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人們休息放松的日子,約莫六點五十分唐皓修就來到國家戲劇院的大廳。
他瀏覽著這次表演的主角介紹以及他們在各國巡回的海報,在他身後亦有不少觀眾興高采烈的聊著。
「咦,你不是看過了嗎?」一群女生圍著剛到的朋友說。
「那個女舞者跳得好棒,我怕以後沒機會,所以又買了這一場的票,差一點點我就買不到了。」
「真的有那麼好嗎?」眾人紛紛質疑,她們也是在人家的介紹下才特地來的。
「人家是專業的舞者嘛,听說她是德國人哦,不過有台灣的血統……」
綁面的「麻雀」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卻完全沒有影響到唐皓修的心情。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大也最顯眼的一幅海報上,-依眼眸中的笑意讓他的視線為她停留,心不自覺的陷落。
沒想到她竟是一名頂尖的舞者,難怪說話的氣度與表現都與一般人不太一樣,身為藝術工作者,眼界自然也比一般人高……
「少爺,你等很久了嗎?」趙婉佳喘氣吁吁的跑過來,才剛到達的她四處梭巡了一下,很怕看不到他,但他還是來了。
「沒有,走吧。」唐皓修舉步朝觀眾席走去,他已經等不及要看她的表演了。
趙婉佳愕然,她今天特地穿了件粉紅色魚尾裙禮服,原以為能得到少爺的贊許,誰知他竟然沒留意就走開了。
趙婉佳甩甩頭,要自己別亂想,少爺肯陪她來,她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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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眾席里流瀉著輕柔的音樂,來到這里,大家說話的聲音自然就小了,有更多的人專心看著舞團簡介。
坐在特等席,唐皓修接到唐老爺子關心的來電,他真心的向爺爺道謝,否則他可能就真的錯過她了。
唐老爺子則在電話那頭兀自笑得開心,孫子肯陪趙婉佳去看表演,那麼第二天的晚宴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唐皓修才將電話關機,觀眾席的燈光同時暗了下來,表演即將開始。
別之舞免不了的元素就是火,搭配著音樂,火焰像是有生命般,在觀眾的眼前搖曳生姿,給人一種敬畏卻神奇的感覺。
而後,表演加入了另一種音樂,舞台燈光亮起,一群身穿黑衣的舞者以熱情和尊敬膜拜著火焰。
抑揚頓挫的鼓聲和舞者的每個肢體動作在眾人心里激蕩,隨著鼓聲越來越密集,舞者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令觀眾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突然燈光一暗,舞群的中央進出火花,隨之誕生的是火之女。
她一身金色舞衣,揮舞著未熄的火花,剎那間,所有的焦點都放在她身上;平時令人害怕的火焰到了她手上,彷佛成了淘氣的精靈,自在的在她手上跳舞。
接著是一陣雷聲,狠心的雨神澆熄了生命之火,黑衣舞群就是生命,火的離開代表絕望,火之女為了挽救生命,以她的靈魂祈求火神再賜給生命新的溫暖。
一場舞蹈表演了足足有三個小時,除了換幕,之間沒有休息過,一直到了表演的尾聲,火之女歷盡艱難,終于讓生命之火重回她身上,帶來了新生命與新希望。
音樂結束時,觀眾席足足有十秒鐘的沉靜,接著爆出極其熱烈的掌聲,整個會場瞬間被掌聲及安可聲取代,甚至有四分之三的觀眾激動的站起來鼓掌。
無庸置疑的,這是一場非常成功的表演,它呼喚了人性最深處的情感,將心靈重新洗滌,給人暢快淋灕的感受。
掌聲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當布幕重新拉起時,舞者們已換好衣服,帶著感謝及滿足的笑容回應觀眾的熱情。唐皓修沒有看到別人,在他眼里,就算-依穿得再素雅,他還是能在一整排的異國舞者中尋找到她。
艾瑞克拿著麥克風,感謝這些天不畏風雨前來捧場的觀眾,更許下諾言,若是有機會,一定會再來台灣演出。
有的觀眾早巳準備好鮮花,紛紛沖上前獻花;唐皓修看著快被花海淹沒的她,心底充滿驕傲。
「婉佳,待會兒我有事,你不必等我了。」他轉頭在趙婉佳耳旁低語,沒等她回應隨即起身離開。雖然他坐的位子是特等席,但他可不敢奢望她會看到他,畢竟分心可是舞者的大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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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捧著大把的鮮花回到休息室。台灣的民眾好熱情,她太喜歡台灣了。
「-依,剛才有個男人請我交給你的。」珍露遞給-依一張小卡片,為了今晚最後一場演出,幾乎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了。
「謝謝。」將花放下,-依拆開卡片——
願意再一起放風箏嗎?
