕踫觸。為她拉好被子後站起身低聲道︰「好好休息,我會派人收拾你的東西,婚禮訂在十天後,可以嗎。」
「嗯。」她點頭。
「我明天來看你。」他關上了門,讓她好好休息。
依柔閉上眼楮!撫著心口,她還以為會被他識破。老天。她終于做了,但為何會有良心不安的感覺。
她沒有錯,錯的是唐煌。她要利用他的愛來報復他,既然決定就不能後悔。這一切,不能退卻了。
本以為瞞過一切的依柔,不知站在門外的唐煌早已看出她所有心思,嫁他的心意是假,報仇的決心是真。唐煌撫著眉心嘲笑著自己!
明知她是為了報仇而答應嫁給他,他仍執意要她。至死都不肯嫁他的堅決,卻願意為復仇而犧牲,可見她對自己的恨有多深,這個事實沖擊了他。不管是欺騙也好、假裝也罷,他不會放開她的。如果她想報仇,那麼他會接受的!只要能得到她,用任何方法在所不借。
只是面對虛請假意的摯愛,他能承受的限度有多少。
依柔終于嫁給了他,婚禮儀式簡單而隆重。卸完妝,坐在鏡前。
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懼!老天。她真的不能回頭了。
「太太,睡衣為您準備好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請你出去。」
「太太。」
「我說出去!」
「是!是!」女僕惶恐地退出新房外。
依柔顫抖著,老天!為何現在才害怕,她不是早有了覺悟?既然如此,身子為何仍不听使喚地顫抖。
她躲進棉被里,從頭到腳將自己靠得緊緊的,早知道她應該先買個安眠藥讓自己一覺到天亮。未經男女情事的她,這個夜晚令她害怕。
她該怎麼回對他?如果他抱她,她害怕自己無法堅持到最後,她不要與他同床呀。誰來救她。輕輕進門的唐煌,不意外地看到她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一如他所料。他拉下頸間的領帶,坐在床沿審視著她。
不自然的緊閉雙眼顯示她正在裝睡!佳人就近在咫尺,他的怒火開始燃燒著,一雙眸子變深了。
輕撫著她的秀發,在她臉龐印下一吻。雙手沿著她的腰間環繞。
敗自然地在她衣服里探索。
「等等。」她再也無法裝睡下去,抓住他快要伸入的手。
「你醒了?」語氣中有著邪氣。表示他早知道她是裝睡的。
「被你壓著,不醒才怪。」她紅著臉,氣憤自己被拆穿。
「醒著更好。」改撫著她的雙頰,他的男性氣息包圍住她,要她的意圖很明白,他低下臉。
「不行!」她以手擋住他烙下的唇,反被他握住手親吻,那觸感顫動了她,直覺地握住拳頭防御。
他盯視著她,那眼似要看穿她似的。不行她不能被看穿,急忙著解釋。「我……我只是有點緊張……所以……」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別緊張,讓我好好愛你,將眼楮閉上。」她用溫柔且磁性的聲音蠱惑她。
依柔如言閉上眼楮,有什麼好怕的?眼楮一閉,很快就天亮了,不是嗎?他的唇罩上她的,依柔想讓自己麻痹,但她還是受到了震撼。
唇舌交纏的親密,加速了她的心跳,她無法將自己的感覺置身事外。
唐煌很小心地吻她,即使有萬般激清,卻抑制著不敢釋放,他不能嚇壞了她,因她仍在掙扎著。但隨著欲火的高升。他禁不住越吻越深,依柔因他突然的深吻而逸出申吟,更激起他要她的。不知何時一只手已包住她的蓓蕾,依柔仿佛觸電般驚回思緒。不行。她還是不能接受,她不要這個害死父親的男人踫她。她開始掙扎,但是,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他的。「等……等一下!」她往後退縮,卻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懷抱,他的唇已延燒到她的頸項,衣衫快要解體。他的力氣讓她害怕,佔有的臂膀困住她所有退路,眼看自己就快要被他的霸氣淹沒。
「不要!」她崩潰了,她做不到啊。
唐煌停住了手,依柔在他懷中掩面抽泣,微顫的身子訴說著哀求和無助。她用顫抖且微弱的大聲懇求著。「求求你,今晚不要……」她是真的做不到,可是。面對這麼個野心霸道的男人,他肯嗎?
