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漆黑的夜一般,威脅著要吞噬她。那痴狂邪魅的男性氣息困得她呼吸急促,覺得自己隨時會被他當成點心吃掉。
「不行——」
她死命地抵擋,向來冷靜的容顏首次驚慌失措。
「親愛的,放輕松∼∼」
「誰是你親愛的!」
「你是第一個不受我控制,還死命反抗我的女人。」他愉快地說道,真是越看越愛呀!
「你也是第一個臉皮超厚,敢對我死纏爛打的男人!」她咬牙怒斥,抵死不從。
她的話令他神采飛揚,雙臂的霸氣更增,恍若摟著幾百年難得一求的寶貝,將她圈獵得更緊實。
「乖,別掙扎,我會輕輕的,不會弄疼你,頂多流一點血而已。」
「別用的台詞在我耳朵旁講話,很惡耶!」
「真倔強呀……」他輕嘆,帶著笑意的迷戀目光,瞬間轉為一抹厲刃。
「啊!」她驚呼,因為他的力量突然變得鷙猛,輕易將她雙手交疊在身後,整個人也被他扳過來與他面對面,身體零距離地貼上那銅牆鐵壁般結實的胸膛。
她忍不住為兩人的親密貼合感到心慌難抑,也為他突然的強勢忐忑不安,仿佛稍一施力,她就會脆弱得在他臂彎中骨散肉裂了。
法爾細細欣賞她的容顏,雖然氣勢很獨佔強硬,但舉止卻比適才更加溫柔,因為他並不想傷害她。
「別怕,若掙扎而傷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他輕吻著她的肌膚,像棉絮輕拂撩起一陣陣的麻癢,冷靜如她,也因為這挑逗感到輕微的顫栗,下意識地咬著唇瓣。
俊抿的唇咧開了邪笑,露出尖銳的牙,就在即將吮咬下去之際,一個東西從她衣服里掉了出來,令他倒抽一口寒氣。
邱芙洛毫無招架之力地緊閉著眼,正準備承受接下來的遭遇時,猝然身子一輕。
她被放開了。
迷蒙的大眼楮疑惑地揚了癌長睫毛,只見到開啟的窗戶和飄揚的窗簾,以及窗外高掛天邊的皎潔明月。
吸血鬼消失了。
她傻傻地癱軟在地,還搞不清楚剛剛是怎麼回事?本以為在劫難逃了,對方卻突然離開,感覺上好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
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可以制止吸血鬼的利器,只除了脖子上戴的一條項鏈,她不自覺地模著垂在胸前的玉墜子,那是她父親的遺物,這些年來她一直貼身戴著。
法爾的突然消失,讓她逃過一劫,想起剛才他在自己身上的種種逾越挑逗,雙頰不爭氣地泛紅。
可惡的吸血鬼!下次再遇到一定要教他好看!下次……她得準備多一點降妖伏魔的法器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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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
指尖在鍵盤上律動著,在電腦螢幕鍵入「吸血鬼」三個字,開始搜尋。
一堆關于吸血鬼的傳說、電影、影集、小說和紀錄等檔案,有好幾千筆。
一上午,邱芙洛就在辦公室看這些資料,文字敘述的共通點不外是說吸血鬼是邪惡、猙獰的,把人當食物給吸干,要不就是吸血鬼如何被燒死、刺死或怎麼慘不忍睹的死,總之,沒一句好話。
昨晚度過了驚險的一夜,但她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放過她?
除了名字外,她對他一無所知,因此找不到任何關于他的資料,刑事檔案也沒有,所以無法曉得聯邦調查局的人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案子?
