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昊極帶回一個女人的消息很快地在宮中傳開,而閻昊極疼寵她的行徑,也被護衛和宮女們傳得沸沸揚揚。
芙葉拉不服氣地帶著一千宮女來到御花園,她有探子來報,那個女人現下正在御花園賞花。
若悠歡坐在涼亭里看著剛摘下來的花朵,心情好得不得了,這幾日在沙殿中,她見識到不少新鮮的事物。
芙葉拉來到涼亭就見到一個身著月牙色長袍的女人,正著迷地看著籃中的花朵。
‘大膽,見到王妃還不快行禮?’一旁的婢女囂張地怒斥若悠歡。
若悠歡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身著艷麗的服裝、頭頂著珠冠,看起來挺有分量的樣子。
‘見到我還不行禮?’看她不為所動,芙葉拉蠻橫地說。
‘你是哪位,為何見到你要行禮?’閻昊極她都沒行禮了,更何況是她。
‘我是未來的王後,現在的王妃。’
咦,閻昊極娶妻了嗎?他怎麼沒告訴她?
知道他已娶妻,一股憤恨竟在她胸臆間蔓延開。
‘你是……閻昊極的妻子?’若悠歡遲疑地問。
‘大膽!誰準你直呼閻主的名字,而且她是二主的妻子,當今的二王妃。’婢女急著插話。
芙葉拉賞了那多嘴的婢女一巴掌。
斑,不知死活的小奴,竟敢多嘴地告訴那女人,她是二主的妻子。
知道她不是閻昊極的妻子,若悠歡一顆心頓時放下。
看那二王妃如此凶狠的模樣,她總算見識到沙漠民族不講理的一面;說她是二主的妻子有什麼好生氣的,而且,她來這做什麼?
‘知道我的身分還不快行禮?’芙葉拉尖聲地說。
‘你先向我行禮,我再考慮要不要行禮。’若悠歡才不怕她,撒潑她也會。
‘我為什麼要向你行禮?’芙葉拉氣得指甲掐人掌心,直想上前賞若悠歡兩巴掌,她竟敢不將她放在眼里。
‘因為我是國際知名的古跡挖掘聖手,而且還小有名氣,你應該要尊敬我一下。’她也不喜歡拿頭餃出來壓人,不過有人比她還大牌,她當然不能輸。
‘什麼東西?呵呵……沒听過。’芙葉拉不屑地冷嗤一聲。
‘我也是耶,什麼王妃?一樣沒听過。’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膽!來人啊,把她架起來,我要好好教訓這個沒規矩的女人!’芙葉拉手一揮,兩個護衛就上前要捉若悠歡。
若悠歡抬起左手撐著下巴,荷葉袖順勢落下,露出她戴著的鐲子,眾人一見馬上變了臉色。
‘二王妃。’護衛遲疑著要不要上前捉人。
芙葉拉也愣了愣。
她竟戴著象征沙國國母的鐲子,連她都沒有,為何這個女人會有?
‘說,你手上的鐲子怎麼來的?’不能接受事實的芙葉拉,沖動地攫住若悠歡的手質問著。
‘放手。’若悠歡劈下一記手刃,這種簡單的防身術她還是有的。
‘你!’面對她大不敬的態度,芙葉拉呆愣在當場。
‘芙葉拉,你在這里做什麼?’此時花園的另一頭傳來王後的聲音。
只見王後和二主趕來為芙葉拉壯聲勢,他們老早就想給閻昊極一個下馬威,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王後。’護衛紛紛行禮。
又來兩個!他們不累,她看到都累了,沒想到一個斗不過,還來一群。
‘這位小姐是哪位?我怎麼沒見過?’王後刻意有禮地問著。
‘我叫若悠歡,是閻主請來的客人。’面對一臉精明的王後,若悠歡說話多了謹慎,她可不想讓她抓到把柄治罪。
‘若小姐,歡迎歡迎。’王後領著二主和芙葉拉坐在涼亭的另一邊。
真好笑,他們有一大堆的人手,而她只有一個人,哪能說得過那麼多張嘴?
