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拿毛片來給商懷缺試看的君似蓋不可置信地質問商懷缺;長達三分鐘的廣告他只看五秒鐘就叫她卡掉,要不是衣千霧阻擋,她可能早就沖過去他面前表達她的不滿。
「不適合我的主題。」短短一句話宛如宣判君似藍死刑,商懷缺看著她吃癟的模樣直覺得大快人心,誰教她剛才敢說話激怒他。
「哪里不適合?口紅的特色完全被強調和表現出來,到底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拍攝,現下卻無故被他打回票,教她怎麼能心服。
「我的主題是迎春之曦,而你卻拍成像化妝舞會般恐怖,教我如何接受,我可不想我的廣告商品被用來涂鴨。」
「春天過了是活力充沛的夏天,炫藍金色正是這季的主流色彩,我們搶先推出不僅能奪得至少超過一半的市場,也許還能乘勝追擊拿下今年的廣告大獎寶座。」
「君似藍,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剛才我就叫你放棄你偏不听,現在還不虛心接受意見;噴噴,才出道沒多久你的膽子就這麼大了。」像她這種不知現實社會殘酷的人是該被挫挫銳氣,而他很樂意做這項差事。
「可是……」君似藍還想辯駁。
「修正你的態度,也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商懷缺挑明地說,選擇權在他,要是沒有他同意,再好的創意也沒用。
「商懷缺!」君似藍氣到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這就是你的教養,直呼上司的名字?唉,這年代的年輕人連敬老尊賢的禮儀都不懂。」損她一次不夠,商懷缺繼續用惡劣的口氣批評她;想和他斗,她還女敕得很!
「算了,那另一支毛片呢?」吸了口氣,君似藍冷靜地開口,心想總不會兩支毛片都被否決吧。
「這支可以。」商懷缺看了看桌上的片子說。
「可是你還沒看耶!」君似藍真的傻眼,剛才看不到五秒鐘的毛片他一下子就否決她的新點子,但卻對另一支毛片連看也不看就讓它過關,這、這要如何解釋?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這一支毛片是他要的顏色和設計,他當然不會為難她。
君似藍快吐血了,原來這男人不僅狂妄自大,還有隨心所欲拿公司業務來開玩笑的本事;這樣對待她根本說不過去,她還想為自己手上這一支毛片爭取問世的機會。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既然你不相信我的眼光,我可以帶你去這支口紅的出產公司,看他們要選哪支廣告片。」商懷缺不懷好意地笑著,知道一枝箭射到箭靶邊緣的影響力就像讓人只受了點皮肉傷,而正中紅心才能讓她銘記在心。
「那有什麼問題。」君似藍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商懷缺笑得更高深莫測,心想新鮮人就是新鮮人,希望她不要從此以為人生是黑白的就好。
吃過午飯,商懷缺領著君似藍來到外商化妝品公司。
一听到商氏廣告總裁要親自光臨,化妝品公司原本要出外開會的外派董事長立刻取消會議,畢恭畢敬地率領著全公司的員工等商懷缺到來。
哇,她君似藍不是沒見過選片的公司,不過還沒有一間是如此夸張,簡直把商懷缺當作偉大的神只,只差沒跪下來膜拜。「讓你久等了。」商懷缺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期待著即將上場的好戲。
「商總裁好說,讓你專程跑一趟才是辛苦你;其實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親自去取片,商總裁何必如此費事。」外商事長彎著腰說,給足商懷缺面子。
「事不宜遲,片子在這里,總共有兩支,要讓貴公司傷腦筋一下。」商懷缺迫不及待要讓君似藍嘗嘗苦頭。
