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姐姐,傳說中的黑暗伯爵華爾沙是有魔法的,他逢賭必贏都是靠魔法,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吧!」
「小舞,不是我們招惹他,是他先招惹了我們,那顆珍貴的紫色夜明珠是你的本命護身符,你生下來時就含在口中的,我最後一次去養老院探視姥姥時,姥姥還特別交代我那顆紫珠珠對你很重要,沒了它你將來會一輩子嫁不出去的。」
「可是,紫珠珠被少白大哥拿去當賭坊開幕的贈品,已經被黑暗伯爵贏得了,我們沒有理由去要回來啊!」
「呃——少白大哥也真是的!家里保險箱多得是金銀珠寶,什麼不好拿,偏偏拿那顆紫珠珠!」
「安琪姐姐,別怪少白大哥,就連我也不知道那顆會在夜里發亮的紫珠珠有那麼重要啊!」
「都怪我沒把姥姥的遺言告訴大家,少白大哥才會不知道那顆紫珠珠對你的重要性。」
「安琪姐姐,你別自責了,其實我一點也不相信沒了那顆紫珠珠我真會一輩子嫁不出去,而且姥姥最後這些年有嚴重的精神官能癥,時而清醒,時而恍惚,你怎能相信她說的話。」
「我相信!我們家四個孩子除了你之外,我和夢寒姐姐還有少白大哥出生時都沒有含著什麼寶貝,所以那顆珠珠一定很重要。」
「我一定是個怪胎。」
「你不是怪胎,你是我的寶貝妹妹。夢寒大姐到法國去學人體彩繪了,少白大哥經營賭場太忙,我是你唯一的守護神。」
「好吧,全听你的。」
「這才乖,我一定會負責取必你的紫色夜明珠,你放心吧!」
「安琪姐姐,你要如何去向黑暗伯爵要回呢?」
「本山人自有妙計!」安琪賣關子。「萬一你被施了魔法……」
「噢,小舞,相信我好嗎,這世上沒有魔法!」
「可是傳說中黑暗伯爵的祖先是魔法師。」
「傳說都是以訛傳訛,萬一傳話的人口齒不清,一句話到最後都嚴重變形了,信的人肯定是笨到家了。」
「那我一定是很笨,因為我相信有魔法。」
「噢,小舞,你饒了我吧,現在都西元二OO一年了,哪來的魔法!傳說都是些狗屁,而且那個華爾沙又不真是個‘伯爵’,他是王孫國戚的後裔,‘黑暗伯爵’只是個封號,他只是仗著財大勢大,天天在賭桌上醉生夢死的賭徒。」
「真的沒有魔法嗎?」
「呼!當然沒有!鐵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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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東方賭坊
「這個賭注的籌碼是什麼?」
「我……我沒有籌碼。」
「那你拿什麼跟我賭?」
「如果我賭輸了,你可以斷我的手腳——」
「我要你的手腳做什麼,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看了還會惡心!」
「華伯爵,我求你給我一個翻本的機會……」
「你憑什麼求我?」
「我是沒資格求您,但只要您不嫌棄,我有個兒子,就拿他當籌碼吧!若我輸了,我要他伺候您,給您提鞋。」
豹爾沙悠閑地轉動戴在左手小指上的一枚銀戒指,中瑞混血的俊臉上出現幾分邪惡的笑意,魔魅的黑眸深沉地打量這個苦苦哀求的糟老頭——他衣著邋遢,滿臉皺紋,頭發稀疏斑白,太陽穴邊還有個夸張的老人斑。
他真不懂這糟老頭是怎麼回事,一上牌桌就連連敗陣,明明已輸得精光卻還硬要跟他賭,連兒子都可以拿來當籌碼,簡直是個爛賭鬼!