唐煌忍住了沖動,緊閉雙眼調和呼吸,他並沒有強行逼迫,為她拉好衣服,將被子蓋住兩人,輕輕地在她背上拍撫著。
依柔訝異他停住了手,她不相信這男人會這麼輕易放手,這難不成又是另有目的。
他悄悄嘆著氣,他可以馬上得到她,但是他不願這麼做。即使欲火折磨著他,每一處饑渴的因子都在向他抗議,他仍是住了手。
只因懷中這副身子充滿了抗拒的氣息,他雖然渴望得到她的人,但他更想得到她的心!氣憤她如此排拒,也氣憤著自己,卻不願讓她更討厭自己。
強壓下所有沖動,他沒說什麼,只用行動表現自己欲求不滿,這一整夜。他用雙臂摟著她同眠,至少她終于在他懷中,她已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了。
不懂他的心。依柔就這麼不安地睡著,本以為他睡著了,偷偷移動著身子!想不到換來他如鐵臂般的緊摟,她的背貼著他的胸,更加親密。
怎麼這樣嘛。她苦惱著,沒發現唐煌嘴角揚起得逞的笑意。
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的依柔,也許是連日來的緊張過度,她的眼皮終究被睡意和疲累所征服,沉沉地睡去。
唐煌依戀地望著她的睡顏。數不清多少個日子在夢里見到這張臉蛋!今日他總算實現願望,讓她睡在自己的臂膀上,可以盡情地痴看她一整夜。
唐煌心中計量著如何攫奪她的心,從沒—個女人讓他這麼瘋狂過。
凝視這天使般的容顏,不帶刺的她看起來是那麼溫柔嬌女敕,他慶幸娶到了她,明知她心存其他目的。但他仍是要她,即使這是個包藏禍心的新娘。失去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唐煌再度浮起笑意,她已簽下終身契約,這輩子別想飛出他的懷抱,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挑起她的熱情!一點一點蠶食鯨吞她的感情。
日陽企業董事長看著報紙的報導。「李依柔果真嫁給唐煌了。」
「是的。報紙版面登得挺大的。」手下有禮地附和。
「很好,很好,看來那女孩對唐煌有很深的怨恨,同意參與我們的計劃。」「董事長。一切都如您所願。」
「必須找個人暗中幫她,唐煌精得很,那黃毛丫頭不是他的對手。」
「是,依您看誰適合這件任務。」
「這件事恐咕非那人莫屬。」
「您說的是林宇凡。」
「除了他,沒有人能勝任這工作,他是李依柔的舊情人,又對唐煌懷有極度的恨意!這兩人皆是可利用之人。」
「這也是董事長當初之所以重用他的原因。」
老者狂笑出聲,點頭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暗中資助他,就是為了這個機會,不須我親自出馬,自有他來代替我打垮唐煌,如果成功固然可喜可賀,萬一失敗了也由他做犧牲;我們在暗地等著漁翁得利便可。」
「董事長高明,就算事跡敗露,也有人當替死鬼。」
「我們只要在一旁等待時機。」得意的笑聲溢滿室內,他們期待事情的進展遂其所願。
接近午日的陽光灑進的溫暖,喚醒了沉睡的依柔,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她的意識有些混沌未明,直到腦筋逐漸清醒,她倏地起身,這會兒才真正意識到,從今而後,這里便是她要生活的牢籠里。
必想昨晚的一切,她恨自己的無用,竟然連侍奉男人的手段都不會,她太高信自己了,本想學電視那種誘惑男人的手段,到頭來仍是臨陣退縮。這樣下去如何去偷取商業機密。
梳洗完畢後,她換了件輕松舒服的連身裙,僕人告訴她早餐已準備好,唐煌正在飯廳等她一塊用餐。
