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的晚間,美人的香居響起電鈴聲——
叮當、叮當……
「是誰啊?」她小姐剛睡飽,下床到小客廳走動走動,連頭都還沒有梳呢!
「史哲豪。美人小姐,你有空嗎?」
美人听到門外自我介縉的男子大名,心一陣慌亂,麻辣鍋王子怎麼會來找她?一定是為了包糖心吧!
那女人早上走了她才睡,現在才睡醒史哲豪就找上門來了,她的時間全給這對「鴛家」給包了。
「有……有空啊,等我一下喔!」美人抓抓亂亂的頭發,趕緊跑進臥房里更衣梳洗,沒時間化妝就沖出去開門見客。
「大老板怎麼有空到我們小老百姓家里?」美人開了門,嘻笑地面對好久不見的史哲豪,兩眼離不開人家成熟穩重的俊模樣,感嘆當年他怎麼不是看上她呢?不過,朋友「夫」不可戲,這點道德良知她還有。
「別這麼說,這是送你的。」史哲豪送上自家生產的冷凍外銷綜合火鍋湯底組合一大箱。
「這怎麼好意思,你不會是送我好吃的,甜我的嘴,要收買我,好把包糖心給出賣了吧?」美人精明地笑問。
「是有事想請教你,不過送你這些自家生產的食品,是出自友誼,沒有收買的意思,你也不是可以收買的人吧!」史哲豪輕松地說,毫不矯作,糖心說她昨晚在美人家,兩人是多年的朋友,一定知道她的一些心事。
于是他透過包家衛幫忙找到包糖心的畢業紀念冊,找到美人的老家電話,問到了美人的住處,他立刻前來拜訪。
「說得好,那我就收下了,其實改天頒發一張好人卡給我就行了啊,進來坐吧!」美人真是欣賞他為人的風度,真不知包糖心是怎麼想的,像史哲豪這種咖,就算當他的情婦也很有面子,偏偏她怕東怕西的,唉!
她接下那一箱的綜合火鍋,領他走進自己的香居,把火鍋湯底先放進冰箱里,再泡杯茶給史哲豪奉上,兩人坐定後,她說︰「你想問什麼?能說的,我都會幫包糖心那女人跟你說了,我看她要是再這樣下去,到老都嫁不出去的。」
「我想問,四年多之前,她在我當兵的前一天失蹤了,是不是也找過你?」史哲豪細說從頭。
「嗯。」美人心知棘手的話題來了,包糖心那女人肯定沒把話說開,他才會找上門來,要命的是,四年多前她正是共犯,她教唆包糖心別去送行……
想來真是罪過唷,當兵的男人心靈是最脆弱的了。
唉!為了朋友,她現在只好兩肋插刀,替好友先認罪了,但她不會像包糖心那女人那麼直,她會把話說得婉轉一點、合理一點,希望的是他們兩個能和好,而她也會落得清閑一點。
「你听我說,你和她之間所有的事,都是大鷹服飾那些女人惹出來的,這事得要從四年多前開始說起,你听仔細了,事情是這樣的……」美人把當年發生的事及昨天發生的事融會貫通後,組合在一起,全都說得一清二楚……
史哲豪听得眉頭緊蹙。
「你知道的,朋友有難,我一定是力挺到底的,糖心只要來找我,我一定收留她,只是……唉!我不知道你現在的感覺是怎樣啦,但是我還得多讓你知道一點,雖然糖心欠你一個道歉,是她錯在先,不過……你要一個還是處女的女人當情婦,依我看是過分了點,她可是有很多人追喔!偷偷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她是為了你才守身如玉的,她還愛著你,死心眼得要命,不跟別人上床的,那個焦俊恩追了她那麼久,就是從沒成功過。」美人說得意猶未盡。
史哲豪的心揪痛著,想著在他懷里時她生怯的表現,他實在不該那麼對待她。
「唉!那天她遇到那個賣花的,知道當年是自己錯了才造成你們倆分手,她心情壞到快死了,同一天又得知你要訂婚,可想打擊有多大啊!不是我說……這年頭像她那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努力守身的女人,全台北市沒有幾個了,你應該先問問自己有沒有資格當她的情人才對,不是有錢就能指使別人,你要拿她當備胎,不傷了她的心才怪!」美人將好友的心態感受全說了。
史哲豪輕咳了下,沒想到美人能言善道,話說得直接通透,他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更感激她把自己心底的死結全解開了。
「喂,大老板,你怎麼不說話?」美人見他沉默,要他發表點听後的感言。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很感激你。」他明白糖心對他缺乏信賴感,他們之間欠缺溝通……曾經,他作過一個夢,有個長得像大鷹的天神在夢里對他說,要把糖心當成是唯一的愛。
他到如今都還把她放在心里,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絕對是唯一無二,無人能取代。
既然糖心無法了解他的心意,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追回來,哪怕是用一輩子的時間,都要讓她知道他真實的心意才行。
「別感激我了,要是包糖心問我的話,我會說我什麼都沒說喔!懊人好事是不能到處宣揚的,應該默默的行善才是真好人啊!拔況我名叫人美,人好心又長得美,呵呵……」美人自己說得都想笑了。
「你人真的很好。」史哲豪端起茶喝,誠心地贊美她。
美人唇上噙著驕傲的笑。「現在才知道,太晚了。」
史哲豪淡笑,喝光了茶,立起身來說︰「我先走了,謝謝你。」
美人送他到門口,很好奇地問︰「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為什麼會那麼愛包糖心?這世上又不是沒別的女人了。」
「她……」史哲豪欲言又止,他很少對人提起內心的感受,更沒有跟人說過糖心對他到底有什麼吸引力。
其實說了也無妨。「從她小時候我就對她很有好感,直覺她將來就是我的新娘,這種感覺很奇妙,無法形容,雖然她也有很拗的時候,可是我就是想包容她……若硬要說她有什麼吸引力,應該是……她一直都很可愛,跟她在一起我很放松自在,沒有壓力,就像……」呼吸空氣一樣,必需,自然。他保留了這個結論。
「像什麼?」美人多想知道啊!