「辛苦商總裁了。」外商董事長馬上吩咐下屬淨空會議室。
而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會議室里頭坐定。
偌大的熒幕播放著立體音效和三D影像的廣告片,效果看來好極了。
「這一支毛片是青春之耀,是我君似藍的點子。」君似藍盡責地站出來解說為什麼廣告片要這樣拍,以及主題又是什麼。
貶議室內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討論聲,看來支持度不低。
君似藍給了商懷缺一道「看吧,我是對的」的目光,而且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他的傲慢。
商懷缺的嘴角輕揚,暗自思忖——笨蛋,你現在越高興,等一下就跌得越慘。
接下來播放的就是商懷缺要的迎春之曦。
同樣的,熱切的討論聲不絕于耳,使得大家不禁開始懊惱到底要選哪支片子,畢竟兩支片子都把口紅的特色表現出來,只是風格截然不同而已,更教他們恨不得千脆全都買下。
「各位,這一支迎春之曦是我的點子。」商懷缺緩緩站起,刻意對眾人說。
敗快地,情勢馬上一面倒;不論君似藍的點子多新穎,只要打出商懷缺這塊招牌,立刻能提升產品的人氣,所以化妝品公司的主管當然是選綁者了。
君似藍馬上愣在當場,本以為自己穩贏的,沒想到九局下半竟被大逆轉。
她看向始終漾著笑容的商懷缺,直覺得他此刻就像一只狡詐的豺狼;難怪他會那麼好心帶著上任不到一個禮拜的她出來參與選片,原來不論她多努力,只消他一句話就可抹煞她的苦心,這個社會竟然這麼不公平。
看君似藍深受打擊,商懷缺知道以她倔強的性子恐怕會難過很久,這樣她就沒有余力繼續和他斗法。
落寞地拿著片子走在商懷缺後面,君似藍的心情還不能平復。
見她如此傷心,商懷缺竟起了惻隱之心,想安慰她幾句。
「別想太多,社會就是如此現實,不管你的表現多出色,只要有人比你的分量更重,你想出頭就難上加難;在權力掛帥的二十一世紀,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商懷缺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講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本來就是個大奸商,我真是太小看你。」君似藍生氣地指控他,認定這一切都是他存心設計的。
「無奸不成商,這句名言你沒听過嗎?」商懷缺也不怕她知道他的心思,像她這樣的人就是要吃點苦頭。「你!」她本想和他繼續爭論下去,沒想到看身旁有一個年輕人沖過去之後,馬上听到一位老婆婆喊搶劫。
商懷缺才想追上去,急公好義的君似藍就咻地沖上前,幫老婆婆追起人了。
商懷缺馬上快步直追,為免君似藍一個女子會遭到池魚之殃。
「別動,你給我站住!」君似藍對著面前的歹徒喊話,卻見歹徒越跑越快。
君似藍加緊腳步,不願讓歹徒跑掉。
商懷缺突地越過君似藍,把倉皇逃逸的年輕人抓住。
「東西拿出來。」使出從小練習的武術,商懷缺立即把他撂倒在地。
君似藍使力把年輕人手中的袋子搶過來,把它還給姍姍來遲的老婆婆。
「謝謝,真的謝謝。」老婆婆抱緊袋子,因為這里面可是她要用來幫孫子繳助學貸款的錢,若真被槍了,那要如何是好。
「老婆婆,以後要注意一點。」商懷缺把年輕人交給路人處置,然後看了君似藍一眼,像是在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不甘心到嘴的肥肉被搶回去,年輕人使力掙扎擺月兌路人的掌控,由懷里抽出匕首,就要向商懷缺刺去。
「小心!」眼尖的君似藍用力一推,把商懷缺推開,使得自己的手背活生生挨了一刀,鮮血不停地流出。
「該死的。」一記回旋踢,商懷缺把年輕人踢得倒地不起;他按住君似藍的手,眼見本來沒有受傷她現在卻血流如注。
她是為了救他啊!