低頭凝望昨晚被水果刀割傷的地方,傷口已密合,一點痕跡都看不到,提醒著她這不是夢,被吸血鬼舌忝吮過的手指還依稀靶覺得到灼燙的熱度,撩得她心兒一陣怦怦跳。
資料上提到吸血鬼擅長的異能之一是魅惑,不管他的異能被形容得有多夸張,至少魅惑一項她可以證明確有其事,不然不會光是想到他,她就一陣臉紅心跳。
「咚咚——」敲門聲響起。
邱芙洛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原來是唐妮。
「芙洛,警方打電話來,有案子。」
「在哪?」忙收回心神,立刻站起身,法醫的迅速嚴謹于此時展現無遺。
「這是地址,警方封鎖了案發現場,正等你過去鑒識。」
芙洛已穿好風衣外套,拿起工具箱,問︰「車子呢?」
「已經發動好等在門口了。」
「好,走吧。」
必上門,步伐俐落地朝電梯走去,面對工作,她的心思轉成清澈透明,表情恢復冷然清凝,全心全意地听著唐妮敘述警方打電話來時略述的現場跡象,暫將一切雜思拋到腦後。
凶案現場是一處偏僻的山林區,當她和唐妮趕到時,赫然發現威德探員也在,唐妮一見威德探員,便禁不住心花怒放,雖然自己有個固定的性伴侶,但帥男人人愛,尤其是酷酷的他,不苟言笑的面孔迷死人了。
「芙洛,是威德探員耶。」她忙推了推芙洛。
芙洛只淡淡地應了句︰「我看到了。」
威德見到她們後,大步走來。「邱博士,又見面了。」那剛毅的臉龐難得地添了抹微笑,看她的眼神出奇地專注雪亮。
邱芙洛對他為何出現在此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公事化地點頭,詢問另一位來招呼她們的警員︰「死者呢?」
「在里頭,不過——」警員似乎面有難色,而芙洛也發現他臉色很不好。
「怎麼了?」
一旁的威德直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邱博士,死者的死狀很淒慘,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就連男人也不見得能受得了,你最好不要看。」
「不看怎麼判斷死亡時間?」
「派一位男法醫來。」他斬釘截鐵的命令。
邱芙洛蹙眉,這分明是大男人心理作祟,這人一定常命令別人。
「不用,我來就行了。」
「你不懂。」他擋住她的路,強勢地說︰「這種場面只有在險惡中磨出膽子的人,才承受得住,否則看了會三天三夜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他很明白地提示她所要面對的絕對是讓人極度不舒服的場面,擔心她一個女人無法承受,這全是為了她好。
听到此話後,唐妮退縮地拉拉上司的衣角。「既然如此,芙洛,我看我們還是听威德探員的勸告好了……」
「不,我承受得住。」邱芙洛堅持地說,反而對唐妮和威德探員道︰「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你們兩個最好留在這里不要過去,免得之後還得去看心理醫生,那就太不值了。」好心建議完後,在威德探員怔愣之際,她繞過他,請警員帶路,毫無遲疑地走向第一現場。
威德探員一臉錯愕,不但好心被辜負了,反倒被一個女人建議最好躲在外面,男人的傲氣和自尊豈容他坐視不管,勸說不成,只好又糗又窘地跟上去,唐妮則偷偷躲起來偷笑。
邱芙洛在警界里可是名人,一路上所有警員見到她,都向她點頭致敬。
她穿過警方圍起來一道又一道的防線,到達現場綁,直直地盯著被掛在樹上的死者,那死狀果真驚悚惡心,不堪入目,簡直可以名列十大慘案的冠軍了,她的確受到震撼,但並非害怕,而是憤怒,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泯滅天良的人,用這麼殘忍暴虐的方式殺人。
眼里泛著對死者的同情,她深切明白,找出凶手,為死者申冤是她的職責和使命,所以很快收攝心神投入工作。
威德探員見識到她沉著的一面後,果不其然被她的過分冷靜給怔住,從頭到尾,她眼中只有死者,其他的都不重要,甚至比男人還理智穩重,有些資歷較淺的警員甚至忍不住跑到樹叢里躲起來狂吐,但她卻能按照程序,一一檢視。
他蹲在一旁觀察,始終不相信有女人可以勝任男人的工作,這世上男人才是強者,女人是天生的弱者,需要男人的保護,而她,有可能是比一般女人大膽了點,但也有可能是在硬撐。
「你不用太勉強。」他道。
邱芙洛沒看他,只給了一句簡單的回答。「我是法醫,接觸死者是我的工作,一點都不勉強。」
這男人也太自負了吧,光從這一點,她就明白兩人不適合,唐妮還希望她把握機會,得了吧,她寧願把握機會破案。
她細細檢查死者的肌膚,突然在死者的脖子上看到兩顆淡淡的斑點,一時呆住。
威德探員順著她異樣的目光看去,沉聲道︰「很熟悉對吧,跟上次襲擊你的歹徒一樣,在脖子上都有兩顆淡淡的紅點。」