他似乎是個習慣早起的人,依柔才踏進餐廳,他的視線輕易地鎖住她,「早安,‘老婆’。」
「早……早安。」突然如此親密的稱呼很肉麻的,讓她非常不能適應,臉上的紅暈輕易泄漏了她的羞怯。僕人為她拉開椅子下坐,她還不習慣這種有錢人的生活方式。
「太太,這是廚房的師傅精心為您烹制的佳肴。」
「謝謝。」就連這新的稱呼她也不習慣,仔細觀察,每個僕人都在偷偷盯著她瞧。對他們而言,她這個新女主人也許太年輕了吧!「對了,她還不知這唐煌幾歲。看著他的樣子,又擁有那麼大的事業!至少該有三十好幾。」
冷不防地對上了唐煌的眸子!她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心里暗斥自己,竟然盯著他看!那唇角微揚的笑容像是猜透了她的心事般,真教人怨恨。短暫的早餐時光並沒有太多的談話,反而是僕人們彼此張羅地交談著,讓這氣氛不會太尷尬。
通常早上她不太有食欲,尤其是面對這麼個討厭的男人,他使人無心用餐。每道菜意思意思吃了幾口後,便放下筷子。
「怎麼不吃了?」唐煌問。
「吃飽了。」和他在一起,吃得下才怪。
她的食物幾乎只吃了幾口而且,他擰著唇。「偏食不好哦。」
「我不想吃。」完全漠視他的關心。
唐煌有絲了笑,不發一語站起身,來到她身旁坐下。
「做什麼?」她瞪著他,嗅出他的不懷好意。
「偏食對身體不好!我可不希望你容易生病,不如……我喂你好了。」說著拿起她的筷子夾菜,打算放入口中,這舉動馬上對她起了效用。
「等等。我吃就是了。」她知道這人向來說到做到。
「真的?」
「我會吃的,不勞你費心。」
這男人簡直霸道又可怕!她趕緊低頭吃著!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之後,跑回房間不想再見到他,他最好趕快出門,離她越遠越好。
一位女僕進房來請示。「太太,行李已經整理好了,不過這里有三件新睡衣,太太想帶哪一件。」
「行李。為何要整理行李?」
「您和先生不是要去歐洲度蜜月。這些行李都是您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她訝異,唐煌沒和她說過。
「可能是先生打算給您一個驚喜,這睡衣是剛剛廠商送里的新款式,讓您挑選的。」
「我都不要。」
「就選那件粉紅的。」唐煌突地從身後摟住她。「那顏色很適合你的肌膚。」
僕人依令收起粉紅色睡衣,識相地退出房間去忙做的事。
「我們要去歐洲。」
「沒錯,不喜歡?」瞧她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
「我只是有些意外,要去多久。」她很擔心。
「二十天,就我們‘兩個’。」最後兩字說得磁性而沙啞,似有暗喻的挑逗,他的唇在她頸肩輕輕摩擦。
隨著他親吻的挑逗,依柔身子變得緊繃而僵硬,心中的壓力也隨之擴增。
「那麼……我去準備一下。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她想要借故躲開,才一轉身,卻立即被他拉回,他將她壓在床上,在她唇上烙下熱吻,恣意品嘗丈夫專屬的權利。
糟了!他不會現在就要吧?依柔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這是早晚的事,也有了覺悟,但事到臨頭仍是不知所措。
不過、事情並沒有如此發展,當激情逐漸轉為淺啄!他停了一下.只因她的身子充滿排斥的氣息,她連發絲都是僵硬的!這讓他感到屈辱。眼中閃過怒意,轉頭道︰「換衣服準備走吧。」他突然放開她,逕自離開了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明白,雖然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不過他的轉變令她搞不懂他的思緒,那冷淡的態度表明他的不悅,前後判若兩人的神情令她小心翼翼。
