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方希蝶的敘述,鵬俊朗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他仔細地思考著這件事。
「惠敏老師要你找我,是要你把她遭遇到的事告訴我,只是,她還來不及說就死了!」由方希蝶的話中,鵬判斷許惠敏已遭不測;他沒有親人,卻在此刻嘗到失去親人般的痛楚。
「你也認為惠敏老師已經死了?」她的情緒再度失控,失聲哭泣了起來。
她的舉動引來咖啡廳里眾人的眼光,而這些眼光大都停在鵬身上。
鵬听到了些交談聲從餐廳四周傳來。
「小倆口吵架……也許是吵著要分手……那男的長得好帥,帥的男人最花心,搞不好是讓人家懷了孕,又不負責任……
方希蝶沉浸在悲傷中,自然听不到這些。
鵬起身坐到方希蝶身邊,遞給她一張面紙,輕聲撫慰︰「我也很難過,可是這地方不適合發泄情緒,我們先走吧!」再不走,他一定會被那些女人的口水淹死。
鵬立即擁著她離開座位,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走出咖啡廳。
兩人回到鵬的車上後,陷入各自的悲傷中。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從悲傷中拉回思緒。
「龍先生,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哭濕了。」回到車上後,方希蝶一直靠著他的肩哭著,哭濕了他的西裝外套。
「沒關系!」
「我要找出惠敏老師的死因,還她一個公道。」方希蝶堅定的說道。
「這件事交給我,惠敏老師要你找我的目的就是在此,我會替她討回公道。」
他視她如母親,不會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龍先生,我目前是個記者,我查起來會比較快。」她的願望本來是跟惠敏老師一樣要當個老師,父母卻要她進入新聞界,進入朱震庭的公司,目前,她負責整個采訪組。
「那可不見得,否則,惠敏老師就不會要你找我。」他當然不可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十年前我還小,惠敏老師當然認為我能力不夠,現在我長大了!」
「還是由我來查,這件事查到後,我會讓你知道真相。」
「不,我非查不可,我們分頭查好了。」僵持不下,只好各查各的。
「我建議你還是等我的消息。」如果這里面牽連到重大案件,方希蝶的介入恐怕會打草驚蛇。
「不要小看我的能力,我會為惠敏老師討回公道。」
「你插手只會壞了我的事。」
方希蝶不悅的看向他,「我若早知道你也不知道惠敏老師的真實情況,我早就利用找你的時間和金錢,把事情查清楚了,不用等到現在。」
「你單是找我就找了十年,你不會想再花個十年時間查出這件事吧?」鵬不客氣的說道。
這句話惹得方希蝶怒火中燒,她怒嗔道︰「你等著瞧。」說完,她下車離去,連再見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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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條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著。
方希蝶佇立在一間酒店的門口良久,她是個女人,一時想不出要用什麼理由進去找人。
今天采訪組所采訪到的新聞里,有一則是警方掃蕩非法營業酒廊的新聞,她在未經過修片的錄影帶中,看到一個長得好象是林芽芽的女孩。
鏡頭里,她雖只是一閃而過,時間也已經過了十年,但她直覺認定她就是林芽芽。
若她真是林芽芽,當年惠敏老師發生意外時,林芽芽還在孤兒院里,也許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循線來到這里,卻不知該怎麼踏過那一道門檻,平常頂著記者的身份,就算龍潭虎穴也照闖不誤,如今,她竟被困在門外。
「小姐,你是來應征的嗎?」門口兩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朝她問道。
「我不是……是。」她怎麼沒想到要利用應征的名義混進去。
「到底是或不是?」
「是。」
「要應征就跟我來。」其中一個年輕人轉身推門走進酒店里。
方希蝶見狀,立刻跟了進去。
約十分鐘後,方希蝶在面試、換衣服、化妝的過程中,她仔細逡巡著,但是休息室里的女孩,沒有一個是她印象中的林芽芽。
她看著身上的短洋裝,無袖、露背、低V字領及短到露出半截大腿的裙子,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暴露到極點,卻是衣櫥里最保守的一套。
她愈待愈害怕,心想既然沒看到林芽芽,她也沒必要再待下去,她立刻拿著衣服打算換回來後離去。
「喂!新來的,我忘了你叫什麼名字,你跟我來。」女經理推開休息室的門朝她喊著。
「你是說我嗎?」方希蝶指著自己問道。
「就是你,快跟我來。」女經理揮著手催促道。
「對不起,我不想做了!」
「你開什麼玩笑,當我們這里是菜市場啊,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女經理走進休息室硬拉著她往外走。
她正想抗議,女經理已把她推進一間包廂,她跌坐在沙發里。
「我真的不想做了!」方希蝶站了起來,女經理又推她坐下,她這次落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那男人卻緊抱著她不放。
「這位先生,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女經理搔首弄姿、故作嬌媚的問著。如此出色的男人,若非他指定要個清純的小姐,她恨不得自己陪他。
「龍傲鵬。」鵬說著自己的名字。
龍傲鵬!?這個名字讓方希蝶忘了要掙扎,她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抱住她的男人。
他怎麼也在這里?