「小兒今年十八,機靈能干……求你讓我翻本。」糟老頭再次裒求,一臉沮喪,好像不再賭一把,他會立刻身亡。
豹爾沙不覺得有再賭的必要,因為這糟老頭是輸定了,而且他向來對唾手可得的事不感興趣。「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賭了。」
「不,我求你,求你……」糟老頭竟公然向他下跪,這個舉動引來賭坊里的賭客好奇的圍觀,賭坊主人臣少白也過來一探究竟。
豹爾沙不以為然地酷笑,蹺起長腿,從名牌西服口袋里掏出高級雪茄,一旁的隨從立刻取出打火機,恭敬地為他點上。
他抽了一口雪茄,煙霧迷蒙中他的神情顯得高深莫測。
「華伯爵,如果您嫌這老頭煩人,我可以命人把他趕走。」賭坊的主人臣少白出面說道。
「不要!求求你!」糟老頭連忙請求。
豹爾沙略微思忖後對臣少白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別插手,臣少白立刻退回一旁。
「求求你,伯爵……」糟老頭叩首如搗蒜。
豹爾沙冷笑,懶懶地拋出一句警告。「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絕不後悔!」糟老頭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渾濁的眼球突然生氣盎然地轉動著。「為了公正起見,就請在場的人作個見證。」
豹爾沙處之泰然地頷首。「隨你。」
糟老頭精神抖擻地回到賭桌上,眼珠子貪婪地轉著。
「你想怎麼賭?」華爾沙冷笑。
「再賭一把梭哈,我就不信自己的運氣那麼背。」糟老頭頗有信心地說。
豹爾沙冷漠地點頭,向莊家示意。「就依他,開始吧!」
莊家謹慎地換了一副新的撲克牌,熟練的洗牌、發牌;眾人屏息以待,四下一片寂靜,緊張刺激的氛圍正在彌漫。
莊家在各發足了五張牌後,糟老頭沾沾自喜地掀出底牌。「Fourhouse!我嬴定了!」
豹爾沙淡漠地攤開底牌,賭桌上現出亮眼的「同花順」,眾人一陣嘩然。
糟老頭額頭淌下冷汗,唇色開始發白,一副快休克的模樣,蒼老沙啞地哀嘆道︰「願賭服輸,我會在今晚十點將小兒送到您府上。」
他蹣跚地離開賭桌,離開賭坊,眾人看著他潦倒的身影,發出唏噓聲。
豹爾沙神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夜魔般闃暗的眸子卻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糟老頭微顫的步履走過了兩條街道,他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蹤他,于是拐了好幾條街道,在確定自己遠離了「警戒範圍」後,他加快步伐繞進小巷,開始健步如飛地跑向路的盡頭,身手矯捷地鑽進一道高高的圍牆中,消失蹤影。
「好險!」這華爾沙太詐了,竟派人跟蹤他!
糟老頭把圍牆上預留的「逃生門」用磚塊補好,大功告成後,他刷地一聲從頸背扯下臉上栩栩如生的膠皮面具——
「糟老頭」瞬間消失,一張青春俏麗的小臉霎時顯現!
那小臉上有雙夢幻般的服眸,五官精致詩意,其實是位少見的美少女。
少女解開盤在頭上的長發,甩甩頭讓長及腰的烏亮秀發披瀉而下,月光拂照在她柔細的發梢上,閃著動人的亮澤。
「安琪姐姐是你嗎?」座落在大院子中央的白色圓頂大屋前有個年約十七歲的小女孩在徘徊,她發現了院中的聲響,小心翼翼地探問。
「小宇!」美少女朝那小女孩跑去,原本蒼老的聲音轉變成清脆美妙。
「安琪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呵!」小舞熱烈地抱住安琪。
安琪撫撫小舞因擔憂而蒼白的小臉蛋。「別擔心,今晚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那賭鬼家去了。」
「你成功啦?安琪姐姐。」小舞驚異地問。
「當然,照計劃進行,我輸得精光。」安琪可愛的唇線上浮現得意的笑。
「黑暗伯爵有那麼容易相信你嗎?」小舞眨著憂慮的眼眸。
「那個賭鬼,不信我也難了,誰要我演技一流,又把夢寒姐教的易容術學得那麼精湛,連少白大哥都不認得我了。」安琪自信地將「糟老頭」的面具藏進衣內。
「少白大哥如果知道,一定會打死我們的。」小舞擔心地說。
「只要我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可是混進華家真的可以找到紫色珠珠嗎?」
「一定可以的,就算偷也要偷回來啊!」
「你要小心安危!」小舞雖不安,但她始終是站在安琪這邊的,她從小就崇拜著大自己四歲的安琪,她機智又美麗,不像自己總是懦弱又怕事。
「我會的,你放一百個心。巴!」安琪撫撫小舞的頭。
「那你預備要在華家‘混’多久呢?」小舞問。
