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野雙手枕在腦後陷入沉思中,難以成眠。不知過了多久,他發覺身畔的人兒不再發出啜泣聲,而是沉沉的鼻息——她睡了?
他起身探視她,果真是睡著了,心里奇怪著,她怎能上一刻還流著淚,下一刻卻安然入睡?
他低低地笑了,搖搖頭,伸手拉過被子覆蓋上她迷人的身子。側身熄了燈,合上雙眼,今晚是他頭一次跟女人同床共枕,卻什麼也沒發生。
深夜,東京的氣溫更低,可淳禁不住愛冷地醒過來。室內沒有任何光線,她不安地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在腰間,她不由得冷得打顫。
「怎麼了?」酷野一向睡得淺,身旁的動靜教他立刻醒了。
可淳听見身畔低沉的聲音,羞赧地環抱住自己的身子,小心拉過被子的一角遮住自己?「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這客套話令酷野一陣懊惱,他想繼續入睡,不理她,卻听見她輕聲地請求——
「你這里有沒有厚一點的被子?」
他偏過頭,懷疑地問︰「你冷嗎?」
「嗯,有一點。」其實是冷得要命,手腳都坑誄僵了!雖然室內有暖氣,但她仍感到冷,台灣的冬天似乎沒有那麼冷。
酷野伸出手,精準的握住她的小手。她冷冷的小手,令他心底一悸;她不只是一點冷,而是凍壞了。他臂膀一收將她扯進懷中,另一手繞上她的腰間,將她定定地圈抱在懷里。
「啊!」
可淳驚喘,詫異地抬眼看他,他卻合上眼,淡聲說︰「我就是厚被子。」
他的身子好溫暖,熱力迅速傳導給她,她發現他也是一絲不掛,身下更有個什麼奇異的熱流在鼓脹,惹得她心慌意亂,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酷野後悔抱著她,她的身子要命的柔軟,肌膚滑若凝脂,觸動他男性本能的反應,雖然他並沒有一絲邪念,卻被挑起沖動的欲念!
「你……要不要放開我?」可淳屏息地問,心瘋狂跳躍著。
「你不冷了嗎?」他並無意放開她。
「我可以去穿上衣服。」可淳囁聲說,急于逃開他灼人的懷抱。
酷野的大手滑過她縴細的背,試探她的溫度,仍是冰涼的,他蹙眉,將她攢得更緊密。「用不著多此一舉。」
可淳以為他在嘲弄她,但幽暗中她卻隱約看見他眉心緊鎖!她怯怯地從他懷中抽出手,輕輕往他的眉心撫去,果真如同她所見。
為什麼?他擔心她著涼嗎?她的心一陣震蕩,一道無形的暖流在她心窩里亂竄。
「你在做什麼?」酷野扣住她寒冷的小手。
「沒……」可淳收回手,放松自己,安靜地倚偎著他,不知為何她不再對他強壯的懷抱感到不安,雖然她仍害羞,卻覺得被他擁著好溫暖,睡意再度襲上她的雙眼。「我可以就這麼睡著嗎?」
那豈不是酷刑!他身子緊繃,心底反對,嘴里卻應允道︰「當然。」
可淳懶懶地打個呵欠,合上雙眼,在他暖暖的體溫包圍下,沉沉睡去。
酷野聆听著她平穩的吸呼聲,對她那麼容易入睡頗感佩服,不過他卻要失眠了——擁著縴柔性感、又全果的年輕女子身體,令他內心火熱,疼痛難當!
但他竟沒有踫她的打算,倒是心底升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他覺得這感覺真是愚蠢,想試圖消滅這份感覺,卻愈是抗拒,它愈是排山倒海而來。
他何苦要抵拒?何不享受這份滿足,放寬心去體會她的甜美。
他是喜歡她的不是嗎?
幽暗中,他凝著她的小臉,嗅著她的發香,想要她的念頭,愈加強烈了。
翌日,五十嵐社長辦公室里——
酷野一如往常,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審閱報表;但今早他的表情卻十分輕松,連他的兩名男秘書都感到社長大人的「異樣」,但無人敢作聲。
事實上,酷野自己也發覺今天的心情很不一樣,經過這一夜,奇妙的滿足感仍留存在他心頭,他不在乎自己一夜無眠,不在乎被她枕得麻痹的手臂,一想起「她」,他的心竟是十分火熱。
離開時她仍睡著,他從床底的櫃子取出毛毯,幫她蓋得緊緊的,她應該不會再感覺冷吧?
他牽掛著她;瞧瞧時間,快中午了,她醒了嗎?
