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領著蜜雅走出新娘房,恭迎盛宴的賓客已經列隊在地毯兩旁,羅琴領著蜜雅,走在地毯上緩緩前進,紅毯的另一頭,一身黑禮服的新郎鍾易倫在等著,如同來自黑暗的王子,正等著他的新娘,而新郎的身旁,自然是伴郎杰森。
她可以感覺到,那雙藍眸正灼灼地盯著她。
懊討厭,看什麼看呀?耳邊傳來鋼琴彈奏的結婚進行曲,杰森不但盯著她,還對她勾起似有若無的笑容,那帶笑的眼神,仿佛很高興她走向他。
她雖然不會讀心術,卻能從他的笑容猜出這家伙腦子里大概在轉什麼。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她正要嫁給他,真可惡!想得美!
這家伙的紅粉知己滿天下,各國胭脂紅粉都有,而且都是絕世大美女,幸好她已經把他甩了,他跟哪個女吸血鬼有一腿,都不干她的事。
下次,她要找個相貌平凡的男人。
將新娘子的手,交到新郎的手里後,她安靜地站在新娘旁,這個角度正好可以擋住那雙討厭的視線。
「在生我的氣?」
咦?
她怔了怔,往旁瞄了一下,除了蜜雅,她旁邊並沒有人呀,難道是她听錯了?
「別東張西望,大家都在看。」
見鬼了!她瞪大眼,她腦子里竟然有個聲音在跟她說話,而且听這聲音很熟悉,該不會……
她偷偷往伴郎的方向瞄過去,一雙藍眸正對她俏皮地眨眼楮。
「是你!」
「對,是我。」
「你——你听得見我在想什麼?」她震驚無比,瞬間變了臉,一雙美眸瞪得好大,同時憤怒不已,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可以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正確的說,我是用心電感應在跟你對話。」
「他媽的,你是怎麼做的?」
杰森差點就笑出來,因為認識她到現在,第一次听到她罵髒話。
「你竟敢窺視我的想法,太過分了!」
「別激動,我並不是窺視你的腦子,我剛才說了,我是用心電感應在跟你對話,除非你想回答,否則我也無法听見你的‘心聲’。」
她一臉半信半疑。「真的?」
「我可以發誓,句句屬實,我沒必要騙你,只有你想跟我對話時,我才听得到你的心聲,若只是你心里在想的,我並無法听得到,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出兩者的差別。」
羅琴這才怒氣稍減,而且感覺很神奇,那聲音像有人在耳邊輕聲細語,但是更接近她腦子里直接接收的聲音,而且仔細感覺後,她的確發現兩者的區別。
當她跟杰森用心電感應說話時,她也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透過某種磁場傳出去,而且是她特別想傳出去時,才會發生作用。
這感覺真是太奇特了。
「哼,原來吸血鬼可以用心電感應說話。」她不禁奇怪,蜜雅怎麼沒告訴她?
「不是每個吸血鬼都會,這是我的專長。」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會?」
「是的。」
她不禁嘖嘖稱奇。「好厲害……」
「被你贊美,是我的榮幸。」
她臉兒一紅,才意識到自己連心電感應都說溜了嘴,瞧他得意的,讓她有種吃虧的感覺。
「少得意,會心電感應有什麼了不起?」
她不只听得到他傳來的聲音,還能感覺到他的洋洋得意。
「我和你用心電感應對話是個秘密,別說出去喔,你是我心電感應唯一的女人。」
「屁啦,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唉,你這麼說,可是會刺傷我的心哪。」
「你的心只有純銀打造的銀針才刺得進去吧?」
「哈哈——你罵人的時候最可愛了。」
什麼嘛,對他說話越毒,他竟越開心,真是欠扁的吸血鬼。
吸血族的婚禮儀式進行著,他們倆卻用心電感應斗子詵得正火熱。
據說為他們主持證婚儀式的長老,已經活了九百年,是資格最老的吸血鬼,口中說著意大利文。
蜜雅說,吸血族因為活了好幾百年,所以會好幾種語言,這也是杰森為何能說得一口流利中文的原因。
今夜的婚禮,是吸血族的狂歡Party,她見識到各種吸血族,他們已經融入了人類的社會,就跟一般過夜生活的人一樣。
她的好友是吸血族里的新生,而且終于嫁給了吸血鬼。
