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親眼所見,史文哲真不敢相信,那個在他面前始終溫柔的朱永晶,竟是如此壞心眼的女人!
當粘自強將錄下的畫面秀給他看,他既震撼又憤怒,還有更深的自責。
他這個做爸爸的,竟然粗心地沒發現孩子的恐懼!必想過去,他只當小痹是個不愛講話的孩子,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待在他身旁,完全沒想到在那小小的心靈里,藏了這麼多心事。
「為什麼?」他瞪著朱永晶,眼中充滿了無法諒解的憤怒。
朱永晶在他的瞪視下,不但不認錯,還把錯全怪到他頭上。
「你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畢竟有哪個女人能忍受還沒結婚,就注定得養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離開你。」
他壓抑著怒火,沉聲道︰「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說。」
「我早說過了,把她送給其他親戚撫養,你偏不要,還說若要跟你結婚,就得接受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她又不是我們親生的,你干麼護著她?我甚至懷疑說不定她是你和你嫂子的——」
「住口!」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史文哲緊握著拳頭,若非他修養太好,也不屑打女人,否則他真想好好修理她一頓。
「你憑什麼叫我住口?心虛了是嗎?因為我拆穿她是你和你嫂子的私生子,讓你沒面子嘛?」朱永晶毫無悔過之意,她就是要羞辱他!
「你——」他突然住了口,臉色一變,直瞪著她腰間那條黑色的東西。
朱永晶正覺得奇怪,咦?什麼東西在她身上?她低頭一看,一條蠕動的黑蛇竟就在她腰間盤行,還對她吐信。
朱永晶尖叫出聲,臉色發青地大跳,竭斯底里地尖聲叫喊︰「蛇——有蛇啊!」
「咦?怎麼會有一條蛇在這里?」粘自強故作意外的驚訝道。
「救命呀!快把蛇拿開呀!」
「你別亂動,要是被毒蛇咬到,我可救不了你。」
一听到蛇有毒,朱永晶更是嚇得全身發軟、臉色慘白,幾乎要哭出來。
粘自強當然是故意的,這條蛇其實早被拔了毒牙,不會傷害人,而局里的弟兄們平常早培養了默契,對于太欠扁又不能明目張膽教訓的人,他們自有一套整治對方的方法。
粘自強故意裝出一臉困惑。「耶?阿康,你過來看看,這條蛇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阿康走過來,也露出狐疑的表情。
「是啊,這條蛇真的好眼熟,好像在哪兒看過?」
兩人就這麼研究起她身上的黑蛇,任由她受驚嚇地發抖。
「快——快拿開呀!」剛才還凶巴巴的人,這會兒被嚇到屁滾尿流,哀叫求救。
一旁的史文哲本來也很驚訝,但見有人在旁邊偷笑,突然恍然大悟,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粘自強轉頭大喊︰「喂,小杰,你昨晚在民宅抓到的蛇,是不是這條啊?」
不一會兒,小杰匆匆跑過來。「怎麼可能?我抓的那條蛇,好端端地關在籠子里呀。」
「你確定它沒偷跑出來?」
小杰很有把握地道︰「我抓的那條是母的,這條是公的,絕對不是。」
這當然是亂掰的,他們是有話找話、有樂找樂,說了老半天,就是沒人出手把朱永晶身上那條蛇拿走,因為那條蛇根本就是小杰養的寵物,溫馴得很。
「救命啊!」朱永晶終于嚇哭了。
把她修理得差不多了,粘自強便出手假裝抓住那條蛇,要抓時還不干不脆,先讓蛇在朱永晶身上亂竄一番,然後才假裝好不容易抓到,交給一旁的小杰。
「把這條公蛇拿去和你那條母蛇關在一起,讓它們做伴,才不會寂寞。」然後故意對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一臉狼狽的朱永晶說到︰「你運氣不錯,這條蛇沒有大發獸性咬你一口,至于這救命之恩你也不用報了,我救人從來不求回報。」
她一邊說,其他人一邊躲到一旁偷笑,就連史文哲也忍不住想笑。
吩咐其他人把朱永晶帶下去後,她轉頭對史文哲道︰「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謝謝你。」
「保護弱者,是我們的職責。」
「不只如此,還有剛才,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故意教訓她的。」
她故意裝傻。「有嗎?我倒認為是蛇兄弟大概看她實在很欠扁,所以才去嚇嚇他。」
他感激地笑道︰「我欠你一份大恩情。」
「嘿,你說的喔,欠人的就要還,可不能賴呀。」
「我該怎麼還?」
「很簡單,做一桌豐盛的晚餐,我要吃炒海瓜子和三杯雞,行不行啊?」她一口氣把所有菜單全點完,然後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史文哲又驚又喜,忙點頭。「沒問題,不管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