他看過她的行李袋,她並沒有帶厚大衣,心底興起一個念頭,他放下未處理完的公文,起身套上外衣,離開辦公室。
同在辦公室的兩名秘書,驚訝地互望一眼,十分納悶地問對方︰「社長大人好像第一次這麼準時休息呵?」
「太反常了,好多文件都沒看完呢!」
「是不是龍體欠安?」
「這……看來不像。」兩人猜不透,但社長大人都休息了,他們兩個小的也準備休息去,好喘口氣。
酷野快步走出辦公大樓,他記得附近的商店街有家專賣外套大衣的店。循徑而至,看見櫥窗里正展示新款的女用大衣,粉色系,樣式挺新潮,就這件吧!
他決定買下給可淳。進了店里,對女售貨員說︰「幫我打包櫥窗那件大衣。」
女售貨員立刻照辦,並詢問︰「先生,這是送給女朋友的嗎?」
女朋友?酷野不置可否。
「還有同一款式的男用外衣呢!」售貨小姐熱絡地說,主動拿了他的尺碼的墨綠色大衣向他展示,笑著說︰「一同買下可當情侶裝哦!」
情侶裝?太幼稚了!「就這兩件。」他取出信用卡。真不知自己買下兩件做什麼?自嘲自己的舉動,但他仍是兩件都買下了。
宅第里,可淳仍留連在甜蜜的夢鄉,迷迷糊糊地睡著,房外忽地傳來玻璃的碎裂聲,還有人發出尖叫,驚擾了她。
可淳悠悠睜開雙眼,喃喃自語︰「天亮了!」她望向鬧鐘,短針指著十一點,看來不只是天亮了,而且快要日正當中了。酷野的位置空蕩蕩的,他一定是上班當社長去了。她伸著懶腰,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毛絨絨的厚毯子。
這……是酷野幫她蓋上的嗎?難怪她一直感到很暖和,而沒有在他離去後冷得醒來。
他的體貼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把毛毯撞在胸前,唇邊掛著甜甜的笑,心底也好甜,這樣偷偷的感到甜蜜好傻,但她真的對他很有好感啊!
她在心底悄悄地想著初見他時那副酷模樣,現在倒覺得他其實挺溫柔的。若是他一直都對她那麼好,那她肯定會深深愛上他的。
然而此時外頭的嘈雜聲更明顯了,一句謾罵聲清晰地傳來,打斷了她的思潮——
「這花瓶看來很昂貴,你的薪水都不夠賠。」
可淳听不太懂話的內容,因為對方的日語說得又快又急,但她察覺不對勁,立刻拉過整張毛毯裹住自己,到更衣室里找厚毛衣和牛仔褲穿上,匆匆梳洗,開門看看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門一開,一群女佣裝扮的人全望向她來。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佣拉著一個面有懼色的小女佣朝她走過來,行了九十度的大禮,說了一長串的句子——
「歐桑,對不起,我們是清潔公司派來的,這個新來的小女佣玉子,打破了您的彩繪花瓶,真是對不起,一定會照價賠償的。」
可淳努力地听,只听得「歐桑」、「清潔公司」和「玉子」,其余則是鴨子听雷,她猜想玉子是那小女佣的名字。
但她光看狀況也知道,是這小女佣玉子闖禍了;而她第一次被當成「歐桑」,還真是挺奇怪的感覺,她們一定以為她是這家主人的「太太」!
她忽然興起一個頑皮的念頭,假裝自己就是「歐桑」;不過她可是個很「雅撒西」的歐桑哦!
「沒關系,清一清就好了,玉子別放在心上。」這句簡單的日語她會說。-
玉子意外極了,自己非但沒有被責備,還被安慰,她連連鞠躬道謝。「謝謝歐桑,謝謝、謝謝……」
可淳瞧她說得又急又激動,儼然很感謝她這個冒牌的「太太」,而她樂得日行一善,反正只是一個花瓶,酷野應該不會那麼小氣才對。
笑著走下樓去,在客廳桌上發現一籃新鮮的隻果,她嗅到香氣,忍不住拿了一個,咬一口,芳香的隻果汁在她嘴里漾開來,甜到心坎底。
她走向窗前,看見外頭有個身著格子衫、牛仔褲,體格矯健的年輕男子正在修剪花壇旁的一長排矮雪木;可淳發現他修剪的手法相當利落,想跟他「切磋切磋」。她帶著隻果,邊吃邊走出院子,外頭天空明亮,可是門一開卻是寒意襲人。
「嗨!」可淳說了句國際慣用的招呼語,令他回頭。
「嗨廠男子停下手上的大剪刀,以衣袖拭去額上的汗,露出陽光般的笑臉。
可淳瞧他笑臉親切,用生澀的日語問他︰「你是園丁嗎?」
他笑著,點了頭。兩人談起天來,可淳得知他是五十嵐旗下的園藝造景專員,還跟他交換了一點園藝的心得。
酷野車尚未駛進鏤花大門,就見可淳和他的園丁有說有笑。他一路飆車,把外套親自快遞送回來,心底掛記著不讓她著涼,她卻站在寒風中跟別的男人聊天?
