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辭掉女佣這個工作!
那是最好,也最不會使自己再受傷害的方式。
方夢芃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疲憊!
如果她早就知道他把她當女佣,那麼當初她就不會那麼興高采烈的接受這份工作,還以這份工作為榮了。
其實他把她當佣人也無所謂,但他怎麼可以調戲她的感情?
她竟沉醉在他的玩弄中而不自覺,她還不自量力的愛上他,受到無法自拔!
淚像早晨的海水,從她眼中滾滾直下。
她一廂情願地愛著他。
原來愛一個人的滋味不是甜蜜;而是痛苦難堪。
她的心像天際墜落的殞石,不再發光、發熱徒留哀傷。
但是她會一輩子記得他──他的英俊、他的瀟灑、他的壞脾氣、他對工作的狂熱……他的所有,包括他的──戲弄……
因為這是她可憐又可悲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得夭折的初戀。
她無法再替他工作了。她決定辭職!
多麼酸澀難當的決定,又是多麼令人遺憾的決定啊!
「請問她是幾點出門的。」
「很早,比平常早,怎麼了?她還沒到公司嗎?」
「是還沒到。」
「已經十點多了,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雹辰宇森冷地擱下電話,又撥對講機到開發部。
「康翔寧在不在公司。」
「他在。」
「幾時到公司?」
「一早就來了。」
他按掉對講機,心里焚燒著赤紅的怒火及擔心,半年來方夢芃第一次無緣無故超過十點還不見人影。
見不到她令他憂心如焚,安不下心工作。
等她一出現,他要和她清算的可不只是遲到,還包括他一夜的失眠和她的失約!
她想證明什麼?證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嗎?
他氣爆得想大吼,卻見到方夢芃姍姍來遲。
「你去哪兒了?」找人找到瘋狂的耿辰宇,怒不可遏的沖到門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眼皮腫腫的、聲音啞啞的,眼神受挫的迴避他的問題。
「我問你去哪兒了?」他再度狂吼,大手掐住她的臉頰,要她抬頭面對他。
他又來了,他又在對她咆哮,對她命令了,她兩手聯合想扳開他的大手,因為他掐疼了她的臉,也掐疼了她的心。「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你……」他握住她的手泛起青筋,另一手緊握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一觸即發的狂怒風暴。
「放開我!」她痛苦地對他說,矇矓的霧氣浮在黑如寶石的眼中。
「休想!在你說明去處前不放。」他把今早等待的心急如焚,和昨晚的氣極怒火一併向她發作。
「我去了公園。」她流下眼淚,因為他不惜她受傷的冷酷無情。
「去公園做什麼?」
「去走走……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放開她紅瘀的臉。
方夢芃痛恨他的火爆,卻又不爭氣的流下淚來,她拿出準備好的辭呈。
「這是什麼?」耿辰宇錯愕了。
「我要辭職。」她哽咽地說。
「不準。」他對她吼了一聲,當場撕爛了她的辭呈,隨手一撒,紙屑紛飛了一地。「給我坐回位置上去。」他命令。
「不,我不想……再替你工作了。」方夢芃鼓足了勇氣對他說。
「原因呢?」他真的太意外了!
「沒有原因。」她垂下紅腫的小臉,美發如雲輕垂在頰旁,淚霧如雨直下,是傻瓜都可以看得出她是傷心的。
為了誰?
如果是為了開發部那個小子,那他不反對她走,他恨不得她離他離得遠遠的。
「公司規定辭呈要一個月前就遞,你不知道嗎?」他陰鷙的盯著她。
「我……現在就想走了!」
雹辰宇瞇起鷹眼,劍眉倏地一橫。「要走可以,等我一同意,你愛走就走,現在你給我坐回位置上去,打電話回家,告訴你爸,你平安得不得了。」
方夢芃蒼白著臉,聲音發抖。「你打電話去我家了?」
「哼!」耿辰宇怒氣由鼻息噴出,拒絕說明的回到自己座位。
方夢芃這時才想到老爸,也想到她必須一肩扛起的家計。如果她貿然辭職,那麼生活必成問題!
但她一定得勉強的卑躬屈膝在他面前,供他使喚嗎?
她可以勉強自己每天看著他,而不愛他嗎?
懊難、好難呵!
她像一縷輕飄的幽魂,飄回自己位置,強迫自己坐下來打電話。
她不想讓老爸擔心,只好騙爸爸自己遇上大塞車才遲到,實際上她是內心糾結得想逃離現實,卻又無處可逃,只好在附近的心公園里晃蕩。
此刻她仍是坐在這里,耿辰宇殘酷的逼她非得面對現實。
可是她該如何自處,該用什麼心緒去面對他啊!
