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靜默相擁,心靈交會之中,墨秋華悄悄進了別墅,發現庭院陌生的白色小車,一雙銳利的眼狐疑地瞪向亮著燈的華屋。
她听健身房的員工向她「回報」,說陸漢威在山上集訓時負傷,以致今天才回到台北︰她一接到消息,立刻就趕到健身房想關心他,但他已離開,她馬上又趕到他家里,沒想到竟然有了新發現。
這輛白色小車真是非比尋常,通常是新手開車或者女人才有可能買這種小車,一般男人是很少選擇小車開的。
她仔細揣想,此刻和陸漢威在里頭的究竟是誰?
想了又想,她卻一點也不清楚,多疑地認為,一定是哪個員工沒有老實向她這個未來的陸太太「回報」,她為了了解他的行蹤,可是在健身房和運動用品公司部部署了她的眼線。
由于這些可靠的回報,她知道陸漢威身邊總是有許多女人,像蒼蠅螞蟻一樣,趕也趕不完。就是為了那些女人,所以陸漢威很不甘願娶她,對她很冷淡,就算回國來也都只是和她吃個飯、談公事,連她的手都沒牽過。
她真的很傷神,雖然他讓她在他的公司擔任要職,美其名是「照顧」她,但那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他的愛!可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婚事更是遙遙無期。
但他逃得了一時,總逃不了一世吧!她就不相信他敢違背大哥的托付不娶她。
這世上唯一真正關心她的就只有她的大哥了,到最後還不忘交代陸漢威要照顧她。
墨秋華暗笑,其實這其中隱藏著天大的秘密,陸漢威卻從來沒有察覺。她大哥那封信,其中有幾個字是她自己篡改的。
大哥原來只是寫著要他幫助她、照顧她,她用立可帶涂改,將「幫助」她改成「娶了」她,于是局面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到目前為止她都是眾所皆知的未來陸太太,而且她手中還有一把別墅的鑰匙,這是陸漢威的母親從國外寄來的,她三不五時就打越洋電話去向她老人家問候,討老人家歡心。陸媽媽為人和善,總會對她噓寒問暖,告訴她陸漢威的近況,她也力求表現,贏得了陸媽媽的信賴,還把別墅的鑰匙寄給她,要她有空來幫著看房子。
此刻她得意的拿出陸媽媽給她的大門鑰匙開門,準備進去突擊檢查,看看里頭究竟是誰?
她大搖大擺地走進里頭,客廳里沒有聲音,安靜得像是根本沒有人在家,但屋里亮著燈,分明是有人在的。她月兌下腳上的兩只咸魚……是她的鞋,提在手上,躡手躡腳地上樓去看個究竟。
一上樓,不得了,她看見她的「未婚夫」懷里抱著一個嬌柔的女子,兩人緊緊倚偎。
她咬咬牙,把手上的咸魚套回腳上,心底已是妒火中燒,出聲嘲諷。「嘿!我看你一定又釣到一個不錯的妞兒了吧!」她無發制人,維護自己的權益,也讓那個該死的女人,別再霸佔該屬于她的懷抱。
「住口。」陸漢威拾眼看見不請自來的墨秋華,心也跟著一沈,他極不願見到她,不只是無法愛她,還有些厭惡她。她性情陰沈古怪,壓根兒就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他一看到她就感到頭疼。
悠悠在同一時間猛然從陸漢威的胸懷抬起臉來,回過頭去,和墨秋華的視線對個正著,心虛地覺得自己該立刻消失。
墨秋華看清楚了是悠悠,張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議,生氣地冷削她。「原來是妳,看來妳真是個傻子!」
悠悠感到無地自容,推開陸漢威,就要離去。
陸漢威掃住她的手,不讓她就這麼走了。「妳在胡說什麼?」他阻止墨秋華繼續說出傷害悠悠的話。
但他那強大的保護欲卻激怒了墨秋華,墨秋華覺得自己本來就承受了不公平待遇,如今為了這個女人,他像要跟她翻臉了,要翻臉大家來翻,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樣,她心底早就有很多不平之鳴了。