從家中到機場,唐煌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令依柔一直弄不清楚怎麼回事而心不安,等到他們一上飛機,唐煌的態度卻恢復了原樣,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地摟她在懷中。
他們坐的是商務艙隱密性較好,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親吻,依柔盡量和順不想違逆他。但他像是看透了她心中隱忍的想法,故意啃咬她的手指!惹得她因麻癢而想抽回。他卻壞壞地不放。存心想看她的表情。
「好癢,放手。」她擰眉抗議。
他微笑,答案卻是不安好心。「不放。」繼續用下巴摩哭著。
依柔被那胡渣子摩得快受不了。他的力氣很大,她越是掙扎他握得越緊,根本存心逗她。
不得已之下,她放柔了聲音。「求你……」
他的眼神轉為柔和,對她的哀求動心,但卻得寸進尺地要求。「親我,我就放手。」
依柔咬著下唇,這人真是可惡,但她不能泄漏自己的想法,否則會被他懷疑她嫁給他的動機。不得已,她傾身緩緩上前,生澀地在他唇上輕輕印下,倏地被他空出的兩手抱住,吻得更深入,直吻到她呼吸困難才罷手,她以眼神抗議他的霸道,覺得自己被騙了。卻看到他得逞的笑容。
「你說用親的!」
「對不起,老婆。我情不自禁。」
她轉過頭不想看到他。氣這男人的霸道,竟然在空姐面前吻她,一點也不害臊。為了讓自己不去注意他,她看著窗外的雲層。
唐煌心情大好起來,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明日張膽地吻她,這樣摟著她的感覺真好。
依柔卻始終警戒著,因為唐煌隨時去偷襲她,但她向來有一坐上交通工具就昏睡的毛病,雖強忍著睡意,不知不覺地她還是睡著了,睡進了唐煌的懷里。
到達法國當地時夜色已晚,他們住進一家大飯店,純歐式建築十分典雅高貴。侍者先領她型局級蜜月套房,房門一打開。依柔不禁看呆了。滿屋都妝點著玫瑰,擺設著精致高雅的家具及特意置的大床。
她四處瞧瞧!床邊有個精致的盒子。
她不自然的態度及言不及義的內容引起他的注意,發現她在沒話找話說,也意識到她所站的位子,隨即眼尖地看到那銀制的盒子,嘴角揚起一絲邪笑,撫著她女敕若凝脹的下巴,鎖住她的雙眼,「是什麼?」
他的臉靠得更近。
「不知道。」他轉過臉,討厭那雙炯亮的眼,尤其那閃著欲火的目光教人有壓迫感。
「你真可愛。」並著她坐在膝上,親吻著她的發,依戀那淡淡的發香。她沒有掙扎,一顆心跳得老高,開始擔心晚上的來臨了。
用過晚餐後,唐煌帶她悠游夜晚的多障河,原本一顆溢滿擔憂的心立即被浪漫的河光景色所迷住。學生時代只能在書上讀到的資訊。如今卻只現在她眼前。
他們乘坐當地的小船游河。一開始!她倔強地要靠自己保持平衡,不過不到十分鐘便宜告失敗,直到唐煌將她摟住。才真正找到平衡。
她真氣自己的沒用,因為這時候她總會看到唐煌揚起的嘴角,似乎在說︰「倔強的女孩。」
她賭氣地看向別處,他好像看透她的一切,卻又什麼都不說,而她總猜不透他的心思,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勝算,因她所面對的是這樣厲害的仇人。
此時有另一條船劃近,上頭的法國船夫向她說了幾句,她听不懂!
