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海風涼意十足,赫家兩老正在午睡,妮可和水穎這對姑嫂很投緣,兩人一直在房里聊天,赫士達則在保安室里查看監視錄影帶。
丹兒竟持刀刺殺妮可,這事情非同小可!
他面色凝重,除了憤怒還有憂心,深怕丹兒會再對妮可不利,而且丹兒奇異的神色,簡直就像著魔似的喪心病狂,很不對勁!
他當機立斷撥電話回新加坡給太公,打算請太公約束丹兒的行為,若再造次他絕不留情面,不一會兒江家的老管家前來接听。
「赫董,太公生病住院了。」老管家憂心忡忡地說。
「為什麼?」
「唉——不瞞您說,小姐好多逃詡沒回來,他老人家心急得都病了。」
「丹兒一直沒回家去?」赫士達心底暗潮洶涌,覺得丹兒行徑十分可疑。
「您上回來電告知的胡曉晶和田小鈴兩位,都不是最後和小姐在一起的人,她們說小姐和一個陌生男子走了。」
「什麼樣的男子?」
「她們不知道。」
「但丹兒人很可能在印尼太公的私人島上,今早內人見過她。」赫士達肯定地說。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派人去把小姐帶回。」老管家喜極而泣。
幣上電話後,赫士達心情沉重,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丹兒肯定是沖著他們而來的,這里地廣人稀,妮可又愛東跑西跑,教他實難放心!憊是先把妮可帶回新加坡比較安全。
他離開保安室,到水穎房里去找妮可。「嘿,你們聊夠了嗎?」
「要回去了嗎?」妮可愉快地問。
「別那麼快把小嫂子帶走嘛!」水穎霸著人不放。
「等你來新加坡,讓你們聊不完好嗎?」赫士達打趣地說,不讓妮可和妹妹看出他的顧慮。
「好吧!」水穎這才同意放人。
版別赫家成員,搭著私人飛機又回到新加坡。才一下飛機,公司秘書就打行動電話找上他。
「公司有份公文急待我簽名,我先送你回家,你先上樓去,別亂跑。」赫士達對妮可交代。
妮可點頭,期待地問︰「要回來吃晚飯嗎?」
「當然。」赫士達吻吻她紅潤的唇,親昵地說。「我看著你進去。」
「嗯。」妮可心窩甜甜的,在他的目送下走進豪華氣派的大樓門內。
「赫太太您回來了。」大樓管理員制服筆挺的在櫃台後問候。
妮可點個頭,真喜歡听人家叫她「赫太太」,進電梯前,她朝門外一直注視她的赫士達揮手,直到進了電梯,門關上。
她才伸手想按燈鍵,忽然想到,家里根本沒菜了,她該去買些菜回來做晚餐。按了開關,電梯門開了,門外赫士達的座車已不在,她走出電梯,徒步到附近買菜;心里盤算著要做紅燒獅子頭、清蒸鱈魚、炒青菜,外加最拿手的紫菜蛋花湯。
買好食材後回到大廈,很期待听到那聲赫太太,但這次大樓管理員並沒有問候,櫃台里空蕩蕩的,管理員不在,不知上哪兒去了,她聳肩搭上電梯。
到家了,她才要取出鑰匙,卻發現門鎖被破壞了,門是虛掩的!
遭小偷了嗎?她以為這幢大廈安全管理做得很嚴密。
她把菜放在門口,沒有踫門把,聰明地不破壞歹徒的指紋,用鞋尖挪開大門,探視里頭,奇怪的是客廳並沒有被翻箱倒櫃的狀況,她大膽地進屋,四處巡視,並未發現任何人或任何異狀,直到進入主臥室,她駭然一驚!
丹兒站在房里,穿著她的婚宴禮服轉圈子,原來丹兒是入侵者!