只有短短幾個字,卻牽動-依的心。
「珍露,拿這張卡片來的人呢?」她急急的問。
「他說在維納斯那里等你。」珍露一邊卸妝一邊回答。
維納斯就在國家戲劇院外的噴水池那兒,-依火速換了裝,順便要珍露為她帶話,要團員不必等她,她會自己回去。
她匆匆奔了出來,只見如流水般的民眾朝著捷運站走去,噴水池邊顯得格外靜謐。
她的心跳得飛快,直到看見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她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她緊張的揪住衣服,完全沒細想自己怎麼會有沖動出來找他。
也許是听見背後的聲響,唐皓修轉過身,兩雙渴慕的眸子就這麼對上。
時間在剎那間停滯了,也許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對他們而言,卻像過了很久一般。
「恭喜你。」唐皓修率先開口,揚起笑意迎向她。
這是真的,是真的!-依幾乎要跳起來歡呼了。
她想也不想的沖向他,而唐皓修亦伸出雙手,緊緊的摟抱住她。
兩人都沒料到,再次相遇,情緒竟會激動至此,也許他們潛意識里都不希望分開吧。
「對不起。」
「對不起。」
低沉的男音與嬌女敕的女音同時響起-
依由他的懷中抬頭,雙眼充滿錯愕。她沒去赴約他該生氣的,為什麼他要道歉?
唐皓修也愣了愣,而後兩人會意一笑。
「你沒去。」
「你沒去。」
這次比喊口令還整齊-
依差點笑倒在他懷中。
是天意的捉弄呢,還是人為的造化?他們都無解。
「你表演得那麼精采,肚子一定餓了吧?我請你吃宵夜。」唐皓修在她柔女敕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徵詢她的意見。
「好,我要吃杏仁茶和油條。」-依也不客氣,勾著他的手臂就要舉步。
「等一下。」唐皓修頎長的身軀頓了下。
「怎麼了?」-依不解的看著他。
「手借我。」他看著她說-
依依言伸出她的小手。
「走吧。」唐皓修大掌握住她的,緊緊的。
這個男人也真是的!-依害羞在心里,不敢點破。
當他們甜甜蜜蜜要去吃宵夜時,燈柱旁的陰影里卻站著盈滿失落的趙婉佳。
當她追著唐皓修出來時,看到他獨自站在噴水池旁,還以為他是在故意跟她開玩笑,誰知過了不久,卻出現一名女子出來陪他。
那名女子是什麼身分?他們只是初識還是朋友?
趙婉佳扯下頭上精致的發飾,咬著下唇,帶著不甘與怨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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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皓修載著-依來到一家豆漿店,雖然接近深夜,但店里仍是人氣滾滾。
「這麼說,你明天就要出發去倫敦了?」看著滿桌子的點心,唐皓修卻因乍聞的消息而食欲全無。
「嗯,行程都排好了。」夾起一塊蘿卜糕,-依愛上它煎得脆酥心軟的滋味。
「你常常這樣世界各地到處跑?」唐皓修擰眉。
「對。」-依盡量減少與他的對話,專心吃著。
「那你不就不能談戀愛羅?」他的語氣像在憐憫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我本來就不打算談。」
「那我們怎麼辦?」唐皓修直接丟個炸彈給她。
「我們?」-依有听沒有懂。
「難道你只想和我一起吃頓宵夜,然後就結束?」唐皓修沒好氣地說著,語氣里甚至隱藏著一絲怒氣。
不能掌握她的心思,教他這場仗打得好辛苦-
依停下原本打算拿油條的動作,喝了一口溫熱的杏仁茶。她當然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已經使出最大的耐心,如果她再不回應的話,恐怕這頓宵夜會消化不良。
唐皓修則是心想,若真得不到她正面的回應,那他不如在今晚就快刀斬「情絲」,就算以後再也沒機會遇到像她這樣讓他心動的女子,他也不會心軟。
「你能接受遠距離的戀愛嗎?」-依問到問題癥結。
「只有和你。」他道出他的堅持。
「我們的距離可是有大海的區隔,不是翻幾座山就能到的。」她加重語氣。
「現在的網路視訊那麼發達,一天見個幾次面不是問題,何況還有電話啊。」
「我不帶手機的。」-依討厭隨時都能被找到,那讓她覺得沒有自己的空間。
「我有專線電話,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打給我,但是電腦你一定要帶。」至少他想她時,兩人能用視訊見面。
听起來好像很有壓力,-依苦惱的考慮著。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別勉強,算了。」看著她為難的模樣,唐皓修也不忍心。
