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雜志社里,肥仔笑得樂不可支,拿出本月的紅利金賞給本月的大功臣——饔鄔,眾人拍手鼓掌叫好。
「雖然饔鄔才剛進社里不久,但她耐操擱有力,技高一籌,讓我們八卦雜志的賣量在三天內就銷售一空,現在還在追加印制中,真是功不可沒,大家應該向她看齊。」肥仔昭告伙計們。
饔鄔接下厚厚的紅利金袋子,她終于有足夠的錢,能替九十高齡的老阿嬤還清寄住在養老院的費用,而且也替養老院的老人們出了一口怨氣。
不過,就這麼一次,算她還有點天良吧!挖赫士爵的隱私,拿來炒新聞,對她而言是有壓力的,畢竟他是好友的大哥,而且他已經夠討厭她了,若是讓他知道她就是水蜜桃,不對她恨之入骨才怪。
一般人看八卦時覺得好玩,拿來當話題,嗑瓜子邊閑聊並沒什麼大不了,但她可是始作俑者呢!自從雜志出刊後,她的膽子像縮水了,她不再上赫家,怕媚芸問起,也怕再見到赫士爵;她相信以雜志的銷量,赫士爵說不定已從旁人的口中得知自己被刊登上了雜志,或者他本人也看到了她以水蜜桃之名所報導的「獨家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氣炸了……
「饔鄔,你得再接再厲,再挖赫士爵的獨家新聞喔!」肥仔再交付使命。
饔鄔根本沒這個打算,是老總自己在雜志里畫蛇添足,逕自補上請觀眾「期待後續」的字樣,她完全沒有要大家「待續」的意思。
「最好是不要。」她開口拒絕。
「那怎麼可以,咱們的做法一向是乘勝追擊,我們有義務滿足大眾知的權利啊!」肥仔說得理直氣壯,仿佛他們這行就像做慈善事業那麼偉大,還對她加以利誘。「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放過下個月的獎金。」
「對咩,起手無回大丈夫啊!」同事甲在一旁推波助瀾。
「……」饔鄔覺得「回頭是岸」。
「有一就有二,應讀者要求是我們這行不變的定律,讀者的滿足就是我們的幸福啊!」同事乙很有天花亂墜的本領。
饔鄔仍想堅守只整赫士爵一次的原則。
而這時同事丙突然又感性地拉住她的小手,用她最謙虛的態度說︰「饔鄔,這次能有幸和你合作,我像重新上了一堂攝影課,你照相的姿態一百分,照出來的效果也是一百分,你忍心讓我的學習中斷嗎?」
這……是什麼理由?饔鄔不只苦笑,還垂了滿臉的黑線。
「好了好了,別說這麼多了,你就負責把精彩照片弄到手,下期出刊無論銷量如何,我獎金都加倍,就這樣了,大家回去工作吧!」肥仔沒得商量地敲定一切。
所有人都各自回到座位,只有饔鄔張著小嘴,詫異地站在原地,一臉被迫就範的窘迫神情,內心充滿矛盾,她完全不知要如何說服自己再去整赫士爵?
丙拿著水杯走到她身旁的飲水機倒水,看她還愣在那里,以過來人的經驗低聲對她說︰「唉!你必須有所覺悟,老總的指示不得違抗,挖一個惡狼的消息對你又不難。」
饔鄔猛地回神,丙說得並沒有錯,是她想太多了,對赫士爵這樣沒良心的財閥,絕不能感情用事,他把加油站蓋在老人院旁,讓老人院的所有老人長期處于不安的環境下,只整他一次怎夠?