「龍先生,這位小姐是今天新來的,絕對夠清純,您可是她第一個客人,要好好對她,不要把她嚇壞了!」
「經理,這個女人我要了,就讓她陪我。」鵬依舊摟著方希蝶的腰,欣賞著她瞠目結舌的表情。
「您喜歡就好!就怕新來的不懂事,要勞煩您教教!」
「沒問題,交給我。」
「來,你趕快敬龍先生一杯。」女經理蹲,替他們倒了兩杯酒,分別交到他們手里。
「對不起,我不能喝!」方希蝶把酒放回桌上。
「要你喝就喝!」女經理又把酒杯放到她手上。
「沒關系,不要勉強她。」鵬開口替她解圍。
「龍先生,我看,我還是替您重新換一位小姐來,或是我親自陪您。」女經理最怕的就是小姐不合作,得罪了客人;但她也有私心,這男人太出色。
「不用了,我喜歡不听話的女人,那才有挑戰性。」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跑進來應征,他是跟進來找她的,又不是來買醉的,怎麼可以讓她換小姐。
「這不好吧?萬一她得罪了您……」
「對,我一定會得罪他的,我要走了!」方希蝶想起身,鵬摟住她縴腰的手稍一使力,她立即癱軟在他懷里。
她還在氣他那天講的話,他是那麼的看不起她的能力,如今,她又讓自己陷入了困境,豈不讓他給講中了。
「龍先生,這小姐需要管教,就讓我帶走,我馬上回來陪您。」女經理還是想自己上場。
「你不相信我有辦法讓她乖乖听話?」于是,他喝了一口酒,猝不及防的覆上方希蝶的唇,將酒緩慢的灌進她嘴里。
方希蝶想掙扎,卻被鵬箝制得緊緊的,她只能一滴不漏的吞下鵬灌進她嘴里的酒。
而酒才滑過喉嚨,方希蝶整個喉嚨像是被火燙著似的,接著全身發熱、頭暈腦脹、紅霞滿面。
女經理見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龍先生,不打擾您了,你們好好玩,我出去了!」語罷,她失望的輕嘆一口氣,離開包廂。
女經理一離開包廂,鵬立刻放開方希蝶。
方希蝶立刻挪動身子往旁邊坐,然後質問道︰「你怎麼可以灌我喝酒?」
鵬無意輕薄她,但他若不采取一些到這種場所該有的行動,那女經理肯定會唆個沒完。
「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麼樣的困境,你想平安無事的走出這里,就得乖乖的配合我,我會帶你出去;要不,還有很多男人可以讓你陪,他們可能也會想要帶你出去。」
方希蝶當然听得懂他的話,只是,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更顯得她是那麼的無知。「我是來找人的,那個人可能會知道惠敏老師發生了什麼事。」她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你要找的人在我的掌握之中,她今天剛從警察局被保出來,他們還不敢讓她馬上上班。」這幾天,他從孤兒院有可能認識許惠敏的院童查起,發現了幾個疑點,除了這個林芽芽,還有好幾個院童是他要查的。
方希蝶驚訝不已的看著他,「你也知道芽芽,我以為你是來……」她以為他剛好是來尋歡的。
「我對這種場所沒興趣,我是跟著你進來的,看看你,你這種找人方法,只怕真會把自己給賣了。」
她看了自己暴露的服裝一眼,羞得無地自容,她一下拉拉短裙、一下又將手擋在胸前,然後又抱著雙臂,遮遮掩掩的,只恨兩只手不夠用。
鵬干脆月兌下外套讓她披上。
「謝謝你!」方希蝶立刻穿上他的外套。
「待會兒我會要求帶你出場,出去後你就安全了。」
「你真的找得到林芽芽?」
「我當然找得到。」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找她?」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比她還厲害。
「我說過,這件事查到後,我會讓你知道真相。」終極特務除了伙伴之外,便是獨來獨往,他怎麼可能讓她和他一起查案,那只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你若不讓我跟你一起查,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查。」
「像這種方式嗎?今天若不是遇見我,你知道自己的下場貶是什麼嗎?」
「頂多陪男人喝喝酒。」她死鴨子嘴硬,她剛剛快嚇死了,可是她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討厭他看不起她的能力。
「頂多陪男人喝喝酒!那過來陪我喝酒,我讓你見識一下酒該怎麼陪。」她該受點教訓才會乖。
她朝鵬搖了搖頭,眸光因酒精而渙散,狀似可憐。「我才不要,那酒好難喝!」
「在這種地方,由不得你說不要!餅來陪我喝酒,要不,你就乖乖回家等我的消息。」
「這是你說的,我陪你喝酒,你讓我跟你一起調查。」方希蝶立刻將酒注滿酒杯,遞一杯給鵬。
鵬沒想到他拿來嚇她的話,竟被她故意扭曲,他接過酒淺嘗一口,意味深遠的看著她。「把外套月兌掉!」
「為什麼要月兌外套?你都借我了,干嘛這麼小氣?」
「我小氣?有人穿著外套陪酒的嗎?那我抱起來有什麼意思?」他不信他嚇不到她!