日子漫長的過了一天又一天,她仍然是LION的超級女佣,在他不同意她離職前,她還是得供他差遣,陪他出席各種應酬,為他加班到深夜。
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起了微妙的變化。
她發現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樣了!
除了她的靜默,辦公室里也不再有他的狂風怒火,時常安靜的只听得見打字機、傳真機機械式的聲音。
他不再動不動就發脾氣,也很少要求她為他跑腿,一切的行事都公事化,他英俊得出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看不見他的情緒,感覺不到他的思想,他像是刻意地對她沉默而疏遠,像是除了公事其余一切免談。
這般沉重的寧靜,似乎比他的咆哮更令人感到可怕及不安。
她難以想像明天就得跟他遠行到邁阿密。
她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暢,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他又不肯理她,那她該怎麼辦?
她偷偷地瞥向他,發現他深邃的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
「今天早點下班,明天上午十點到機場,過時不候。」
餅時不候,說明了他是不等人的!
她只好公事公辦地回了一句。「是。」
終于搭上了去美國的飛機,頭等商務艙里方夢芃坐在靠窗的位置,耿辰宇就在她右側,她逼著自己不要表現出心中過度的興奮與雀躍,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探頭看向窗外白白柔柔的雲,想像自己正在騰雲駕霧。
這是她第一次出國,第一次搭飛機,對一切她都感到新鮮好奇。
一路上他們不曾交談,耿辰宇都在看報、看書、看文件,但就是不看她。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該樂得清閑,她取出耳機听音樂,享用機上的餐點,最後百無聊賴的睡著了。
她睡得很甜、很香,直到有人為她蓋上毛毯她才睜開眼,原來是空中小姐,她舒服地舒展腰肢,懶懶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並非是靠在椅背上,她倚靠的是耿辰宇的手臂。
她無聲的抬眼,從他堅毅的下巴看上去,他也正睡著,她本該禮貌的坐正,但她卻沒有,她再度合上眼楮,感受他存在的氣息。
她就非得這樣偷偷的愛著他!
是的,這份偷偷的愛是完全屬于她自己的,誰也無法遏止。
因為連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突然間飛機一陣搖蔽,而且是急劇的!柄上的廣播傳來──「各位旅客,現在遇到亂流,請不要走動,系好安全帶……」
一時間飛機像是一下子由幾萬公尺高空驟然降低高度。
人在大氣壓力下,心髒像要爆破般,那種感覺就像──死神降臨!
方夢芃本能的尋求庇護,她抱緊耿辰宇的手臂。
心慌的想,怎麼她第一次搭飛機就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如果能死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那麼她會了無遺憾的。
只是她來不及告訴他,她是愛著他的,盡避他對自己只是戲弄,她仍堅持愛他。
飛機再度歪斜的晃動,持續不斷的晃動!
這下真的完了!
「我愛你!」她緊閉著眼楮,緊摟著他,驚嚇過度地說。
「你說什麼?」耿辰宇揚起眉宇,唇角牽動,愛笑不笑地問,他沒听錯吧?他的小秘書說愛他。
她臉色發青,驚恐的緊抓著他的模樣,就像天將塌下來似的!
「我們就要死了!」她顫巍巍地說。
「你怕?」遇到危險的亂流,誰也不能臆測會發生什麼狀況。
「我不怕,有你在,我……」方夢芃話還沒說完,飛機已度過亂流層,噩夢散去,飛機又平穩的直上天際。
「你怎樣?」耿辰宇問。
方夢芃發現飛機似乎正常了。「沒有。」她紅著臉,坐正身子。
他拉好她的被子。「安心的睡吧,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她像個不安的孩子般眼楮眨呀眨的問他。他竟然怡然柔聲的安慰她,她好感動。
「你不是說有我在,你就不怕嗎?」他的反問令她臉更紅。
「我可不可以……請你握住我的手,如果有什麼……我可以知道──你在。」
雹辰宇答應了她這個幼稚的請求,他很直接、毫無猶豫地握住她的手。
「睡吧。」
方夢芃合上她彎彎如弦月的眼,恬靜的、安全的進入夢鄉。
經過一天一夜的飛行,終于踏上美國這個淘金世界。
走出邁阿密機場,旅館已派人開著勞斯萊斯來接機,這是總統套房的貴賓才有的禮遇。
一下飛機耿辰宇馬上有接不完的電話,有台灣總公司打來的,也有耿氏在美國分公司打來的,還有一通私人電話,說的是英語。
「琳達,你怎麼知道我來?」
「真是神通廣大。」
「好,晚上一起吃飯。」
琳達?方夢芃至少听懂了這是個名字,一個女性的名字。
到達旅館已是下午時分。
襖華的旅館就在海岸邊,總統套房在頂樓,有一個餐廳,一個會議廳,兩個客廳,還有兩個房間,房間的視野都很棒,走出陽台就可以看得到海。
房間里還有很大的浴室,浴室里有三溫暖。
雹辰宇給提行李的小廝小費,關上門房,里頭就剩兩人獨處。
這樣的獨處和在公司時的感覺不同,雖然在公司也是兩人,但現在像是多了一點什麼,也少了一點什麼──多了的是一份優閑,少了的是一些壓力吧!