「你真的蠢到不行,看到刀子也不會閃。」抑制不了排山倒海襲來的怒氣,商懷缺劈頭就對她大罵。
「剛才的情況緊急,我只來得及推開你,哪顧得了那麼多。」
受傷都受傷了,罵有什麼用。
商懷缺立刻把君似藍送到附近的醫院診療。
「好痛!」君似藍後知後覺地喊痛,發現眼前這位幫她上藥的護士小姐目光幾乎是定在商懷缺身上,有沒有搞清楚,她才是傷患耶。
「誰教你這麼不小心。」商懷缺的口氣仍是不好,看到她呼痛的樣子,原本冰封的心竟出現陣陣漣漪。
「這幾日你要小心別沾到水和做激烈動作,以免傷口又裂開。」醫生吩咐著她,因為傷口總是要小心照料才行。
君似藍含淚點點頭,直覺得真的好痛。「你回去休息吧,下午不用上班了。」商懷缺貼心地要放她假。
「這怎麼行,我必須敲定廣告的日期,小小的傷不算什麼。」
她口中小小的傷是因他而造成,要他如何不掛意。
「我說不用就不用,到底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奇怪,要她休假像是要她的命似的。
「我才不讓你有機會扯我後腿而扣我薪水。」君似藍壓根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你是白痴啊,受了傷還這麼頑固,我不會扣你薪水啦。」大概只有她痛得半死還能如此精神奕奕。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相信你應該不是小人。」
簡直是貶低他的人格!算了,今天放她一馬,改日再批斗她。
「中午想吃什麼?」將車子喚出醫院,商懷缺問著君似藍,認為病人都要多吃些補品。
「不用麻煩,我中午沒有用餐的習慣。」
「不吃怎麼行。」商懷缺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中午不吃飯。
「真的沒必要麻煩,送我回家就好。」
「不行,你一定要吃飯。」把車停在一間大賣場前,他不接受她的異議。
「那你幫我買巧克力好了。」這男人真難搞定,要是原本台風的天氣突然下起雨來,怕不被他念個半天才怪。
「巧克力?你就只吃這個?」這女人真的很奇怪。「嗯,巧克力就好。」
君似藍在車子里等待,目不轉楮地看著包扎好的傷口;呼,光是平放就隱隱作痛,看來這幾日她要和傷口奮戰了。
救商懷缺是下意識的反應,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動作何時變得如此迅速。
看著商懷缺的身影由遠漸近,她赫然發現他手上抱著一大袋東西。
「喏,你要的巧克力。」沒想到巧克力的種類那麼多,他千脆每一種都買下。
「哇,你是把全部的巧克力買回來是不是?」這些夠她吃一個月,不過沒關系,只要是巧克力她都來者不拒。
「我怎麼知道你要吃哪一種。」在大賣場里他著實困擾了一會兒,覺得女人總愛搞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坐上車後,他立即將車子駛上道路。
「要不要來一點?」看他這麼辛苦去幫她買巧克力,她心想慰勞他一下好了。
「我不吃甜點。」
真可惜,巧克力很好吃呢!
有時候巧克力就是她的正餐,教她一次吃十條都沒問題。
「記得好好休養啊。」把車停在她住的大樓樓下,商懷缺又交代一次。
「是,總裁大人。」抱著巧克力,君似藍下了車,向商懷缺揮手道再見後才轉身走向大門。
商懷缺把車子轉向欲駛回公司,知道現下君似藍不在只好由他發落她的工作。
必到小套房,君似藍正憂慮著,因為右手受傷真的很不方便,而且教她怎麼煮晚餐啊?
她只好用左手遲鈍地洗米,等煮好飯再去休息。
躺在她寶貝的酸枝床上,她直覺得非常舒服;這可是花了她兩個月的薪水,再縮衣節食才買到的。
她對古色古香的玩意兒特別有興趣,所以才會將這張床搬到小套房來;雖然這張床佔據套房的四分之一空間,不過只要看到它,她的心情就會很愉快。
把受傷的右手放到比較不會壓到的位置,君似藍這才蓋上棉被、合上眼睡覺。
「總裁,君小姐呢?」被商懷缺拉來當臨時救火員的衣千霧好奇和他一起出去的君似藍怎麼不見人影,該不會是半途被開除了吧?
