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飯店里--
「嗯……啊……」大床驚逃詔地地擺蕩,屏幕上的清純玉女孟縴縴緊掐住擺杰矯健的背肌,在他懷中發出冶艷的嬌喘。
孟縴縴是黑杰一手捧紅,以偶像派形象紅遍東南亞的影星,她原是模特兒訓練班出身,身材雖縴細,但挺有料,十分擅長用自己的身體獲得更多的利益。
前陣子流傳過黑杰與她的緋聞,但都因雙方低調的回應無疾而終,沒有人真正弄懂過他們之間的特殊關系;其實他們固定一個月約會一次,勉強算是一對戀人。
「你……還愛我嗎?」盂縴縴嬌聲問道。她情願和黑杰維持這若有似無的感情,一方面是為了能一直走紅,一方面是因為黑杰是她最佳的「護身符」;圈內知道他們關系的編導都會對她特別禮遇,當他的女人,讓她就像瓖了金似的備感尊榮。
雖然她知道黑杰還有別的女人,但她最在意的仍是維護自己的利益。
「問這做什麼?」黑杰佞笑。
「為什麼……戲組……多了……一個……林依依?」孟縴縴咬咬下唇,雖是抱怨卻媚態橫生。
「你想在床上談‘公事’?」黑杰語氣冷淡。
「不……我想念你。」孟縴縴雙手摻住他的頸,小臉貼在他的頸窩撒嬌。
擺杰冷笑,女人他見多了,尤其是戲子!許多他捧紅的女星都曾是他的伴,盂縴縴也不例外。
只有愚笨的女人才以為能在床上控制得了他,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冷血無情,對這樣的女人,他從不買賬。
就在激情時分,黑杰的行動電話突然響了。黑杰自制力極好,立即停止兩人動作,取餅電話。
「什麼事?」他明快且冷漠地道。
「先生,真是糟糕,可雲小姐可能出事了!」天黑了,兩名女僕在房里及陽台上都找不到可雲的蹤影,隨即又發現浴室門竟然反鎖無法開啟,最後決定打行動電話向黑杰稟報。
「你們不是跟著她嗎?」
「事情是這樣的,可雲小姐說要洗澡,不要我們幫忙,等到我們送晚餐進房時,發現她不在房里,而浴室的門反鎖著,我們叫了半天的門也沒回應……怕是她……在里頭跌倒了……腦震蕩什麼的……」女僕結結巴巴地說,深怕被怪罪。「您要不要回來一趟?」
「嗯。」黑杰立刻收線,不由分說地下床整裝。
盂縴縴一頭霧水,「是誰讓你那麼急著走?」她不滿地起身,在床上大發嬌嗔。
他急嗎?
擺杰思索著,但扣上衣扣的手指並未因此而緩慢下來。
「我不讓你走。」孟縴縴下床,雙臂蛇般的纏住他的頸子,執拗要留住他。
擺杰眯起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上床去等著,我會很快回來。」
「嗯……」孟縴縴嬌嗔,以為自己仍被黑杰在意而竊喜著。
其實這只是黑杰哄女人的方武!「听話。」他吮咬她糾纏的手臂,她嬌笑,收回手臂,嘟著唇,乖乖地回到床上去。
擺杰取了桌上的車鑰匙,很快地離去。
***
擺色的奔馳快速地行駛在道路上。
一路上黑杰對自己的行徑感到不解。他為何要回去?白可雲若是有了什麼不測,那不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嗎?