什麼?她想得那麼認真,他居然一句「算了」就想打發她,-依的脾氣也上來了。
「我願意試。」她沖口而出,但又馬上後悔。她干嘛答應得那麼快,她要搭的是明天的飛機,多少也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考慮啊。
「這只是開始,我們別去預想結果,當你在異鄉時能偶爾想起我,我就很滿足了。」
他干嘛講得那麼哀怨,-依不由得被他給逗笑了。
「那我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你要來送我嗎?」
唐皓修搖頭,讓-依感到失落。
「我去送你,會舍不得讓你離開,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放我的女人自由去飛。」
他的話不像情話大全那麼肉麻,卻實際得令-依想掉淚。
「可是我根本沒時間來台灣陪你,那怎麼辦?」她哽咽的說。
「那就讓我這個有閑又有錢的人去找你羅。」他揩去她的淚珠,不舍的說。
誰教他們偏偏愛上了。
「你不要對我那麼好。」
「我只想寵你。」執起她的手背,唐皓修溫柔的啄吻著。
她皺皺鼻頭,開始考慮幾年後她的生活將有他存在的可能性。
「在沒有結局前,我們就偷偷的……」他停頓。
「偷偷的談戀愛。」-依聰敏的接下去。
這樣一來,沒有眾人的壓力,也沒有未來的時間限制,又可以擁有一份甜蜜的愛意,再也沒有像這樣令他們滿意的方法了。
達成協議的愛侶,窩心的相互依偎著,卻沒想到世事往往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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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外傳來輕脆的敲門聲。
趙婉佳看了木質桃心門一眼,她正在報告唐氏上個月的營收,不敢相信在這重要的時刻竟會有人來打擾。
「進來。」唐皓修出聲。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少爺。」
他是一個生面孔,趙婉佳從未見過這人,心中的警鈴不由得大響。
「莫特助,有事嗎?」唐皓修凝眼看著新聘請的特助。
「這里有份公文,請少爺盡快過目。」遞出公文,莫特助的眼中只有唐皓修,連趙婉佳這位特別助理也沒放入眼里。
「知道了。」唐皓修點頭,收下公文。
莫特助隨即頷首轉身離去。
「少爺,他是……」趙婉佳皺眉問道。
「他是我請來替你分擔業務的助理,你說的數字我心里有數,沒事你也下去。」唐皓修左手放在莫特助給他的公文上,要是不緊急,莫特助不會選在趙婉佳還在他辦公室時進來。
「是。」趙婉佳不敢多說什麼,但已經在心里盤算著要把這件事呈報給唐老爺子知道。
待趙婉佳離開後,唐皓修才打開公文。沒人會料到正式的公文夾只是掩飾,里頭只躺著一張莫特助用手寫的紙條——
唐老爺予今晚將在唐氏宅邸舉辦一場宴會,名義上是為了他七十九歲生辰暖壽,但屆時將會宣布少爺與趙特助的喜訊。
唐皓修抽出紙條,將它扔入碎紙機里,深沉的眼眸進出寒意。
爺爺也真是太閑了,才剛養好身體就急著安排他的終身大事。趙婉佳知不知道這件事他並不在意,但是他決定,這次絕對不會稱爺爺的心,也許是他們祖孫倆正面沖突的時間到了。
他瞧了瞧手表,快要到中午用餐時分,這時候趕到機場,應該還來得及攔下-依吧。既然他連享受私人戀愛的自由都被剝奪,那麼爺爺就別怪他不給他台階下。
此時外線電話響起。
「唐皓修。」他報上名字。
「皓修,今天回來吃頓飯吧。」唐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說。
「今天爺爺的心情特別好啊。」
他有禮的語氣讓唐老爺子放松戒心,可惜他沒看見唐皓修渾身散發的冰冷寒氣。
「人老羅,一些好朋友說要幫我暖壽,你記得回來喲。」
「這麼重要的聚會我一定到,爺爺想要什麼禮物?」
「呵呵,我都那麼老了,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你能趕快結婚,生個曾孫給我抱抱。」
「皓修不會讓爺爺失望的。」唐皓修說著客套話,唇角冷笑。
「好,很好。」唐老爺子在笑聲中掛上電話。
唐皓修按下黃色按鍵吩咐道︰「莫特助,下午的會議全幫我推掉。」
「沒問題。」電話另一頭的莫特助簡潔的回覆。
起身拿起西裝外套,唐皓修隨即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外的趙婉佳正接听著唐老爺子的來電,沒注意由她眼前走過的男人。
「老爺子,您要我下午請假?」她不明所以的驚呼。