‘母後,她手上的鐲子來路不明,你看。’芙葉拉連忙告狀。
王後見到若悠歡手上的鐲子,臉色明顯一變。
若悠歡不知他們為何對鐲子這麼感興趣,不過她感覺到他們似乎很顧忌這只鐲子。
‘若小姐,能否說明一下這只鐲子的來源?’王後笑著問。
包狸!這是若悠歡看到她第一眼的想法。
‘是閻主送我的。’她並沒有隱瞞。
若悠歡的話,令在場的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很怕閻昊極嗎?
‘母後,你的鐲子呢?’二主疑惑地向著。
沙國國母的鐲子只有一只,向來只戴在歷任的王後手上,現在國王駕崩,新任國王還沒繼任,鐲子應該在他母親身上,怎麼會在這路不明的丫頭手上?
聞言,王後心頭一陣刺痛。那手鐲她根本沒戴過,打從她嫁給國王,國王就不曾給她象征國母地位的手鐲,只是這個秘密沒人知曉,如果現在她說出來,就會動搖她王後的地位,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當然在我的珠寶盒里。’王後若無其事地說。
‘那她的就是假的-?’芙葉拉一臉得意洋洋。
‘但我的珠寶盒昨天被偷了。’王後又說。
‘那這位若小姐就很有嫌疑了。’二主冷笑一聲。
‘來人,將若小姐手上的手鐲拔下來,她有偷王後珠寶盒的嫌疑,快將她拿下治罪。’
‘是。’既然二主吩咐,護衛們自然不敢怠慢,立時一人拉一邊,扯著若悠歡手上的鐲子。
‘好痛,放手!’若悠歡掙扎著,但她一介女流,哪能掙得月兌兩旁孔武有力的護衛。
‘二主,拔不下來。’鐲子牢牢地戴在若悠歡的手上,完全沒法月兌下來。
‘我來。’芙葉拉起身,毫不客氣地抓住若悠歡的手,用力一扯,鐲子沒扯下來,倒在她白女敕的手背上留下五指抓痕。
‘好痛!’若悠歡反射性地舉腳往芙葉拉的小腿踢去,她豈是可容人隨便欺負的。
‘該死的女人!’芙葉拉氣憤地揚起手,想賞若悠歡一巴掌。
‘住手!’閻昊極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發出如雷的吼聲。
‘閻主。’王後緊張地站起身來。
‘放開她。’閻昊極瞪著抓住若悠歡的護衛,後者連忙放開若悠歡。
‘你沒事吧?’看到她受委屈,閻昊極一陣心疼。
‘好痛。’若悠歡舉起受傷的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是誰那麼大膽敢弄傷你?’閻昊極環顧著眾人,駭人的怒氣充斥在小小的涼亭中。
‘她們說我拿了王後的珠寶盒,硬要拔下我手上的手鐲,那個小姐拔不下來,還在我的手上留下抓痕。’若悠歡語帶哭音。
聞言,王後、二主還有芙葉拉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芙葉拉。’閻主面無表情地道。
‘閻、閻主。’芙葉拉的身子頻頻顫抖。
‘該死的你!’閻昊極反手一揮,芙葉拉立刻被打倒在地。
‘你怎麼可以打她,母後說她的珠寶盒被偷了,而現在鐲子在那女人手上,不是她偷的還會有誰?’二主扶起芙葉拉,壯起膽子喝道。
閻昊極看向王後,其中的深意只有他曉得,連王後也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微微發抖。
‘鐲子的確是我送給悠歡的,你的意思是說,我拿了王後的珠寶盒?’閻昊極摟著若悠歡冷冷地說。
‘這一定是誤會,也許鐲子國王早就拿走了,是我沒察覺。’王後連忙為自己開月兌。
‘下次,誰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絕不輕饒。’閻昊極撂下話,隨即帶著若悠歡離去。
‘痛嗎?’閻昊極拿著御醫的藥箱,小心翼翼地為若悠歡上藥。
‘好痛,輕一點。’若悠歡痛呼著。
‘對不起。’閻昊極拉起她的手,輕輕吹氣。
若悠歡嘟著小嘴,心情明顯不太好。
‘生氣了?’