當新郎新娘接吻的那一刻,她望著蜜雅,心中無限感慨,眼中盈滿欣羨。
愛是不分身分地位、不分年齡。
在午夜的月光下,他們對望的臉,竟是如此真摯,連她都感受到他們彼此相愛,以及這婚禮的神聖。
這一刻,她看得痴迷了。
「羨慕嗎?」
她回過神,轉頭望著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邊的杰森。
他是如此俊美出眾,在月光下,那雙藍眸甚至有一種魔力,仿佛要把她的魂給吸過去了。
「才不會。」她則是拉下臉,嚴正地告訴他。「我要嫁的男人,一定要是活人,才不要那種半死不活的吸血鬼。」
斑。
她轉身,一點都不想理他。
是的,她才不要被愛情沖昏頭,她要跟正常的男人談戀愛。
***
星期五晚上,羅琴在報社待到很晚,將下周一中午以前要交的采訪帶整理完成,寫成新聞稿後打印出來,放在總編輯的辦公桌上,交了差,便叫了輛出租車,當她回到公寓大樓的住處時,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她需要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因為回到家,所以她整個人是放松的,也沒有多想什麼,直到她走進臥房時,不由得一僵。
她整個人從腳底涼到頭頂,因為在她的床鋪上,竟然有一個盒子。
她當場靶到頭皮發麻,這表示有人闖進了她的屋子里,而在盒子上,有著一封信,那信封的樣式她認得,她站在原地看著那盒子,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上前打開它。
信中果然是一封恐嚇信,同樣是用打字的,但讓她背脊發涼的,是信封上沒有郵戳,表示對方是「親自」送過來的。
她打開盒子,臉色瞬間刷白,因為盒子內放的是一只死掉的老鼠,也幸虧她社會新聞跑多了,不會被這種血淋淋的東西給嚇到,換成別的女人,恐怕已經花容失色地尖叫了。
「王八蛋……」
這個變態的家伙,看她是女流之輩所以好欺負嗎?也太小看她了吧,她才不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唬住。
她渾身的怒氣取代了畏懼,拿起電話想報警,但隨後想到,這事若是被其它同業知道,那麼她辛苦那麼久,一直秘密追蹤的報導豈不前功盡棄?
于是她將電話放下,在室內來回地走著,真是越想越氣,遇到這種倒霉事,倘若讓她知道是誰做的,她絕對不饒對方!
匿名者用打字,肯定也會小心地不留下指紋,好讓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既然不能報警,而她又得保護自己,她腦海里立刻想到某個人,逼不得已,她只好拿起手機,從通訊簿找出電話號碼。
即使跟他分了,但她卻依然舍不得將這號碼給刪掉,她看著號碼,深吸一口氣,按下撥出鍵。
卑筒那頭晌了幾聲,沒多久,接通了,傳來那性感磁性的熟悉嗓音。
「琴。」
只有他會如此親昵地喚她單名一個字,而她,總會因為他親昵的呼喚而心跳加快。
幸好現在是用手機,否則怕又被他听到她的心跳聲。
「真難得,你會打電話給我。」
雖然沒見到杰森,但羅琴可以猜到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她仿佛可以看見他唇角勾起的線條,因為她的來電而得意地加深。
「我有事請你幫忙。」
「沒問題。」
「你連問都沒問,就一口答應我,不怕到時候後悔嗎?」
「幫你做事我怎麼會後悔?你不找我,我才會後悔,何況這麼一來,我就可以見到令我朝思暮想的女人了。」
羅琴整張臉紅了,明知這是他的甜言蜜語,听了卻會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絲甜蜜。
「你的甜言蜜語對我沒用,還是省了吧。」
她一向把男人的甜言蜜語當耳邊風,但杰森的甜言蜜語卻一點都不讓她討厭,有時候還會把她給逗笑。
卑筒那頭傳來嘆氣聲。「唉,你這麼說,我可會傷心呢。」
她認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想讓她心軟,她才不上當呢!那麼帥的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一個可以擁有整片森林的人,哪會為一棵樹傷心啊?