「你想住哪一間?」耿辰宇問,這兩個房間是左右相鄰的。
「都好。」方夢芃沒有意見,也許是時差的關系,她覺得好睏,小臉滿是倦意。
「進去睡一覺,今天晚上沒什麼事,只約了一位朋友在樓下吃飯,明天一早分公司的主管會過來開會。」耿辰牢一連串的交代,逕自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進其中一間,在他關門前方夢芃叫住他。
「董事長。」
「嗯。」他回首,立在半開的門中間。
「你和朋友吃飯,我要不要去?」她問著。
「當然,你不吃飯嗎?」
「不,我只是怕打擾你。」
「是嗎?」她老早就已經「打擾」他了,她不知道嗎?「去休息吧。」
「是。」方夢芃也抬起自己的行李,正要打開另一扇房門。
「你……」耿辰宇叫住她。
「什麼?」方夢芃轉過身,兩人目光交接。
「……可以不必叫我董事長。」
方夢芃睡意頓失,睜大了眼楮。「那我要叫你什麼?」
「叫名字。」
「名……字。」方夢芃訝異得有些口吃。
「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知道,可是……」她可以嗎?這也是一個命令嗎?一股熱流奔向她的臉。
「知道就好。」他沒有听她的「可是」就關上了房門。
方夢芃立在原地,望著他的房門發呆。
方夢芃沐浴綁就躺上床,睡得像沉靜的蓮荷,她忘了時間,直到耿辰宇敲了她的房門。
「我馬上好。」她睡眼惺忪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洗臉更衣。
才兩分鐘她穿著件白色削肩上衣和粉紅色短裙,拎著白色球鞋沖出房門。
這個總統套房好大,她繞了一圈才發現他在客廳的陽台外,抽著雪茄眺望海景。
他西裝革履,衣著很正式,她反觀自己的打扮,兩人相較下挺不搭調的。
原先她只是以為到樓下餐廳吃飯,不是應酬,所以才穿這麼輕便。
他會不會生氣啊?
「董……」她差點忘了他的命令馬上改口,很生澀的喚了一聲。「辰宇。」
「不要幫我改姓。」耿辰宇轉過頭瞥著亮麗又清純的她。
「可以去吃飯了嗎?」
「走吧。」他沒像以往應酬時那樣讓她挽著手,他熄掉雪茄,逕自大步走出去,她得用跑的才追得上他。
雅致的餐廳外有一位來回踱步的成熟女郎,她有一頭及腰的金色鬈發,雪白的臉蛋有著中美混血兒的特殊美麗,她穿著低胸帖身的白色蕾絲禮服,就像中古世紀的公主。
「琳達。」耿辰宇朝她走過去。
琳達見到耿辰宇也直奔過來,兩人相互擁抱,琳達的手臂緊緊圈在耿辰宇脖子上當眾獻上熱烈的一吻,耿辰宇沒有拒絕。
原來她就是琳達!
他的……朋友,只是朋友嗎?
方夢芃很不是滋味的像個局外人立在一旁。
終于他們吻夠了,彼此卻還意猶未盡的相擁,注視彼此,她听見他們正用英語交談,老天,她完全听不懂!
方夢芃心頭酸酸的,卻提不起精神去吃醋,因為他們看上去多麼登對,有著同樣的高貴出眾,同樣的語言。
她的存在不但是多余的,還可能是一種干擾。
她的醋意變成自卑,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反正她只是一個女佣,一個女佣的消失,他怎麼會去注意呢?說不定他還會感激她如此的識趣呢!
眼見他們已相偕走進餐廳,當她不存在似的,她又何必當跟班去自討沒趣!
她不多想,掉頭就走,跑出旅館,往海灘的方向奔去……
她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听著人們戲水的嬉鬧聲,直到她走累了,她才坐在沙灘上數星星,數著數著她抱著膝──睡著了。
雹辰宇怒發沖冠的盯著那個星空下睡著的嬌小人兒,屈下膝粗嗄的喘息著。
在他發動全旅館的保全人員找人後,竟發現她安心的在這里睡著了?!
噢!這女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沒腦筋!