「問那麼多干嘛,專心做你的事。」商懷缺把排定的日期交給衣千霧,要他將君似藍沒完成的工作做好。
「她該不會被你掃地出門吧?」衣千霧沒來由地關心起她,因為她可是第一個敢和老板硬踫硬的人;既然他是觀眾,當然要關心一下劇情的發展。
「你明天就會看到她;現在,把文件處理好,我下班前要過目一下。」
什麼,現在已經四點四十五分,要趕在五點前做好豈不是在挑戰他的極限!衣千霧不禁悔恨起自己的長舌。
終于可以恢復清靜。商懷缺撇除腦中君似藍的身影,不懂自己在擔心什麼,因為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君似藍盯著畫板發呆,早上來上班時才知道自己負責的案子已告一段落,現在要構思新的點子代言產品。
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她伸出右手拿起炭筆,握著筆的手有點發抖;她還沒出力呢!
將炭筆抵在畫板上,她稍稍出點力——天哪,簡直是痛徹心扉,有傷口的右手連維持五指伸開的姿勢都很吃力,更何況要作畫。
她挫敗地放下炭筆,將希望改放到左手上;她的左手輕輕松松就握好筆,然後她很認真地作起畫來。
杯了老半天,君似藍又把炭筆放下,不敢相信這幅鬼畫符真是她畫的;自從她畢業後就不曾見過這種慘不忍睹的畫,沒想到現下這幅畫竟是她畫出來的。
嗚嗚,她好傷心。
不想因為私人的事耽誤公事,君似藍重新以顫抖的右手拾起畫筆,打算再試一次;不能很快完成,她慢慢畫總可以吧,相信總裁應該不會為難她。
五分鐘過後,畫板上出現一條略微歪斜的線,不過總比剛才那幅畫好多了。
君似藍再接再厲,打算再畫出一條線。
「君似藍,你在搞什麼鬼?」一早來到公司就看到有人在虐待自己的手,商懷缺頓時發起脾氣來。
「總裁!」糟糕,畫得太慢,他看不下去了;君似藍著急地站起身準備挨罵。
「把你手上的炭筆給我放下。」商懷缺看著她一臉做錯事的表情,心想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啥,放下?放下炭筆她怎麼畫啊?「可是草圖……」要她現在加快速度畫完恐怕有點困難,但如果跟他爭取些時間,會不會又被海削一頓?
「管它什麼草圖,全交給衣千霧,你不要再讓你的手受到二度傷害。」商懷缺受不了她的腦子里只有公事,好歹也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嘛。
唉!原來說了半天,兩人是在雞同鴨講啊;君似藍撫平戰戰兢兢的心情,現下才知道原來總裁不是在怪她畫得太慢。
「我教你放下炭筆還不放下。」他說的話她到底有沒有听見?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怎麼能叫別人做呢;總裁,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完成。」君似藍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她從來就不喜歡麻煩別人,昨天才增添衣特助的麻煩,今天她一定要自己做。
「看樣子你的手也沒替你帶來困擾,你還滿有力氣和我爭辯。」商懷缺簡直想叫她千脆休假一個禮拜,省得讓他看得礙眼;看她一次他就提醒自己一次,是自己害她受傷的。
「這叫責任感,總裁。」
衣千霧才一踏進辦公室就听見有人在討論責任感的問題,不禁納悶是誰的情操如此高尚。
哦哦,原來是最近脾氣不太好的好友和一臉無辜的君似藍。
「衣千霧,你來得正好,下期的草圖我下午就要看到,你快點給我畫好。」
什麼引衣千霧哀號;好友又不是不知道他只能畫單線條,所以若要他畫出一堆炭色深淺不一的炭畫他倒是可以勝任。「不行,畫草圖是我的責任,我不同意請衣特助幫忙。」君似藍討厭做事一手轉過一手,到頭來使得原創的味道都不見。
「我說了算,衣千霧,把她的畫板給我拿開。」商懷缺轉頭對衣千霧下令。
「不行。」君似藍捍衛著自己的工作權。
衣千霧很無奈地來到她面前,畢竟老板的命令他不能不從。
「小心她的右手。」商懷缺叮嚀著衣千霧,要他別傷到君似藍。
右手?衣千霧這才注意到君似藍的右手纏上好幾圈繃帶;衣千霧不解好友何時變得這麼好心,不是處心積慮要把她趕走嗎,怎麼這會兒倒憐香惜玉起來?