「別瞎扯淡了,言歸正傳,你現在可以過來嗎?」
「我很想,但可惜我在很遠的地方,恐怕無法‘現在’就出現在你面前。」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到?」
「這得看你明天中午十二點在不在家?」
她奇怪地問︰「在啊,但這跟你什麼時候到有什麼關系?」
「因為明天正午會有快遞送到你那里,記得簽收,就這麼說定了。」
快遞?什麼快遞啊?她想問清楚,但手機那頭已經掛斷,她想了想,最後還是作罷。
電話掛斷後,杰森站起身,看著其它的吸血鬼友人。
「對不起各位,我臨時有事,得先告辭了。」
「咦?你要走了?」
「是的。」
他一開口,其它吸血鬼美女們不約而同地抗議。
「還早啊,杰森,為什麼突然要走?你才待不到一個小時哪。」
「是呀,你走了多沒意思啊。」
「不好意思,美女們,我也舍不得走,但我有要事在身。」
事實上,杰森人正在巴黎,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巴黎最昂貴地段中的一間高級血吧,這血吧位在地下室,陽光照射不到。
酒吧的主人是個有錢的吸血鬼,生于十七世紀,專營葡萄酒生意,並且設置了這個專門招待吸血族的「血吧」。
這兒的血全部經過嚴格把關,血質清純,沒有雜質和病菌,除了有最先進的低溫冷藏,每一杯血都是外頭喝不到、經過精心調配的混合血,口味十分獨特。
男主人有著一雙綠眸。「什麼事那麼急?一定要現在走。」
杰森恭敬地對他彎身,以純熟的法文回答︰「對不起,伯爵,我一定得走,因為我必須去見一個人。」
「女人?」
「是的。」杰森彎唇淺笑,與伯爵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
伯爵揚著眉。「那就情有可原了,可耽誤不得。」
其它女人繼續抗議。「討厭啦,杰森,別走嘛,什麼女人讓你非現在離開不可?」
杰森在臨走前,淡笑回答︰「一位很有個性的東方美人。」
向伯爵和吸血鬼女士們告別後,杰森立刻打了通電話,購買飛往台灣的機票。
是呀,在這血吧里的每個女人,不論是性感、嬌媚、俏麗,還是冷艷,各色胭脂都有,但是他唯一心系的,始終都只有她——羅琴。
***
棒天中午,如杰森所言,真的有一份快遞送到她的住處,並且要她簽收。
羅琴訝異地瞪著那個比她還高的箱子。「這是什麼?」
「這是杰森先生寄給你的,他說你只要簽收就好。」
她不明白杰森為何要寄個大箱子給她?但心想杰森肯定有他的道理,雖然驚疑,但她仍是照做了。
簽收後,快遞工人將箱子抬進她的屋里,然後便離開了。
快遞工人走了之後,羅琴好奇地盯著箱子,不知里頭是什麼東西?
箱子密封得很緊,根本不曉得要怎麼打開,她好奇地敲敲打打,研究了老半天,因為不知道如何打開,而一個大箱子就這麼放在客廳里,實在佔空間,她忍不住叨念。
「臭杰森,搞什麼名堂嘛?送來這麼個大箱子,簡直莫名其妙,昨晚等了老半逃詡沒見到影子,還說會來,哼,說大話。」
她一人自言自語,嘴里咒罵杰森,枉費自己對他抱著莫大的期望,當時他說要趕來時,她真的有感動到,現在想想實在可笑。
這家伙是花心大蘿卜,對每個女人都好,滿嘴的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明知他嘴甜,她也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看吧,如她所料,這家伙昨晚一直沒出現,說不定他此刻正躺在某個吸血美人的懷里呢!
「臭杰森!死杰森!你給我記住!」
「為什麼罵我?」
耶?羅琴呆愕住,左看看、右瞧瞧,是她听錯了嗎?她剛才听到杰森的聲音。
羅琴很確定,這的確是杰森的聲音,而且是透過心電感應傳來的,這表示他就在附近,可是她卻沒見到他的人。
她插起腰,對著空氣大罵。「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你干麼躲起來啊?」
「沒見到我,你好像很著急,是不是想我了?寶貝。」
「想你個頭啦,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到底在哪里,快出來!」
她的確是想他,本以為昨晚就會出現的人,卻到現在還沒瞧見,她的確有些心急,被他這麼一說,她氣羞的臉上禁不住泛起潮紅,听到他的聲音,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高興。
「我不就在你面前嗎?」
「什麼面前啊?我面前除了你叫人送來的鬼箱子,什麼都——」她頓住,驀地一雙眼死盯著箱子,一個想法突然浮現腦海,沁著冷汗道︰「你……該不會人就在箱子里吧?」
「答對了。」
羅琴看看剛才她簽收的單子存根聯,箱子居然是從巴黎快遞過來的,先是詫異,然後開始哭笑不得,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差點忘了杰森是見不得陽光的吸血鬼,為了從巴黎立刻飛回她身邊,躲在快遞箱里是最快又有效的方法。
這表示昨晚他接到她的手機後,便立刻啟程,連續十二個小時都在這狹窄的箱子里窩著,而她竟還對他發脾氣,想到這里禁不住愧疚。
「現在怎麼辦?你要怎麼出來?」她的語氣溫柔了不少。
「把所有窗簾關上,別讓陽光照進來。」
「好。」她立刻行動,一想到陽光會侵蝕他的肌膚,將他化為灰燼,她也繃緊了神經,不敢大意。