「抱……」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要不他方才就不會把外套借她,她突然覺得頭好暈,應是酒精的作用,「龍先生,我等一下再月兌,我可不可以先請問一下,我剛剛喝的是什麼酒,我頭好暈。」她不支的深靠進沙發里,媚態萬千。
「伏特加。」
「伏特加……」
砰的一聲,門不期然的被女經理推開。
鵬在同時機警迅速的將方希蝶往懷里帶。
女經理一進門,眉開眼笑的說道︰「酒怎麼都沒喝啊?龍先生,您真的不想換人?」酒店就是靠酒和女人賺錢的。
「確定不換,她喜歡人家喂,我就喂她喝。」他又喝了一口酒,覆上方希蝶的唇,再將酒緩慢的灌進她嘴里。
女經理看到這一幕,識相的帶上門離開。
方希蝶來不及反抗,任由鵬將口中的酒灌進她喉嚨里,而酒已經喂完了,她卻無力的癱在他懷里,起不了身。
「我不能再喝了。」她連講話都有氣無力。
「你不是要陪我喝酒嗎?怎麼才喝兩口就支撐不住了!你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會讓男人失控嗎?」鵬實話實說,她此刻嬌媚得讓他想一親芳澤;若換成別的男人,她早被生吞活剝了!
「我相信你不會的,我要跟你一起查這件事。」醉意迷蒙中,她心里還惦念著這件事。
「你錯了,我會,我不是聖人,我也是男人。」說完,鵬終究敵不過她的魅惑,低頭覆住她的唇。
四片唇相接,柔軟又奇妙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
方希蝶抱著他的脖子不放,她不曾這麼深入的被吻過,更不曾有過這樣迷眩的感覺,是酒精作祟嗎?
他不曾如此失控過,她生澀的反應、羞澀的媚態,誘惑他不能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與她糾纏。
一場糾纏之後,兩人迫于需要空氣的情況下,依依不舍的分開了雙唇。
方希蝶既羞且愧的無處可躲,她窩進鵬的懷里。
而她怎麼可以貪戀別的男人的吻,且還將這男人的懷抱當成避風港?她對不起朱震庭。
這是一場意外,是酒精作祟,無關其他因素,包括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也是同樣的原因。
「我勸你還是遠離我,然後回家去等我的消息。」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溫柔的威脅著。
「我不要,你若真不讓我一起查,我還是會自己查。」她也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意志堅定、不受威脅。
「你很不乖,該處罰。」他又覆上她的唇與她糾纏,同時在她的頸項和香肩游走著。
他帶來的感覺,加快了酒精催化的速度,她一陣天旋地轉抱緊他。「你……你嚇不到我的,我要跟你一起查。」
鵬被她的話惹得啼笑皆非、搖頭輕嘆,他停止了吻,扶著懷中的她站起身,
「我們該走了!」
再不走,只怕兩人都會不可自拔地迷失在無邊無際且來得莫名其妙的里。
沒想到他竟然必須靠逃避來應付自己對她的失控!
「我好象走不動……」方希蝶頭暈腦脹、虛軟無力的靠在他懷里。
「我會扶著你。」
「嗯!」她同時也扶著他。
走出包廂,鵬向女經理表明要帶方希蝶出場,並當場岸了大把鈔票,才擁著方希蝶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