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隔天馬上落荒而逃,拿著行李,也不管名產買了沒,溫泉泡個盡興了沒,一心只想馬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誰能保證那個男人會不會像昨晚那樣突然抓了她就吻。
看她嚇得多嚴重,做了一整晚的惡夢,夢中除了她是被迫害的女主角之外,就是那個令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惡魔男主角,淒慘的是她還被欺負得挺高興的。
一遇上他,她都亂了方寸,但她仍沒忘了,他可是喜歡男人的。
怕自己會做出難以收拾的事情,她只好連忙離開這是非之地,明哲保身的好。她風——還年輕,大好的前程等著她去開創,這株無緣由冒出來的爛桃花,她踩、踩、踩!她相信明天會更好。
雖然溫泉小築的老板娘極力挽留,風——去意甚堅,最後老板娘還很好心地介紹她到一處正在慶祝花火節的小鎮,嘗嘗道地的小吃和看煙火。
有這麼好康的,她怎能錯過,立即問明路程,直奔車站。
在風——離去後,老板娘整理著櫃台,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嚴鐸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服務嗎?」雖然老板娘結婚生了兩個小阿,但在難得一見的帥哥面前,仍不免臉紅。
「剛才那位小姐匆匆離去,是不是有什麼困擾?」嚴鐸收回隨她遠去的心神,將注意力定在微微害羞的老板娘身上,雙眼瞬間進射出強大的電力。
「您是說風——小姐嗎?我也不知道她急著退房的原因。」老板娘的心跳得猶如剛談戀愛般快速。
「那她去哪里你知道嗎?」嚴鐸持續發動電眼攻勢,只為求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去參加花火節,那里的小吃可是一級棒。」老板娘在嚴鐸魅力的誘惑下,很快的出賣了風。
「哦,那要怎麼去?」丟了個疑問,笑容微啟,嚴鐸低下頭,看著目的即將達成。
老板娘熱心地將地點說了出來,還不忘附贈一張地圖。
嚴鐸專注地听著老板娘的講解。
風——啊風——!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哪有那麼容易!
嚴鐸難得展現狩獵的眼神,那種志在必得的豪氣,足以讓獵物未戰先敗。
接下來要到哪兒去好呢?
風——一手拿著草莓棉花糖,身穿輕便的和服,腳上踩著木屐,另一只手上除了拿著蒲扇外還有她剛才買的地圖。
人來人往熱鬧的街上,還有滿天燦爛的煙火,看得風——目不暇給,一顆激昂的心,始終蕩到最高點;這里除了吃不完的美味外,還有各種手工的藝品,她都打算一一搜刮回台灣送人。
只是,听說這里最有名的就是螢火蟲谷,偏偏知道路的人不多,講好听點是為了保護環境,講難听點,是路不好走,沒人去過。
討厭!她雖然出生在台灣,可是螢火蟲已逐漸減少,多希望能看到滿山滿谷的螢火蟲啊。
風——小嘴忙碌地吃著棉花糖,認真的比對地圖和街上的地標,忘了她現在正站在一條暗巷前,將注意力全放在不知多遠的山頭上。
「小姐,迷路了嗎?我們可以幫你喲。」
突然,有一個人拍了風——的肩膀,她嚇得將棉花糖給掉在地上,一回頭,有三個流里流氣的混混,頭上綁著巾帶,色迷迷的直盯著她看。
「不……不用了。」他們來歷不明,她可不想羊入虎口,而且這里她人生地不熟,萬一慘遭狼吻,要向誰哭訴?
「我們很熱心的,走!我們帶你去好好樂一下。」開口的是三個中體型最粗獷的,他使了個眼色,其他人不著痕跡地將風——圍了起來。
「不勞煩各位了,我想回去休息,我的飯店離這兒很近的。」風——額頭直冒冷汗,目光四處梭巡,怎麼剛才嫌多的人群,現在全不見了?