最後他終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若是他要的只是她有什麼「不測」,那不就太便宜她了;雄獅迫捕小母豹可不只以殺為目的,得慢慢地加以折磨,才能得到個中樂趣,小母豹也才會在「粉身碎骨」時記取教訓。
車子不斷地回繞在山路上,吱地一聲停在別墅門口,他沒有把車停進車庫,直接進了屋子。
客廳里等候的兩名女僕,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先生,你終于回來了。」
「你們下去吧!」黑杰大手一揮,徑自上了樓。
可雲的房里確實空無一人,浴室門反鎖著。他敲了敲門,無人應聲,只好走出陽台繞到浴室窗口,推動氣窗,幸好沒鎖上,他矯健的雙臂攀住窗沿,探看里頭的情形--
那小女人正躺在浴池里,她戴著耳機,小臉沉靜安詳,長發如夜霧飄揚在水中,年輕的身體白里透紅,若隱若現……
他身手矯捷地由窗口一躍而進,沉穩輕盈的腳步無聲地接近她,以手指試探她的氣息--她還活著。
撩撥浴池里的水,尚有余溫,看來,她沒發生什麼意外,不過是睡得不省人事!
他取走她的耳機,惡作劇地撩起水,滴在她的眉心--但她眉頭蹙也不蹙,還露出微笑。
真是令人生氣!
他干脆撩起衣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從水里「撈」了起來。
冷空氣從窗外襲來,可雲這才大夢初醒,一睜眼驚見黑杰的怒容。「黑……黑大哥!」她驚叫,雙手護在濕淋淋的胸前,一點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這里睡了多久?」黑杰終于朝她低吼。「兩個女僕急瘋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而你睡得倒安穩!」
「啊!真的嗎?」可雲囁嚅地道歉,怔忡地眨了眨眼,羞得無地自容。
「給你三分鐘,穿上衣服,我有話告訴你。」他放開她,沉聲命令。
「是。」可雲驚詫得全身顫抖。見他頭也不回地打開浴室門鎖走出去,她一分一秒也不敢停留,很快地拭干身子、穿上衣服,拄著拐杖離開浴室。
擺杰佇立在床邊,目光深沉地盯著她滴著水的微亂長發,身上的舊衣雖無法強調她的美,卻也掩不住她窈窕動人的身材。
他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她的身材和當今最紅的日本寫真少女羽山菊不相上下。
這個發現令這場獵捕計劃,有了絕對性的加分效果!
他一向不錯過美女,而樂趣和仇恨兩者矛盾的融合,也許會讓這個計劃不至于太乏味。
他盯著她的小臉瞧,如同盯準了獵物那般犀利。
可雲低垂眼睫不敢看他發怒的眸,拖著受傷的腳,氣喘吁吁地站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黑大哥。」她再度道歉。
「我希望你好好養病,不要再做出令人擔心的事。」
「是。」
「上床去休息。」他的語氣轉而溫和。
可雲感覺到他似乎不再那麼生氣,悄然抬起眼睫瞅著他,他的眼楮好深邃,深黑的瞳眸有股攝人的力量,像情人的眼楮,溫柔且專注……
「真的很對不起。」她感到愧疚。
「別再道歉了,下不為例,切記。」他突然抬起手輕撫她細膩的頰,迅速奪走染在上頭的蒼白。
可雲默默地紅了臉,顫抖地瞅著他,心底有一道神秘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擺杰從她閃動的水眸看見她的思緒,發現這小女生不知何時起已為他動情,一個寒冷的嘲諷暗暗在他心谷間興風作浪。
「你有很好的身材,清新月兌俗的長相,不當明星真可惜,等你腿傷好了,我安排你去拍寫真集,包你搖身一變成為當今最紅的少女偶像。」黑杰的手指落到她粉女敕的唇瓣上。
可雲迷惑地喘息,任由黑杰的手指游移到自己縴細的頸項,卻毫無招架之力。
「好嗎?」黑杰低醇的聲音更令她迷茫。
「我……的身材並沒有什麼特別。」她沒自信的說詞惹得他淡然一笑。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嗎?」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粉頸。