「你自己想。」史哲豪笑了一笑,不說。
美人噘嘴,揮別了他,進門後還努力地在想到底史哲豪最後的意思是什麼?包糖心光是可愛,讓他感到自在放松沒壓力就夠了?難道男人要的不是外表美艷,精明能干,懂得盤算的女人嗎?
她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路線」了,她的男友從沒說過她可愛,也沒說過和她在一起很輕松自在,還能有減壓的功能哩!
要是那些也算優點、功能,那她應該學著點才行了。
史哲豪離開美人的住處後,沒有直接去找包糖心,他約了楊曉芹在他和朋友阿聖開的茶坊包廂里見面。
「董事長,找我有什麼事?」楊曉芹開著新買的轎車準時赴約,長相清秀的她穿著一身名牌的紫色針織冬衣,配襯著黑色內搭褲和馬靴,背著名牌包包,長發梳得直亮,外表看來很時尚。
「你來了,進來坐。」史哲豪正在沏茶。
「是,董事長。」楊曉芹並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她喜歡去熱鬧的餐廳吃自助餐,但是為了完成交易好領錢,她勉強自己配合董事長的喜好。
她是在鴻達的業務部門當出口報價的翻譯工作,工作內容雖然輕松,卻是差一個字翻錯都不行,各國的匯率換算更加不能出錯。
她和史哲豪並沒有感情,但她一直都很仰慕他的財力,更欣賞他這種白手起家,創業成功而致富的青年俊杰,當他直接點名說要娶她時,她的心情和中樂透頭獎一樣樂,以為麻雀變鳳凰的情節在真實中上演了,大亨看上她這小職員。
當時她還猛掐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在作夢?
結果,他其實是為了年事已高的父母,勉強找個女人跟他結婚,讓他們安心而已。他跟她還約法三章,只要她答應結婚就會給她一筆錢,而在他認為必要時隨時可以解除婚約,她不得有異議。
而倘若他決定將不會娶她,還是會給她一大筆錢。
她會答應參與他「娛親」的行為,是因為她從南部一個人上台北工作,說真的不到三萬的薪水在台北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難以度日,信用卡全刷爆,還是無法滿足身為女人的虛榮心,百貨公司里的名牌精品對她是極大的誘因,她是個極需銀兩的時尚敗金女。
像她同意訂婚,並和他簽下協議書後,立刻就有三百萬大洋入袋,她這一身的名牌和新買的名車,便是拜他所賜。
其實要不要跟他結婚對她而言無所謂,也不會有一點損失。
沒結他照常支付她一筆豐厚的獎金,萬一結了婚,她就當少女乃女乃狂花他的錢,這種好差事,她沒理由不答應。
她態度優雅地坐在他對面的位子,大眼楮景仰地看著他,乖乖地听候他差遣,心里在吶喊——「快用錢來砸我吧!董事長。」
「這是五百萬元,你收下,結婚典禮取消了,我希望你另外找個工作,明天就離開公司。」史哲豪拿出支票。
楊曉芹兩眼「登」地閃出兩個$$的符號,她抖著雙手接下上天的旨意,心里喊著「我發達了、我發達了」,腦海里閃過香兒X,古奇,路易士X登等等的秋冬新款名牌包包、衣鞋。
她實在太喜歡這個完美的交易了,她想擁有的所有名牌,她要一個不漏地給它敗下去。
「听見我說的嗎?」史哲豪見她兩眼樂得都瞪直了,再次跟她確認,她心里怎麼想他管不著,是不是想從他身上海撈一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個交易,他希望交易愉快,且沒有後續的問題。
「是,董事長,我太感謝你了。」楊曉芹激動得想親吻捧在雙手的那張五百萬支票。
「不必謝我,照我的話行事就成了。」
「是、是,我一定會照辦,我明天就不會再上公司去了。」她要回家列張清單,把想買的全都寫下來。
「很好,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史哲豪不留她了。
「是,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楊曉芹仔仔細細地收好支票,行個禮,樂得走人,她要先去五星級餐廳吃到飽,再到夜店瘋一晚,迎接她嶄新的人生。