「那我們三個陪你回去,你不要怕,我們人很好,只要你乖乖的……嘿嘿嘿。」混混搓著手,一臉猥褻的表情。
「我不要,你們走開。」風——急了,想要突圍,卻無法掙月兌他們的包圍。
「別怕啊,小美人。」
三個混混,六只魔手齊向她伸來,風——拼命阻擋,她用力地踢了那個最惡心的頭頭。
「該死!敢踢老子,把她給我拖進巷子里。」吃痛的混混老大,沒耐心陪風——玩,直接下令將她捉住。
「救命、救命啊!」風——急呼救,用地圖大力打著其他兩個混混。
這麼潑辣的女孩子還是第一次踫到,其中一名混混捂住她的嘴巴,正巧被風——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痛得連忙甩開她,讓風——得以月兌離箝制她的狼爪。
風——使盡全力向前跑,手里原本拿著的東西全被她給丟掉,那些紀念品哪有她的小命來得重要,依這三個人發狠的程度,她八成會被凌虐得很慘;此時日本盛行的變態情節,一一在她腦海中浮現,就算在學校她都是跑最後的,現在她可是要傾盡全力逃命。
「去他的,給我追。」混混老大抱著疼痛的小腿,還不忘使喚嘍。
風——彎進巷子里,暗黑的巷弄讓她看不清前方,害她邊跑邊模黑,好幾次差點絆倒。
一個穩健的人影就站在黑暗中,風——不察,直直的撲了上去。
哇!又一個!風——掄起粉拳,不分青紅皂白的朝對方一陣亂打。
「放開我,放開我。」
「冷靜點,風。」男人一喝。
驚嚇過度的風——聞言安靜下來,他知道她的名宇,那他不是壞人-?
風——還來不及看清他是誰,尾隨的混混已來到他們的面前。
「聰明的就識相點,把人交出來。」混混老大眼看有人破壞他今晚的計畫,連忙要除去這塊礙眼的石頭。
風——躲到男人的背後,一雙眼緊張地探出來看著對方,小手死命抓著救命恩人的衣服。
「你們走吧。」男人冷冷的說,他不想出手傷人,否則他們只有進醫院的份。
「你找死,大家給我上。」混混老大一聲令下,三人沖上前。
男人低頭在風——耳旁提醒,叫她不要看,便上前迎戰,他有給過這群混混機會的,是他們不懂得珍惜。
擺暗中,只見四道影子快速地你來我往,不到一刻鐘,混混全不支倒地。
全是一群廢物,男人伸展了下手腳,走到尚在發呆的風——身邊。
「哇!你好厲害。」風——由衷的崇拜,他俐落的身手她只在好姊妹夏以北身上看過。
月亮從烏雲中露出臉,風——終于看清楚救命恩人的面貌,又是他!那個害她做了一夜惡夢的男人。
他比這些混混還恐怖,她得趕緊腳底抹油,快快溜走才是。
嚴鐸早一步看出她的企圖,拎住她的領子。
「你都是這樣報恩的,連句謝謝也不說?」剛才怕得要死,硬是拉著他不放,現在看到他的臉,反應倒不慢的想離他遠遠的。
「謝謝。」風——從齒縫擠出兩個字,他干嘛離她這麼近,害她呼吸困難。
「不客氣。」他放下她的領子,改摟著她的腰,-縴合度的身材加上一流的觸感,他輕薄地捏了一下她的柳腰。
「你……」像是被電到般的風——,嚇得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你常吃隻果嗎?」嚴鐸沒來由的問了句。
「什麼意思?」他干嘛吃她的豆腐?他不是只對男人有興趣嗎?
「你害羞時,臉頰比富士隻果還紅。」他調侃她。
憊不是他害的!這個始作俑者倒灑月兌,竟開起她的玩笑來。
「謝謝你的贊美。」咬著牙說道,她比較想拿棍子K人。
「借我咬一口。」
「你想得美。」他該慶幸她已成年,否則一定告他虐待兒童。
「不然捏一下也好。」他逗著她。
「慢慢等吧你!」這臭男人,真的當她是隻果嗎?
嚴鐸開心地跟在她身後,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好輕松。
兩人回到市集,熱鬧的氣氛依舊,完全感受不到先前的危險氣氛。
「這個請你。」風——買了一盒章魚丸,叫老板串成兩枝,一枝給他。
「你啊!下次人生不地不熟別亂跑。」嚴鐸愛憐地撫撫她的頭。
這個親昵的動作,害風——又不自在的臉紅。
他跟她認識很久了嗎?老是跟她裝熟。
風——怕對上他的眼,只好盯著牆壁上的海報看。
「想去嗎?」嚴鐸看她一臉向往,輕聲地問。
什麼?風——抬起疑惑的眼,現在才發現他的聲音好好听。
「螢火蟲谷。」他指著海報上的廣告,對她的心思他看得很清楚。
「又不知道路。」風——心想,想去有什麼用。
「我帶你去。」他下午一來到這里,想的都是如果遇到她,要如何討她開心。
「真的!」風——興奮的語氣不容錯認。
「跟我來。」嚴鐸拉起她的手,朝一旁指示牌走去。
風——感受到熱力從他的手順著她的手一直往上蔓延,心頭暖呼呼的。
擺暗森林,只有月光偶爾的照明才看得到路。
懊恐怖的地方,風——拉緊他的手,想開口叫他,才突地想起,她竟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她就這樣呆呆的跟著一個陌生人走,萬一他意圖不軌呢?