幸虧她用的是百分之百的遮光窗簾,一拉上,室內立即陷入一片昏暗,為了預防萬一,她把屋內所有的門窗全都關上,免得一陣風吹來,讓陽光從窗簾縫隙里照進來。
確定所有門窗都關上,室內夠暗之後,心想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她又回到客廳,卻發現箱子已經打開了。
她來到箱子旁,好奇地盯著箱子內,里頭卻已經空無一人。
「想我嗎?寶貝。」磁性的嗓音不是來自于箱子里,而是來自于她身後,近得仿佛就在她耳畔邊,像夜的低語。
羅琴回過頭,那熟悉的俊容就近在咫尺,深邃如海的藍眸正鎖住她的人,俊抿的唇瓣勾著笑。
即使室內昏暗,但她依然可以在這麼近的距離瞧見他英俊的容貌,一如以往,她的心律又不爭氣地加快了,意識到這點,所以她立刻想離他遠一點,但才一有動作,有力的手臂已經圈住她縴細的腰。
「真高興你這麼開心見到我。」
她粉女敕的兩頰發熱,從他唇瓣微揚的弧度,她很肯定他也听到了,听到她因他而加快的心跳聲。
真討厭,什麼都瞞不了他,根本就像測謊機一樣嘛,而他毫不隱瞞的得意笑容,真是令她又愛又恨。
既然瞞不了,她也懶得否認了。
「我要是知道你人在巴黎,就不會要你馬上過來了。」
「但我想過來,難得我的女人主動連絡我,我一刻都沒辦法耽擱。」
她瞄了一眼那長得像棺材的箱子,啼笑皆非地說︰「我都不曉得,吸血鬼還可以用快遞的?」
他聳聳肩。「這沒什麼,世界一直在改變,我們吸血族也會跟著適應潮流,為了方便能在白天移動,所以吸血族營運的快遞事業散布在全世界,各國都有我們的據點,只要一通電話,‘升棺發材’快遞公司就會送棺材來。」
她愣住。「升棺發材?」
「亞洲快遞公司的名稱。」
「好俗的名字。」
他聳聳肩。「經營者是中國吸血鬼,據說他以前在清朝為官,一直很想升官發財,當人的時候做不到,當了吸血鬼後,卻發揮了他的生意頭腦,賺了不少吸血鬼的血汗錢,這次的金棺材,可花了我一整瓶上好的血。」
她見鬼地問︰「金棺材?棺材還有金的?」
「他的棺材分為金銀銅鐵四種等級,金棺材是最好的。」
「棺材還分等級?」
「你們搭飛機可以分為頭等艙、商務艙、經濟艙,我們的快遞棺材當然也可以分等級,我躺的可是最高等級,棺面用的是黑色鋼琴烤漆。」
她听了咋舌,真想不到,現在的吸血鬼跟電影上演的完全不一樣,生活已經這麼發達了。
「我以為你們像電影演的那樣。」
他聳聳肩。「世界在改變,我們吸血族活了那麼久,若不跟著改變,是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事實上,我們還跟一些人類有密切的合作,這些事,以後我再慢慢講給你听,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你怎麼知道我遇到困難?」
「如果不是遇到困難,倔強的你,是不會找我的。」
她感到臉紅,被他一說,她覺得自己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才找他,沒事就把他踢到一邊,她會不會太現實了點?
杰森一愣,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原來她也會不好意思呀?這個大發現令他真開心,在這看似冷漠的外表下,他又發現這個小美人不為人知的一面了。
「真高興你也會對我感到不好意思,沒關系,我很習慣你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我才沒有,你幫了我,我不會佔你便宜的,我會付你酬勞。」
他好奇問︰「你要怎麼付酬勞?」
「我會付你錢。」
他搖頭。「我錢很多,不缺。」
「那,好吧,你要多少我的血?」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吸你的血。」雖然,他曾經對她的血也有渴望,但是現在,他在這女人身上找到了其它的渴望。「何況,我要是敢吸你半滴血,你那個好友江蜜雅可饒不了我。」
說到那半路出家的吸血鬼江蜜雅,杰森可不敢招惹,因為那女人的能力又變強了。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他笑笑回答。
「你!」她沉下臉、瞪大眼,一副想扁他的怒目花容。
一見她拉下臉,他立即頑皮地打哈哈。「別激動,我開玩笑的,雖然我很想趁人之危,但為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只好忍痛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她原本旺盛的怒火,這才稍減。
「不過退而求其次,索吻總可以吧?」
她的眼楮又瞪過來了,不等她開罵,他解釋道︰「我想要的只有這個,看在我為了你放棄在巴黎有美人作陪的享受,你至少該給我一點甜頭吃。」
這家伙就是厚臉皮,她早知道的不是嗎?
明知道他肯定會要求回報,但她還是忍不住找他來,在她內心深處,或許也是有那一丁點想他……只是一丁點。
掙扎了好一會兒,交握的十指互相捏著,顯示出她的猶豫,有點不太相信地瞄他。
「只一個吻?」
「對。」
「你不準再得寸進尺。」
「可以。」
仔細盤算,好像也不是那麼吃虧呵?起碼他吻功了得,舒服得讓人飄上了天,一想起來,還會讓她耳根子一陣熱,最後她下了決心,點頭。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