寂靜無聲的包廂里,茶香余韻裊繞,史哲豪獨自品茗,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絨盒,單手打開來,里頭裝的是包糖心當年還給他的鑽石戒指。
那是當時他在自家的麻辣火鍋店里打工,存下來的錢買的,那時他雖掛名當店長,實質上老板還是父親。
如今他的財富足以買更頂級、更大的鑽石戒指送給她,卻還怕她不接受。
他絕不要她的道歉,只要一個擁抱,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解藥。
四年畢竟一千多個日子,他們也許無法一夕之間就和好如初,但他會試著讓她體會他的好,告訴她,他還真心的等著她。
包糖心回到一個人的家,唯有清冷的空氣迎接她。
她走到圓形的小餐桌,放下手中的便當盒,她根本毫無食欲,卻是習慣性地買個東西拎進門,感覺不會那麼空洞,回家後還有個便當陪她。
她月兌下外套,天氣變冷了,氣象報告說有道冷鋒過境,愈晚將愈冷。
她打開電視機,讓家里有聲音,進浴室去,寬衣,泡熱水澡,但願今夜能求得好眠,她累了,真的好累。
老總很滿意那份合約,要發獎金給她,她卻完全沒有一點開心,很可能豪以後都用公務會面這招,她就得被迫去見他了。
自從離開他的公司後,她沒有一刻不想著他,他令人心碎的吻,他親密地掐她的臉……他說他只是個想愛她的男人。
她一想心底就泛起一陣甜蜜,雖然心知這很危險,她會漸漸迷失,一步步把自己推進他的懷里,但她抵擋得了嗎……
手機鈴響了,她伸手進裙子的口袋里拿,她的一號男友打電話來。
「一起去吃飯吧,糖心。」
「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再聯絡。」她幾乎想不起一號男友的長相。
「噢……」他沉默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說︰「那好吧!」掛了電話。
包糖心感謝他毫不嗦的作風,很符合都會男子的風格,而她一點也不感到難過。
她主動的撥了電話給二號男友提分手,他起先有點訝異,後來也是坦然接受了。
她將電話放在地板上的衣服上,身子沉浸到熱水中,心情居然是備感輕松。
沐浴綁她吹干長發,套上浴袍,進客廳去看電視,晚上有「深情密碼」重播,正好播到最後一集,得了肝癌的男主角躺在女主角的懷里昏睡,死去,他們默默地愛著對方十三年,男主角還是不敵病魔死去,化成小星星到LUCKYSTAR上去了……
最後一幕女主角和已去世的男主角躺在大草原上,一起听小時候听的音樂,靜靜的,不再有復雜的世事打擾他們,場景美麗卻淒涼到令人感動落淚。
包糖心看了心酸酸,抽了面紙,拭了臉上的淚,一張似乎不夠,她想大哭一場,電視劇觸動了她內心的感傷……
她和豪長久以來的牽系不也因他們都還愛著對方?要是他們之間有誰也只剩三個月的生命,才願意打開心門去抓住僅剩的時間,那樣的幸福實在很殘忍啊!
「嗚……」她掩著臉痛哭,哭了許久後又感嘆自己像個呆子,索性關掉電視不讓自己胡亂聯想,告訴自己她的抉擇是對的,他的屋子即將有一個女主人,他的人生會有新的希望,只要她退開,他就會很幸福,她不能成為他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她起身,像個受了嚴重情傷的干物女,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勉強拎來冷掉的便當,打開來,她吃不下,扔掉了又覺得浪費,瞪著便當上的排骨發呆,不知道此刻她該做什麼?
叮當∼∼叮當∼∼
門鈴響起,把她從情緒的谷底拉回現實中。
「誰?」這時間會是誰來找她?從沙發上起身,她打開門,立在門外的人竟然是豪。
「你……來做什麼?是怎麼上來的,樓下管理員在打瞌睡嗎?」她感到突然,她已經交代過樓下的管理員,怎麼他還能上樓來?