她下定決心,為了老人家們再戰一回,但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她走回到位子上,略微整理桌上的文件,正要開始工作。
啾啾啾……
雜志社的電鈴在此時響起,一名陽光般的帥哥快遞員在玻璃門外喊——
「水蜜桃小姐掛號信!」
全社里的人幾乎都听見了,饔鄔也听見了,一時還不知人家叫的是她,畢竟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听到陌生人喊她的「筆名」,有那麼點不習慣。
「這麼快就有讀者回應了耶,真不錯哦!」和饔鄔辦公桌只有「一牆之隔」的同事甲,朝她投去一個羨慕的眼神。
饔鄔淡淡地聳肩,覺得很不可思議地往門外看去,離門口最近的櫃台小妹,正拿了雜志社印章幫她代領。
「這是特別注明不能代領的掛號信,必須本人簽收。」快遞員親切地說明。
癟台小妹只好踅進辦公區里,向饔鄔招手。
饔鄔點了頭,從包包里模出印章,走向門口,快遞員指定她在信的背面回條蓋上章,她低下頭去照做了,但她卻一點也沒留意到,當她走出門口那瞬間,快遞員的手指像是不經意地在胸前的扣子上轉動幾下。
「謝謝,收信愉快。」快遞員撕下簽名回條走了。
饔鄔拎著信回到座位上,掩不住懊奇心地看看信函,寄件人竟然名叫「水果吧」,地址是在台北……她打開來看,里頭上整的字跡寫著短短的一行字——
你的報導真的很勁爆,期待續集。
只是一行字還得大費周章的寄掛號?
可見是個「不知內情」的八卦愛好者,她可是為了老人院而做的哦!就算有續集,也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她莞爾地把信放進抽屜里,叫出電腦檔案,開始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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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稀微的下午時分,有著風雨欲來之勢,在A.T.石化公司總裁室里,赫士爵收到龔天擎送來的一袋裝有「水蜜桃」資料的牛皮紙袋。
「怎麼辦到的?」赫士爵冷驚地瞥著手中的資料袋。
「我派了征信社的人喬裝成快遞員,送了封掛號信給她,要她出面簽收,她一出現,就被袖珍攝影機拍下了。狗仔隊擅用的伎倆不就是喬裝和偷拍,我不過是用了他們的方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叫水蜜桃的記者,看來沒有什麼防備之心,還是個長相很標致的年輕美眉,很可能是只菜鳥。」龔天擎說明他如何戲弄了狗仔。
「干得好。」赫士爵很滿意。
報天擎頷首致意,隨即退下。
靜謐無聲的室內,赫士爵打開牛皮紙袋,紙張挲摩的聲音在一片沉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拿出成疊的資料,瞬間,一張小紙片從他修長的指尖飄落到地毯上。他低頭一瞧,是郵件的回條簽章,傾身將之拾起,瞥見上頭印著十分清晰的三個字——「季饔鄔」。
他的雙眼從震驚變得深沉駭人,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不只不陌生,還耳熱能詳。
他妹子的同學也叫季饔鄔,三天兩頭就來他家里,是個清秀佳人,以他老到的情場經驗,看得出她對他很有意思,一雙閃亮亮的大眼楮總是不停地對他放電,但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又害羞得手足無措,算得上有趣,唯一的缺點是她太女敕了,若再成熟點,會比較符合他的胃口。
他不擅和青澀美眉打交道,但她如果和狗仔「水蜜桃」是同一個人,那就太可惡了!
他坐正了身子,把那張簽章紙條甩到桌面上,將照片光碟放入電腦中,三秒間電腦里出現了一張清麗月兌俗的小臉,她長發垂肩,俏皮地笑著,衣襟上還掛著狗仔記者識別證。
罷士爵冷厲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額上浮起慍怒的青筋,一團狂烈的火焰在胸口竄燒,握得死緊的大手重擊在案上,發出驚逃詔地的一聲巨響!
水蜜桃正是妹妹的同學饔鄔!按了滑鼠看了下一張,總計十來張她的大特寫,答案已經十分清楚。
「簡直是無法無天!」他甩開滑鼠,眸光銳利地瞪視著螢幕上的饔鄔,這小女人究竟居心何在?竟敢拿他的事亂寫一通!她真以為自己的行徑是神不知鬼不覺,瞞得了他?那就太傻了。
可想而知,她必定是趁著出入他家之便,從妹子那里得知他的行蹤;媚芸一向愛對他問東問西,他去找何萍那晚,他確實告訴過她去向……
他也太掉以輕心,竟讓一個小狽仔隨意進出家門,從未有所防範!