「給我一個禮拜時間,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的。」安琪亮瑩瑩的眸子充滿信心。
「如果少白大哥發現你不在家,那我該怎麼說呢?」小舞又問。
「他十天半個月都住在賭坊不回家,才不會發現我不在呢!」
「說的也是。」小舞無奈地聳肩,細心地想到——「那你打算以你的真面目去華家嗎?」
「不,那怎麼成,我們住的城鎮又不大,為了不給他認出來,一定要變裝,而且要女扮男裝。」安琪早就設想周到了。
「你想變成什麼樣子呢?」小舞好奇地問。
「米老鼠或唐老鴨,你說哪一種造型好呢?」安琪隨口說著。
「不如易容成我的臉吧!」小舞有個突發奇想的主意。
「你?」安琪想都沒想過。
「我身體不好,又少出門,不會有人認出我的。」小舞指著自己的臉。
「這……」安琪盯著小舞臉上俏皮的雀斑,及過大的黑框眼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如果這張臉可以借你用,那我會很開心的。」
「傻孩子,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就這麼決定嘍,助我們合作成功。」安琪以食指輕點小舞的鼻尖,肩並肩的走進大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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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在暗巷里,我追過去就不見人影了。」隨身侍者貼在華爾沙的耳畔低語!
「哦——」華爾沙黑眸炯然如炬,他天性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之間另有文章!
他倒想看看那糟老頭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備車回府。」他對隨身侍者說道。
座鐘敲了十下,余音回蕩在岑寂的華家大宅邸。
鐘聲停後一陣鈴聲隨即響起。
玄關處亮起一盞小燈,為暗沈的室內綻放一線光明。
「什麼事?」精明干練的女管家潘蜜拉接听了直通們房的對講機。
「有個小男孩找伯爵。」門房傳來訊息。
「伯爵睡了。」潘蜜拉陰森的眼中放出冷光,她草草回絕,不耐煩地掛上電話。
她可不是為自己心愛的主人盤算,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不喜歡外面的人接近她心目中的神。
她攏攏頭發正要回房,卻突然見鬼似的發出尖叫。「啊!」
「你可真會自作主張!「」華爾沙一身黑色的休閑服,神秘威嚴的立在合黑的吧台前。
潘蜜拉收斂先前跋扈的態勢,立刻變成「善男信女」地說︰「我是想這麼晚了,伯爵大人哪有空見客?」
「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發言人?」華爾沙清冷的語氣—點也听不出情緒。
「我……我……」潘蜜拉百口莫辯地垂下頭。
「叫門房領人進來!」華爾沙命令。
「是。」她大氣不敢吭一聲的重新拿起對講機。
安琪抬了抬小舞借她的黑框眼鏡,大膽地隨著門房進到宅邸中。
也不知道這黑暗伯爵府上的燈是不是全壞了,還是節約用電,偌大的室內居然只倚靠玄關的一盞小燈照明。
一室的黑暗,別說連華爾沙的鬼影子都沒瞧見,還害得她一點方向感也沒有。
最差勁的是那個門房,居然把她放在玄關就逕自離開了。
「你在那里蘑菇什麼?」華爾沙立在吧抬前抽煙,一雙鷹隼般的厲眸盯著人口處那道縴細的黑影。
安琪裝出年輕男孩的聲音︰「太暗了,我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繞出屏風直走。」華爾沙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昏暗中听來備感肅穆。
安琪扶著快從鼻梁上滑下的沉重眼鏡,仔細辨認聲音的出處,但眼前的景物看來都陰暗得詭異。
她繞出屏風後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崎嶇,月光中她似乎瞧見一個歪歪曲曲的黑影,她頭暈目眩地朝他走過去,一個不小心也不知自己踢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整個人撲向前去。「啊——」
幸好她及時抓住一根柱子才沒有跌得狗吃屎,那副敗事的眼鏡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世界卻變得真實多了。
她沿著那根堅實的柱子爬起身來,驀然間感到不對勁!柱子怎會用塊布料包裹著?還暖呼呼的!