唐皓修在踏入電梯的同時,趙婉佳的話也全听得一清二楚,眼神不禁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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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如織的國際機場內,不管是假日還是平時,依然可見大批出國或入境的旅客。
「-依,你的行李呢?」艾瑞克轉向-依。
「哦,在這里。」-依趕緊將行李放上拖運架。
「你又在發什麼呆?」艾瑞克盤著手看著魂不守舍的她。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沒把台灣玩遍就要走很舍不得。」
「你去過那麼多國家,也沒見你那麼在意,既然你那麼喜歡台灣,干脆嫁個台灣人算了。」瑪玲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我們的行程那麼滿,你自己是知道的,別再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趕快入關吧。」艾瑞克拍拍-依的肩。如果-依真的對台灣有異樣的情感,那麼為了整個團隊考量,他可能不會再在台灣安排表演了。
「走吧。」-依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造成大家的困擾,心里也頗為過意不去。
正當一行人魚貫地進行通關時,一聲聲呼喚由大廳傳來。
「-依、-依……」
听到熟悉的聲音,-依驚喜的轉頭,在人群之中,她輕易地對上唐皓修的眼楮。
「修……」
「難怪她舍不得離開,原來是有了艷遇。」瑪玲在一旁頻頻放冷箭。
「-依,你不準月兌隊。」艾瑞克嚴厲的提醒她。
「可是……」-依很為難。
「-依,你不能走,我今晚需要你。」唐皓修大膽的告白,讓一行人都曖昧的笑了笑。
誰教他說的是德語,想裝听不懂都很難。
「你胡說什麼,你不是來送我的嗎?」-依輕槌著跑到她眼前的男人,他的話讓她想挖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別走。」唐皓修緊緊擁住她,他早就知道一旦見面,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對不起,-依是我們的團員,她不能私自月兌隊。」艾瑞克出面周旋,看到有人想搶走他的愛將,一股強烈的保護欲讓他放不了手。
「只要一天,明天我會親自送她到倫敦。」
「很抱歉,我不同意。」艾瑞克堅守原則,絕不點頭。
「你別為難我,我們昨晚都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依也擰起眉。
「但這件事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依。」
「這位先生,我不管你跟-依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希望你能尊重她個人的意願。」
「我不會放手的。」
「你不怕毀了她的事業?」艾瑞克威脅他。
「修,究竟什麼事那麼重要?」-依插進兩人之間,不願他們為了她起沖突。
「如果今晚你不陪我,那麼我就會失去愛你的自由。」抵住她的額頭,唐皓修深情的說。
「有人逼你嗎?」這麼嚴重?-依好笑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只能宣布我愛的是男人,好捍衛我們的愛情。」
「你……」听他的語氣,再看他的表情,-依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為了事業,你希望-依下半輩子不幸福嗎?」炮口一轉,唐皓修朝艾瑞克開火。
「要我把-依交給自顧自地跑來機場搶人的你,她下半輩子會有多幸福,我也不信!」艾瑞克狠狠的把炮火轟了回去。
「夠了!」-依再次阻止他們無聊的爭奪戰。
「-依,我們的愛情是否要堅持下去,全在你一念之間。」唐皓修輕吻她溫潤的嘴唇,放手轉身。
梆,這是怎麼樣?到最後他居然又把決定權丟給她,他為什麼不干脆把她打昏擄走算了?
「走吧,-依。」艾瑞克推推她,得意自己的勝利。
「我……抱歉,艾瑞克,再給我一天的時間。」-依激動的抱了他一下,轉身離開,奔向漸漸走遠的唐皓修。
艾瑞克咬牙切齒地握緊雙拳。
將-依帶在身邊那麼久,他絕對了解-依要的一定會得到,他已看清她對那個男人的心了。
「艾瑞克,你就這樣讓她走啦?」瑪玲不滿的說。
「算了,是她放棄在倫敦血拼的權利,我們走吧,這次的帳全算在我頭上吧。」艾瑞克無奈的說。
「耶!」整團的人聞言開心地歡呼著。
只有瑪玲不甘的瞪著那雙愛侶的背影。
為什麼?她同樣也很辛苦,卻得扔下遠在德國的情人跟著舞團到處演出,而-依卻可以漠視團隊的守則?
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