她抬起頭,眼中有著納悶,威德探員繼續道︰「這就是我來的原因,犯人是同一個。」
她不信,但沒有表現在臉上,憑著在法醫界多年的直覺,她不認為這麼殘忍的手段會是他做的……
「我只相信科學證據。」她道。還有眼見為憑。她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
威德神情轉為森冷。「脖子上的兩顆紅點就是證據,我從東岸一路追到西岸,追緝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已經很久了,這家伙不但手段殘忍,心腸也極邪惡,若被我逮到,非讓他吃頓苦頭不可!」
看到威德那冷漠堅決的態度,邱芙洛沉默了,再看看死者,心中不禁疑惑,這些……真的是他做的嗎?若是他做的,那她也絕不會原諒他。
但不知為何,她好希望不是他犯下的,他赤果果的告白還有那邪氣中見優雅的俊容,已經深深影響了她,讓她一想到他就雙頰微紅。
她糊涂了,向來果斷的心思變得猶豫不定。
「威德探員,待會兒有空嗎?方便的話,可否告訴我你所查到的線索?」在冷靜理智的刊斷之後,她認為還是多方了解一些事再下定論較好,所以她決定先向威德打探一下。
對于佳人的主動邀約,威德意外感到欣喜,自從見到她後,他就一直想找機會約她,可惜佳人總是態度冷淡,現在現成的機會從逃邙降,他爽快地一口答應。
「當然當然,我也有些地方想請教邱博士的專業,不如咱們去喝杯咖啡,我想在看過這種場面後,你可能沒什麼胃口。」他逕自認定她一定沒食欲,因為不會有人在看到這麼惡心的凶案現場綁還吃得下,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員也要三天後才吃得下東西。
「不會,剛好晚餐時間到了,我肚子也餓,就一塊吃個飯吧!」她無所謂地聳肩。
威德探員听了差點沒跌倒,一臉的不信。
「你……吃得下?」其實是他沒胃口,但礙于男人的面子不能說。
「難道你吃不下?」她反問。
不能承認因為看了死者被剁成一塊一塊,內髒被分散在各地,所以吃不下,這會顯得他很沒男子氣概,既然女士不在乎,他當然也要硬撐。
「我肚子也餓得很,可以吃下一整只火雞了。」他一派瀟灑地說。
「那吃漢堡肉吧!」
「呃……漢堡肉?」一陣惡心感襲來。
「我知道有家店的漢堡肉不錯,有豬肉、牛肉、羊肉和雞肉,如何,沒問題吧?」
「那有什麼問題……」胃液在翻攪。
她走在前頭,沒看到後頭的他臉黑了一半。
「那家店的漢堡肉都剁得很細,口感極佳,你吃過之後一定忘不了,咦?你臉色怎麼不太好看?」
「沒事。」但胃有事。
「真的沒事?」
「當然。」死都不能承認。
「那走吧。」
「好……」
威德硬著頭皮跟上去,忍不住又回頭瞧了一眼那鮮血遍灑、碎肉滿地的慘狀。
他是男人,不能認輸,但……吃漢堡肉真的很惡心哩!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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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芙洛決定要好生拷問法爾一番。
她等待著,相信法爾一定會再來找她,因為他想要她的血,也許會趁晚上睡覺時偷襲她的閨房。
屋內每個角落都藏了她所準備的各種對抗吸血鬼防身武器,大蒜、十字架、耶穌像、聖母瑪利亞像、聖經、聖水、銀器、銀湯匙、銀叉子,自己身上還戴著銀項鏈、銀耳環、銀戒指,手上拿著木樁和鐵錘,一應俱全。
她想好了萬全計劃,要釣吸血鬼,最好的餌就是「血」,所以她利用工作之便,從血庫里拿了幾袋血回來。等法爾出現之後,第一步就是先用鮮血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埋在四周的陷阱就會把他困住,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好好拷問他,確認那些凶殺案是不是他干的。
待一切都部署好後,已經晚上了,她刻意不開大燈,只點著一盞小夜燈,桌上擺著餌——新鮮的血袋,自己則躲在一旁守株待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悄然無聲,偶爾只听見晚風拂窗的磨擦聲,靜謐的夜讓人變得比平日更為敏感,總覺得氣氛比平常還詭異,內心忍不住發毛。
她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曾經無數個夜晚在驗尸房與死人獨處,都嚇不倒她,偏偏這會兒心頭猛敲大鼓,連小小的風吹草動都讓她神經緊繃……
「叮∼∼咚∼∼」
邱芙洛差點沒跌趴在地上,狼狽地抓好保持平衡,門鈴聲幾乎把她的三魂七魄給嚇飛。
牆上的鐘指著十二點,是誰這麼晚了還來按門鈴?