現在擔心會不會太晚了?風——你這個笨蛋。
「哪里有螢火蟲,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怨慰的說。
「再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了,小心跌倒。」嚴鐸出聲提醒,這條路的確不好走,下午他來勘察時,還不小心被樹枝給劃傷。
討厭,這麼細心的男人為什麼是同志?風——真想替女人喊冤,唉!好失望啊。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風——這才想起奇怪的地方,剛才她被混混追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就喊出她的名字;可是,她啥時向他介紹過自己,她怎麼不知道?
聞言,嚴鐸不小心絆了一下,他總不能說他是從老板娘那兒問來的吧,那她對他的印象肯定會大打折扣。
「你調查我?」風——質疑的語氣越來越尖銳。
「你誤會了,早上我退房時,老板娘正好提到你。」
「提到我?為什麼?」風——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
「她說你急著退房,害她小小傷心了一下。」為了追她,他不得已撒謊。
啊!風——不好意思的看著地上,她那時沖動得直想離開那兒,可……還不都是他害的。
這下總算成功的堵住了風——的嘴。
「到了。」
經過一陣尷尬的安靜後,嚴鐸站在最高遠點,靠著一棵大樹比著下頭的山谷。
風——使盡眼力瞧,看過去只有黑壓壓的一片,哪來的螢火蟲?
「你騙我。」她不客氣地在他胸前槌了一下。
「時間還沒到,別急。」嚴鐸不怪她,反而當作是親密愛人間的舉動,甜絲絲的。
風——嘟著嘴,反正都被他騙來這里,乾脆一次問清楚,省得她被心中的疑問給壓死。「你叫什麼名字?」
她竟然會想了解他,這代表她接受他了嗎?嚴鐸相當高興。
「嚴鐸。」他沒有將魔森的姓搬出來,他想讓她看見最簡單的他。
「嚴鐸。」風——喃喃的重復,好名字。
他喜歡她叫他名字時候的聲音,簡直酥軟到心坎里。
「那你為什麼喜歡男人?」風——委屈的聲音又響起,就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這次就算會傷害到他,她也要問清楚,她要讓他看看女人的魅力。
嚴鐸差點跌倒,剛才感動的氣氛全被她殺風景的問題給破壞。
「我不喜歡男人,你要我說幾次。」虧他剛才還那麼拼命的救她,她竟感受不到他的苦心。
「你別騙我了,我相信我的眼楮。」風——不信。
「相信你的眼楮!為什麼不相信你的心,你仔細想想,如果我喜歡男人,還會追你到這里來,費心的帶你來看螢火蟲嗎?」真是個傻女孩。
「你的意思是說……」真的嗎?她真的可以奢望……
「當然是喜歡你,小傻瓜。」他愛憐地將她混亂的發絲給撫平。
听了她的話,風——的心兒又開始怦怦跳。
「討厭。」現在她總算了解,為什麼女人都喜歡听甜言蜜語,就算是被騙,也甘之如飴。
「你看,那一閃一閃的是什麼?」嚴鐸突然將手指伸向山谷。
「真的是螢火蟲耶!」風——驚叫。它們就像點點燈火正從樹叢中冒出來,集成光點,照亮整個山谷。
而趁著風——的注意力全放在螢火蟲身上時,嚴鐸乘機偷了個香︰這次風——不閃躲,不再彷徨,有的只有滿心的甜蜜。
滿谷的螢火蟲飛舞,照亮寂靜的夜空,風——敞開心胸,在點點螢火的包圍下,和嚴鐸深情擁吻。
她渴望的愛人,老天爺快遞幫她送過來,她要好好珍惜。
嚴鐸火熱的被一個生澀的吻給挑起,不夠,她給的還不足以撫平他激昂的。
他恨不得將屬于他的這一根肋骨,重新揉回自己的胸中,呵!她是屬于他的夏娃啊!
想著,嚴鐸的吻點點落在風——的頰上、櫻唇以及敏感的脖子上。
糟糕!這該怎麼辦?