「怎麼,怕我在她面前拆穿你嗎?上個月,听說你才在國外遺棄了一個電影明星,現在又有新歡了。」墨秋華冷笑。
悠悠心底震撼,望向陸漢威,他並沒有否認,臉色鐵青地瞪著墨秋華。
「還有上上個月听說你和一個名媛在日本同居,這些恐怕她都不知情吧!」墨秋華一箭雙雕,就要陸漢威和悠悠一拍兩散,她陰冷地掃視臉色蒼白的悠悠,愛笑不笑地說︰「妳在他的獵艷名單里排行第幾,自己知道嗎?」
悠悠眼底蓄滿淚水,心碎地問陸漢威︰「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陸漢威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解釋,事實上那是真的,但他沒動過真感情,直到遇到她,她是他唯一想用心去愛的好女孩,但她似乎被墨秋華的說詞給動搖了,她不信任的眼神令他的心一陣痛。「別讓妳的心被蒙蔽了。」
悠悠注視他深幽的眼,想看清他所透露的訊息。
墨秋華看他們眉來眼去可是恨透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她真想上前去分開他們,但她選擇比較不費力又有效率的方法,就是用利嘴傷人。「是啊,可別被一時的激情給蒙蔽了雙眼,眼楮要放亮一點,才不會誤了自己。」
悠悠像被人從身後插上一把刀,惴栗地意識到此刻不是她在意自己感受的時候,即使是真的又如何,假的又能怎樣?陸漢威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她永遠只能在心底愛他,他也只能把她放在心底。
傷心地扳開陸漢威握著她的手,她相信在他和墨秋華之間是完全沒有她立足的空間。
「再見。」她匆匆道別,飛快地跑下樓去。
陸漢威來不及再說什麼,只能任她淚眼紛飛的離去,一顆心揪得死緊,痛到無以復加。
墨秋華眼看自己大獲全勝,暗喜地走向陸漢威,貼向他鋼鐵般的胸膛,低聲說︰「我不會阻止你交女朋友的,別認真就行了。」
陸漢威被她口中的臭氣燻得想退避三舍,他沉默不語地推開她,但她像只黏人的章魚又吸了過來。「別這樣嘛,世上有哪個未婚妻像我這麼大方的,明知未婚夫有女人,卻老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滾開!」陸漢威一臉青冷,沈聲警告。
墨秋華嚇了一跳,他雖沒有大吼大叫,但冷冽的眼神和口吻更使她膽戰心驚,她從沒見他這麼發怒過,就為了那個初出茅廬的女孩嗎?
她努力擠出眼淚,呼天搶地了起來。「你忘了我哥的交代嗎?你是怎麼對我的?我難道不如那些女人?哥,哥……你看到了嗎?你的至交好友就是這麼待我的……嗚……」
陸漢威苦悶地仰著頭,沈郁地閉上雙眼,暗自在心底狂喊--天啊,可不可以停止這一切!
听著墨秋華的哭喊聲,陸漢威想到了墨宏華的托付,不得不對她心軟。「算我錯了,行嗎?」
「這才象話。」墨秋華不哭了,眼淚就緣水龍頭似的收放自如,她就喜歡看陸漢威被她吃得死死的樣子,心底很得意,認為今晚一定是她的關鍵機會,說不定她能來個以身相許,撫慰他寂寞的心,很快他就會和她進禮堂結婚去了。
她心底打著如意算盤,正要巴上前去,他拋下冷絕的一句︰「不送了。」說完很快地進入房里,砰地一聲關上門,還上了鎖。
墨秋華模模險些被門板撞到的鼻子,氣得想踢他的門,但她手中有他的鑰匙,她還怕什麼,今天沒有,還有明天,她就不信他可以逃得過她撒下的情網。
她自負地想著,徑自離去了。
書房里,陸漢威抑郁地叼著煙,枯坐在椅子上,心情沈痛莫名。
以前他過慣了沒有愛情的日子,以為娶誰都一樣,但悠悠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才強烈地意識到跟個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有多麼歡欣、感動。
但為什麼他想愛的女人卻無法得到,完全沒有感情的女人卻可以輕易地來糾纏他?這樣的人生並不是他所要的!