擺暗中她向上模去——「哇!啊——」她像被螃蟹的螫夾到手指似的尖叫。
「有沒有洗手間,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確信自己模到不該模的「東西」,那絕不是柱子,而是男人的腿!這麼說來,她附剛模到的是……
「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臉紅脖子粗的尖叫,不斷地尖叫。
突然間她的衣領被攥住了,整個人騰空似的被提了起來。
「小瘋子,你玩夠了沒?」華爾沙冷冷地低斥。
「色狠,放開我——」安琪震驚地掙扎,早已嚇得半死!
豹爾沙一松手,讓她結結實實的跌到地上。
「噢!」她不禁罵道。「你這個壞蛋!」
「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華爾沙不以為意地說。
安琪撫著疼痛的小屁屁,抬眼瞪他,黑暗中她似乎看見了他臉上惡意的嘲笑。
「你家的電燈全壞了嗎?」她鼓著腮幫子生氣地問。
沒想到他竟反問她︰「你是什麼身分,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安琪差點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個「提鞋」的小廝,並且是個男孩,他「有的」,「他」也有啊!
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大驚小敝」,她只好裝可憐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父親又賭輸了,我看我這輩子是注定要為你‘提鞋’,翻不了身了,嗚……」她哭了。
豹爾沙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湖一陣蕩漾。
「喂!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她機警地說,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她以為他會放開她,沒想到他居然把身體的重力全放到她身上。
啊——她在心底哀叫,為自己捏一把冷汗,幸好她的胸部以紗布裹得硬繃繃的,不然肯定穿幫了。
「喂,你是怎麼回事啊?」她不客氣地問。
「扶我……回房……」華爾沙突來的痛苦語氣令她驚異!她感覺他的身體隱隱在顫抖。
「你……怎麼了?」安琪愕然地問。
「頭疼…習慣性的頭疼。」華爾沙低吟。
有這等事兒?!「好吧,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里?」
「樓上。」
「可是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路。」安琪想起方才跌倒的「恐怖」經驗。
「我不喜歡燈光,那會令我頭更疼。」
難道人們口中所謂的「黑暗伯爵」,是因為他頭疼畏光而來的?!
安琪也不知哪來的同情心,竟細心地扶著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上了階梯。
「你住哪間房啊,大人?」
「那里有道門。」
月光中她順著他的手指看見了右側一道雙拼式桃木門。
她開了厚重的門,還好門內有一盞小燈,雖談不上「重見光明」,但總比模黑來得有安全感。
她扶他進了臥房,他立刻跌坐到法式沙發上,從零亂的桌上取了一瓶藥倒出幾顆。「水。」他命令。
安琪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和杯子倒了一杯給他。
「這是酒,水在那兒。」華爾沙不耐地指著不遠處的茶幾。
安琪不滿他那種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模樣,不甘願地倒了一杯水給他。
服了藥,華爾沙閉上雙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辮黃的燈光下,他深刻的輪廓更顯分明,濃郁粗獷的眉間有兩道刻痕,寬且性感的唇緊抿著。
安琪乘機目光飄向華屋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出可能藏匿寶物的地方。
「你在看什麼?」華爾沙的聲音突然響起。
安琪像被捉到把柄的偷兒,狠狠地嚇了一跳!
「這……房間好漂亮。」她說得像只是「純欣賞」,沒別的目的,可是華爾沙銳利的目光卻不饒人地緊盯她。
「我承認自己沒見過這麼大這麼美的臥房,行了吧!」安琪自圓其說卻暗自心驚,在他審判的目光中她就要無所遁形了。
豹爾沙清楚地和這男孩打了照面,不禁震撼得怔住了!
他居然長得像他的……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
「喂,你怎麼了,見鬼了?」安琪故作輕松,伸出五指在他跟前晃,其實地被他盯得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
是見鬼了……
豹爾沙並沒有將視線掉開,而是更仔細地打量這「男孩」。
除了面貌一模一樣,「他」卻是個男孩,而且那雙過分美麗的大眼楮所散發的神韻也大不相同!
直覺告訴他,那雙美麗的眼中除了古靈精怪的光芒,還有某種的……目的!