「那就這麼決定了,今晚到你家吃晚餐。」
「好,晚上等你。」他欣喜不已。
朱永晶的事終于告一段落,經過這次事件,他們又回復了以往的笑容,不再有芥蒂。
待史文哲離開後,粘自強原本酷酷的神情,轉成了小女人雀躍的喜悅。
嘻嘻!太好了太好了!她忍很久了,想吃他做的菜想得不得了。
她的胃被他慣壞了,當然,她去他家不只是為了吃飯,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她一個人得意地偷笑著,想到今天晚上的大計劃,她便非常期待。
粘自強回來後,便很自動地站在史文哲家門口。
丙然如她所料,听到咚咚咚的聲音,門被打開,那張小臉蛋又回復往昔天使般的笑容。
「大姐姐!」
小小的身子,一如往常地往她身上撲,而粘自強也一如往常地張開手,接住這可愛的小東西,一把將她抱起來,在那白女敕女敕、幼咪咪的臉蛋上親了一記。
「今天乖不乖啊?」
「乖!」
「有多乖?」
「很乖!」
「很乖是多乖啊?」
「非常非常乖!」
「非常非常乖啊?那真的好乖喔!」
「所以我叫小痹!」
「原來如此啊,哇哈哈!」
多麼令人懷念的感覺呀,每天要是不這麼說上無聊好笑的對話,不這麼抱一下,就好像少了什麼。
抱著小痹走進屋子,空氣中立即傳來她所熟悉的米飯香。
她提早回來了,因為她迫不及待,以往她會跟哥兒們去吃飯、跟哥兒們一塊喝啤酒,可是現在,她的心在這里。
史家父女早已牢牢拴住她的心,讓她歸心似箭,享受這溫暖、平淡,卻充滿快樂的家居生活。
飯菜還沒完全準備好,史文哲正在廚房忙著,她放下小痹後,往廚房走去。
那切菜的速度如此利落漂亮,她就愛看他掌廚的英姿。
一個男人在大哥大嫂走了之後,甘願負起養育的責任,身兼父母職,照顧幼兒和家事全部親力親為,還要同時兼顧工作。
對她而言,這樣的男人比那些在外頭沖鋒陷陣、打拼事業,或是展露拳腳的男人,都要帥得多。
包難得的是,他的好脾氣和寬大溫柔,是融化她的最強武器,讓她愛上了他。
史文哲終于注意到她,露出欣喜的微笑。「回來啦。」
一句回來啦,讓她心中暖烘烘的。
「是啊。」
「快好了,再五分鐘就開飯。」
「有需要幫忙的嗎?」她笑笑地問,但話才出口,他便突然愣住了,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
他的表情,像是她的問題考倒了他,讓他遲遲無法回答。
兩人對看著,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改口。「我開玩笑的。」
他大大松了口氣。
「太好了,因為我真的想不出在這個廚房里,你能幫什麼忙?」
她瞪大眼。「好啊,你敢笑我?」說著便往他身上拍打去,他則哈哈大笑地閃躲,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斗嘴打鬧。
晚餐時刻不只他們三人,也加入了粘家兩老,一頓飯吃得笑聲不斷,仿佛他們就是一家人那般。
飯後,兩位老人家把小痹帶回家玩,屋子里就剩下她和史文哲,兩人總算有了獨處的機會。
史文哲忙著將碗盤筷子收到廚房洗碗槽,處理善後工作,她則坐在客廳看電視,等到將碗盤全部洗淨,也把流理台全都清潔干淨後,他才回到客廳,卻發現她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輕輕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然後回到臥房里,拿了薄毯出來,小心地為她蓋上。
他動作很輕,深怕吵醒她,而當他彎身為她蓋好毯子時,本以為睡著的人,卻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讓他為之一愣,抬眼發現她正望著自己。
「對不起,吵醒你了。」他歉然道。
「你那天為什麼吻我?」
她問得毫無預警,令他呆住,望著這雙清澈堅定的眼,他仔細端詳她之後,輕聲回答。
「這還需要解釋嗎?」
「我要听你親口說。」
她知道這男人愛上她了,但是她要听他親口印證,因為這很重要。
他的眼神轉為幽深。「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這不意外的答案,讓她唇角揚起了弧度。「我也是。」
她的告白令他感到意外,心中又驚又喜,唇角也彎起與她呼應的笑容。
「我要你再吻我一次。」
她的坦白是那麼直接可愛,毫不扭捏,不跟他搞欲迎還拒那一套,而一如往昔,他從不拒絕她的任性,當然更不會拒絕她這可愛迷人的要求。
他彎,摘下金邊眼鏡的面孔,更顯得俊朗深邃,也可以讓她更加清楚瞧見他臉上的渴望神情。
他印下一吻,溫柔的火舌探入,與她的女敕舌縫蜷,就跟他炒的菜一般,絕不含糊。
當兩人的唇分開是,他看著她,想知道她是否滿意這個吻。
才一個吻,就讓她的臉頰熱了起來,產生了食髓知味的。
「怎麼樣?」他微笑問。
「嗯,不錯。」她還算冷靜,罩得住。
「再來?」
「好。」