「似藍,你的右手是怎麼受傷的?」衣千霧很好奇。
這下換成商懷缺擔心,萬一君似藍把她因為要救他才受傷的事情說出來,他豈不成了公司的笑柄?尤其是在衣千霧面前。
「我不小心割傷的。」看到總裁一臉憂心,君似藍並沒有說出實情,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竟會出手救他。
「哦。」衣千霧還以為能听到什麼驚人的消息,沒想到只是小事一件。
「哦什麼哦,還不給我干活。」商懷缺因君似藍的話整個人放松下來。
「總裁,你也知道我畫的畫不能看,而似藍又有傷在身,你何苦為難我們?」
「你不畫要教誰畫?」堂堂廣告公司的特助竟然不會畫畫,傳出去會笑死人。
突地,兩個人、四只眸子統統對上商懷缺。
君似藍這才想起他也會畫呀,畫得還一級棒,干嘛要為難她和衣特助,奇怪!
衣千霧理所當然也把目光定在好友身上。
「想都別想。」商懷缺直接打回票。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慢慢畫好了。」君似藍重新坐下,打算和炭筆繼續奮戰。
看到君似藍認命的表情,還有好友不贊同的目光,商懷缺不禁在心里咒罵幾聲;他本來是不再拿起畫筆的,但為了君似藍卻破例好幾次。
商懷缺走到她面前,把她的畫板拿起來。
「總裁!」君似藍愕然地站起來看他。
衣千霧也興起看好戲的興致,訝異好友終于想通了。
「趕快把你的傷養好,否則我就扣你的薪水。」惡聲惡氣說著,商懷缺極不自然地走進他的專屬辦公室。
「似藍,真有你的!」衣千霧向君似藍投以一道崇拜的目光,覺得她對好友的影響力可真大。
君似藍把工作交給商懷缺後足足在公司里當了一禮拜的閑人。
在草圖還沒完成前她什麼事也不能做,不過听衣千霧說商懷缺已畫好了幾張草圖,正在苦惱要選用哪一張。
「似藍,你有看到總裁嗎?」衣千霧緊張地問她。
「沒有耶,可能還沒來吧。」君似藍聳聳肩。
「慘了,今天有一家公司要來審查進度,總裁卻把草圖都放在家里,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他應付一下客戶是沒問題,不過人家若等了老半天還是沒東西可看,那就有點交代不過去。
「打手機給總裁。」君似藍趕緊撥打電話。
「沒用,那家伙沒上班是不會開手機的。」
「那怎麼辦?」君似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算了,我先去他家找人。」衣千霧決定開快車到商懷缺家中找他比較快。
「衣特助、衣特助,創氏服裝的負責人來了。」
衣千霧的秘書趕緊跑來通知他。
「什麼,怎麼這麼快!」衣千霧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基于客戶至上的原則,他還是得先去安撫客戶才行。
「不然我去找總裁好了。」君似藍自告奮勇地說,一想反正她已經清閑一個禮拜。
「好,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快點喔。」衣千霧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被賦予重任的君似藍一刻也不拖延便趕緊出發。
「我的司機會帶你到商家,快去快回。」衣千霧在她臨去前交代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