風——對著飯店的鏡子皺眉,一早她的活力十足,偏偏脖子上的「草莓」困擾著她。
昨晚由螢火蟲谷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很自然的嚴鐸跟她窩在同一張床上,不過,幸好她還是清白之身。
這種事傳出去,一定沒人會相信,記得昨晚……
「呵——」風——甫入門就打了個大呵欠。
「愛困了。」嚴鐸的笑容時深時淺,沒有一刻離開他的薄唇。
「糟糕!都過了美容覺的時間。」幸好明天不用上班,不然她鐵定又成了熊貓妹妹,還得多撲些粉掩飾。
「趕快上床吧!」嚴鐸看向那張足以讓三個人在上頭打滾的大床。
「那你……」風——突然有種今晚即將踏入人生另一個里程碑的感覺,有點緊張。
「我要洗澡。」嚴鐸說得輕松,天知道他是用盡全身的忍耐力,才克制自己不把風——壓在床上。
他的腦里閃過耶穌的話、孔子的論語,還有老子的無為而治、中庸之道……他片刻都不敢忘,生怕自己變成了色急攻心的家伙。
「洗完澡呢?」她要不要等他?她……沒有經驗。
「當然是睡覺。」嚴鐸用關門聲隔絕她猶如誤陷牢籠的小兔子般的無辜臉蛋,他不是大野狼。
睡覺?那睡覺要不要準備什麼呢?
風——在房間里踱來踱去,腦海里閃過的盡是同事曾經告訴過她的情色畫面,完了,她就像個小一樣。
為求鎮靜,她拿出魔森一款心靜的精油,在空氣中點燃,頓時覺得混亂的思緒逐漸安定下來。
當嚴鐸圍著浴巾出來,看到的就是正襟危坐在床邊的風——,這個精油是……他的鼻子很靈敏,馬上就辨別出是魔森的精油。
「你還不睡?」該死,他身上的可沒因精油的功效而平息,只要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自制力幾乎破功。
「我在等你。」好性感的身材喔,看來很好模。風——覺得手癢癢,差點就撲上去這邊戳戳,那邊捏捏的。
「啊,我也好累,睡覺吧。」嚴鐸伸伸懶腰,然後躺上床。
就這樣嗎?
風——傻眼地看著躺平的嚴鐸,她現在可是穿著性感睡衣耶,難道她的身材不好?
「那個……我們……」風——不知該如何開口。
「別用那種眼神看男人,男人可是禁不起刺激和誘惑,而且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嚴鐸拉下她,用再認真不過的眼眸注視著她,堅定的說著。
風——看著他,心中泛起一陣甜蜜,原來被人珍惜的感覺,是如此的幸福;誰說沒有一見鍾情,她就愛上他了。
她笑得溫柔嫵媚,她的風情只為他展現,但說的話卻和她表現出來的回然不同。
「難道你有問題?」風——一鳴驚人的話進出,她不相信真的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收回你剛才的話,否則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欠揍了她!嚴鐸猛地一個翻身,將風——壓在身下。
懊巧不巧的,風——白女敕的手背正抵住他火熱的……
霎時,她的隻果臉不但紅了,連全身也微微顫抖。
「我、我……」她害羞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好。
「再不閉上眼楮,我就要把你拆吃入月復。」
「那……那我要睡-!」擋不住他雙眼強力的電流,她趕緊變身小鴕鳥,偎入他的懷里;心中有的,只是全然的信任。
嚴鐸輕撫她的背,像哄寶貝般,讓她安心入睡,但生理的煎熬,卻讓他有深刻的體驗,太傷身了,幸好此生他只動心這麼一次,就為她。
一覺到天明,風——睡在嚴鐸的懷抱中,安穩無比,只除了現在,她對著鏡子輕嘆,沒想到在螢火蟲谷時他這麼熱情,在她脖子上種了這麼多草莓。
「——,我要趕回德國處理一些事情,把你的住址告訴我。」嚴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風——用水潑了潑臉頰,讓自己清醒些。
「我要上班,你不一定找得到我,不如把你的住址告訴我。」風——在浴室里回應。
門外又傳來咕噥的聲音,嚴鐸抱怨說她在做什麼大事業,連個住址也沒有。
她是不想讓他到幼稚園撲了個空,況且,空姐的假期本來就不好排。
「不準食言喔,不然我把整個地球翻過來也要找到你。」他在她踏出浴室時,將一張紙條壓在桌上。
「我也不想跟你分開,但是不上班哪來的錢生活?」她從浴室走了出來,湊上前獻吻。
「我養你,把工作辭了。」嚴鐸根本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不行,工作是我的興趣,免費周游列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福利。」
「哪一天你打算換工作,記得通知我,我有個工作隨時等你,高薪、輕松,又有俊男相伴。」為了留住她,他出賣色相。
「謝啦,暫時我還想靠我的雙手賺錢,亞當先生。」說她是小隻果,他當然是亞當-!
「你在哪里上班?」嚴鐸覺得還是先確定的好。
「藍星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