她忙開燈,悄悄走到門口,從貓眼里看到一張燦爛俊美的笑顏,是隔壁的新鄰居。
她松了口氣,打開門,狐疑地問︰「請問有事嗎?」
男子神情靦地站在門口,像是那種看到女人就會害羞的老實男人,那一雙迷人的藍眸瞅住她清麗的容顏,對她揚起歉意的笑容。
「邱小姐,你好,不好意思,這麼晚還冒昧打擾你。」他向她深深一鞠躬以示抱歉。
「還好,反正我也還沒睡。」好多禮的人啊,她想。
「我搬來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跟你打個招呼,而你也好像都很晚才回來,剛才听門口警衛說你已經回來了,所以過來拜訪一下,希望沒造成你的困擾。」說完,又深深一鞠躬。
邱芙洛忙道︰「沒關系,我不介意。」
「那就好,這是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他遞上一份小禮物,是一盒精致的小蛋糕。
「那怎麼好意思?」她推拒。
「我每一戶都有送,當作見面禮,況且我們就住在隔壁,以後還要請你多指教,請務必收下。」
既然是每一戶都有,那她就不客氣了,而且他的儒雅多禮給人一種親切感,那陽光般的靦笑容讓人挺放心的,不知不覺卸下心防。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嘍,謝謝你。」她微笑道。
「這是草莓慕斯,我想女孩子可能比較喜歡這類的蛋糕,所以……」他一邊解釋,一邊看似擔心不合她的口味。
邱芙洛好奇地打量他,現在還有如此注重敦親睦鄰的人?可稀奇了。
住在大都市里的美國人,十分注重隱私,所以戶與戶之間很少往來,就算有新鄰居搬來,頂多也只是點頭之交,所以她很意外會遇到這種剛搬來便向鄰居送禮表達心意的人。
中國人有句話叫禮輕情意重,拿著小禮物,她心中暖烘烘的,雖然白天常不在,不過約略從鄰居的聊天中知道這人初來乍到,便受到大家的歡迎,尤其是女性,很明顯的,這男人天生就有異性緣,也容易給人好感。
只說了幾句話,就能看出他是位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及濃濃的貴氣。難怪他搬來時大樓所有婦女同胞都跑來串門子,連一向嚴肅的房東太太都露出了笑臉。
看著手中的小慕斯蛋糕,既然收了人家的禮物,她也得有點表示才是。
「要進來喝茶嗎?」
「呃……這樣不會太打擾你嗎?」
「如你所見,我是個夜貓子,不現在喝,以後恐怕白天也不容易踫到。」她心想,反正法爾今晚大概是不會出現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讓對方進門後,她將門帶上。「喝花茶好嗎?老實說,我這兒只有花茶。」
「就照女士的意思。」
她對他微微一笑,轉身朝廚房走去,沒有注意到男子的藍眸突然閃過一絲紅光。
邱芙洛將藍莓茶包放入玻璃壺內,倒進熱水,因為忙于工作,所以她都是用最簡單快速的方式喝茶,不過他看起來像是會用高級的英國骨瓷茶杯喝著上等英式紅茶的人,就不曉得這種茶包是否合他口味。
「不好意思,我只有這種速泡的茶包。」她把茶端來客廳,為他斟了一杯。
「哪里,我覺得——很香。」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說。
慕斯蛋糕被切成好幾塊,一塊放在盤里遞給他,一塊則自己吃。
「嗯,好吃。」才嘗了一口,她便被這蛋糕的口感給吸引,不僅入口即化,濃醇的草莓香在口中化開,讓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著。
「很高興你喜歡。」
「你也一起吃啊!」發現他都沒動。
「都給你,我那里還有。」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嘍。」
她不是愛吃甜食的人,但這個例外,三兩下蛋糕就清潔溜溜,這時再配上花茶潤潤喉,舒服極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這才想到,吃了人家的蛋糕,連人家名字都不曉得,真是太失禮了。
「法諾杰爾斯,是我家族的姓氏。」
「法諾……杰爾斯?沒听過,是哪個地方的姓氏?」
「英國。」淺笑中,英國紳士的氣質自然流露出來。
她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英國人,听得出口音跟別人不太一樣,工作呢?」
「我從事藝術方面的工作。」
「賣畫嗎?」
「鑒識。」
「咦?」她愣了下。
「我幫客戶鑒識藝術品的真偽。」
「難怪……」她了悟地點頭,原來是跟藝術有關啊,怪不得氣質如此與眾不同,他的笑容似和煦的陽光,感染了四周,讓人覺得跟他呼吸同樣的空氣也是一種享受……
咦?她在想什麼?