她身在異鄉,英語又說得破破爛爛,出門也不見她帶錢包,竟敢大膽的一個人亂晃,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世界到處都有壞人,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
他真想把她拎起來賞她兩個耳光,但他現在沒有打人的精力,他累了,想在沙灘上坐下來。
「我愛你。」
「夠了!」他不想听她的甜言蜜語,他還沒懲罰她呢?才進餐廳就不見她蹤影,為了找她他跑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連晚餐都沒吃!
雹辰宇側過頭怒瞪她,發現她仍睡著,那不過是句夢話。
他的火冒三丈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怎麼捨得打她,一個愛著他的女人……
他還沒打算要如何回報她的多情,但知道自己對她不只是喜歡,也許他也愛上她了。
他站起來,抱起她。
「你是誰?」方夢芃揉揉眼楮,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還有誰!」這笨女人真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無故被人抱著,還可以慵懶地打呵欠。
方夢芃安全的依著耿辰宇堅硬厚實的胸懷。「你的女朋友呢?」
原來她是在吃琳達的醋,傻瓜一個。「被你氣走了。」他粗聲地說。
「我才沒有,我很有風度的走開了。」
「你的有風度,讓全旅館的保全人員忙壞了,可能連邁阿密的警燦詡出動了。」
「什麼?我有那麼重要嗎?」
「你是沒有。我該把你丟到海里。」耿辰宇作勢要把她拋進海水里。
「不要,我還沒吃飯呢!」她嚇得摟緊他,小臉埋進他的頸窩。
雹辰宇被她的幽默逗得大笑了起來。「你呵!下次敢再無故消失,看我會不會把你給宰了當飯吃。」他警告著,並緊抱她走出海灘。
進了總統套房,兩人回到房里沐浴包衣,之後耿辰宇要ROOMSERVICE送餐點來,兩人在套房里的餐廳享用燭光晚餐,餐畢還一同看電視。
這一夜,就像平凡人的居家生活般溫馨地度過了。
上午分公司的人員來到總統套房的會議廳。
貶議只進行兩個小時就結束了。耿辰宇決定以二十億美金的上限,去標購邁阿密海岸最後一塊精華土地。
這會議一裁決也表示他們在邁阿密的工作全都完成了,拋開公務,耿辰宇顯得輕松。分公司的人員走了後,偌大的室內文恢復一片寧靜。
散會後有位主管送來了一個信封袋,耿辰宇信手交給方夢芃。
「這是什麼?」方夢芃揚揚手中的信封袋。
「惠妮休斯頓今晚的演唱會入場券。」
「真的?!懊棒!」方夢芃真想要跳起來拍手,她打開信封,票只有兩張!那麼……唉!真是的,她怎麼沒頭沒腦的樂昏頭,耿辰宇又沒說要讓她去,他怎麼會讓一個女佣去听演唱會,當然是和女朋友一起去了。
她收起自己愚蠢的快樂,幫他把入場券收入公事包里。
雹辰宇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他沒見過像她這麼不懂得隱藏情緒的人。
「又怎麼了?」他有心探究。
「沒有,祝你們今晚听得愉快。」方夢芃有氣無力地說著。
「「你們」指的是誰?」
「票只有兩張,當然是你和你的女朋友了。」她簡直要酸到骨子里了。
「誰是我的女朋友?」他好笑地問。
「琳達。」她噁心地說。
「琳達?」耿辰宇咧開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她不是。」
「不是?不是怎麼可以親嘴。」她的醋吃得太明顯了,瞎子都可以听得明白。
「外國人習慣如此。」他聳肩。
「這個習慣可真噁心。」
「你吃她的醋?」
「誰吃醋了。」方夢芃羞惱的否認。
「人小醋勁兒可不小。」他撫撫她的頭。
「才沒有。」她嘟起唇,大眼楮從晨曦變成黑夜。
「你……要不要去听啊?」他逗她,好心情的逗她。
「No。」這句簡單的英語她還會講。
「那就把票撕了。」
「不,那多可惜……」她知道票很難買的。
「那就去。」
「可是票少了一張,而且……我也不想當電燈泡。」她多愁善感地嘆道。
雹辰宇促狹的說︰「我想舞台上一定有很多燈泡不差你這顆。」
方夢芃弄不懂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會識相的,不會壞人雅興,我才不想去咧。」她裝作無所謂。
「真不想去?」
「真的。」
「那我就跟別人去嘍?」他又逗她。
她安靜的垂下眼臉假裝大方的點頭。
見她那麼認命,他還真覺得自己殘忍透了,他拍拍她的臉頰。「傻瓜!琳達是我的同學,她已經結婚了。」
呀,她不是女朋友!太好了,她忍不住想笑,妒意不翼而飛。
「那演唱會……」方夢芃看著耿辰宇。
「呆呆,本來就是我們一起去的。」
「我們……」好動听的名詞啊,方夢芃沒法子壓抑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