可雲因他那穿透一切的挑情目光感到羞赧萬分。「我的身體只有我丈夫才能看。」
擺杰萬萬沒有料想過她會如此一說,看來她不只是情竇初開,還相當矜持。
「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他的問話帶著魔魅的吸引力。
「不……我沒那個意思。」可雲害臊地搖頭,大夢初醒般地推拒他的手,沒想到這一推她的拐杖竟掉落在床沿,她傾身想拾起,卻重心不穩地整個人倒向黑杰,把他壓在床上。
「黑……大哥。」這個意外令她震驚得手足無措。
擺杰沖著她露出淡笑,搭著「順風車」推波助瀾地對她說︰「也許我該娶你,你確實被我看光了。」他的大手不老實地探人她的衣領,撫觸她年輕柔女敕的肌膚。
可雲驚嚇得想離開他的侵略,可是無法行動自如的腿阻礙了她。
「別怕我,小女生……明天我們就進禮堂。」他盡情地戲弄她,樂見她驚慌失措。
「不……太唐突了!黑大哥……」可雲又急又羞。
「以後你可以叫我杰,我……打算讓你當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嗯,你意下如何?」他問,溫存的語氣足以迷昏成熟女人,何況正值憧憬愛情年紀的可雲。
「我不敢高攀。」她的胸口好熱,臉頰也發燙。
「原來如此,我以為你不喜歡我。」黑杰眼睫低垂,性感的眼略顯沉郁。
「不、不,我喜歡你!」可雲不設防地說出真心話,但這等于泄漏了底牌,令黑杰暗喜。
不知誰這麼說過,「喜歡上自己的敵人注定要失敗」,看來要玩弄她比什麼都簡單。
敗快地,他會讓她愛上他!她若是夠聰明就不該愛上他,因為……那會是她心碎的開端。
「有多喜歡?」他直接問。
可雲心底波濤洶涌,身子不住輕顫,老實地對他說︰「你很吸引我。」
小女生這番說詞令他不禁感到好笑。「那得由你來告訴我,我究竟有多吸引你。」
「你指的是……‘比例’的問題嗎?’’可雲困難地問。
「比例?」黑杰認真地思考她的話。
「就是你在我心目中所佔的分量比例嗎?」
「嗯。」黑杰揚了揚濃眉,很想嘲笑她。
「你是這世界上惟一對我最好的人。」這是可雲真心的感激之情。
「哦?!」黑杰大感意外。
「所以你一定很喜歡我了?」他溫柔的眸子底下蘊藏著詭譎之光,可雲水漾的眼楮卻像夢境。
擺杰二話不說,摟住她的腰翻轉一圈,將她壓在身下。
「啊……」可雲來不及反應,黑杰已恣意將她小巧的唇擄獲。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吻了她,但出入意料的是她的唇竟香甜如蜜,柔女敕的舌羞怯迷人。
她沒有成熟女人冶蕩的反應,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報一徑羞澀且退卻,這令他更肆無忌憚地侵略向她。
「不……不……」可雲矜持推拒他幾乎觸及柔絲的大手。
但他隨即封住她的小嘴,以柔情似水的吻將她制伏。
可雲止不住地顫抖,深怕自己無法承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掙月兌了他的唇,擔心地問︰「你這麼踫我……我就不是處女了,是不是?」
擺杰抬起幽沉的眸,直視她無邪動人的眼楮,
心底那個奇異的煩躁感又浮現。
「你沒有交過男朋友嗎?」他問。
「沒。」她不敢直視他魔鬼般英俊的臉。
原來她是處子,道地的「原裝貨」!
他該憐憫她的無知,或者乘機欺凌她?
在這一刻,向來不擇手段的他居然舉棋不定!
「幸好你沒問我,是不是我踫了你,你就會懷孕。」
他沉聲說道,放開她,起身走到陽台上,由西裝褲里取出煙盒,點上一根。
可雲揪著衣襟坐了起來,紅通通的小臉無措地望向他倔傲的背影。
「你在生氣嗎?」她垂下頭,顫聲問。
擺杰沒有回答她,站在冷風中吞雲吐霧。他是動了肝火,沒錯,但卻是針對他自己。
他明知自己不該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惜,不該心軟。現下卻有種被牽制的感受,令他自己感到心底泛寒,因為他從未如此!