這一次,他吻得久一點,若說前一次是開胃菜,這次就像一碗香濃的湯。
別舌挑逗她的味覺,帶來更多的刺激,唇舌糾纏得難分難舍,欲罷不能,讓她感到暈陶陶,仿佛湯里加了酒,讓她身子也熱了起來。
結束一個綿密的深吻後,他隔開一點距離凝望她,不只她的呼吸有點喘息,連他的聲音都變得低啞,他與她,點燃的欲火都在體內騷動著。
「滿意嗎?」
「可以。」
「還要嗎?」
「當然。」
他立刻恭敬不如從命,烙下的吻,糾纏得再也離不開,而她也熱切地回應他,如同魚兒需要水,動物需要氧氣一般,他們擁吻著,不再壓抑,釋放了彼此的情意,濃烈得化不開。
她熱情地回應,一雙手學著他,隔著衣料大膽地在他身上探索,等于明白告訴他,她不只想吃晚餐,更想吃他。
他的下半身已經高漲,極度地想要她,就是現在。
「在客廳?」
「不,去房間。」
他立刻抱起她大步往臥房走去,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去關上門,沒有離開太久,便又急著回到她身邊,貪婪地向她索吻。
他們為對方月兌下衣衫,呼吸因為吻得難分難舍而喘息著。
「萬一你爸媽送小痹回來怎麼辦?」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他們帶走小痹,是為了給我們機會獨處。」
他停下動作,驚訝地看著她。「他們知道?」
她哼道︰「你以為只有你女兒是萬人迷?他們也愛死你了,恨不得我們在一起,每天慫恿我嫁給你。」
他听了十分驚喜,兩邊的嘴角拉得好高,得意之情充分表現在臉上。
「那你呢?」他最在乎的,是她的想法。
她的眼神難得展現嫵媚,朝他拋了一記女人的媚眼。
「這還用問嗎?你以為我現在是閑著沒事干,在跟你玩摔角嗎?」
史文哲眼中難掩興奮,但隨即又感到不安,因為他不得不考慮到現實面的問題。
「你不介意我有個女兒?」
她不答反問︰「你不介意有個完全不會做家事、動作粗魯、沒有女人味、走在一起別人還當你搞同性戀、脾氣有時候很火爆的老婆?」
他先是怔愣,繼而揚起了然的笑容,眼神也變深了。
「當然不介意。」
她聳聳肩。「既然你這麼大方,我怎麼可以小氣?那不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嗎?而且,我太喜歡小痹了,要是讓別的女人當她媽,我會嫉妒死。」說著,還做出吃醋的表情。
他真的太高興了,想不到她不只接受他,也接受小痹,跟他一樣,全心全意地愛著那孩子,視如己出。
「自強,你真好。」
她望著這張面孔,雖只是短短三個字的贊美,卻表現得如此真誠,比任何語詞華麗的甜言蜜語都讓她感動。
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好,也很明白自己的粗魯,做不來小女人那一套,是他把她想得太好了,其實真正好的人是他。
她的手心滑過他赤果的胸膛,來的斯文的臉頰上,輕輕撫模著,這挑逗讓他亢奮,不再言語,以行動來證明,他有多麼想要她。
他卸下她的衣衫,這是一場挑戰,他正要征服這個女人。
當她一絲不掛地在他眼前時,平日大膽又個性爽朗的男人婆,竟然也不自覺流露出女人羞澀的一面。
他盯著身下的胴體,這身子比他想象得更加曲線玲瓏,緊實的肌膚有著健康的膚色,已深深教他著迷。
他的唇舌開始在這迷人的肌膚上逐寸探索,品嘗她的味道,上下游移的大掌貪婪地認識每個敏感處,想模清她衣服下的底細。
敗快地,他輕易掌握了她的弱點。
原來她的肌膚是如此敏感,不如外表那般堅強。
當他吮咬逗弄這飽滿有彈性的胸脯是,她的喘息透露出她的脆弱。
當他粗糙的指月復滑過她雙腿間的女敕蕊時,她甚至緊張得弓起身子,反應是那麼地生澀無助。
他驚訝地看著她。「你是第一次?」
她雖然沒回答,但從她臉蛋潮紅的表情,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的確出乎他預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她活了二十五個年頭,竟連一次性經驗也沒有,雖然驚訝,但他很快明白了。
她一直是男人婆,穿男裝,行為舉止也像男人,所以自然也少了和男人談戀愛的經驗,他很高興知道這個大秘密。
「笑什麼?」她糗大地問他,別看她平日威風八面的,女人的第一次,她還是會緊張的。
史文哲唇角勾起俊逸的弧度,聲音無比磁性。「沒什麼,我只是很高興,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將是你最後一個男人。」
她嘟起最,哼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你表現不好,我也是會考慮換人的。」
嘴硬。
但,這就是她可愛的地方,他偏偏就愛吃她這一套。
「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他會將他畢生所學,全部功力,盡情發揮在她身上,讓她嘗嘗什麼叫做翻雲覆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