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禁地吻她。
她驚訝而怔然地閉上眼楮,他灼熱的呼吸很快地充滿了她的鼻息,挑動她的心跳。
他的唇更貼近她,一抹溫潤喂進她口中,她急欲退縮,他已纏住她,奇異的親昵感從舌尖直竄進她的心底,羞意取代了剛才莫名的情緒,她忘了為什麼要哭了……
「依紗……」炎尊低啞地喚她,這一吻,吻出了他心底對她的渴望,他早就愛上她了。
「嗯……」她閉著眼楮。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他吻去她的淚,熱情地問。
「嗯……」他尊重的請求教她心撲通跳,怯生生地回應。
他再度吻她,溫柔地糾纏她,她香女敕柔軟略帶青澀的唇令他瞬間心跳加速,除了初戀,他已經很久不曾有過臉紅心跳的感覺了,他很想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記住她柔柔的、甜甜的滋味。
而她脆弱的心已在他的吻里找到答案——
她想跟他談戀愛,想成為他的人,她對他痴心不已。
她要嫁給他,讓昔日的美夢……成真。
大喜之日,風和日麗,炎尊迎娶了杜依紗。
兩人的結婚典禮在台北知名的五星級飯店舉行,政商名流全都到場祝賀。
許多以前曾和炎尊交往過的女友們也都不請自來,她們圍成小團體,看熱鬧。
徐芳君也來了,她絕不是來表示風度,而是想來教訓一下那個搶了炎夫人頭餃的女秘書,打算當眾令她難堪。
「嗨!徐芳君,怎麼你也來了?」小團體有人發現了徐芳君。
徐芳君臉一陣青一陣紅,怎麼這些女人也來了,她們曾是她的手下敗將,她和她們打賭,夸下海口三個月內要「生擒」炎尊,登上炎夫人的寶座。如今她什麼也沒得到,面子可掛不住了。
「我看你也沒多行嘛,炎尊娶的可是秘書小姐喔!」果然她們上前來圍剿她。
「她比你有辦法多了。」
「炎尊和女秘書朝夕相處,她一定比你了解他的罩門在哪兒。」
「說真的,那女秘書看起來沒你厲害耶,怎麼會中頭彩呢?」
「喔呵呵……可見得外表讓人看來厲害,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笑她。
「你們也沒好到哪兒去。」徐芳君回嗆她們,氣得掉頭走,她們根本不懂她多用心對待炎尊,眼看著他就要到手,都說好要訂婚,禮服店就在眼前,那女秘書竟然沖出馬路撞上來,太可惡了,就差那一點點,炎尊就成了她的人。
而她一時心急,情緒失控地在馬路上發嗔,讓炎尊看見她平時嬌生慣養的一面。
她認為婚事告吹全都怪那女秘書,她借著受傷的理由纏著炎尊三個多月,害她想見炎尊都見不到,最後居然傳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可見那秘書根本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和善的人,而是相當有手腕的女人。她說什麼也不服氣,想找那女秘書出氣,至少要甩那女人一個耳光才能氣消……
「徐小姐?」
徐芳君的手臂被輕輕拉住,她回頭一瞪,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阻攔她的路?