必神!回神!居然發痴了!她喜歡的男人明明不是這一型的啊,雖然他帥得沒天理,可她甲意的是另一種比較有型的男人,有點壞又不會太壞,有點邪魅又不會太邪魅,有點性感又不會太性感……啊呀呀!怎麼腦海里浮現那個吸血鬼?甚至還產生看到他的錯覺?
揉揉眼,面前的人明明就是新鄰居啊,怎麼突然把兩個人的影像重疊了?
「你呢?從事什麼工作?」
「也跟鑒識性質有關。」不過是鑒識死人罷了,但差不多啦。
「原來你也是,是有關哪方面的?」
「寫實的、抽象的都有。」當人被血淋淋地槍殺在地上,就是寫實的,如果被大卸八塊,東一塊西一塊的,就是抽象的。
「風景畫嗎?」
「人物。」
「原來是人物畫。」
「是啊,各種人物畫,有印象派、社會寫實派、抽象派——」
「噗——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出聲,令她傻眼。她說了什麼?有這麼好笑嗎?迷蒙的雙眼疑惑地瞅向他狂放不羈的笑容,跟他原來溫和的淺笑好像不太一樣耶,像變了個人似的。
法爾無法不被她創意的言詞給逗笑,原來她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哪!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後,他便暗中跟蹤她,她的背景他都了若指掌,搬到她隔壁正是接近她的第一步。
她體內所擁有的純淨血液,強烈地吸引著他,而今晚,他非得到她的血不可。只是沒料到與她對話如此有趣,她把法醫的工作內容形容得如此貼切有趣味,讓他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獨特,越跟她相處就越為她著迷。
「笑什麼?」她擰著眉,漸漸覺得對方的影像有點模糊,只好眯起眼楮,殊不知自己這樣的表情更加吸引人。
「我笑你……可愛得讓人想把你吃掉。」他突然俯身向前凝視著她,目光深不可測,靦老實的神情漸漸透出邪氣。
她一愣,驀地心生警兆,但同時也發現自己的頭越來越沉重。
怎麼回事啊?她覺得自己不對勁,難不成……糟了!蛋糕有問題,鐵定是被下藥了!
懊死!她太大意了,對方不懷好意,難道又是派來襲擊她的歹徒?
她努力保持鎮定,趁著意識還清醒時,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先坐一下。」她若無其事地起身,其實目標是書房抽屜里的女用手槍,但走到餐桌旁時,她卻突然愣住了。
血袋不見了!
她身形劇震,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竟完全沒察覺!
一陣寒意緩緩由腳底升起,侵襲她混亂的思緒,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一股無形的壓力自身後襲來,熟悉的迷魅嗓音搔著她漂亮的耳。
「謝謝你的招待,血很美味,我喝得一滴不剩。」
「你——」她轉身驚呼,而也只能說一個字而已,隨即四肢癱軟,整個人倒下。
她下跌的嬌軀,正好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承接住,毫無招架之力地陷入寬大佔有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