她太過分了,從此刻起,他絕不再對她敞開家門,他將終結一切,她想胡來門都沒有,若她還妄想寫續集,再敢跟拍——
可以,但故事得由他來編,他知道她最需要的題材叫做「教訓」,他會教會她什麼叫做「玩火自焚」。她絕對逃不了他的懲治,敢挑起他滿腔的怒火,就得有勇氣來面對他的審判。
罷士爵薄唇緩緩扯出森然的笑意,很有興致要扒了她這顆水蜜桃的皮。
風和日麗的早晨,饔鄔才進到雜志社上班,赫媚芸就來電call她了,還帶來了她所企盼的獨家新聞。
「饔鄔,我家這周末要開派對耶!是我哥生日,他說他約了上回我跟你提過的那個舞女來喔!可是好可惜,那時我已經出發去香港看周董了,不過你仍然可以來,但不能帶其他人喔,因為我哥不喜歡陌生人。如果玩得太晚,我的房間可以借你住一晚。」
「你不在家,我去了會不好意思……」饔鄔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她終于有赫士爵的消息了,可是媚芸不在,她一個人去像專程給赫士爵慶生似的,那不是很尷尬。
「怎麼會,派對上會有很多美食喔,你一定不能錯過,而且你沒有男朋友,說不定可以有艷遇呢!我哥的朋友都很帥,只有一個叫龔天擎的,他最討厭了,見到他,你千萬別理他,他跟我可是世仇。」赫媚芸慎重地交代。
「這……」季饔鄔並不知道媚芸口中的龔天擎是何許人也,此刻的她不知該如何取舍,若是為了老人們她不得不去,可是基于私人因素,她並不想去啊∼∼
「還要考慮啊?這是難得的機會耶!」赫媚芸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地邀她。
饔鄔想了一想,媚芸說得並沒有錯,這是難得的機會,也是絕佳的時機。「好吧,我……去就是了,但我得帶點禮物,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就去。」
「禮物隨意就好啦,你又還沒找到工作。」赫媚芸這麼以為,並不知道好友已經是一只名副其實的狗仔了。「記得如果玩得太晚,你可以留在我房里住下,別客氣。」
「喔。」饔鄔毫無元氣地掛上電話,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她要為老人院出氣而去整赫士爵並沒有錯,但她卻讓不知情的媚芸參與其中,這麼做並不好……
蚌地,有人輕拍了她的肩一記,她回頭去看,是同事丙。
「干麼發呆?有大亨的消息了嗎?」丙笑容可掬地問她。
「嗯。」她點了頭,恍然中不自覺地用了赫士爵慣用的字眼答腔,等她回神後才發覺,原來人心里有很多話說不出口時,這個字也可以概括一切成為「總稱」。
「什麼時候行動?」丙可大感興趣。
「這個周末,赫士爵生日,在家里辦派對,上一集的那個舞女也會去。」她苦澀的心情無人知啊。
「哇!太好了,以你和他妹子的交情,她一定會邀你去參加派對嘍!我就當你的朋友一起混進去,順便瞧瞧富豪的家居生活,哇!一定很有看頭。」丙興奮過頭地哇哇叫。
饔鄔不得不潑她一頭冷水。「你不能進去,赫士爵不想有陌生人去他家。」
丙一听臉色大變,立刻翻臉;「厚厚∼∼你是想獨自居功厚∼∼」
「不是啊!」饔鄔忙著解釋。
丙不听,氣呼呼地嚷︰「哼!不讓我進去就算了,你還以為你的攝影功力真的很好嗎?我是看老總這麼捧你,不得已才那麼說的,我就看你一個人去有什麼搞頭。」說完高跟鞋一蹬,不甘願地走回位子上去了。
饔鄔錯愕地看著同事丙冒火的背影,心底一陣唏噓,在雜志社里她並沒有半個真心的朋友,同事之間在意的只是業績而非出自真誠的友誼,她唯一的好友只有赫媚芸,她卻把好友當線人!