「楊富。」他是曾經追求她的富商,當時她被炎尊迷住了,沒空理他。
「你也來了,我們坐同一桌吧!」楊富提出邀請。
「我……」她可不是來吃喜酒的。
「令尊也受邀,我剛才有遇見他。」
徐芳君一听,實時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她老爸也來了,那她可就不能太囂張了。老爸是個重視名聲的人,要是她當眾鬧場,他一定不會饒恕她。她何妨就靜觀其變,只要一逮到機會,她絕不放過那女人。
「嘉賓請就座,結婚典禮即將開始……」美聲司儀在台上廣播。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徐芳君將就著坐到楊富旁邊,楊富很紳士地為她倒酒,和她聊天,徐芳君喝起悶酒,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此時,結婚進行曲的樂聲悠揚地響了起來,所有人望向紅地毯的盡頭,新郎親自抱著新娘走了進來,小報童和伴郎伴娘們跟隨在後面,全場響起熱情的掌聲。
「那麼多人在看,我好緊張喔!」杜依紗倚著炎尊,兩條玉臂摟在他的頸項上,通過粉紅色心形氣球搭起的拱門。
「別管有多少人,你美麗的眼楮看著我就行了。」炎尊對她眨眼楮。
杜依紗笑逐顏開,安心地讓他抱著,一步步走向宴席的主位。
徐芳君遠遠地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耳語,心底吃味,她惡作劇地把腳上的高跟鞋踢到地毯上,等著炎尊踩到,一個不穩把那女人給摔出去,當眾出糗。
誰知多事的楊富把鞋撿了回來,自作多情地傾身幫她穿回去。
炎尊順利經過她身邊,徐芳君心情惡劣到極點。
「你和他的事我都听說了。」楊富坐回椅子上,壓低聲音說。
「那又怎樣?」她氣惱地哼道。
「炎尊是出了名的野馬,嫁給他是絕沒有幸福可言的,他早晚像他父親一樣娶三妻四妾進門。」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不知道炎尊的父親娶了三房老婆吧!商場上,大家都認為炎尊的性格和他父親很像,那種家族的習性是肯定會遺傳的,而且他是大房生的長子,劈腿的基因更強。」
徐芳君沉默了,楊富說得沒錯,以她的個性是不容許老公把細姨一個個娶進門。
「依你這麼好的條件,可以考慮和別人交往,我就是不錯的人選,我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好,而且我很欣賞你替宏康公司做的年度企劃案。」楊富抓住柄會自我推薦。
「那個企劃我花一整個星期才搞定。」徐芳君脹紅了臉,他居然注意到了她的才華,多數的人都只知她是徐氏企業的千金,不知她是學企劃管理的,她擁有個人的工作室,舉凡企劃、營銷、包裝,都是她所在行的。
「難怪了,這樣吧!找個時間你了解一下我的公司,我最近開發了新的業備,你替我研擬營銷策略。」
「是什麼形態的業務?」徐芳君被他的話題吸引住。
楊富樂得對她說明,兩人當場討論了起來。
另一端的主位席上,炎尊安然地把杜依紗放到椅子上,再坐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想上洗手間告訴我一聲。」
「嗯。」杜依紗甜甜地笑著。
杜家的父母看炎尊對女兒那麼體貼,心底大受感動,杜玫玫也有感而發地說︰「這真是一場完美的婚禮。」
「是啊,我很喜歡依紗,以後有她相伴,我就不會無聊了。」炎媽媽歡喜地笑著。她對杜依紗並不陌生,炎尊出國時杜依紗時常來家里探望她,陪她聊天,雖然當時這女孩只是兒子的秘書,但個性溫順靈巧,言談之間流露著敦厚的性格,她早就對杜依紗留下良好的印象,她很喜歡這溫柔婉約的孩子。
炎父板著臉,沉默不語地坐在大房老婆身邊,他是石化業的龍頭,富可敵國,擁有三房妻小,他和大房二房失和,向來都和三房的年輕太太同住,對于大房和二房太太,他除了供應金錢,平時很少和她們聯絡。
而炎尊身為他的長子,他雖然和炎尊合不來,兩父子一見面就翻臉,根本無法相處,但他內心里最重視的仍是炎尊。
但長子結婚的消息竟在最後才通知他,當他接到他要結婚的消息,反對已經來不及了,他相當不高興,完全不認同這場遍禮。
炎尊說什麼將來也是他炎氏的繼承人,怎麼可以娶杜依紗這種殘缺的女人進門?她將來連傳宗接代都有困難。
等宴席結束,他非得和炎尊攤開說個明白不可。
「為您上菜。」侍者端來龍鳳呈祥拼盤,並在一旁服伺,把菜分裝到每個人的盤子里。
杜依紗留心到炎家爸爸始終鐵著臉,笑也不笑一個,似乎是不高興,她細心觀察,誠如她所見。
「在看什麼?要不要我喂你?」炎尊傾身問她。
「不……不用啊!」杜依紗嬌羞地說,他眼底的溫情安撫了她的不安,她把所見到的放在心里,沒有對他提起。
「那就快開動,我可不想老婆變紙片人。」
「哪有那麼夸張,我一直都很胖。」
炎尊搖頭。「你太瘦了。」
「有嗎?」她還覺得這陣子胖了呢!