「你怎會在我家里?」妮可驚悸地問,丹兒停止轉圈,動物般的雙眼射向她,凶猛的眼神令她屏息。
妮可退開一步,驚覺丹兒的黑眼圈更深了,簡直像兩圈黑輪,臉色也慘白得可怕。
「吼——」丹兒發出嘶吼聲。
「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了?」妮可顫抖地指責。
「吼——」丹兒憤恨一瞪,從扔在地上的黑褲子里取出先前的那把短刀,割破掛在衣櫃前的禮服,這一刀割碎的不只是禮服,還有妮可的心。
「不要,不要!」妮可驚懼地阻止。
丹兒眯起眼,露出魔女般的獰笑,發狂地把所有禮服割得稀爛,包括自己身上的那件,殘忍地撕碎天使的幸福!
「不要……求求你……」妮可淚流滿面地請求,卻只見禮服化成雪片紛飛。
「吼——吼——」丹兒發出得意又邪惡的呼吼,樂見妮可傷心哭泣,且執著利刃向她欺來。
「我不怕你!」在性命受威脅的一刻妮可並沒有退卻,所有的勇氣和憤怒忽涌而上,舉起椅子奮力抵抗,可丹兒不知哪來的神力,一把搶過她的椅子砸向牆去,椅子摔得稀爛扭曲,並朝妮可一步步逼來。
妮可退向梳妝台,踫撞到上頭的一瓶卸妝油,她靈光乍現的拿起它,打開瓶蓋,撤到地上,丹兒一腳踩上去,立刻摔跌在地,想爬起來又滑倒。
「你答應別再發神經,我就拉你一把!」妮可並沒有因此而幸災樂禍,但丹兒一點也不領情,起不了身,立刻將刀子揮向妮可;妮可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血流不止。
「哈哈——」丹兒見她痛苦,縱聲大笑,爬行遠離油漬,欲取地上沽滿鮮血的刀子。
妮可見她瘋狂,趕緊踢開刀子。
丹兒面目猙獰,像豹子般跳躍起身,撲向那把刀,握在手上。
妮可深知無法和她搏斗,負傷逃出房門。
「吼——」丹兒奮力追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錯愕,刀子一揮,劃破了妮可身上的衣服。
妮可拼命地跑,奔出大門後急急按電梯,幸而電梯門即時打開,她奔了進去,按關門鍵,門緩慢地關上之際,只見丹兒高舉刀子就要撲殺過來,妮可心想這下她可能連赫士達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傷痛揪緊她的心!在這「最後一刻」,他的笑、他的好,緊緊扯痛了她的心,她深愛著他,堅定不移,一點也不想失去他!
這樣強烈的意念支撐著妮可,狠狠地朝丹兒執刀的手臂上咬去,並給她一拳迎面痛擊,腿一揚踢開她!
「啊——」丹兒跌到地上慘叫。
「你別再逼我野蠻了!」妮可立刻按下電梯,癱靠在冰涼的牆上喘息。
到了玄關,她立刻去向管理員求救,這才發現管理員早已倒在櫃台下口吐白沫,看來是被嚇暈了,原來方才她上樓之時,管理員已經「遇害」。
妮可求助無門,慌亂無措之際,赫士達竟走進大門來!她像隔了一世紀沒見到他似的,驚恐地奔過去抱住他哭泣。「你怎會突然回來?」
「踅回來拿一份文件,怎麼弄成這樣?」赫士達緊急取出帕子按住妮可血漬斑斑的手臂。
「丹兒她……」妮可話沒說完,丹兒就從另一座電梯里竄出。
「吼——」丹兒穿著破碎的禮服,眼神渙散,手執尖刀刺向妮可。
「住手!」赫士達擒住丹兒的手,往後一轉,刀子落地。
丹兒一听到赫士達的聲音,整個人渾然一震,一身詭異的蠻力驟然消失,癱軟在地。