扔了殘煙,他動手將悠悠剛才看過的數據一一收拾,正要放回墨宏華的信時,發現上頭的淚痕,心絞疼了起來,他多不希望看見她落淚,如果可以,他願意帶她遠走高飛,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天天只要看見她的笑臉,他的心就會被填得滿滿的,但那只是一個妄想。
揚揚手中的信紙,盼能弄干紙張,意外的他看見濡濕部分的信紙背後,出現明顯的兩個字!
仔細一瞧,確實不同,把台燈壓低,字跡更顯清晰,信紙正面寫的是「娶了」她,反面卻是「幫助」她!臂察信紙正面,他看出立可帶的痕跡,由于信紙有些泛黃,更突顯立可帶的白。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發覺這封信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雖只是兩個字卻是天差地別!
是墨宏華自己修改的,或者是……被動過手腳?
以整體的字跡看來,這兩個曾涂改過的字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字跡是可以被模仿的。
而且他心底一直有個疑惑,好友墨宏華生前並沒有任何表示要介紹他妹妹給他,何以會在遺書上這麼交代?這點也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墨宏華明知道他是個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男人,怎會突然要把妹妹交給他?
如今有了這個發現,教他不得不重新面對這個疑惑。也許他該把信送到國外請專家做筆跡鑒定,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新發現。
他立刻完整地封存這封信,走出書房,回到房里將它收到行李袋,打算立刻飛回加州。
一年後的春天--
寧靜的宿舍區里,徐家四口人正享用溫馨的晚餐。
「悠悠,有件事我忘了告訴妳,這個禮拜六下午,妳表姊要替妳介紹個男朋友呢!」徐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愛女。
「我不需要男朋友。」悠悠搖搖頭,胃口變得不太好。
「可是妳表姊是好意,好歹總要去看看,何況妳都二十多,也該交男朋友了。昨天隔壁林媽媽還問我妳有沒有對象,我部不好意思告訴人家,我女兒連男朋友都沒有。」徐媽挺納悶的,真不知這世上的好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她的女兒明明出落得美麗動人,卻沒有人來追求。
徐爸一向是家中的溫和派,思想也開明,他覺得女兒有自主權去選擇交不交男朋友,但礙于徐媽的「勢力範圍」,他只能安分地吃飯,靜觀其變。
在座的小爸可不像老爹這麼沈得住氣,一股腦兒的就說出自己的看法,「媽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交男朋友都要靠人家介紹,那會顯得姊姊很遜耶!那是古代才有的事吧!炳哈哈……」小爸笑了起來。
「你懂什麼,女人的青春有限,在我那個年代,二十三歲已經是老姑婆了,何況我和你爸也是人家介紹才認識的,不然怎麼會有你們兩個,你說是不是呢,阿那答?」徐媽向徐爸使眼色,要老公投支持的一票。
徐爸哪敢不從,他這老婆年輕時可是F大的校花,雖然已從年輕時嬌滴滴的依人小鳥演化成暴龍一只,但他心底還是愛她,也很感謝她為家里的犧牲奉獻。「你們的媽媽說什麼都是正確的。」
「可是……我不想去。」悠悠再也吃不下飯。
「不必出門,妳只要星期六別外出就成了,妳表姊會把他帶到咱們家來,听說是妳表姊夫公司的董事之一,年輕有為呢!」徐媽對愛女說。
小爸才扒了口飯,還沒吞下去呢,他又有意見了。「這麼方便好像是7-11,哦,還快遞到家呢!」
徐爸笑了起來,徐媽也笑著,只有悠悠笑不出來,她滿月復的苦澀無人能懂,只想一個人躲回房里,暗自神傷。
「我回房里去洗澎澎了。」她找了借口離開飯廳,卻听見身後傳來徐媽小聲的對徐爸說--
「悠悠八成是在害羞,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
悠悠暗嘆一聲,根本不是那樣的,而是她誰也不想認識,她心底早已有人了!