‘廢話。’被人欺負成這樣還能不生氣嗎?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傷過呢!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閻昊極不舍地說。
‘又不是你的錯。’他已經為她報仇了。
‘如果你撐不下去,我馬上送你回台灣。’看到她受傷,他的心比刀割還難受。
‘開玩笑,這種小挫折就要我放棄,我還挺得住。’她才不當縮頭烏龜。
‘看你受傷,我很不舍。’閻昊極吻著她細白的手指。
若悠歡除了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大礙。
‘沒關系啦,以前我在挖古跡時也被割傷過,別擔心很快就會好了。’她反過來安慰他。
听她這麼說,閻昊極反而更加心疼。
‘悠歡,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子,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呢?’閻昊極頭一次有想了解女孩子想法的沖動。
若悠歡不矯情、不做作,個性大而化之,不能做的事她絕不會去做,喜歡的事物絕不放棄,讓他的心全圍繞在她的身上了。
‘你也是個特別的男人啊!’若悠歡習慣性地回人家一句贊美。
‘悠歡……’他摟著她坐上他的大腿,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凝視她。
若悠歡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知道他要吻她,連忙將眼楮閉上。
看她害羞的表情,真令閻昊極心醉,他的唇如她所願地覆上她的。
‘芙葉拉,你與皇兒大婚三個月了,肚子有沒有消息啊?’王後高高在上地問著堂下的芙葉拉。
‘回母後,媳婦也急,但就是還沒有消息。’芙葉拉緊張地說。
‘要不是皇子只能由正宮所出,我早就為皇兒多納幾位嬪妃了。’王後很氣她的不爭氣。
‘母後,兒臣今生只愛芙葉拉一人,請母後別為兒臣擔心。’二主為芙葉拉請命。
‘沒志氣,想當初國王也是納了我,我才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你們給我爭氣點。’明明是她的兒子,怎麼會沒有她的風範?
‘媳婦知道,如果讓閻主先生下皇子,王位便非他莫屬,我們必須除去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芙葉拉眯起眼楮。
‘哼,如果讓她失了清白的身子,看她如何坐上王後之位。’王後陰狠地道。
‘母後的意思是……’二主看著母親。
‘一切都看我的安排。’
于是,一項陰謀又悄悄地進行……
每逢閻昊極去處理政事前,都會叮嚀住在閻殿的若悠歡不要亂跑,因為現在他為了政事,大多待在御書房,沒有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
若悠歡答應閻昊極沒事不會亂跑,而閻昊極只要早點處理完政事,也會回來陪她。
不知道她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她怕再待久一點,就會淪陷在閻昊極所編織的情網里。
與他相處久了,她才發覺他有一種能輕易收買人心的魅力,讓她都快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唉,當她發呆的時候,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飛到他身上;沒發呆的時候,又都是閻昊極陪著她,這樣她想抽身有那麼容易嗎?
若悠歡下意識地翻著閻昊極帶給她的沙國風情介紹書,心思全都跑到這件事上頭。
‘若小姐,王後有請。’一名婢女來報。
若悠歡放下書本,猶豫著要不要去赴約。
最後她還是決定去看看王後到底要玩什麼把戲,經過上一次的經驗,她知道最工于心計的就是王後。
‘王後。’若悠歡來到王後居住的宮殿。
‘若小姐,請坐。’王後笑盈盈地說。
‘謝王後,不知王後找我來有何要事?’敵人越是笑得開心,自己就要越小心。
‘是這樣的,上次的不榆坑詡是誤會,我是特地要向若小姐道歉的。’
‘王後客氣了,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
‘我听閻殿的婢女說若小姐喜歡吃甜點,我特地命廚房煮了一道甜湯,請若小姐賞個臉嘗嘗看。’王後拍拍手,一名婢女立刻端上甜湯。
‘這……王後,實不相瞞,我剛用過午餐,肚子還滿脹的,恕我無法接受王後的好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必詐,她要小心對付。
‘我知道若小姐還介意上次的事,不肯輕易相信我,沒關系,如果你懷疑這湯有問題,我試給你看。’王後用湯匙將甜湯舀在茶杯里,接著一飲而盡。
就算王後吃給她看,若悠歡還是不放心,遲遲不肯動手。
‘若小姐,難道你還不肯給我面子?’王後放下茶杯,再次懇求著.