「她昏倒了……」妮可上前想去探視丹兒的狀況,沒想到丹兒竟一躍而起咬住她臂上的傷口。「啊……」
罷士達詫異,顧不得後果,一掌劈向丹兒頸後,她這才松口,昏了過去。
「我送你去醫院。」赫士達對妮可說。
「不,我的傷口不礙事,先把丹兒送回江家,她太危險了。」妮可不肯。
「赫先生,赫太太……啊——這魔女……」年輕的管理員頭昏腦脹地醒了過來,見到倒在櫃台前的丹兒,走出來指著她,驚魂甫定地說︰「剛才這女孩大剌剌的進來,我見她不是住抱將她攔下,她竟跳到櫃台上一直對我吼,撲到我身上,滴得我渾身口水,我還以為她要吃了我,嚇死我了。」
「你們認識她嗎?」管理員問。
罷士達點頭。
「要報警嗎?赫先生。」管理員又問。
「不!」赫士達和妮可異口同聲地說,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在眼中交替。
「不過需要一條牢固的繩子。」赫士達說。
「我這里繩子多得是。」管理員急急忙忙去找來。
罷士達接了過來,立刻把「現行犯」五花大綁。
「是不是身為快遞公司董事長的關系,我覺得你把人當貨物捆綁,很有一套。」妮可在一旁愣愣地看著,喃喃地說。
罷士達深瞅了她一眼,沒有發表意見,回頭對管理員說︰「幫我把她抬上車。」
避理員樂得將這「木乃伊」送走。
江家——
唉出院,在家休養的太公了解情況後,除了對妮可致歉,也請來家庭醫師為丹兒診治。
「吼——」丹兒已經醒過來了,雖被捆綁住,仍使勁地掙扎著。
「小姐身體狀況還算好,但我懷疑她的精神狀態有異,像是被催眠過。」醫生大膽地假設。
「催眠?!」在場的人全都一臉詫異。
「她的力氣的確大得不尋常。」深受其害的妮可說。
「我有個好友懂得催眠術,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醫師說。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無論如何,只要別再讓她吼叫。」太公既心疼又沉重地說,好端端的一個孫女變成這副德行,教他看了情何以堪。
醫師很快連絡了友人,一個鐘頭後友人到來,立刻讓丹兒進入被催眠狀態。
「你是誰?」他問。
「我……是一只獵豹,妮可是我的獵物,我不眠不休地找尋她的蹤跡,但不可以傷害赫士達。」丹兒說。
「有飼主嗎?」
「有。」
「是誰?」
「金青青。」
這個名字令赫士達心下一震,莫非他就是那個把丹兒帶走的「陌生男子」?!但他為何要丹兒加害妮可?
罷士達立刻寫下字條,讓催眠師問她要金青青的住址。
「金青青住哪兒?」催眠師照做了。
「他在寒樓……」丹兒念了一串地址,赫士達記了下來。
「記不記得醒來的方法?」催眠師問。
「赫士達說愛我,我就會醒來。」丹兒說。
四下一片靜默,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赫士達身上,包括妮可。
太公在一旁听了也泣不成聲。他深知丹兒對士達一見鐘情,可惜士達並不喜歡她,他也知道女孩兒不該一直倒追人家,但他始終愛孫心切,不忍苛責。「拜托你,士達,就算行行好,幫幫我,也幫幫丹兒。」
罷士達這輩子沒說過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更何況他真正愛的人兒就在身邊,他怎能負她!