一把慍火在他犀利的眼中熊熊燃燒,將他所有的「愛心」全都焚毀!
他按了遙控器,鏤花大門緩緩移動,開啟了。
可淳這才發現酷野回來了,心底雀躍地看他把車子駛進院子,停在屋前,她開心地跑上前去。
「你回來了!」她在車門外對他甜笑,沒想到他一下車竟是一臉酷寒,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徑自繞過車的另一端,開門,提了兩個大型紙袋進屋里。
可淳一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凜冽的霜雪又回到他的臉上?
她拿著咬了幾口的隻果,追進屋里,那些女佣已移師到客廳,正努力地打掃;而酷野早巳上樓,可淳只看見他的背影,匆匆追上去,但他卻走得更急,像要跑給她追似的!
他直接進了房間,她跟進去,見他憤怒地甩了手上的提袋,猛烈的力道震住了她,也抖落了其中一個紙袋。她看見露在外頭的一個粉色扣子,像是女用外套!
一定是買給某個女人!這念頭令她挫折。
蚌然他轉過頭來,瞪著她和她手中的隻果。「樓上不準吃東西,不是說過了嗎?」
他像在訓誡學生似的語氣令她很難受,但這會是他真正動怒的原因嗎?還是借題發揮?是不是她住在這里「妨礙」了他?
可淳知道自己不該火上加油,但她是否必須忍受他這樣的莫名其妙?
她不信邪,皮皮地當他的面咬了隻果一口。「那又如何?」
她的大膽挑釁更加刺激了他的怒火;他朝她走過來,眼中森冷的火光嚇壞了可淳,她防衛地把隻果砸向他,卻立刻後悔,她並無心傷他啊!
但他像阿諾一樣,打不痛似的,仍直挺挺地朝她走來。
可淳想三十六計溜之大吉,但她該溜到哪里?這里是他的地盤啊!
她惶恐地後退,退到牆上,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里,他一臉鐵青的樣子好可怕。就在他接近的那一刻,她緊緊閉上雙眼,像只受驚的兔子似的求饒。「對不起!」
「絕不原諒你。」這聲宣判,不是低吼,也不是咆哮,而是極為陰冷,害得她渾身打顫。
「你……也拿隻果砸我嗎?」她心慌地睜開雙眼,怯怯地望著他眼中的怒意。
酷野冷冷地一笑,如夜魔般低啞道︰「我沒那麼幼稚。」
「那……那……」她還沒「那」完,他的臂膀就如狂風般掃向她的腰際,一把鉗往她,冰冷的吻像雷電似的迅速落下,震懾了她的心魂——這就是吻嗎?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心狂野地跳著!
酷野毫不留情地吻她,只想殘酷地懲罰她,完全不理會她的青澀,但她口中的香甜,柔女敕的舌尖,卻引誘他,幾乎要為她失去理智……
他何須理智?她本該屬于他!
灼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漫流,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異常緊繃,更清楚地發現抵在她身下的男性昂然,驀然驚覺下一刻會發生的事,她心慌也緊張,雙手揪緊他的衣襟。
終于他放開她的唇,大手卻在她的曲線游走,探入她的衣下,穿越內衣擄住她的胸波;她驚喘,而他燙人的掌心溫度熨貼到她身上,迅速在身上擴散。
「你要我了嗎?」她抬起顫動的眸光,怯怯地瞅著他;他不語,再度吻她,雙手滑到她的腰間,解開她的牛仔褲、毛衣、所有障礙……
冷空氣拂過可淳的肌膚,令她發顫。她不安地瞅著他,他的目光仍那麼可怕,她什麼也不敢問,怯怯地伸出手解開他的衣衫,他健碩的體魄令她心跳更狂,她不靈活的手指顫抖地往下探,解開他的皮帶、褲子……接著將自己的身子倚偎進他的胸懷里。
他扣住她的腰,將她帶到床上,陽剛的男性體魄覆上她的,床輕微地晃動,她隱約知道他正褪去身上僅剩的唯一屏障,目光不敢往下移。
她的雙腿被分了開來,疼痛也隨之而來。「啊……」他進入了她。
酷野詫異地停止動作,她痛楚的神情揪緊他的心,他訝然地問︰「你是第一次?」
「嗯……」可淳咬著唇,痛苦地點頭。
酷野這才恍然了悟,難怪她曾說——「我當然是無價,而且可園跟我同等值」;也許他下意識里也認知到她的清純,于是一直未曾輕易踫她。
但親自驗證了,卻有說不出的懊悔!