「抱起來一點重量也沒有。」他的手溜到她的腰間,手指輕輕摩攀。
「喔,原來你喜歡有重量的女人?」杜依紗臉紅了,他親密的觸踫,專注的凝視,都讓她感到自己已陷在戀愛中,被他愛著。
「哈哈……」炎尊低聲笑著,她真的很有趣,而且稍微一逗她就臉紅。
「姊夫,姊姊,你們再不吃菜就涼嘍!」杜玫玫大剌剌地笑他們只要一膩在一起,就旁若無人的說起悄悄話。
杜依紗回過神來,炎尊也收回手,坐正了身子,滿桌的人都笑著,炎父的眉頭卻愈蹙愈緊。
宴席到了中場,司儀照程序廣播——
「新郎新娘和雙方家長向所有嘉賓敬酒,感謝大家今晚的蒞臨。」
「你坐著就行了。」炎尊考慮到依紗的狀況,早先把逐桌敬酒改成起身向來賓致意。
他執起酒杯立起身,杜依紗也微笑地端起酒杯,她的父母和炎媽媽都起身舉杯,只有炎爸爸坐在原位不動。
這會兒不只杜依紗注意到而已,全場的人都看到了,有的賓客在竊竊私語。
杜依紗暗自在心里難過,炎爸爸不高興的原因應該是炎尊娶了她吧!
杜家的父母也心下一沈,因親家翁的舉動而感到尷尬。
「親家母,親家翁,你們吃這道XO醬鮑魚,真的很滑女敕。」大伙兒坐下後,炎媽媽趕緊招呼,明顯是在替老公打圓場。
杜家父母給面子,當場沒說什麼。
杜依紗默默地看了炎尊一眼,他竟然笑著,自在地把酒喝光。
她不懂為什麼他表現得不以為意?
酒席緩慢地進行到了終場,炎尊和杜依紗、杜家父母、杜玫玫及炎媽媽都到門口送客,親自贈送答謝禮,唯獨炎父不知上哪兒去了。
「祝你們百年好合啊!」徐芳君略有醉意的挽著楊富的手臂,緩步走出來,她雖已沒有那麼大的報復心態,但妒意仍是存在,不過她相信自己很快會走出陰霾,因為她又有了新歡楊富,她要和他交往,並幫他的公司做企劃案。
「謝謝。」杜依紗送上兩份答謝禮。
楊富接了過來,和徐芳君雙雙離去。
「我並沒有邀請她。」炎尊傾身向杜依紗說。
「是我對不起她,本來……新娘是她。」杜依紗心里歉疚。
「誰說的,你救了我。」
「啊?為什麼?」
「我最後才發現,她不是我的菜。」
「那……我就是嗎?」
「你是,不用懷疑。」炎尊一笑。
杜依紗沒有懷疑過,她還因為擁有他而天天開心不已,可是她很想問明白,他為什麼沒提過,他的父親並不贊同他們的婚事?
「我們該回去了。」眼看賓客都散場了,杜媽適時地告辭。
「媽……爸……」杜依紗不舍的淚浮上雙眼。
「傻孩子,都嫁人了,還這樣。」杜媽自己也不舍依紗,尤其是炎家父親的態度讓她很擔心。
「你承諾的事,這輩子都別想忘。」杜爸嚴肅地警告女婿。
「爸媽你們放心,我會很疼依紗的。」炎尊再次保證。
「親家母,那我們先回去了。」杜媽和炎媽媽又寒暄了幾句。
「姊,保重。」杜玫玫抱了抱姊姊,和爸媽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