只能硬著頭皮求助地看著唐煌。
「他是在問。美麗的姑娘,願意听一曲法國浪漫小曲嗎?」
原來是做生意的,就見唐煌和他說了幾句,法國人立即拿出小提琴為他們彈奏高歌。
原來他會法文。她意外他的多才!但又暗罵自己大驚小敝,經商的人總會說一兩句外文,根本沒什麼好佩服的。台灣會法文的人多得是法文系就一大堆。
不過。法國不愧是浪漫的民族,她幾乎被這曲調的氣氛所迷惑,神游其中而忘了自己。
在法國這幾天,唐煌展現了他的另一面。他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多情且溫柔,隨興所至時會跟著法國人一起歌唱彈奏,高興時大笑得像個大孩子似的。當她迷惑地望著他這一面,他的眸子也對準了她,柔情而深邃,教她不敢直視而避開眼。人到了異國都會如此嗎。她納悶著。
在法國停留四天後!接著去比利時和奧地利,不可否認的,依柔被這些國家迷住了。她的心情很愉快!但絕不承認和唐煌有關。不論他表現得多麼溫柔體貼,都改變不了她對他的恨意。
在這二十天的蜜月期,依柔始終擔心著兩人同床的夜晚,不過她料錯了,唐煌並未踫她,即使如此,她一顆心常被他逗弄而跳得老高。
每個夜晚他將她摟在懷里,一開始他是貪婪地吻著她!但隨後,他的吻變得細膩溫柔,想要挑起她的熱情。
起初她充滿了厭惡和敵意,幾天過去之後,他的吻不再陌生,反而像是催眠的術語般讓身子漸漸放松。好幾次她差點迷失了!他的吻像法術。不停地對她下咒。此時,腦中警鈴便大作,這難道又是他的計謀。她絕不會上當的!就在她再次全力防衛時!他便停止了動作,摟著她一起入眠,這讓她困惑不已,也無從抵御。
就這樣,二十天的蜜月旅行,什麼也沒發生。
依柔現在身兼兩種身分,白天她是大學生,下課後回到唐宅則是唐夫人。
突然閃電結婚的消息轟動了全班,加上她嫁的是台灣排名十大之內的富商,更是校園熱門的八卦。連學校的董事都非常禮遇她,這種轉變是她始料未及的。
巴秀卿之間,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已沒有走得那麼近了,雖然兩人會點頭打招呼,但是不像從前那般無話不談。當初因為忙于打工。
甚少和同學打交道,除了秀卿,她並沒有較熟念的朋友。
同學之間,一開始會好奇她突然閃電結婚的原因,不過依柔不願談及與唐煌任何有關的話題,而且唯有在學校是可以讓她清靜的地方,但也因此引得別人誤會她是個不易親近的人。漸漸地朋友少了,她更是獨來獨住。
這—天放學,她依然一人獨自在校園走著。按照往常一般,司機在校門口等她。當她穿過林間時。沒注意到有兩個黑影悄悄地跟蹤她,突地,有人搗住了她的去路,強行將她拖往陰暗的角落,這突來的狀況嚇到了她,依柔拼命地掙扎,歹徒則惡狠狠地威脅。「乖一點,否則殺了你。」一把刀隨即抵著她的脖子。
另一人開口道︰「快帶她上車,這一次起碼可以撈個五千萬。」
他們是綁匪,依柔立即意會過來。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的脖子被勒得好緊,令她呼吸困難,更別說掙扎了。
就在她認為完蛋之時,一個俐落的影子跳到歹徒背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攻擊他們,三兩下就將他們打敗,情急之下歹徒以依柔當擋箭睥,將她推向對方並乘機逃逸。
依柔並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本以為自己會跌倒在石子地上,卻沒有預料的疼痛!她被人接住了。
「你沒事吧!」小葉扶著她問。