‘這……’若悠歡很為難。
‘只要一口就好了,如果你還懷疑我,那我就撤下去好了。’
‘王後言重了,我喝就是了。’若悠歡拗不過王後,只好喝了一口甜湯。
‘好喝嗎?再一口。’王後慫恿著。
若悠歡又喝了一口,便推辭身子不舒服,離開了王後的居所,她離開得太匆忙,以至于沒看見王後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
若悠歡走不到一半,便覺得整個人變得昏沉,身體也燥熱起來,她勉強扶著牆壁往前走,迎面卻撞上兩個男人。
‘對不起。’若悠歡道著歉。
‘若小姐不舒服嗎?讓我們兄弟倆來照顧你如何?’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她,就要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
若悠歡雖然全身無力,但還勉強保持著一絲清醒,她知道,要是自己落入他們的手里就完了,于是她暗中觀察著情勢,打算伺機而動。
‘老哥,前面有護衛,你去應付。’
‘好,我來,你帶著她躲好。’
若悠歡趁著兩個男人一個前去應付護衛,一個專注看著四周時,悄悄地轉身而逃,當兩人發現時,她早巳消失于重重回廊之中。
‘該死,還不快去找,到時王後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兩個男人在宮中四處找著她的蹤影。
若悠歡越夫越難受,偏又找不到自己住的閻殿。
她迎面看到一個軍官,依稀記得閻昊極曾經介紹過他。
‘若小姐,你怎麼在這里?’軍官看到若悠歡,不禁奇怪地問道,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我要找……閻昊極,他在哪里?’若悠歡現在連站都快站不住。
‘閻主在閻殿里,我帶你去。’
軍官立即帶著若悠歡抄近路,一下子便到了閻殿。
若悠歡一見到閻昊極,便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悠歡,你怎麼了?’閻昊極嚇了一跳,連忙奔下階梯。
‘我、我好難受。’若悠歡臉上有不尋常的紅潮,終于撐不住地昏倒在他懷里。
‘悠歡!’閻昊極抱起她,火速將她安置床上,而且立刻召來御醫。
他要知道悠歡中了誰的暗算,又是誰敢不命地挑釁他。
御醫匆匆趕到,很快地查出若悠歡的病因。‘若小姐中了迷羅香的毒,兩個時辰內若沒有與男人合歡,將氣血上升而亡。’
‘什麼?中毒?’閻昊極握緊拳頭,克制想殺人的。‘你下去,順便吩咐其他人沒事不準前來打擾。’
御醫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他前腳剛走,就有一個黑影掠進寢宮,恭敬地跪在閻昊極身前。
‘去給我查查,最近宮里迷羅香的來源。’閻昊極惡狠狠地下令。
擺影領命消失。
閻昊極撩起紫色的床帳,看見若悠歡正反復輕吟,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明顯。
‘悠歡。’他坐在床頭,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若悠歡感到臉上一陣冰涼,稍微舒緩了難受的燥熱。
她情不自禁地張口咬住他的手指,不肯讓他離去。
她可愛的舉動,輕易撩動閻昊極平靜的心湖,他怎麼忍心讓她受苦。
他解下頭上的發束,及肩的長發披瀉在他身後,使他多了一股狂狷邪肆的氣息。‘歡兒,希望你不要後悔。’
要不是她被暗算,他還不打算這麼快要了她,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接受,只是此時他無法想更多,救她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大手一揮,紫色的床幔落下,遮去一室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