「要我停止嗎?」他問。
她發現他眼中擔心的神色,心竟虛飄了起來,無端地感到幸福;輕輕將雙臂繞上他的頸子,拉下他的頭,在他耳邊說︰「不要。」
他的心震了一震!他急欲懲罰她,她卻不知道嗎?
他方才還對她撒潑耍賴的模樣感到生氣,此刻卻只想苛責自己,整顆心被她突來的溫馴給迷惑了。
他不喜歡這般迷惑的感覺,甚至想逃開這份感覺。
「我知道一下下就不痛了,對不對?」
她的問題听來傻氣,卻令他充滿憐惜,他抬眼瞅住她那雙清靈中略帶驚惶的雙眼,冒著汗珠的額,心又震動廠;她其實是害怕的,而他竟沒有給予一丁點溫柔。「我不想弄疼你。」
可淳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此刻的他眉宇舒展,不再那麼憤怒,還有些溫柔,充滿熱力的雙眼猶帶著憐惜之情,她的心又悄悄為他而悸動了,她相信他絕不是表面上看來那麼無情。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多希望自己沒有出賣自己,而只是純粹地愛上他。單戀也許有些可悲,但她卻不後悔,因為她真的愛他,在茫茫人海中,要愛上一個人多麼不容易,她會把這份愛永遠藏在心底。
「我已經不覺得疼了。」她輕柔地說,軟軟的耳語使他心折。
「放心地……要我。」她差點說成愛我了,但她清楚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的,她對自己更沒有那麼大的自信。
結束了嗎?
可淳仍感到天旋地轉,但酷野卻已離開她!
她不喜歡他離去後寒冷空虛的感覺,佣縮起自己,害羞地看著他進浴室的背影,忽然感到好累,只想疲憊地合上雙眼。
酷野打開冷水,當頭淋下,大冷天,他卻只想借冷水使自己清醒;因為他竟讓一場沒有預期的歡愛,掀起心中無限的浪花。
他從未對任何女子產生這樣的感覺——他不只想愛上她,更想憐借她,給她所有的溫柔。
這是危險的警訊,而他並不想玩火自焚!他的世界是冷漠的,他從不信任感情的存在,他只愛家人,家人卻一一離他而去;于是他冰封起自己,再也跟這世上的一切感情絕緣。
是什麼讓他如此憤世嫉俗,他不想去分析,那必須想起太多令他痛恨的往事!他只想擺月兌此刻的心情,擺月兌辛可淳;他必須遠離她,必須!
他在心底做了抉擇,抬起臉讓冰冷的水溫透進皮膚,冷凍他的心。
可淳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在雪地里奔跑,心急地想找尋心愛的人的蹤影,她在吶喊,喚著他,但他卻不知去向!
「酷野……」
這聲低喚從她口中逸出,她醒了過來。剛剛她喊了什麼?酷野嗎?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她望向窗外,外頭竟飄起細雪。裹著毛毯下床,打開窗往外探,天好冷,不過真的飄雪了,薄薄的一層雪花鋪在剛修剪好的矮樹上、草坪上,叫人看了好驚喜!
可淳從來沒見過雪這麼「活生生」的從天空上飄下來,她開心地往浴室里直呼——
「酷野,下雪了!」
她忍不住又往窗外探,頑皮地伸出手去接住雪花,但一會兒她才發現浴室里沒有回音。
她納悶地往浴室走去,發現里頭沒有人,他不知何時離去了,會是在樓下嗎?或者到公司去了?
她拉緊毛毯,打開房門往外看——外頭靜悄悄的,那些女佣好像結束工作走了;她裹緊自己,小心地走出房外,在樓梯口往下喚︰「酷野,你在嗎?」
沒有回應。看來他不在家,可淳感到十分失望,這樣的天然美景竟無人共賞,不過他大概常看到雪吧,不像她這個劉姥姥。
踱步回房,她拉下毛毯,整理好零亂的床,想起方才的情景,心仍怦然不止。
她正要踅進浴室,發現他回來時帶著的兩個提袋,仍歪斜地躺在地上。她走過去好奇地打開來,發現是一件粉色大衣,和一件同款式的墨綠色大衣。
這是情侶裝嗎?看樣子他跟那個女子感情很好。
她嘆息,心底落寞,將衣服收進提袋里,心悶地走進浴室里,坐在浴池畔,她打開水龍頭,水流泄進浴白里,而她的雙眼也像水龍頭,淚嘩啦啦地流,心好似打了千萬個結似的痛苦。
她嫉妒著那個即將擁有大衣的女人,真的好嫉妒呵!
什麼樣的女人能得到他的愛呢?她真想知道,卻又無從得知,這令她痛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