「小葉。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訝異地瞪著她。
「我來找人,正巧經過這里。有沒有受傷。」
她驚魂未定地模著頸子。「還好……」
「走吧,我們快離開這里。」
依柔差點被綁架的事情令唐煌震怒;立刻從公司趕回家。石桐早派人通知警局。唐煌即刻出高價要偵探查出綁匪的線索。
「太太呢。」
「剛吃了碗粥,正在房里休息。」
唐煌直住臥房走去沒有停留,看到依柔的臉色令他濃眉深鎖。
「還好嗎。」撫著她的面孔輕問。
「沒事。」沒見過他如此擔心的神色。她低下頭回避他的眼。他如何溫柔關心也不關她的事,她才沒那麼好騙。
「學校方面我已派人通知,這陣子暫時別去。」
「不去學校。為什麼。」她訝異地抬頭。
「這次的綁架事件是有計劃的,我不能讓你涉險。」
「不行!我要去上課,我會注意安全的。」
「我不會讓我的妻子置身在危險的環境里。」他堅持,這事沒得商量。「你不可以這樣做決定。」又來了,這人就要如此霸道嗎。連上課這件事也不給她作主的空間。
「過一陣子再讓你去學校,目前你先好好待著,等這件事調查清楚。」從她倔強的眼神中他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咬牙低聲道︰「別想偷偷擅自出門,我會教人看著你,或者將你軟禁,你自己看著辦。」
依柔抿著下唇不語,他怎麼可以這麼獨裁。連她去不去學校都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我要休息。」她躲過被子里蓋住頭,以示抗議。
唐煌嘆了口氣!她受傷的眼神令他不忍,但是一想到她差點落入歹徒手中,更堅持這個決定。綁匪竟然敢動他的女人的主意,他不會饒過那些人。
出了大門,唐煌問向石桐。「小葉呢。」
「我在這里。」老早待命在附近的小葉,從身後走了過來。「唐先生有何指示?」
「你做得很好。」
「暗中保護夫人是我的職責。」
「這段期間要繼續麻煩你。」
「我知道。」
石桐經過她身旁。兩人對了眼,石桐輕笑,她的目光始終是那麼犀利不留情。他對她低聲贊美道︰「你又立了大功,想必那些綁匪被摔得不輕。」
她回以銳利的微笑。「對男人,我向來不留情。」
「那倒是。」
她轉身不理會他,朝唐宅走去,也因此錯過了石桐眼中的傾慕。
唐煌處理好外國的商務及調查綁架依柔的事件之後,回到宅第已是傍晚時分,比平常早了一點,白天一直掛心著依柔受傷的神情。晚上希望趕回來安慰小妻子。
「太太呢?」問向僕人。
「在後院。」
他尋著依柔的倩影,她正坐在池塘旁,發現他回來了,故意轉過頭漠視他。唐煌在她身旁坐下。
「還在生氣。」
「沒有。」她站起身要離開,但被唐煌及時摟住。勾起她的瞼。
「叨明在生氣,還說沒有。」
「我沒有生氣。」不想和他辦,他的獨斷獨行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要對我這樣板著臉。你明知我是為你好。」他最不願看到她的冷漠。「要我笑嗎。遵命。」她做了一個虛假的笑臉。「滿意嗎?」
唐煌怒火中燒,她就是有本事惹火他,不過。與她對仗下來,起碼也學了幾招治她的方法。傷害她嗎。不!他怎麼舍得,當然是逆向報復掠奪她秀色可餐的櫻唇。他激狂地吻她,直到她投降。
「別這樣,僕人都在看。」她趕緊告饒,她最大的弱點就是面子薄,道德心強,禁不起在人前表演激情時的羞愧。依柔氣憤地想,這人簡直是厚顏無恥,一點羞恥心也沒有!
看到她的唇因他的吻而變得鮮紅,唐煌心情大好起來,抱著她談情說愛。欣賞她嘟著嘴羞赧的模樣,煞是迷人。他的小妻子不會明白,即使只是這樣抱著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