妮可凝視他的眸子,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她並不是器量狹小的人,而且此刻救人要緊。「救救她。」
罷士達一臉不可思議。「你要我昧著良心?」
「如果昧著良心就能救人,未嘗不可!」妮可說。
罷士達看進她聰穎且晶瑩的眸光,釋然了,單臂將她摟住,對丹兒說︰「我愛丹兒。」
神奇的事發生了,丹兒露出喜悅的神色,在催眠師的指令下終于清醒過來,見到一伙人圍繞著她,怪叫道︰「你們在做什麼?我為什麼會被綁住?」
「唉!」太公嘆息,抱住她,親手幫她解開。
罷士達帶著妮可悄悄退出江家,還沒走到門口,太公就急急追上來。「士達,關于那個金青青,會不會是五年前被退職的韓國負責人?」
太公畢竟是公司的董事,有此聯想完全合理。「我會查清楚的。」赫士達堅定地說。
在車上赫士達一臉凝重,由五年前公司的弊端開始推想,還有那日見到金青青和呂耀東的合照,以及他利用丹兒對妮可不利……疑竇重重。
「金青青是公司的人嗎?」妮可問。
「你不要過問,一切由我來解決,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治療你的傷。」赫士達把車開向醫院,今晚他決定自去找金青青「談一談」。
夜幕低垂,回到家里,一地的禮服碎片令人看了錯愕又難過。妮可負傷的手一一拾起那些碎片,掩不住心傷。地板忽然多了一雙手,赫士達蹲來和她一起收拾,安慰道︰「沒關系,再買就有了。」
「幸好白紗還沒寄來,否則也會一並遭殃的。」妮可紅著眼眶說。
罷士達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中的碎布。「這兒由我來收拾,你去洗個澡,上床去睡覺,我保證明天你一起床,就會看到原來的禮服全掛在原位。」
他的語氣就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令妮可不禁笑了出來,她用力地點頭,享受這份專屬于她一個人的愛。
「喂,禮服店嗎?我要那天選焙的同一款式禮服,明天一早送到。」
妮可在浴室听見赫士達正打電話聯絡禮服店;心底漾滿溫情,他對她的好足以填滿一切的傷痕,就連手臂的傷都不痛了。
洗好澎澎,房里已被清得一千二淨。「你不去洗澡嗎?」妮可溫柔地問。
罷士達搖頭,說道︰「上床去,讓我看著你睡。」
妮可躺到床上,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床才發現自己好累!而他當真單膝著地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手疼嗎?」
「一點也不,你為什麼不去洗澡,也不睡覺?」妮可迎向他的眸察覺他眼底有抹陰郁,唇邊的笑意有些寥落,雖然他表現得很輕松,但她能肯定他心底有事。
「等你先睡。」赫士達沒有說明,為她蓋上被子,呵疼地輕撫她潔白無瑕的小臉。
妮可在他的注視下乖巧地閉上雙眼,第六感告訴她,他一定是要去找金青青!不願讓他記掛著自己,只好順從他的意思,但她打算他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出門,跟去瞧個究竟,心底有個強烈的意念,她絕不讓那個金青青傷害了赫士達!
他果真出門了,妮可立刻下床換上衣褲,跟出門去。
愛樓竟是一家古董藝品店!敞開的大門掛著「已打烊」的牌子,里頭卻透出淡淡幽光,像是有人在。赫士達停下車,凜然地走進里頭。
一室古典陰沉的氣氛中有個男人正背對著門,佇立在轉動的風水球前,頎長沉靜的背影顯得森然詭異。
「你終于找上我了,赫士達。」他的聲音如幽暗魅影。
終于?這家伙口氣不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你是金青青?」赫士達沉著地問。
「哈哈哈!罷董事長果然好記性。」金青青轉過身來,灰暗的眸光就像來自陰間的使者。
「你利用江丹兒殺害妮可,是為了報復我把你撤職?」赫士達直接地問。
罷士達一身王者氣焰灼疼了金青青的雙眼,他收起邪惡的笑,冷冷地說︰「不,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哦?!你另有目的?」還是在聲東擊西?
「只是想跟你談個買賣。」金青青聳肩,走向一旁的古董搖椅。「想借你公司的貨機之便,幫我從馬來西亞運點東西到世界各地,以古董家具做掩護,收益咱們倆均分。」
「什麼東西?」赫士達犀利地問。
「白粉。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以前有呂耀東幫我,現在只有你了。」金青青坐到古董搖椅上,悠悠蕩蕩的目光令人見了暈眩。
罷士達猛然驚覺他奇異的眼色,立刻移開視線。然而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他的公司竟然早已成了他的「幫凶」,而他卻完全不知情!