坦白說,她後悔進了這行,她的良心不容許她一再把朋友當「工具」,其實她並不適應狗仔隊這個行業,是不是該離開啊,她真該好好想想……
周末夜晚——
饔鄔已買了一條灰色條紋的領帶,誠心要送給赫士爵當生日禮物,她沒有盛裝打扮,一身輕松的棉質無袖上衣和一件短裙,加上一雙干淨的球鞋,就這麼上赫家去了。
她把珍貴的高畫素數位照相機放在裙子口袋里,計劃完成這次任務後,她就要它退休,再也不用它來攝獵別人的秘密,而她也決定退出狗仔隊,另覓工作。
她騎著摩托車到赫家宅第前,听見轟然的交響樂聲從屋里傳出,里頭燈火輝煌,不難想像里頭熱鬧的光景,她的心也跟著熱烘烘,真不知赫士爵接受她禮物時會是什麼表情?
她摘下安全帽掛在摩托車手把上,梳亮一頭秀發,拿了車箱里的禮物,深呼吸後,緩緩走上台階,推開大門走進里頭……她怔了一怔,里頭連半個人都沒有,並不是她想像中的舞會場景。
樂聲在此時戛然停止了,突來的沈靜教人一陣耳鳴。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來得太早了嗎?舞會尚未開始?
望向大型沙發,她赫然見到有人背對著她坐在單人沙發上,從那寬闊的肩頭看來,那人像是赫士爵,她並沒有猜疑太久,因為他立起身來了,且緩緩轉過身來面向她。
罷士爵身著剪裁合身的西裝,看上去尊貴如神祗,神情一派的冷漠,目光比平常森沈一萬倍,令人不敢逼視,教她惴栗不安。
「你好,水蜜桃小姐。」赫士爵淡漠的問候聲中透著冷火,腳步沈穩地接近她。
饔鄔駭著了,手腳急速泛涼,禮物從她的雙手中掉落到地毯上。
這……顯然是個陷阱,根本沒有舞會,因為他已經知道她的狗仔身分了!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趁他還沒走近,她該立刻轉身逃跑,可他目光緊迫盯人,看得她雙腿打顫,她連逃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反駁,那可見你真的是水蜜桃了。」赫士爵很快地佇立在她面前,雷電般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小臉和她無措的眼神。
饔鄔心底冷颼颼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只能無助地喊他一聲。「赫大哥……」
罷士爵不為所動,唇角咧開一記惡意的冷笑,決意要好好收拾這只落單的小狽仔。「你的文筆真是輕松有趣,不過我必須糾正你,你的文章內容是錯誤百出,鬼話連篇。」
饔鄔的膽子給狗啃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是……嗎?」
「當然,那個舞女本來是要送到中東給產油國王當小妾的,現在她看到你的不實報導,反悔不去了,你說該怎麼辦才好?」赫士爵質問她,邪氣地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一陣寒氣從饔鄔腳底竄升,他可惡的目光教她驚慌。「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句不懂並不能解決問題,要是產油國王怪罪下來,不再跟我的公司合作,一切的損失得由你來負責。」
「我……很窮……」饔鄔瞪直了雙眼。
罷士爵搖搖頭,投以愛莫能助的眼神。「眼前的事,不是錢就能解決。」
「那是……要怎樣?」她好想哭。
「產油國王已擇定婚期,事情既然因你而生變,自然是由你代她去成親。」
饔鄔眼中滿是驚懼,她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連連後退,猛搖頭。「不……要。」她心底喜歡的人是他,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去嫁給一個陌生的中東人。
罷士爵一臉冷戾,扣住她的手將她扯近,俯下頭狠狠地瞪視她紅紅的雙眼,戲謔地把鼻尖貼近她的臉頰,嗅著她香甜的味道,大手不客氣地襲向她嬌弱的曲線……
她屏息,強烈不安,心悸得快昏厥,以為他要輕薄她,直到他的手探進她裙子的口袋,取出數位相機,亮在她眼前,輕蔑地瞅了她一眼,立刻一反手,把相機拋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她才知他是在搜她身。