她獨自回到房里,鎖上門,走向窗邊望向滿天的星斗,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算算日子已經一年多了,陸漢威卻始終在她心底,成為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就連親密的老媽也不知情。
也許陸漢威早已經娶了墨秋華,但她無法忘記他,無法再接受任何人,她仍默默地守護著他們之間曾有過卻沒有結果的愛情,在心底愛著他,祝福他。
這份愛是孤單的、淒迷的,但她只要想起他在某個地方也默默地愛著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沒有忘記最後分手的那一晚,他眼中有著和她一樣的痛苦,而她的心沒有被蒙蔽,她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的;雖然她永遠也無法印證,但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她也沒有忘記那一夜她心好痛,卻也像是在一瞬問長大了、成熟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不識愁滋味的悠悠,她變得沉默,心也變得敏感。是陸漢威在她的人生留下了一個無法抹滅的印記,改變了她。
所以這個星期六,她將不會在家,不想見任何人,沒有誰可以突破她內心的藩籬成為她的男朋友,她心底重要的位置已給了陸漢威。
拭去淚,新的淚水又涌上來,她總是一想念他,淚就落個不停,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是否也望著星空,心底想著她呢?
周休二日的第一天,一大早全家人都還沒起床,悠悠就出門去了。搶先在媽媽起床前自動消失,因為她不想被強制挽留,更不想造成前所未有的沖突,她太了解媽媽的個性了。
她一個人開著ㄅㄨㄅㄨ從台北街頭晃到金山海岸,手機也沒開,累了就把ㄅㄨㄅㄨ車停在路旁,熄火休憩,醒來再繼續開。她沒有目的,沿著路前行,再回到台北已是黑夜。不遠處亮著華麗燈光的摩天輪,在夜色中看來炫目耀眼,她開車開累了,突然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時興起的跟著排隊搭乘。
許多人都是一對一對的,或者家族同行,輪到她搭乘時,接待員還下意識地看看她有沒有同伴。
「就我一個人。」她說,進了里頭,坐定了,讓摩天輪載著她登高望遠。其實她不只是一個人,還有一個隱形的人在她心底,除了她,沒有人可以看得到。
隨著摩天輪緩緩上升,看見台北夜景好燦爛,她心底有無限驚喜,卻也感到無限孤獨。
就在上至最高點時,她不小心瞄到前面有一對情侶正親密擁吻,她不禁微笑祝福他們,也不知怎地,有許多畫面從她腦里浮現--
她忽然想起剛認識陸漢威的那一天,她把他當某幫大哥,那景象讓她笑了起來,也想起在山上,他的吻是那麼的令她心慌,卻也有著說不出的溫柔,還有他為她端來的泡面是那麼的美味……
她就這麼笑著回憶,臉上卻已不自覺地墜著兩行淚,直到摩天輪快下降到地面,她發現臉上好涼,趕緊拿面紙擦干淚水,獨自離開。
一直到晚上九點,等到老媽上床的時間過了,她才進家門,門一開卻是滿客廳的人,經營電子公司的表姊和表姊夫都在,小外甥也和小爸在玩X-BOX(電玩的一種),老爸不見人影,老媽則是一看她進門就把她拉進來,急切地低聲問--
「悠悠,妳去哪里了?人家下午準時來,等妳好半天了。」
這麼有耐性!
「阿那答,你別再下棋了,悠悠回來了。」徐媽一邊拉住悠悠,像是怕她開溜似的,一邊還趕緊往後院大叫。
悠悠是很想開溜,但老爸接到命令,立刻跑出來,而且身後跟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他穿著西裝,筆挺且體面,比英國王子更俊美非凡,任誰都會想多看他一眼,而且看過一眼就永生無法忘記!