「管理員不在,我就自己上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嗎?」史哲豪從茶坊直接來找她,他們的事必須趕快了結,他不要再虛耗時間。
「里面有人。」她沒料到他會來,一時情急地說了曖昧的謊言。
史哲豪濃眉一蹙,使勁推開她的大門,直接進到門里巡視,里頭除了一個冷掉的便當,哪有什麼人。
「騙我?」這女人,都這時候了還在拒絕他?
包糖心無話可說,無奈地關上門,站得遠遠地說︰「好吧,是我騙你,你來做什麼?」
「問你一句話,要不要嫁給我?」史哲豪廢話不多說。
她瞪大眼楮,他不是要求她當情婦,而是……嫁給他。
「我都已經知道你離開我是怎麼回事了,早點告訴我,我會宰了大鷹店里的那些女人。」他走向她。
「是美人告訴你的?」天底下只有美人知道她的心事。
「不必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問你到底還要不要我這個人?」他攔腰將她摟住。希望她看清楚他的痴心,他愛她愛得有多辛苦,別再想逃離他。
「你……不是都要結婚了?」她瑟縮著身子。
「取消了。」
「是為了……我?」她的心激蕩不已。
「沒錯。」
「那……你未來的老婆她……」她對不起那個女人。
「她本來是我的員工,我父母一定要我結婚,我才會找上她的,我不愛她,說簡單點,那只是一樁交易,她得到一筆補償金。」他說出實情。
她啞然地呆望著他,心隱隱顫動著,那他是來求婚的了?
她不能再退怯,從頭到尾錯都在于她,但願現在說對不起還來得及,她不想永遠地失去他。
「對不起……我該道歉,我……不該傷害你……」她好怕自己再說錯話。
「寶貝,我不要「對不起」這三個字,你可以說另外的三個字。」他聲音低柔地催促。
「你……走吧!」她也許還需要一點時間,仔細把他們之間的一切想想清楚。
「喂!」他眉頭打結,一臉斜線。他嘆了口氣,扣住她的雙肩,聲音低啞地問︰「難道非得像夸張的電視劇一樣告訴你,我得了絕癥,剩沒幾個月好活,你才會心軟地接受我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身體不好?是真的嗎?」她小臉泛白,大受刺激,她才剛看完苦情的連續劇,他又這麼說,教她震驚得哭出來。
史哲豪凝視著她突然盈滿淚水的模樣,他只是比喻,她竟當真?他揪揪她憂愁的小臉,湊過臉去吻她。「當然是假的,我好得很,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別……那麼壞心,這種比喻很糟……我不要,哇……」她驀地抽噎,哇地哭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他,幸好不是真的,她不要他只剩幾個月,她多想陪他到頭發花白……
史哲豪的心在這刻得到釋然,他的寶貝女人終于願意抱他,願意來親近他了。
他大感欣慰,她總算沒有再悖逆自己的心意,她終于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和他的愛了。「小肉包,要是我得了絕癥能換得你的愛,那我……」
她踮起腳尖,用唇堵住他的嘴,不讓他胡說,她要他健健康康,活到頭發全白才行。
她的主動教他驚喜莫名,能被她抱著,熱情地吻著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緊緊擁住她縴柔的身子,回應她可貴的吻,纏住她,用所有的柔情吻她,請求道︰「嫁給我……要是你要我再吞一百個包子才肯答應的話,我會照做。」
包糖心怎舍得他再殘害自己的胃,她並不想刁難他,但誰要他什麼不好提,偏偏說什麼得了絕癥,害她擔心又傷心的,她推開他,抹抹一臉的淚說︰「誰要你吃包子了,我要今年有個下雪的聖誕節……在台灣,平地喔!」她隨口扯道。
史哲豪眉頭不皺一下就答應。「說定了,聖誕節下雪就嫁給我。」
「我不是認真的,你別當真啊!」她揪揪他的衣袖。
「我是很認真的,聖誕節下雪,你就得嫁給我。」他很有把握。
她眨眨眼楮,台灣四季如春,平地不會下雪啊,他要如何辦到?
「等著瞧吧!」到時定要她對他說出「我愛你」這動听的三個字。
「去換衣服,然後跟我吃飯去,那便當都涼了,拿去扔了。」他輕輕揉揉她的腰,要等她一起出門。
她既感慨又感動,他竟細心地發現她還沒吃飯,她本來一點也不餓的,現在……說真的,她餓了。她覺得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都是因為他。
「等我。」她輕吻他的臉頰,跑進臥房里,有他在外面等著,她連換衣服時心情都是輕快、美妙的。
史哲豪幫她把冷到快硬掉的便當扔到垃圾桶里,等她的心情像往日一樣充滿快樂和期待,他滿心歡喜,唇邊一直掛著開心的笑,他的小肉包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
他滿懷的愛都等著要給她。這一生,只給她一人。