突然,一雙蔥白且輕柔的小手,握住他垂在身側的大手。他側過陰郁的眼,發現可雲默默無語地瞅著他,神情楚楚可憐,似乎在等他同意她才敢開口說話。
「你想說什麼?」他問。
可雲輕撫他修長的手指,低喃道︰「你雖是間接造成我腿受傷的人,但其實我知道,自己似乎欠了你更多。」
「你是欠了我‘不少’。」他一語雙關。
她的內疚更深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總是讓我感到幸福及幸運,我也知道自己欠下你許多人情,但關于肌膚之親,坦白說……我真的感到很害怕。」她愈說小臉垂得愈低,就連小手都愈漸冰冷。
他冷笑,別開臉,更甩開她的小手。「如果你以為我要你以你的身體來還我人情,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你為什麼……要我?」可雲一顆心很慌亂。
「你想呢?」黑杰沉著地反問。
「你……總不可能喜歡上我吧!」她可不敢妄想。
驀然!黑杰揪住她的手腕,語氣灼烈地低斥道︰「你真的很奇怪!娶你,你不要,當女朋友還得考慮老半天,現在還懷疑起我到底喜不喜歡你!」
「你不可能會喜歡上我這麼平凡的人啊!」可雲驚詫地瞅著他,心慌意亂地說。
「你自認平凡嗎?」他樂見她著急的模樣。
「是的。」
「不,你很吸引人……吸引我。」這是句真話,還是賭注?只有黑杰自己知道。
可雲紅著臉,錯愕地瞪大眼楮,雙腿發軟,無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怎麼了?」他盯著她的雙眼,唇邊勾起漠然的笑痕。
「我想,我驚訝得快昏倒了。」可雲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頓時感到陣陣昏眩。
「不許!」他伸出臂膀,環住她動人的楚腰,俯下頭逼視顫抖的她。
「被你喜歡的人一定會很幸福,但是我是福薄之人……」一抹悲涼的雲飄上她美麗的眼眸。
擺杰忽然沉默,不置可否。如果她已自己下了定論,他又何必反駁,他幽冷的唇逼近她,無言地吻上她,一個森寒的嘲笑在他心底擴散開來。
「我會讓你搖身一變成為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他在她唇邊低柔訴說。
可雲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但他卻不再多說什
麼,在她眉心印上一吻。「我抱你上床去,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可雲紅著臉點頭,滿心期待明天再見到他。
***
擺杰才步出可雲的房門,行動電話就響了。
「杰,人家等了好久。」是孟縴縴。
「等不及了嗎?」他嘲諷。
「人家明天還得趕回香港拍戲,有件事還沒告
訴你呢!」孟縴縴在電話那頭嬌嗔。
擺杰不以為然地冷笑,他可以預知她要對他說
些什麼,但他不想听。「我還有事,不過去了,就這樣。」
他一句話打發了她,令電話那頭的孟縴縴一臉愕然。
擺杰面不改色走進書房,傳聞孟縴縴老是在片場刁難林依依,看來此言不虛。
但錯就錯在孟縴縴不該認為彼此有特殊關系便想左右他,那只會適得其反。
他絕不縱容她放肆,即使她目前是個紅星,他也能很快可以令她變成昨日黃花;牽制孟縴縴太容易,白可雲便是可用的一顆棋。
他冷笑,心底有個新的決議。
***
翌日可雲滿心期待黑杰會來看她,但一天過去了她卻沒等到他。一問之下,才從女僕口中得知--「先生回香港去了。」
他竟食言了,而且還不告而別!
可雲失望到了極點。
可雲每逃詡獨自流連在花園,默默地等待黑杰,悄悄地想念他。
山路上偶爾傳來車聲都會令她引頸盼望,希望是黑杰歸來,但失望落寞總是隨之而來。
日復一日,只有孤單伴隨著她。
天上偶爾飄來的雲撒下雨點,嚴冬更添寒意,令她心頭也跟著染上霜雪。
她對黑杰的想念更殷切了,這般的想念,難道是……相思?
她深深愛上他了嗎?
有個肯定的答案自她心底浮現,但她怎能如此依戀上一個和自己地位懸殊的人?!但她偏偏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唉!她深深嘆息,將自己瑟縮在花園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