這男孩雖穿著不修邊幅的寬大舊衣,說起話來像極了吊兒郎當的小膘混,可是剛剛他倚在身上時,那骨架分明不屬于男孩——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你父親呢?」華爾沙不動聲色地問。
「我怎麼知道!他把我扔下就又去賭了,說不定下次連我妹都賠上了。」安璃聳肩,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忠于此刻扮演的角色。
「你幾歲了?」
「二十一。」
「哦!」華爾沙斂眉思量,神情森嚴到了極點。
「你受過教育嗎?」
「當然,我差一點去讀大學呢!」安琪信口胡說。
「是嗎?」華爾沙面不改色。
「你頭疼好些了嗎?」安琪被「拷問」得好累,不得不岔開話題。
「好多了。」
「你分派些工作給我吧,以免我在這里枯站著。」安琪雙手背在後腦勺,一副閑不住的樣子,其實她只想早點找到紫色珠珠,早點開溜。
「就陪我喝酒吧!」華爾沙指著桌上的陳年威士忌。
「喝酒怎麼能算是工作呢!」安琪覺得沒有必要答應,而且她根本不曾喝過酒。
「不會喝酒哪像個男人。」華爾沙唇邊有個諱莫如深的笑意。
「你要喝自己喝吧!」安琪推托,但他卻已斟上一杯遞到她手上。
「想當男人一定得過這關。」華爾沙不容許她有異議。
安琪看了琥珀色的液體一眼,聞起來香醇還有股甜味,揣想喝了應該不會怎樣巴!
為了不想被他識破她是女扮男裝,她咬緊牙關硬生生地喝下那杯烈酒,,嗆辣的酒灼過她的喉,在她的胃里迅速發熱……
沒一下子安琪便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臉頰好燙,全身都不對勁兒了。她迷糊地坐到椅子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傻笑。
豹爾沙從主位上起身,朝她走來,他的步伐像沉重的低音符,黑眸像晦暗的海洋,魔魅的俊容是一絲不苟的嚴峻。
驀地,他傾單膝抵在她的雙腿間,雙手揪住她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麼?」安琪糊里糊涂的叫嚷,試圖振作精神。
「確定一下我的直覺。」華爾沙的黑眸閃動著邪魅之光。
「什麼直覺橫覺的!」安琪想揮開他的手,但眼前他的手似有好幾十只,她揮也揮不去。
豹爾沙冷笑,刷地扯開她的衣襟。
「啊!」安琪恍若從夢中驚醒,但已經來不及了,她纏在胸部上的紗布全被他看見了。
他的大手不客氣地探向她的雙腿間,視線落在她胸口一顆粉女敕的紅痣上。「你果然是個女孩。」
安琪驚愕萬分地扯回自己的衣服,逃命似的鑽出他的鉗制,急著逃竄,但酒精使她亂了方向,她找不到門。
豹爾沙冷眼瞧她忙亂的模樣,嘲弄地說︰「門在那兒。」
安琪費了好大的勁兒朝門走去,但她搖搖蔽晃的腳步卻像太空漫步,就在她的雙手即將觸及門把之時——
「慢著!」華爾沙握住她細致的手腕,阻撓了她。
「做什麼?」她駭然地甩開他的手。
「你父親把你輸給我了,無論你是男孩女孩,都得留下。」
安琪臉上熱烘烘的,腦子亂糟糟的,此刻她什麼都理不清,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立刻離開此地。
這個華爾沙絕不是等閑之輩!
「我才不留下,今天我只是來告訴你,我是不可能為你提鞋的。」安琪腦筋急轉彎地說,且提高分貝為自己壯膽。
她使出全力推開他,跌跌撞鑄出了門,在一片要命的黑暗中奔逃下樓。
「哎呀!」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右腳的布鞋竟不爭氣地掉在階梯上,但她逃生要緊,管不了那只鞋,沒命似的奔出大宅。
豹爾沙緩步走出房門,在階梯上發現了一只白色布鞋,他低下腰將之拾起。
幣姑娘在階梯上留下了「6號」的布鞋——他諷刺地想,唇邊浮上邪氣的笑痕。
以她匆促的程度看來,她大概以為自己「行跡敗露」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有問題,她的「父親」也有問題,他們全針對他而來!
但,最令他震驚的是她的長相……
這只鞋也許是個線索,他必須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