「你沒有反悔的余地,當你踏進這里,就已注定是個供品。」他殘忍地說。「走吧!讓一切速戰速決,我也省事。」
「不……我不要……跟拍你只是你應得的懲罰……」她慌亂地掙扎。
罷士爵扯住她,猛地鉗制住她的掙扎,燃燒著烈焰的眼瞪視著她,嗓音低沉如惡魔地問︰「你說什麼?」
在他冷厲的目光下,饔鄔全身寒毛豎立,但他必須知道——
「你不該在老人院旁蓋加油站……那有危險性……老人家向你陳情……你全都不理會……太可惡了……應該有人……治你。」她的勇氣在他森冷的神情下流失,她又再度「死」在他寒冷的目光下。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不懂,敢做就要敢當,由不得你要或不要。」他毫不留情地扯著她往樓上走去。
「要……去哪里?」饔鄔死命地反抗,不斷扯著他的大手,愈是想逃,大門卻離她愈遠,她幾乎是被他拖著走。
「中東。」赫士爵說得理昕當然。
中東?那為何要往樓上走?她心中萬分忐忑。「我沒有簽證,不能去的……」
「何需那麼費事,你是未來的王妃,享有特殊禮遇,只要產油國王一句話,我國就會派軍用直升機直接把你送到公海上,國王的皇家大船正候著呢!」他嘲諷,踢開頂樓陽台的門,將她甩向前去。
饔鄔撲倒在地上,驚駭地見到陽台上果真有架軍用直升機,不停旋轉的螺旋槳將她的衣裙吹得揚起,她的長發也隨之狂亂紛飛,她惶惶然地抬起眼看著,一顆心茫茫然,倉促中所發生的一切,教她恍若掉進黑暗的地獄般。
最慘的是她不知要叫誰來救她?
媚芸出國去了,她的老阿嬤年邁體衰顧不了她,雜志社呢……她出師未捷,同事們恐怕是譏諷她都來不及了。
而她再也沒有思考的時間了,赫士爵走了過來,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癱軟的身子,像提一只貨物般,輕而易舉地把她甩上直升機。
她踉蹌地摔進機艙里,里頭居然有人好心地伸手扶住她,她隔著淚霧,看見兩名身著中東傳統服飾的優雅女子,她們說著她不懂的阿拉伯語,指著旁邊的位子示意要她坐下,她慌亂地望向未關上的機門,以為赫士爵也會跟著上機……
「一路順風了。」他竟是一派悠閑,兩手插在西裝褲口袋里,眼神壞壞地瞬過她,轉身離去。
柄門隨即被中東女子關上了,上了安全栓,直升機緩緩升空,她詫異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赫家陽台,跌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搗著臉哇哇大哭。
罷士爵關上陽台的門,緩步下樓,唇上牽起一抹冷笑,惡整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原來是這麼過癮的事,瞧她嚇壞的模樣,肯定是當真了。而她竟還有膽,敢編個亂七八糟的理由來唬他,什麼老人院陳情……真是會掰。
等著吧!這不過是小小的懲罰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頭,他要她誠心悔過,當面求饒,才會收手罷休。
這回他能順利地逮住這小狽仔,得感謝兩個人,一個是他那個只會花錢追星的笨笨妹子,他一放話要辦生日派對,還特意說那個舞女會來,她就迫不及待地邀了饔鄔;另一個是此刻就在二樓客房中的貴客——產油國王薩爾,他來接何萍,順便幫著請來軍用的直升機,更大方地借出皇家大船,讓一切看來都十分逼真。
罷士爵才走到二樓,那位下巴上蓄著整齊短胡,頭上戴著頭巾,身著休閑服的薩爾國王,听見「風聲」摟著何萍走出房門,好奇地以阿拉伯語問︰「老朋友,你成功了嗎?」
「目前是,明天起就看你的了。」赫士爵一笑,回以流利的阿拉伯話。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薩爾邊說還多情地望了何萍一眼,轉而對赫士爵說︰「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挺你。哈哈……我會派侍女們加強守住你的「俘虜」,等著讓你收拾她。」
罷士爵滿意地扯著唇。
一行人愉快地下樓去共進晚餐,就等待會兒軍用直升機回來後,他們將一起上皇家大船,啟程回中東。
柄王薩爾將帶何萍回皇宮,封她為王妃;赫士爵則是回他中東的豪宅度假,在旅程中順便治治他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