「呂耀東為什麼要幫你?你和他又是什麼關系?」他不動聲色地問,盡避胸口已燃燒著熾熱的怒火。
「那個痴心漢是個同性戀,他瘋狂地迷戀著我,當然會幫我,而且我還傳授給他一個不錯的淘金手法,獲取不少利益,但那家伙實在想不開,你一開始調查,他就慌了,真是沒用。」金青青淡笑,嫵媚邪氣的模樣教人看了心驚。
「你所指的是那些利用公司航運之便的‘綠色單據’?」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他在搞鬼。
「沒錯。」金青青的眸子變得陰沉。「答應我們的買賣嗎?」
「你為何會成為毒梟?」赫士達沒有回答,反問金青青。
「混口飯吃,這比待在赫茲有前途,不是嗎?」金青青不以為意地聳肩。「你還沒回答我。」
「你認為我會怎麼回答?」赫士達面無表情地問他,探問「底限」何在。
「英明如你,當然該跟我合作,你總不會任你心愛的女人生命受到威脅吧?!」金青青狡詐地佞笑。
罷士達完全明白了他的目的。「你以殺害妮可把我引出來,又以妮可的性命威脅我。」
「赫董事長果真是聰明絕頂。」金青青以為自己佔了上風。
「不怕我控告你嗎?」
「舉發我對赫茲的信譽會有很大的影響,你會冒這個險嗎?」
「我不但會控告你,更不會答應你,等著受制裁吧!」赫士達嚴正地一口回絕,他向來頂天立地,不受威脅,更不和邪惡掛勾!
「今天的買賣若談不成,你可會飲恨而終。」金青青迷魅的眸光轉瞬間變得陰冷,掏出手槍直指赫士達。
「我不受你的威脅。」赫士達轉身就走。
「你……太可恨!」金青青從搖椅上起身,槍桿瞄準他的背。
苞著來的妮可躲在櫥窗外,乍見金青青竟拿槍指著赫士達,奮不顧身地沖向正走出門口的赫士達。
「砰!」槍聲響起,金青青怨恨地扣下扳機。
罷士達猛地被一股力量撞擊上,但那不是子彈,而是妮可,她用身體幫他擋槍!
「妮可!」赫士達驚詫地抱住她,觸到她身上汩汩流出的鮮血,震驚得無以復加。「你為什麼要來?!」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進險境。」妮可氣若游絲地說,感覺力氣正從體內消失,她癱了下去。
「妮可!」赫士達沉痛地低吼,但她的意識已迅速被拉往黑暗,他抱著她嬌弱的身子,痛徹心扉。
他怒火狂熾地瞪視著金青青,額上青筋浮凸,他放下懷中的妮可,走向執槍的金青青。
「我不相信你不怕我的槍。」金青青被赫士達一身震怒的青焰駭著,冷笑從他臉上消失無蹤,急得想扣下扳機,槍卻被赫士達一腳踢落,猛烈的拳頭揍得他跟歪嘴斜,他倒了下去,又被拎起來痛擊。
「看著……我的眼楮!」金青青睜著浮腫的眼皮,歪著嘴說,欲使出殺手 ,對赫士達施以催眠。
罷士達一拳朝他的雙眼揮去。「啊——」金青青哀叫,痛得在地上翻滾。
罷士達取出行動電話報警,收線後他痛不欲生地走向血泊中的妮可。
街道上忽然傳來丹兒尖銳的聲音——
「就是這里,那個把我催眠的混蛋就是把我騙到這里來的,啊!這女人怎麼躺在這里,啊!一地的血……啊呀——是妮可……士達你怎麼也來了?」丹兒醒來後不甘心,自己跑到警局報案,並為警員帶路。
一時間大批警力也趕到,救護車隨之而來,鳴笛聲驚動夜空。
金青青立刻被押走,丹兒上前去踹了他一腳,卻被警方拉開,她憤恨地退到一旁,差點撞到抱起妮可的赫士達。
「士達,她不是已經死了嗎?」丹兒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地問,喜的是以為自己有機可乘;憂的是他的靈魂似乎隨妮可而去。
罷士達神情木然地抱著妮可冷冷的身子,哀痛欲絕地走向救護車,只求上天給他們多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