悠悠就像被點穴一樣,動也不動地看著他走近自己,像是身處在夢境中,虛幻且不真實。
「悠悠啊,這是陸漢威先生,不但是妳表姊夫的好友,也是公司的董事,他自己本身也經營知名的運動用品公司和健身房,而且听小爸說,他還曾擔任過他們的教練呢!」表姊和表姊夫一起過來為她介紹,還說明好幾層的關系,就為了拉攏他們。
「幸會,悠悠小姐。」陸漢威瞅著悠悠,眼底是深深的笑意和熾熱的情意。
悠悠仍是毫無真實感地看著他,很想有個人可以告訴她,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怎麼他會出現在她家里?
「你們怎麼不握個手?」表姊笑盈盈地催促。
「是啊,是啊!」表姊夫也附和,小阿們突然不玩X-BOX了,全過來圍觀,好奇得很。
陸漢威爽朗地伸出手,悠悠遲疑了好半晌,困難地伸出手。他立刻把她縴柔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她通電似的全身一顫,莫名地紅了眼眶,真實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眾人看到悠悠的表情像是快哭了,覺得很奇怪,老媽出現為愛女打圓場。「我女兒生性內向害羞,頭一次被介紹交男朋友呢!一定很不習慣。」
「男生愛女生,男生愛女生……」小外甥們嘻笑地叫著。
而小爸早不提晚不提,就選在這當口嚷嚷。「教練!那本小說,我有還給姊姊哦!」他的這句話令陸漢威一笑,但眾人都很驚奇,轉而看向悠悠。
「你們……原來是認識的啊?」徐媽看著兩人訝異地問。
悠悠沒有回答,低著頭很快地把手從陸漢威手中抽離,無所適從地說︰「我……回房里了。」一轉身,她走掉了。
陸漢威唇角的笑意漸漸暗淡,他的女孩讓他等了好半天,見了面卻是一臉茫然,像是看見個陌生人,現在又要躲起來,他以為再見面,她一定很驚訝、很開心,但事實並不如預期。
難道她這樣的反應是另有原因?她不可能一個人出去老半天,且完全沒有和家人聯絡,說不定是身邊有了其它的護花使者。
他失去機會了嗎?才經過短短十二個月,她已經忘記他了,他還以為她真的會在心底愛著他!
他嚴重感到失望,本想告訴她,筆跡鑒定一事的結果,是墨秋華擅自改了內容,但墨秋華一直不承認,逼得他走上法律途徑,才斷絕跟她的任何關系。這一周旋竟耗去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他過得多煎熬。
重擭自由後,他立刻飛回台灣來看她,巧的是在班機上,遇到他在台灣所投資的一家電子公司的董事長和他的太太,兩人正結束旅游,要回台灣。飛機上,他們相談甚歡,他的太太打探他有沒有女朋友,得知他是翠身,打算要介紹她表妹給他認識。當她說出她的表妹在台灣的某貿易公司工作,名叫徐悠悠,父親是位教授,家世清白……他饅住了,不得不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
于是他樂意地答應了,想給她一個驚喜,但結果竟是如此。
不過,既然他回來了,他會試著把一切弄清楚,如果她有了別人,那麼……他也只能選擇黯然消失,讓她依舊是他心底的痛。
「時間不早了,容我先告辭,改日再來拜訪。」陸漢威禮貌地向兩位長輩,還有好意介紹悠悠給他的兩夫妻道別,撫撫小爸的頭,走出徐家大門。
表姊和表姊夫看好事沒指望,也隨後離去。
徐媽見人走了,直接就拉著小爸審問一番。「你說清楚,還小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還小說不就是還小說嗎?姊姊又沒說要退他押金。」小爸愈說愈讓人霧煞煞。
徐媽問下出所以然來,急著要去敲悠悠的門問個清楚,但徐爸拉住她。「女兒有女兒的想法,妳別操之過急,一切順其自然會好些。」
徐媽想想也有道理,也就順了老公的意,但她放心不下,還朝悠悠的房門看去,里頭一點動靜也沒有,真不知那孩子竟在想些什麼?
而她這媽媽也真是遜斃了,連女兒有什麼心事,她都不了解。
搖搖頭,徐媽收拾了客廳,催促小爸上床,熄燈後自己也隨著老公回房,心想明天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